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7(1/2)

    挑拨离间

    最近童府又传来了好消息,三夫人锦瑟怀孕了。

    对于锦瑟怀孕的事情,每个人的反应各不相同。香茹的嫉妒心蹿升得像火苗一样,万一锦瑟生了个男孩,那自己岂不是要彻底失宠了。锦瑟和卜药莲的关系不错,卜药莲有绝世美貌,锦瑟有琼琼,如今再生一个,她们都有了得宠法宝,那童远造还要自己干什么啊?

    但是香茹又转念一想,反正自己现在也已经克服了夜过敏的毛病,只要能将童远造哄上床,怀孕对自己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如今锦瑟怀孕,自然不能和童远造云来雨去,童远造天天跟卜药莲在一起,迟早也有腻味的时候,这对自己来说,是个机会。这样想着,香茹的心也便放松了下来。

    大少爷童辛捷也知道了三夫人怀孕的事情,他隐隐地有一种危机感。毕竟,自己不是童远造的亲生儿子,万一哪一天露馅儿了,自己不会落个好下场,而童府的财产,他也不能继承了。如果锦瑟生了个男孩,那么这孩子便成了童府名正言顺的大少爷。童辛捷心有不甘,想早日动手,让锦瑟滑胎,可是他又格外喜欢小女孩,万一锦瑟怀的是个女孩,那自己罪过可就大了。想来想去,童辛捷觉得,等她生出来看看别,再下手也不迟。

    对于锦瑟怀孕,卜药莲自然是抱着恭喜的态度。她重生之后,好多事情都没再沿着上一世的轨迹发生,就好比锦瑟,前世因为有人总是祸害琼琼,然后嫁祸到卜药莲的身上,锦瑟信以为真,所以才会处处针对卜药莲,好在,这一世不但尚未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和锦瑟还以姐妹相称,这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然而,人难料,事难晓,接下来的日子,香茹便开始了对这个两个女人的挑拨离间。

    一天吃饭的时候,童远造说道:“锦瑟,你现在怀孕了,要好好将养身体。琼琼就先由莲儿带着吧。”

    “嗯,那就麻烦四妹了。琼琼很喜欢四妹,她带着我也放心。”锦瑟说道。她看得出,最近童远造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了,那是一种久违了的宠爱,她并没有恃宠而骄,而是很珍惜这种感觉。

    卜药莲也很喜欢小孩子,尤其是喜欢琼琼。她自己一直避孕,因为现在还不想怀童远造的孩子,但是毕竟有母,所以让她帮忙照看琼琼,其实是一份美差。

    吃完早饭后,卜药莲便带着琼琼回了别苑,而香茹则尾随着锦瑟,去了她的房间。锦瑟一直小步缓行,并没有发现跟在身后不远处的香茹,等到进门时才看到她的身影,不由地吓了一跳。

    “四妹,恭喜你呀,又怀孕了。我可真是羡慕死你了,现在有个可爱的女儿不说,要是再生个男孩,那可就是儿女双全了。”香茹吧啦吧啦地说着,她这张嘴一会儿都闲不住,要闲下来说不定能生蛆,这一点儿跟郭世英实在是有的一拼。

    “多谢二姐。”锦瑟腼腆地笑着,她与人无争,也深深害怕别人会害她,害琼琼,甚至是害自己腹中的胎儿,所以一直呈现出一副老实人的姿态。

    “你这怀孕几个月了呀,我前两天才刚刚听到风声。”香茹问道。

    “已经四个月了。”锦瑟着肚子说道。四个月了,肚子隆起得还不是很明显,锦瑟本来不想让别人知道,以免有人心怀不轨。可是童远造前天一高兴就得意忘形,说漏了嘴,既然如此,锦瑟也不好再藏着掖着了。

    “四个月,不错不过,这是好事。不过呢,有件事情我不得不说。四妹嫁给老爷这么久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如今她把琼琼要过去养,只怕是不怀好意啊。”香茹危言耸听地说道,那眉毛一皱一皱,仿佛真有其事一般。而这认真的态度,更仿佛她才是当事人。

    “啊,二姐你别吓我,她会怎么个不怀好意法?”锦瑟问道。锦瑟知道,香茹前些日子弄出了不少事端,结果每次都败下阵来,这次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挑唆自己和卜药莲的关系。

    “比如说,她可能虐待琼琼啊。你现在是相公的宝贝,她自然不敢惹你,可是女人的嫉妒心是难以控制的,她把琼琼要过去,可能就是为了拿琼琼出气。”香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锦瑟的表情。看到锦瑟的眼神中掠过的担忧,她有种奸计得逞的快感,只是她这快感来得还太早了一点。当然,锦瑟情单纯,大无脑,只要自己多说几次,假的也成了真的。这次,她抱定了必胜的把握,哪怕——哪怕会有非常残忍的手段。

    “二姐,其实是我让老爷安排四妹带琼琼的。我这次害喜比较厉害,实在有些□乏术,就让四妹帮忙了,反正琼琼也挺喜欢她的,平日也没少找她玩,我也还算放心。”锦瑟缓缓说道。

    香茹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但终归是脸皮厚,很快又罗里吧嗦地说道:“哎呀三妹呀,你怎么就这么单纯啊,俗话说得好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你把琼琼送过去,这简直是羊入虎口啊,万一她虐待琼琼怎么办?”

    “啊,不会吧,二姐你这么一说,我开始有些担心了。”锦瑟应和道,琼琼可是她的心尖尖儿,她可容不得别人欺负。但是明白香茹的目的是挑拨离间,锦瑟不想多听,也不想多说,于是她借口犯困,打发了香茹。

    香茹美滋滋地想,卜药莲啊卜药莲,这次我扳不倒你,但是锦瑟说不定可以啊!同时,香茹又想起另一件事情,刚才,锦瑟虽然语气热情,但是并没给自己好脸子看,倒不如——不如一石二鸟,让这两个女人相互设防,自己便可以乘虚而入,将童远造哄上床。然后一朝得宠,将那两个女人践踏于脚下。

    想罢,香茹去了卜药莲的别苑。现在别苑的每个人都会知道二夫人为人卑鄙了,尽管因为身份的问题,大家不得不跟她打招呼,但是她走开之后,都忍不住啐一口,这样的贱女人,兴风作浪,她真应该和郭世英这样的女人嫁给同一个男人,让这两个半斤八两的女人争风吃醋唯恐天下不乱去吧!

    进了卜药莲的房间,卜药莲挑了挑嘴角,却没有站起来,因为这个香茹,实在是不值得她尊重,她只是好脾气地说道:“二姐,快来坐。”

    香茹扭摆着屁股坐下,看着鹂儿在一旁哄着琼琼玩,便说道:“呀,这不是鹂儿嘛,想当日,鹂儿可是锦瑟的陪嫁丫鬟,现在成了四妹的丫鬟了,兜兜转转,她又开始照顾起了琼琼,这可真是缘分呐。”

    “二姐过来,不是想来传播缘分论的吧,妹妹不才,猜想姐姐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要不要让鹂儿回避一下?”卜药莲抿了一口清茶问道。香茹这才注意道,卜药莲自己喝茶,却没给自己倒,简直是一点都不尊敬自己,但是她内心憋屈,却实在是不好发作。

    “要,要,当然要,我可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跟四妹说呢!”香茹说罢瞟了鹂儿一眼,鹂儿识趣地抱起了琼琼,朝门外走去。香茹站起身,过去关好了门,又重新坐回来,看着卜药莲那张美得让人嫉妒的脸,说道:“四妹,你可知道锦瑟为什么把琼琼送过来让你看着吗?”

    “难道不是因为我喜欢琼琼,琼琼也很喜欢我吗?”卜药莲看着香茹,一脸的求知欲,她不是好奇香茹口中所谓的“原因”,而是好奇接下来她该怎么惺惺作态。

    “当然不是。四妹啊,你别看锦瑟平时闷声不响的,其实啊,她心眼可多着呢。说到这里,我也得为自己先前的做法跟你道个歉,是我太过分,也太幼稚了。我不该挑唆你跟老爷的关系,以前都怪姐姐我不懂事,现在被人要这样陷害我了,身临其境了才能将心比心,四妹你就原谅我吧。”香茹说着竟然摆出了一脸凄惨的模样,仿佛自己现在已经是万分的落魄。卜药莲心中暗想,香茹可真会演戏,比之先前的拙劣,实在是进步了很多。只可惜,她的脚本实在是太简陋了。

    “二姐,都过去了,还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说谁要陷害你呀?”卜药莲问道。香茹先前那么对她,她自然生气,可是自己的智慧毕竟高她一筹,每次都是香茹惨败,自己已经过足了烟瘾,实在没必要再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锦瑟呗。我已经看出来了,她把琼琼放在你这里,就是为了施展苦计。她会想办法折磨琼琼,然后嫁祸到你身上,如果你能洗清,她就会把我搬出来,说我使坏,为了嫁祸于你。”香茹瞪大了眼睛说道。亏他读了那么多书,这纯粹就是读书读傻了的典范,就算说得天花乱坠,也让人难以相信。她之前的劣迹,加上现在空口无凭的话,只会让人更加反感。

    “哎哟,怎么会这样,真是吓死人了,那到时候二姐你可一定要保护我呀。”卜药莲故作惊吓状,摆出了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香茹得意地连连答应着告辞了,她心下欢喜:你们这两个贱女人,好日子就快到头了,卜药莲,我一定要你死,至于锦瑟嘛,她还相对老实一点,就让她疯掉好了。

    误入陷阱

    “马瘦毛长蹄子肥,儿子偷爹不算贼,瞎大爷和瞎大妈过了一辈子,谁也没见过谁。琼琼,你来说一遍。”卜小七蹲在院子里,哄着琼琼背儿歌,他已经教了好几遍,琼琼也已经记住了,可他还是翻来覆去地让琼琼温习,这样他便觉得自己教会了小姐,很有成就感。

    “噗嗤,小七,你这是哪门子儿歌,俗。”鹂儿在一旁打趣道。

    “嗨,这口口相传的打油诗,讲的可都是大实话。小孩子觉得好玩就行,要学不俗的,却学堂里跟着夫子学之乎者也啊。”卜小七开玩笑道。自从恋爱了之后,卜小七越来越开朗,心情也格外舒畅,人也好看了许多。他脸上泛着红光,被爱情滋润得跟忘忧草似的。

    这时,二夫人从卜药莲的房门中走出来,打从他们面前经过,两个人生硬地跟二夫人打完招呼之后,便继续玩他们自己的了。香茹明显感觉到这两个人对自己没有好感,心中不爽,她暗想,哼,不就是卜药莲得宠吗,你们得意个什么劲儿!等过几天,卜药莲不被自己踩在脚下才怪,到那时候再折磨你们也不迟。

    刚刚走出别苑,二夫人就遇到了莲镜。莲镜福了福身子行礼,二夫人眼睛一转,说道:“哎呀,莲镜呀,你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听说你和卜小七好上了,这爱情的力量可真是伟大啊。卜小七人是不错,可是配你的话,那还真是委屈你了。”

    “二夫人您这是什么话,我哪里有您说的那么好。”莲镜红着脸说道。她自然知道二夫人不怀好意,所以回答她的话,莲镜非常地“挑重点”,香茹心中一阵憋闷,但是她依然笑得若无其事,十分好心地说道:“莲镜,你不知道呀,你不在的时候,小七跟鹂儿玩得可好了,带着个琼琼,活像一家三口啊。我看啊,你还是看紧点小七吧。老爷跟再多个女人好,他能娶得起啊,要是小七的话,我看他顶多也就娶一个吧。”

    香茹看到莲镜的脸上明显泛起了危机感,不禁有些得意,她笑着花枝烂颤地走了,去了孙士那里,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然后回了房间,等着今天下午看好戏。

    每个下午,是锦瑟散步的时间,而她散步的同时,也会去别苑看望一下琼琼。今天下午,她刚刚走到别苑,就听到琼琼哇的一声哭了,她本想快步走上前看怎么回事,却被丫鬟甜儿拉住了。

    “三夫人,小心肚子里面那个。”甜儿提示道,然后自个儿快步走上前,抱起琼琼查看起来。琼琼的小手捂在自己的后脑勺上,刚哭了一小会儿,眼睛就红了。甜儿扒开她的小手,看到有血迹渗了出来。她内心气愤,谁这么过分,竟然如此对待一个小女孩!

    “怎么回事?”甜儿看着卜小七和莲镜问道。

    “有人往这里扔石头,砸到琼琼了。”莲镜解释道。甜儿四下看看,除了鹂儿陪着卜药莲在房间里,自己和三夫人刚刚过来,哪里还有半个人影。甜儿不再问莲镜,而是直接问因为疼痛而哭个不停的琼琼:“告诉我,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他们都对我很好,不知道是谁打的我。”琼琼说道。一个几岁的小孩子,说的话让莲镜和卜小七心中一暖。他们两个人其实很庆幸,跟了个好主子,自从两个人相好之后,卜药莲都尽量制造条件让他们约会,就比如今天下午让他们一起看孩子,谁知道有人就是瞅准了这样的机会,让他们惹祸上身。可是琼琼的话,却让他们感激,小孩子能分得出来谁对自己是真的好。

    听到琼琼的哭声,卜药莲就已经出来了,她直接走到锦瑟的旁边,拉起她的手,指着旁边院墙旁还在晃动的树叶,说道:“二夫人就这么看不得我们过得安乐!”

    锦瑟明白,这是二夫人挑拨她们的伎俩。二夫人的心腹孙士非常善于玩弹弓,刚才便是他拿石头打了琼琼的后脑勺。锦瑟一下子便联想到了他,她心中生气,若是香茹针对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她可以本着以和为贵的原则不去计较,可是琼琼是自己的小心肝,她怎么能不生气?

    一向老实的锦瑟主动提议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想个办法治治她,让她收敛收敛!”

    听了锦瑟的话,卜药莲有些吃惊,锦瑟一向很老实,难不成肚子里也有满满的鬼主意?那么,她现在的不争风不吃醋,真的是为了保护琼琼,还是和二夫人一样采取坐山观虎斗的模式,让别的女人都无路可退了,她再出马?

    “四妹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无欲无求,不愿意挑起争斗吗?因为我知道,男人爱美色,就算斗倒了大夫人、二夫人、你,老爷日后说不定还有新欢。除非热爱斗来斗去,否则这是很没意义的事情。所以,我的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我不容许有人欺负琼琼。”锦瑟说完,又靠近了卜药莲的耳朵,小声地嘀咕着什么,卜药莲点了点头。

    第二日早晨吃饭的时候,卜药莲对锦瑟说道:“三姐,我让厨房做了桂花糕,饭后他们会给你送去的,这可是特地为你做的,一定要赏脸吃掉哦。”

    “四妹真好,帮我带孩子不说,还惦记着我喜欢吃桂花糕呢。”锦瑟说罢跟卜药莲对了对眼神。

    香茹夹在中间,看得别扭,她感觉最近所有人都冷落了她,童远造不爱她了,两个夫人沆瀣一气,不爱睬她,就连自己的丫鬟奴仆,似乎也逐渐地不怎么爱伺候她了。如果……如果卜药莲嫉妒锦瑟怀孕,在桂花糕里下点毒多好啊,这样不用自己出马,那两个人就一败涂地了。

    饭后,童远造亲自送锦瑟回房中。童远造现在已经知道了昨天琼琼被人打的事,他念叨起了卜药莲的不好,锦瑟却说道:“相公,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啊,依我看,最不希望琼琼有闪失的人,就是四妹。现在谁都知道她带着琼琼,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大家第一个怀疑到的人可就是她。”

    “如果不是她,还能有谁?”童远造问道。恐怕也就只有卜药莲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人这么记恨琼琼。

    “相公,二姐一直挑拨我和四妹的关系,今天四妹要给我送桂花糕,我要是装作上吐下泻,那她指定会来挑唆,说这是四妹干的。”锦瑟说道。她的眼神有些狠毒,琼琼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自己都舍不得碰一指头,别人有什么资格染指?

    “不可能吧,难道香茹就这点脑子?”童远造叹口气道。如今锦瑟在他的心中可是个宝贝,尤其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他都会欢喜得不得了,因此也便格外地宠着锦瑟,他复又说道,“既然你想玩玩这个游戏,那我也不反对。”

    于是那天,童远造就真的烽火戏诸侯一般,戏弄了整个童府的人。香茹一听说锦瑟上吐下泻,她首先便想到了程子游,程子游医术高超,一定有办法让香茹尽快摆脱痛苦的……可是,自己凭什么要帮她的忙,让程子游去好好医治她?与其让她很快好起来,倒不如多折磨折磨她,而且她越难受,等老爷怀疑到卜药莲头上时,才会越恨她。

    香茹去了锦瑟的房间,此时她的脸色不太好看,香茹以为,这是她上吐下泻后虚脱了的表现,于是走上前,握住锦瑟的手说道:“妹妹呀,你都是生过一次孩子的人了,怎么害喜怎么会害得这么厉害,一定是怀了个男孩吧……不过,我听说你这次是上吐下泻,这可不太像害喜啊,倒像是有人故意要害你流产。”

    童远造正沉浸在锦瑟怀孕的喜悦中,对流产这样的字眼格外反感,他问道:“那你觉得,这事会是谁干的呢?”

    “那还用说,肯定是四妹啊,你想啊,四妹先前那么得宠,现在你却老在锦瑟这里待着,再加上她自己没有孩子,锦瑟这么能生,她能不嫉妒吗?”香茹说得头头是道,那表情那神态简直太到位了,生在这个年代真是苦逼了她,要是生在现代,好多适合她的职业呢!

    “香茹,你能不能安分一点?少做点挑拨离间的事情,积一积德。你凭什么说莲儿要这么对锦瑟,我看昨天有人打了琼琼,那也是你吩咐人干的吧?”童远造厉声问道,他真的很想狠狠地拍一下桌子,又怕吓到锦瑟。

    香茹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如今她已经学会了一种非常宝贵的不要脸神,那就是做了坏事死不承认,她摇头说道:“相公,我先前是幼稚,犯了一些错误,但是现在我已经悔改了。琼琼是三妹的宝贝,也是你的心肝,我也喜欢她呀。我就算再没良心,也不会拿她出气啊,别人可就说不定了。是四妹说要送桂花糕给三妹吃,我才会自然联想到她头上的嘛。”

    “拿她出气?你有什么气?香茹我告诉你,莲儿送过来的桂花糕,锦瑟本就一口都没吃。你别再给我惹是生非了,滚!”童远造说完,香茹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她知道多说无益,有那些个说的时间,还不如出去考虑一下怎么做呢。于是,她顺从地走了出去。背转过身之后,刚才的表情便换成了一脸怒容。

    曲意承欢

    打发走了香茹,童远造来到了别苑,卜药莲正在外面散步,今天她穿着一件浅绿色的薄纱衣服,看上去晶莹剔透,让人恨不得一口将她吃掉。

    “相公,是来看莲儿吗?”看到童远造,卜药莲一个雀跃上前,却不小心被花枝勾住了裙角,她的身体上前倾去,童远造快步过来,将卜药莲箍在了怀中。卜药莲的裙子被刮破,露出雪白的美腿,诱惑至极。刚才差点摔跤的动作太过突然,卜药莲吓了一跳,她的口突突地跳着。前两团一起一伏,散发着女人特有的香气,童远造立时脸红了,他许久都没有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了。

    “看你急的,把自己摔着了我会心疼死的。我不来看你,又是看谁。”童远造说罢动了动胳臂,将卜药莲倾斜着的姿势扶正,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发丝。

    “人家就是看到相公来了,所以激动嘛。”卜药莲说罢,拿脸在童远造的口蹭了蹭,她温软的身体窝在童远造的怀里,让他一下子火苗蹿升,而现在更是身体欲能勃发,那本来垂着的东西,一下子竖了起来,隔着衣服扑打到了卜药莲的身上。

    卜药莲自然感觉得到童远造的身体起了反应,于是一只手沿着童远造的口往下挪了挪,然后隔着衣服,握住了童远造那处坚硬,调戏似的说道:“相公,它不乖啊,我们打它吧!”

    “打坏了你拿什么赔给我……不赔也没关系,但是美人儿的手要是打坏了,那我罪过可就大了,不如用的小妹妹,把它囚禁起来,好好折磨它吧。”童远造说道,他因为本能勃发,呼吸有些重,脸上的红晕又加深了一层。卜药莲看在眼里,心满意足。能让一个男人如此动情,说明自己有着十足的魅力。虽然前世,她很恨自己这张美丽的脸,可是此生她却觉得,红颜对自己来说未必是祸水,只要利用得好,那边是利器。

    “你这个小狐媚子,又来勾引你相公了是不?”童远造捏捏卜药莲的小鼻子说道。

    “你本来就是我的相公嘛,伺候好相公,那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卜药莲搂了搂童远造,那黏糊人的感觉,似乎是要将自己陷入童远造的身体里。

    “还不知道谁伺候谁呢!”童远造说罢,便去吩咐别苑里的人——卜小七、莲镜、鹂儿、陈幽离开了别苑,还叮嘱道:“一个时辰之后再回来。”

    几个人顺从地离开,这无非等于主子给了他们一个时辰的放风时间,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鹂儿倒是体贴,主动提出带着琼琼去看三夫人,一方面让三夫人开心一下,另一方面也方便卜小七和莲镜约会。莲镜看鹂儿这么为自己考虑,便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那天果然是二夫人胡言乱语嚼舌头,往卜小七和鹂儿的头上泼脏水,幸好自己不是那种大无脑的女人。

    仆人们离开后,童远造将别苑的门关上了,此时这里所有的房舍,以及花园都只属于他和卜药莲两个人。

    “相公,为什么要让他们走,怕他们偷听么?”卜药莲其实已经猜到了童远造的用心,却还是故意假装不懂地问道。

    “不是怕他们偷听,而是怕他们偷看,我的莲儿这么美,身子怎么能让他们这等俗人看了去?”童远造说罢,一个公主抱将卜药莲托在了臂弯里,然后放到了碧绿的草皮上。卜药莲的一头秀发铺展开,极致魅惑。草皮上有朵朵漂亮的小花,随风摇曳,格外好看。而旁边的各种颜色的月季花,一边传播着芬芳,一边将影子投到了卜药莲的脸上,如此斑驳,让美人看上去更加香艳。

    以地为床,无比宽阔,童远造和卜药莲可以在这里纵情享乐,完美地度过这一天,别说是做,就算是幻想,都能让他们感激到幸福满满。

    “小妖,每次看到你,我都有种为你去死的冲动,就让我玫瑰花下死,做个风流鬼吧!”童远造说罢宽衣解带,衣服扔得到处都是,他壮的身体呈现在卜药莲的面前,卜药莲伸出手指,指尖从童远造的肩膀上,一直滑到他的肚皮上,然后又往下滑动,终于,她的纤纤玉手握住了他调皮的弟弟。

    “相公,你每次都让莲儿欲仙YU死,莲儿死去活来,真是好不快活。相公,你说,你是不是一朵公的玫瑰花,让莲儿也要玫瑰花下死呢?”卜药莲等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美得不可方物。这是什么比喻?把男人比喻成玫瑰花?玫瑰花还分公母?

    “小妖,嘴真坏。”童远造说完,便将脸埋在了卜药莲抹处露出的沟沟间,使劲地嗅着,若是被卜药莲这豪,ru闷死,他也死而无憾。

    身上的火燃烧得噼里啪啦,童远造将卜药莲的衣衫扯下,卜药莲那雪白的娇躯便完全置身于绿地之中了。被草地的颜色衬着,卜药莲的身段看上去更加美丽。童远造初遇她时,她还是个少女,转眼间就变成了小少妇,女孩子的清灵美丽尚未褪去,又多了一层成熟的光晕,让这个本身便美丽绝伦的女子,更加地诱人,如同藤架上的鲜葡萄。

    童远造用嘴巴含紧了卜药莲的小红樱桃,用力地吸咂着,还有牙齿轻轻地咬,卜药莲的嘴巴里不时地发出咝咝的声音,似乎在表示疼痛,可是这微疼却又让她欲罢不能。卜药莲的一双手,则放到了童远造的后背上。童远造长得好看,身体也养得好,皮肤格外光滑,被卜药莲这么一,他的激情凶猛地燃烧起来。他将手放到卜药莲的下面,感觉那里已经分外潮湿了,于是笑着说道:“莲儿,你不但诱人得如同藤架上的葡萄,就连这个地方,也像葡萄一样多汁,而且,味美。”

    童远造说着,将他那的东西,置入了卜药莲的体内,卜药莲扭动着水蛇腰,在童远造的身下低低吟哦,她迎合着童远造的动作,同时将手指到了童远造的口中。童远造一边吸着美人的手指,一边努力地动着身体——他要给她最美好的感觉,他要让她知道,他疼爱她,他的弟弟一样疼爱她,她是他的,是多少天材地宝都不能换的。

    “啊……呃……相公……嗯嗯……你好大力……你是要将莲儿种到地里么?嗯哈哼……呃嗯……”卜药莲享受童远造带给她的快感的同时,也不忘了赞美他,这让童远造很知足。他尽量地将身体的动的幅度调到最大,撞击也达到最猛烈。

    卜药莲如入云里雾里,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了,她就只剩下灵魂了……不,她不能就这么下坠,也许继续飘飞,会落入万丈深渊,于是,她紧紧地抓住了童远造的身体,手指几乎掐入了他的里。微微的疼痛让童远造原始的欲望火上加油,他已经好久没这么销魂过了——不,应该说,每一次和卜药莲亲热,他都达到新的兴奋点,这次无疑又一次刷新了记录。

    “你这个小贱贱,我爽死你,让你死在我的怀里,死在我的身下,你这个狐媚子,狐狸,天生的床上尤物,我真想揉碎了你!”童远造一边说着一边继续运动,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有的落到卜药莲的脖子上,有的甩到她的眼皮上,卜药莲的身上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看上去明晃晃的,感得要命。

    “相公,我就是你的小狐媚子,想对我做什么就尽管来吧,呃嗯……”卜药莲施展媚术,童远造被迷得要死要活,他心中暗暗感叹,这个小妖女是好东西,进补的材料也是好东西,所以现在他才能和卜药莲这么快活。

    许久许久以后,童远造终于喷薄出了那样体,然后紧紧地搂住了卜药莲,趴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他实在太累了,但这也是得到了高度愉悦之后的收获,待他歇过来之后,便和卜药莲并排躺到了草地上。

    卜药莲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问道:“相公,我们交好这么久了,我的肚子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你会介意吗?”

    “你要是怀孕了,那我岂不是好几个月不能和你享受这等快乐?还是不要怀孕的好。”童远造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他的话让卜药莲很不舒服。卜药莲其实一直都是有些矛盾的,她在想,如果停止那些药,和童远造生个孩子,过上一家三口的小日子,也是非常美好的,于是试探一下童远造的想法。可是童远造的回答却让她大失所望,看来,他们两个人之间,只有相互索取,终究是没有爱情的。

    斗了这么久,卜药莲有些累了,她本没把香茹放在眼里,或者说,斗来斗去,她屡屡都能占据上风,所以她现在渴望的,不是斗赢,而是爱情。

    亵童未遂

    童远造又要出远门了,这次因为路途遥远,他不方便带家眷,再加上锦瑟怀孕,卜药莲要帮忙带孩子,他就算舍得美人儿路途颠簸,也不舍得自己的骨在路上跟着遭罪啊。

    然而,他这一走,童府便发生了一件大事……他最最疼爱的女儿,遭遇了不测。

    那天上午,鹂儿带着琼琼去看三夫人,锦瑟母女每天都要见上一面,锦瑟过来或者琼琼过去,轮流进行。在风景甚好悄无人声的幽径上,忽然,有人用手刀敲了一下鹂儿的脖子,来不及感觉到疼痛,鹂儿当场便昏迷过去。琼琼吓得要大哭出来,可是尚未出声,那人便伸手捂住了琼琼的嘴巴,然后将她推倒压在了身下。

    “不许说话,一会儿我就放你回去。”这人说道。琼琼不清楚他是谁,但是能听出来是个男人。而且他的声音一点都不和蔼,让人生畏。

    琼琼不知道变态为何意,不知道猥亵是什么,但是这个一身黑衣的男人,将她暴地推倒在地上,撕扯她的衣服,琼琼感觉到害怕,她还只是个小孩子,她奋力地挣扎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可是这个黑衣人却全然没有一点怜悯之心,他要对琼琼行不轨之事。琼琼背压在下面,那挣扎看起来是如此的无力。

    “谁!住手!”陈幽刚去外面选了一些药材,让药材铺老板明日送来,谁知道一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黑衣人知道情况不妙,赶紧跑到一边,爬到树上,又从树上跳上墙头,在墙头上跑了几步却跳到外面不见了。

    陈幽一时间忘了喊人,看到地上呆呆的琼琼,赶忙上前抱她,可是他一过去,琼琼就吓得得啊啊大叫——也许不呼救是对的,否则琼琼这娇嫩的童身露出来,被人看了去,她长大后定会抹不掉这让人难堪的记忆。

    看到倒在一旁的鹂儿,陈幽掐了掐她的人中,将她弄醒。鹂儿看到陈幽,还有琼琼被撕裂的衣服,以为是陈幽干的,于是啪的给了他一个耳光,骂道:“你无耻!”

    “不是我,是我救了你们啊,要是我干了坏事,还不赶紧逃跑,被你看见落你口实吗?”陈幽说道,鹂儿半信半疑,毕竟刚才她是被人从背后打晕的,也不知道谁干的。陈幽继续说道,“刚才那个男人吓到琼琼了,她好像有些排斥男人,你赶紧将她抱回去。”

    鹂儿已经没有心思考虑是谁撕烂了琼琼的衣服,一把将她抱起来,送到了卜药莲的房中。

    ……

    “琼琼!”

    “琼琼,乖孩子!”

    “琼琼想不想吃糖呀?”

    卜药莲、鹂儿和莲镜都叫喊着琼琼,可是她却双目无神,仿佛没听到一般,她已经吓坏了,仿佛元神出窍。卜药莲内疚、自责,这么可爱的小朋友,她怎么忍心她变成一个呆子?

    “琼琼,想不想去捉蝴蝶啊?”卜小七走上前问道。

    想到捉蝴蝶,琼琼便想起了那条幽径,那个男人,于是再次吓得哇哇大叫起来。一个好好的孩子,现在就这么神经兮兮的了……刚才的事情在她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影,她需要心理辅导。

    现在琼琼的状况是,女人跟她说话,她目光空洞仿佛没看见也没听见,而一旦听见男人的声音就极度受惊,陈幽和卜小七都不敢再出声。

    “你们先出去一下,我跟琼琼换身衣服。”卜药莲说完将仆人们打发了出去。琼琼能感受到卜药莲的善意,没有排斥,不一会儿,崭新漂亮的衣服便被穿在了她的身上。扭头看了一眼旁边那被撕烂的衣服,琼琼的额头上顿时渗出了一层细密的虚汗。

    卜药莲这才将门外的人叫了进来,她恨恨地说道:“究竟是哪个贱男人,竟然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陈幽,马上写信给老爷,让他回来。”

    “可是据说老爷这次要去谈一笔大生意,中途回来不太好吧?”陈幽有些忧虑,生怕触怒了童远造。可是琼琼被搞成这样,什么时候告诉他,他都一样会怒的。

    “生意重要还是女儿重要?快去!”卜药莲厉声说道。卜药莲对她的奴仆一向很温和,今天实在是情况特殊,子也难免火急了一些,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冲,但是没有人怪她,大家都和她一样难过,甚至担心老爷怪罪下来,她会受牵连。

    而另一边,孙士逃离别苑之后,将一身黑衣脱下来扔掉了,又若无其事地回了童府,然后找二夫人汇报情况。

    “得手了?这么小的孩子,你也下得去狠手?”二夫人香茹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神情悠闲,养尊处优的生活不但没让她被岁月消磨,反而越发地漂亮了。她也就在孙士面前,还能摆摆冷艳高贵的谱,谁让孙士奉她为女神呢。

    “已经撕烂了衣服,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人打断了。”孙士有些郁闷,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成功了,他接着说道,“我并不恋童,可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那不如现在跟我去别苑看看,以免卜药莲将这事盖过去了,那我们岂不是白白策划了。对了,那个打断你的人是谁,你有没有看清楚他的样子,他看到你的样子了吗?”香茹有些担心地问道,要是孙士暴露了,那她这个幕后黑手恐怕也就被揪出来了。

    “听声音好像是陈幽,他应该没看到我,我穿得严实,逃得也快。”孙士说完,便跟着香茹一起去了别苑,路过刚才他推倒琼琼的地方,那里地上的小草到了一片,还没直立起来呢。孙士不但没有罪恶感,反而有些摘到新鲜果子的变态的满足感,还有执行香茹交代的任务的成就感。

    走到卜药莲的房间,香茹连门都没敲,直接推开进去,说道:“四妹呀,有人送我这种七彩糖,好吃的紧,我送些过来给琼琼。”

    香茹说着拿出糖来,放到了琼琼的面前。可是琼琼却全然没有看见一般。香茹发现了琼琼的异常,心中暗喜,这件事卜药莲怕是要承担责任了。孙士做得好,既然如此,自己应该好好奖励他一下,比如,趁着童远造不在,和他享受一□体的快乐——先前,香茹是一直为童远造守贞的,尽管童远造有多个老婆,尽管她没能怀上童远造的孩子。

    ——可是,自从和程子游有了露水情缘之后,她便尝到了甜头,她不介意再和更多男人发生关系,何况孙士长得也不赖,而且对她死心塌地,她是该回报他一下下,好让他以后更好地服务自己,当然,让他在床上伺候自己也是一种服务。

    “呀,琼琼,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二姨娘啊?”香茹见琼琼没回应,便抬起脸来,看着卜药莲,眼神中充满了责难,仿佛卜药莲才是始作俑者,才是罪魁祸首。

    本来卜药莲有些焦头烂额,可是现在香茹的突然出现,让她仿佛明白了什么,她忽然走上前来,失态一般,双手抓住香茹的肩膀猛晃起来,眼中闪着泪,口中喃喃道:“是你,是你干的对不对?你就是为了挑拨我跟锦瑟的关系,所以下了这么歹毒的狠手!”

    “你放开我,放开我啊!”香茹肩膀被抓得生疼,想将卜药莲推开,却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她只好看着孙士求助。孙士走上前,握住卜药莲的手腕,轻轻用力,卜药莲就被甩出去了好远,如果不是高手,断然不会轻松地做出这个动作……而他无意中的举动,也暴露了自己,虽然现在在场的人还没反应过来。

    “四妹啊,你心肠也太狠毒了点吧,是你自己没看好孩子,现在又往我的身上泼脏水,哎,都怪我心慈面软,我早该看出你是个狠辣的角色,防着点儿你了,现在我从你的别苑走出去,不知道你回头又会怎么编排我呢!”香茹说罢,做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比琼琼看上去还要可怜。

    卜药莲没有心情和她犟嘴,谁知道香茹竟然得寸进尺,继续说道:“就算真的是我干的,你又能把我怎么样,有种你也把我的衣服扒了啊?告诉你卜药莲,你这个小狐狸,没有证据就别血口喷人,以免栽进了万丈深渊。”

    “二夫人,你们请回吧,别苑不欢迎你们。”卜小七气恼至极,他实在看不懂香茹如此嚣张跋扈,顾不得二夫人是童府的主子,出言顶撞。

    “哟,还狗仗人势呢!难道你不知道吗,老爷不在家,府里的事情就该归我管。如今,既然四妹情绪失常,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万一对琼琼不利,这可是我们谁都担当不起的。照我看,不如将琼琼送回她生母的身边。”香茹刻薄地说道,她就是要让锦瑟做个见证,卜药莲没将琼琼带好,让锦瑟记恨她,同时也好让老爷惩治她。

    “不行,三姐正怀着孩子,如果看到琼琼这个样子,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卜药莲还保持着一点理智,锦瑟那么爱琼琼,上次有人用弹弓打了她的脑袋,锦瑟都心疼得要命,要是看到琼琼现在的样子,说不定她能疯掉。

    可是香茹却不管不顾,一把将琼琼抱起来就要往锦瑟那里去,卜小七和陈幽想夺下,却被孙士阻拦了。

    动了胎气

    “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信赖的好姐妹做出来的事情!”二夫人来到锦瑟的门前,人还未进去,就已经训斥起来,俨然以童府的主母自居。

    三夫人的侍婢甜儿在屋里听到二夫人一边说话,一边朝着这个方向走来,心中涌起一阵厌烦。三夫人现在正怀着孩子呢,还是少见这种人为好,以免生出来的孩子随了她的多嘴多舌多坏心眼。可是,夫人里头,毕竟数着香茹最大,再不情愿,甜儿还是开了门迎接。

    “二夫人!”甜儿福了□子行礼,香茹仿佛没看到她一般,将琼琼抱了进来。

    “琼琼……琼琼这是怎么了?”琼琼一向双目如泉,活泼可爱,可是现在却是这个样子,甜儿不由地胆寒。

    锦瑟正在如厕,因为怀了孩子,胎儿占据了体内一定的位置,某些地方受到挤压,自然去厕所的频率也多了起来。刚才在茅厕里听到二夫人的声音,以为她又要离间自己跟卜药莲,可是谁知道,现在从茅厕出来,回到房间,却看到琼琼被抱在二夫人的怀里——如果琼琼没事,香茹断然没有理由将她抱回来的。

    锦瑟赶忙上前,将琼琼接了过来。琼琼的动作很机械,跟傻了一样,锦瑟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叫道:“琼儿,想娘亲了没有?”

    琼儿没有说话,锦瑟刚才还自己欺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才觉得自己的宝贝女儿痴呆,可是自己跟她说话,她也不回应,锦瑟真的是着急了。她将琼琼放了下来,放到了铺着厚厚的小坐垫的椅子上,叫喊了几声琼琼的名字,琼琼依然神情呆滞,不说一句话,仿若一块石头。

    锦瑟的眼泪刷得流了下来,喉头也一阵哽咽,她着女儿的脸,尽量地温柔地哄着她:“琼琼,你别吓唬娘亲,你到底怎么了?琼琼,你说句话啊!”

    香茹蹲□来,拍了拍锦瑟的脊背安慰道:“三妹,你别着急,谁家的孩子能无病无灾的。咱们童府有的是钱,只要找到好的医生,一定能治过来的。”

    锦瑟已经乱了方寸,听香茹这么说,她也默默地点了点头。沉默了一小会儿,他忽又抬起头来问道:“二姐你告诉我,琼琼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唉,我也不知道,我是想去给琼琼送点糖吃,到了别苑那里才发现她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不是我无意中发现,卜药莲还不知道藏着掖着到什么时候呢。”香茹同情地说道,她的确是很同情琼琼,毕竟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小孩,可惜,谁让她是童远造和锦瑟的女儿,偏偏又让卜药莲照顾着呢,对香茹来说,她就是一件利器,一件刺向别人的利器。

    “不……我昨天才见过琼琼,昨天她明明还好好的。”锦瑟依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她很希望能有个人告诉她,她正在做梦,这一切都是假的,等梦醒了,便会一切如常了。

    “依我看,一定是卜药莲虐待琼琼了,琼琼这么天真活泼可爱,相公喜欢得不得了。卜药莲天天爬到相公的床上,至今都没怀上,她不嫉妒才怪呢。琼琼小,又喜欢卜药莲,被卜药莲一吓唬,一虐待,估计是失望加恐惧,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香茹说着似乎很有道理的言论,锦瑟现在心绪全部都乱了,毕竟儿是娘的心头啊,听了锦瑟的话,她不由地握起了拳头,恨恨地喊道:“卜药莲!!!”

    这时候,卜药莲和风风火火地过来了,她本来不想让锦瑟知道琼琼的情况,毕竟对她的身体不好,可是今日香茹已经这么做了,她也不好再遮遮掩掩了。听到房间内传出的声音,卜药莲心中一阵发怵,锦瑟的声音里全是恨意。可是卜药莲并没有介意,毕竟是自己没有照顾好琼琼在先,若要怪,就怪那个企图亵渎琼琼的人,以及幕后的主使人。

    跟随卜药莲一起前来的,还有童府所有的医生,包括几个老大夫,包括陈幽、程子游,还包括已经被打断了双腿的杜远桥。说真的,卜药莲找上杜远桥,让他来给琼琼医病的时候,杜远桥是有些感激的。先前,自己曾经和香茹一起陷害她,自己落难之后,大家都给他白眼看,只当他是一条丧家之犬,没想到卜药莲还把他当做童府的医生。

    看到卜药莲过来,锦瑟冲上前,抓住卜药莲的手腕,瞪大眼睛有些失控地厉声问道:“四妹,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琼琼怎么会这个样子,你对她做了什么?”

    “三姐,你先坐下休息,我没有做伤害琼琼的事情,稍后我再跟你解释,现在,还是赶紧让大夫给琼琼看看吧。”卜药莲建议道。锦瑟虽然恼恨,却没再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立在当场,口一起一伏,生了不小的气。

    尽管童府不乏医术高明者,可是现在琼琼对他们有别歧视,只要是个男人,一靠近她她就哇哇大叫,不但琼琼自己受惊了,她的叫声之尖锐,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吓怕了。

    “四妹,你告诉我,琼琼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锦瑟再一次问道,她的语气,是逼问,容不得卜药莲不回答。可是,那种事情怎么好说出来呢,说出来让别人听了去,既丢了童府的面子,又该让琼琼长大之后,如何面对知道这件隐私的人?

    可是,如果把锦瑟拉到里屋去说,万一锦瑟情绪失控,大家一定会以为她对锦瑟做了什么,到时候更是有理说不清了。想了想,终于将锦瑟拉到了靠边的地方,趴在她的耳朵上,将声音控制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清的范围之内:“鹂儿和琼琼来看你的路上,鹂儿被人从背后打昏了,那男人企图猥亵琼琼,被陈幽撞见后逃跑了,琼琼还是完璧之身,却受了惊吓。”

    “不!你胡说!”锦瑟受不了这个打击,高叫着跑开了,可是刚刚跑到门边,就昏迷了过去,甜儿赶紧过去抱住她,和卜药莲一起将锦瑟抬到了床上。现在,医生要看的,不只是琼琼,还有锦瑟。

    几个医生轮番号脉之后,得出了一个统一的结论——三夫人动了胎气,好在不至于流产,但是要好好养一养,在临盆之前,都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了。

    香茹有些心虚地抹了把汗,这事可千万别查出来,否则自己真得被千刀万剐了。

    医生们忙着给三夫人开药方,现在也没有人顾得上卜药莲是童远造的宠妾,过来讨好她了,当然有一个人例外,那便是程子游。程子游走上前,问道:“该不会又是有人故意针对你吧?”

    香茹就在旁边,听着程子游这么关心卜药莲,还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地又嫉妒又恼恨。卜药莲摇摇头,叹道:“作恶多了有天收,针对就针对吧。”

    童远造这次出门之后,总觉得惴惴不安,父女之间的心灵感应,让他觉得琼琼出事了,于是没走出多远就往回赶,恰好又收到了信鸽送来的信,自己不祥的预感被证实了,他更是快马加鞭地赶回了童府。

    一进门,童远造就看到了琼琼,坐在小椅子上,就跟个木头人一样。童远造走上前,伸手抱住琼琼,慈祥地说道:“琼琼,爹爹抱!”

    “哇!”琼琼大哭起来,她看了童远造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接着又目光躲闪起来。

    “琼琼,你怎么了?”童远造问完,又转过头来问卜药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卜药莲让陈幽给童远造写信,信中只交代了琼琼出了状况,让他快点回来,具体的原因并没有交代。如今童远造问起,她便只好趴在他的耳边,将刚才说给锦瑟听的话重复了一遍。

    “啊——”童远造拖着长音,愤怒地吼出了声,是哪个杂碎,胆敢欺负自己的女儿?若是将他找出来,定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狠狠地将他弄死。

    看到童远造如此生气,香茹满心欢喜,别看现在他还没对卜药莲发火儿,那是因为他心疼女儿,还没有顾得上,等过会儿他情绪稍微平缓一点,再生出的气肯定跟泰山压顶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