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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命想要甩开他,没用。

    钟奕安和纪家谦不一样,他只是个二十三岁的大孩子,他疯起来是没脑子的。

    他扯着我跑到我家顶楼。我气喘吁吁地看着他,到底还是没忍住,哭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一把抱住我,声音隐隐有些嘶哑:“世界末日就要到了……2012,我要抱着你一起死。”

    我狠狠捶他,把鼻涕眼泪都抹在他胸前,嘴里不忘骂道:“你真是精神……病!谁要和你一起死?!”

    经他提醒我才恍然想起,今天是2011年12月31日,今晚就是跨年夜。

    2012,等待我们的真的将会是毁灭吗?

    我不信……

    我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爱着的人,还有那么多那么多没做完的事,我不要死,更不要钟奕安陪着我一起死。

    我应该打他一巴掌让他清醒些的,可我还是没舍得。我知道他是喝醉了,我没理由那么对他。

    我拍了拍他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安抚了他好一阵子,然后连哄带骗地把他扯下了天台。

    “钟大少爷,该跳楼的是我!一会儿我还要去剧组继续跳呢,你快清醒清醒!”

    走到我家门口的时候,我犹豫了。是把钟奕安带回去继续喝呢,还是让他清醒一下跟我去剧组呢?

    看他醉成这样,应该也没什么对我不轨的力气……于是,我把他扛进了我家。

    我倒了杯蜂蜜水给他灌了下去,然后把他拽起来扔进厕所,让他洗个澡。

    钟奕安乖乖的。

    我的心揪揪的。

    他这是在做什么呢?要炒作的话,有这么炒的吗?

    我很不要脸地想,难道他是喜欢上我了?

    可他喜欢我什么?

    我支着脑袋想了半天,觉得还是我太自作多情了。我长相身材都只是一般,家里更是……连小康都算不上。他现在这样,一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吧。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我的小心肝顿时一颤一颤的有木有!

    上帝保佑,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在上,特么的千万不要是纪家谦啊!

    我小心翼翼地向猫眼看去……好吧,虚惊一场,是童童姐。

    我打开门,才发现他后面跟着正信他们三个,一个个摩拳擦掌的。

    我让开路,有些无语:“咳,你们……是来打劫的?”

    童童姐一进屋就去找钟奕安的身影,没好气地道:“也不知道他们的经纪人哪去了!要是打劫你这儿就好了……他们刚才差点把人家酒馆给砸了!”

    我连忙拉过正信问他是怎么回事。正信眨眨眼看了我半天,忽然朝我倒了过来:“嫂子……”

    我吓了一跳,本能般地用双手支撑住他的上身,正好杵在他的胸肌上。

    我浑身都僵了,顺手就把正信推到了沙发上,和李逸然堆在一起。

    童童姐四处没找到人,作势就要往浴室里冲。也不知道钟奕安那糊涂鬼锁门了没有!

    我尖叫一声,立马跑过去拦他。

    我可不能让她趁钟奕安昏迷,就迷.奸了他啊!

    天,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看着怀中兴冲冲的童童姐,再瞄一眼昏睡在我沙发上的三个大帅哥……

    我抓狂得简直想要跳楼!

    跨年夜的狂欢

    钟奕安果然没锁门。

    童童姐瞪大双眼,呆若木**之余,不忘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我拼命挣扎,很是不服气:“姐!为什么你可以看,我就不可以?”

    童童姐的声音像个怪姐姐:“你还小……”

    几秒钟之后,童童姐忽然松开了我。我连忙睁眼一看,原来钟奕安已经穿好了衣服。他的表情怪怪的,虽说不像是刚才那么疯狂了,却也不怎么清醒。

    他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看着我,指了指他自己脑袋像个孩子一样撒娇:“疼!”

    我叹了口气,转过头去对童童姐道:“联系一下他们的经纪人吧,我先去照顾一下另外几个。”

    童童姐点了点头,掏出手机动用一切人脉关系寻求“钟爱”组合经纪人的号码。我给另外三个小的灌下蜂蜜水后才想起来何必这么麻烦,连忙拉过钟奕安狠命摇晃:“混蛋!清醒一点!你们经纪人哪去了?”

    钟奕安伸出双臂一把抱住我,竟然还蹭了蹭脑袋:“世界末世到了,回家抱媳妇去了……”

    该死的,我忘了今天是跨年夜,有家室的都休假了!

    看来还是纪家谦聪明,知道员工得雇童童姐这种大龄女青年。

    我推开他,对童童姐摊手道:“没办法了,麻烦童童姐照顾他们三个,我带钟奕安去剧组。”

    童童姐担心地看了钟奕安一眼,叹了口气:“钟少这样子怕是不好出现在公众面前,先等他清醒一点再说吧。”

    我想了想也只得如此。不过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正信和钟奕安被交给童童姐负责。我怕钟奕安对我不轨,更怕我自己忍不住对正信不轨。

    但是我和童童姐的计划失败了。很快,这四个人就开始耍酒疯。

    李逸然流着口水要妈妈抱,袁宁用那双娇媚的桃花眸不断地对童童姐抛着媚眼。

    正信……正信他脱了上衣大秀胸肌腹肌!

    最令人发指的是钟奕安这龌龊鬼,他竟然以一个极其猥琐的姿势将我床上的大熊压在身下,意图不轨……

    闹了一上午之后,他们四个还不老实,嚷着说饿了。我像哄孩子一样摸了摸他们的头,告诉他们剧组有上好的免费盒饭,只要他们乖乖听陌涵姐姐话就带他们去吃。

    孩子们一个个兴高采烈地看着我,一脸纯真。

    我让他们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结成两对,我和童童姐一前一后看着,以免丢了哪个。好在我的保姆车足够大,四个大男人坐进去也只是有一点点挤。

    钟奕安最为得瑟,一上车就带头唱铃儿响叮当,而且边唱边摇晃,借机倒在我身上。

    我捏着他的脸把他揪起来,笑眯眯地道:“小朋友唱歌真好听,姐姐一会儿多奖励你一个**腿啊。”

    他又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姐姐我不要**腿,我要你胸前的小红花。”

    我亦笑:“别逼我捅爆你的小菊花!”

    其实我清楚得很,钟奕安酒量不错,从天台下来之后他差不多就已经清醒了。这一上午他不过是借耍酒疯之名闹腾我而已。

    果然,一到剧组他就恢复了平日里风流潇洒的样子,一脸诚挚地跟尹导道了歉,说是几个弟弟喝醉了,他走不开。

    去他娘的走不开……

    钟奕安去换了身衣服,然后和正信他们一起蹲在尹导身后吃盒饭,一派悠闲地看着我跳楼。

    “卡!”

    尹导耐心解释道:“绮涵,你的腿抖得太厉害了。”

    我咬咬唇,怯怯问:“可不可以让摄像大哥和我一起抖?”

    “……”

    于是我再来。

    “卡!”

    尹导摸摸鼻子,看了身后的正信一眼,然后又对着我说:“你死前的表情太不淡定了。学学正信,简直就是淡定帝。”

    他那是面瘫好不好……

    在我来来回回跳了不下十次后,尹导终于露出了微笑,表示这场戏OK了。我刚松了口气,却听尹导道:“躺那里别动,还有一个断气的镜头。”

    我立马翻了个白眼,作断气状。

    过了一会儿,忽然有个人过来踢了我的屁股一脚。我愤怒地抬起眼皮看他,只见钟奕安双手抄在裤兜里,很正经地问:“颜小姐,你能不能死得优雅点?”

    这几天一定是鬼向我表白了。

    “滚开滚开,你抢我镜头了!”

    他蹲下来,摆了摆我的胳膊腿的位置。“装死我比你有经验多了,尹导让我来教你。乖,别乱动,忽然诈尸会吓坏观众的。”

    我只得闭嘴任他摆弄。

    摆好造型之后,拍摄继续。

    “把那个小血包含在嘴里,压碎了之后果断吐血!”

    “噗!”我按照尹导的指示,乖乖吐了一口血。

    “很好,”尹导继续吩咐:“凄美一点,不要乱动……”

    我忍不住皱眉,闭着嘴巴哼哼:“导演,我痒痒,想挠挠……”

    尹导是个经验丰富的,他看出我想等会儿重拍一次,立马便出言威胁:“你刚才含的是野**血,你确定要再吐一次?”

    又是哪个蠢货说尹导是好人的?他,他明明就是个腹黑……

    不管怎样,我参演的第一部电影终于是在2011年的最后一天拍摄完成了。

    尹导很高兴,一拍大腿便要搞庆功宴。

    我们自然是乐颠颠地表示愿意蹭饭。不然这个夜晚将会多么孤单?

    都说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似乎的确是如此呢。在漫漫的人潮中,我举着酒杯,穿着曾经梦寐以求的晚礼服,站在闪耀的水晶吊灯下,心里却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每年的跨年日,似乎都是我的矫情日。

    我正出神,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我回过头去看他,禁不住微微皱眉:“公共场合,注意点。”

    钟奕安笑得魅惑:“我们的女主角缩在这里做什么?走,咱们去跳支舞吧。”

    我呆在原地不动。

    他在我身边坐下,语中带笑:“你也在担心世界末日吗?乖,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了,我会抱着你一起……”

    “别乱说。”我打断他:“今天晚上有跨年演唱会吧?挣钱的大好机会,你们怎么不去?”

    “要留下来陪你嘛。”他毫不在意地道:“怎么,担心我养活不了你?”

    我鄙视他:“呸!姐是独立自强的21世纪知性女性,谁需要你养?”

    他看着我,忽然正色:“小涵,你才二十二岁吧?这是个需要浪漫的年纪……你想不想……明目张胆地恋爱?”

    我微微一怔,摇了摇头:“别傻了,在娱乐圈里怎么可能。”

    他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语气显得有些惆怅:“不厌倦吗?这个圈子里每一个人都带着虚假的面具,看不清楚究竟谁是真的对你好,谁是在演戏。”

    我不以为意:“可能是因为我才刚进这个圈子不久,看什么都还觉得很新奇。或许在我像你这么混上四五年后才能理解你的心情吧。”

    他缓缓点了点头,忽然站起身向我伸出手来。“小涵,我向你保证,我可以让你自由自在地生活,而且一直红下去。如果你愿意……请把你的手交给我。”

    我眨眨眼看了他三秒钟,愣愣地道:“你又接拍新电影了?这台词好俗,一定扑街,你不要演了。”

    他微微皱眉,正欲说什么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如获大赦一般转过身去接电话,跑了。

    “戏拍完了?”听到纪家谦的声音依旧有些懒懒的,我心生疑惑,连忙追问:“万岁爷,你不会是在家里睡了一天吧?”

    他的声音透过手机低低传来:“见面再说。我在你家楼下,你打个车回来吧。”

    我应下后立马便撒腿跑了,上了出租车后才打电话给童童姐让她帮我跟尹导请个假。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和钟奕安的对话,还是因为即将去见纪家谦,我的心怦怦直跳,好像就要蹦出来了似的。

    我捂住小心脏跳下了车,一眼就认出了黑暗中的那个人的身影。

    “这里路灯坏了,不安全。”他俯视着我,淡淡地说。

    我点了点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如果让我们一直就这么对视着,简直是要尴尬死了。我想破了脑袋,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无聊的话来:“外面不冷吗,你为什么不在车里等?”

    他看了眼我□的小腿,忽然抱住了我,在我耳边沉声道:“你不让我寒心,自然就不冷了。”

    听了这话之后我的小心脏跳得更厉害了,我真怕它会随时抽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松开我,看起来很自然地拉开车门道:“上车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按照狗血定律,他应该带我去一个特别的地方。

    可是……他、他、他这个……变、变、变态,竟然把我带到了郊区的一处孤坟前!

    我腿一软,扯住纪家谦的手臂问:“这是什么鬼地方?”

    纪家谦丢下我,走上前去在墓前摆了一束玫瑰,淡淡答道:“这是我外婆的墓,你也过来行个礼吧。”

    我顿时肃然,赶忙乖乖上前行礼。刚才要是他不说,我还以为这里面躺着的是他前妻呢。

    随他行完礼后,忽见纪家谦歉然道:“外婆,对不起,我带了一个有些神经质的女人来看您。”

    我忍不住瞪他一眼,没想到正迎上他的目光。我微微一凛,等着他发脾气。

    谁知他竟突然地笑了,拉着我的手往回走,边走边解释道:“我十岁以前父母都在国外做生意,是外婆把我养大的。”

    我点了点头,并不觉得奇怪:“哦……”

    他的脚步忽然一顿,转眸有些不满地看了我一眼:“你似乎一点都不关心我家里的情况。”

    我连忙摇头,追问道:“亲爱的你有兄弟姐妹吗?家里谁管账?有几幢房子几栋楼?乡下有地吗?地里养了几头牛?”

    他拍了我的脑袋一下,嗔道:“你正经点。”

    我揉了揉脑袋,不说话了。贫嘴这毛病从小就养成了,到现在怎么都改不掉。

    其实,这只是我装傻的一种方式而已。有的时候这种方式能很好的保护自己。

    走到车子旁边后他便松开了我,一边打开后备箱一边问:“饿不饿?”

    我老实地点点头。刚才在庆功宴上我莫名地矫情了,都没吃多少东西。

    我以为他要带我去吃好吃的,谁知在我刚想上车的时候,纪家谦忽然掏出一大束玫瑰花塞给我。我彻底惊住了,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他转过脸,有些别扭地道:“刚才给外婆买的时候带的,买一送一。她,她喜欢玫瑰花。”

    “哦。”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花坐到后车厢,情不自禁地缩成一团。

    他这人怎么这样!买个花就直接说嘛,干嘛整出一付怕我就此赖上他的样子!

    难道他也知道女人对玫瑰花大多是没有抵抗力的吗?

    “你在干吗?”他坐上驾驶座,回过头来看我,忽然伸手轻轻捏了捏我的耳朵:“快坐到前面来。”

    “不要!”我抱紧了花,“我怕死,副驾驶不安全!”

    他无奈地看了我一会儿,忽然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我正疑惑,忽见后车厢的车门开了,纪家谦也钻了进来。

    他什么都不说,只是突然地吻住了我的嘴巴。

    唇齿间的纠缠,让我忘记了一切。好像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他。

    我身上忽然一凉,原来是他扯开了我的外套。我也不在意,只是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身上的男性气息将我冲昏了头。

    吻至酣处,他却忽然停了下来。我有些奇怪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他是在为我的衣服烦恼。我穿的是连体的毛衣裙,因为坐着,他怎么都脱不下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笑了:“我怕冷,你先脱。”然后就伸手去扒他的衣服。

    他配合地脱去了上衣。我钻到他怀里贪恋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然后展开双臂,任由他把我扒个精光。

    这个男人比我自己更要了解我的身体。在他的拨弄下,我很快便被他夺去了神志,甘愿与他一起疯狂。

    原来今夜真正的狂欢,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