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Vip章节 1(1/2)

    诬陷了

    陈煜几人见季楠面上并无昨日里的暴戾,人也变得平静许多,几人互相觑了一眼,昨晚的决定看来一点都没错,让陌清安带走季楠,不然他们都不知道如何劝慰他,不过关于他被停飞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就这样不管的,里面的弯弯道道自是会调查。

    听季楠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再多做停留,如果季楠要去住他们家的话,他们自是不会拒绝,打一架,能让他心里舒坦,他们乐得这么做。

    “她不就是楚阳的那个学妹吗?”

    陆冬晨几人正准备离去,赵子维突然惊声说道。

    赵子维指着一张陌清安的照片,照片里的陌清安穿着学士服,带着方块帽,穗子垂在一侧,头微微昂着,是毕业照。

    即使在毕业的时刻,她的脸上也是无悲无喜,清清冷冷,和背后欢天喜地跳起扔方块帽的学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煜和陆冬晨顺着赵子维所指方向,仔细看了两眼,可不就是那次在英国的酒吧里被楚阳带来并被他们调侃了几句的楚阳的学妹,只是没说两句她就掉头就走,真把他们当做大尾巴狼了。

    记得陌清安倒不是他们对她的容貌有太深的印象,而是这种清冷疏离的感觉,这种气质在他们见过和接触过的女人中并没有,所以残留的印象多了几许。

    几人蓦然想起季楠那时候讽刺了陌清安几句,只是她没甚搭理,两个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陌清安公寓里的照片,季楠早就看到了,但是都是一扫而过,并未细看,此时被赵子维这么一点,他蓦地看着照片,他忽略掉了照片里传达的信息。

    将陆冬晨几人赶出了陌清安的公寓,季楠拿起相框,看着里面没有欢颜的陌清安,长发垂坠,清爽简单一如现在,她是百年不变的清汤寡水。

    季楠走到陌清安卧室门口,轻轻的推开了门。

    陌清安半靠着床,头侧着,一个很不舒服的姿势,可是她却睡着了,书本打开,一手搭在书籍之上。

    陌清安她有着怎样的一个故事才会冷漠如斯?

    为什么惧怕去医院?有着这样凉薄的爱情观?

    她和许志恒之间有什么矛盾?父女的关系如此不融洽?

    季楠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想要探知一个人的欲望,还是一个不甚熟悉的女人。

    回想起来,他们每一次见面都得发生点事,而且每次相处都不愉快。

    季楠哑然失笑,是不是说这也是一种缘分?

    看着熟睡的陌清安,季楠轻手轻脚的将她挪动了下,将她的脑袋放倒在枕头上。

    从陌清安手底抽出书,季楠看了两眼,是英文的书籍,合上看了书名,是关于金融方面的。

    一个硕士做空姐的工作,在做空姐工作的时候还看着金融方面的书籍,她是喜欢这方面的工作的吧。

    陌清安突然动了动,季楠吓的静止了动作。

    可能是阳光过于刺眼,陌清安翻了个身,背对着阳光,调整了下姿势,又恢复了平静,并没有醒过来。

    季楠呼出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什么?

    将被子抖开,轻轻的替她盖上。

    她很是怕冷,他刚才碰到她的手,凉凉的,即使房间内的空调温度打的很高,他不适应的高温,感觉有些闷热。

    出门在外也是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在街上一众花枝招展颇是风度的女人中间显得尤为的异类。

    做一个空姐都是很注重自己外在的,可是她却完全不是这样,洗手间里的化妆品都是些基础的,房间里的梳妆台上也只有零落的几瓶。

    军队中的女人都说女汉子,可是就他认识的几个女飞行员还是很注重保养的,他见过她们几个大包小包拎了几袋子的化妆品护肤品往宿舍搬。

    她是不是太单调了些?

    季楠做好这一切,走出了陌清安的卧室,关上了门。

    她的戒心实在是太弱了,没有警惕性,如果是换做一个稍有歹心的人,她这样会有多么的危险。

    季楠这么想着,蓦然一惊,他怎么满脑子一直想着陌清安的事情,疑惑这疑惑那的。

    连被军队停飞的事情都没有在他脑子里停留很久,是陌清安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季楠怔愣了一会儿,只觉恍然,他打开手机,手机是关机状态,是他自己关的机,不想被人找。

    重新开机,蹦出来十几条未接电话和短信,逐一看了之后,他只是微微勾唇讽笑。

    陌清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盖着被子,舒服的躺着,书本放在床头柜上,她只记得迷迷糊糊睡着了,没什么印象,也许是自己没记住,她没有在意。

    “安安,你可算是醒了,我饿了。”季楠听到动静,转头看着出来的陌清安说道。

    她一个午觉之后他就不惆怅了?陌清安记着他被停飞的事情,这一次没摆脸色给他看,微微点了点头。

    陌清安和季楠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交流起来却颇有障碍,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少之又少。

    陌清安准备晚餐,季楠没有上前去讨个没趣,虽然有很多想要知道的事情,但是按着前几次的失败经历来看,他不再随便开口询问,他好像有种挖她伤口的嫌疑。

    他们之间缺少话题,所以显得安静,饭桌上唯有轻轻的咀嚼声。

    抬头看着认真吃饭的陌清安,季楠在心里唏嘘了一声,美女在前,还是在美女家里,这样的相敬如宾还真是从来没有过。

    “你明天飞哪里?”季楠最终还是没能够忍受这种寂静,问道。

    “英国。”陌清安言简意赅的回道,她很久没飞这条线了,可以说是她一直都在避着这条线,她不想和Vincent过多接触,要不是这一次韩芊拜托她换班,她是不会飞英国的。

    “哦……多带点衣服。”

    陌清安停了动作,抬眼看了季楠一眼,他正低头吃菜,她嗯了一声,继续开始吃饭。

    季楠想要多说些什么,可是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陷入一片寂静中。

    吃完饭,陌清安收拾桌子,洗碗。

    “看你这个样子,真看不出你是一个豪门千金小姐,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孩都很少有会做饭的。”季楠打趣道,可是看到陌清安骤然停下的动作,知道他又提了一个不怎好的话题,“呃……”

    季楠试图解释,可是陌清安打断了他出口的话,“我早就已经不是千金小姐,。”

    她在妈妈在世的时候是千金小姐没错,那时候的她是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可是妈妈死后,她就不再是千金小姐,虽然她还是许志恒的女儿,是许家别墅里的小姐,她初中高中就住校,大学的时候来到A市就再也没有回过T市,她早已不是千金小姐。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提的,我不会在问你的事了。”季楠道歉道,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又让她觉得自己在讽刺她,他们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需要这么夹枪带棍的说话,他一个男人,显得是有多么的小家子气。

    季楠的道歉倒是陌清安始料未及,毕竟他每次都挑这种话题来刺他。

    “没事,你问我也不会回答你的,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没关系,你没必要也没理由知道。”陌清安浅笑道。

    看着陌清安脸上比昙花一现来的还要稀奇的浅笑,季楠受惊了,她居然笑了,不是讽刺的,不是凉薄的……

    她说的一点都没错,他是不必要知道,只是却有一点探知欲。

    陌清安继续收拾桌子,“这些事情一个人住久了自然就会了,没有什么千金小姐不千金小姐的。”

    陌清安这么长句的解释让季楠又愣了几秒,随即点了点头。

    “我一个人住这么久也没会这些,二十九年连个煎**蛋都不会。”想到一大早支离破碎的煎**蛋,季楠笑道。

    “那是因为你不愿意做,也没有想做的意愿,你是个男人,你可以找一个什么都会的女人娶回家,当然也可以找一个保姆也能搞定。”

    气氛因为这个话题陡然变得轻松许多,原来这样就能和陌清安这么平心静气的说话,季楠有些讶然。

    “说的是,我就从来没想过要做饭,我看你什么都会,哪个男人娶了你倒是省心了。”

    “不会有哪个男人……”陌清安定然说道,转身进了厨房。

    这个答案在季楠的预料中,但是她说的这么干脆却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季楠跟着陌清安走到厨房门口,没有走进,只是倚在门边。

    哗啦啦的水声,陌清安纤细的身姿站在流理台前,家居服,穿着围裙,长发松松散散的扎着,散在背后,这样的场景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家常的感觉。

    季楠挑了挑眉,“喂,安安,要不你就嫁给我算了,我妈催着我结婚,相亲都相的烦了,你也被相了,要不我们俩凑合凑合?”

    陌清安知道季楠提出这个建议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对自己有意思,“那你接着相,总能相到中意的,要是你被逼婚了,我可以考虑救援你。”

    陌清安想到另一个相亲达人,涂雪琳,如果不是因为楚阳的关系,这两个相亲达人倒是可以好好谈谈,雪琳对季楠的评价挺高,而雪琳又十分不错。

    陌清安说这句话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被逼婚的会是她自己,而不是季楠。

    第二天,陌清安到机场的时候,她发现今天的氛围很是不对劲。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周围的同事是拿眼神是觑着她,窃窃私语。

    她和同事之间的交流本来就不多,但是见面还是会打声招呼,可是今天虽然还是在打招呼,可是却显得尤为的僵硬,虽然她是代韩芊来上班,来的突然但是她们的吃惊程度却远远大于这个。

    不是她太过敏感,而是他们欲盖弥彰的动作太过明显,她的名字在她们口中出现。

    她有什么值得她们“津津乐道”的地方?

    正在她疑惑间就有人来给她解惑了。

    “陌清安,我以为你是多么清高的人,原来也不过尔尔。”孙文娜和她擦肩之时,停住了脚步,如是说道。

    鄙夷而又指代不明的话语让陌清安轻蹙眉头,沉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我就知道那天是你故意把咖啡泼到我脚上的。”孙文娜咬牙切齿的说着,脚上的红肿痛了好几天,还是起了一个水泡,她涂了很多祛疤产品才恢复了白皙。

    陌清安更加一头雾水,不过被冤枉的感觉很是不好,周围本来闪躲的同事的目光此事毫无顾忌的聚在了陌清安和孙文娜身上。

    “说话请注意分寸,证据呢?我没有必要做这样无聊的事。”

    孙文娜哼笑了一声,单手支着另一只手的手肘,弹了弹指甲。

    “我是没有证据,但是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是看明白了,你这副清高样装出来给谁看,婊子还立牌坊。”

    “请注意用词!”陌清安脸色一沉,目光一冷,厉眼看着孙文娜,“我不接受平白无故的诬陷和诽谤之词!”

    “诬陷?事实可是摆在眼前,我可没那闲工夫来诬陷你。”孙文娜对陌清安心有余恨,上次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却无法让她忘怀,,还让陌清安捏着她一个把柄,她心里别提有多么的膈应,还提心吊胆,生怕哪天陌清安把这件事给抖落出来。

    “那你现在不是挺闲工夫的在诬陷我?”陌清安索性将行李箱放正,和孙文娜面对面说话。

    孙文娜被陌清安噎了一下,陌清安明明做着和她一样的事,她还能这么理直气壮,装给谁看,因为心底认定的鄙视,她眼神轻蔑的睨视这陌清安。

    “昨天中午和‘大金主’吃饭可是享受?”

    孙文娜昨天和刚交上的男朋友去餐厅吃饭,在离开的时候却看到了陌清安和季楠坐在一桌,季楠是她狼狈的制造者,她记得清楚,看到他和她的狼狈的另一制造并见证者陌清安在一起,从最初的惊讶到恍然到鄙视。

    陌清安那一次绝对是故意的,她也看中了季楠,把她做了跳板,另出奇招让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引起他的注意,因为陌清安和季楠当时互不相识,而现在在一个,她更加坚信是这样的原因,想通这一层,她除了愤恨就是愤恨,从来只有她孙文娜利用别人,没有别人可以利用她。

    孙文娜举着手机,手机屏幕上是陌清安和季楠的照片,他们相对而坐,互相低着头,她的角度抓的很好,两人看起来亲密的很。

    孙文娜将这件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说季楠是她朋友的前男友,分手的时候不知道原因竟不成想被陌清安撬了墙角,孙文娜的人际关系比陌清安好很多,虽然说的有些夸大,可是她的措辞却让大家都将信将疑。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有八卦的地方就有谣言,她们对陌清安多了讨论与鄙夷,在小三热的当下,她成功的被小三了。

    陌清安看着这张照片,孙文娜口中的大金主指的是季楠,她是把她当做钓凯子的拜金女了。

    “他是我朋友。”陌清安沉声道,她不过是和季楠吃了一顿饭,孙文娜的想象力还真得是丰富的很,“不要以己度人。”

    陌清安不想和孙文娜再多啰嗦,拉着行李箱转身就走。

    孙文娜气的憋不出一句话,咬牙跺了跺脚,朋友,明明之前毫不认识的两个人,一个是花花公子哥,一个是和她一个等级的空姐,说是朋友,鬼才信,不让陌清安在天莱呆不下去,她还就不信了。

    陌清安被叫到了办公室,因为这件事在天莱内部被传开了,甚至被放到微博上面,指桑骂槐似的指代着爆料,一下子就被天莱负责人重视起来,这关乎到整个天莱的名声。

    谎言了

    陌清安听着口沫横飞对她进行的思想工作,心里冷笑,只是一张她和季楠共同用餐的照片竟然就成了她拆散别人因缘的小三,谣言的威力有多大,她算是见识到了。

    她一直行得正,不去参与别人的话题,不去八卦别人的事情,这种莫名中枪的感觉她很讨厌。

    “清安,你做空姐一年,工作表现这么好,你怎么就脑子不清楚和那些富二代搞在了一起,你知道这些人都没有什么正经思想,整天花天酒地的,他们对我们这种女孩子会有什么真心,清安,你不要一时被迷惑了,之前Vincent先生追求你,你不要,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飞机上,乘务长杜倩在休息间里一脸语重心长的表情和陌清安说着,她真得不相信陌清安会做出抢人男朋友的事情,可是孙文娜言之凿凿,她都有点怀疑。

    被训了,还是得继续上班,谣言的威力有多大她算是见识到了。

    “杜姐,他不是富二代,是官三代。”陌清安纠正杜倩关于季楠身份的错处。

    杜倩听她这么一说,陌清安真得是和这些人在一起?可是她一个普通人怎么会和这些和他们不在同一个档次的人?

    在杜倩的认知里,陌清安就是一个普通再普通不过的,没有权势,没有人脉,独来独往的普通家庭的女孩。

    看着杜倩微露的惊诧和眼底狐疑的神色,她微微一笑,心里却越发的冷,庆幸自己和她们不是朋友,不是朋友,只是同事,她们再怎么把她想的龌蹉都不会伤害到她。

    杜倩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陌清安没有听下去的欲望,谣言会过去,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她已经解释过了。

    Vincent在座位上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陌清安经过,难道她没有在这趟班机上?

    不可能啊,韩芊和他说陌清安同意和她换班的,不可能不在这趟班机之上。

    这一次Vincent没有选择坐头等舱,而是在经济舱,想和陌清安来一个偶遇,一场惊喜。

    孙文娜送了几次东西注意到了张头探脑好几回的Vincent,关于英国帅哥富豪追求陌清安的事件在天莱航空并不算是什么隐秘事,都有所耳闻,孙文娜听过也见过Vincent,加上这一个原因,她对陌清安更加的看不惯。

    她看到Vincent向就近的一个空姐招手,示意走近,孙文娜正好在附近,抢先一步来到Vincent面前,标准的甜美笑容,询问有什么需要。

    “Evelyn在吗?”

    孙文娜心里呵了一声,真不知道陌清安有什么魅力,这样寡淡的女人看起来就无趣,怎么就有男人喜欢她,除了脸蛋长的漂亮,和陌清安相比,她和她一点都不差,真是一群瞎了眼的。

    “她在的,先生你找她有什么事?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忙。”

    Vincent摆了摆手,没有事情要帮忙,孙文娜怒了努嘴,外国的男人真是无趣,她正打算离开,Vincent又及aozhu了她。

    “麻烦你去请Evelyn过来一趟。”Vincent交代道,顿了会儿,“就说Vincent找她。”

    很久没有见到陌清安,Vincent知道这不是偶然,而是陌清安在故意躲着他。

    一个女人躲着一个男人,这是很明确的表达了拒绝之意。

    被拒绝了这么多次,身为男人的自尊以及自傲,他本来应该拍拍屁股就放弃,放着英国名媛不要,何必要追求一个冰山中国女人。

    他无数次闪过这种念头,助理朋友也说过,可是他就是迷恋上了,对于她,他势在必得。

    孙文娜没有去找陌清安,只是走到一旁呆了一会儿,就折回来,佯装失望和为难的对Vincent说陌清安不会来,然后语焉不详在Vincent的要求下将那些个谣言对着他传播了一遍。

    陌清安,看不让你丢了碗里的还失了锅里的。

    孙文娜的话,Vincent不想相信,可是言之凿凿,一个陌生人没有必要欺骗于他吧?他对孙文娜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在飞机上这么长时间的飞行,陌清安服务过很多乘客,可是就是这么的巧,Vincent都没有见到她,而陌清安根本就不知道Vincent在这趟班机之上。

    孙文娜的谎言没有被拆穿,而之后很久这个谎言在另一个场合才被陌清安知悉,那时,她已经离开了天莱航空,和Vincent相遇在另一个城市,另一个场合。

    下了飞机的陌清安直奔向酒店,和韩芊在一起的时候,她会和她同行,但是她一个人的时候就习惯于独来独往,何况经过这次的谣言,更是不会有人和她同行,她也乐得轻松。

    “清安,有遇到什么事吗?”

    韩芊给陌清安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好上了出租车,而她的身后,Vincent的助理正停车接他。

    陌清安以为韩芊问的是关于她和季楠谣言这件事,只是回道:“不算什么事。”

    手机里的声音有些嘈杂,有音乐有人声,听起来很是热闹,韩芊应该还在参加婚礼。

    韩芊敏锐的察觉陌清安的语气有些冷,犹豫了会儿,小心翼翼的开口,“清安,你是不是生我气了?那个……我只是……”

    “和你有什么关系?”陌清安坐正身子,沉着声问道。

    陌清安的声音有些厉,在另一头听的韩芊心一抖,急声连连道歉:“对不起,清安,我不应该因为Vincent先生的拜托,我就答应他安排你和他见面,真的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做了……”

    陌清安拧了拧眉头,韩芊并不知道这件事,而且她说的事情她并不知情,不过现在是知道了。

    “我没有见到Vincent,不过既然你都招了,那你以后就不要这么做了。”

    “……”韩芊默然,还想说些什么就被陌清安一句“玩的愉快”掐断了。

    手机铃声才挂断就响起,陌清安以为是韩芊再次打来,直接接起,“你不心疼你的手机话费我还心疼我的。”

    对面是良久的沉默,然后是一个沉重的男声,“小姐,是我。”

    刘曲,陌清安听出了他的声音。

    他已经给她打了很多个电话,刚下飞机她打开手机就看见了,她没有回拨过去,他们找她准没好事,上一次就算计了她和季楠相亲。

    回来了

    刘曲这一次找她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还是很不好的事情。

    “刘叔,你又想骗我回去,是不是?”陌清安冷冷的笑道,不相信刘曲说的许志恒已经死了的消息,可是她握着手机的手却是不受控制的微微发抖,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大衣的衣角,骨节突出。

    她的身体已经先于她的理智开始紧张起来。

    “小姐,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情骗你,总裁……总裁他今早昏迷不醒,送到医院抢救已然……”

    刘曲哽咽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陌清安脑袋里嗡嗡作响,刘曲在说些什么,她听不清楚。

    手机从手里滑落,掉在座椅上,弹跳了两下,掉在了座椅下面,刘曲哽咽的声音戛然而止,电话挂断了。

    出租车司机听到动静,从车内镜内看到后座的陌清安脸庞失去了血色,惨白惨白的,嘴唇在微微颤动着,而手还维持着拿着手机的动作。

    “miss,areyouOK”出租车司机担心的询问道,“oyou,canIhelpyou”

    出租车司机的话语丝毫没有被传达到陌清安的脑子里,她的脑中只有刘曲断断续续传达的讯息。

    许志恒死了,为什么她一点都不高兴?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痛快?

    她不是恨许志恒吗?恨不得他去死吗?

    她恨他害死了妈妈,恨他把原本幸福的家庭瓦解的支离破碎,恨他薄情,恨他花心,恨他出轨,恨他将另一个女人带回了属于他们的家……

    这么多的恨,这么多的怨,这么的憎恶,无数次的诅咒他去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在她听到他的死讯之后的第一反应是心跳漏了一拍。

    为什么她感到了害怕?她不是说过许志恒死了就会回去看他吗?现在真的死了,她要回去看他吗?

    出租车在酒店门口停下,陌清安好久都没有动作,出租车司机看着陌清安神色哀恸的静坐不语,有些不忍心催促她下车,刚才那一通电话,她肯定遭遇了不好的事情受到了刺激。

    出租车司机只在座位上默默的坐着,等陌清安自己回过神来下车离开。

    陌清安脑子一下子犹如死机了一般,什么都不能运作起来,脑中想到的很多东西,犹如放电影一般转眼即逝,却纷杂乱陈。

    出租车司机出于好心没有催陌清安下车,可是后面的车主却不知道这些,按着喇叭示意她们让路。

    听到尖锐的鸣笛声,她恍然回神,才发现车子已然到了,停在了酒店门口,她像是下了重如磐石的决定,从皮夹里掏出车资,递给了出租车司机,然后握上了开门的把手,在扭动间,时间都好像变得尤为的缓慢。

    “咔哒”,车门被拉开,只要推开就是下车了,可是在这么一刻,她紧闭了下眼睛,松开了手,弯腰捡起手机,重新拨打了过去。

    刘曲一直都在等待着陌清安的电话,才响起就是很快的接起,“小姐,刚才出什么事了?”

    电话突然的掐断,让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没有,刘叔,我不希望这又是你们欺骗我的一个手段,我现在在英国,坐最近的一班班机回去,上飞机之前和你联系,你安排人来接我。”

    陌清安说完让司机调头前往刚从那里离开的机场。

    现在是英国的深夜,道路两旁覆盖着皑皑白雪,白色的水汽氤氲。

    宽广的道路上只有两两三三的几辆车来来往往,很是冷清。

    来往的行人行色匆匆,紧紧裹住身上的大衣,快步前行。

    高楼大厦,五彩的霓虹灯闪烁,在深黑的夜里也没有那般的耀眼,是没人欣赏与注目的寂寞。

    陌清安到机场,空旷的候机大厅里冷冷清清,空气是湿冷的,空间是寂静的。

    最早的一班飞B市的飞机是英国时间凌晨四点,还有两个多小时才出发。

    办好了手续,陌清安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点了一杯热咖啡,捧着纸杯坐在候机大厅的座椅上。

    黑咖啡浓郁的苦涩在嘴里蔓延开来,温暖的感觉濡湿着她的肠道与胃,可是她却没有觉得暖获,周身都被来自四面八方的寒气所包拢,仿佛要把她冻结在这里。

    两个多小时,变得尤为的漫长。

    她将时间发了条短信给刘曲,握着手机,翻看着里面寥寥无几的几个联系人,除却工作上的同事,以前存着但是一直都无甚联系的同学,剩下的只有少的可怜的数字。

    她一直都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她也没在意过,可是此时,她却犹如一片无所依的浮萍。

    孤单,害怕,她妈妈死去时的血淋淋场景徘徊在脑中,那种失去的恐惧在她心底蔓延……

    她双手交叉紧紧握着纸杯,从细小的口中冒出来的热气,徐徐缓缓。

    直到热气散去,手心里的温度退去,冷却,陌清安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

    放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着,轻快的曲调被此时候机大厅里开始广播的登机的讯息而掩过,陌清安没有听到手机铃声,放下咖啡拿着东西登机。

    在飞机上准备关手机的时候却发现手机已经因为没有电量而自动关机了。

    陌清安已经十多个小时没有睡觉了,眼皮沉重的往下耷拉,可是脑子却非常的清醒。

    窗外面的云层黑压压的一片,飞机飞翔穿透云层,云痕长长的拖曳而过。

    又是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陌清安一直都没有睡着,眼底下是一圈浓重的青黑色,她不是不想睡,而是根本无法入睡,紧闭着眼睛,摒弃所有的念头都是徒劳,反而想到的事情更多更杂,连心跳都变得紊乱。

    到达B市机场的时候,正是正午时分。

    虽然是冬日的太阳,可是却还是刺眼的让她睁不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阳光下的明亮。

    迎面吹来的是料峭的寒风,身上的大衣抵御不了这般的寒冷。

    因为之前飞英国只需呆上两天,她只带了两套换洗衣服,而且英国的冬天还算暖和,但B市的空气却给人一种冰封感。

    有多久没有感受过B市的冬天了,有多久没有踏足这片土地了。

    抬眼眺望远处,依稀可见的山头,那是B市有名的望月山,也是B市的富人区。

    望月山下有望月山庄,私人别墅邻立而起,风格不一,住着名流富豪。

    那里的别墅不是统一而建,而是由名流富豪择地自行而建,久而久之反而是林立而出,外界传为望月山庄,以此来代表B市的富人区。

    她的家正是其中的一栋,她现在回到了这里,踏足了这一片土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