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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二(1/2)

    不提甘棠如何,只说王钰是直接去了锦王府的,书房外等了一会子,才等到从蒲荣院出来的楚律。

    二进了书房,楚律先开口道:“静乔已经告诉过本王始末了。”想到甘棠那等冰清玉洁的女子受此大辱,不由地心感痛惜。

    王钰一怔,勉强笑道:“还要多亏了郡主甘棠才能平安无事。”

    楚律皱着眉头,因王钰只是庆幸甘棠平安无事,便不再提旁的事,嘴里附和道:“她平安无事就好。”

    王钰唏嘘道:“只是属下终究对不起了雅道……此外,还请王爷说服郡主莫再去找甘棠了,与甘棠都感激她的救命之恩,但倘若再见郡主,甘棠难免会觉得尴尬,也会回忆起那猥琐之。”

    楚律沉默了,暗道甘棠那般女子,若遭侮辱,定是宁死也不受诟病,慢说王钰,便是雅道也难说服她放下今日的包袱,如今她竟是只不肯见楚静乔?心觉不解,便又问:“甘棠如今怎样了?”

    “王爷放心,属下已经解开了她的心结。”

    楚律微微垂着眼皮,心想既然已经解开了心结,且“平安无事”,何必又要回避楚静乔;既然回避了楚静乔,那就当不是“平安无事”,那楚静乔说的话就当是真的了——当着他跟石清妍的面,楚静乔一个女儿家怎会编出那谎话,“王钰,甘棠当真无事?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这么些年,本王也不曾给过什么女,如今,甘棠已然如此……”

    “王爷,甘棠是清白的!”王钰肯定地说道,目光坚定地看着楚律,心道如今除了自己,世上再没有第二个能够完全相信甘棠是清白的了,迟疑一番,心道若是楚律以为甘棠不贞不洁,未免会小看于她,于是又解释道:“实不相瞒,属下与甘棠成亲多年,却未有夫妻之实……方才属下一时鲁莽,逼迫甘棠……证实她还是清白的。”

    楚律看王钰脸上涨红,又听王钰这般说,不由地越发为王钰叹服,暗道王钰早先与甘棠没有夫妻之实,定是为了雅道,“……既然她是清白的,为何要回避静乔?静乔很是关心甘棠,回来后还要本王与王妃劝说莫嫌弃甘棠,心知甘棠不会再住那屋子里,又叫准备了一些精致的被褥等物,更是硬着头皮跟王妃开口要了安神的药物香料,想来这些过会子就会送到甘棠手上了。”更何况,依着前两回甘棠不愿意见楚静乔后,楚静乔跟石清妍两的作为看,倘若不让楚静乔去,锦王府里又要闹个鸡犬不宁了,而他安生了几日,只怕又要被石清妍震魇,开始倒霉了。

    王钰听楚律说楚静乔竟是这般关心甘棠,不由地也有些惭愧,不管楚静乔早先如何,楚静乔总是甘棠最无助的时候救了她一回,但想来叫楚静乔看到那猥琐之趴甘棠脖子上,对甘棠而言已经是羞辱之极,甘棠定不会再见楚静乔了,咬牙说道:“王爷,那贼子近了甘棠的身,碰了她的脖子,甘棠见了郡主,难免会再想起此事。”

    楚律眼皮跳个不停,但既然王钰说了他过来前跟甘棠才有了夫妻之实,那想来王钰是知道楚静乔说过的事的,为了判断楚静乔话的真假,便又试探地问王钰,“静乔说甘棠肩头有些瘀伤,王妃那边有些上好的化淤血的药膏,不如拿去给甘棠用一用吧。”

    王钰愣住,强迫甘棠之时并未脱去她的衣裳,只是愤恨地扯下她的裙子,甘棠说是脖子,楚律怎又会说是肩头;若是肩头都叫楚静乔看去了,那甘棠身上的衣裳也该是……但甘棠说她是清白的!王钰竭力不去想此事,心如刀割地说道:“郡主是如此说的?”

    楚律叹道:“莫怪静乔多嘴,她不曾经过这种事,家时尚未能撑着,回家后便慌得了不得,慌慌张张地就拿了此事来跟本王与王妃诉说,王妃安慰了她好半日,如今静乔还没离了蒲荣院呢。”据楚静乔说甘棠为了安抚她,也给了她几个养身的方子,此事诡异的很,虽说甘棠素来处变不惊,但这等变故后依然镇定的很,那猥琐之又不似楚徊那般道貌岸然自诩君子……且王钰听说甘棠肩头有伤便变了脸色,惊愕之余却也非不信的模样,可见王钰即便跟甘棠有了“夫妻之实”,也不曾看过甘棠的身子,此时说甘棠“清白”,大抵是信了甘棠的一面之词。想到甘棠对王钰撒了谎,楚律心里也有些矛盾,半响心道甘棠终究是寻常女子,虽看着高不可攀,终究也有求生之心,定是她怕王钰嫌弃,因此有心隐瞒……

    “王钰,此事终归怪不得甘棠,且静乔也慌乱的很,倘若不叫她见到甘棠平安无事,她定不会安心,如今除了王妃,她跟她师父最亲近。此外,咱们应当先查查究竟是哪一个歹竟然如此的丧尽天良。”

    王钰闻言,又想到楚静乔安抚甘棠时的模样,心道自己不能每常伴甘棠身边,合该叫楚静乔这种胆量大的女孩陪她身边,“……还请王爷劝说郡主莫要再甘棠面前提起此事。”

    楚律见王钰让步暗中松了口气,有些愧对王钰,心知自己这回是未免家宅不宁才将楚静乔推给甘棠——甘棠她终归有王钰信她是清白的,想来定无大碍。

    王钰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锭放楚律面前。

    楚律瞧见银锭上的石字,心知这是石清妍的印记,便问:“这银子是?”

    “是从那贼子身上得来的,属下不敢狂妄,但王家价值不菲的物件也是数不胜数,这贼子既然是那钱财□,心里便只有银子,既然想要银子,径直从王家取就是,何必又自己带了银子进来;况且此若只是收了银子,如何会知道郡主是动不得的?是以属下认定是有要陷害王妃,且那定是跟顾漫之亲近之。”王钰咬牙说道,说完,又有些无力,留客天里头的,除了楼朝日、余问津、余思渡三个年轻,其他的哪一个是他能动得了的?

    “要如何?”

    王钰抿着嘴不言语,最后掷地有声地道:“权当做没有这事吧。”说着,双眼因愤恨红了起来。

    楚律心知王钰定是顾忌他,唯恐他为难,才放过留客天中的,冷笑道:“这等事怎能放过?便是要放过,本王也不会放过。缩短宵禁不过两日就出了这等事,定有不肯宵禁的官员上书恳请本王恢复早先的宵禁,如此此事也算不得一个的事了。”

    “但那位,王爷又能如何?倘若叫疑心王爷对陛下不尊重抑或者软禁陛下,王爷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王钰慌忙说道,似乎跟甘棠成了真的夫妻,便万事认定了夫妻一体,暗道甘棠定也会体谅楚律的难处,又道:“甘棠只是受了一场惊吓,王爷便将这事揭过吧。”

    楚律静静地看着王钰,早先是为甘棠受辱痛心,如今是为王钰忍辱负重难过,虽有些疑惑甘棠到底是如何跟王钰说的,但无论甘棠、王钰如何,楚徊、耿奇声、顾漫之总是欺负到了他头上,益阳府谁不知他对王钰、甘棠夫妇敬重的很,且若不有所作为,他又如何对得起关外下落不明的雅道,“本王已经拿定了主意,顾漫之、耿奇声二便交给,由着泄愤;明面上跟随陛下的一个不动,暗中护卫锦王府旁的,全部剿灭。为了甘棠的名声,咱们不能正大光明地去跟他们对质,他们少了,也休想理直气壮地来问本王。”

    王钰忙道:“王爷不必如此,如此岂不是惹得陛下更猜忌王爷,原本四位王爷中,陛下便独独针对王爷……”

    “不过是雪上加霜罢了,咱们益阳府这样厚的雪,还怕那薄薄的一层霜?”

    “王爷,早先咱们是叫陛下以为王爷跟王妃有嫌隙,如今岂不是叫陛下以为王爷跟王妃情比金坚?只有王爷跟王妃有了嫌隙,王妃一意孤行自己派去寻鬼山、太甲真,才会有空隙叫信以为真。”王钰思量着,强迫自己不去想甘棠的事。

    楚律笑道:“倘若连这粗浅的把戏咱们也看不穿,岂不是叫陛下以为他挑对了软柿子,就该先拿了咱们开刀?”

    王钰心知楚律此举多是为自己出气,早先他们是商议下只监视不捉拿楚徊、耿奇声等派进益阳府的密探的,毕竟还需这些密探帮忙造谣传出益阳府由神兵利器的事,此时听楚律说这话,不由地红了眼圈,咬牙道:“王爷,咱们且忍下这回吧。”

    “忍得,却不能叫雅道、甘棠也忍。”楚律说道,眉头紧皱,心想雅道关外到底如何了?

    王钰听楚律提到雅道,又想起雅道当初出家将甘棠让给他,他却保护不了甘棠,睚眦俱裂地说道:“王爷放心,为了大局为重,属下定不会打死了耿奇声那老贼。”

    楚律微微闭眼,点了点头,说道:“且回去安慰甘棠吧,告诉她,本王会替她做主。”

    “……是。”王钰回道,回的时候,却又有些迟疑,向门边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属下还是去抓留客天里头的派外头的密探吧。”

    “——”楚律说着,话又顿住,心知王钰是近情情怯,生怕他自己面对甘棠的时候先生出愧疚,“随吧。”

    “多谢王爷。”王钰拱手说道,随即便又转身退下。

    楚律书房里叹息了两声,随即摸了摸自己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