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5(1/2)

    第三章爱情杀手

    点击爱情:“性派对”从“愚人节”晚上开始

    有人说,当今社会的无常和混乱完全是由传媒这个“思想的杀手”一手导致的。

    在声色犬马、人声鼎沸的时空里,传媒的触须伸到了生活的每一个角落。由它经营、生产出品、打着“商”字标签的包装术无奇不有,从焦点人物的花边新闻和隐私生活的大曝光,从明星的吃喝拉撒、所用香皂的牌子或喜欢某种饮料到文稿拍卖与竞价的长短镜头,从卫星电视的“点击爱情”和小说出版之前耸人听闻的“炒新闻”再到肥皂剧的滥情、煸情、矫情,等等。

    这种有意无意地制造出来的“热点”、“买点”和“焦点”,除了产生一批批速朽的各类大小明星外,也刺激“追星族”、“发烧友”和商业文化衫的美丽泡沫的炸裂。

    在炸裂的美丽泡沫中,堆积的是人们的视线,失去的是人们的思想。世界在镜头过度曝光中变得“透明失真”,人们却在目不暇接给的图像晕眩中,丧失了价值判断力。

    例如,当人们刚刚为屏幕上失学的儿童或惨遭拐卖的少女们的悲惨境遇而扼腕叹息时,电视上的广告毫不顾及审美的距离,立即以夸张的语调推出“味道好极了”或“最新马桶除臭剂”的种种神效,这种“不放过每一个瞬间”的商业利刃使你的扼腕叹息顿时失去重心。

    阿东平时不看电视,在温尼与他结婚之前,他的房间甚至没有电视机。只是温尼与贝贝来到香港生活后,阿东才匆匆从商场买回一个二十九英寸的大彩电,使三口之家更多了一份传统意义上的“家庭之乐”。

    二零零零年的“愚人节”晚上,贝贝到同学家参加一个生日派对的聚会去了,阿东很难得地坐在客厅里陪着温尼无聊地看着电视。有了阿东潇洒的爱,温尼这朵濒于枯萎的花又变得鲜活生动起来。

    温尼一边看着电视,一边依偎在阿东身边,娇柔地问:“你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真的就要娶我?”

    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温尼,让她觉得自己一直在做一个不可思议的梦。

    阿东却拍拍温尼的手心,轻轻地说:“亲爱的,条件永远只是条件,它代表不了人。”

    温尼又问:“那你说,我们是否有爱情?”阿东说:“爱情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们是否有爱情,我也不知道。”

    停了一下,阿东反问温尼:“我们生活得不快乐吗?我们需要那玩意儿吗?”

    温尼不语。只用力将阿东的手抓得更紧了。

    正在这时,阿东将电视频道换到了湖南卫视上,突然,在一个名叫《明星全接触》栏目中,主持人李湘矫情地宣布,下面将要做一个“测试爱情”的游戏。

    “测试爱情?”温尼抬头望着阿东,一脸怀疑的样子。

    阿东摇头笑了笑,又呶了呶嘴,示意温尼看下去。

    原来,这个游戏内容是请一位男性嘉宾,在长沙一家电影院门口“勾引”三个女孩,并将全过程拍摄下来。

    同时请她们各自的男友在直播室前推测女友是否会“上钩”。

    参加游戏的嘉宾是台湾影星张世。

    结果,三个女孩中,有两位“中招”:她们答应了张世另约时间去喝咖啡,同时还给了人家的电话号码。尤其可笑的是,当中一位女孩在张世问她有没有男朋友时,居然谎称:“没有。”

    此时,她的男友王先生正在众目睽睽之下,看着这段录像。

    最幸运的是那位陈先生,当时他的女友以坚决的态度对张世说:“我的电话号码从不随便给陌生人。”

    看完电视,温尼自言自语地说:“你看‘爱情‘多么脆弱!”

    阿东却不以为然:“那是爱情吗?电视台是否有资格通过自己策划的一次行动去证明人家的爱情是否坚贞?”

    温尼突然想起阿东最近给她看的一本书,是乌力西?贝克《爱情的正常性混乱》,书中有一句话,很平实却很深刻:“爱情变得比以前更重要,但也更困难。”

    两人正说着,桂妞和周山岭两口子敲门走了进来。

    温尼立即要起身泡茶,但阿东制止了,说,“别忙了,我们马上就要出去。”

    “今晚有活动?”温尼问。

    桂妞抢先反问道:“阿东没有告诉你?”

    阿东神秘地笑笑,又对温尼说,“不用说啦。温尼说过,我做什么她都支持。我们夫妻步调一致。”

    “贝贝呢?”周山岭问。

    阿东说,“去同学家参加生日派对去了。我已告诉贝贝同学的父母,晚上就叫贝贝住在他们家。我明天一早去接他上学。”

    “怎么,我们要在外面过夜?”温尼被这些人弄迷糊了。

    “今天是‘愚人节’。亲爱的。”阿东握着温尼的手,认真地说,“发生任何事都在情理之中,明白吗?”

    温尼就这样跟着阿东他们,开着车,直奔一家四星级宾馆。那里面已经另有好几对男女在一个豪华包厢里等待了。

    “性派对”在二零零年“愚人节”夜晚闪亮登场,不知道真的要疯狂还是有意喝醉的,那天晚上,温尼喝了很多酒,浑身无力,早早地进了房间。第一个与温尼派对成功的竟是表妹桂妞的男人周山岭!

    那晚,温尼完全模糊了感觉,她将周山岭当作了阿东,在似醉非醉的境界中飘飘欲仙,亦真亦幻。

    温尼叫喊的声音让周山岭充分理会了“温柔的女人比凶猛的老虎要强大得多”这句名言的深刻含义。

    第二天一早,周山岭望着刚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美丽温尼,自我解嘲地说:“昨天是‘愚人节’,我们先自己愚弄一回吧。”

    “从‘淑女’到‘荡妇’,我怎么‘堕落’得这么快?”温尼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周山岭说。

    “‘淑女’有什么好?‘荡妇’有什么不好?”周山岭拉着温尼走到穿衣镜前,指着镜子中的一张俏脸,说,“我告诉你,温尼。时代变了——‘堕落’就是‘现代派’!”

    第三章爱情杀手

    屈乡楠文件夹

    谈起第一次参加这种“性派对”游戏,温尼至今还显出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

    “以前,我渴望爱情,也质疑爱情。从‘阳萎货’胡乃一到‘木乃伊’的前夫,他们都是杀死我心灵里爱情的刽子手。”温尼幽幽地说,“可是,从二零零零年‘愚人节’以后,我觉得自己也成了别人的‘爱情杀手’了。”

    温尼的自责反映出她心灵深处还残存着“淑女”的根蒂,她“革命”得并不彻底。

    在新西兰的日子里,有一天晚上,我与温尼派对成功。我们并没有不顾一切地直奔主题。她说,她很怕与诗人作家打交道。我问为什么,她就给我讲述了她与胡乃一的故事。

    温尼讲得轻声细语,不急不徐,使我对她的肉体激情也随着胡乃一的“阳萎”而大打折扣。

    在那样一个浪漫,我们居然谈起了文学。

    温尼说她已经好久没摸文学书籍了。在谈话过程中,她反复提到阿东,说是阿东将她从一朵将要枯死的花救活了,她深深地爱她,深深地感激他。

    一夜温柔后,温尼早早地起来了。

    当我在洗脸间对着镜子刮胡子时,温尼竟然将卢梭在《忏悔录》第六章中写的“幸福”,用抑扬顿挫的语调,一字不漏地背诵出来了——

    “黎明即起,我感到幸福;散散步,我感到幸福;看见妈妈,我感到幸福;离开她一会儿,我也感到幸福;我在树林和小丘游荡,我在山谷中徘徊,我读书,我闲暇无事,我在园子里干活儿,我采摘水果,我帮助料理家务——不论到什么地方,幸福步步跟着我;这种幸福并不是存在于任何可以明确指出的事物中,而完全是在我的身上,片刻也不能离开我。”

    温尼的背诵深深地感染了我:多么的情感啊。这种无处不在的莫名的幸福,比起缘由具体可陈的那些“粉饰幸福”,如竞选中的高票之于政客,利润表上升的箭头之于企业家,三围尺码的可爱数字之于小姐,美味佳肴的香味之于饿汉,都有着质的不同。卢梭的幸福,无缘无故,激荡于胸腹之间,却又无从捉摸,真真算得上是人间至为高尚至为美丽的享受。

    反讽的是,温尼竟是在“性派对”的早晨,在天涯海角的地方,背诵出这样的美丽文字,真让人感慨万千啊。

    我没有去问温尼在这种场合是否有了卢梭所描绘的那种“幸福”。我倒是突然想起布克哈克在《世界的发现和人的发现》中特地讲到的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彼特拉克的故事。

    这位有着中国“魏晋风度”式的彼特拉克,在给朋友的书信中不无自得地写道:“现在唯愿你能知道,我是多么快乐地在山林间,在河流泉水间,在书籍和最伟大人物的才华间,孤独自由地呼吸着。我又怎样和大使徒一样地委身于目前的所在,设法忘却过去,闭眼不看当前。”

    我真想将这一段背诵给温尼听,作为对她给予我“幸福”的回馈。

    然而,温尼拉开了窗户,太阳出来老高了。阿东在外面朝她挥手呢。

    “早上好。亲爱的!”

    温尼打开门,像快乐的燕子一样飞到了阿东的怀里……

    第四章挤兑激情

    盘点青春:高校名花的美丽旗帜

    年轻貌美的桂妞曾经有一句青春名言:每当有彬彬有礼的男士走到她身边谦卑地说,“小姐,我可以认识你吗?”或“小姐,我可以跟你说一句话吗?”时,桂妞毫不迟疑地答道,“不可以。先生。”

    “不可以,先生。”

    这一句话一时成为“美丽一族”竞相模仿的靓丽的旗帜,其心高气傲的“冷美人”的形象由此可见一斑。

    那时,桂妞是一名刚从南京大学毕业、回贵州工学院老家任教的年轻老师。

    桂妞的个头很高,有一米七六还多一点,典型的“魔鬼”身材。她鹅蛋型脸孔、突耸的胸部和高翘的臀部将女性的魅力凸现得有些“刺激”的味道,而她那脑一黑溜溜的长发、会说话的带有一点微微肿泡的双眯大眼睛以及她白嫩水灵、用指甲轻轻一划就能划破的弹性十足的皮肤,让人们看了会突然感叹:“唉,上帝也太偏心了!”

    同时,也有人会想,这么美的人儿,哪一个男人能独自享受她的柔情,那一定是他千年修来的福气。

    桂妞曾经是贵州“冰之舞”业余模特队的亮点。

    那时的桂妞多么的意气风发啊。在贵阳那个保守死气的山城,桂妞竟然很早就穿起超短裙和薄蝉的上衣,将这个城里的温度无疑提升了好几度,也给这里的女性增加了自信和勇气。不少年轻女孩模仿桂妞的穿着打扮,也使桂妞的身价倍增。

    桂妞俨然成了贵阳女性青春的旗帜。

    这样的女性毕定会惹得许多男人追她。可桂妞就像是睡美人,处惊不乱。她让那些“泥巴做成的男人”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悲怜感。

    换句话说,桂妞没有看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她小心地盘点着自己的青春,也小心盘点着人生的梦想。有意思的是,那些追求桂妞的男人中,都是一些身宽体胖的大佬、阔佬和官佬,桂妞知道,这种男人其实俗不可耐,不过是仗着有了一点钱或权,将自己打扮成一副春风得意的绅士派头——谈话爱用成语和手势,同时是名人哲言的热心引用者,走起路来,眼睛长在额头上,看不见前后左右,看到的只有自己。

    桂妞想,那些学富五车、清瘦矍铄的才俊之士为什么就不敢去追她呢?

    在这样的疑问中,桂妞突然发现一个简单的道理:“钱能壮胆。”

    一个典型的暴发户——做药材生意的大老板,在一次看“冰之舞”模特儿的泳装表演中(据说这个老板最大的爱好就是看身着泳装的女模特儿走猫步),对桂妞的美丽表现出特别高昂的激情。

    当晚他就让人去给桂妞传话,说他想请桂妞去喝夜茶,如能赏脸,见面礼是五位数字的“小意思”的存节。

    桂妞当即婉言谢绝。

    但这位老板不死心,他查出桂妞家中及办公室电话、手机和地址,便不断地致电给她,连续一个月,每天送一样小礼品,如鲜花、燕窝、劳力士手表等,还以一万元纸币折成九十九颗个“心”送上,并赤裸裸地提出:若桂妞肯当他的女友即给十万现金,若给他生个小孩再给她一百万现金。

    这一番煽情表演,并未赢得桂妞的芳心。她将所有礼品和许诺都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然而,桂妞也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她也接受一些“有较高修养”的男士的各类邀请,但每一次她都是小心谨慎,她明白“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的道理。她尽可能与同伴一起去,一般不参加单独的聚会,也不去高雅隐晦的地方。

    桂妞接受邀请最多的“主儿”是王浩。他是“摩托罗拉”手机西南片区的代理商,瘦高瘦高的个头却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王浩对桂妞说的第一句话是:“桂老师,我听你老爸讲了,你的课很受大学生们喜欢!”

    这句像领导慰问一线老师式的“官话”却让桂妞愣了一下,从来没有人这么恭维她的。这不得不让她在机械式地回了一句“谢谢”外,对站在眼前的王浩仔细地看了一眼。

    那一天,王浩翘着二郎腿,坐在桂妞家的沙发上。

    桂妞老爸叫女儿坐下来,加入到聊天的行列。老人家对王浩十分热情。

    第四章挤兑激情

    “典当”女儿:教授老爹的悲情演出

    王浩对桂妞的追求显出了他与众不同的心计,他不直接与桂妞“硬碰硬”,而是从外围入手,按“农村包围城市”的方法,最终实现自己的目标。

    王浩的突破口选在桂妞的老爸上。这老人家是贵州工学院一名带研究生的教授,老伴早就过世,他苦心经营着自己的家。在独生女桂妞花枝招展的时候,他的学术专著却锁在箱底上作着“翻身出版见阳光”的美梦。

    王浩声称要做他的在职研究生,并暗示他将尽力帮助导师实现他的凤愿。

    当初,老人家对王浩究竟有多少钱也不清楚。反正看他出身大方,第一次去拜见他的时候,就提着两瓶洋酒和三条干硬的像生锈的剑一样的“鹿鞭”(王浩特地强调,这东西泡酒十分有效),请老师笑纳。

    老人家也就在半推半就中笑纳了。

    此后,王浩就隔三差五地来看望导师。

    桂妞第一次见到王浩的时候,他已经是桂教授的研究生了。

    不久后的一天,王浩请桂妞父女去贵阳最出名的餐馆吃饭。他们去的时候,那里面仅大厅里就有四十来人在吃喝。几间高级包厢不知还有多少桌。

    王浩对餐馆老板说,“我不想看到这么多人在这里吃饭,乱七八糟的。你去告诉他们吧,再等他们吃半个时候,然后都走人。所有的单我来结就是了。”

    此话一出,让桂教授大吃一惊;连见过世面的桂妞也为王浩的“潇洒风度”折服了。

    因为在桂妞看来,这种摆谱虽是一种“炫耀性消费”,就像有人给情人买奔驰汽车,或给女人买珠宝手饰和貂皮大衣等一样,都是为了炫耀——用这种不断地支付金钱的能力来显示个人的魅力,但这种炫耀被王浩做得文质彬彬,将紧张的人际关系化为和谐(人家在吃喝,你要人家走,人家当然不乐意;但反过来,白吃一顿,有人付钱,早走就是走,何乐而不为呢),将尊严和卑贱消融于谈笑风生中。

    这是一种自信,一种站在高处笑看昙昙众生的洒脱。从此,王浩变着花样不停地请桂妞和桂教授。

    慢慢地,桂妞感觉出了这小子的“醉翁之意”来。

    而桂教授总觉得欠王浩的情太多太重。特别是王浩真的将他一套三卷本的学术专著自费隆重推出后,老教授更觉得情义太重。

    不仅如此,专著出版的那天,王浩不知通过哪个渠道,竟然将主管科技的副省长请来出席并讲了话,并将省市报纸、电台、电视台都来凑热闹,报道此事。贵州一家省级大报还以较长的篇幅在三版头条位置报道了桂教授这匹“只问耕耘,不问收获”的“学术老黄牛”。

    总之,那一阵子,王浩将桂教授弄得要多风光有多风光。同一年,他的专著还“顺利地”评上了全省科技进步三等奖。

    没有人知道,王浩为这一些投入了多少时间和金钱,但是,他也得到了他要的一切:硕士学位和桂妞的“爱情”。

    严格地说,桂妞并不爱王浩。尽管那次“炫耀性消费”让桂妞对他刮目相看,但是,她总觉得王浩终究是一个生意人——他付出的“成本”总会设法“加倍地”索取回来,这也正是让桂妞对王浩感觉不踏实和害怕的地方。

    出嫁前的晚上,桂妞和桂教授有过一次坦率的交谈——桂妞说:行了。我已经答应了你,嫁就嫁吧。

    桂教授说:你还不满足吗?多好的人啊。王浩才华横溢(老人家特地不提“钱”字),对你百依百顺,十分亲爱(老人家特地不提“自己”),你嫁给他——我放心!

    桂妞说:老爸,你跟我说实话。王浩如此用心良苦,你们是不是有个私下交易?

    桂教授说:瞧你说的!好像我把你给“典当”了似的。退一万步说,我把你当作一块珠宝,“典当”了一个最高价位,你也值啊!

    桂妞说:好吧,你是我的老爸。将我养大也真不容易。我认了这桩婚姻,不管王浩是不是在做表面文章。

    桂教授说:这是你一辈子的幸福,我还会害了你?

    桂妞没有回答,她在心里说:你当然不会“有心”害我。可是,这年头没心没肺的人太多了,谁知道明天是个什么样子呢?

    第四章挤兑激情

    玻璃的爱情像花一样枯萎

    果然,桂妞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王浩得到桂妞的肉体后,有一天晚上,他竟然要用“指奸”,遭到桂妞愤怒地拒绝。

    王浩觉得“失了面子”,他凶凶地吼道,“你是我的老婆,我要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桂妞举手要去打他,被王浩一把抓住,说,“我告诉你,你跟别的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看到气得浑身发颤的桂妞,王浩进一步说,“你知道吗,有多少女人想嫁给我呢。”

    那一刻,桂妞所有的激情都被王浩挤兑完了。

    其实,桂妞也知道,王浩说的是真话。的确有不少女人想嫁给他——因为他的钱。而他,在别的女人那里是“王”;但在桂妞面前,他无法赢得这种崇拜。尤其是他花了那么多的心血在她的老爸身上,这些账都要由桂妞来还。

    桂妞很快就发现王浩在外面养了几个小情人。他不但对此并不回避,有时晚上不回来,还特地打电话给桂妞:“今晚我在3号这里”,以此来刺激桂妞。

    王浩将情人都编了号,用阿拉伯数字表示。其中有一个小情人居然还是桂妞在大学就认识的小师妹!

    有一天,桂妞心平气和地对王浩说,“既然你不爱我,为什么还要想方设法娶我呢?”

    “谁说我不爱你?”王浩奇怪地反问道,“我当然爱你啊。否则,我怎么只跟你结婚,而不跟其她人结婚呢。”

    “你把我当花瓶,当你生意场上的小标签。是不是?”桂妞极力忍住内心的痛苦。

    “是又怎么样?能娶到你,我们圈子里的人都觉得我有本事。”王浩得意地说,“我要的就是这种成就感!”桂妞欲哭无泪。

    王浩不再对桂妞的身体感兴趣。他不停地寻找新的情人。

    桂妞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她想:我并不比王浩找的那些情人差啊。

    桂妞开始还寄予某种幻想,认为只要自己表现好,就会让王浩“浪子回头”。因此,每一次,她跟王浩做爱时,总是有些夸张地表现自己。明明自己没有激情,却总要表现得激情如火,一副难以自抑的样子。

    然而,王浩对桂妮拥抱他的娇态、热切的心意以及做爱的艺术嗤之以鼻。王浩希望桂妞同别的女人不要有什么两样——“那样太做作,太娇情,懂吗?”

    这样的话,无疑将桂妞心中那一点点闪动的火光都扑灭了。

    王浩明白地无误告诉桂妞:“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玩弄的那些花招,不喜欢你精心雕作的布局,不喜欢你用的美酒、白绸、鲜花、蜡烛和冰块,还有你的音乐,你的舌头,你扭怩的类似舞蹈的动作。我要的是自然的。我想要的时候脱光裤子就要,在厨房案板上,在洗澡间,在地毯上,在车子里,在床上或沙发上,都成。什么气氛、什么调节、什么花样,我都不要。”

    桂妞望着王浩那瘦瘦的身体,她没去听王浩的胡说八道,只是心想:我怎么嫁给了这么丑陋的一个男人呢?

    王浩还在滔滔不绝地说,“做爱是一种简单实用的事,一个星期一回或两回,完事后立刻洗个澡,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就睡觉。”

    桂妞在心里骂道:这个牲畜!有时一天还要换两个情人呢!

    王浩强调说,“但在做爱的过程中双方要好好配合,谁来高氵朝了一定要先通知对方,以求得同时达到高氵朝,那就是最高境界。懂吗?”

    王浩倒是再也不提他那邪恶的爱好——“指奸”了。

    最让桂妞气愤的是,自从他们有了性接触后,王浩不再吻她。

    王浩不吻她的理由是:医生说了,接吻是一种不卫生的行为,舌头交换,唾液横流……

    “闭上你的臭嘴!”

    桂妮怒不可遏地制止了王浩的胡说。因为他描写的太恶心了。

    从那以后,桂妞就对任何男人都失去了接吻的愿望。

    桂妞悲哀地感到:“接吻”——这种最能体现两情相悦的温柔行为就如此这般地被无耻的男人残暴地污辱并差点永远地夺走了,如果不是周山岭极力挽救的话。

    就这样,曾经有过的幸福或和往,仿佛被裹了一层璀璨的银粉,只能在夜深人静的高空莹莹地闪亮。想起那些追她的人——一长串模糊的名字,一张张生动的脸孔,一个个感人的细节,他们的情意,他们的渴望和听到“不可以,先生”后的伤心……桂妞想起这些,心里痛得像一锅沸腾的粥,粘粘的,酽酽的,搅都搅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