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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禄的本能最求他没能像煜叔那样决绝地脱身,或者是想凭借自己左右逢源的功力避实就虚也说不定。

    一顿饭吃下来,经纪人阮仲渠在回去的路上对煜叔道:“那一个娇姐好像对你有那个意思。”

    煜叔冷声道:“有什么打算?”阮仲渠有什么打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自己被安排卖肉的话非和这个毒舌男翻脸不可。

    然而事实证明阮仲渠毕竟不是淫媒,当下推推鼻梁上的镜框,道:“我是想提醒提防那个老太太。她还是有些手段的,虽然是远道来的,不过钱能通天,在最上面也是有面子的。怎么?觉得我会把你洗干净送到她床上?”

    这个法让车里的两人都寒了一下。

    煜叔道:“谢谢关心,还好你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阮仲渠道:我“当然不是。不过娇姐是不是就不一定了。我从香港那边的朋友嘴里听到一些关她于的传闻——虽然年纪一大把了,不过还是如狼似虎的,而且据说皮鞭蜡烛玩的都是高难度的,主动或被迫跟过她的男艺人都成了被嘲笑的对象,没脸见人。在那边的娱乐圈里已经没有什么人敢接她的赞助了——所以她才转战内地吧。”他摇头为自己的同胞感到惋惜。

    煜叔听到这里不禁为刚刚金蝉脱壳拉张斯顶岗的行为略后悔,若张斯受不了金钱的诱惑失身的话……嘛,自己的路自己走,自己的衣服自己脱。

    然而几后煜叔就为自己的行为付了出代价。

    收工后在回家路上的煜叔接到张斯一个电话,约他在某酒店咖啡厅见面,说要和他聊天。

    煜叔虽然对地点有点疑惑,然而想着也许能从他嘴里知道桑竹楠和杜泽坤的进展便欣然赴约,然而到了那里刚聊了没两句,娇姐就盛装出现了。

    煜叔要告辞被张斯不露声色地拉住祈求道:“陈叔你给我壮壮胆,就当帮我个忙……”眼巴巴地看着。

    煜叔低声道:“劝你还是不要玩火,还是跟我一起走的比较好——这位不是好得罪的主。”

    张斯道:“我知道……不过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总不能走之……就喝点咖啡聊聊天,没什么,真的……我也害怕啊……”毕竟是拉他下水的人,煜叔没好意思扬长而去,叹息着坐回去无奈地奉陪。

    若只是聊聊天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吧,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娇姐眼里看着两个不同款不同年龄段的美男子亲密交谈,眼角的褶子都挤得纷纷掉粉,笑道:“两位好靓仔!未知在床上坦诚相见相亲相爱是否也性感可爱?”

    一时间三个人的脑海里都出现了不同意义不同质感的三幅雷同画面——煜叔和张斯光溜溜地抱在一起……抱在一起……在一起……

    娇姐淫/笑连连。

    煜叔和张斯脸色都变了。

    张斯连忙辩解道:“不不不!我们不是那个……”

    恰逢绅士一般的侍应生来上咖啡,煜叔和张斯不约而同端起来压抑涌上来的不舒服感。

    娇姐摆手道:“张生不要谦虚啦~我有很多圈里朋友的,你知道的啦~现在很时髦的,两个男人~”言下不禁垂涎之意,又补充了一句,“加上一个女人更好啦,三个人更舒服~”

    刚喝进去的咖啡都快吐出来了,两个又赶着喝了两口压一压,煜叔忍不住叹气道:“娇姐,我想你是误会什么了,我们是艺人,不卖的。”

    娇姐很上道道:“哎呀说什么卖不卖,多伤感情,大家朋友出来玩的都晓得的——不过我呢,年纪大了自然入不得你们年轻人的眼,你们肯陪我玩玩,价钱什么的好商量。只要是钱的问题,就是不是问题。”说着还抛媚眼什么的。

    张斯本来听到钱什么的有点动摇了,然而看到那个媚眼就清醒了,煜叔在一旁看着他也觉得怪可怜的,回道:“对不起,娇姐,不是钱的问题。我们和公司都是有合同的,若出了什么绯闻就麻烦了,希望你能理解,并不是不尊重你,而是我们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冒险。”

    娇姐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笑眯眯地问张斯:“张生呢?之前我们聊的不直很好吗?你想拍电影的话也不成问题,我还可以邀请你去香港认识很多大导演大明星引荐你进那里的娱乐圈。”

    张斯咽了咽口水,煜叔也替他回答道:“娇姐,如果有合作意向的话可以同公司接洽,我们当然希望有发展的机会,不过决定权还在公司。谢谢你的提携。”

    张斯这边不用纠结了,也松了口气,道:“不好意思娇姐,我是很尊敬你的。”

    娇姐的脸色不好看了——虽然粉很厚看不出底色。然而很快她又笑了笑,道:“没什么,这几年被像你们样的年轻人拒绝多了脸皮都厚了。真遗憾呢,不过就当交个朋友,再陪我一个老人家喝完这杯咖啡不介意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还真是有点不好抬了屁股走人。

    三个人于是又聊了些别的,然后,在咖啡见低的时候事情不对了——煜叔和张斯感到手脚乏力意识有点迷糊。

    张斯还没意识过来,然而煜叔心里知道他们是着了道了,没想到这老妖怪连下药都想得出,若是被她搞上了床还不得上满清十大酷刑!

    他强行拉起已经无法站起的张斯摇摇晃晃向外走,娇姐在身后殷勤道:“这是喝醉了吧?到我房间休息下再走好啦~”

    不等煜叔拒绝,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出两个保镖打扮的人来把煜叔二人分别架住胁迫着走向电梯……

    等到意识稍微清醒一些——煜叔发现自己和张斯已经被摆放在总统套房的KINGSIZE大床上,所幸衣服还没扒,大概等着“软筋散”之类的药效过去——女的MJ男的就一个好处,软趴趴的是没办法的,所以他们才有了这宝贵的时间差。

    煜叔暗自运气,集中注意力努力掀动一根手指,然后是第二根,第三根,最后是真个手掌手臂,和从梦魇里脱身的道理一样,只是过程要更难……虽然四肢还是无力,他终于能勉强爬起来,他挣扎着爬到张斯处使劲扇了他两巴掌——威力也不是很大,然而还是把他唤醒。

    清醒后的张斯知道处境之后大惊失色,都快哭了:“陈叔你快想想办法,咱们得逃出去呀!不能让那老娘们给糟蹋呀!!”

    煜叔又扇了他一下迫他冷静下来,训斥道:“哭哭啼啼没有出息!现在这点时间是让你用来逃生的,不是哭的。估计时间差不多他们就会来给咱们喂第二次药,若没错估计会是春/药,要抓紧这个机会。”

    张斯含泪点头。

    煜叔道:“能动吗?”

    张斯努力一番,哭着摇头。

    折腾了一会,两人终于从床上跌跌撞撞爬了起来,仍旧是煜叔扶着张斯,一步步向门口走去。

    在离门还有一米的地方,门突然开了,娇姐手里拿着药亲自来看她的“猎物”了,身后跟着从香港带回来的两个保镖。双方都愣住了,没想到这个时候照面,然而煜叔反应先一步,他突然上前一把擒住娇姐捏住她的喉咙,道:“你们退后,让我们走!”

    娇姐就唉唉哟哟地惊叫,保镖不敢妄动,闪出一条路,煜叔示意张斯先走,张斯就跌跌撞撞地跑出去,煜叔在后面断后,然而他现在根本就没多大力气,刚刚爆发力也用得差不多了,此刻虚软得厉害,一个不小心竟然跌在地上,把娇姐压在下面做了肉垫,娇姐就尖叫,保镖冲上来救人,擒住煜叔。

    娇姐气急败坏,下令保镖一人去追逃跑的张斯,另一个给煜叔强行灌了药之后拖回房间。

    过了一会保镖回来说没追上,娇姐扬手扇了保镖一巴掌,然后立刻狡猾地把煜叔转一个房间,运到隔壁,四肢大开地绑好,用古怪的语言骂了一阵后,发会狠,突然笑道:“既然张生不回来,我准备的两份药也不要浪费了,陈生你就连他的份也吃了吧,一会要双倍地疼爱我哦。”

    煜叔心想,这老表子真不怕出人命啊……难道我的清白就要葬送在这里吗……

    娇姐拍着他的脸蛋道:“陈生你这样年纪正好,咬一口多汁,又有技巧和耐力,不像年轻的孩子总是控制不好……你等我一会来疼爱你。”说着去浴室洗白白,还啦啦啦地唱歌……

    药效渐渐上来,煜叔开始流汗,呼吸不匀,开始肿胀……饶是坚强如煜叔也忍不住开始绝望了,逃走的张斯怎么样了?会不会找人来救他?还是怕极了躲在什么地方不敢出来?若是他能成功找到人可是那人有没有足够的能力保住他怎么办?就算有人来救他又知不知道他在这个房间?就算最后找到这个房间……还来得及吗?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和娇姐哼唱的不知名经典老歌,煜叔多么希望……她多洗一会。

    然而该来的还是来了,娇姐素颜出浴了——比她浓妆的效果要好一点,至少不那么惊悚了,然而也就是个奔七大妈的本来面目。亏她还风情万种地围着白浴巾,看着倒像中间穿个白木桶什么的——煜叔对于此刻只能大张着四肢肿胀着身体的某部分气喘吁吁地等待被糟蹋的同时还能默默吐槽件事感到很无奈,该说自己心理素质好还是怎么的?

    娇姐并没有直接过来就上,而是拖出自己的行李箱,煜叔已经预感到里面的内容了,果真,拉链声响起之后,里卖真相大白,满满一箱子的工具……

    娇姐娇声道:“darling,全是给你准备的,喜欢吗?”

    煜叔的太阳穴一鼓一鼓的,他想,也许今天自己交代在里的不仅仅是贞操而已,大概还有性命……

    娇姐拎着皮鞭狞笑走过去,鞭梢在他的肌肤上滑动,道:“darling,想要的话就要求我哦。”

    煜叔被滑过的地方热辣辣的疼,疼之后跟着就是类似欲、火之类的感觉,强烈地燃烧着他的神经,那□、在四肢百骸流窜,痛不欲生,然而煜叔硬生生地不让自己过早被欲望和本能俘虏

    反倒是年纪大了的娇姐有忍不住,把鞭子放到一边,道:“不行了,我现在就想要,上骑一回再说,待会再好好玩。”说着松开了自己的浴袍。

    煜叔绝望地闭上眼睛,下、体此刻已经膨胀得好似不属于自己,不行,他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就再娇姐正欲翻身上马的时候,门突然被撞开,煜叔睁开已经模糊的双眼,隐约见到来的是个轮廓很像乔鑫的人……是幻觉吧,他想,并且对自己在这种时刻居然能幻觉出乔鑫来感到懊丧不已,然而他已经再也无法坚持神智的清明,再之后的事情变记不太清了……

    身体完全交给本能,痛苦地呻吟,摩擦,像被风不停吹拂的树叶一样抖动着做、爱……无论是谁无论怎样都好……他直想要更从这滔天的欲、火中解脱……

    第59章

    煜叔醒来的时候浑身无一处不痛得仿佛吱吱嘎嘎响,昨晚的疯狂索取多少还残留点印象,shit!便宜那个老婶子!!他既然能活着从这床上下去就一定会报复的!!

    缓慢睁开略微肿胀的双眼,刻意不去想眼睛是怎么肿的,是肾亏还是昨晚掉眼泪了……嗓子也嘶哑干疼,大概是叫得太多……他抬起虚软的身体,挣扎着想坐起来,根本就很费劲,一动全身就疼,那人把他玩得不轻,煜叔咬牙切器暗自衔恨。

    然而更羞耻的事情发生了,他掀开被单想下床洗个澡离开的时候发现——他两腿中间交汇处赫然隆起一个白色巨塔!

    从那白色隆起物的位置来看很不妙……似乎是……不,根本就是……不要告诉他昨天晚上他卖力到下、体都坏掉的程度!!

    煜叔睁大眼睛盯着自己负伤的部位,难以置信!

    就在他感到略惊恐的时候,房间门打开,走进一个人,这个人让煜叔更加慌乱,来人不是别人,正那惯常欺负他的狼崽子乔鑫。

    乔鑫满脸同情和慰问,说道:“你醒了。”

    煜叔连忙用被单重新盖上身体,戒备道:“你、你怎么在这里?!”最狼狈不堪的一幕落尤其不愿意落在这个人眼里。

    乔鑫道:“不是我怎么在这里,而是我把你带到这里,这里是我住的地方。”

    煜叔四下一看,竟然真的他从前住的桑宅。

    乔鑫解释道:“昨天我接到张斯的求救电话我就赶过去,费了点周折,虽然晚了点,不过还好没太晚,娇姐还没有真正怎样你。这点你放心。”

    听到自己的贞操并没有败坏在那女人的□煜叔多少还真的松了口气,作为一个只喜欢男人的人如果被女人那个心理上的打击确实是很大的。

    不过煜叔随即目光如炬,道:“那我昨天晚上和谁……”

    乔鑫叹了口气。

    不会吧?!难道自己在吃药的情况下一举反攻一雪前耻了什么的?!煜叔心里大大动摇起来,他不是怪蜀黍,没想过对从小养大的孩子出手的……

    就在煜叔心里波动很剧烈的时候,乔鑫进一步解释道:“我救下你的时候你已经药性发作了,那个药很猛,何况你好像还服用过量了,当时情况很危急,若不让你发泄的出来的话怕有性命之虞,所以……”他顿了顿。

    “所以?”煜叔吞了吞口水。

    “而且我也不想让不相干的人看到你那种痛苦的样子,所以……”

    “所以什么啊?!”煜叔厉声道。

    乔鑫道:“所以我只好亲自服务您老人家了。”

    煜叔倒吸一口冷气,他做了,他果真做了,印象里那个紧致火热的地方,难道……可是自己的下、体都磨破了,而乔鑫还能若无其事地走着来看他……果真是个很角色!……他又为什么要委身救自己?一定是没安好心吧。

    煜叔脸色变幻,谢谢两个字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

    然而乔鑫不介意地继续说下去,道:“昨晚还真是折腾大半夜,只道快亮时分陈叔你才睡过去,我也是很久没做这样的体力活,手臂都酸麻不已,两手也摸出茧子了呢。”说着摊开双手向煜叔展示,然后道。“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医生也来看过,说静养几日就好。”

    煜叔道:“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什么手?”

    乔鑫道:“就是为了服侍您老人家我的手几乎磨坏……”

    煜叔道:“难道你是用手,不是用……用那里?”

    乔鑫才恍然大悟,连忙正色道:“陈叔,你误会了,我不给人做那个的,昨晚事出突然,不过我想那个药的原理无非是让你很想出来,只要出来就好了,所以我就用手给你挤出来了不少……”

    煜叔眯起眼,又想起床单下的白色巨塔,冷声道:“这么说我的那个也是被你撸坏掉的?”

    乔鑫抱歉道:“对不起,陈叔,我已经尽量小心了,不过你当时的表现比较激动——与其说是我弄坏的,不如是陈叔你自己心急撞坏的什么的……不过不排除摩擦生热什么的因素。不过医生给消毒包扎过了,过几天就没事了。”

    得知真相,煜叔一时间五味陈杂……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这么丢脸过……心力交瘁。

    乔鑫也感觉出他的情绪低落,安慰道:“没关系的,陈叔,这次只是意外。既然我出手救你,自然会把事情处理好,消息我已经封锁了,剧组方面也替你请了假。娇姐那方面我去交涉。不过你最好还是暂时不要回自己家去,一则娇姐那方面还有些麻烦,昨晚她没得手十分不高兴,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你知道她虽然是港人,不过在这边也是相当有面子的;二则一个人生病也没人照顾。这里地方大,你安心养伤,一切有我。”

    若不了解乔鑫是什么人煜叔简直要感谢他了。

    “你这样做有什么企图?”

    乔鑫不语。

    煜叔眯起眼冷笑道:“乔先生肯为我如此大费周章自然是有番打算,还请直言,我没心情猜来猜去。”

    乔鑫在他床边坐下,伸手去碰煜叔,被躲过去。

    煜叔道:“你这是要趁人之危吗?”昨晚把他的那里都弄坏了还不够还要接着弄吗?!

    乔鑫叹气道:“陈叔,我是真的挺喜欢你的——我只爱过煜叔一个人,不过他现在成了那样子——我想过如果我以前对他好一些,早日明白自己的心意然后对他好,孝顺他多一些,也许他也能接受我,现在就不会这样子的局面。”

    煜叔冷声道:“你是拿我当替身在补偿还是什么?”

    乔鑫道:“你怎么说都好,希望你不要拒绝我的帮助,毕竟——这件事情上能帮到你的也就只有我了。”

    煜叔冷哼一声不语。

    乔鑫道:“你好好休息,我已经让人去你家里拿了换洗衣服和用品过来了,一会下人会来帮你洗澡。”

    煜叔道:“不用,我自己洗。”

    乔鑫道:“你那里受伤不能沾水,还是让人帮把手比较好,或者——你希望我亲自动手服侍您老人家?”

    煜叔忍不住动气道:“你还是圆润地滚一滚比较好。”

    虽然不情愿,不过乔鑫说的对,煜叔目前也只能让他出面周旋,而自己只能在这里暂时养伤了,其实想想桑宅本就是自己的产业,住就住,有什么所谓!

    在能下床之前的养伤期,陆续来了几个探病的。

    第一个是张斯,他带着一筐水果,表情万分歉意又低眉顺眼地走了进来,欲语还休,眼眶微红,下巴微抖,把一个忏悔少年形象刻画地入木三分,煜叔忍不住叹气道:“行了。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张斯才放下心来,道:“陈叔,谢谢你。要不然,咱俩就真被那老娘们给祸害了。”

    煜叔道:“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想起来给乔鑫打电话而不是向别人求助?”

    张斯来了精神眉飞色舞道:“陈叔,说起这个我都觉得自己脑子灵光……”他接下来讲述了自己虎口脱险机智勇敢搬救兵的故事。

    运来张斯跑出来后就躲进一个房间,遇到住在那里的一个好心人,就向他求助,被收留,这样才没被那个后来追杀的保镖抓住。然后张斯想起要救被困的煜叔,可是怎么救呢?他先想到的是煜叔的经纪人阮仲渠,打过去之后阮说自己会立刻报警,然后赶过来,同时让他让他联系李云修打电话,可是李的电话关机,一直打不通。

    惊魂未定的张斯突然想到警察来了也未必能解决问题,那个娇姐据说是相当有身份的女人,在国内高层也是有面子的,谁敢动她?要是耽搁来但耽搁去晚了怎么办?这样想来阮仲渠一个经纪人也没多大的能量。

    这样想着他开始琢磨别的人,他现在名义上跟着杜泽坤,可是心里也知道杜不会给他多少面子,何况还是救一个不相干的大叔。然后他想到了乔鑫,那个曾经说过陈叔像桑煜的大佬说不定会出手相助,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他拨通了那个电话。然后乔鑫果真第一时间赶到,而且还在最后的刻救下了他。

    张斯话里话外都是邀功,煜叔叹气,俺想:……好吧,功过相抵一半一半,也只能这样了。

    两天后李云修才来看他,且满面风霜憔悴不已。

    见到煜叔他的脸上全是自责和悲痛,道:“对不起墨澜,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竟然没你在身边……”一副很哀伤的表情。

    煜叔并不想和他聒噪很多,李云修也形容枯槁地坐在那里,突然道:“我家孩子没了。”

    原来在煜叔被绑在床上险受侵犯的时候,李云修正守在急诊室外等着儿子从手术室里出来,结果出来的时候脸上蒙着白布。他九岁的独子手术失败去世了。

    那一夜,他搂着几乎崩溃的妻子承受着丧子之痛。等到一开机后第个电话就是阮仲渠打过来,告诉他陈墨澜出事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煜叔也为眼前这个不幸男人受到的打击感到一点点凉薄的同情。

    “节哀。”煜叔并不擅长安慰人。

    “谢谢。”李云修勉强挤出个苍凉的笑。

    “你知道人有时候要适时地moveon。”

    “我知道……对不起墨澜……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陪着你……我不是好父亲好丈夫好情人,对不起……”虽然他的自责有的放矢很有道理,不过……如果不是不方便,煜叔真相骂醒这个不时嘴贱一下的男人:“谁是你情人啊!”

    在白色巨塔上套着保鲜膜洗澡的时候,煜叔突然想到,此刻自己身处桑宅,不正是个接触“特种兵叔”的好机会?那个森林之子一样的存在到底是怎样的自己需要亲眼验证。

    他期待着自己伤好一點的时候可以走出室外与那个“桑煜”会面的时刻早日到来。

    第60章

    两天后,大夫来复诊了,煜叔的白色巨塔被一圈圈拆下来,最后露出里面的肉芯,大夫检查了下,说没有感染,恢复得比较顺利,给换了点药,然后用拿出绷带缠起来,煜叔一把抓住他的手丢在一边——他拒绝再绑回去,大有一副“谁动我的JJ我要谁好看”的架势。

    大夫摄于他的气场没有坚持,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想给他贴上几块创可贴什么的,然而,煜叔仍然不肯同意,大夫没办法,只好道:“那你自己贴吧……其实你大可以不必这样,我是大夫,你的也早就看过摸过了……”

    煜叔冷声道:“我现在不需要大夫了!出去!”

    他简直恼羞成怒,顶着那个白色巨塔他不能下床离开这个房间,那种伤口什么的难道不是晾晾就好了吗?!竟然用绷带包成那么一大坨,是想显示出他的医术高超还是借此表达大夫本人的存在感和艺术气质?!用不用再打个蝴蝶结什么的!

    煜叔内心在狂吐槽,虽然面上他没什么过激的表示。

    大夫留下创可贴,叹了口气,摇头离开了,在打开门要消失的那一刻,大夫停下来回头解释道:“你大概误会我的意图了,我只是想让你的伤口尽快好,毕竟,如果你急等用的话就……”

    煜叔道:“我不急用!用也用不到你身上!出去!!”他的语气已经很严峻了,山雨欲来风满楼。

    大夫一闪身,关门消失了。

    带着很坏的情绪煜叔自己动手弯腰贴创可贴,还没贴完的时候乔鑫居然推门进来撞破这又一令人无比尴尬的一幕。

    煜叔更加生气了,骂道:“滚出去!进门前要敲门!你家大人没教过你吗?!没规矩的东西!”

    乔鑫脸色苍白真的仿佛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羞愧地推出门外了。

    过了五分钟才重又敲门,煜叔是等了一会才说出“进来”两字的。

    乔鑫歉意道:“陈叔,对不起,自煜叔走后,我在这个宅子里就没有敲门的习惯了。我刚刚听说大夫来过,所以来看看你,打扰了。”

    煜叔抬起下巴审视了他一阵,才缓声道:“你坐。我正有事和你商量。”

    乔鑫就在一旁椅子上坐下。

    煜叔道:“我需要在你这里住多久?”

    乔鑫道:“随陈叔你的意,我请你到这里做客,并没有软禁你的意思,你同外界的沟通完全是自由的,如果住不惯想搬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觉得你家里暂时不安全,派些人过去保护你也不是不可以。”

    煜叔点点头,道:“那倒不必那么麻烦,顶多我在你这里叨扰几日。”他想这几日自己负伤总不会受那方面的骚扰吧,不入狼穴焉得狼子,与狼共舞的风险是少不得的,何况自己还有个非见到不可的人。

    乔鑫道:“这个自然没问题,你想住多久都可以,反正这宅子房间多。”

    煜叔道:“还有一件事,我的伤应该好的也差不多了,可否在你这宅子里四处走动走动散散心?”

    乔鑫道:“当然可以,您在这里不比拘束。”

    煜叔道:“既然是做客自然要征得你这主人的同意。”

    乔鑫苦笑道:“其实我也并非什么主人,只不过是给煜叔看房子的。”

    煜叔暗自冷笑。

    乔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只是有一件事陈叔你要留意了,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疑似煜叔,若遇到他的时候你不必害怕,他不咬人的,只是不要去招惹就好。”

    煜叔点头道:“我晓得的。”

    之后煜叔终于可以穿上裤子离开这个房间了。

    阔别两年再回桑宅,煜叔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简直是五味陈杂,这宅子是他一手建起来的,是他创下的基业。十多年前这片别墅区刚刚开始兴建的时候煜叔虽然竞标失败没有拿下楼盘的开发权,然而他还是想办法入了一股,在这个项目上也赚了一笔,更留下最好的一批宅子之一作为行宫什么的,之前他都是住在桑老爷子建的老宅。结果这栋房子建成之后住起来十分舒服,一年大半时间倒要在这里度过,渐渐的煜叔也就把这里当做本部在使用,他在这里度过了好些平静的好岁月。

    然而,没想到最后的几年这里竟成了他的囚室,见证了他的屈辱和消沉。再世为人,回到这里,青山依旧松柏常青,一砖一石都原封不动,仿佛时间不曾流逝,生命不曾轮回。自己曾经是这里的主人,可是自己的生死浮沉与这宅子里的一切又仿佛毫无干系,天若有情天亦老,煜叔恍然。

    就在他伤春悲秋为自我人生宇宙的哲思困扰的时候,在那个当年他一手设计施工建起来的草木葱茏的院子里,终于遇见了那个他想遇见的人——特种兵叔。

    亲眼看见前世自己的面容让煜叔一瞬间还是石化了,那个活生生的另一个自己让他忍不住震惊——那个不靠谱的组织至少表面功夫上做足了功课——煜叔最后想。

    特种兵叔当时正如传说中一般靠在一颗松树下看书,穿得倒周正体面,身上那套唐装煜叔记得还是出事前置办下的,现在在那兵叔身上竟然也十分妥帖合体,可见身材相似度也是八九不离十的;就连头发也蓄到肩膀了,因为散着不时落下来遮住看书人的实现,故而被不断地撩上去掖在耳后……这一幕听上去很美好,一个颜和身材都还不错的人在风和日丽的树下读书什么的,然而真实的一幕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兵叔一边看书一边在吃东西,若他吃的是松糕、核桃、香蕉什么的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他吃的是——猪头肉。幸运的是他没有一败到底把整块肉抓起来啃,那猪头肉被事先切成一片片放在乐扣食品盒里,上面还淋了点酱油醋蒜酱什么的——煜叔脑海中立刻出现一幅画面:乔鑫在厨房给细细切好猪头肉,拍好蒜放酱油醋啥的装盒,用和式包袱皮包好,想一个给上学的儿子做盒饭的日本母亲一样恭敬地呈现给兵叔,叮嘱他好好读书什么的……煜叔打了个冷战——最冷的地方在于,他觉得乔鑫完全能做得出来啊,那孩子在该孝顺的地方不孝至极,在不该孝顺的地方却愚孝至极——就说这猪头肉,该这么惯着兵叔吗?!看书吃猪头肉还陪蒜酱还打包带来!怎么想的!!

    煜叔咬牙,兵叔吃着吃着,把手指头嗦啰嗦啰,然后他——翻书页了……

    啊!!…………煜叔快炸毛了,略有洁癖的他接受不了这么冲击的事情啊!他刚刚用那手完油腻的猪头肉啊!是猪头肉!不是榴莲!再怎么嗦啰也舔不干净上面的油星吧!竟然用那样的手爪翻书!是不是人啊!!

    兵叔大概看到玄妙处,微微笑了起来,那笑容倒有几分煜叔当年狐狸的微笑之意,这一笑让煜叔更是一愣,感慨万千,然而,更惊悚的一幕发生了——兵叔伸出一根手指,插入了自己的鼻孔,左右旋转起来,脸上表情还颇为满足……啊!!!煜叔几乎要抱着头尖叫起来!!竟然用吃过猪头肉嗦啰后翻书用手指挖鼻孔啊!!!不是人啊!!!

    就在兵叔挖完矿弹了弹手指,把手爪继续伸向剩下的猪头肉后,煜叔再也看不下去了,走出藏身处,冲过去,兵叔警觉地发现了他,跳起来立刻上树,煜叔根本不和他客气,一脚踢翻了猪头肉。他才不能忍受那货顶着和自己一样的脸做这种丢脸的事情!

    那爬在松树上的兵叔大概忘记了猪头肉的事情,眼见着自己的食物被糟蹋了,冷冷地瞪着煜叔,煜叔冷笑道:“怎样?你不服?想下来揍我?!你若是有这个胆量的话!”

    兵叔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下来了。

    煜叔退后几步,道:“你!离远点!一股蒜味!!”

    兵叔岿然不动,然而他微微低着头,眼睛向上怒视着煜叔,露出大量眼白,中长发散披在肩头,手握成拳,微微颤抖,一副怒火街头的架势。

    煜叔想,不是说怕生吗?怎么不怕我?还要揍我?!MD!老子雇你来是要你办事的!不是要你吃猪头肉败坏我名声还反过来揍我的!!当下也很生气,毫无惧色地回瞪过去。

    兵叔颤抖了会,却最终松开了拳头,没有如想象那般野人一样扑上来咬人啥的,而是拾起乐扣食品盒,有点难过地蹲在把散落在地上的猪头肉一片片捡起放进去,很珍惜食物的样子。

    煜叔也不好意思再一脚给踹飞了——他走过去用手抢。

    “你不能再这样没风度不讲卫生了!”煜叔大声训斥道。

    然而兵叔拼命护住饭盒,以攻为守对煜叔展开了攻击,煜叔也不逞多让,两人拳脚相向,打成一团。

    现在功夫排名是这样的:煜叔<乔鑫<兵叔

    若不是兵叔有那几片猪头肉掣肘早就大获全胜了,然而,煜叔是抱着挨揍也不能让他在自己眼前动那几块肉的决心在作战,终于一掌打飞那食盒,几片肉天女散花般片片飞落,在下落的过程中也受到了二人如赌王抓扑克牌一样的疯抢,最后煜叔只抢到两片,剩下四片全入了兵叔的嘴。

    煜叔看着手里的肉很生气,嫌脏一般丢在地上,踩踩踩。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兵叔,他低吼一声冲上去,煜叔躲闪不及,被他捏住领子,凑到面前,用强吻一样的架势狠狠地凑上去……一头撞到额头上,竟是铁榔头功,煜叔当时脑袋上就被磕出一个大包,满头金星。

    兵叔发狂了,还要再磕,死磕到底啥的,煜叔情急之下低声喊道:“蓝田玉是蓝小山的堂兄。”

    狂怒的兵叔顿时如被断了电的机器人一般僵住不动了。煜叔按着自己的额头,衔恨地白了他一眼,大力丢开,骂道:“离我远点!一股蒜味!”

    那兵叔如同被驯服了的藏獒一般,憨厚地躲远了,躲到松树后面藏起来,又露出一个脑袋看。

    乔鑫带着人出现在院子里,他大概从监视系统里见到这边起了冲突来解围,结果到的时候已经结束了,看到两人额头上都隆起鹅一样的包,他很心疼,走过去要去看兵叔,然而兵叔躲着他走不给看,却不肯走远,拿眼睛觊觎着煜叔。

    煜叔回到房间,腰酸背痛的,其实他伤还没好到可以随意动拳脚的地步,到浴室一看,创可贴都渗血了。混蛋!

    今天要不是用了那个和组织早就定下的暗号,大概还不止如此,少不了要被那货撞得头破血流。

    今天虽然气愤,不过好歹让那货知道了自己的存在,说出暗号的自己今后就可以指挥他的行动了……不过那暗号到底是什么意思?——“蓝田玉是蓝小山的堂兄。”

    在最初被那组织头目告知这个暗号的时候,煜叔也忍不住问过其中涵义,得到了这样的答复:“呃、内涵不重要,重要的是——暗号就是神秘度越高重复度越低越好的存在啊。”

    作者有话要说:哦,那个暗号……乃们懂的……不懂的看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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