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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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啪!”

    的一声脆响,程宗扬脸上多了一道血痕。

    火辣的痛楚从鼻梁一直延伸到耳后,程宗扬一下被打傻了,捂着脸痛得双眼含泪。

    月霜杏目圆睁,俏脸上满是怒火,手里握着皮鞭,气得肩膀都在颤抖,“你这个该死的奸商!身为六朝子民,你不上阵杀敌,为国出力,还趁火打劫!”

    好心劝解却惹来这一鞭,程宗扬爬起来,伸手一,掌上都是鲜血,怒由心起,吼道:“你为什么打我?”

    月霜寸步不让,“你这种小人本就该打!”

    “我什么地方是小人了?”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听师帅说了,他邀你入伍从军,你一口拒绝了。危难关头,你一个男人,不从军杀敌,反而贪生怕死,见利忘义,拿国家大事当买卖,就是该打!”

    听月霜这样说,程宗扬只感到哭笑不得,国家兴亡,确实匹夫有责,但自己只是一个意外穿越的不速之客,这个国家并不是自己的国家,非生于斯、非长于斯,要自己去扛什么兴亡之责,真是莫名奇妙。

    问题是,月霜怒气冲冲,这些话说出来她一定不能理解,程宗扬可不相信除了王哲,还有人会相信自己的离奇遭遇,无奈之下,只能用别的方法解释。

    “军人的责任是打仗,商人的工作就是赚钱,如果你觉得保家卫国是你的责任,那我赚我应得的份,又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我有逼着你们买东西吗?觉得贵了,大可以不买啊。”

    “你!”

    听到程宗扬的话,月霜更为恚怒,举手又是一鞭。程宗扬这次学乖了,她手一动,就急忙闪到一边。

    文泽连忙拦住月霜,“程兄是军中客人,虽然志向不同,也不能挥鞭相向。若是师帅知晓,必然会有所责备。”

    “败类!”

    月霜恨恨收起马鞭,一跺脚,转身离开。

    文泽扶起程宗扬,“程兄没事吧?”

    程宗扬脸上挨这一鞭着实不轻,若非月霜伤后无力,大概不会只是破点皮而已,连都要被抽掉一大块。

    无缘无故挨了一鞭,程宗扬一肚子的冤枉气,没再搭理连连告罪的文泽,迳自回到自己的帐篷。

    了脸庞,受伤的地方已经肿了起来,像火烧一样霍霍作痛。居然打在脸上!真是没教养啊,不知道打人不打脸?程宗扬心有余悸地想,如果这一鞭再上移一点,抽到眼睛,恐怕眼睛就废了。

    想起月霜鄙夷的神态,程宗扬就满腔怒火。即使自己真是这个世界的人,真是六朝子民,刚才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需要被这样抽一鞭了?这个女人虽然漂亮,却有暴力倾向,真是要不得。

    这地方是不能待了。再待下去,那个正义女神总有一天会拿刀逼着自己上阵杀敌,说不定还会背后来一刀,给自己一个为国成仁的机会。

    往哪里去呢?程宗扬双手枕在脑后,拧眉思索。

    自己对这个世界仅有的认识,就是这里是草原,东南方向是大雪山,过了大雪山,就进入六朝内陆。文泽说,他们出塞已经有三个月,如果除去战斗和驻营的时间,这里离六朝内陆至少有一个月的路程。

    程宗扬不禁开始怀念段强,那家伙好歹还混过野外生存的训练班,自己在草原走上三天就可能饿死,看来只有等军团班师,回到内陆再想办法了。

    想到段强,跟着就想到紫玫,自己在飞机上离奇失踪,穿越到这里来,那场面试自然是泡汤了,不晓得紫玫找不到自己,会有什么反应?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

    心中一痛,程宗扬情绪大坏,士卒送来的午饭也没有吃,一个人倒在铺上蒙头大睡。中间文泽来过一趟,以为程宗扬睡得正熟,也没有打扰他。

    天色将暮,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帐外响起,“程道友在否?”

    程宗扬一下子坐了起来。是蔺采泉。太乙真宗四位教御中,商乐轩眼高于顶,夙未央沉默寡言,那个卓云君干脆就当他不存在,连正眼都没看过他一眼。相比之下,还是这位笑容可掬的蔺采泉看起来顺眼些。

    程宗扬在脸上了一把,那道鞭痕已经淡若无存。他心里一动,看来王哲所言非虚,自己身上可能真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

    程宗扬拉开帐门,“蔺教御请进。”

    蔺采泉含笑道:“打搅了。”

    然后躬身进入帐内。

    帐内狭小,蔺采泉随意坐在铺上,目光左右一扫,笑道:“文泽办事仓促,这里的青草也未除去,小兄弟睡得惯吗?”

    程宗扬打了个哈哈,“有这些草作垫子,比在沙土上舒服多了。”

    蔺采泉含笑看着他,过了会儿才道:“小兄弟身上真阳之浓,是蔺某生平仅见。不知道小兄弟修炼的是哪种功法?”

    程宗扬虽然不知道他的来意,但当日王哲交待过,生死的秘密轻易不能泄漏,于是只好装傻,“阳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因为我是童男子吧。”

    这个程宗扬没有撒谎,至少穿越之后,他还是童男。

    蔺采泉大笑摇头,“所谓童子之身阳气浓郁,不过是愚人妄传而已。生生谓之道,孤不长,孤阳不生,阳相济,才是道法真谛。”

    原来还有这一说,看来童子功都是骗人的。程宗扬为难地说:“可我真的没练过什么功法。”

    蔺采泉徐徐道:“知道蔺某为何对小兄弟另眼相看吗?”

    程宗扬摇了摇头,知道反正不是因为自己长得帅。

    蔺采泉道:“因为你本该是个死人。”

    程宗扬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难道自己穿越的时候已经死了,现在只是一个魂魄?程宗扬身体一动,看到自己的影子才松了口气,这老家伙,真是吓死人不偿命。

    “我这不是好好活着吗?”

    “小兄弟可知真阳外溢,只有何种情形才会发生?”

    蔺采泉不等他回答,便说道:“其一,散功。体内真阳一旦散尽,轻则沦为废人,重则丧命。其二,羽化。命之将终,真阳流散,形之于外。”

    经过蔺采泉的解说,程宗扬才知道真阳是通过经脉丹田的气息,运转聚炼而成,与人体的真元相合为一。不懂修炼之道的人,可能有些先天气血旺盛,阳气充沛,但本不可能炼聚出真阳。

    而炼气之法,首先就是用丹田蕴集真阳,本不可能出现自己这种真阳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流出体外的情形。所以蔺采泉一见到他,就大为惊讶。除去散功和羽化,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在程宗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向他传功,以至于真阳未能与他体内的真元融合而流逝。

    “这就好比有金铢万贯,小兄弟却不知使用之法,更不知藏储之道,让这万贯金铢平白流失。”

    “真有这么好吗?”

    程宗扬有些不确定地说。蔺采泉这番话,让他也有些心动。

    蔺采泉轻拂袍袖,淡淡道:“小兄弟可愿入我太乙真宗门内,研习道门秘法么?”

    程宗扬来了兴趣,“什么秘法?”

    蔺采泉扬手一招,掌心现出一只旋转的太极图,然后依次生出金、木、水、火、土诸种异相,流转不定。

    “这是五行诀。”

    蔺采泉道:“我太乙真宗乃道门第一大宗派,秘法包罗万象,举凡导引、布气、云篆、定观、六甲、飞升、守一、存神、五遁、九守、六气、七神、坐忘、辟谷、吐纳、胎息、炼形、炼气、炼丹、圣胎、点化……无一不有。”

    他一口气说了二十余种道门秘法,程宗扬听得耳花缭乱,辟谷、吐纳、炼丹这些他听说过,可云篆、定观、炼形、圣胎这些是什么?

    蔺采泉屈指一弹,一点火光从太极图中出,凭空而悬,仿佛一点飘摇的烛火,接着他手指一点,那点火光被拉成一条细细的火线,灵蛇般一闪,从一片草叶中间穿过,留下一个细小的孔洞。

    程宗扬连声叫好,赞叹不已,心里却暗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家伙既然这么卖力,肯定有所图谋。

    蔺采泉合起手掌,收起五行诀,微笑道:“可愿入我太乙真宗门下么?”

    “能学到这些秘法当然好啊。”

    程宗扬一脸向往地说。

    蔺采泉捻须笑道:“既然如此,两日后我等返回龙池,小兄弟便与我等同行吧。”

    程宗扬露出为难的表情,“可王大将军要我在军中留一段时间。只怕要过段时日才行。不知道会不会有些晚?”

    蔺采泉微微一愕,然后道:“不妨。只要小兄弟回到内陆,随时都可入我太乙真宗,”

    “那好。”

    程宗扬痛快地答道,“但不知该怎样跟教御联系?”

    蔺采泉道:“六朝诸州都有我太乙真宗分观,你只要拿出这面玉佩,就可与我联系。”

    说着他取下腰间的玉佩,递给程宗扬。

    程宗扬接过玉佩,只见那玉佩质地莹润,制作细,更为奇异的是玉料本身半黑半白,形成一只天然的太极图。

    程宗扬握住玉佩,笑呵呵道:“多谢蔺教御了。”

    蔺采泉起身道:“小兄弟资质非凡,入我太乙真宗门下,定然前途无量。蔺某就在龙池恭候大驾。告辞。”……

    程宗扬拿着玉佩翻来覆去看着,然后把它塞在皮夹里,放进背包。

    蔺采泉极力游说他加入太乙真宗,不用说,肯定是因为他身上散发的真阳。

    程宗扬不明白的是,自己身上的真阳是哪里来的?如果自己身上的生死能够源源不绝地散发出真阳,那不意味着自己不用修炼就能成为这个世界的大高手吗?

    程宗扬知道这不可能。至少他学过物质守衡定律,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够无中生有的。包括蔺采泉方才施展的五行诀。只不过那些物质转换是通过道门秘法而实现的,自己还无法了解。

    眼下除了从军,自己又有了一个选择:太乙真宗。对此,程宗扬还拿不定主意。道门秘法他有一点兴趣,说不定法术练得强了,能自己找方法穿梭时空回去,但从眼前的现实面来说,当道士似乎不比当和尚强多少。

    入夜时分,一名士卒拿来晚餐,程宗扬一边吃,一边怀念台北的夜市牛排。

    这没油没醋,没盐没料,没滋没味的白水马,一顿就让人倒足了胃口。

    费力地啃了几口,程宗扬扔下马,一个人到帐外透透气。他住的帐篷不仅远离军营,也远离太乙真宗等人的住处,毕竟他还是个陌生人,文泽给他选择的住处独自设在坡下,背靠山丘。

    头顶的星汉灿烂依旧。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程宗扬仍然被浩翰的星空所震撼,他扬着头,出神地望着那似乎触手可及的星群,一时间浑然忘却自己身在何方。

    难怪古人说到星汉经天,都有着莫大的敬意。在这样的星空下,任何人都会体会到自己的邈小与生命的短暂。程宗扬无法辨识,在这无边的群星中,是否有一颗属于自己曾经生活过的那个世界。

    正当程宗扬浮想联翩,看得出神,背后传来一声冷哼。

    程宗扬转过身,只见一身戎装的月霜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她穿着黑色的软皮轻甲,没有戴盔,乌亮的秀发像男子一样挽成椎髻,用皮条扎紧,与军团里的秦军士卒打扮一模一样。只不过她白玉般的脸颊冷冰冰的,让程宗扬本能地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周围再没有第二顶帐篷,这小美女肯定不是路过。半夜三更来找自己,总不会是来道谢的吧?程宗扬悄悄朝山丘顶上的帅帐瞥了一眼,估算着如果自己大声喊叫,王哲会不会听到。

    说起来似乎很没面子,但见识过月霜单剑与半兽人硬撼的情形,程宗扬一点都不认为自己拥有维护男子汉尊严的能力。按照最乐观的估计,月霜一只手也能打他两个。

    “月姑娘,”

    程宗扬稳住心神,尽量不卑不亢地说道:“是找我吗?”

    月霜打量着他,眼中轻蔑的神态本就没打算掩饰。

    程宗扬心头怒火猛然升起,这死丫头,也欺人太甚了吧!

    月霜冷冷道:“一个没练过功的小人,你身上的真阳从哪里来的?”

    程宗扬这会儿心里已经明镜似的,王哲所说的那个身怀不治之症的亲人,就是眼前这个少女。按照文泽的说法,她幼时被人用酷似玄冥神掌的掌法打伤,寒之气在体内郁结,一直无法痊愈,发作时血都会凝结如冰,几乎随时都可能丧命。

    既然想来找自己帮忙,还一脸欠扁的样子,惹恼了自己,立刻就跟蔺老头走,让你一辈子都治不好!

    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捡来的!”

    月霜已经恢复许多,除了脸色略显苍白,丝毫看不出身怀绝症的样子。她冷冷一笑,“那就好。”

    说着她纤指轻抬,程宗扬明明看到她手指的动作,却本来不及反应。口忽然一麻,接着是腰腹、肩膀、腿膝……月霜手指像舞蹈一样,在他身上一连点了十余下,等她停下手,程宗扬身上已经多了十余条不同的力道,或轻或重,却都正点在气血运行的关键部位,身体像被一条无形的绳索缚住,站立不稳地朝后倒去。

    月霜抓起程宗扬的腰带,像拎一个还没长牙的婴儿般,把他拎进帐篷,随手往地上一扔。

    月霜冷冷道:“既然是捡来的,那就是不义之财。”

    程宗扬舌头还勉强能动,说话却不怎么利落,声音更小得像蚊鸣一样,“死丫头,放开我!”

    月霜盘膝坐下,从怀里取出一卷白布。布里卷着一把细若手指的尖刀,一包伤药,还有一颗土黄色的药丸。月霜拿起尖刀,盯着程宗扬道:“既然不是你的东西,就该交了出来,给有资格支配的人!”

    看到尖刀酷似手术刀的利刃,程宗扬顿时一阵毛骨悚然,“你……你要做什么?”

    月霜显然很看不起他胆怯的模样,她毫不避讳地扯开程宗扬的衬衣,一脸鄙夷地说道:“你还是男人吗?我只不过要在你心头取一点血,又不是要杀你。”

    月霜说得轻松,程宗扬浑身的汗毛却都竖了起来。取心头之血啊,要在他心脏上划一刀!这丫头疯了!程宗扬不相信月霜具备心脏外科医生的一般资质,这一刀下去,她痛快了,自己这条命可就完了。

    “停!”

    程宗扬面如土色地喝道:“有话好好说──你、你要真阳做什么?”

    “生死具天地异能,夺造化之功,乃是上苍赐与的珍贵之物,合该扭转干坤,拯救黎民于水火之中,岂能浪费在你这种人身上?”

    “我这种人……”

    程宗扬脾气再好,也不禁无名火起,怒道:“我这种人怎么了?当兵打仗是人,做生意的就不是人么?你这是哪门的歪理!”

    忽然想到一件事,冷笑:“说得这么好听,你心里真正想的,其实是为了治疗你自己的伤吧?这种动机是有多高尚?”

    他这几句话是抱着“老子豁出去”的觉悟说的,本以为刺中了她的痛处,恼羞成怒之下,肯定要变成一头狰狞可怕的母老虎;岂料月霜却只是冷冷一笑,语带轻蔑,淡淡的说:“取出真阳之后,自是交给师帅裁断。他若是要拿来给我治伤,也必是因为这样做,能拯救最多的苍生,不负生死的玄奥奇妙。”

    “你这个疯子!”

    月霜霍然抬头,秀发抛散若旌旗迎风,雪白俏丽的瓜子脸上英气凛凛,竟无一丝心虚,清叱道:“疯子?你这种小人,什么都不晓得,就给我闭嘴!你怎么会懂我的心情?明明我有能力上阵杀敌的,却只能被放在大后方,受人保护,看着我的战友在我身边一个个倒下,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是这样,我本来可以保护他们的……”

    月霜几乎是一口气把这些话吼出来,程宗扬听得都呆住了,月霜看见他的样子,也察觉到自己失控,神色转冷,淡淡道:“真阳于你无用,我治好了伤,能上阵多杀几个敌人,多救几个战友的命,也算让你间接为国出力了。”

    语气虽然冷淡,却掩饰不住已泛红的眼睛,程宗扬看着月霜的眼神,口气不由得软了下来,“你要真阳就要好了,干嘛要用我心脏的血?”

    月霜用尖刀顶在程宗扬心口,冷冷道:“心乃阳火所聚。放心,我只要刺出几滴血就够了。”

    说着就往下刺。

    “住手!”

    程宗扬拼尽全力叫出来的声音,也不比一只小蜜蜂的嗡嗡声大多少。

    月霜却真的住了手。她冷冷一笑:“如果可以,我真不想让你服这颗丹药。像你这种人,多给一粒米都是浪费食粮,无益于天下苍生!”

    程宗扬心里翻来覆去,愤愤想着:“妈的,天下苍生跟你这么好,真阳你去跟天下苍生要啊!”

    看到他瞠目结舌、面青汗涌的样子,月霜不屑地一抿红菱儿般的嘴唇,拈起那枚土黄色的药丸。“这是夙教御穷五年之力才制成的丹药,能激发真元,补炼真阳,有脱胎换骨之功。让你吃,真是便宜你了。”

    说着月霜把丹药一切两半,一边捏住程宗扬的下巴,微一用力,就将他嘴巴捏开,投了半颗进去。

    那丹药辛辣之气扑鼻,一尝就是烈无比的猛药。程宗扬伸直舌头拼命往外吐,但月霜微凉的指尖在他喉头一拂,程宗扬就不由自主地将丹药吞了下去。

    月霜小时被人用寒掌力打伤,十余年来,王哲等人费尽心力,她体内的寒毒却一直缠绵未去。这次夙未央带来自己秘制多年的丹药,希望能在月霜服下后激发她体内的真阳,一举清除寒毒。但此丹药太烈,夙未央反覆教待,不能让月霜轻易服用,以免她修为不足之下,丹药激起的真阳与体内的寒毒相攻,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上午月霜气恼之下抽了程宗扬一鞭,被王哲知道后,狠狠训了她一番,告诉她这个年轻人身怀异能,未曾修炼就有真阳凝聚,待寻出引导之法,很可能会治好她的伤势。月霜回想起那日击退刺客的经过,暗忖果然不错,但她自小在军中长大,虽是女流,格却如男儿,加上对程宗扬半点好感都没有,要乖乖等着让他给自己治伤,碰碰,还不如被半兽人砍死。

    王哲找不出引导真阳的方法,月霜却自行推想,很简单地找到一条良策──只要取程宗扬一点心头之血,不就得到真阳了吗?那半颗丹药,是让他体内真元激发,心头聚集的真阳更为充沛,也算是给他的补偿。

    至于另外半颗,月霜毫不犹豫地自己服了下去,然后闭目化解药。忽然她面容一变,露出痛苦的表情。

    第八章

    狭小的帐篷内,呼吸声越来越沉重。程宗扬身体发红,血管一条条鼓出,像青色的细蛇在皮肤表面游动。他浑身汗出如浆,喉中发出牛吼般的喘息声。

    半颗丹药下肚,体内仿佛有一团烈火燃烧,同时沿着经络,不断向外散发热量,所过之处无不剧痛。程宗扬生平第一尝到这种痛苦的滋味,身体无数肌都在扭曲,比当年打球扭伤脚踝痛了一百倍不止。

    这个疯婆子,只要自己能够不死,安然脱险,绝不与她善罢甘休!

    问题是,能够不死吗?

    在月霜看来,从心头取一点血本不算什么大问题,战场上大有士卒少了两条胳膊一条大腿还照样活着。但程宗扬知道,如果心脏挨上一刀,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准,自己绝对活不了。

    程宗扬被体内激荡的真阳所烧炙,感受着焚身般的痛苦,意识越来越模糊,半昏半醒之中,没有注意到旁边月霜的异状。

    月霜盘膝坐在一旁,雪白的面孔时而鲜红,时而又变得苍白,接着又浮现出一抹淡淡的青气。丹药入腹,在她体内的变化远远比程宗扬强烈。郁结在脏腑的寒毒犹如蛰伏的毒蛇,被春雷惊醒,同时张开毒牙。月霜体内所有的经络都被冻僵瘀塞,周身冰寒刺骨。

    寒毒发作的情形月霜已经历过许多次,但发作得这么快,她还是初见。本来想在寒毒发作前刺出程宗扬的心头之血,这时也顾不及了,只能勉强依靠九阳神功来护住心头一点暖意。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异动。月霜吃力地睁开眼,只见程宗扬双目圆瞪,额头青筋暴出,牙关死死咬紧,身体的肌不住扭动。

    突然他手臂一伸,抓住月霜的手腕。

    月霜大惊之下,连忙甩手,却发现已被寒毒侵蚀的身体像被冻僵一样,半点力气都发不出来,手只能轻轻摇动,本甩不开程宗扬的紧握。

    程宗扬摇摇晃晃爬起来,他面容扭曲,口鼻中喷出炽热的气体,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月霜,然后一把扼住她喉咙,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吼道:“死丫头!”

    月霜瞪大美目,不明白他怎么能冲开被封的道。如果说以前的程宗扬只是令她厌恶和鄙视,这时的程宗扬则是令她恐惧。他疯狂的眼神,似乎是想把她活活吃掉。月霜并不怕死,但死在这种小人手里,未免太冤屈了。

    程宗扬瞪着她看了半晌,忽然抓住她前的皮甲,用力一撕。这种硝制过的上等水牛皮,以前别说手撕,程宗扬就是用牙齿也咬不开。但这会儿程宗扬力气大得出奇,皮甲应手破裂,露出里面的衣衫。

    月霜吃力地说道:“你……你要干什么!”

    程宗扬咬着牙,露出一个恶狠狠的笑容,那笑容看起来与其说是人脸,更像是一只呲牙咧嘴的恶狼。

    “你──”月霜只说了一个字就被打断。程宗扬从她内衣上扯下一块,塞住她的嘴巴。

    炽热的呼吸喷在月霜脸上,一片滚烫,她咬着破碎的内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闻到月霜身上淡淡的少女气息,理智尽失,单纯受原始本能驱动的程宗扬,体内欲火更是大炽。那枚丹药在他体内所激发的真阳,远远比月霜预想中庞大,程宗扬体内没有寒毒,真阳一被催发,就冲向被封的道,他所感受的痛苦,倒有一大半是来自于此。

    这时道已解,那团热火烧炙着丹田,在体内奔突,使体产生出本能的反应,程宗扬力气奇大,他剥下月霜的皮甲,把她拖到草丛中的地铺上。

    月霜再勇敢,终究还是个少女,望着程宗扬的眼睛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惧意,但随即又变得坚毅起来。她皮甲下只有一层薄薄的单衣,质料与军士们一样,是糙的麻葛,腰上还系着固定肋骨的木板。

    程宗扬没有急色地扒她的内衣,而是把她翻过来,脸朝下趴在铺上。然后把她双臂并到背后,用羊皮卷住缠紧。他这会儿虽然欲火焚身,意志昏沉,却还存着几分危机本能,这贱人一身功夫,一旦喘过气来,就这么大的帐篷,他逃都没地方逃。

    缠好月霜的手臂和小腿,程宗扬手掌一把伸到月霜怀中,抓住她那两团坚挺的美。

    月霜瞪着他,乌黑的眸子中仿佛有两团火苗在烧。

    程宗扬把月霜拽到自己腿上,撕开她前的白布,当着她的面,抓住她两只圆润的嫩一阵暴捏。月霜脸色由白转红,最后仿佛能滴下血来。程宗扬挑衅地捏住她一只粉红的头,在指间揉捏着,用力拉长。

    月霜皮肤白嫩,体光滑无比,那两只嫩浑圆挺翘,手感极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肌肤一片凉滑,就像一握冰玉。在程宗扬的玩弄下,月霜眼中恨意有增无减,明亮的眸子上却慢慢浮现出一层水雾。

    程宗扬注意不到这些,眼中所见,只有这极具动人魅力的胴体,在月霜上用力拧了一把,把她推到铺上。

    月霜两条小腿都被缠着,无法分开,程宗扬索搂住她的腰,把她并在一起双腿弯曲过来,按在地上。月霜俏美的面孔被埋在草丛中,她上身衣衫破碎,两手背在身后,被整张羊皮卷住,小腿折叠着压在身下,被单裤包裹的臀部微微翘起,显示出圆润的弧线。

    程宗扬体内仿佛有无数道热流四处乱窜,他拽住月霜腰间的系带一扯,那条缺乏弹的单裤应手扯落,露出一只小巧而光洁的雪臀。

    月霜的年龄大概比他小六七岁,在他原来的世界里,应该还在上国中。不知道是体内寒毒侵蚀,还是因为这个世界水土更加纯净的缘故,月霜周身的肌肤白滑之极。那只美臀浑圆可爱,白嫩的肌肤紧绷着,没有丝毫皱纹。还未完全发育的臀晶莹雪嫩,中间是一条紧凑的臀沟。再往下,是一片白玉般的软,两片唇微微合在一起,鲜嫩得令人诧异,还带着处女的淡香和青涩。

    程宗扬衬衣被月霜扯开,裸露的膛一片赤红,浑身热汗直流。月霜给他喂的丹药是好是坏他不知道,但这份难受是实实在在的,周身血如同烈火,又又硬,差不多破了他以往勃起的纪录。那种鼓胀欲裂的感觉,让程宗扬怀疑自己会不会出现爆阳而死的惨剧。

    眼前的女体使程宗扬喷出的气体越来越炽热。他抓住月霜的臀用力一分,那条细嫩的缝立刻绽开,露出一片娇嫩的红色。月霜的身体猛然绷紧,肌肤宛如凝结的寒冰,洁白晶莹,却没有丝毫温度。

    程宗扬一把抓住月霜的椎髻,把她螓首提得扬起,低吼道:“想要阳气吗?我给你!”

    程宗扬火热的阳具向前一挺,顶在少女柔嫩的秘处,然后硬生生捅了进去。

    月霜以跪伏的姿势趴在地上,那只洁白的美臀本能地收紧。她咬住唇瓣,俏美的面孔时红时白,显示出寒毒正在她体内肆虐。

    月霜承受着寒毒发作之苦,眼中映出男人狂暴的面孔,心下却是一片冰冷。

    她素来洁身自爱,虽然在行伍之中,周围都是男人,却把自己守得紧紧,从来也没有想过,会有如此一刻,在这样的情况下……失去自己的童贞……“嘿!”

    “呜!”

    阳具用力一挺,火热的头像烧红的铁棍一样,硬梆梆挤进蜜。少女未经人事的蜜紧狭无比,尤其是她体内的冰寒,感觉就像进一只紧密的雪洞里。

    平常做爱中,女的冷感最让男人头痛。但程宗扬这会儿浑身火热,头在里面反而分外舒爽。他扯开月霜的发髻,把她的长发缠在腕上,正要抓紧,忽然大叫一声,手指剧痛,被发中一枚细针刺破。

    程宗扬欲火上头,随手拔下细针,扔在一旁,一手捏在月霜柔嫩的头上,然后一手抱住她纤细的腰肢,用力挺入。滑凉的嫩吞入阳具,带来阵阵快感。

    而月霜表情却是一变。

    月霜用来固定伤处的木板被程宗扬扔掉,腰肢被他握住,断裂的肋骨顿时一阵剧痛。她脸部被扯得扬起,两只雪像光润的玉球一样低垂在前,身体僵硬,手脚又都被缠着,只能任由越进越深,一点一点挤进体内。

    忽然下体一紧,那卑劣的阳具像是顶到某个障碍,被迫停了下来。

    程宗扬鼻翼翕张着,发出沉重地喘息声,“处女?我干!”

    说着他顶住那层柔韧的薄膜,用力挺了挺。

    月霜下体胀痛欲裂,她死死咬住唇,嫣红的唇瓣渐渐褪去血色,变得苍白。

    程宗扬重重哼了一声,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竭力入。那层脆弱的韧膜本无法阻挡阳具的进入,在头的重压下,顿时破裂。就在破体的同时,月霜猛得咬紧口中的碎布,身体因为剧痛而战栗起来。

    程宗扬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异状,他把整阳具完全捅进那只紧窄的蜜,在月霜体内感受着她的鲜美和滑嫩。这时的月霜,就像一个冰雪雕成的美女。柔嫩的蜜紧紧夹住阳具,不时痛楚地抽动着。那种冰凉的感觉,就像她在含着冰块为自己口交。

    恍惚中,程宗扬仿佛又看到紫玫。他摇了摇头,抛开脑中的幻像,然后一手伸到月霜臀下,将她秘处撑得敞开。

    白嫩的唇间,那只柔嫩的洞已经被阳具撑满,红腻的蜜包裹着大的,随着他的拔出,微微蠕动着,淌出一股殷红的鲜血。

    这会儿生米已经做成熟饭,程宗扬被鲜血刺激了狂,再顾不得那么多,阳具拔出少许,又狠狠地干了进去。

    少女的蜜依然紧狭,但给程宗扬带来的只有更强烈的快感。他挽住月霜的长发,狠狠挺动下体,一阵密集的体撞击声在帐内响起。

    月霜身体愈发冰凉,连粉红的珠也仿佛蒙上一层淡霜,变得发白。程宗扬体内却是烈焰升腾,充血的阳具在少女蜜中进出,不断将热流带到她体内。

    随着的进出,那只冰凉的蜜仿佛融化的冰洞,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