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茗青很不情愿地跟在两人后面,她倒不是嫌这住处破败,而是一踏进这南宫府,就浑身不自在。
别看这南宫府烧的一塌糊涂,里面还是有几处能看得入眼的地方,至少空房间比较多。
茗青收拾出一间房间,拍拍手,道“今晚我和笑笑睡一起,小顾你自己找地儿睡吧”“啊……哈……我困
了,先进去睡了!”手放在嘴边,打着啊哈,一脸困倦地挪着脚走进房间。
颠了一天的马车,收拾了那么久的屋子,不累才怪。周茗青就是一个寄居虫,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但是周
笑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屋外又传来熟悉的洞箫声,笑笑下床,裹上厚厚的衣袍走出屋子。
一颗大树被烧焦了,没人认得出它是什么树。但是他认得……
顾邑城持箫对着枯木吹奏。周笑笑站在后面观望、聆听。
今夜的箫声不同于往常,往常哀而不伤,今夜箫声低沉,染上了一层浓郁的忧伤,一种对往事怀念却又无
奈的伤,即便如此这箫声依旧催人入睡。
良久,顾邑城放下洞箫,走到枯树旁伸手触摸,炭黑的树皮仿佛一黑乎乎的伤口贴在树干上,也仿佛是他
心上的伤口……贴在这儿。
周笑笑看着他落寂的背影,有些心疼,甚至有种想冲上去拥抱他的冲动,但她还是忍住了。
他在触景伤情的同时,她在为他神伤。
一份宁静一片夜,周笑笑转身回到床上。
一日的奔波,一夜的酣眠。第二天得干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