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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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副黑框眼镜低着头走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而现在,慕筱白打量了下眼前这个男子,标准的公务员男长相,比起以前的长满青春痘的青春模样,现在的长相明显有派头多了。

    可不是这样,没有派头咋能当上Z市税务局科长,既然当上科长,没有派头咋行?

    “筱白,我这里有两张清风楼戏票,一起去看吧。”何家骏拿出两张戏票递给她,眼里有丝得意。

    慕筱白明白他的优越感来自哪里,清风楼的戏票一直很难弄到手,何况是包厢雅座。

    “你是戏曲爱好者?”慕筱白随意问道。

    何家骏:“算不上吧,有事没事的时候唱上几口,上次我帮了清风楼老板点小忙,听说我对戏剧有兴趣,便顺水推舟地赠我几张戏票。”

    慕筱白了然地笑笑:“人脉广是好事啊。”

    何家骏:“在我这个岗位,认识人多也是正常。”

    慕筱白笑得真诚:“那也要你有能力才行啊。”

    何家骏但笑不语,开着奥迪,意气风发地向清风楼驶去。

    清风楼位于Z市的一个文化古镇,距离Z市有一定的车程。

    现在的何家骏早以脱离了年少稚气的模样,一路上话题不断。比如告诉她,他是何年买到的车;比如谈论他能在房价如此高涨的情况下,如何买到内部房;比如交代他的五金问题和工资上涨程度。

    另外,他也拐着弯想从她嘴里知道,她和乔兆森离异后,到底得到了多少赔偿金。

    多么敏感的问题啊,慕筱白思考了很久,回答说:“我这人好面子,本来前夫是想给我点补偿,但是我硬是没要。”

    -

    清风楼是民国留下来的建筑,所以其建筑风格遗留了民国的精致典雅,雕刻的门窗古色古香,包厢里摆放了梨花古木茶几。

    何家骏给她沏了杯茶,笑着说:“这是上好的龙井,尝尝。”

    慕筱白抿了下这“上好的龙井”,发现这味道还没有慕高达陈年的茶叶好喝。

    “果然是上好的龙井,真不错。”

    何家骏:“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带些回去。”

    慕筱白赶紧摇摇头:“真的不需要了。”

    何家骏也不勉强,顿了下,问:“其实我个人非常喜欢小孩,尤其是女孩,但是如果我们结婚后,沐沐还是留给她外公外婆比较好,老人最怕寂寞,小孩子让他们照顾是最好不过的。”

    慕筱白假意揉了下额头:“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想跟你说清楚,何先生,我没有想和你交往的意向。”

    何家骏微微皱眉,然后笑了笑:“如果你不想和沐沐分开,我会接受那个孩子的。”

    慕筱白拿起茶杯,微微晃了下杯里的茶水,顿时墨绿色的茶叶不停地上下沉浮。

    “我想你是真的误会了。”

    何家骏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视线落在前方戏台的帷幕上:“我们先看戏,先看戏……”

    今天清风楼出演的是出名的《霸王别姬》,带演员上场,便听到虞姬依依呀呀的经典唱词。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突然,在虞姬话音还未落下,项羽还未开腔唱的时候,何家骏已经将吟唱出声。

    “枪挑了汉营中数员上将,纵英勇怎提防十面埋藏,传将令休出兵各归营帐……”

    慕筱白瞅了眼陶醉的何家骏,心里有些戚戚然。女人是现实的动物,会计较,同样也会对比。

    突然想到在外婆家乡小镇闹会看戏的那个晚上,乔兆森一句一句将唱词地讲解给她听,那时唱的好像是昆剧的《牡丹亭》,唱词文艺而繁琐,而乔兆森,像是文言文解释一样,将戏词翻译成了白话文给她听。

    唱戏到□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穿着唐装的中年男子从外面走进来,含笑弯腰地对何家骏笑道:“何科长,今天真的是很抱歉,刚刚有位贵客订了这里的包厢,但是因为今天所有的包厢都满了……”

    “黄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何家骏因为被扫了兴头,再好的心情也没有了,何况这也是颜面问题。

    慕筱白抿了口茶,火上浇油:“看黄老板的意思是让我们让出包厢,但是我就纳闷的是,清风楼那么多包厢,怎么就挑上我们何科长呢,难道是柿子也要挑软的捏?黄老板这样做生意可以太不厚道了。”

    黄老板一脸笑意:“慕小姐批评的是,但是我们做生意也有做生意的难处啊。”

    慕筱白抬头瞧了瞧黄老板,左看右看,怎么也没有看出来他脸上有什么为难的表情,而且他怎么就知道她姓慕了。

    慕筱白叹叹气,为难地看着何家骏:“我们是回去还是移位楼下大堂去?”

    何家骏狠狠得瞪了眼黄老板,站起身想外面走去。

    慕筱白:“怎么走得那么急啊,何科长,又没有人赶你。”

    何家骏转过身子,表情很难看:“慕小姐看起来很幸灾乐祸。”

    慕筱白连忙摇头:“何科长误会了,我怎么会幸灾乐祸呢,老天保证,我绝对没有……”

    何家骏已经笑不起来了,在慕筱白从包厢走出来的时候,是一脸讥笑:“可能慕小姐觉得自己条件很好,但是你千万别忘记了自己只是一只别人丢了的破鞋而已。”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敢情她是碰上极品了,还真是长见识了。

    慕高达,你还真是长了一双慧眼啊,居然能在茫茫人海中,给她挑了这样一批白眼狼。

    “破鞋?何科长真是有趣的人,破鞋你还要穿啊。”慕筱白脸上的笑意很浓,像是发现一件好笑的事情。

    何家骏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反唇相讥:“终于知道你这种女人为什么会被赶出来了,别说是乔家,我们何家也不会要你,真不知道你在的得意什么,一只破鞋还当自己是未婚少女……”

    “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慕筱白闭闭眼,只觉得狗血来得太快。

    不过还没有等她闭上眼,何家骏已经倒在了她的脚下。慕筱白转头看了看站在她旁边黑脸的乔兆森,扬唇轻笑:“乔总好兴致啊,您这是过来看戏来着吧,那是看哪出呢,还看得满意不?”

    第六十九章

    在面对有些情况的时候,慕筱白真的觉得自己只是过过嘴瘾,她假装自己无所谓,装作不在乎,故意置之不理……习惯成自然,然后等它改变原先的本质,等过一段时间,回忆起来,发现原先的情感根本不值一谈。

    这种情况就像她对小学毕业考,中考,或者高考的态度,原本以为是顶天的大事,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发现自己组成人生的一个点,它们的意义只因为,它们存在过而已。

    她想,对于乔兆森也一样。

    但是事实,真的不是像她想的这样。

    明明是风起云涌的交集,她硬是演变成云淡风轻的无聊桥段。假装淡定,假装无所谓的样子,其实是一件累心的活。

    “在说这些混账话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说这话的资格。”

    乔兆森笔直地站在她身边,拳头紧握,神色阴霾,一向沉稳漠然的男子变得如此恼怒,慕筱白心底有些动容,这微妙的变化让她感到不自在的忐忑。

    她看了眼从的何家骏,下意识觉得乔兆森刚刚那一

    然后她“哎呦”了一声,笑嘻嘻地看着乔兆森:“打人不打脸,你把何科长的脸打肿了,让他怎么回去上班呢?”

    乔兆森没什么语言,沉默地拉过她的手,越过已经站起来,立在一边低着头的何家骏,穿过精致典雅的回廊,向木质楼梯走去。

    如果这个何家骏能在乔兆森动手之后还手,她或许还看得起他,但是有些人就是这样,即使表面上的派头能唬住人,但是也真的只能镇镇底下的人而已。

    戏台还在唱戏,在敲锣打鼓中飘入耳中的是花旦的哀怨唱词,依依呀呀,让人心生烦躁。

    乔兆森一直没有放开牵她的手,力道越握越重,貌似还没有放开她的迹象。

    慕筱白也懒得挣脱,静默了片刻,等开口说话的时候,发现自己语气有着掩盖不了地颓软:“谢谢你刚才为我出气,不过真的没必要动手,影响你形象,划不来。”顿了下,慕筱白只觉得这话说得实在是尴尬,过了会,继续开口,“何况打打也没有意思,还不如将他从位子上拉下来泄民愤。”

    乔兆森拉着她走下楼梯字:“好。”

    慕筱白又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显示了自己的小家子气:“我开玩笑来着,你别当真。”

    乔兆森看了她一眼:“我不是在开玩笑。”

    外头的天气风和日丽,阳光耀眼地让慕筱白微微眯起了眼睛,今天她真的有点发傻,说这些有的没的是做什么呢,这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有必要把她刺激得头脑短路?

    “不要太在意那人的话森突然开口跟她这样子说。

    慕筱白“哦”了声:“我没事,不用安慰我。”

    乔兆森划开一个淡淡的笑容,像是静谧的琴弦微微被拨开:“筱白……”

    慕筱白抬眸,扯笑:“我在。”

    乔兆森轻轻吐出一句“对不起”。

    慕筱白诧异了下,笑道:“你这是哪门子的道歉?”

    乔兆森语气很淡然,抿唇苦笑了下:“明明知道你不想和乔家的人扯上关系,但是我还是把你往这里扯。”

    慕筱白看着乔兆森:“你这算是要反省改正了?”

    “不是,只是因为始终不打算收手,所以先道歉。”

    慕筱白张了张嘴,一时间语言不能,过了会,问道:“你这是在打预防针啊。”

    乔兆森摇摇头:“只是觉得这样比较好。”

    “好啊,乔兆森,我从来没有发现原来你具有禽兽潜质。”

    乔兆森不语,拉着她的手走进对面的一家江南菜馆。

    “既然过来了,先吃了中饭再回去,这家的菜做得还不错。”走进馆子,乔兆森对她说道。

    慕筱白思忖了下,总觉得乔兆森现在的语气越来越笃定,搞起来好像多么名正言顺似的。

    馆子的装修和对面清风楼大同小异,同样是民过建筑,同样给人古色古香的年代感。

    坐在雕花的红色木椅上,乔兆森点了几道菜,都是以前她爱吃的那几道。

    难为他了,刚刚破坏了前妻的相亲宴,还能若无其事地给她爱吃的菜。

    正如乔兆森所说,这家江南馆做得菜真的不错,不仅味道好,连卖相也下了十足的功夫,惹人食欲。

    不过等所有的菜都上齐,她还没有开始吃第二口,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胃口全无扔进了马蜂窝,慌乱得乱了手脚。

    -

    “沐沐……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来……现在被送进医院了……”一句话,她说的断断续续,说完的时候,已经泪如雨下。

    刚刚吴美玲说得很急,并没有告诉她沐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只是催促她快点去医院。

    乔兆森脸色微白,然后他用泛白的手拉上她的手腕:“我们先去医院。”

    在去医院的一路上,慕筱白一直惨白着脸,心里又自责又心疼,如果她不出来相这趟亲就好了,如果她带沐沐一起出门,如果……

    但是太多的如果,也抵不了个事实:从某种意义上说,她的女儿是在她的受伤下,才会受伤。

    “冬天衣服穿得多,问题应该不会很路上乔兆森也是一言不发,这句是他在走进医院的时候开口说的。

    女儿是他养大的,慕筱白能理解乔兆森现在的心情,与其是说是安慰他自己。

    匆匆忙忙赶到儿童外科,走廊外面传来阵阵小孩的哭闹声,一阵盖过一阵,每道哭声就像是有穿透力一样,狠狠地落在了慕筱白的心尖上。

    来到病房门口,乔兆森突然伸手覆上她的肩膀,然后推门进去。在推开门的一瞬间,慕筱白明显感受到了乔兆森压放在她肩膀上的

    “你们过来了啊。”吴美玲怀里抱着已经睡去的乔夕沐,看见乔兆森和她一起过来,眼里有些惊讶,然后开口告诉她关于沐沐的情况。

    “上楼的时候脑袋不小磕到了楼梯角,额头破了小块,刚刚医生给她缝了三针。”

    乔兆森点点头,然后询问了下医生沐沐的具体情况,直到确定真的没事,才放下心来。

    乔夕沐脑袋上缠着绷带,伸在外面的小手挂着消炎点滴,慕筱白看了眼女儿略微红肿的手臂,眼眶就红了,然后走到吴美玲的身边,对她说道:“妈,把沐沐给我吧,你和爸爸应该没有吃过午饭,先出去吃点。”

    吴美玲犹豫了下,点了点,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外孙女交到慕筱白的手中,然后对坐在角落的慕高达说:“走吧,孩子的姥爷。”

    吴美玲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瞪了眼慕高达后,幽幽叹气:“沐沐会出事,是他这当姥爷的过错,怎么就管呢。”

    慕高达羞愧地低着头:“筱白,你就怨爸吧……”

    慕筱白:“怨你做什么,怨了你,我闺女额头就会好了还是她可以少点疼。”

    慕高达更羞愧了,心虚地转移话题说:“筱白,家骏人不错吧,这次总该相信爸爸的眼光了吧。”

    慕筱白想,慕高达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功力简直太高了。

    “眼光确实好啊。”慕筱白笑望着慕高达,“那么一个极品独苗都被你发现,这眼光能不好吗?”

    慕高达发现女儿的语气不对,正想询问为什么的时候,已经被吴美玲拎出了病房。

    吴美玲和慕高达离去后,病房就安静下来,乔兆森过来调了下点滴的活塞,将它调到最慢档,然后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怀里的沐沐。

    慕筱白伸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然后轻柔地将贴在上方的细发拂去。可能因为刚哭过的关系,额头上布满了细汗,一双眼睛又红又肿,粉嘟嘟的小嘴微微撅着。

    “筱白,我想让沐沐跟我住一阵。”乔兆森突然这样说道。

    慕筱白抬眸看着乔兆森,然后低声说了句:“好……”

    70第七十章

    “粱奕洲的事我知道。”

    乔兆森微微松开松开束缚住她的手,一双黑瞳平静如水,上面没有丝毫的波澜,但是往往越是平静,越是显得讳莫如深。

    有些事情,他和她都明白,就像有些人,已经变成一根刺,狠狠扎进了心窝上。把刺留着吧,每当触碰到那个伤口,都会隐隐发疼,但是若狠狠心把这根刺除掉,又忍受不住拔刺时的火辣疼痛。

    所以就这样隔着,尽量粉饰太平,尽量不触碰到那个伤口。

    但是这样做,也只是少些刺痛而已,留在伤口上的刺还是依旧会提醒你——那段失败的婚姻。

    婚姻失败并不要紧,可恼的是伤了自尊,伤了心。

    “一直以来,我都不喜欢跟你提粱奕洲的事,不是因为想隐瞒什么,只是怕把旧事翻阅上来。在你离开的三年,我常常问自己,如果当时不那样做,我们会怎么样,如果我能早点跟粱奕洲撇清关系,你是不是就不会出事……很多事情,归咎到底,都是错在我身上,有时候我就在想,老天爷是偏爱我还是故意捉弄我,明明是我犯了错,为什么却让我爱的人受到惩罚,沐沐失去了妈妈,你失去了记忆……我承认自己自私,即使现在,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自私,知道你想过自己的生活,我却不让。”乔兆森说话的语速越来越慢,然后他猛地抬起头,脸色虽然无力,但是眼神是难得的坚决,“筱白,真的不是我不肯放手,而是放不了手。”

    “怎么会放不了手呢。”

    “因为舍不得。”乔兆森轻轻吐出这句话。

    “总有一天你会舍得。”

    “筱白,别那么笃定,你不是我。”

    慕筱白静默了很久,久到脚底板发酸,整个人慢慢无力下来,然后她抬头,组织了了下语言:“如果你真觉得全世界除了我没有女人能入得了你的眼,其他女人在你心里比浮云还没有存在感,并自私打算用一辈子时间纠缠我的话——我们就复婚吧。”

    一句话,一口气说下来,慕筱白心绪烦乱,心跳加快了那么几拍,但是脸上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乔兆森猛地发出一丝轻晒:“好啊,我就是那么认为的。”说到这,他将她刚刚说的那句话重复地念了出来,“我真的觉得全世界除了你没有女人能入得了我的眼其他的女人在我心里比浮云还浮云并自私打算用一辈子时间纠缠你。”

    乔兆森念完这句话,慕筱白感觉像是一锅粥扣在了她的头顶,刺激得她全身细胞都在叫嚣着:“乔兆森,我怎么就碰到你啊。”

    乔兆森表情柔和,语气温和:“我也想那么问,怎么就遇上你了,不过我很开心能遇上你。”

    慕筱白用尽全力推开乔兆森,不过乔兆森却如泰山般岿然不动,无奈,她甩他放在她手臂上的手。

    过了会,乔兆森又重新覆上。

    她再甩。

    他再覆上。

    她……

    他……

    -

    既然打算复婚,慕筱白觉得自己应该调整心态,有些事情既然逃不掉忘不掉去不掉,也只能重新拾起来。

    调整心态需要一个过程,她和乔兆森都在努力,效果虽然说不上多好,但是也不至于太过糟糕,至少一家三口现在能其乐融融的吃饭。

    苏芽对她决定复婚极其不理解,并找了各种理由和例子却说她回头是岸。

    “为什么为什么你说这是为什么。”

    下个星期就是农历的正月初一,大街上也染上了即将要过年的喜气,外头的阳光很好,将路人们的眉目照得清晰明净。

    慕筱白细细地搅拌着杯里的奶昔:“没有什么原因,只是想复合了而已。”

    苏芽怒瞪着她:“没出息。”

    慕筱白点点头:“是很没有出息,因为怕他纠缠我一辈子,所以打算光明正大在一起,至少也可以让自己理直气壮点。”

    苏芽怒其不争:“借口,完全都是借口,什么跟什么啊。”

    慕筱白:“结婚后太折腾,离婚也折腾,但是我觉得,复婚后,应该能少点折腾。”顿了下,“苏芽,我怕折腾。”

    苏芽理解不能,嗤笑一声:“如果怕折腾,就逃得远远的啊。”

    慕筱白轻笑,双肘撑在桌上,推心置腹的跟她说道:“逃到哪里去,我父母在这里,朋友在这里,疼爱我女儿的人也在这里,为了个人情感问题好断掉我的七情六欲,就要躲起来不见人么?”

    苏芽将脑袋一撇:“你要往火坑里跳,我也没有办法。”

    慕筱白抿抿唇:“这是我自己愿意跳的,如果真的还是个火坑,我也认了。”

    苏芽咬咬牙:“无药可救了。”

    慕筱白抬眸:“苏芽,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是在第二天吃晚饭的时候跟吴美玲和慕高达说了她要和乔兆森复婚的消息,这个消息无疑是惊人的,害的慕高达的筷子直接摔在了地上。

    “你再说一遍。”

    慕筱白将筷子放下,看了眼慕高达:“我要和乔兆森复婚了。”

    慕高达:“我不同意。”

    慕筱白:“我心意已决。”

    慕高达:“你中邪了吧?”

    慕筱白:“我没有中邪,只是觉得复婚挺好的,至少沐沐能和她爸爸在一起。”

    慕高达拍起桌子:“要离婚的是你,要复婚的也是你,难不成以后再离婚一次?”

    慕筱白:“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是既然我决定复婚,肯定不会料想到以后有离婚这码事。”

    慕高达:“当初结婚的时候你也没有想到会离婚。”

    慕筱白提醒道:“当初结婚是你的注意,不是我的注意。”

    慕高达无语凝噎。

    相对于慕高达,吴美玲算是心平气和:“儿孙自有儿孙福,操心什么,如果真的复婚,让乔兆森过来一趟,至少让他在我们面前表个态度。”

    慕筱白点点头:“他明天会过来。”

    很多人都理解她为什么突然坚持复婚,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只是觉得犹豫纠结了那么久,她老早就明白自己开始摇摆。

    既然已经开始摇摆了,还不如表明做个决定,人生很多事情都很难两全齐美,所以只能谦让自己最想要的。

    晚上要和乔兆森出去看电影,慕筱白上楼换衣服的时候电话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貌似还在海外。

    接通电话,传来的是乔子冠气急败坏的声音。

    “怎么,受伤一次不够,还打算再去受虐一次?”

    慕筱白:“你说笑了。”

    乔子冠:“慕筱白,你明明清楚明白的。”

    慕筱白:“是啊,我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乔子冠的语气有些颓软:“既然要复婚,当初为什么还离婚干什么呢,折腾啊。”

    慕筱白沉默了好久,外头的月亮投在露台上,落下一片清辉。

    “确实是折腾,但是如果我不折腾,怎么知道我最稀罕的是他。”

    乔子冠在电话那头也默了下来,良久,久到她以为他要挂上电话的时候,开口了:“白白,那和我折腾的时候,你怎么想的。”

    慕筱白:“问这个干什么呢,我怎么想的,你不是一直很清楚,从认识你到现在,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所以对你说的所有话,都是真话。”

    乔子冠:“包括上面那句你稀罕他。”

    慕筱白:“是。”

    “那没事了,我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