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14、不醉不归
这话一撂出来,大伙顿时不好意思再哄闹,而张明贵也不愧是酒桌上长期历练出来的人精,当下举杯猛敲台面,高喊,“来来,为咱们的友谊,闷啰!”
老同学们顺势喝彩,纷纷转移话题,将气氛成功的引向回溯当年时,接风宴也正式开始。
“为什么受伤?伤了怎么不在家休息?”大伙落座的当下,阳雨突然开口。
为什么?
夏末愤懑的目光率先甩向阳雨,你还好意思问?
“哟!阳雨,这可就是你不对了,老同桌回国的接风宴,冷静当然得来。当年你复读在我们班的时候,她可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你啊,大家说是吧?”
张明贵是人精,更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惹祸精,他这话一抛出来,三桌子人的情绪立刻又高涨起来,七嘴八舌的八开来……
“阳雨当初刚到咱们班来的时候,我还给他写过情书呢。”今晚来的女同学没几个,可现在说话的这个,绝对是胆大又泼辣的,名叫刘文静,典型的名不符实。
“哈哈——”大伙顿时哄笑起来。
“文静,你也不怕你们家老钱找阳雨拼命啊?”
“老钱,赶紧给个态度。”
冷静讶异地向刘文静看去,她真的不知道当年的同学之中,竟然真有人能一路相携至今。
“大伙听她瞎白乎,当年老师把冷静和阳雨安排坐一块儿的时候,咱们在场的不都在私底下议论他们俩人以后肯定是一对。”钱自树推推鼻梁上架的眼镜,有些腼腆的笑开,“要说真心话,我当年还真对冷静有那么点想法,嘿嘿。”
“你敢!”刘文静使劲朝老钱的胳膊来记狠掐。
“哈哈——瞧这媳妇凶的,老钱,当心一会回去,文静罚你跪CPU。”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阳雨,你今天必须得跟你同桌喝一杯,我们可记得当年人冷静还帮你追女孩子呢,多好一哥们,是吧?”不知是谁,非得跟他们较上劲,但大伙却乐得附合,竟很有节奏感的鼓掌起哄。
阳雨寡淡地笑了笑,兀自拿起小巧的白酒杯,“行,今天大伙高兴,我喝双份。”
“好!”男同学们使劲吼了一嗓子。
“好哥们回来,这杯酒,我该喝。”起哄的人还在鼓掌,冷静却突然站起来,一口把夏末面前的那杯白酒一股脑倒进肚子,动作快得只在眨眼之间。她喝完一杯,又立马给自己满上,转身向老同学们举杯说,“马佳森说得对,既然来聚会就得放得开,当年咱可不是孬种。所以,这杯算我自罚。”说完又是咕嘟一杯下肚,还好杯子不大。
“冷静!够了你,发什么疯。”夏末见她又操起酒瓶,连忙按住她的手,压低嗓门呵了一句。
“你别管她,让她喝。”边上的夏启飞不干了,抢过酒瓶递给冷静,似笑不笑地看她说,“喝酒就图个痛快,没事儿,尽管喝,喝醉了我背你回去。”
“哥!”夏末吐了口恶气,索性端起她哥那杯,也一口灌进嘴里,撒泼道,“要疯是吧,好,来——各位兄弟姐妹们,咱们今晚不醉不归啊,谁没喝醉谁小狗!”
叭啦叭啦……
宽敞的堂屋里立马掌声雷动,摩拳擦掌的准备牺牲在酒桌上。这年头,大伙都是被苦逼的对象,难得有这么一个不花自己钱又能尽情麻醉自己的机会,那肯定得醉!醉了,至少今晚睡觉前不必再考虑还有多少房贷车贷没还,不必考虑明天的油钱会不会拼命再涨,不必考虑那日益高抬的物价,而最省心的莫过于,不必幻想明天老板会不会突然良心发现,给咱加工资!这,才是最让人闹心的事。
接下来,聚会进入高潮阶段,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欢歌笑语。甭管什么黄的白的红的黑的,只要状元楼能提供得出的酒水,夏启飞他们这间的客人就敢消费,才不过一个小时,堂屋的一角就摆满了各式酒瓶。
“最近生意怎么样?”阳雨和夏启飞边喝边吃边聊,一面还得照顾女伴温柏妮的情绪。
“感谢人民强大的消费能力,不算家大业大的,就算咱们这些人再这样喝个半年也喝不穷我。”夏启飞的眼睛不时瞄向冷静存在的方位,她算是放开了,死命灌,一会可得苦了自己,呵呵。
“小样!”阳雨嘴角一歪,笑着捶了他一拳,流转的目光紧绞住夏启飞瞄去的方向。
“跟哥们说说,这次回来打算呆多长时间。”夏启飞很快收回目光,转而打量起阳雨身边的女人,继而压低嗓门凑在他耳边问道,“怎么,这洋妞是你女朋友?”
阳雨听完,冷笑一声,眼睛迅速在温柏妮脸上扫了一圈,“她?”
“不是女朋友?”
“嗤,她是我老板的女儿,跟我回国来考察的。”阳雨噙着冷笑直摇头,“生意的事,得空跟你好好聊,你人面熟,还有很多事情要仰仗你帮忙。”
“成,只要我能帮得上忙,一句话的事。”夏启飞会意地点点头,拿起酒杯跟他的碰一下,“来,这么多年没喝了,今晚一定要尽兴。”
阳雨也不推辞,跟夏启飞个海量的,一连闷下三杯白酒,末了,兀自燃起一根香烟。
一个半小时过去,三桌人醉倒了半数不止。冷静也已经喝得脚踏七彩祥云,飘飘浮浮的还硬要自己去洗手间。她和夏末今晚都没吃什么菜,再猛灌酒,这会整个胃火烧火燎的,不吐不快啊。于是,她顾不上再跟夏末纠缠,狠劲推开夏末,摇摇晃晃地朝堂屋外的回廊转角奔去。
冷静一奔进洗手间,立马抱着垃圾桶翻江倒海地狂呕起来,呕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别提那股子难受劲!
“冷静,冷静你就是个傻X!哈哈……”呕个酣畅淋漓,胃就舒坦多了,可心里呢?为什么还是堵得喘不过气来。明明想醉,脑袋却越喝越清醒,那个人的音容笑貌就像幻灯片似的,一张张的在脑海里过,却没有一张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是的,他从来就不曾属于她。他的身边,从来不曾留有她的位置。她,只是他身后的一条跟屁虫!
呵呵,这么些年任由自己一直活在梦中,今晚,梦碎了吧?
冷静,别傻了,醒醒吧!
------题外话------
新人新文求包养,求抚摸……
亲,您的支持给力,咱的更新一定也给力!
☆、chapter015、世界很渺小(二更)
吐够闹够哭够了,冷静踉踉跄跄地扑到洗脸台上,拧开水龙头,掬着水一把一把往脸上泼。她不想让外人瞧见她脆弱无助的一面,也不想夏家兄妹再为她担心,她更不愿让阳雨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模样!
洗完脸,抹干净,冷静觉得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她对着洗脸台上的镜子进行一次深呼吸后,转身打开门,走出去。
回廊转角,正是灯光最为昏暗的地方,半醉半醒的冷静埋头一直走,丝毫没有发现转角处那个一明一灭的烟头,直到她必须经过转角的瞬间,她突然被一只手用力拽进角落。
“听说你酒量不好,为什么还可着劲喝?”
不容冷静质疑的,耳边顷刻传来那梦萦梦绕了许多年的嗓音,呼吸间,全然是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回眼,昏暗的灯光映着他不羁的微笑。
这一刻,眼花头昏,血压飙升,精神恍惚,无论什么反应对她来说都是正常的,可她,偏偏出奇的冷静。
“哥们,人吓人吓死人,刚回国就想闹出人命?”她甚至还有能力去开玩笑。
“进去以后别再喝了,听见没?”阳雨收起微笑,习惯性的把眉头绞在一起。
“大家都很高兴,我也不能扫兴,不是吗?”其实她更想说,阳雨,七年了,我不再是那个尾随在你身后仰望你背影的小女孩。
“我,不管别人,就管你。”他的眉头绞得更紧,一手握住她的胳膊,用力地晃了一下。
他的手劲挺大,她却轻笑出声,曾经,他也像现在这样,霸气侧漏的命令她,不许再跟那帮小子大中午不休息的疯打篮球。可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他凭什么再以这样的口气态度命令她?抑或,他也跟她一样,还沉溺在过往的岁月里难以自拨?
不能吧?或许,他只是习惯命令她使唤她而已。
“hey,sime。”他的女伴,以其娇嗲的声线横插进来,并极其迅速地走过来,自然而然地挽住他的胳膊。
“我先进去了,失陪。”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再醉,她也知道痛。
“记住我说的话。”他依然隐在那个昏暗的角落里,声音低沉。
冷静不置可否,轻轻挣开他的手,用她并不那么利索的腿脚快步走开。迎面,在光线并不充裕的回廊上,她甚至连自己撞上别人了都没有感觉,她,她现在一心只想醉得不醒人世最好!
“喂……”被她撞得一颠的高大男人本想拉住她,却又在看清她的脸孔后,迅速收声。
——你若天长,我就地久:腹黑律师潜警花——
如果冷静肯抬头看一眼自己到底撞了谁,她一定会觉得世界其实很渺小!
一分钟后,吊脚楼第三层的回廊上,一个高大的男人,一脸玩味的拨出个号码,几秒钟后,他对着话筒吊儿郎当地笑开,“你找了一晚上的人,现在就在状元楼七栋。”
“我马上过来。”
“别说哥们没提醒你,她喝多了。”一阵冷笑。
“看好她。”
“嗤!我欠你的啊?”可惜,话筒已经传来盲音,所以,顾思远只好冲着楼下的河湾狠狠地啐了口唾沫。
状元楼七栋二层的堂屋里,夏启飞主办的接风宴差不多也进行至了尾声,二十来号喝得东倒西歪的男女相继准备离席,他们或相互搀扶,或相拥道别,还有几位没那么醉的,正在沙发上商量再挪个地方继续happy去。
夏启飞送罢几拨老同学再回到桌边时,只听张明贵说,“飞哥,谢谢你今晚的款待,改天我做东,咱们还得好好再喝一回。”张明贵也喝出六分醉意,胳膊肘支撑在桌子边缘,摇头晃脑,唾沫星子乱飞。
“成,我等你电话。”夏启飞笑着坐下来,“来,还有些酒,别浪费了。”就剩主桌几位还没走,余酒均分一下,刚好酒瓶见底。
“好!不浪费,酒可是好东西。”张明贵呵呵傻笑,举起杯子,“就咱们几个了,一会都怎么回呀?”他醉眼朦胧地在冷静和阳雨之间扫来扫去。
“看你醉成这样也不方便开车,一会搭我的车回去吧。”夏启飞今晚没敢让自己放得太开,要不一会冷静疯闹起来,他肯定压不住她。这女人,酒量不行,酒品更差!
夏启飞话刚说完,冷静和夏末就开始不蛋定了,俩人又闹又笑,勾肩搭背,一边猛拍桌子大喊,“美眉,上酒,再来瓶干红。”
“够了够了,末末,别闹,哥送你们回去。”他无奈地摇摇头,一手搀起夏末,另一手正准备去扶冷静时,她人已经被另一双胳膊架起。
“你送你妹回去,她交给我。”阳雨架起醉得软绵绵的冷静,让她倚在自己怀里。
夏启飞没回话,而是把目光看向阳雨身后的混血洋妞,硬把人家看得不自在地低下头,他才慢慢扶起夏末,痞气的来了一句,“哥们,你忙得过来吗?”
“怎么不喝了啊末末?咦,阳雨,你拉我干嘛,撒手,我还没喝够。”冷静时醒时醉,就这会,她又短暂的醒过来,一脸憨笑,一边挣扎。
“你喝醉了,回去睡觉。”阳雨被夏启飞问得很不爽,现在又摊上冷静发酒疯,他更不爽。可冷静哪里是那么容易控制的女人,不喝酒的时候都力大无比,现在借着酒劲就更没谱了,他一不留神就被她给推开老远。
“呵呵,阳雨算了吧,要不你顺道送送我?”张明贵坐在一旁看戏,他可算看出来了,夏启飞这小子对冷静肯定有那么点意思。权衡一会,他决定站在启飞这边。
冷静挣开阳雨的手之后,又摇摇摆摆地走过去跟夏启飞抢夏末,搞得夏启飞苦笑连连,还得耐心哄她,“静儿,乖,我带你换个地喝去。”
“骗我的是小狗。”也不知道她是真醉还是装醉,居然还懂得讨价还价。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夏启飞一手把她拉到身边。
他那种无限包容的眼神,那种宠溺的微笑,竟神奇的看得醉醺醺的冷静心生酸楚,她突然安静下来,抿起唇,一头偎在他的肩膀上,紧紧地挽住他的胳膊。
醉了,她确实醉了,可醉过之后才发现自己心如明镜。
------题外话------
二更很给力有木有?
驻站的新人求支持,有木有?
☆、chapter016、醉得有幻觉?
夏启飞也算是状元楼的熟客了,但他从来不知道这里居然还有送醒酒汤的!
就在二十分钟前,夏启飞他们几个都走到堂屋门口了,却突然被两位状元楼的苗家美眉给堵了回来,她们人手一个托盘,摆着几碗据说是苗疆秘制的醒酒汤,非得要他们试一试。当时,夏启飞还特别纳闷地问她们说,“早前我三天两头在你们这儿喝醉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给我送给醒酒汤?”
人家美眉就是训练有素,先冲夏启飞他们甜甜一笑,然后很有礼貌也很模棱两可的回说,醒酒汤是老板吩咐送来的,并且是消费到一定程度的贵宾才能拥有的待遇哦。
“这话我爱听,也好,咱们就试试苗疆的醒酒汤。”人吧,尤其是男人,都是争强好胜的动物,夏启飞也不例外,被美眉的小甜嘴一哄,就把阳雨和张明贵他们招呼回来。反正已经结了帐,也不怕他们状元楼来啥隐性消费。
要说苗疆人民的东西还真有独到之处,一碗醒酒汤下肚,不到二十分钟,冷静和夏末俩醉猫的酒劲立马退去不少,人也跟着清醒起来。
七栋,楼梯口,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高挂的红灯笼下边转来转去,一手握着手机紧贴在耳边,好一会才从话筒里传来声音,“什么事?”
“我说你能不能开快点?哥们可挡不住人家离开的脚步,你自己看着办。”顾思远一边回头去看楼梯口。
“我快到门口了。”
“赶紧的,他们出来了。”顾思远赶紧甩掉手里的烟头,往楼梯口走去。哥们的事就是他的事,甭管结果如何,总得先帮他把人给拦下来对吧。可没等他凑上去,对方已经在半楼道上争执开来。
顾思远鼻子一摸,识趣退下来,痞痞地倚在栏杆上听戏。
“阳雨,冷静有我和我哥护送,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夏末这时已经恢复五六成,舌头也不打结了,走步也不东倒西歪了,就是头还有点痛。
“几位先聊着,我的酒劲也退得差不多了,自己开车走。”张明贵本想撑撑场,可再仔细一想,又觉得两边都别得罪的强。
“好,改明儿得空再聚。”夏启飞笑着拍拍他的肩头,“当心开车,回见。”
张明贵又跟阳雨和冷静、夏末客套几句,让他们留步别送,自己则快步下了楼,往状元楼的停车场去。
一场聚会下来,现在都快十二点了,状元楼地处山脚河畔,不仅风景优美,就连空气也特别清新。特别是入夜以后,一阵阵晚风搅拌着山樱的香气,拂面而来,吹得人满身舒坦。
不过,别人舒不舒坦冷静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今晚喝出了峰值,喝得头胃痛心更痛!所以,她现在很想回家,好好睡上一觉。
“走吧走吧,喝醉再吹风,明天该偏头疼的。”夏启飞手上开着三间酒吧,对于酒,他比任何人都有发言权。他说完,一手揽着妹妹,一手要去拉冷静。
“启飞,还是兄弟吗?”阳雨手臂一伸,拦下他们,他不是傻子,他不像冷静这样后知后觉,他从聚会一开始就觉察到了夏启飞对冷静的别有用心。
夏启飞头一偏,低下来邪肆地笑了笑,也没立刻表态,就推推夏末,示意她和冷静先下去。
“阳雨,我夏启飞哪天没拿你当兄弟了?要是我不当你是兄弟,我***还用得着忍到今天?”夏启飞笑得更大声了些,毫不掩饰其中的嘲讽,“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当她什么,你的专属女佣还是玩具?你要不拿她当回事,就别再招惹她,兄弟!”
“我,只想送送她。”两个男人并肩而立,有些爆点,一触即发。
“够了!”冷静和夏末并没走远,他们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可她不明白,他们俩这叫什么意思?
“你们谁都不用送我,我自己能回去。”
她的话刚刚冲散两个男人间的火药味,一辆外形有点熟悉的越野车突然呼啸驶到七栋的楼梯口,车辆发出声刺耳的刹车声后,车门用力被推开,下来个人,快步走到她跟前。
“怎么喝这么多?”江南目不斜礼,微笑着向冷静伸出手,磁性的嗓音里有种不容抗拒的温柔。
冷静觉得自己肯定醉得不轻,居然出现幻觉。
“你谁?”夏启飞几个跨步奔下楼梯,朝他们冲过来,却被夏末迎面拦下,央求他,“哥,你别冲动。”
刚才有点背光,现在走近一看,夏启飞顿时明白夏末为什么拦着他,原来来的这位,就是咱S省太子党的核心人物,江四少!
------题外话------
今天字少,木鱼得去挑婚纱照的款式,留言妹收藏哥,咱回头见!
☆、chapter017、江南
冷静定定神,回头看向夏启飞,不远处,阳雨携着他那位混血美女一起走了过来。昏暗的光线、朦胧的醉眼,他们那一对,在她看来就是天生一对。
“送我回家,快点。”冷静飞快扭回头,发烫的眼角隐隐泛起潮意。
“好。”江南并有问她为什么,只是轻轻握住她微微发抖的手。
他的掌心温暖且干燥,包裹着她发凉的手,并不紧握,而是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反倒是她,突然跟酒劲上头似的,胳膊一绕用力环上江南的腰,顺便把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他的背僵了一下,随即很自然地把胳膊揽过来,腾出只手帮她把遮挡在眼前的头发勾到耳后。
“冷静?”夏末很不蛋定地喊了一声,一手死压住她哥的前胸。
“冷静,这位是?不介绍介绍?”阳雨冷冽的目光盯在冷静脸上,意图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我是冷静的老同学,阳雨。”
“江南,阳先生你好。”
江南礼貌地伸出手,宽厚的胸膛在冷静脸旁轻轻震动,一股好闻的阳光的味道扑鼻而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不着痕迹地在他质地极好的西服上蹭掉了溢出的泪水。
“这位是我的发小,你们见过面的,那位是她的哥哥,夏启飞。”江南的臂膀有力地支撑住她的脊背。
“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都回家洗洗睡吧。”夏末不知道身后那座蠢蠢欲动的火山什么时候会爆发,急不可耐地催促说。
大家似乎没有异议,之后,冷静钻进了江南的越野车,把自己深深埋进舒适的座椅里。
车子启动,一阵轻柔舒缓的音乐从音响里流泄而出,一辆线条流畅的轿车划过车窗,雪亮的前灯一刹间晃白了冷静的眼,她急忙别过脸,这才对上江南平静而又深邃的目光。
“刚才……对不起。”冷静突然意识到内心丑陋卑鄙的黑暗面,嗡声嗡气地低下头说。
“不必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江南无所谓地一笑,淡声问她,“是回家吗?”
“润泽苑,谢谢。”冷静赶紧报上家门。
方向盘转动,车辆一个前冲,他加快了行驶的速度,车子唰地驶出状元楼大门,在虹山脚下蜿蜒的山道上稳稳地飞驰。
夜深了,安静的山道上几乎没有其他车辆,车内轻缓的音乐渐渐融入了冷静的心境,她隔着玻璃呆呆地看着山道旁飞速后退的树木,暗夜里模糊的影像在她眼中疾速划过,变化无穷,一股莫名的畅意从心底油然而生,她忍不住按下了手边的按钮,车窗降下,呼呼的山风陡然灌入车内,那沁凉的风瞬间充斥她的整个胸腔,连带着整个人都变得轻盈起来。
“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自己出院?”
“什么?”呼响的山风吹散了江南的话音,冷静连忙升起车窗。
“我这两天去省里处理一宗伤害案,没有向你说明,是我的疏忽。”他抿起唇,带着歉意看向她。
“你忙你的,我的伤没有你想像的那么严重,总之……我们抵消了。”他撞了她,她也利用了他,他们之间已经互不相欠。虽然这样的想法很卑鄙。
“你是这样想的?”他的目光变得若有所思。
“是,不过医院的医药费还欠着,我没有办理出院手续。”冷静尴尬地别开脸,就在刚才之前,她和他甚至算不上朋友,仅仅是肇事双方的关系。
江南半天没再开口,而车子正好驶入市区。虽然已经是深夜,可城市的道路上依然车来车往,霓虹闪烁,来自外部的喧嚣暂时缓解了车内沉默的低闷。
“你急着出院,是为了见他?”
红灯亮起,江南似乎很随意的问话激得冷静心肝一颤,一种被人窥视的不安,袭来。她匆忙拧过头去,他并无探究的眼神却带给她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个男人很危险!
他温和的笑容并不代表他就是绿色产品,无公害。
“你,喜欢他,所以拼命要灌醉自己?”江南低沉的语调很能烘托气氛,简直堪比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绿灯亮,车子起步,他淡然地目光挪向前方,他的问话带有极强的职业方式,绝不拖泥带水,犀利的切入重点,你不一定需要回答,但他已经成功击溃你的心理防线,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冷静恨不能从车子里蹦出去,他强大的气场压迫得她险些背过气去。
“江律师平常就是这样上庭的?”问完这句话,冷静才意识到自己算是不打自招了。
“你就像只刺猬,一旦感觉到外界的刺激往往就会竖起全身的硬刺,试图更好的保护自己。诚然,这是所有动物本能的反应,可你又是否能准确判断,那些来自外界的刺激是善意还是恶意?”江南的话,一针见血,鲜明而生动的概括出冷静的心理。
她愕然地看着他,觉得自己在他眼中就是个透明体,而她的心就这么一丝不挂地摊在他面前。
------题外话------
坑爹的婚纱照啊……木鱼变死鱼,明天继续!
话说,留言妹纸有木有!驻站的木鱼需要动力!
ps:感谢1346997706亲亲送来的6朵鲜花!
☆、chapter018、我的包呢?
方正沉稳的越野车在市区新辟的成功大道上奔驰,回家的距离越来越近。可车内沉默的氛围已经持续了很久,那种深沉的寂寥感让冷静如坐针毡。
“晕死,我的包不见了!”冷静在江南车里一阵东张西望,才发现自己的小坤包根本没有随身带着。
江南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从驾驶台上拿下自己的手机递给她,“问问你的发小。”
“谢谢。”冷静接过手机,拨出夏末的号码。手机那头很快有了回音,听起来还很精神,“喂,我的包呢,你帮我拿了吗?”
“包……”夏末已经回到她占领的鹊巢,一边搔头一边回忆,半天才惊呼说,“我们都是被我哥拐出来的,肯定忘在状元楼了。”
“那你赶紧帮我问问夏启飞,我等你电话。”都这么晚了,爸妈肯定已经休息了,况且老妈一直有神经衰弱的毛病,冷静实在不想吵醒他们。
“切!你跟我哥不熟啊,干嘛不自己问去?”夏末贼兮兮地笑出声,相当八婆地问她,“还是你现在不方便?说真的,姐还真看不出来,你小样的挺有勇气嘛,一胳膊就搂过去,你也不怕人家把你甩河里去?”
“夏末!”要不是坐在江南车里,冷静肯定附送三字经的问候语。
“好了好了,你不要恼羞成怒嘛,我看人江律师还是相当绅士的,条件也摆在那里,你不妨好好考虑一下。至于阳雨,姐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他在国外浸yín那么久,身边还有位前凸后翘的美女相伴,你可别告诉姐,你还心存横刀夺爱的想法,嗯?”
夏末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堆,冷静就纳闷了,自己不就是想找包吗,怎么就惹出她老人家这么深切的感慨?
“夏末,你到底帮不帮我打电话?”冷静又问了一遍。
“我觉得吧,我哥现在会比较想听到你的声音,你懂的,挂了啊。”夏末一说完,立刻挂断电话。
“喂!”话筒里没了声息,冷静懊恼地放下手机。
江南明白她是碰了钉子,伸手从她手里抽出手机,按几下拨出个号码。
“咋?哥们还有啥吩咐?”顾思远正准备发动车子回家。
“帮我问问你那边的服务员,有没有在七栋的包间里拾到一个女包。”江南看向冷静,低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