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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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6

    赵爵然认识欧阳婧,专门找人调查过她,对着她的照片反复的看过,只是此时看到她就出现在面前吃惊不已,他怎么会和她在一起,还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房间里亮堂了,视线明亮,欧阳婧看着衣衫凌乱,沾满了暧昧痕迹在身上的赵爵然,他身上的衬衫皱皱巴巴,有红酒印子,有女人的红唇印子,明显之前在女人堆里鬼混过。

    欧阳婧皱了皱眉,“你问的问题也是我想要知道的答案。”

    赵爵然到底是不是穿越人士或者是真正失忆了的赵爵然,她不知道,最近的日子里,她也快将这么号人物给忘到九霄云外了,谁知道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她还是要警惕些。

    赵爵然脸色不好看,听了欧阳婧的话,疑惑不解的看着欧阳婧,似是在思考着什么,不一会儿,他跳下了床,向着欧阳婧站的窗前而去。

    欧阳婧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往旁边退了几步,和赵爵然保持距离,是敌是友还不知道。

    赵爵然双手撑着窗户玻璃,脸贴在窗户上,转着脑袋看着窗外面的景色,从远处的山,看到的近处的树,再到楼底下的鳄鱼。

    鳄鱼!赵爵然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水池里晒着太阳的鳄鱼,没错,那就是鳄鱼。

    他惊的一个后退,远离了窗边,赵爵然哆嗦着手,指着楼底下的鳄鱼,转头看向欧阳婧,愣愣的有点结巴的说道:“鳄……鳄鱼……”

    看着如此□丝味浓厚又是一副怕死极了的样子的赵爵然,欧阳婧秀眉蹙的更紧,居高临下瞥了眼隔着防护铁笼中的鳄鱼。

    虽然鳄鱼是很恐怖,杀伤力令人害怕,但是现在还隔着很远的距离,比在动物园里的观赏位置还来得远,做出这幅样子未免太过了吧,总不至于连动物园也没去过。

    堂堂一家大型跨国集团居于国外多年的总裁连这么点胆识都没有?

    “恩,鳄鱼,我看到了,也认识这是鳄鱼。”欧阳婧淡声回道,看到了房间的大门,不再和赵爵然说话,径自走了过去。

    和赵爵然相比,欧阳婧是不知道要淡定多少,当然这也是表面上的,不过没有赵爵然那种大惊小怪,赵爵然看着欧阳婧淡然无波沉静的脸庞,意识到自己过激的惶然表现,讪讪的收回手,再望了眼水池里的鳄鱼,打了个冷颤,转过身来,不再看窗外的景色。

    迟钝的脑子现在才开始思考起来,他想要知道自己在哪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像是到了深山老林?

    可是有这么多的疑问,现在却只有和他同处一室的欧阳婧,而欧阳婧显然是不能替他作答了。

    欧阳婧的淡然感染了赵爵然,他的紧张和无措感渐渐安定下来,当发现自己只身于陌生危险的环境中,有另一个人作伴就像是有了患难朋友,对他而言是有了主心骨,尤其这个人看起来比他镇静,还拿得了主意,即使眼前的人是个柔弱的女生。

    “那个门能打开?”赵爵然见欧阳婧走到了门边扭动了门把手,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是怎么来的?我们是被绑票了吗?”

    一开口所有的疑问都冲口而出,赵爵然满怀期待的看着欧阳婧。

    欧阳婧扭动了两下锁把,锁把没有扭动,门被从外面锁住了,从里面打不开来。

    她垂下手,对着赵爵然翻了个白眼,虽然她非常不想搭理他,但是身为一个大男人在同困一室时,问东问西啰嗦个没完,还真别怪她没什么好脸色,她自己现在还烦得很,也想知道这些问题,好不好……

    赵爵然触及欧阳婧的眼神,眼睛畏缩了下,扯动了嘴角,尴尬的笑了笑。

    “赵总裁,请你自己思考以及想办法,我和你一样,对这里一无所知,你问的正是我想要知道的。”欧阳婧再一次陈述,睨了赵爵然一眼。

    欧阳婧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长发,走到门打开着的卫生间里,甩上了门。

    这件屋子的门窗都是锁好的,甚至窗子上安了铁栅栏,对于她来说还真是插翅难飞,要怎么办才好?

    欧阳婧背靠着卫生间的门滑落,蹲在了地上,双手环着膝盖,头发从两边滑落,将瘦小的脸完全遮掩,她害怕,担心,无措……

    好似又回到了那一天车子失灵遇险的那一刻,虽然现在是安全的,没有那是的惊险死亡时刻,但是暗潮在背后涌动,好似一只巨大的手在推动着潮流涌进。

    深入到炎天帮的根据点,欧阳婧不会认为只是巧合,只是因为段晓语才会被炎天帮抓到了总部,虽然来的过程原因她不知道,但是却是明白次是并不简单。

    慕容昀瑧对炎天帮的抓捕调查进行的如火如荼,近期来动作更是紧密,虽然她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但是却知道他近期的动作方阵和方向是炎天帮。

    所以说在这个当口她会到盐田帮,肯定不会是好事,也许是人质也许是谈判的条件,还不排除其余可能~

    不是她不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而是无法讲事情往好的一方面想。

    欧阳婧是无助的,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流出来,她用手捂着自己的嘴,不让呜咽声从嘴里溢出。

    此时的欧阳婧蜷缩在一起,俨然如一只受伤的小兽,紧紧的讲自己抱住就是可以有安全感,但是欧阳婧是人,还是头脑清醒理智还在的人,她容许自己软弱,却不允许自己在外人面前软弱。

    她可以在外面神情倨傲平淡冷静的对着赵爵然,但是在卫生间这个独处的的空间里她却克制不了自己的害怕。

    她到了这里,昨晚上她已经打了电话让司机在门口等她,她好长时间都不出来,家里的司机没有接到她,又一晚上没有回别墅,连个电话也没打,表哥们得着急了,她能想到三位表哥不同的神态和表现……他们应该知道事情的不同寻常了吧,发现她是失踪了吧。

    她失踪了,他知道了会做什么?他反复嘱咐她早些回去,她还和他唱反调,此时……谁料到竟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段晓语,要是我还活着绝对和你没完。

    难道她是个事故招惹体?

    欧阳婧抹去了脸颊上的泪水,站了起来,在梳洗镜面前,镜子中的人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因为睡觉而起了褶皱,头发散乱,眼圈周围是一圈红色,鼻子一嗅一嗅,呼吸间有着鼻音。

    用清水泼了泼面,水是冷水,但是不是自来水,而是比之刺骨凉的水。

    这应该不是山涧清泉水就是地下水,独立于外部不为人知的炎天帮据点是不可能明儿皇之的安装自来水管道而不被政府所知道,即使已经和官员勾结,但是要在一座山上动工程是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能走漏。

    冰冷的水泼在脸上,寒冷刺骨将她所有的其余感觉完全湮灭,只有冷,只有凉,牙齿打了个哆嗦。

    水池台上有两套崭新的洗漱用具,摆放整齐,像是酒店里的规格一样。

    这是为她和赵爵然准备的,就像这一扇打开的卫生间的门,这是一个提示。

    在这个房间里想要使用什么都给你提供好了,活动范围已经给出,在允许范围内可以自由活动,其余的地方就不要奢求了,连卫生间里的窗子都是固定了铁栏杆。

    对于这个欧阳婧是这样理解的,就像是被囚禁在笼中的小鸟一般。

    卫生间的门被敲响,欧阳婧没有理会,不一会儿传来赵爵然的声音,“欧阳婧,你好了没?我想上厕所……”

    欧阳婧进去好久了,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而他昨天晚上喝的那么多酒现在急需要释放,他已经憋了好一会儿了,欧阳婧再不出来,他都要尿出来了。

    欧阳婧快速的梳洗好,打开卫生间的门,赵爵然立即挤过欧阳婧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

    欧阳婧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她会和赵爵然关在一起,他们之间毫无联系,难不成是房间不够关押,所以男女合用一间?炎天帮应该还不至于这么寒酸。

    欧阳婧走回房间,却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味。

    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托盘,放着三明治,土司面包,牛奶,是两人份的,还冒着热气。

    欧阳婧走过去蹲在门边,这时才发现这扇门的下方有一道可以移开的小门,托盘大小。

    欧阳婧失笑,这让她想到了狗洞,犯人的待遇……

    端起了食物,欧阳婧在屋内的墙壁天花板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显眼的监控摄像头。

    欧阳婧已经饿了,打开的电视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八点半,吃早餐太晚,午饭又太早,但是送来的时间刚刚好。

    端着托盘走到沙发前面的茶几上,她拿了个三明治吃了起来。

    “哪来的吃的?”赵爵然走出来看到欧阳婧吃的津津有味,咽了口口水,他饿了,喝酒喝多了,却没怎么吃东西,他的肚子很配合适时宜的咕鸣了两声。

    欧阳婧没有理他,将另一份早餐往旁边推了推。

    赵爵然在测侧边上的小沙发上坐下,抓起三明治就咬了一大口,咀嚼有声,看着欧阳婧吃早餐的优雅,蓦然想起训练过的上流社会的礼仪和规范,而他现在的动作堪为粗鲁。

    “你为什么能适应得这么好?”赵爵然脱口问出,从嘴里掉落散渣,他局促的抽出纸巾擦拭。

    欧阳婧一诧,不明白赵爵然突然问的是什么,适应什么?以为是说她现在没有六神无主,哭哭喊喊。

    她嗤笑一声,“不好意思,我一点都不适应,被莫名其妙抓来囚禁我想适应都难。”她又不是受虐狂……

    赵爵然指得不是这个,而是欧阳婧适应上流社会这一套适应得很好,举止得宜,端庄大方,他见过,完全不是他这种装出来的僵硬。

    他穿越过来之后借着穿越百用不烂经典的失忆幌子度过了被怀疑的初期,但是身为一个总裁免不了是要出席五花八门乱七八糟的宴会场所,所以对他进行了一番礼仪训练,他是完全都适应不了,做出来的动作僵硬而拘束。

    学了上流社会这一套赵爵然想要记住,但是一会儿就忘了,脑子里提醒自己要怎么做,但是身体却本能的记住原本的生活习惯,他是登上宝座也做不了皇帝,脱离不了浓浓的□丝气息。

    赵爵然的身份在那里可以完全忽略这些,反正许多人都是敬畏他的,谁在乎他的举止,阿谀奉承的人,歪的也能说成是直的,在声色犬马中浸淫如鱼得水,就更加不注重这个。

    只是今天和欧阳婧同处囚禁,让他更加怀疑欧阳婧是和他一样的穿越人士,两厢比较才会问出那样一个问题。

    他咽下嘴里的食物,脸色正了正,注视低着头温顺的欧阳婧,长发滑落两旁,露出漂亮美丽的侧颜,柔弱的五官,镇定自若的表情,这是和小说中不一样的。

    “你不是欧阳婧!”赵爵然言之凿凿的说道。

    欧阳婧呛到了,剧烈的咳嗽起来,拍拍胸口,拿起一旁的牛奶喝着顺气。

    “你说什么?我不是欧阳婧,那是谁,赵总裁你是在开玩笑吧,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欧阳婧只觉得面前的人完全没有脑子,这可是别人的地盘上,不知道哪里就藏着摄像头或者是窃听器,无所谓多想于否,但是谨慎小心还是需要的地方。

    “你和传言中完全相反,和应该是的欧阳婧不一样。”赵爵然说出疑惑点,期盼着如果是穿越人士就真的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什么是应该的欧阳婧?应该是怎样?”欧阳婧装傻,心中对赵爵然有了进一步确认。

    “软妹纸。”赵爵然给了一个定义词,他的理想型。

    ☆、097

    如果她没来,原主欧阳婧确实可以说是一个软妹纸,还是一个软成面条的软妹纸,当然这指没有黑化之前的原主欧阳婧,黑化之后当然就不能用软妹纸来形容了,用黑心软妹子倒也是可以形容。

    欧阳婧心中对赵爵然有了重新的估位,他是穿越者的嫌疑越来越大,而且他的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种怀疑,但是话她是不能不能明说。

    赵爵然看着欧阳婧的面容,此时眼神专注,像是从她的脸上憧憬着另一个人,那个设定为柔柔弱弱,说话细声细语,什么都怕什么都不敢做的软妹纸欧阳婧。

    他来之后还想着凭着赵爵然这个身份可以和欧阳家联姻,将软妹纸娶回去养成呢,肯定乐趣无穷,只是还是怕死多过于要一个软妹纸。

    少了一个软妹纸,还有千千万万风情万种的妹纸熟女萝莉投怀送抱,他是什么都没损失,反而得到很多,想到这个他心里就平衡了。

    现在看着冷淡的欧阳婧,肯定是乱入进来的,看看这剧情都乱成什么样子了,他也在混乱剧情不是?

    欧阳婧没有打算要开头,赵爵然想要开口接着问,可是那道本来紧锁起来的门咔擦落锁的声音,他的话落了回去。

    欧阳婧和赵爵然两人齐齐望向门口,屏气凝神,,有人推开了门。

    是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肃着一张脸,很酷的感觉,他走了进来,他的目光瞥过两人,毫无表情。

    这个人不是秦默,欧阳婧这么想着,但是自己身在秦默的大本营是不争的事实,现在就是不知道他们抓她是为了什么。

    赵爵然一愣,眉头皱了皱,小声说道:“原来这里真是秦帮主的地方。”

    他了然的说着,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他和秦默的交易不是结束了吗?现在抓他过来是要怎么对付他吗?

    除了最开始的震惊和害怕,后来在细细看着这里的景色和那一池子鳄鱼,赵爵然就有所猜测了,但是不敢肯定,可是看到秦默身边的人,陆康,他就可以确定了。

    赵爵然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在屋子里靠得近的欧阳婧听得清楚,走到他们五步开外的陆康也听得分明。

    “欧阳小姐,赵先生,我们帮主有请。”陆康的说道,话里却没有什么尊敬。

    欧阳婧走在最后,落后赵爵然一步,出了房间,书中对于这间大本营的别墅描述可谓是步步都设防,她抬头看到天花板上闪亮的红灯,那是监控器,整间别墅都在监控之中,欧阳婧还知道这里设有红外线报警器。

    赵爵然跟着陆康往前走,虽然淡定,但是想着炎天帮的厉害,心里就冒冷气还有深深的懊悔,他怎么就自己给自己挖了坑呢……

    转头看了眼侧身后的欧阳婧,她还是那样的表情,她难道不害怕吗?还是说她是那种牛逼哄哄的女强特工穿越?

    欧阳婧微一抬头和赵爵然探究而畏惊的眼神对上,撇开眼去。

    赵爵然收起好奇,假模假样的正了正神色,接下来面对的可是黑帮老大啊。

    欧阳婧他们被带进一楼的一间房间,阳光洒进窗户,远眺是假山水池,近看是假山水池,当然如果忽略掉就隔着一层玻璃趴在外面的鳄鱼就更好了。

    对着落地窗,背对着他们放着一张奢华的国王椅,金黄色的镶边,红色的缎绒,做框构的是黄金,嵌着各色宝石。

    从后面可以看到半只黑色的皮鞋,欧阳婧想这椅背之后的人就是秦默吧,把欣赏鳄鱼当做乐趣,果然不是一般人的爱好。

    三人进来之后,房间的门就被关上了,陆康退到了门边站着,没有人说话。

    欧阳婧和赵爵然两人就站在国王椅之后没有再走。

    赵爵然受不了这样的静默,捏了捏手,清了清喉咙,让自己看起来有气势一点,开口问道:“秦帮主,你请我过来,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你打个电话,赵某人自会与会。”

    他说道大气,只是那佯装的嗓音真得很难让人以为他有气势,也就是说演技太差了。

    欧阳婧很想提醒他害怕就别出声,这样套近乎一点都没用,反而让别人捡着软柿子捏啊。

    “嘘……”

    这是一声轻嘘声,让人闭嘴的轻嘘声,来自坐在国王椅上的秦默。

    就在这时,落地窗的范围内出现了两个穿着下水裤的工作人员,他们抬着一个一人高两人合抱的大铁皮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们走进了水池,原本安静晒着太阳的鳄鱼开始缓缓向他们爬去。

    大铁皮桶重重的落地声,站在屋子里感觉地都震了震,这里面装的东西应该很沉。

    欧阳婧猜铁皮桶里装的应该是鳄鱼的食物,接下来两个工作人员的动作就证明了她的猜测,可是却出乎她的预料。

    铁皮桶里装的是食物,只是这食物不是鱼虾肉这种食物,那是人,活生生的人。

    两个强壮的工作人员一人一边,一个抬胳膊一个抬脚将一个五花大绑塞了嘴的人给抬了出来,隔得远了,看不见他的脸也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是那扭动的身躯证明这是一个活人。

    秦默用活人喂鳄鱼,欧阳婧才这么想着,只见两个工作人员将这个人来回甩了两下,然后交换了一个颜色,手里的人就横飞出去,地上的鳄鱼也同时开始动作,现在的动作不是之前的慢悠悠,而是迅速,那个人还没有落水就被窜起的鳄鱼一口咬住,有的咬在腹部,有的咬在腿部。

    鲜红色的血飞溅,溅到了落地窗上,点点滴滴,犹若洒落的雨水,随之就是一声扑通的落水声,那人嘴里堵住的布条不知何时已经掉了,只听到一声声凄厉的喊叫声,还有水哗啦啦的声音。

    在两个工作人员将人甩进去的时候,欧阳婧就闭起了眼睛,不去看那一幅幅可以预见的场景,耳边一声声的惨叫声和撕咬声清晰的传来,她心紧紧的揪着,浑身打起了冷颤。

    她的手紧紧的握着衣角,隔着衣服掐着手心,紧抿着唇,牙齿咬住了下唇,不让自己的害怕流露出来,她怕自己会惊叫出来,这样血腥的场面她淡定不了,她想没有几个女人能HOLD住这样的场景。

    像是为了验证她所想,只听闻一个似是惊讶过度的尖锐的女音传来。

    “啊……”一声急促的尖叫,随后就是安静。

    听闻这声音,一直没有动静的秦默有动作了,冷声喝道:“是谁带她去那里的!”

    随着话音他已经起身快步出来,陆康知道他担心,在他出声的时候就将门给打开了。

    “别让他们离开!”

    秦默走了,凄厉的惨叫声也没了,但是池水被搅动的声音还在。

    欧阳婧双腿一软,往前一扶,靠在了国王椅的椅背之上,对着低下才睁开了眼睛,额头磕在手臂上,感觉到了一头的冷汗。

    她身边的赵爵然是直接就吓晕了过去,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因为凄厉的声音过大,所以他倒在羊毛地毯上的声音就被人忽略了。

    视线中看到那叉开的脚,欧阳婧看到了躺平了的赵爵然。

    和他一比,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形象好高大。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欧阳婧一怔的抬起头来,喂食还没有结束。

    只一眼,她立即低下了头,手紧紧的抠着软绒的椅背,她刚才看到鳄鱼一口就扯断了那人的一条胳膊,血水如柱的冒了出来。

    欧阳婧再也受不了,不知道这喂食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她蹲了下来,背倚着椅背,头埋在膝盖里,双手捂住耳朵,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昀瑧,你在那里?快来救我,我受不了了……表哥,你们快点来找我……

    欧阳婧在心里呼唤着,这一刻她也想像赵爵然一样晕过去得了,但是脑子里却清晰的放映着该才那一眼的场景,犹如食人鱼电影里面的血腥一般。

    看电影只觉得血腥却没有多大的震撼,真实在眼前上演,用活生生的人喂食一群鳄鱼,她害怕极了,胃里翻涌着。

    秦默绝对不是随便带他们来这里的,还是这个时间点,是告诫还是警告亦或是事前观看他们将要面临的结果,她现在思考不了,只想要快点离开。

    欧阳婧在心里祈祷着,呼唤着。

    陆康不屑的看了眼晕倒的赵爵然,在看到虽然吓的够呛却瑟缩成一团没有晕倒的欧阳婧,有了一抹激赏,没有喊叫没有晕倒,这样的女生倒是少见,虽然不敢直视,有这样的胆量已属不易。

    他神色平静的看着窗外的撕咬场景,只觉得大快人心,叛徒就该是这样的下场,黑道上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位置越高,心就越狠。

    秦默很久都没有回来,有下属来通知陆康将他们送回房间去。

    赵爵然是被两个人抬这走的,欧阳婧也是要被如法炮制,别和这系诶人提什么怜香惜玉,他们不懂,但是陆康阻止了他们,示意下属先将赵爵然给抬走。

    陆康蹲□,触碰欧阳婧,要抱她离开。

    欧阳婧感觉到人的触碰,犹如惊弓之鸟的惊叫一声,大力推开陆康,往旁边挪了挪,仰着一张小,“你别过来。”

    欧阳婧被吓坏了,现在有些恍神,就是一种本能的反抗。

    陆康却不容她的逃脱,将她抓过来,一记手刀将她弄晕了,女人还是安静的好,要是由着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打横抱起她,依旧回了之前的房间,赵爵然已经被安置在了床上,陆康将欧阳婧轻轻的放在了床上,拨开她覆在脸上的长发,一见之下只会觉得怎么会有这么柔弱的女生,可是她却实在的用行动来说明了她不柔弱。

    欧阳婧的底细调查的一清二楚,慕容昀瑧喜欢死缠烂打追求的女生,慕容昀瑧要对付炎天帮,炎天帮自是不会坐以待毙。

    欧阳婧不知道抓她回来的时候也算是救了她一回,段晓语将欧阳婧弄晕带进了一间包厢之中,然后带着几个男人媚笑着进了房间,意图让这些人轮、奸欧阳婧,而正好被抓了赵爵然要离开的陆康遇到了,因为他是跟在秦默身边的得力助手,所以认识段晓语。

    在会所中看到她如此形状,本是不在意,可是一时好奇就跟了过去,然后就被他看到了段晓语的阴谋,相比于欧阳婧被他们给糟蹋了,对于他们炎天帮应付慕容昀瑧那群人来说可是助益不小,一经思量,得来全不费工夫。

    陆康将那几个男人摆平,对段晓语做了警告之后,带着欧阳婧离开了。

    炎天帮做事自是严密,不会留下什么线索,不然也对不起他们第一大帮的称号来着,这也是欧阳凌若和慕容昀瑧都查不到线索的原因。

    将垫在身底下的被子抽出来盖在她身上,看着床上另一侧的赵爵然觉得甚是碍眼,将他推到了床下,这才离开了房间,外面让人守着。

    陆康走到另一头,从楼梯上去,去到了三楼,秦默的房间。

    欧阳婧没过多久就醒过来了,脖子比之前酸痛,她想起是被那个秦默的手下打晕的,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在阳光下折射着光芒,煞是梦幻,可是她的脑中却还是挥之不去刚才那些血腥的画面,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掀开被子,看了下周围,她又回到了原来的房间,没有看到赵爵然,欧阳婧想着是给他换了房间还是说赵爵然也被喂了鳄鱼?

    想到第二种可能,她战栗了一下,胳膊上起了**皮疙瘩,紧紧的闭着眼睛,想将这些念头从脑中挥走。

    一旦害怕就会让思绪混乱,理智全无,她刚才就是这样才会被打晕的,她还不能乱,还不能出事,她相信慕容昀瑧和欧阳家三兄弟一定会想法设法的来救她,那她在这之前一定要保证自己活着。

    欧阳婧躺在床上,没有起身,她身上还一阵阵的发软,没有力气,手脚都是冰凉的。

    正午的太阳在刺眼,照在床上也驱赶不了她因这事的寒气,她错了,关在笼子里的鳄鱼是没有杀伤力,但是当人进到笼子里,和他们面对面,却是无路可退,鳄鱼是恐怖的,他们吃人。

    秦默是个变态,欧阳婧在心里想着,突然一只拍在了床上,细微的震动怔住了惊慌未定的欧阳婧,转头只看到一只手,她咽了口口水。

    ☆、098

    欧阳婧一吓还没回过神来,赵爵然已经扶着床边坐了起来,看到赵爵然她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人啊,不久之前才看到那么血腥的场面,她的精神处于紧绷状态,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很紧张,就像看到那一只手,她以为有了什么灵异事件。

    赵爵然眼神呆滞,待看见欧阳婧,脑中回想起刚才晕倒前看到的鳄鱼抢食,还是抢食着一个人的场景,像是将他带进了一个犹如末世丧尸的世界,那样血腥和暴力。

    他想要惊叫出声,但是看清周围是之前他呆过的房间,整个人犹如泄气的皮球瘫软的趴在了床上。

    “我想我们确确实实是被绑架了,也许秦默就是提醒我们将会是这样的下场。”

    欧阳婧坐了起来,拢着膝盖,淡声说道。

    现在她的淡声却是充满了一股凄凉,听着伤感,这话就像是给自己下了一个死期一样。

    赵爵然一阵阵的发颤,他再笨也知道欧阳婧指得是什么,也能猜出秦默让他看那样的场景是警告,是威胁。

    他突然笑了,笑的有些疯癫,手大力的拍着床。

    欧阳婧看着赵爵然这个样子,不会是吓傻了,疯了吧?

    赵爵然笑了一会,那疯癫的笑声变成了嚎啕大哭,眼泪鼻涕齐下,伏在床上,哭得身体都在颤动。

    如此的无助,欧阳婧也很想哭,可是却是哭不出来了,也许她才是那个被吓傻的,居然都不会哭了,连个大男人都哭成这个样子,她还做什么坚强?

    可是哭了又有什么用,难道哭了之后就有人来救她?不会……

    赵爵然哭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欧阳婧,眼眶绯红,帅气的脸哭得跟个花猫一样,说真得,欧阳婧从来还没见一个大男人哭,尤其还是哭成这副样子,但是现在可以肯定,不管是长的多美多帅的人一哭起来肯定是全无形象,丑爆了。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事吗?”他带着哭腔的问道。

    欧阳婧摇摇头,她怎么会知道他想做什么。

    赵爵然手胡乱的抹了把眼泪,咬牙切齿,“杀了我自己!”

    欧阳婧愕然,真变成了疯子了?

    想着毕竟两人现在是在一条船上,刚见识了死亡,现在听闻杀字,欧阳婧心有余悸,轻声劝慰道:“你不要想不开,我说的只是最惨最坏的结局,不会的,我们不会死的,会有人来救我们的……一定会的!”

    慕容昀瑧一定会来救她的,一定的,欧阳婧心里笃定的想着。

    听了欧阳婧的话,赵爵然却是笑了,自嘲苦涩的笑容,看起来极其的落魄,很狼狈,双眼失神而茫然,他缓缓的开口,“你知道我想杀了自己的原因吗?”

    现在的赵爵然退去了所有的佯装,看起来确实顺眼很多,但是他想杀了自己的原因不是因为害怕葬身鳄鱼腹,那又是什么?

    “不知道……”她没有读心术,自是不会知道他的想法,而且这原因和她没有关系。

    可是她错了,这原因和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还解开来了她一直以来的困惑。

    赵爵然转了个身,背靠着床沿颓然而坐,他仰着头看着明亮的窗户,直视着刺眼的太阳,刺激得眼睛又流出了泪水,他却没有躲开,任由眼泪流下。

    这一刻他真得很想死,从来没有过这么想死,懊恼的想死。

    “我终于体会到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的真正意思了。”

    赵爵然说完顿了顿,欧阳婧没有接话,赵爵然用手挡在眼睛处,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不是欧阳婧,欧阳婧不是你这个样子的,我之前就说过,就算这里的人物都有了偏差,但是没有彻头彻尾的偏差,我可以肯定的说你不是欧阳婧,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里的每个人的性格设定!”

    欧阳婧眸子亮了亮,赵爵然说的太过肯定,而且没人比他更清楚又是什么意思?

    “你也不是赵爵然~”或许因为是刚才共同经历了那一幕,同处困境,欧阳婧也间接的承认了她不是原主欧阳婧。

    “是啊,我不是这里的人,莫名其妙的穿越了这里,变成了赵爵然,我想你应该认识我,不对,不是认识我,而是知道我。”

    说的欧阳婧脑子有点混,但是赵爵然的话却是明确的表达了所谓的知道但不认识理论。

    “你好,我是落水乌鸦。”

    “你是落水乌鸦!”欧阳婧险些跳起来,但是现在的她完全没了这分力气,本来该是震惊无比的消息此时却只有诧异。

    落水乌鸦是谁?他是《少爷们的迷情女佣》这本肉文小说的作者,现在所处的肉文小说世界的缔造者,被欧阳婧咒骂了无数遍想要抽筋剥皮的作者大人。

    “是的,你终于承认你不是欧阳婧了……”

    “你错了,我是欧阳婧,但是不是这个欧阳婧……”她本名欧阳婧,同名同姓的很多,她就是欧阳婧,改变不了的事情。

    赵爵然不纠结欧阳婧的说辞,说道:“你说,我是不是自作孽不可活,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这个世界的人都是他设定的,想要怎么写就怎么写,完全操纵着他们的命运,可是当他以这世界的人的身份置身于这里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谁也斗不过,除了躲开就只有躲开,现在还无路可走。

    这么阴戾用活人来喂鳄鱼的情节他当初觉得写的可带劲了,觉得大快人心,可是现在他只有作呕和害怕,他为什么要塑造出秦默这么一个恐怖的黑帮帮主出来。

    他觉得自己是史上最悲催的作者,被自己书中的人物给虐杀了,还没有任何申诉。

    他是这个世界的缔造者,可比于上帝□,可是他这个上帝什么能力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等死,还什么事都做不了。

    欧阳婧嗤笑了一声,赵爵然刚才那样的疯狂大笑大哭,她算是知道缘由了,她怎么想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穿越的人会是原书作者,只想着是一个读者或是其余人而已。

    “我觉得你该有成就感,这个世界很美好。”

    “去***成就感,我写了这本书被读者追从,大赚了一笔,我是很有成就感,觉得自己小小年纪真得算是做了件出息的事情,让他们那些人看不起我,嘲笑我,老子有钱了,可是在我还没有使用这笔钱的时候,我就穿到了这里,赵爵然这个身份是要钱有钱,要势有势的,可是你知道我刚过来的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才二十岁,一下子就迈到了三十岁。”

    赵爵然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肚子的话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将这个秘密宣泄而出。

    “我之前问过你你为什么能适应的这么好,是因为我完全不能适应上流社会的生活,我以前生活条件不好,只是幻想过有朝一日能够飞黄腾达,也能过上有钱人的日子,可是我不知道上流社会会这么的麻烦,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什么品酒,穿着,礼仪,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我都不懂,幸好还能借着车祸后遗症掩饰了过去,处处被约束着。”

    欧阳婧不知道说什么,低着头,她想穿越者的家庭背景也是能影响一个穿越者的适应程度和心态的,她穿过来之后没有想到那么多,赵爵然身上满满的违和感竟是来源于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