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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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就太对不起这第二次人生了。

    至少,他可以在脑海里放纵自己想念那个人、想念那一晚。

    拥有的时候,不能够珍惜;失去的时候,却倍加怀念。

    他真是一个可怜虫啊!

    一年不到的时间,接连搬了4次家,杨肃慎对这种居无定所的状态生出厌倦之心。

    想到银行里转成一笔笔年限不同的整存整取的存款,他动了买房的心思。

    杜晟锐既然已经摆明了要跟他断绝来往,这笔钱,他是还不回去了。

    把钱放在银行里生利息,是最愚蠢的行为。

    至于金融投资,他目前还是门外汉,不能轻举妄动。

    那么,只有投资房产这条路了。

    杨肃慎先在网上查看信息,又实地考察了一番,最后在学校周围靠近地铁站的地方买下两套房。

    面积大的那套,他打算好好装修一下,留着自己住。

    面积小的那套,他打算简单装修一下,到时候找借口低价租给彭志贤。

    一夜之间变成有房有车一族,都是托杜晟锐的福。

    想到此生再也不可能与“金蛋”产生交集,杨肃慎又情不自禁地伤心了一回。

    彭志贤忙活了很长时间,都没能捉到凶手。

    不过,他意外地抓住了不少人的把柄。

    他将这些信息加密储存,以备不时之需。

    他发现,他变得越来越yīn险了。

    不过,为了保护他心爱的人,他不介意这种变化。

    在这个世界上,他只需要对一个人真诚就可以了。

    他的心,也只对这一个人敞开。

    那两张照片一直没有被人公开,彭氏夫妻的心一直悬着,不得安宁。

    他俩日日期盼凶手迷途知返,期盼彭志贤早日毕业、不必再受这无中生有的照片的威胁。

    彭志贤却盼着凶手行动,以便乘机捉住对方。

    他抓人把柄抓上了瘾,对提升个人能力的渴求越来越旺盛。

    进入三年级,彭志贤积极踊跃地报名参加复元大学与麻省理工学院的交换留学项目。

    他一方面是为了有机会出国深造,另一方面是为了刺激凶手动手。

    他还怂恿杨肃慎报名参加复元大学医学院与哈佛大学医学院的交换留学项目,却被忙于辅修金融学二学位的杨肃慎拒绝了。

    彭志贤以为,凶手会偷拍照片,应该是出于对他或者杨肃慎的嫉恨。

    他俩一旦风光起来,凶手必定会忍不住拿照片出来威胁。

    没想到,他的请君入瓮计划竟然失败了。

    直到他力敌群雄、光荣地成为交换生,凶手也没有任何行动。

    彭志贤暗骂凶手孬种,心情复杂地准备出国事宜。

    他不明白,杨肃慎为何放弃交换留学这样大好的机会,非要学那个二学位。

    他是多么地不舍得离开啊!

    可是,要想成长为能够与杨肃慎并肩站立的人,他首先必须学会忍耐。

    曾经黏人的孩子长大了,已经可以独自飞翔了。

    杨肃慎感到非常欣慰,真心诚意地给予祝福。

    他不知道,彭志贤此番留学,其实是为了将来能够有资格、有能力一辈子黏着他。

    8月下旬,彭志贤自海市江东国际机场启程,飞往美国波士顿。

    前来机场送行的人包括父母、朋友、同学,唯独没有杨肃慎。

    彭志贤知道,杨肃慎这是为了避嫌。

    他多么希望有一天,他能够光明正大地站在杨肃慎身旁,自豪地向世人宣布:这个美人是他的一生挚爱。

    带着这样美好的期待,他压下心头的伤感、不舍,意气风发地奔赴大洋彼岸。

    彭志贤走了,杨肃慎总觉得心里头空空落落的。

    他偶尔会去彭志贤已经退租的房子里坐坐,回味一下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将这套房子空置着,等着远飞的朋友归巢。

    他发现,自己其实是个反应迟钝的人,总在失去以后才懂得想念。

    好在他的学习任务很重,容不得他陷在情绪低谷之中。

    在麻省理工学院当交换生期间,彭志贤凭借优异的表现,顺利拿到该校研究生录取通知书。

    杨肃慎则在大四学年末修满金融学二学位所需学分,顺利拿到二学位。

    6月底,彭志贤回国参加复元大学2012年本科生毕业典礼,并以优秀毕业生身份上台致辞。

    彭德强、许丹娜坐在台下,黑白对比分明的两张脸上同样挂着骄傲的笑容。

    杨肃慎坐在侧后方的座椅上,隔着落座的人群打量这对夫妻,觉得彭志贤真是生亏了,不但没有遗传到母亲的皮肤和美貌,而且比父亲长得更加粗犷、壮实,偏偏体育还不是强项,典型的徒有其表。

    想到这小子上初一时挺爱忧郁,小小一场运动会都能弄个落寞离群,害得他要写通讯稿表达情意、加以安慰,杨肃慎不禁感叹流年似水、岁月如歌。

    仔细想来,那篇通讯稿的朗读者还是杜晟锐,真是巧啊!

    作者有话要说:  8月2日晚6点更新。

    ☆、难堪

    那时候,杜晟锐的嗓音就很优美,像大提琴一样低沉。

    6年后,他的嗓音变得浑厚丰满,带着一种深沉的华丽感。

    现在,他的嗓音是不是变得更美了?

    他会用那样美的嗓音在谁的耳畔低喃爱语,诱使对方与之激情缠绵吗?

    光是想象一下那种画面,杨肃慎就觉得似乎刚刚吃下一枚又酸又涩的青果,那股滋味一直蔓延到心灵深处。

    好吧,他承认,他嫉妒了,虽然他没有任何立场。

    如果他当初接受了杜晟锐的爱情,或许……

    不!

    没有或许,他肯定已经像个yīn沟里的老鼠一样,只能东躲西藏。

    他真是被嫉妒冲昏头了!

    他当初的选择,完全正确,不容置疑。

    能够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光明正大地坐在学校大礼堂里为好友喝彩,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贪心不足,是绝对要不得的!

    他绝不能令自己被欲望卷入绝望的深渊!

    毕业典礼结束,彭志贤头戴学士帽、身着学士服,毫不避讳地拉着杨肃慎,在人潮涌动、热闹欢腾的校园里到处奔跑。

    彭氏夫妇,一个举着数码摄像机、一个拿着数码相机,欢乐地追在宝贝儿子身后,忠实地记录下儿子的风采。

    肆意挥洒的阳光、葱葱郁郁的校园,成为见证青春的美好背景。

    儿子毕业了,照片的yīn影消除了,彭氏夫妇对杨肃慎也和颜悦色起来。

    他们盛情邀请杨肃慎前往京市旅游,被对方以大五实习为由婉言谢绝。

    彭志贤则以兼职为由打发走了父母,像4年前一样赖在杨肃慎的住处。

    不过,因为有个设施齐全的厨房,这一次,他没在当米虫,而是当起了家庭煮夫。

    他还不辞辛苦地每天往杨肃慎所在的复元大学附属医院送午饭,以便每天能够多看一次心上人享受美食的笑颜。

    杨肃慎知道,这样的午饭,只能持续到8月底。

    每次吃饭时,他都要先用手机拍下美食,然后再细细品尝。

    谁都可以伴谁一程,谁都不能共谁一生,世事就是这么无奈。

    不管彭志贤如何留恋,时间的脚步都不会停留。

    临行前一晚,他不再克制自己不去触碰杨肃慎,也不肯睡客厅的沙发床,而是像条八爪鱼一样缠着对方,要求与对方睡在同一张床上。

    夜深了,卧室里只有空调的轻响。

    月光透过薄纱窗帘照进来,朦胧似梦。

    彭志贤倾听着杨肃慎绵长的呼吸声,试探着轻唤对方的名字。

    见杨肃慎没有回应,他凑到其耳畔轻声呢喃。

    “还没走,我就已经开始想念你了。

    “真是舍不得走啊!

    “可是,如果不走,我就没办法变成能够配得上你的人,没资格对你说出那三个字。

    “我要在美国闯出名堂来再回国。在我回来之前,你别爱上别人,好吗?

    “等着我,求你了!”

    彭志贤安静了很长时间,大着胆子撑起上身,屏住呼吸在杨肃慎柔软的双唇上印下一吻。

    重新躺下后,他长长地呼了口气,心脏咚咚直跳。

    杨肃慎的睫毛快速颤抖了几下,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样样俱全。

    他要是真跟他变成那种关系,还不得被他爸妈扒皮抽筋?

    他的心,早已经不听他使唤了。

    这一辈子,他注定只能辜负他了。

    唉……

    第五学年的临床实习时间较短,杨肃慎这个菜鸟算是初步入门。

    待到第六学年的长达50周的临床通科实习结束,他看起来已经像个有模有样的医生了。

    眼看着杨肃慎还有两年就要博士毕业、女朋友却连个影子都没有,方文洁、于祥庆开始坐不住了。

    他俩一直在郊区养老,与年轻人接触得少,便拜托钟向真帮忙挑选人选,给杨肃慎安排相亲。

    钟向真早就看上了杨肃慎,却因为于家二老的存在而迟迟不敢有所动作。

    而杨肃慎在他面前就像个缩在壳子里的乌龟一样,令他总有种不知该从何处下手的无力感。

    这些年,钟向真时不时地便会让徐英东打探一下杨肃慎的交友情况。

    如果发现谁与杨肃慎交往过密,他就会使点手段拆散他们。

    当年往彭家寄偷拍照片,就是他的杰作。

    可怜杨肃慎、彭志贤这两个当事人怀疑过那么多人,却从未怀疑到真正的幕后黑手身上。

    经过多年的观察,钟向真发现,杨肃慎既不亲近女人、也不亲近男人,私生活干净得像个和尚。

    他对杨肃慎的身心健康、性取向产生了好奇。

    接到二老的拜托,他纵然不愿意看到杨肃慎结婚,却也乐意通过相亲试探一下这只小乌龟,顺便让小乌龟认清女性的世俗、刻薄,就此打消结婚生子的想法。

    在前世父母殷殷期盼的目光下,杨肃慎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点头答应相亲。

    钟向真派人订的餐厅都是价格昂贵的高级餐厅,他却开着F0小车、穿着大众品牌衣物赴约。

    每一个女人初见杨肃慎时都会露出惊艳的神色,然后笑靥如花地跟他交谈。

    不过,当他表示自己目前是个穷学生、毕业后短期之内工资不会高、10年之内攒不够房子首付时,女人们的笑脸一律维持不住。

    于是,每一次相亲的结果,都是失败。

    以钱包急速瘪掉为代价见识了形形色/色的女人后,杨肃慎对女性群体大失所望,已经提不起结婚的念头了。

    这一晚,杨肃慎刚刚介绍完自己的情况,坐在对面的浓妆女人突然摔了刀叉,拍案而起。

    “就凭你这副德性,也敢找我相亲?你知道我一个小时的咨询费收多少钱?你已经对我构成严重的人格侮辱与精神损害!赶紧回去啃你的破书吧,少在这儿丢人现眼!”

    女人抓起自己的香奈儿皮包、羊毛大衣,踩着10厘米高的红色细高跟鞋,凶神恶煞地走开。

    杨肃慎愕然失语,呆呆地目送着女人怒气冲冲的背影。

    发现自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他倍感难堪,对安排此次相亲的钟向真怨愤不已。

    他招呼侍者结账,只觉等待的过程如此漫长、难熬。

    等到结完账,他立马夹着尾巴逃走。

    他暗暗发誓,这辈子绝不再相亲!

    杨肃慎垂头站在电梯间里等待电梯上来,耳边忽然响起语气雀跃的女性嗓音。

    “嗨,你在相亲?”

    杨肃慎抬起头来,发现眼前有张妆容精致、兴味盎然的俏脸。

    他尴尬地扯了一下嘴角,转头盯着不断变换的电梯指示灯。

    女人滑步挡在杨肃慎眼前,挺着被紧身羊毛连衣裙勾勒得异常丰满的胸脯,以自信的口吻说道:“你看我怎么样?我们约会吧!”

    杨肃慎惊讶地看着毛遂自荐的女人,礼貌而疏离地说道:“你很好,不过,我们不合适。抱歉!”

    “不试一试,怎么会知道合不合适?”女人亲热地挽住杨肃慎的左臂,娇滴滴地说道,“带我去坐摩天轮吧,我想坐在最高处看夜景。”

    杨肃慎被紧紧抵在手臂上的柔软弄得很不自在。

    闻到女人口中喷出酒香,他猜测这个女人可能是喝醉了,心里暗叫倒霉。

    他转头试图寻找她的同伴,正好撞上一双深如古井、艳中带煞的丹凤眼。

    他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一时眼花,竟将陌生男人看成了杜晟锐。

    待他定睛细看这位高大英俊、周身散发着睥睨天下气势的男人时,惊得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真是他!

    竟然真的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8月4日晚6点更新。

    ☆、绑架

    “锐,我是不是很没有魅力?”

    女人拉着杨肃慎的手臂,转头仰望杜晟锐,抹着粉红色唇蜜的嘴唇撒娇似的撅着,语气满含委屈。

    “我都这么投怀送抱了,他也不带我走!”

    “他有眼无珠,看不到你的美!”

    杜晟锐语气温柔,满满的都是宠溺之意。

    女人开心地笑了起来,转头批评杨肃慎。

    “你太没眼光了!竟然跟那种女人相亲,却不愿意跟我约会!”

    杨肃慎回过神来,像甩掉溅在手上的滚油似的甩开女人,撒腿就跑。

    女人望着杨肃慎狼狈逃窜的背影咯咯直笑,眼底却死气沉沉。

    杜晟锐默默站着,低垂的眼眸下冰寒一片。

    杨肃慎从12楼的楼梯间一口气跑到地下一层停车场,直奔自己的F0小汽车。

    他粗喘着坐进驾驶室,掏出车钥匙想要插/进锁孔里,右手却颤抖得像中风一般,完全不听使唤。

    他恼恨地扔下钥匙,对着方向盘一通猛捶,胸口疼得仿佛要炸裂开来,眼泪像大雨一样滂沱。

    发泄完毕,杨肃慎放倒座椅,带着一脸泪水疲惫地躺下。

    他到底在发什么神经啊!

    他和他,早就没有关系了。

    他有什么资格发脾气、流眼泪?

    一别5年,再度偶遇时竟被他撞破那种难堪场面,真丢脸!

    接下来的两个月,杨肃慎一直陷在低落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傍晚,他结束医院的实习工作,去超市买了一些菜拎回家,发现家门口立着一位不速之客。

    他打量着剑眉星目、目光犀利的中年男子,依稀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先生,你找谁?”

    “找你。”中年男子以命令的口吻说道,“跟我去医院做一下骨髓配型。”

    杨肃慎被男子的态度激怒了,不客气地质问:“你哪位啊?”

    “你爸!”男子斥责道,“居然连亲生父亲都认不出来,太不像话了!”

    杨肃慎这才想起凌嘉坤这号人物,登时嗤笑道:“我爸早死了,哪来的神经病!”

    凌嘉坤勃然大怒,抬手想要扇杨肃慎一巴掌,却被对方敏捷地格挡开。

    “有病就去治!再敢发疯,别怪我不客气!”杨肃慎厉声警告。

    凌嘉坤气得直抖,指着杨肃慎的鼻子大骂“不孝子”。

    杨肃慎毫不留情地以身体将凌嘉坤撞到一边,动作麻利地开门进屋,将防盗门砰的一声重重甩在身后。

    骨髓配型?

    他家有人得了重病?

    活该,死了干净!

    第二天清晨,杨肃慎穿着运动服出门晨跑。

    他刚走出电梯,就被两个身穿特警制服的男人飞扑上来捉住、反手铐上手铐。

    他惊诧地打量两位表情冷肃的精悍特警,语气肯定地说道:“特警同志,你们肯定抓错人了!”

    两名特警一声不吭,只是强硬地将杨肃慎送上警车。

    一路上,不管杨肃慎如何抗议,把他夹在中间的两名特警和前方开车的司机都跟哑巴似的不吐一字。

    杨肃慎说得口干舌燥,泄气地闭上了嘴。

    他想起昨晚上门颐指气使的凌嘉坤,强烈怀疑这次绑架事件与那个老混蛋有关。

    警车停下后,他被扭送至一家私人诊所,被五花大绑在病床上,还被一名女护士抽走了鲜血。

    到此为止,他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对凌嘉坤恨得咬牙切齿。

    不需要的时候,一脚踢开;需要的时候,强行绑架。

    这世上,竟有这样对待亲生儿子的父亲。

    当天下午,杨肃慎被松了绑,却又被强行扒光除内裤以外的其余衣服。

    他被迫接受身体检查,又被套上病号服关押在窗户装有防盗网的病房里。

    经过几次试探,杨肃慎知道负责看守他的两名特警比他更加专业、强悍,不打算班门弄斧、自找苦吃,遂认命地留在屋里。

    一个星期后,杨肃慎开始被迫接受动员剂静脉注射。

    他知道,这意味着配型成功,他将被迫捐献造血干细胞。

    想到自己一直被凌家人迫害,现在却又被迫拯救凌家人的性命,他觉得,自己真是这世上最懦弱无能、最荒唐可笑的人。

    杨肃慎被迫连续4天注射动员剂,于第5天被采集走100毫升鲜血。

    之后,他被两名特警送到自家小区附近,结束了近半个月的囚禁生活。

    家里落满了灰尘,冰箱里的馒头、面包都长了绿毛,垃圾桶散发着阵阵恶臭,阳台的花草全部枯死……

    面对这糟糕透顶的一切,杨肃慎只觉心灰意冷。

    这些年,他以为自己已经变得很强大,可以彻底摆脱私生子身份引来的噩运。

    没想到,他还是太过天真了!

    门铃响起,杨肃慎拖着沉重的脚步前去查看。

    从猫眼里看到钟向真立在门口,他感到很意外。

    他打开房门,打量着脸色yīn沉的钟向真,问道:“你怎么来了?”

    钟向真推开杨肃慎进屋,话语透着逼人的寒气。

    “这么多天,你去哪儿了?”

    杨肃慎不打算隐瞒钟向真,而是希望对方能够了解现实的残酷,进而更加警醒。

    “我被凌家派来的人绑架了,被逼着捐献了造血干细胞。

    “他家的势力不小,竟能支使特警、动用警车。也不知是不是假冒的。反正绑架我的那两个人很厉害,我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麻烦你找两个素质过硬的保镖,保护好我的爷爷、奶奶。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不能让他们受伤。

    “你也离我远点吧,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你要是出了事,二老怎么可能会没事?”钟向真语气冷冽,“赶紧收拾东西,搬去跟我住。”

    这些年一直风平浪静,钟向真便疏忽大意了,也没派人保护杨肃慎。

    没想到,竟被人钻了空子。

    一想到杨肃慎失踪了近半个月,他居然一直查不到线索,他就觉得异常恼火。

    “不用了。就算搬到你那儿,他们也可以在学校或者医院动手。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杨肃慎灰心地说道,“与其天天提心吊胆,不如豁出命去享受当下。人这辈子,不就这回事嘛。要不是爷爷、奶奶还在,我就算是现在死了,也没多少遗憾。随它去吧,能活几天是几天。”

    “遇到一点挫折就自暴自弃,懦夫!”钟向真骂道。

    杨肃慎自嘲地笑了笑,说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有勇气、有毅力。所以,你成功了,而千千万万的人还在苦苦挣扎。

    “我其实是一个很平庸的人,你就别想着鞭策我了。

    “说实话,我一直很佩服你!能够认识你,我感觉挺骄傲的!”

    钟向真不了解杨肃慎的真实身份,无法领会对方这番话的深层含义。

    不过,他轻易地被杨肃慎取悦了,表情也变得柔和起来。

    “就算是为了二老,你也得好好活着。跟我住吧。”

    杨肃慎扫视了一圈死气沉沉的家,想到自己近期的状态确实太过糟糕,不能继续放纵下去,遂问道:“你家会不会常有朋友来访?我住过去,方便吗?”

    “除了小时工,家里没有别人,你放心吧。”

    钟向真开始憧憬二人的同居生活。

    “那我就不客气地过去打扰了。”

    自这一世见到钟向真以来,杨肃慎还是第一次如此和颜悦色。

    杨肃慎是个念旧的人,也是个懂得宽容与感恩的人。

    即便钟向真改变太多、安排的相亲害他无比难堪,他也还是记得当年那个辍学少年的影子、记得这孩子多年来对前世父母的细心照顾,容易对此人生出亲近之心。

    作者有话要说:  8月6日晚6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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