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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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次沙场成就。

    坤江迅速地压了过来,把她的双手举过了头顶,一只手定住了她的身子,想低头去捡那把枪。

    就是现在!他的意念都在那把枪上,防御是最弱的时候。坤江的轻敌给了维拉挣脱的机会,她积聚了全身地力量把他的手挣脱开来,在枕头底下摸出了那条鞭子。

    坤江的手在离那把枪只有五厘米的地方停住了,似乎一切已经静止,除了屋内钟表的滴答声和维拉的心跳声证明着时间正一分一秒地过去,这一切都像一场梦。坤江依旧是原来的姿势,可手却被维拉反扣了过来,而脖子被鞭子圈着使劲地往回扯,整个人动弹不得。

    维拉的心跳如雷,可下手却丝毫不敢含糊,坤江成功地被她牵制住了。维拉翻转了身子,用膝盖抵住了他的背部,把他压在了身下,手中的绳子丝毫不敢放松,死命地拉扯着。

    坤江的脸开始扭曲,头上的青筋暴裂,血液也好像一瞬间涌了上来,原来被维拉抓得血肉模糊的脸不停地往外迸着血。他瞪大眼睛扭头看她,似乎十分不甘心。

    维拉的嘴唇已经被她咬出血,她好像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眼中就只有坤江那张无限放大的脸。窗外闪过的车灯把坤江的脸都照亮了,维拉看着那样的脸,心中的恐惧似乎开始无限放大,想放声大喊却好像发不出一丝音量。

    好像一万匹马在狂奔,嘣嗒嘣嗒嘣嗒,维拉的视线跟随着那些马奔过拐角,前方骤然出现了一个大悬崖,无数地马如同中了蛊一般跳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维拉似乎也觉得自己随着它们跳了下去。

    她感觉全身都失重了,呼呼的风声充斥着耳膜,她触摸不到陆地,她害怕极了。

    顾容与踢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维拉。她的眼睛好像失了焦距,姿势视乎也固定了很久很久。

    顾容与疾步跑了过去,掰开了维拉一直拽着鞭子的手,她指甲上的刀片早已经陷到了自己的肉里而不自知。坤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咽了气,充满血丝的眼睛瞪得老大,好像随时有可能会跳出眶来,嘴巴也略微张着,好像随时会把她吃掉一样。他之前怎么会允许维拉跟这样危险的人在一起?

    顾容与心如刀割,悔不当初,他搂过维拉,低声安慰,眼睛都红了,“没事了,拉拉,他死了。”

    “你乖,别害怕。”

    “你看着我,跟我说说话,我是容与。”顾容与看着眼前几乎入定的女子,心中是难以言喻的悲伤。

    “容与?”维拉慢慢回过神来,看到眼前熟悉到骨子里的人,才触摸到一丝温度。坤江的血把她的眼睛都染红了,顾容与穿着绿色的军衣,好像终于有春风吹过,小草抽芽了,微小,但至少是生命的气息。

    “对,是我。我在这,你不要害怕。”顾容与扳过她的脸,把她把脸上的血一点一点地擦干净。他的性格虽温和,可骨子里却还是大男子的,认为女生就应该由男生来保护。见今维拉受了那么大的伤害,他比自己伤了还要疼上万分。

    他搂着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你最难过的时候,我又没有在你身边。

    维拉确认是他了,泪水才扑簌扑簌往下掉,“我杀了人,容与,我很害怕,我杀了他。他的眼睛瞪得很大,脸都在流血,我的手都被他的血染红了。我觉得很恶心,但是我不敢放手,他已经快拿到枪了,我怕他放手了,死的就是我了。”

    听见他这样的话,顾容与的眼眶也红了,他握住她的手,他安慰道,“那是他该死,他害过很多人,拉拉不仅是为民除害也是替天行道。”

    “他一直那样看着我,我很害怕。”

    顾容与一把抱起她,“你乖,别怕,我带你去洗手。”

    顾容与开了水龙头,捧着着她的手放到了水下冲洗。

    维拉有些抵触这样的触碰,她红着眼睛摇头,推开他的手,“他的血太脏了,你不要碰。”

    顾容与握紧了她的手,细细地搓洗着,认真而虔诚。他们几乎把一整瓶洗手液都用光了,他用纸巾擦拭着她的手,然后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吻过去,似是要覆盖所有的伤痕。

    因为有了维拉的干扰破坏,他们没有损耗一兵一卒就攻了进来,没有了科技的依撑,攻占这里显得易如反掌。

    他们下到一楼的时候,这里已经平静了下来,战士们看着维拉失神的眼睛和苍白的脸色,也猜到了上面发生了什么。这里的人,几乎全数生擒,漏网之鱼有,可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可这个疏忽,终究让他们身陷囹圄。

    队长都了过来对顾容与说,“你先带她回去,不要操心,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我给你们两个月的假期,你好好带她看看医生。”

    顾容与点点头,第一次杀人的战士大多精神都受挫,军营里有特定的心理治疗,可终究比不得外面。他把从坤江身上找出来的芯片交给了队长,他们赶在坤江破解密码前把芯片拿了回去,又是大功一件。

    他们把没有武器又愿意投降的人聚集在了大厅里,一直失神的维拉好像想起了些什么,扭头去找那个阿婆,如果没有阿婆,她说不定早就死了。

    终于,她在角落里找到了她,维拉挣扎着要下来,顾容与没让,直接把她抱了过去。

    阿婆见她这副模样,也不知道作何表情,“你做到了,你真的走了出去。”

    维拉的眼圈红了,不停地对她鞠躬。顾容与看这个情形也知道这个阿婆帮助过维拉,也深深地对她颔首致谢。

    老人在这里是呆不下去了,队长再三跟维拉保证,说是他们会帮老人找儿子,如果找不到也绝对给老人找一个好去处。

    维拉听到了队长的保证,才安心地点点头,不时,便晕了过去。

    这几个小时她历经了太多事情,能熬到现在已经是极致。

    顾容与把她往自己的心脏揽了揽,似乎想把她嵌到心里去,在他的庇护下,她再也不需要担忧。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读者好~竹木一暂时有事,上网很不方便,更新完此章之后在春节期间停更一个星期左右,希望各位姑娘谅解,年后会及时更新,届时再见~祝各位新年快乐~阖家幸福(*^__^*)

    94、睡美人

    维拉简易地包扎了伤口,他们就直接坐直升机到了B市的军用机场。

    维拉筋疲力尽地躺在担架上,她说容与,我们先不回家了好不好,我怕他们看到我这样会难过。

    顾容与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她的脸上有好几处的乌青,还有一块地方是擦伤的。手的状况就更严重了,出了手心被自己划得鲜血淋漓,右手还骨折了,估计身上还不定得有多少伤呢。

    顾容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比别人都更难过一些,那时候他是离她最近的人,他真的不想承认自己的无助和无能为力。没有人会希望自己在背后看着自己的女人像一个大丈夫一样去冲锋陷阵。

    维拉看着他的表情,心里特别酸,她用那只没有骨折的手握住了顾容与的手,“你不要这样子,每次我一看到你这个表情就觉得你要离开我了。”

    顾容与叹气了,“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你再回到军营里去,你不知道我有多担惊受怕。这次是因为幸运才遇到了那个阿婆的,下次再出任务,不会再有几个阿婆帮你。”

    维拉委屈了,“可是我一直都在进步,刚去的时候我只打得过小黑,可是我现在都能打得过半数人了,我也可以在步枪的射程之外打中靶了,我还……”

    顾容与没等她说完,就把她揽进了怀里,“好,我知道我们维拉很棒,只是下次任务我不会再准你单独行动。你身上有家族的骄傲,可你也是我的骄傲。”

    维拉微笑着点点头,“好。”

    无论我多么复杂的情绪你都能知晓,多么难得。

    顾容与从来都知道,维拉害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明明活得好好的,却不能跟他在一起。

    毕竟都是根基深厚的老家族了,家里人虽不知道他们出的是什么任务,但是孩子受伤的消息早就在他们上直升机的时候就传了回来,一个个恍如炸开的油锅。子慕更是连妆都没卸,顶着个旗头就往医院跑。

    中途有人还逮着她问她要签名,子慕一改银幕前纯良形象,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小影迷险些被偶像给骂哭。唐朵朵在旁边给急的,险些给她跪下来。

    依子慕的雷厉风行,她是最早到医院的一个。维拉的手刚刚上了夹板,她就进来了。

    子慕看着她几乎要掉下泪来,“怕不怕?”

    维拉嗓子眼堵了,如果她问她“疼不疼”,她还会告诉她不疼,可她问她“怕不怕”,她就没有办法告诉她她不怕了。

    子慕搂她的腰,“我是真的很怕,我这几天眼皮一直跳,拍戏的时候一直进不去状况。回去的时候我跑去问顾爷爷,是不是你们去出任务了,我说的心慌得不行。顾爷爷原来不愿意告诉我的,我都差点给他跪下了……”

    “子慕,对不起……”她不记得双胞胎还有那样的感应,在她以为孤立无援的时候,除了外围有容与,原来在千里之外还有一个子慕。

    谢谢你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因为你们,我会变得更勇敢强大。

    苏家和顾家的人陆陆续续地都来了,阵势挺大。

    顾爷爷说,“好孩子,谢谢你为祖国做的一切,组织授予了你二等功。好好养伤,基地那里不急着回去。”

    维拉尊敬地说,“顾爷爷,这是我的责任。”

    “好,好,给你爷爷争气了。”

    顾奶奶还是如同往常一样,轻轻地握着她的手,直掉眼泪,话都说不出来。

    苏志国心里就更复杂了些,作为一个父亲,他心里疼啊,可是作为一个军人却无比的骄傲。很想拥抱她,可他只能给她敬一个军礼。

    向彤帮子慕擦着哭花的妆,时不时地再看一眼维拉,心里沉得有些喘不过气。

    顾爷爷专门把顾容与单独的叫出了走廊,不夸奖也不安慰,只是说如果合适的话,看看什么时候能给人姑娘一个名分。他们岁数也到了,两家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好,这事要是再等人苏家提就显得他们太不懂事了。

    顾容与点头说好的爷爷,我有分寸。

    两家人一起在外面吃了饭才回去,难得人那么齐全,大家知道维拉杀了人心上有梗,话题慢慢就轻松起来。

    苏拓已经十多岁了,大家是看着他长大的,还经常会提起他小时候的事情。小小少年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一个劲儿地给自个儿辩解那些囧事真不是他做的。

    维拉难得也有心思打趣他,“你的梅梅呢?”

    “梅梅上初中了,她不是我的……”

    子慕酸他,“哟,好酸好伤心呐。”

    维拉配合捏嗓子——“我还是比较喜欢梅梅……”

    看着小少年不知道是气红还是真害羞的脸,大家都笑了。

    维拉两只手都包了起来,没有办法自己吃饭,向彤主动说要喂她。维拉不好意思,说我都这么大个人了,怪不好意思的。

    向彤说,对,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我还没喂你吃过饭,也怪丢人的。

    维拉看着她笑着说那好的,妈妈。

    顾容与知道她喜欢什么,一直在给她布菜。

    子慕不乐意了,指了指顶着的旗头,“格格在这呢。”

    海晴难得加入他们的闹剧,笑得眼睛都弯了,跟子慕摆摆手,“过来丫头,咱们不眼红他们,阿姨喂你。”

    顾奶奶也笑得眯了眼睛,“奶奶也给你布菜。”

    子慕颠儿颠儿地走过去,跟他们说自己已经学会做了什么什么菜,什么什么菜姐姐会做得比这里好吃,气氛就没有冷下来过。

    “祝同志抢我风头好久了。”子慕嚼着一块肉,“其实我做菜比她做菜好吃多了,部队领导都可以作证。”说着故作严肃地往向彤苏志国那示了示。

    “是是是,我们小苏同志做菜的确好吃,我代表群众投出坚定的一票。”向彤笑道,“那苏小厨,啥时候给我们做一桌呐?难不成是我们党政军没这口福?”

    苏拓也插嘴了,“子慕同志太狡猾,我方至今没吃过一顿传说中她做的大餐,维拉同志你回来了要好好监督。”

    维拉扑哧一声笑出来,子慕瞪了她一眼,“笑什么,我们这说正经的呢。诸葛亮都得三顾茅庐才请得出来,我老做饭不是掉价了吗?”

    “三顾茅庐是吧?成,我今天去五次茅厕都成,只要您憋出一顿饭。”苏拓言之凿凿,打小他的嘴皮子就溜,越大越说不过他了。

    子慕扬着拳头要去揍他,孩子小时候她就没说过人家,现在孩子皮实了,经打。

    “小苏同志还带着旗头,你要搁旧时代就一腐败落后分子,不懂得与时俱进,典型地挖社会主义墙脚。”维拉加了一把火,旁边已是笑倒了一片。

    “哎呦,我的三个活宝呦,这把人给逗得,还让不让我们吃饭了?”顾奶奶笑得前俯后仰的,就连顾爷爷也难得地带了笑意。

    海晴也笑得不行,“这孩子嘴皮子怎么就这么麻溜儿呢?跟我们容与小时候一模一样,就是谱儿摆得像样多了。”

    维拉笑眯眯的,“容与小时候怎么样?”

    顾容与无辜地看着战火烧到这来,啼笑皆非,“不是说子慕做菜的事儿么,怎么八竿子打到这来了?”

    “这不正说明我党关怀老战友嘛。”子慕嘴角都快咧到眼缝儿里了,她就等着转嫁矛盾呢,她忙着拍戏上学呢,哪儿来的工夫学做菜。

    看到子慕那模样,维拉正了正神色,“对对对,别转移话题啊小苏同志,比起小顾同志那事儿,我更好奇你,都学会做啥了?”

    子慕吐吐舌头,“都说女孩儿外向,我这算明白了,你怎么能帮着夫家欺负娘家呢?”

    又是一阵笑闹。

    家人之间的温馨又开始充斥在了维拉的心里,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一点一点地缝补她的哀伤。

    老长辈的,总是牵挂着这些事儿。顾老听着,又起了念头,俩孩子岁数也不小了,什么时候合适得把事情办喽。他们那个年纪,儿子都能打酱油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子慕怕她一个人会害怕,专门抱了枕头过来跟她一起睡,陪她回忆回忆之前,展望展望未来。

    子慕的戏已经快杀青了,她说过一个星期就陪她出去散散心,好像几人就只结伴出去过一次,那次还是自己耍赖出走。子慕说之后她把那次出走当做一次游历,因为看明白了很多东西,知道什么东西于自己而言是最重要的。

    维拉问她,海欧呢?

    子慕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最近在和海欧闹矛盾。

    海欧念的建筑系,从大二开始就自主创业了,现在临了大学毕业,手里抓了几个工程,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也没大顾得上子慕。

    维拉觉得,可能是两个人的缘分还没有到吧,还要折腾许久。大院的人也都说他们俩是小模范夫妻,大伙从小看到大的,真想给他们树一块丰碑以供后世瞻仰。不过风雨过后的彩虹总是最美的,维拉总想不到除了海欧,还有谁配站在子慕的身边。

    她们聊着聊着维拉就睡着了,子慕见旁边的姐姐半晌都没声了,才意识到她真的累了。关了灯,帮她盖好了薄被,才睡了过去。

    维拉做了噩梦,她梦见脸部被她刮得血肉模糊的坤江一直在追她,她很怕很怕。她跑了很久,都快跑不动了,才看到一条河,河的对岸是背对着她的顾容与。她一直在喊他的名字,可是就好像声带卡着了,每次发出来的都只是咽唔声。终于,她跑不动了,木然地站在那里看着顾容与。后边,是愈行愈进的坤江。

    “姐,姐,拉拉,你醒醒,是做梦,你乖,是做梦。”子慕被维拉吵醒,看到她大汗淋漓一直在喊容与,搂着她,急得不行。

    维拉蓦地睁开了眼睛。

    “别害怕,这是在咱家,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子慕话语温柔。

    维拉回过了神,呆呆地看着子慕,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

    子慕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心里慌张无比,在床头摸手机就给顾容与打电话,急得好几次都险些把手机摔了下去。

    顾容与怕维拉有事,回来的时候一直就是开机状态,因为心中担心维拉,今晚也没睡的安稳。子慕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只响了一声就被他接了起来。

    子慕的声音听起来很慌张,她说容与哥,你过来看看我姐姐吧,她做了噩梦,我感觉我好像叫醒了她,又好像没有。她一直睁着眼睛,我害怕。

    顾容与说好,你下去给我开门,我马上就到。

    说完,连外套都来不及穿,趿了一双拖鞋就往外跑。

    顾容与看到维拉的时候她依旧是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他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他说宝宝你别怕,我在这里,亲爱的睡美人,你醒醒,你看,我都吻了你好多次了。

    子慕看着难过,但是又帮不上什么忙,拿了枕头回房了,今晚有顾容与陪着维拉,她安心了许多。

    似乎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维拉的瞳孔好像慢慢地有了焦距。

    “是容与吗?”她轻声问道,很怕又是一个醒不了的梦。

    顾容与亲她的眼睛,“是我。”

    维拉瘪嘴,很委屈很委屈,“我老梦见你不理我,坤江一直在后面追我,你离我很近,却不理我。”

    “对不起,我知道我很混账,我丢了谁都不能丢了我的维拉。”

    维拉那晚怎么都睡不着,顾容与背着她,在大院里走了好几个小时,像幼时的摇篮。树都抽绿了,大院笼罩在夜色里,只有几盏泛黄的灯照着,两个人的背景合在一起,显得尤其温馨。

    她是躺着他的背上睡着的,恍如许多年前在大西北的时候,两人刚刚高中毕业,一切好像已经结束,一切好像才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很久不更了/(ㄒoㄒ)/~~过年一直都没能用电脑,存稿也没了,这几天抓紧写着,大家多多担待。给大家拜个晚年了~~

    95、岳父

    第二天,维拉的家人看到他从她房里走出来,也不奇怪,只是苏志国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顾容与搂着维拉的腰,还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腻死人的温柔。

    恰巧苏志国和向彤刚从房里出来,把这一幕看了个明白。向彤看着丈夫瞬间变黑的脸色,赶忙拉住了他的手臂,掐了一下,就怕他不由分说地上去给人家两大耳刮子。

    哪个父亲第一次看到早上有男人从闺女儿房里出来还能谈笑风生的?绕是看着他们长大,知道俩孩子情比金坚,可看到这场面仿佛自己的宝贝被人偷走了。之前他们惦记着没啥,毕竟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这回不行。

    维拉看到爸爸那眼瞪的,赶紧把顾容与掐走了。自己也脸红得厉害,好像真做了什么事儿被抓包了似的。

    顾容与大场面见过,大人物也遇过不少了,这回可是真不知道怎么处理。笑里藏刀话中有话的遇多了,苏志国却突然间外向了,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打了个招呼后路走得都不自然了。

    苏志国在后面低声骂道,“亏我之前老夸他正人君子,让他多照顾着我们家维拉,没想到早惦记上了,敢情这些年我们在维拉身边放了一头狼啊。”

    向彤白眼翻了好几个,“你就歇着吧啊,他不比你少心疼你闺女儿。再说了,平时也没见你拦着,现在生气个什么劲儿。”

    “你不懂。”

    “你这人真逗,行,不跟你说了。别忘了你儿子将来也有岳父呢,你就当给他积德吧啊。”

    “这不一样,我两个闺女呢,老早就被狼盯着了,是你你能舒坦?”

    “我还真舒坦,俩小子我都喜欢,知根知底的,都是好孩子。我说苏志国你这假是不是休够了啊,整天琢磨这事,不如上班去。”

    “海欧那小子也不是个好东西,你说那时候他才多大啊,就四五岁,就把我跟狼似的防着,当初我就该……”

    “你该什么?别忘了你不在的时候都是谁在陪着你闺女儿的。”

    说到这儿,苏志国蔫了,不过斗志很快又燃了起来,“不行,正因为之前她们没在我身边,我还得好好补偿呢。”

    向彤冷笑,把屋子里的被子抱起来往他身上一拢,往门口推,“去去去。”

    “你这又是怎么了?”

    向彤叉腰看他,“苏志国同志,我发现你是更年期吧,书房睡去,看着你我就膈应。”

    “……”

    后来子慕信誓旦旦地赌咒说看到她爸一直想提着一边儿的棍子就去揍顾容与,还言之凿凿地说你要知道这是每个要做岳父的人都有的情节。

    维拉淡淡看她,说你这是从海欧身上总结出来的经验吧。

    不过心里却是着实捏了一把汗的,虽然没做过啥,但总有一种被抓奸在床的感觉,她爸那小眼神,恨不得把顾容与瞪死。

    顾容与回家洗漱完毕后挣扎了一会儿才回到了苏家,家里人都没在家,这事儿也没个大人好说话。

    海欧的电话打了过来,两表兄弟多了一个共识,依依不舍地聊了很久。

    “容与哥你脸皮就得厚,你管他怎么白你,他闺女儿待见你就成。你要忍辱负重,先坚持他他眼皮底下晃悠,还怕不能登堂入室么?这些年咱们也算是在帮他养闺女儿呢,他不敢怎样。就算他把你戳成筛子,还怕他闺女儿不会一阵一线给你缝回来?没事儿,上吧兄弟,你是兄长,我让你几年,子慕那签的狗屁合同,我们还有好几年才能结婚。”

    “敢情你就是让我当个先锋帮你把道路给开辟出来?”顾容与虚心听了那么久,最后一句让他又气又好笑。

    “我们现在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互相通个气儿,不然有我们哭的时候。别看苏叔叔平时不说话,俩闺女儿他都得来不易,我还真怕他不舍得那么快嫁女儿呢。”

    “说得也是,我走之前就听见他跟向彤阿姨在那嘀咕,说是家里那么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们还不依不饶地把他女儿扒拉出去。”顾容与找到知己,难得跟人家里长家里短的。

    “我就知道,你可一定得攻陷啊,不然连我都不好过。这苏叔叔作起来还不是一般幼稚,你小心应对着。”

    顾容与轻笑一声,“我知道。”

    “不跟你废话了,记得给我汇报进程啊。”

    顾容与出门的时候穿得还是昨天的那件衬衫,昨晚背维拉的时候掉了一颗扣子,胸膛若隐若现的,很有线条美。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苏志国看他那眼神,还是辗转回去换了一件保守的衣裳,扣子扣到第二颗。

    开门的时候正好见到跟维拉腻在一起的回回,维拉笑得很开心。回回在学校里出了些岔子,不正当使用热得快,闹得整个宿舍都被烧了。回回觉得找到了同病相怜的人,来这哭来了。

    回回已经跟江洛住到了一起,维拉随意问了几句就套出来了,事情有江洛帮忙打点,维拉也就不替她急了。

    许久没见回回,她也愈发圆润了,脸比原来都肉嘟,估计养得挺好。回回在的时候,维拉都爱把她看成一娃娃,一个爱撒娇爱拿乔爱抱怨的大娃娃,搂着她宝贝心肝地喊。周围的人齐齐给她翻了一圈白眼。

    没有顾容与在的夜晚,维拉都会特别慌张,大家都喊不醒她,都是在夜半把顾容与给叫了过来。

    苏志国每次想标榜些什么,刚提了一句意见话就被向彤给踩了回去——除了他没人能安慰你闺女,看你把人赶走了,你闺女还不得哭死。

    为了方便照顾维拉,顾容与厚着脸皮在苏家住了几天。不过还是没大敢正视老岳父的眼神儿,即使他们晚上真没干什么,这关系没真正确定下来之前,还是会有一些心虚的。

    苏志国脸色很不好,“这顾家也太不懂做人了,孩子天天往这跑,也没个什么表示。今晚再来试试,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向彤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人家每次想开口都被你给瞪回去了,还好意思怪人家。”

    “他那是心虚。我看你比维拉都急吧,老帮他说话干什么呢。你别忙着乱开口啊,显得咱们特心急,好像咱女儿恨嫁了似的。”

    “得,就你不急。不过你也别小瞧顾家老头子老太太,人家心里有数着呢。这不正赶上顾老爷子不是到地方上去视察了么,家里少个能说话的人,我估摸着也该差不多。”

    “你也提点提点维拉,别让她一头就扎人怀里了。我看我还是找顾家小子谈谈,两人非亲非故的,戒指都没套上呢。没日没夜地呆别人家里,这算什么呀。”

    “你谈什么呀?每次没说几句都想拿棍棒抡上去,这事能好好谈么。人家小俩口是手中无戒心中有戒,恋爱报告都打上了,现在要换人也难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从头到尾就没你什么事儿,你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操心那么多干嘛呢?你要真介意人这身份,就早点让他们把事儿被办喽,省得你整天啰里吧嗦的。”

    苏志国哼了几声,“要也是先订婚,维拉先在咱家住几年,她十五岁才回到家里来,这些年又都在外地,我都没跟她好好说上几句话。”

    “平时姑娘找你谈事儿的时候你上哪儿去啦?”

    “我那不是……老战友难得来一趟嘛。”

    “行了行了,别尽在这捣乱,你一大男人懂什么,我看这事你就别管了,维拉那我来问问。”

    向彤雷厉风行的,晚饭前就找了维拉,拉着姑娘闲话家常。

    维拉知道向彤还有后话,一直安安静静地回答她的话,又隐隐有些紧张。

    向彤绕了一大圈还是绕了回来,“你跟顾容与晚上,嗯?”

    维拉当然知道那个“嗯”是什么意思,羞红着脸摇头。

    向彤拍拍她的手臂,“没事,咱不害羞,都那么大个姑娘了。”

    维拉有些哭笑不得,“真的没有啊。”

    向彤神秘兮兮地给她递了样东西,维拉扔掉也不是拿着也尴尬,最后还是往向彤手里塞,“我们真没有……”

    “没有也拿着,现在的男孩子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以防万一都好。快收着,别给你弟弟看见了。”

    维拉哭笑不得,把那避孕套塞枕头底下了。

    向彤找了维拉,想着还要不要找顾容与打声招呼,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算了。那话题,她跟维拉说说也就算了,再找顾容与也不算回事啊。

    只是闲时在大院里晃悠,遇到刚出家门的顾容与,还是浅聊了几句。苏志国这几天把人吓得不轻,好在是人情感坚定以大事为重,收下了那无数白眼把事情扛了下来,不然还真不大好收场。

    向彤安慰他,“你要知道你叔只是第一次当岳父,火候没把握好,你就捱他个白眼也没啥,可别被他给瞪回去了。”

    顾容与笑道,“阿姨,我明白的,叔叔的火气是冲着维拉的未婚夫的,换谁都那样,我能理解。”

    向彤一直都觉得大院里的孩子就属顾容与和海欧最靠谱,或许是先入为主的念头,觉得这俩丫头身边,还就真非他们俩不可了。先不说孩子品行是一等一的,就是按着那身份帮派,他们都应该鼎力支持。

    “你爷爷什么时候回来?”

    “还得在地方上待上几天,电话里说了,在压日程呢。”

    向彤满意地点点头,果然是大户人家,懂事!啥提点都没必要。

    “叔叔那边就麻烦您帮忙劝劝了。”顾容与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天他每次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苏志国就板着脸瞪他,一副随时可能挠上来的样子。

    向彤点点头,丈夫这几天返老还童似的胡闹,虽有长辈的尊严在里头,可更多的是一些私人情绪,成不了什么气候。

    “他那不用担心,干好你的事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刷了半小时刷不上去……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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