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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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个人的嬉闹声,令人艳羡。

    章恬失落地看着厨房的门,眼圈有些发红。顾子言怔怔地看着她,低声说:“小恬姐,算了吧,还会有更好的人等着你。”

    章恬咬紧了嘴唇,倔犟地摇头:“我爸说会找子念哥好好谈谈的,子念哥一定是一时糊涂,报纸上都登了,她有那么多男人,一定不是真心对待子念哥的。”

    顾子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欲言又止。

    不一会儿,顾子念从厨房里出来了,看着客厅中有点诡异的两个人,沉吟了片刻,对章恬说:“小恬,你过来,我们两个好好谈谈。”

    章恬兴高采烈地跟着顾子念去了书房。风聆有点担心,想着顾子言招了招手,两个人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房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只可惜房门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好,里面静悄悄的,什么都听不到。风聆靠在墙上,有些惴惴不安:“子言,你说会不会你哥谈着谈着忽然又喜欢上了小恬?”

    顾子言嘲笑她:“你这么厉害的人也会怕我哥变心吗?”

    风聆一本正经地说:“你不知道,我外表是个核桃,里面的芯儿就是西红柿,一压还是带汁儿的。”

    忽然,书房里传来了“哐啷”的巨响,两个人吓了一跳,都不由自主地把手压在门把上推开了门。

    “小恬姐你没事吧?”顾子言着急地喊。

    “子念,子念你好好说话!”风聆则四处搜寻顾子念的身影。

    顿时,书房里的情景印入他们俩的眼帘:一张凳子倒在了地上,章恬泪流满面地哽咽着,而顾子念却抓着章恬的妄图挣脱的手,一脸的严肃和漠然:“小恬,我很认真地告诉你,我们之间,有的只是亲情,我一直把你当成小妹妹,如果你还想叫我一声子念哥,

    就永远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也再也不要和我提起这三个字。”

    风聆飞快地赶到他们俩身边,低声说:“子念,你放手,别把她的手弄痛了。”

    顾子念有些尴尬,对顾子言说:“子言,过来,帮我把小恬送回去吧。”

    章恬激动起来,用力地挣脱了顾子念的手,哭着说:“我不要你们送!顾子念你好狠心!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一个包袱,说甩就甩了!还有顾子言,你还说你会帮我的,你瞧你象帮我的样子吗?一口一个嫂子的!我讨厌死你了!”

    顾子言想去扶她的手僵在当场,惊愕地看着她,脸色惨白。而章恬却飞一样地推开他跑了。

    风聆顿时着急起来,急促地说:“别出什么事情了,我去看看她!”

    屋外有些起风了,让风聆不由得感受到了一阵寒意。她四处张望了片刻,终于看到了章恬正在小区门口哭着往前走。

    风聆犹豫了一下,终于紧走几步到了她身旁。

    章恬一边抹眼泪,一边不时恨恨地瞅她几眼,风聆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陪着她往前走去。

    “你跟着我干嘛?不要你假好心。”章恬伤心地说。

    “别难过了,眼睛肿了不好看。”风聆随口安慰说,她知道,现在她说什么都只会让章恬更讨厌她。

    “漂亮有什么用!漂亮子念哥也已经被你抢走了!”章恬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风聆啼笑皆非地看着她:“如果他爱你,那我怎么抢得走?”

    章恬忽然停住了脚步,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哀求着说:“小聆姐,你把子念哥还给我好不好?你那么健康,那么自信,那么漂亮,一定会有很多男人喜欢你,我只喜欢子念哥一个,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

    “顾子念不是一件什么东西,可以在我们俩手上转来转去,”风聆看着她,认真地说,“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说明你根本不爱他,也根本不懂爱情。”

    “不是的,”章恬摇着头,哽咽出声,“我好后悔当初和他分手了,可我只是不想拖累他,我如果没和他说分手,他一定不会离开我的,一定会照顾我一辈子的!”

    “可是你们分手了。”风聆冷静地分析,“你不要怨天忧人,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你现在很伤心,可以后当你遇到一份更美好的感情的时候,说不定你会庆幸你现在的伤心。”

    “你骗人!那你现在和子念哥分手,说不定以后还会找到更好的,你愿意吗?”章恬失控地喊了起来。

    风聆想起了方铮,想起了他们错失的爱情……她定了定神,笑着说:“可是,关

    键是,子念现在喜欢的是谁?如果他爱你,我愿意退出来成全你们,他爱你吗?”

    章恬怔怔地看着她,她心里十分清楚,以顾子念的性格,说出了刚才这么重的话,顾子念还爱着她的可能性早已经化为了乌有。杂志上所有的一切都是骗人的!家人们鼓励她的话都是骗人的!甚至连顾子言以前安慰她的话也都是骗人的!

    风聆乘着她发呆,飞快地把她塞进了一辆出租车内,打电话问来了她家的地址,陪着她往家里赶去。

    章恬一直在默默垂泪,可能还是想不明白,明明她已经好了,明明她回来了,明明她还爱着顾子念,可为什么当她回过头来的时候,爱人已经不在原地等她了呢?

    章家离顾家老宅不远,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风聆把她一直送到了家门口,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风聆忍不住有些恻隐,低声说:“小恬,把他忘了吧,多看看你身边的人,有很多人喜欢你,不要让以前的感情蒙蔽了眼睛。”

    章恬的声音有些绝望:“没有人喜欢我。”

    风聆忍不住为顾子言掬了一把同情之泪:“你好好想想,你每次有困难的时候会想到谁?你有心事的时候会想到谁?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去追悔。”

    章恬摇了摇头,目光呆滞:“不知道,你别说了,我想去好好休息一下。”说着,她慢吞吞地挪进了家门。

    风聆回到家里,顾子言已经走了,顾子念则在客厅等着她,一见她进来就朝着餐厅努了努嘴:“饭后水果忘记吃了,自己拿。”

    餐桌上放着切好片的苹果,吃起来又甜又脆,让风聆有种错觉:好像这苹果是从章恬的嘴里抢过来的。“喂,你怎么不问问她怎么样了?”她一边吃一边坐在了顾子念的身旁。

    “你希望我关心她吗?”顾子念笑着问。

    风聆点点头,又摇摇头。

    “本来章伯伯给我打电话,说是让我先骗骗她,然后他们再慢慢地做小恬的思想工作,被我回绝了。”顾子念凝视着她,淡淡地说,“我既然已经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就不要让她一直抱着希望,就让她彻底地伤一次吧。”顾子念淡淡地说。

    对于风聆来说,这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可是,可能是那时章恬的背影看起来太过忧伤,风聆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做了很多个噩梦。

    ……

    章恬躺在浴缸里,雪白的浴缸上到处都是殷红的鲜血,看起来触目惊心。而章恬却瞪着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神情古怪地朝她伸出手去:“小聆姐,你不把子念还给我,我就去死了。”

    ……

    顾子

    念搂着章恬,满脸歉意地看着她:“聆聆对不起,我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你好好保重自己,把我忘了吧。”

    ……

    风聆急剧地喘息着从梦中醒来,惊惶地朝四周看看,这才发现自己依然躺在那张大床上,顾子念依然侧躺在她身旁,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睡得正香。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了出来,让她忽然有些小小的忧伤:要是章恬真的想不开,顾子念该怎么办?

    她忍不住想象了梦中的画面,心里一阵发慌,反手轻轻地推了推顾子念,顾子念惊醒了过来,茫然地看着她,许久才回过神来,搂住了她:“怎么了?”

    “我害怕。”风聆钻进了他的怀里,“我梦见章恬自杀了。”

    顾子念忍不住失笑:“女人,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她不会伤心过度,做些傻事吧?”风聆忧虑地说。

    “不会,我了解她,她病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健康的体魄,她不会想不开的。”

    “要是她真的想不开了呢?”风聆固执地追问,此时此刻,她就像一个普通的女子,用各种臆想来拷问自己的爱人,想从中得到一丝慰籍。

    顾子念想了想,低声说:“如果这样,我不会再见她,就让我做个狠心的男人吧。”

    他的声音温暖而从容,让风聆浮躁的心终于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在外旅游的人匆匆镥过~~

    ☆、第44章

    第二天,风聆颇有点心神不宁,一听到电话铃声都有些神经质,深怕有人告诉她章恬出事了。到了快下班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打电话给顾子言探听章恬的消息。

    电话里顾子言的声音有些异常:“嫂子,我要出去旅行。”

    “怎么了?”风聆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小叔子关键时刻怎么也出状况了?

    “我想通了,我这样一厢情愿的爱情实在有些可笑,知道的人说我痴情,不知道的人一定说我犯贱。以后就把她当成一个姐姐吧,一个可以偶尔关心偶尔聊天的姐姐。”顾子言苦涩地说。

    “你想通了那还要出去旅行?别一个躲起来偷偷伤心,有事情和大家说说,这才会心里好受。”风聆着急地说。

    “没事啦,偶尔文艺青年一下,找个地方去哀悼一下我的初恋。”顾子言的声音精神起来了,“你也别太担心了,我哥说开了也好,省得她一直抱着幻想,小恬姐是个好女孩,她不会做哪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

    “你和她说了吗?”风聆小心翼翼地问。

    “没说,就让这份感情埋在我心里吧,”顾子言洒脱地说,“不过我早上去看过她了,和她告了个别,说以后不能随时随地陪着她了,让自己多出去玩玩,别老是闷在家里。”

    挂了电话,风聆的心落回了原处,不一会儿,楼下前台打电话上来,告诉她有个姓林的小姐找她。

    ?

    再次见到林乔俐,风聆吓了一跳。原来一直光鲜亮丽的林美人忽然好像一支盛放之后即将枯萎的鲜花,披肩的卷发一看就没有仔细打理过,脸上的粉扑得太厚,好像蜡像一样,一双眼睛黯淡无神。

    一见到风聆,林乔俐眼里立刻闪过泪花,哽咽着上前想要去拉风聆的手:“小聆,让你老公放过我吧,以前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不对,你看在老同学的份上,就原谅我吧。”

    风聆心里厌弃,避开了她的手,笑着说:“乔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只是就事论事,你发的那些照片和报道是不是真的,你心里有数,谈不上什么放过不放过的。”

    “小聆,都是我一时糊涂,我的嫉妒心作祟,为了这件事我都快完了,台里说这件事影响太大,不让我上节目了,你老公让我赔的钱我一辈子都赔不起,还和好多同学朋友都闹翻了,”林乔俐哀哀地恳求说,“我都患上神经衰弱症了,每天都跑医院,这下下去,我真的活不了了。

    “子念不是有另一条路给你走吗?你登报道歉,收回杂志。”风聆冷冷地说,她不是圣母,根本不想原

    谅这个把她的生活搞得一团糟的恶毒女人。

    “这怎么行!”林乔俐尖叫了起来,“这样我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下去?小聆,我给你口头道歉,到所有的同学那里、你亲戚那里帮你澄清事实,行不行?”

    “不可能,这是子念和我最后的底线。”风聆冷静地看着她,“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了。”

    风聆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只听见林乔俐在后面叫道:“风聆!你不要欺人太甚!”

    风聆转头看着她,嘲讽地一笑:“你敢做错事情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登报道歉都不敢,你敢说你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林乔俐愣住了,忽然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我有什么错!都是我命不好!我明明比你漂亮比你聪明比你努力,为什么总是你比我受欢迎?为什么是你找了这么一份好工作?为什么是你嫁了一个好老公?为什么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这不公平!”

    风聆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用镜子照照你的心吧,看看里面是多丑陋多腐烂!”

    ?

    很快就下班了,顾子念今天很忙,据说明天冯雯雯案件正式宣判,今天环宇的律师和几个高层在做最后的紧急磋商。风聆没开车,就在金氏的大厦门口等出租。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奔驰车风驰电掣般地在金氏门口停了下来,有个带着墨镜的男人走了出来,神色匆忙地拨打着手机。与此同时,风聆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你是风聆小姐吗?我是齐润哲齐先生的秘书,他出了车祸,在动手术,昏迷前一直说想见你,能不能请你立刻跟我去趟医院?”

    手机里的男人声音几乎和门口那个男人的声音同时响起,风聆挂了电话,疑惑地走到他面前:“齐润哲出车祸了?很严重?”

    那个男人一愣,立刻焦急地说:“是的,胸口受到重击,我出来的时候刚刚推到手术室里,他一直说要见你,他的家人让我过来接你。”

    风聆顿时也有点着急了起来,脑子里闪过各种各样的念头:难道是有人害齐润哲?难道是有什么上品和环宇之间的秘密要告诉她?“他在哪个医院?”

    “风小姐你上车吧,我送你过去。”那个男人拉开了车门。

    风聆有些警惕,想了一下摇头说:“不用,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自己打车过去。”

    那个男人劝说了几句,见她十分坚持,就只好把地址告诉了她:“风小姐,请你尽快赶来,齐先生常常提起你,说你是他的红颜知己

    。”

    ?

    风聆匆匆忙忙给顾子念发了一个短信息,就到了市一医院,医院前车水马龙的,人来人往,那个男人已经在医院门口等她了,一见到她,就带着她往里走去,一边详细地和她说着齐润哲出事时候的情况。

    “齐先生收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说是有些关于环宇传媒的隐秘要告诉他,他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其实向来对环宇没有什么很深的敌意,所以就想着去把你接上一起过来听听。在建安路口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有辆电瓶车窜了出来,司机为了避让它,就和一辆皮卡车撞了,他的肋骨都断了,流了好多血……”

    “有生命危险吗?”风聆见他走的都是人多的地方,也没什么不轨的举动,便渐渐放松了警惕。

    “不知道情况,肋骨刺进了内脏什么的,需要立即手术。”那名男子说着,把她领到了八楼的外科手术室。

    ?

    手术室的灯亮着,外面有好多人在等着,一个年级大的老太太在那里抹眼泪,一旁围着好多大叔大婶在低声地劝说。护士来来回回地进出着,神色凝重,让风聆第一次感到了生命是多么渺小、多么脆弱,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想到那个肆意张扬的男人现在无助地躺在病床上任由一声宰割,她不由得有些紧张了起来,往齐润哲的家人那里看了看,犹豫着要不要去打声招呼。

    那名男子像是看出了她的念头,低声说:“风小姐,那几个是齐先生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向来和齐先生不和,你过去了只怕会有不必要的麻烦。齐先生的父亲不在,另一个是他的姨母,你看……”

    风聆想起了环宇和上品的官司,摇了摇头:“那我就不过去了。只是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出来,要不要去问问医生?”

    正巧,有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带着口罩,只看到了一双眼睛,风聆着急地拦着他问:“医生,里面的病人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医生瞟了她一眼,可能是急着去拿东西,颇有点不耐烦地说:“暂时没有,手术正在进行中,你耐心等候一下,估计还要一二个小时。”

    风聆只得又退了回去。

    “风小姐,你要不要到那里歇一会?我帮你去买点吃的。”过了好一会儿,那名男子看了看手表问道。

    风聆的肚子还真的有点饿了,便点了点头,看着他急匆匆地走了,便心不在焉地坐在手术室外的一条长凳上,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顾子念没有回复短信,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家了;那个老太太一直哭,一直念叨着“幺仔,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那个男人去买东西也一直没回来……

    不一会儿,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风聆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刚想站起来,忽然整个人都愣住了:幺仔是G市的方言,齐润哲不是G市人!她直愣愣地看着那个老太太,僵硬地分开众人走到她面前:“阿姨,里面的人是谁啊?”

    “我的幺仔啊,被车撞成这样啊,叫你别把电瓶车开得飞一样啊,你就是不听……”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开了。

    “我们是吴汉民的家属,你是谁?”一旁有人问道。

    “这……里面不是一个叫齐润哲的人吗?”风聆懵了.

    手术室的灯灭了,一张病床被推了出来,众人一拥而上,隔着缝隙,她可以清晰的看到,病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孩。她飞快地拨开人群,走进手术室找了一圈,护士正在收拾东西。“哎,你这人进来干吗?病人都走了,你赶紧出去!”

    她看着空落落的房间,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飞快地掏出手机一看,只见上面没有信号,完全被屏蔽了!

    作者有话要说:再度匆匆撸过~~亲们,要冒泡要花花哦~~

    ☆、第45章

    风聆的脑袋嗡嗡作响,后背一阵发冷,握着手机的手一阵发颤,抬头看了一眼,只见手术室门口挂了一块牌子:手术重地,请勿使用手机,以免干扰仪器。一旁走过的一个护士瞥了她一眼,可能看她一脸焦急的模样,开口说:“你打电话到外面去,刚才这里动心脏手术,信号屏蔽了。”

    风聆怔了一下,飞一样地往外跑去,果然,出了这个手术室,手机就渐渐搜索到了信号,跑到住院大楼的门口的时候,手机好像发了疯似的一个劲儿地震动了起来,风聆抬手一看,上面跳出了二十多条短信和四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顾子念的号码。

    聆聆你在哪家医院?怎么打不通你的电话?

    聆聆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

    聆聆你别慌,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

    一时之间,风聆看着这些短信,都不知道这些汉字组合起来是什么意思!她颤抖着按着顾子念的电话号码,按了好几个错键,反反复复,十一个数字居然按了将近一分钟。

    电话接通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急促地说:“子念我没事!我被人骗了过来,现在就在市一医院里。”

    “我的姑奶奶,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们都快找疯了,有人说你被绑架了,威胁子念不答应他的条件他就撕票!”手机里传来了杜文奇气急败坏的声音。

    风聆的脑子嗡地一声,脚下踩了一颗小石子,踉跄了一步,差点没摔倒。她又惊又怒,四处搜索着那个黑衣男子的身影,只可惜医院里人来人往,压根儿再也找不到那个人了。“我没有被绑架,只是到了一个没有手机信号的地方。文奇,这件事情一定有预谋,你们报警了没有?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赶过来。”

    “我的姑奶奶啊,你可千万别到处乱跑了,你现在就在原地呆着,我马上过来!”杜文奇着急地喊了起来,“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情,子念非杀了我不成!”

    “子念呢?子念在哪里?”风聆敏感地问,这是顾子念的手机,他怎么会把手机交给别人?

    “我来了再说。”杜文奇没有回答。

    风聆不答应了:“你别藏着掖着!他在哪里?去公安局了吗?”

    “去什么公安局!他怎么舍得会报警!”杜文奇忍不住嚷了起来,“一听说你被人绑架,他魂都没了,条件随便人家开,然后疯了一样地出去找你……唉,你等我,我们见面再说。”

    风聆站在医院门口,眼看着杜文奇的车子风驰电掣般地在马路上停下,

    又看着他四下张望了片刻,急匆匆地走到了她面前。“走,我送你回家去。”

    风聆的右眼皮一直跳,跳得她整个人都心神不宁,她不肯走,固执地看着杜文奇:“我要见子念。”

    “他在处理公司的事情,很快就回来了。”杜文奇烦躁地扒了扒头发,旋即又摆出一张笑脸,“放心啦,他那么大一个男人,还能有什么事情。”

    风聆定定地看着他,朝他伸出手去:“他的手机!”

    “手机?手机我落在办公室了……”杜文奇笑着说。

    风聆二话不说,拨通了电话,顿时,杜文奇身上响起了铃声。

    杜文奇顿时尴尬万分,不得不从兜里拿出了手机,递给了风聆:“我算看明白了,你们俩夫妻都是聪明人,我就只有跟着混的份儿。”

    风聆一看,手机屏幕已经摔碎,壳子也分成了几片,用胶带纸缠了起来,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厉声说:“文奇,你老实说,子念到底怎么了?”

    “唉,我这个夹心饼干真是难做,”杜文奇叹了一口气,“他不让我说,说是怕你担心,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事情也让我办砸了。”

    说着,杜文奇拨通了另一个电话,低声说了几句,把手机交给了风聆:“喏,你自己和他说吧。”

    风聆将信将疑地接过了手机,试探着“喂”了一声。顾子念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聆聆,你没事吧?”

    “子念,我没有被绑架,他们骗你的,你别上当!”风聆愤怒地说。

    良久,手机那头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顾子念喃喃自语着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聆聆你回家去吧,等我回来。”

    这不像是疯找了她那么久的顾子念的语气,风聆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子念,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我在公司处理点事情,马上回来。”顾子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

    “顾子念,你别骗我,你现在在哪里?我要立刻见到你!”风聆的声音忽然有些失控,带着一丝勉力控制的哭音。

    杜文奇带着风聆在这个医院里绕了两圈,到了医院西面的一排古色古香的小洋楼里,显然这里是不对外开放的,和外面的拥挤相比,显得十分安静。

    顾子念在其中的一间,正躺在病床上,胸口和左腿包着刺目的白纱布,高高地搁起,脸上有着一些明显的伤痕。风聆一推开门,看到他这个样子,泪水顿时涌了上来,站在门口不动了。

    顾子念微微一笑,冲着她招了招手:“傻瓜,受了一点小伤而已,用得着哭成这样吗?”

    r>  风聆走到他的床边,忽然趴在他的手臂上,呜呜地哭了起来,泪水迅速地湿透了他的衣袖,烫得顾子念心都颤了起来。“好了好了,没事的,腿就包的可怕,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脸上也不会破相,这两天你就将就一下,别看我太难看就不理我了。”他语气轻松地说着笑话。

    “什么一点皮外伤,幸亏车子结实,安全气囊都弹出来了,”杜文奇跟在后面,沉着一张脸,“就知道你心慌意乱的要出事情,都让你等在公司里,你还偏要发疯似的到处去找人。”

    “你说我坐得下来吗?扯淡!”顾子念瞪了他一眼。

    杜文奇也不理他,只是对着风聆说:“小聆你好好给他立立规矩,要知道,他这要是撒手不管,环宇上上下下近千号人全都被人看笑话。”说完,他知趣地掩上门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了两个人,顾子念见风聆还是趴在那里不肯起来,只好哼哼了两声说:“聆聆,我想喝水。”

    风聆终于抬起了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一声不吭地站起来倒了一杯水给他。

    “丑死了,眼泪鼻涕一大把。”顾子念没有去接水,只是抬手帮她擦了擦眼泪,“放心,为了你的幸福,我会好好保重自己。”

    风聆终于开了口:“子念,你要知道,我受伤了你有多痛,你受伤了我就有多痛。”

    顾子念凝视着她,伸手把她揽进了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低声说:“我知道,只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真后悔,没有早早把那个杂碎收拾了。”

    “他们怎么骗你的?”风聆问道。

    “有人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是冯雯雯的粉丝,让我们立刻接受调解,和上品签署协议,不然就撕票。”顾子念一想到这个就心有余悸,揽着风聆的手紧了一紧,“我打不通你的电话,又四处找不到你的人,以为真的是老天爷在捉弄我,让我乐极生悲,泰极否来。”

    “那你接受了?”风聆心里突突一跳。

    顾子念默不作声,他不想让风聆内疚,本能地想否认,可是,看着她清澈通透的目光,却说了实话。“不就少赔了七百万,没事,其实要不是他们揪着你在杂志上胡说八道,我早就计划和他们和解了。”

    风聆心里明白,这是顾子念在安慰她,这场官司打了这么久,已经不是赔钱的问题了,是两个公司脸面的问题,更是这个圈子的一个风向标,两个公司谁强谁弱,谁胜谁负就在这场官司的结果上。而现在,环宇从一开始的寸步不让到如今突然和解,不亚于自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一定是上品的人干的,齐润哲怎么

    会有这么一个无耻的大哥?”风聆恨声说。

    顾子念忽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得风聆心里有些发毛:“子念,你怎么了?”

    “放心吧,我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这么喜欢冯雯雯,我就好好送她去上品。”顾子念意味深长地说,“齐润哲这次要好好感谢我,我送了这么一份大礼给他。”

    这样顾子念看起来有些阴险,风聆心里有些发毛,试探着问:“齐润哲怎么了?”

    “傻瓜,他和他大哥斗得狠呢,原本他们窝里斗,我乐得在一旁看笑话,现在他大哥居然用这样龌龊的手段来和我们做对,别怪我提前送份大礼给齐润哲。”顾子念冷冷地说。

    风聆紧紧地依偎在他身边,低声说:“子念,你说的大礼,会有危险吗?”

    顾子念摇摇头,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温暖而干燥,仿佛能给人无穷的力量。“齐润哲的大哥看上去行事狠辣,其实骨子里却没有那种狠绝、一往无前的品性,目光更是短浅。想必他父亲看透了这个大儿子,才挑了这个小儿子做了当家人。他除了耍耍刚才那种不入流的手段,没胆子做其他事情,你放心。”

    “子念,你记住,不管怎样,任何事情都换不来你的平安,”风聆凝视着他,认真地说,“我想和你过一辈子的,你不能有事!”

    顾子念在医院里住了三天,在这个忙碌的时候,可以算的上是忙中偷闲。风聆不愿意假手别人照顾他,便向金湛请了几天假,每天一个人忙里忙外,小日子过得也挺甜蜜。

    只是杜文奇经常来和顾子念讨论公司的事情,每次总是眉头深锁地匆匆而来,又神情舒展地悠闲而去,想必在顾子念那里支了招去对付上品那个小人。

    齐润哲也打了个电话来,言简意赅地对风聆说:“对不起,我代替我那个不成器的大哥向你和顾子念道歉,你放心,我会收拾他的。”

    林乔俐不知道怎么得知了顾子念住院,居然还厚着脸皮来求情了一次,顾子念实在不愿搭理她,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周五就开庭,她要是不想赔得倾家荡产,就在周五前登报道歉,过时不候。

    看着林乔俐扭曲而呆滞的脸,风聆心里一阵痛快:这么多年,她一直不想多惹是非,隐忍退让,原来,有些人是根本不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一退再退,便会退无可退。

    顾子念的腿没什么大事,倒是胃部受了一点撞击,有出血的现象,偶尔还会疼痛。他的主治医生也是顾家的家庭医生,是顾家的老朋友了,乘此机会,他坚持让顾子念做了个全身检查,絮絮叨叨地告诫小夫妻俩

    :“身体是最重要的,不要等出了问题再来,出了问题就晚了,年轻人,就知道拼命工作……”

    顾子念最怕这个世叔念叨,他在医院住烦了,急着要出院回家,赔笑说:“王叔叔,这不是有您老人家嘛,我们全家人都胆气足着呢。”

    “贫嘴!”王医生瞪了他一眼,“明天过来拿报告。”

    顾子念响亮地应了一声,忙不迭地收拾了东西,和风聆一起回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忧桑四十五度望天~~啥时候你们两个人能不出状况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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