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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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绣心冷笑一声:"幸福这东西不是答应了就给得起的。"

    她那略带绝望的凄冷表情让鄂硕的心猛地抽了一下,他恨然道:"这个浑蛋,早知道他这么对你,当初我就……"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悔,若是当初自己没有那样无奈地退出,她是否会过得幸福些?他的选择,到底还是错了。

    绣心却步步逼近:"你就怎么样?不顾一切地带我走吗?给我另一个结局吗?如果是,为什么还一口一个娘娘叫得这么生疏?"

    鄂硕应付不来,只有步步退却:"娘娘……"如今她已然是娘娘,他只是臣。

    "告诉我,我还是你心里的那个人吗?"绣心的脸渐渐贴近鄂硕的脸,这话仿佛就说在他的耳边,荡在心底,只是心底一阵莫名的骚动与惊恐。双膝一软,他已匍匐在地,口呼:"娘娘……"她是妃,他食君俸禄,怎可逾越?

    绣心只是自嘲地笑了:"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可是在这高墙耸立的宫苑里,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一个。"她慢慢弯下腰,凑到鄂硕的耳边,轻轻道,"以后的日子,你会帮我的,对吗?"

    鄂硕望着她柔情似水的眼睛,表情凝滞住了。这个绣心可还是他认得的那个绣心?她可还是那个柔情脉脉,在感情面前永远难以抉择只能选择逃避的绣心?

    十六年后承德避暑山庄

    夜里风雨交加着雷电使得内院里快速前行的那顶小轿里的全妃脸上尽是肃杀的阴影。大雨如注,可这行人马依旧是冒雨前行,而他们前去的方向正是祥嫔的寝殿。

    此时祥嫔那里却未得到任何消息,满是旖旎的气氛。

    袅袅的青烟自那博山炉内升起,有小生的声音娓娓地唱着昆曲《夜奔》那一段。"望家乡去路遥,想妻母将谁靠?俺这里吉凶未可知,他,他那里生死应难料,吓得俺汗津津,浑身似汤浇……"人都说男怕夜奔,女怕思凡,却不料这夜奔一段在这小生口里随意地唱出,竟然也是没有一丝谬误。水磨腔圆滑动人,那声音仿若在人心底掀起一阵骚动。而他手里却握着一支毛笔,细心地在祥嫔肩头缓缓勾勒出一朵精致的蔷薇。纱幔低垂,祥嫔裸着肩头,眯着双眼享受着那笔端传来的温柔。

    菊笙突然停住唱词,道:"淑宁,跟我走好不好?"

    祥嫔眼皮也未抬,懒懒问道:"去哪儿?"

    "离开这儿,去哪儿都好。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正大光明地在一起,我发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他信誓旦旦地说,对未来充满幻想。

    祥嫔猛然间睁开眼睛,反手便是一个耳光。"住口,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个给人玩的戏子,我可以玩你,也可以玩别人,要我放着堂堂的祥嫔娘娘不做,跟你这个戏子私奔,你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她话音未落,门口却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她的小太监常喜的声音急急地传来:"全妃娘娘……全妃娘娘……祥嫔娘娘已经安歇了……不如让奴才先进去禀告一声……全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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