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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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说:“不如你把我放在这里自生自灭算了。”

    风聆没办法,只好开着车到了顾子念的公寓楼下,看着顾子念没有下车的意思,又只好帮他打开车门扶了下来。

    大厅里静悄悄的,只听到电梯轻轻的启动声,风聆觉得十分尴尬,她义无反顾地走出这栋楼房的时候,压根儿没有想到自己还会回来。

    仿佛看出了她的局促,顾子念靠在她身上的重量又沉了些,压得风聆差点腿打软。“你站直一点。”风聆埋怨了一声,话一出口,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娇嗔一样。

    顾子念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反手抓住了她的衣袖。“聆聆,”他开口说,语声带着恳求,“晚上陪我,我很想你。”

    风聆有些茫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门开了,屋子里一片漆黑,她心不在焉地开了灯,支吾着说:“等会儿再说吧——”

    语声戛然而止,水晶灯璀璨生辉,而屋子里却是狼藉一片,地上散落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白纸,上面胡乱涂着一些字迹和草图;沙发上放着一些凌乱的碟片,盒子很多都破裂,电视屏幕定格在罗马假日的一个片段——安妮公主坐在西班牙广场上吃着冰淇林,再一次“偶遇”乔。

    客厅的中间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风聆轻轻地走了过去,随手一件件拿了起来:她的茶杯,她的毛绒扣,她的相框,她的衣服……

    看着看着,她的眼睛有点湿润了起来,朝着顾子念看了过去,只见他狼狈地疾走几步,把地上散落的白纸一张张飞快地收拢在一起。其中一张飞了起来,正巧落在风聆的脚下。

    她捡了起来,定定地看着上面写着的各式各样的“风聆”,画着各种叮咚作响的风铃,画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女生头像——羊角辫的、马尾辫的、披肩发的……

    一滴眼泪落在了纸上,上面黑色的水笔笔迹迅速地晕染开来。

    四周仿佛忽然变得无比的静谧,顾子念从身后揽住了风聆,把她紧紧地拥在了怀里,亲吻着她的脖颈。“对不起,想好要给你幸福的,还是让你哭了。”他喃喃地说。

    风聆猛地转过身来,把脸紧紧地贴在了顾子念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泪流满面。“子念,子念!”她哽咽着,低声叫着他的名字,“你没有骗我吗?你爱的真的不是章恬?你心里面装的真的是我吗?如果不是,请你放我走,不然我……我会崩溃的

    。”

    “怎么可能?”顾子念愕然地想要去看她的脸,却发现她固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不肯离开,她汹涌的泪水迅速地湿透了胸口的衣服,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是子言在你这里胡说八道了?还是她回来以后我做的什么事情让你误会了?对不起,都是我太幼稚了,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一点在乎我,你不知道,陪章恬吃饭游湖的时候,我一直想着你突然打电话来骂我,或者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蛮横地把我拉走,可是我等了半天,却等来你和方峥在一起的消息,我都快气疯了……”

    这好像是有点幼稚。风聆想笑,却有点笑不出来,半晌,她吸了吸鼻子:“我和方峥,都已经过去了。”

    顾子念很久都没有出声,风聆有些疑惑,偷偷抬起头,正好撞上了顾子念的目光,那目光温柔得仿佛能把人溺毙。

    “真的吗?”顾子念喃喃地问着,低头在她的眼睛上落下了一吻。

    “真的吗?”他又嘟囔了一句,在她的鼻尖落下了一吻。

    “真的吗?”他的吻夹杂着疑惑,一下下地落在她的耳廓、她的耳垂、她的后颈、她的脸颊,最后落在她的嘴唇上;他的疑问越来越低,最后落入她的唇中,渐渐听不见了。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是那么得美好,顾子念紧紧地扣住了风聆的脖颈,用力地吸吮着她唇中的甘美,在她的口腔中宣告着他的主权;风聆只觉得所有的呼吸仿佛都被夺走了,自己仿佛变成了一艘小船在他带来的狂风骇浪中起伏、淹没,旋即坠入无尽的深渊……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顾子念终于放开了她,两个人倒在了柔软的沙发上,炽烈的气息急促而缠绵,在两个人之间萦绕。他的眼神火热,带着一股灼热的欲望,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让风聆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聆聆,”顾子念凝视着她,“没有章恬,没有其他女人,只有你和我,只有我们俩,我爱你,”他叹息了一声,带着一股令人心颤的缠绵,“那么那么爱你。”

    如果这是谎言,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谎言;如果这是毒药,那一定包裹着让人甘之若的糖衣。那本本子里的语句在她的脑中飘过,仿佛想要警醒她,仿佛想把她从这个泥沼中拉出来;可她的脑子已经不能思考,算了吧,何必执着那些东西,只要他现在爱的是我,何必再去探寻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真相呢?

    “记住你今天的话,”风聆低声说,“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请一定要告诉我,不要骗我。”

    那曾经遥远的闪婚,那曾经想着随便找个男人嫁了的想法,那

    曾经想着凑合着过一生的念头,在这一刹那,全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当爱情和婚姻完美地结合,当品尝过这样完美的幸福,那些念头都成了一种将就,一种令人无法忍受的将就。

    “不会有这么一天的。”顾子念的动作轻柔,将两个人的衣衫缓缓地褪去,灼热的肌肤相贴,仿佛有种被烫伤的感觉。他的吻缓缓地落在她迷人的胴体,带起了一串串火焰;他宽阔的手掌轻轻抚摸着,仿佛温泉在她的肌肤上流淌……当那炙热进入了她的身体,当他紧紧地抱住她的身躯,当他低哑地在她耳旁呻吟……刹那间,她所有的灵魂出窍,眼前仿佛闪过了无比绚丽的烟火。

    一夜纵情。

    顾子念时而温柔时而狂野,仿佛想把这几日来的忧虑和思念驱赶得无影无踪。结果就是第二天两个人在床上醒来的时候,风聆发现他真的有些发烧了,不仅喉咙哑了,而且眼睛发红,连吐出来的气息都是烫的。这一阵子发生了太多事情,劳累终于把他压垮了。

    顾子念挣扎着想起来,被风聆按倒在床上,勒令他今天休假一天。风聆则神清气爽,忙忙碌碌地像只勤劳的小蜜蜂,喂顾子念喝水、喝粥、吃药,又用毛巾蘸了冷水敷在了顾子念的额头上,看着憔悴无力任由她折腾的顾子念,一股自豪感和成就感油然而生。

    只可惜没过一会儿,顾子念的手机便频繁地响了起来,一会儿是杜文奇的电话,一会儿是秘书的电话,再一会儿又是不知道哪个合作公司、电视台、分公司的电话。

    风聆看着他渐渐有些凝重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忧心:“公司里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顾子念揽着她的肩膀,解释说:“知道那个冯雯雯吗?她和上品娱乐搭上了线,想毁约跳槽。”

    这个上次风聆听齐润哲提起过。“听说冯雯雯爆料,环宇在很早以前逼她签了不公平的合约,压榨艺人,所以她要求合约无效,对吗?”

    顾子念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自己做了亏心事居然还敢大肆宣扬。当初她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普通人,选秀是她自己要参加的,当初合约都一条条地向他们解释过,让她们自己权衡利弊;我们只是一家公司,需要追求利润的最大化对所有的股东负责,我们看中的是她未来的潜力,她看中的是我们能给她带来的名气;我们没有义务为她做慈善事业,做慈善我会去边远山区。现在她成名了,有资本了,找到跳板了,就想撕毁合约,她的契约精神呢?”

    娱乐圈的事情,风聆不懂,也不想置评,她皱着眉头问:“那现在怎么办?听说你

    们在打官司?”

    顾子念点点头:“当然,现在第二次庭外调解。她真是天真,以为可以借着这场官司,然后在上品的帮助下大红大紫。”

    “那你准备和解吗?”

    “不可能和解,现在就是把该走的程序走完,合约上规定要赔多少,她就得拿出多少,上品愿意替她赔,我无话可说。她不赔,就别想恢复自由身,也别想再在这条路上往前走。”顾子念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冷酷。

    风聆吓了一跳,定定地看着顾子念,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样。

    顾子念顿时惊醒了过来,尴尬地说:“有没有把你吓坏?不会以为我是个仗势欺人的刻薄老板吧?”

    风聆俏皮地笑了起来,轻轻地在他的脸上啄了一下:“怎么会,商场就是这样,你手下这么多明星,要是人人都象她那样,你的公司马上就会破产了。我只是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好有气势,和我以前认识的顾子念完全不一样,不过,我都喜欢。”

    顾子念放下心来,笑着说:“上品这下算是接了一块烫手山芋了,替她赔了代价太大,他们不知道要几年才能收回成本;偃旗息鼓吧,前期的投入都成了泡影,他们在业界的面子也掉光了。那个齐润哲看起来不是那么没脑子,怎么会选中冯雯雯这个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什么也不说地撸过,,亲们给点花花好过节啊!!

    ☆、第38章

    一说起齐润哲,风聆顿时想起了那个妙语如珠、自信张扬的男人,忽然,她脑子里灵光一现,不安地问:“子念,那本杂志上的报道难道就是上品娱乐折腾出来的?”

    “不用猜测,肯定是他们,除了他们,没人敢这样做,也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顾子念皱着眉头说,“他们想让我和环宇在公众面前降低公信度,从而对那场官司失去正确的判断,给我们增加无形的压力,只是我有点弄不明白,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俩的事情?又是怎样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收集到了这么多图文信息?”

    风聆的心里有些难过,对于齐润哲,她颇有些一见如故的感觉,也真心把他当成一个朋友,可现在看来,难道他们俩的偶遇都是事先设定好的阴谋?难道两个人言谈甚欢只是齐润哲故意迎合?难道她和齐润哲之间的交谈信息会成为上品射向顾子念的另一把利剑?如果是这样,那齐润哲的心思实在是太可怕了。

    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顾子念安慰说:“别担心,齐润哲这个人,虽然行事狠辣,但应该不算是一个没品的人,做事也有他的原则。只是你和他交往的时候,要谨慎些。

    风聆点了点头,帮他掖了掖被角:“你睡吧,我陪着你。”

    顾子念握住了她的手,郑重地说:“聆聆,只要你在我身边,那别的什么都不可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药性上来得很快,不一会儿,顾子念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风聆怔怔地看了一会儿他的睡颜,嘴角忍不住扬起了一抹微笑,在他的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吻,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卧室。

    她和秦动约了在东湖边的一个露天咖啡馆见面。一见面,秦动掩不住一脸的担忧:“你和你老公怎么了?怎么在杂志上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风聆甜蜜地笑了笑:“我们俩言归于好了。小动你老是操心,不如赶紧嫁给我们老板,生个小宝宝操心一下吧。”

    秦动顿时脸红了,嗔怪地白了她一眼:“小聆你好意思说,要生孩子那也是你先生,我怎么好意思后来居上。”

    “那不如我们一起生吧,如果一男一女,就让他们结个娃娃亲,如果两男或两女,那就义结金兰。”风聆咯咯地笑了起来。

    正说着呢,服务员端上来了几份甜点和饮料,正是风聆最喜欢的提拉米苏和西米捞,风聆大喜,刚拿起勺子想下嘴,忽然想起了什么,把它们往秦动的面前推了推,一脸不舍地说:“小动,你吃吧,我还是不能吃。”

    “咦,你和你老公的赌约还没有到期?”秦动想

    起上次风聆和她说的赌约,禁不住掩住了嘴笑了起来,“没事,你老公又没有千里眼,吃吧,我不会当叛徒的。”

    风聆掐着手指头算了算,今天应该是赌约的最后一天,她已经二十九天没有吃甜点了,那提拉米苏的香味慢悠悠地飘进她的鼻腔,仿佛有只小钩子,把她的馋虫一点一点地勾了出来。

    她做贼心虚地四下看看,自然没发现顾子念的身影,不由得舔了舔嘴唇,下定决心,舀了一勺提拉米苏放进了嘴里,顿时,那股香甜的味道充斥了整个口腔,她舒服地闭上了眼睛,身体里因为缺少糖分的焦躁顿时无影无踪。

    三下五除二干掉了一个提拉米苏,她想了想,问服务员要了一杯白水,咕嘟咕嘟地喝了大半杯,呵了几口气,确定自己没有什么破绽,顿时得意洋洋起来:“小动,你等着,程决的新碟发布会据说很隆重,到时候我叫上你一起去,能和他近距离接触哦!到时候照片拍出来,一定让人嫉妒得发狂。”

    秦动应和着说:“好,只要顾子念肯让你去,我一定奉陪。”

    “哎呀,你可千万别告诉老板,不然他会不会小心眼地吃醋啊?到时候给我穿小鞋就糟了!”

    ……

    两个小女人叽叽喳喳的,好像有聊不完的话题,聊着聊着,风聆觉得好像有个人在一直盯着她,不由得往外一看,只见顾云乾正穿着一身运动装,站在湖边的慢跑道上瞧着她呢。

    风聆顿时觉得头皮发炸,那天自己在顾家冲着他大骂的场景顿时浮上脑海,她不由得呻吟了一声,恨不得变成一只蚊子嗡嗡嗡地飞走。可是,现在想装作没看见已经来不及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蹭了过去,垂着头,低如蚊蝇地叫了一声“爸”。

    顾云乾哼了一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几眼,中气十足地问:“子念呢?”

    “在家里。”风聆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她骂顾云乾的时候,压根儿没想到自己还会再和他面对面。

    “明天过来吃饭,你妈都念叨你们好几天了。”顾云乾忽然说。

    “啊?”风聆茫然地抬起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看看你那副样子,哪有半点顾家媳妇的模样!”顾云乾的口气一如既往的不善,只是脸上的表情怎么好像带了点温情……带了点暖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难道你没有欺负过我吗?难道以前的事情都是我的幻觉吗?风聆在心里呐喊着,眼前的情景太过诡异,让她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br>  顾云乾瞟了一眼两个女人的餐桌,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大清早地吃什么蛋糕!一点都不健康。我走了,你拿出点精神来,别垂头丧气的,那天骂我的力气都跑到哪里去了!”

    风聆目瞪口呆地看着顾云乾的背影,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难道说……顾家最难搞定的大家长……居然已经接受她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顾子念还没有醒,风聆把客厅的窗帘拉开,哼着小曲儿整理着家务,把一大束鲜花插在了花瓶里,浅蓝色的绣球花一簇簇的,仿佛它的花语一样,给人带来了无尽的希望。

    中途的时候风聆到卧室去看了顾子念好几趟,摸了摸他的额头,额头上有一层薄汗,烧已经有点退了,她这才放下心来。到了将近黄昏的时候,顾子念才醒过来。

    风聆凑近他仔细瞧了瞧,发现他的气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不由得取笑说:“总算像个人样了,昨天那副样子只怕要吓坏小孩子。”

    顾子念用下巴上的胡渣蹭了蹭她的手心,让人心里发痒。“你嫌弃我了吗?”

    “你再不起来我就嫌弃你了,赶紧收拾收拾自己,不然到外面去别说是我老公,丢人。”

    风聆使劲地拽着他,想把他从床上拉起来。顾子念一使劲,顿时把她拉在了自己的身上,两个人在床上打闹了一会儿,忽然顾子念住了手,疑惑地问:“我怎么听到了高压锅冒气的声音。”

    风聆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掩饰着跳了起来:“哎呀,我煮的粥!不会焦掉吧!”

    风聆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煮饭的天分,一锅银耳绿豆粥居然煮得像模像样的,香气四溢,看起来软糯香滑,只可惜灶台上的烹饪书出卖了她。

    顾子念拿起了书,念了起来:“……绿豆淘洗干净,浸泡三小时;银耳冷水浸泡回软;蜜梨去核,切瓣备用……”

    风聆跺着脚想去抢书,却够不着顾子念举得高高的手,只好泄愤地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让你取笑我,你第一次烧菜的时候一定没有我烧的好!”

    顾子念忽然扔掉了书,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惹得风聆一阵惊呼。“你第一次烧吗?这是你第一次煮粥下厨?”

    风聆本能地想否认,却在看到他惊喜的表情之后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以前我只煮过白煮蛋充饥。”

    这顿饭很简陋,除了一锅绿豆银耳粥以外,风聆还买了两份熟食:红烧牛肉和烤鸭,外带了几份酱菜。不过,两个人吃得分外香甜,吃着吃着,莫名其妙就对视着笑了起来,带着几分傻气。

    小区的不远处就是东湖,两个人吃完饭手牵着手在东湖边散步,夜风吹拂,树影瞳瞳,仿佛连轻冷的空气中都带着甜蜜的味道。走着走着,风聆忽然看见了前面刚巧是个游湖的景点,湖边停着好几艘各式各样的船。

    “你们就是坐这个游船的吗?”风聆有些酸溜溜地问。

    顾子念怔了一下才想起她说的是上次和子言、章恬游湖的事情,解释说:“我们坐的是大船,好多人的那种。”

    “我还以为你们乘着小舟,泛舟湖上,然后顾子言找个借口溜了,船上就剩下你们俩……”风聆开始想象了起来。

    “你以为子言是浪里白条啊,这么大的东湖,他跳下去就走了?”顾子念取笑她。

    说着,顾子念跳下了一艘小船,冲着风聆伸出了手:“走,我们俩去浪漫一下。”

    风聆吓了一跳,晚上八点以后,为了安全,东湖是禁止这种小游船出湖的,可是,那微微泛着银光的水面仿佛在诱惑着她,她咬了咬牙,抓着他的手上了船。

    顾子念站在船头,大声地嚷嚷了起来:“有人吗?没人我就自己开走了!”堤岸上的行人都纷纷看了过来,指指点点的,想必在笑话他们两个,风聆的脸上有点发烧,心一横,敲了敲锁船的链条,清脆的嗓音也在半空回荡:“哎——偷船开啦!”

    船一晃一晃的,让风聆有种放肆的快感,自从大学毕业以后,有多少日子没有做过这样疯狂的举动了?

    结果,真的有个人急匆匆地从边上的一个简易房里赶了过来,几经交涉,顾子念出了两倍的价格,保证就在岸边划两下,才取得了这条船半个小时的使用权。

    哗哗的水声响了起来,两个人划到离堤岸数十米元的地方,把浆一收,任凭小船在水中缓缓地飘荡。天空带着一抹幽蓝,居然还能依稀看到云朵在上面浮动,星星偶尔从云层里探出头来,四周的湖水轻轻荡漾着。

    两个人靠在一起,许久都没有说话,这么美好的夜晚,任何言语仿佛都是多余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聆终于把顾家上上下下都收服鸟,好累啊,感觉不会再爱了~~~

    ☆、第39章

    作者有话要说:占位先,十二点准时来戳啊。误买了也别着急,到时字数只多不少,不会二次收费。

    第二天是周日,快到中午的时候,风聆忽然想起了顾云乾让他们俩回家吃饭,她生怕这是自己的幻觉,只好催促顾子念打电话回家问问。

    顾子念却有些心不在焉,他好不容易可以和风聆单独相处一天,一点儿也不想回家让她去应酬自己的家人,便懒洋洋地说:“不用了,我回家去吃饭都会提前打电话的,都这个时候了,他们知道我肯定不会回去了。”

    风聆却有点惴惴,想了半天打了一个电话给顾子语,还没说话呢,顾子语便叫了起来:“喂,小嫂子你怎么还不来?我爸今天一早就让保姆折腾中饭了,你再不来小心我爸喷火啊!”

    没有办法,在风聆的再三催促下,顾子念只得乖乖地回家。一进门,炒菜的香味扑鼻而来,嗞嗞的油爆声让整个别墅忽然有了一种家的味道。顾子语从楼梯口探出头来,急急地招呼说:“小嫂子,你快来,我正和苏虞聊天呢,他想瞧瞧你。”

    顾子念不悦地瞧着她:“聆聆刚到,你倒是让她歇会儿。”

    顾子语冲着他做了个鬼脸:“我们女人之间的事情,哥你是不能理解的。”说着,便拉着风聆往她房间里跑。

    苏虞是个阳光的大男孩,脸部的轮廓冷峻,但看向顾子语的眼神却带着几许温柔。视屏窗口里,他再三感谢了风聆,听得顾子语不由得嘟起了嘴巴:“喂,你怎么像个小老头一样,也不会说点新鲜的,我嫂子耳朵都要生茧了。”

    苏虞有点脸红,问:“你想听什么?”

    “比如说点你想我啦,你离不开我啦,你给我买了礼物啦,让嫂子羡慕一下,我得意一下。”顾子语调皮地说。

    “你……嫂子在,你注意点影响。”苏虞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来。

    风聆立刻说:“那要么我回避一下,你就当我不在好了。”

    顾子语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苏虞狼狈地吱唔了几句,就逃一样地下线了。

    不一会儿,顾子语的房门被推开了,顾子言从外面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看见风聆高兴地说:“嫂子你来啦,过来听听我新作的曲子。”

    顾子语不屑地哼了一声:“有什么好听的,吵都吵死了。”

    “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这就叫艺术。”顾子言嘲讽地说。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吵起来,风聆只好做和事佬:“好了好了,子言你的吉他呢?过来这里唱,用你的音乐来震住你妹!”

    顾子言犹豫了片刻,飞快地出去背了一把吉他,坐在顾子语的床头,轻轻地剥了一下琴弦,清咳了两声,随着和旋声轻声吟唱了起来。

    这是一首清新歌曲,和那天风聆在酒吧里听到的完全不一样,顾子言的声音也忽然好像变了一样,再也没有那种狂野奔放的味道,干净得仿佛山中潺潺的溪

    流。

    在那年花谢的季节,

    你对我说离别。

    望着我含泪的眼,

    你笑着说,

    花开是为了花谢。

    你的话我永记心间,

    花谢的季节历史重演。

    当我说,花开是为了花谢,

    蓦然间看见了绝望的脸。

    花开是为了花谢,

    为着你美丽的容颜,

    唱一段逝去的红颜。

    花开是为了花谢,

    为纷扰的世界,

    添一段落花的情缘。

    ……

    旋律有着一股古典音乐的韵味,带着浅浅的忧伤,配着顾子言的声音,让风聆有种恍惚的感觉,在这一刹那,她忽然理解了有些歌迷为了追星而做出的一些疯狂的举动:原来,音乐和声音的完美结合,真的可以让人狂热。

    随着最后几下扫弦,顾子言的歌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他充满希冀地看着风聆:“怎么样?”

    风聆清咳了两声,瞟了一眼身旁有点发呆的顾子语:“子语你说话啊,怎么样?”

    顾子语的表情有点梦幻,半天才蹦出一句话来:“你居然还会唱这种歌?以前你不是唱那种又吼又叫的摇滚的吗?”

    顾子言不屑地说:“你就是不懂,等我配上电吉他、爵士鼓,这首歌也能摇滚起来,那叫ArtRock,艺术摇滚!”

    出乎意料地,顾子语居然没有反唇相讥,而是盯着他看了好久,低声说:“人家是不懂嘛,做哥哥的都不知道教妹妹,还很光荣吗?”

    风聆一听便扑倒在床上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那两兄妹,差点没把肚皮笑破了。“子语说的好!子言你这哥哥太失职了!”

    顾子言悻悻地站了起来:“谁让你每天得理不饶人的,一点儿都不知道尊敬我这个哥哥,别说我比你大一岁了,就是大一秒钟也是你哥哥!”

    顾子语冲着他做了个鬼脸,把风聆从床上往外拉:“小嫂子你说说,是不是每次总是他先毒舌的?一个大男人每天和我们女人计较,好意思嘛!”

    三个人在屋子里叽叽喳喳的,气氛居然说不出的和谐,直到门口响起了敲门声,顾子念出现在他们面前:“喂,可以把聆聆还给我了吗?”

    风聆终于在顾家吃到了一顿身心舒畅的午餐:

    顾子言和顾子语破天荒地没有吵架,一起嘻嘻哈哈地说着学校里的趣闻,讨论着要不要考研或者留学。

    顾云乾依然板着脸,说话依然带着训斥,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亲昵味道,很象个念叨自己儿女的老头子,“平时少吃点零食,会把胃吃坏,昨天一早就看见你吃蛋糕……”

    风聆吓了一跳,生怕自己偷吃甜食的事情穿帮了,偷眼看了看顾子念,发现他的脸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容蕴芝笑容温婉,坐在风聆旁边一直问着她家里的情况,说是要挑个黄道

    吉日和亲家碰个面,商量商量怎么样办个盛大的酒席。

    “妈,别折腾了,”顾子念并不是很赞同,如果要办个盛大的酒席,风聆势必要围着这个团团转,他好不容易才能和风聆重归于好,压根儿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到亲戚那里送点礼品说一声就好了。”

    风聆也有些头皮发麻,婚礼她见多了,只怕最没人权的就是婚礼当天的新郎新娘,于是她连声附和:“妈,子念说的对,我们都登记了这么多日子了,再办酒席有点……”

    “这有什么。”顾云乾开口了,“我顾家的媳妇怎么能这么没声没息地就进门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公公难弄,给你穿小鞋呢。酒席一定要办,而且是大办。来,把日历牌拿过来,我先瞧瞧,定几个日子去让人算算黄道吉日。”

    大家长发了话,这下顾子念和风聆都没话说了,走出老宅的大门,顾子念一把揽住了她的腰,闷闷地说:“你瞧,这下好了,你都没时间陪我了,本来想找个地方好好去度个假,看来也要泡汤了。”

    风聆也有些发愁:“我也不想啊,要是两家老人见了面,这场面我们就根本做不了主了。”

    “我有个好办法,可以让他们的注意力立刻转移,不用办酒席了。”顾子念思忖了片刻说。

    “什么办法,你快说!”风聆大喜,她对这样的场面十分头痛。

    “这肚子里多块肉就好了,保准没人再提办酒的事情,”顾子念凑近了她的耳朵低语,“回去我就好好努力努力。”

    风聆想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顿时脸颊绯红,冲着他的后背捶打了起来:“顾子念你真坏,就知道打我的主意!”

    顾子念抓住了她的手,用力把她拉进了怀里,用嘴唇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半晌才松开。“生个我们俩的孩子,好不好?”他的声音低沉而诱惑。

    风聆怔了一下,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把自己紧紧地和他贴在一起。“子念,再给我点时间,”她低声说,“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顾子念点了点头,用下巴在她的头顶摩挲了一会儿,温柔地说:“我等你,等你的心甘情愿。我们俩的孩子一定很漂亮,一定很乖巧,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宝贝。”

    夜色中,月光是那么皎洁,他的话语是那么蛊惑,让风聆都有些晕眩,几乎想立刻就点头同意了。正在这个时候,只听见一个清甜的声音响了起来:“子念哥,太好了,你也在啊,我爸让我来看看叔叔和阿姨。”

    风聆顿时一僵,后背不由自主地挺了起来,靠在顾子念的身上,缓缓地转过了身,只见章恬从一辆汽车里探出头来,笑着冲着他们俩挥了挥手,然后打开车门,朝他们走了过来。

    今天她穿了一件粉色

    小风衣,一根时下流行的豹纹丝巾松垮垮地搭在胸口,脚下一双小羊皮靴,洋溢着甜美的气息。

    风聆不动声色地退开了半步,偷偷地打量着顾子念的神情,想从中看出一点破绽来,却见他神色如常,冲着章恬点了点头:“晚上夜凉,你要小心,别着凉了。”

    章恬亲昵地想要去拉顾子念的衣袖,顾子念却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让了让,揽住了风聆的腰,微笑着说:“我爸妈都在里面,你进去吧。”

    章恬有些失望,呐呐地问:“子念哥,你不陪我说会话吗?”

    “我和小聆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陪你了。”顾子念一本正经地说,“下次到我们家来玩,你小聆姐招待你。她很厉害的,我们全家人都很喜欢她。”

    章恬脸色一黯,勉强笑了笑:“好的,小聆姐你别嫌我碍手碍脚的就好。”

    章恬恋恋不舍地瞧了顾子念几眼走进别墅里去了。风聆看着她娇小瘦弱的背影,忽然有种莫名的负罪感,“子念,她挺可怜的。”

    顾子念点了点头:“是啊,她一直身体不好,在美国的时候,我经常陪着她看病,有阵子,我们都担心她会不会挺过来,幸好现在都痊愈了。”

    “你们俩为什么会分手?”风聆小心翼翼地问。

    “其实我一直把她当成小妹妹,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又加上亲戚朋友的起哄,我们俩就成了一对了。”顾子念牵着她的手慢慢往前走去,“后来她怕拖累我,一定要和我分手,说是如果她身体好了,就再回来找我。我就和她说清楚了,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我永远是她的哥哥。其实,那时就算她不提分手,我也想和她好好谈一谈,分开了。”

    “为什么?”风聆越听越不对,怎么和那本本子上的话对不起来啊?

    “不为什么。”顾子念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种羞赧的表情,“以后你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