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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阅读(2/2)

然传来一阵打斗声。

    “青蝉!”我跑到洞口,看见浑身是血的青蝉,正和伤痕累累的秋虎缠斗在一起,两人似乎都已经耗尽了力气,每打两下,便大口大口的喘气。

    一见是我,秋虎喘了几口粗气,拖着刀便向洞口奔来。

    青蝉纵身过来,挥手一剑,秋虎的身上又多了一道伤口。

    “青蝉,韩文护毒发了,怎么办?”我急急地向她喊道。

    青蝉神情一顿,眼中一道痛苦闪过,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儿,扔进洞来:“给他解毒,不要出来!”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回身捡起地上的小瓶儿。

    35、暗殇

    瓶里只有一粒药丸。

    “公子的解药不多了。”我想起青蝉的话,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既然镇平王觉得韩文护已经无所用处,怕是回了京城,也得不到解药了吧。

    我扶起蜷缩着倒在地上的韩文护,掰开他的嘴,把药丸塞进去。猛地记起青蝉跟我提到过的药引,咬咬牙,拿起韩文护仍在地上的剑,露出手臂,轻轻一划,鲜红的血顿时淌了出来。

    我把淌血的伤口送到他嘴边,仿佛是出于本能,他竟张嘴吮吸起来。

    药效并不像电视小说里讲的那么神奇,服了解药的韩文护,呼吸渐渐平稳,却依然抽搐不已,整个身体犹如一块寒冰。

    我褪下外袍,紧紧裹住他,又把他抱在怀里。

    洞外的打斗声时断时续,渐渐归于平静,我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想出去看看,韩文护却死死地搂着我,像个急需温暖的孩子。

    突然很想回家,很想回到太婆婆身边,至少,那里不会有战争和杀戮。

    低下头看着韩文护苍白的脸,少了平时的阴翳,却多了一丝平静。我心里一阵难过,脸上大颗的泪水划过。

    怀里的人动了动,睁开双眼,声音有些暗哑:“洛儿……”

    “你醒了!”我惊喜地看着他。

    “嗯。”他慢慢起身,看看衣着单薄、瑟瑟发抖的我,拿起我盖在他身上的外袍,披到我身上,然后调整一下姿势,闭上眼睛,似在运气疗伤。

    我不敢打扰,心里还挂念着洞外的情况,轻轻地站起来,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己一直躲在洞里,什么也没有看见。

    寒风中,两具跪着的身影,一动不动。

    秋虎魁壮的身躯落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扭曲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表情,眼睛恐怖地睁着,胸前插着一把剑,直穿心口。

    青蝉跪坐在他对面,满身挂血,发髻已经散乱,青丝缭绕在胸前,双目紧闭,嘴角却彷佛含了一丝微笑。明晃晃的刀身,穿透了胸膛,而她的右手,却依然紧紧握着刺向秋虎的剑。

    我掩住嘴,努力忍住就要冲破喉咙的尖叫,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接连不断地落下来。

    我回身望了望洞口,心里如刀绞一般,疼痛难忍。

    年轻女子的脸,渐渐僵硬,像一尊挺立在寒风中的雕像,身上伤口处流淌的血液已经凝固,成了一种暗红色的符号。

    “青蝉……”我唤了一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般,再也说不出话。

    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我没有回头,慢慢后退几步。

    他们需要时间单独谈谈。我想。

    韩文护轻轻走到青蝉身边,跪下来,把秋虎的尸体推倒在一边,小心翼翼地拔出那把穿透青蝉胸膛的刀,为她绾起散乱的头发,擦掉脸上的血迹。

    “青蝉跟了我十六年。”他一边为青蝉整理伤口一边说,“我早知道,他是我父亲放在我身边监视我的,可是她很好,她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娘对我最好的人。”

    “所有的人都厌恶我,连我的亲生父亲都想置我于死地,只有她……”韩文护的眼睛里蓄满悲伤与绝望,“现在,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韩文护……”我嘴唇动了动,安慰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是我自己作孽太多,报应啊!”他低下头,看着怀中的青蝉,眼角落下一滴泪。

    久久地,我们静静地坐在风里,死亡的气息就这样弥散开来,带着一丝刺痛心扉的悲伤。

    下面一阵纷乱的脚步响起。

    我抬起头,看见很多熟悉的脸,于呈,阮天恒,兰莹,阳臻,还有很多年轻的士兵。

    眼前的一幕,让他们都有些震动,脸上露出些惊异的表情。

    我似乎都忘了激动,呆呆地看着那群人,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洛儿!”阮天恒冲过来,使劲摇摇我的肩膀,拥我入怀,“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惊了。”

    我的目光越过他,依然看向一动不动的韩文护。

    “洛儿!”于呈在面前向我招手,一脸担忧。

    “爹!”我终于醒悟过来,于呈来了,救我的人来了。

    可是,青蝉死了。

    我挣脱阮天恒,慢慢地走到于呈跟前,把脸深深埋进他的怀里,喃喃道:“青蝉死了,青蝉……”

    青蝉……韩文护……韩文护?

    我猛地一惊,忙回头去看,却见韩文护抱着青蝉,正站在不远的山崖边。

    “不要!韩文护,不要!”我尖叫着跑过去,却被阮天恒一把抓住。

    “天恒,你快去,快去拦着他!”我抓着他的胳膊,焦急地喊。

    阮天恒没有动。

    我乞求地看向周围其他的人,没有人说话。

    “爹,二娘……”我泪流满面,已经没有力气挣扎。

    韩文护又往前迈了一步。

    “不要!韩文护,你不要做傻事,青蝉不要你死,她用自己的命换你的命,她要你好好活着!”我拼尽了力气朝着他喊。

    韩文护回过头,朝我淡淡一笑。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笑,悲伤,绝望,满是苍凉的味道。

    “不——”我伏在阮天恒怀里,紧紧闭上眼睛。

    “洛儿……”耳边传来一阵低低的呼唤。

    我轻轻睁开眼,空落落的山崖上,只有风,呼啸而过……

    36、广源寺

    回到于府后,我大病一场。

    山崖上的情景,时常清晰地出现在眼前,每每想起,心里都会涌起巨大的哀伤。

    我变得沉默了许多,青蝉和韩文护的事情始终让我无法释怀。

    “你们……为什么不肯救他?”我有气无力地问于呈和阮天恒。

    “洛儿!”于呈的语气有些严厉,“对于合州,韩文护始终是个祸患,而且——”他顿了顿说,“是他自己选择跳崖的。”

    我愣了半晌,终于无力地垂下头。

    “你的伤怎么样了?”阮天恒看向我的耳后。

    那天回来以后才发现,被黑衣女子的长鞭击中的地方伤口弥深,虽然用了上好的金疮药,还是留下了一道有些狰狞的疤痕。而当时听我讲起那个黑衣女子时,于呈和兰莹都皱起了眉头,阮天恒脸上也是晦暗不明。

    “无妨,留了道疤而已。”我轻描淡写地说。

    “洛儿,你再仔细想想,那黑衣女子可有什么特征?”于呈这个问题已经问过很多遍了。

    我轻轻摇摇头。

    于呈眉头紧锁,陷入沉思,阮天恒则紧紧盯着我耳后的伤疤,脸上透着隐忍的怒气。

    “爹,天恒哥哥,我有些乏了……”我闷闷地坐到床上。

    “好,那你休息吧,爹和天恒还有事情要忙。”于呈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说。

    阮天恒眼睛暗了暗,没说什么。

    待两人走远,我站起身走到梳妆台旁坐下,喊了一声小多:“小多,帮我绾个好看的髻吧。”

    “小姐!”小多惊喜地跑过来,“小姐终于想开些了么?”

    我望着镜子里有些苍白的脸,本来稚嫩的脸庞上多了些无奈与沧桑,我皱了皱眉头,也许于呈说得对,死亡,是韩文护自己做出的选择,或许只有这一条路,才能让他摆脱痛苦、获得灵魂的解放。

    我站起身,推开半个多月来未曾跨出的门,看见院墙边上的两株柳树已经开始抽出绿色的嫩芽。

    我望着半空中明媚的太阳,眯了眯眼睛:“春天来了吧。”

    “是呀,小姐!您在屋里躺了快二十天了,瞧,树都发芽了!现在都三月了,再过几天,可就是您的生辰了!”小多在身后欢快地说。

    “生辰?”我喃喃道。

    “小姐忘了么?您三月十八的生日,今天都初七了!”

    “哦。”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连忙打岔随口问道:“我生病的这几天,府里可有什么新鲜事儿?”

    小多笑嘻嘻地帮我加了个外袍:“有啊,厨房的阿牛,娶媳妇儿啦!”

    “哦?这倒是件喜事。”我回头看看她,有些促狭地笑道:“小多也长大了,什么时候嫁人呀?”

    “小姐!”小多红了脸,“小姐还没嫁人呢,小姐到哪里,小多就跟到哪里!”

    嫁人?想起这个字眼,不禁又是一阵头痛。

    “对了,小姐这次生病,府里人都很担心,大夫说是惊了魂,连三姨娘都去寺里住了十几天,沐斋礼佛,为您祈福呢!”小多继续说。

    我淡淡一笑,这么极尽夸张的讨好,确是窈娘的风格。

    突然心下一动说:“小多,我也想去寺里拜拜。”

    “洛儿想去寺里?”话音刚落,一道身影闪进来,夏氏一身藕荷色的儒裙,稳稳走了进来。

    “娘!我身体也好了,想出去走走。”我走过去扶住她的手臂。

    “那也好。明天是个吉日,娘陪你一起去城外的广源寺上香吧。”夏氏和蔼地拍拍我的手背。

    作者题外话:前几日回老家扫墓了,没有及时更新,火火很抱歉。今日起恢复更新进度,欢迎大家关注。

    37、广源寺

    广源寺在合州城外的青铜山上,听说是方圆几百里香火最旺的寺庙,寺里的住持是位有名的得道高僧,平时只是闭关修禅,外人并不得见的。

    早上跟了夏氏一起,连同小多等几个女孩,乘马车走了两个多时辰,才到得山脚下。山路崎岖,只能下了车步行,沿着长长的石阶走上去,一路上,上山下山的人络绎不绝。

    “娘,三娘也是在这里持斋祈福的么?”我喘了口气,问道。

    “是在附近的临安寺,那里是女僧人,方便些。”夏氏语气淡淡的。

    “哦。”我点点头不再说话。

    依稀可见烟雾缭绕的庙宇,依山势而建,最高处的宝塔上琉璃瓦溢彩流光,寺外两棵古柏,此时已褪去冬日的青黑,泛出更加厚重的绿色来。高阔的院门大开,袅袅的念经声不绝于耳,连同浓浓的焚香的味道,一同飘来。

    进了院门,早有个小沙弥迎上来行了个礼:“于夫人您来了,这边请。”

    我们跟着他穿过几道门,直奔中心大殿。我学着夏氏的样子,跪拜在大殿中央高耸的神像前。

    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心中却是为逝去的青蝉和韩文护默默祷告。随后接过小多递过来的香,升腾的青烟中,竟似看到了悬崖边那抹苍白无力的微笑。

    我心中一黯,泪水滴在手中燃着的香束上,“咝”地发出一声清响。

    “来之有道,去之有路,施主,凡事不必太过挂怀,阿弥陀佛。”神像旁边低头诵经的和尚突然抬头说道,声音缓慢低沉。

    夏氏转头看看我,微微叹了口气。

    “夫人小姐,斋堂已备下饭菜,您可用后再听宏明大师讲禅。”小沙弥毕恭毕敬。

    用过午饭,夏氏要去听禅,我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便跟着小多一起在庙里四处闲逛,抬头望见那座金碧辉煌的宝塔,一时来了兴趣,急冲冲地往后面走去。

    “施主留步。”塔院外,一个低眉顺眼的和尚拦住去路。

    “这塔,不让进么?”我好奇地问。

    “本寺保和塔从不接待外人,还请施主见谅。”和尚客气而坚定地说。

    我瞥了一眼小多,丢了个眼色过去,小多机灵地一点头,趁着我和守门的和尚说话之际,找了个空挡,一溜烟钻进了院子。

    “施主!”守门的和尚一惊,急忙追了进去。

    我得意地扯扯嘴角,迈腿跨过高高的门槛。

    站在院内仰望那巍然耸立的塔身,才顿觉它的庄严与肃穆。宝塔呈圆形,共有五层,每层各有八角,每只角上都蹲着某种神兽,最外侧悬只铜铃。宝塔的基座仿佛是整块的青石,三条长长的台阶直通塔门,门上悬了幅巨大的匾额“保和塔”。

    我犹豫地踏上台阶,推开塔门走了进去。塔的内壁上有大大小小的凹槽,里面放着各种姿态的神像,较小的凹出放一盏昏暗的油灯,塔身正中便是楼梯,沿着一根直通塔顶的柱子盘旋而上。

    掩饰不住好奇,我顺着窄窄的楼梯走了上去,每一层都有一圈外廊,站在外廊上,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寺庙的全局。昏暗的灯光下,墙上的壁画若隐若现,似乎每一层都有不同的特点。

    终于踏上最后一个台阶到了塔顶,却连昏暗的小油灯也没有了,一片漆黑。

    “施主。”黑暗中传来一句浑厚的声音。

    “啊!”我吓了一跳,险些掉下楼梯。

    “施主莫慌,老衲是本寺住持虚无。”黑暗中突然亮起一排蜡烛,塔内瞬间明亮,之间前面蒲团上坐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和尚,身披袈裟,手持佛珠。

    “对不起,对不起。”我慌忙道歉,“我只是一时好奇才来这里的,惊扰了大师,还请大师原谅。”

    “呵呵。”虚无爽朗一笑,声如洪钟,“老衲已有七年闭关不出,今日竟与施主得见,冥冥中缘分而定,施主请坐。”

    我略一思索,低头上前,坐在虚无对面。

    “施主可是于家小姐?”虚无端详我半晌,突然问。

    我微微吃惊:“我是于心洛,大师认识我?”

    “你可有枚珠子,名叫千泪珠?那是老衲当年送与你的。”虚无笑吟吟地抚抚下巴上的胡须。

    “原来是您哪!心洛谢过大师!”我惊讶地看着他,行了个礼。

    “阿弥陀佛,老衲分内之事。不过,于施主似乎变化很多。”虚无一脸高深莫测,“当年老衲见到施主,预知施主十五岁时将有劫难,于是将千泪珠赠与你予以化解,如今看来,施主劫数已过了。”

    “大师可预知未来?”我期待地探身看向他,“那您是否可以为我再指点迷津?”

    虚无却摇摇头:“老衲之前说,施主变化了很多,施主的未来,老衲竟无法参透了。”

    “啊!”我失望地跌坐回去,本以为可以得到一些答案,结果一无所获,看来穿越小说中遇到得到高僧相助的桥段不适合我。

    “老衲虽参不透,但于施主身份特殊,日后也必将经受更多磨难历练,若有需要,可随时来找老衲。”虚无微笑着点点头。

    “多谢大师!”我感激地行了个礼,起身告辞。

    出了塔院往外走,正撞见气喘吁吁的小多。

    “小姐,您跑到哪里去了,我好不容易才甩掉那个守门的和尚。”小多急急地说。

    “随便看看。”我回头望望保和塔,若有所思地说。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书包网

    38、千泪珠

    回城的马车上,我想起虚无的话,忍不住把脖子上的千泪珠拿出来,看了又看。

    “洛儿,怎么了?”夏氏见我对着珠子发愣,出声问道。

    “娘,我碰见方丈了,他说这可珠子是他送给我的。”

    “虚无大师?”夏氏惊讶地挑挑眉毛,“原来他在广源寺。”

    “娘,他为什么会送我这颗珠子?”我抬头问道。

    夏氏神情一紧,彷佛陷入了沉思:“你五岁的时候出了个意外,差点丧命,被救回来后一直精神恍惚,像是少了魂魄。后来我带你来广源寺上香,半路上遇见了虚无大师,他便给了这颗珠子,还说你十五岁的时候会有劫数,这颗珠子可以帮你化险为夷。”

    她看了看我胸前的珠子,继续说,“说来也怪,你带上这颗珠子以后,第二天就恢复正常了。”

    “可是——我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情了。”我有点茫然地看着她,不知道之前的于心洛是否对这段往事还有记忆。

    “你醒来后就什么都忘了。”

    哦?原来这于心洛五岁的时候就失忆过一次?那么在她失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是在哪里找到我的呢?”我问道。

    “云石桥下,护城河边上。”夏氏揉了揉太阳穴说。

    “那……我怎么会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我总感觉有些蹊跷,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夏氏脸上现出为难的颜色,欲言又止。

    “算了,娘。”我笑笑,“反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知道也罢。”

    夏氏沉默地低下头,脸上神情变换,阴暗不明。

    “对了,娘,这千泪珠的传说,是真的么?真的是一千个女子的眼泪炼成的?”我拎着胸口的那颗珠子,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夏氏看着我,和蔼地一笑:“怕也只是个噱头吧,但这颗珠子,还真是个稀罕的东西。三十年前,江湖上曾经有两位叱咤风云的剑客,一位是清水娘子冷芳菲,另一位是尚剑山庄的少庄主云傲天,一个是温柔娇美的佳人,一个是英俊潇洒的少侠,两个人本是情投意合情侣,后来却因为一场误会分道扬镳,不知所踪。此后冷芳菲性情大变,恨透天下负心男子,并立志将其干净杀绝为天下女子除患。”

    “原来又是个为爱伤神的可怜人。”我幽幽地叹了口气,“后来呢?”

    “那冷芳菲原本善医,也精于炼制丹药,传说她收集了千位痴情女子的眼泪,连同药物精粹炼制了一颗丹药,便是这千泪珠了。”夏氏指指我的胸口。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是颗丹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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