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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解放结婚的前前后后(2/2)

那样。但当他看到亚娃为了这事愁眉不展的时候,他不禁有些心痛:是啊,亚娃平时温柔善良,对他连大声说句话都没有过,这么多年,她不嫌他穷,也不嫌他倔,甚至那次和大婶发生冲突气走了大婶,亚娃还是一心一意地陪他走过来了,为他生儿育女,代他为父母敬孝道,如今,她心疼自己的母亲,我怎么可以能做到不闻不问呢?

    谢岗咳了一声,说:“姨娘(岳母),这剩下的钱我来出,您就别担心了,娶亲的车我也包了,咱这个家再也没啥大事,就给解放结个婚,谁都不是外人,要是姨夫(岳父)还活着,他怎么愿意看着姨娘这么低三下四地求我们几个子女呢?”

    大婶低着头,不言语。原来,在她的心目中,女婿谢岗就是个看自个笑话的外人而已,没有想到,那么倔强无理的人竟然说出这么感动人的话来。

    亚娃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母亲的肩膀说:“娘,您不用担心,我们现在手头不紧,这点钱就等以后解放宽裕了再还也不迟。”

    大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对自己的女儿亚娃似乎还没有太多的感激,只是对谢岗,她觉得无言以对,因为在她的心里谢岗不仅是个穷光蛋还是个榆木疙瘩,冥顽不灵,哪怕是一点点的好处,都微乎其微。

    大婶一副很不自然的样子,对谢岗说:“岗子啊,这回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岗说:“姨娘,这不像您说的话!我是您的女婿,您不用谢我!等解放娶上媳妇,您给我做一回姜水面就行了!”

    听到女婿还惦记她的姜水面,大婶一时高兴地说:“好,好,没问题!到时候,姨娘一定给你做!”

    平娃的媳妇出门好多天了,也没个音信。平娃在家当爹又当娘的,一肚子的气,嘴里嘟囔着:这死女人,臭脾气真不小,家里人都这么忙着,她还躲在娘家不回来了,好,我就让你躲个够,永远别回来了,还稀罕你这不通人情的玩意啊,等解放把这婚事办完了,我就找我的玉玉去,到时候你可别哭着拽住我不放想到关键处,平娃竟然不自觉地得瑟了起来。

    眼看着再过三天就是解放结婚的吉日了,家里人都忙得团团转,小辈的女人们凑在厨房里蒸馒头的蒸馒头,煎油饼的煎油饼,厨房里雾气腾腾,散发出一股子腻人的油香味,锅台上大锅小锅里放着一摞摞金黄色的油饼,圆圆的,厚厚的油饼,中间两道口子像是裂开嘴在笑,女人们不说话,各自忙碌着,揉面的在揉面,擀面的在擀面,煎饼的一定要是师傅才行,火候把握不住,油饼就会变黑,大婶前几分钟就过来交代过,再三叮嘱煎油饼一定要把握好火候,这关乎门面的事可马虎不得。蒸馒头的也是,揉的过程中一定要注意面要揉匀了,不要学南村那户人家,碱面没有揉匀,蒸出的馒头就好像麻老婆子的脸,难看死了,不仅被人家笑话了,还影响亲戚的食欲呢。

    大婶的厨艺不错,但这种时候,她只是个负责人,从这个房间到那个房间,看看忙碌的大家需要些什么,就去准备些什么,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大婶担心别人做不好,坏了自家名声,拿不到桌面上的东西尽量不要出现在自家的饭桌上,大婶这人,一辈子就那么爱面子,不希望别人说她家这不好,那不好,相反,听到夸她的话,她竟然会乐的像个小孩子一样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院子里,男人们杀鸡的,宰羊的,搭建帐房的,贴对联的,一派忙碌的景象。解放这孩子,人缘好,帮忙的大都是他的朋友。这些孩子,说话办事很爽气,实实在在是给解放来帮忙的,就连中午那阵子,他们还在那忙碌。大婶不忍心看孩子们挨饿,端着一盘子热气腾腾的馒头和一盆猪肉炖粉条端进偏房里,吩咐解放:“解放啊,快让你的朋友们别忙活了,菜都端进去了,别放凉了快点吃,吃完了再干么。不着急的,明天还有一天呢。”大婶说完,端着一碟子菜又奔向帐房了,村子里来了好多帮忙的,对于大婶来说,她确实很开心,寡妇带孩子能得到村里这么多人的照顾,她怎么能不开心呢?

    到了晚上,娶亲的人早早得都休息了,家里几个房子里都住满了亲戚,大婶陪着多年没见的亲戚,话多得说不完了,什么时候天亮了都不知道。

    看到窗户外边凉了起来,大婶才说:“他姨,天亮了,你眯会吧,不然明天熬一天,很累的。”

    看着亲戚躺下了,自己也窝在墙角里,随便找了个衣服当成枕头就躺下了。影影忽忽中,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大婶匆匆忙忙起身,嘴里嘟囔着:“这会儿,是谁在敲门啊?”一边嘟囔,一边披件外套出去开门。

    门开了,门外站着一年轻人,穿什么也看得不大清楚,因为天色还不够亮,大婶眯瞪着眼问:“谁啊?”

    年轻人回答:“娘,是我啊,听说解放要结婚了,我连夜赶回来的。”

    听到这话,大婶差点晕了过去。是啊,这是大婶很多年丢掉的一个孩子,据别人说他在新疆,但他从来没给家里来过一封信,面对儿子的归来,这个时候,她真的不知道是喜还是忧,不过,这倒是让大婶觉得自己不是那么无依无靠了。

    年轻人进了门,脱点外衣,一脸的清瘦,让大婶不禁哽咽:“三儿,你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啊?你可知道,娘可是天天盼着你回来呢?你爹临死前,还念着你的名字不肯闭上眼睛”

    年轻人惊叫:“什么?”

    大婶意识到自己失口,但眼下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了,也只能实话实说:“是的,自从你走后,你爹就一病不起,就他那肺病,一直咳,咳呀,咳得没了命。”

    年轻杵在那里抽泣着,泛红的眼睛里填满忧伤与痛苦,半晌问了一句:“娘,您一定很恨我吧!”

    大婶一把搂过年轻人,激动地说:“傻孩子,不会的,娘怎么会恨你呢?想你都来不及呢?”

    平娃在窗外听到母亲和这位年轻人的对话,二话不说,一脚踹开门,大吼:“娘,你疯了?这不是你的什么三儿,你的三儿早死了?我们家没有这么个逆贼,都进了**窖,还有脸回来?”

    大婶不解地问:“平娃,你难道早就知道你弟弟的下落了?是你故意隐瞒的?”

    平娃大喊:“对,信也是我扣下的,爹死了我也不想告诉他的,他没资格回这个家。老回回的女婿!”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到平娃的脸上,他感觉脸疼得像抹了辣椒面一样难受。

    “畜生!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为什么不跟我说?”大婶怒吼。

    平娃扑腾一声跪在大婶的面前,哭声连天地说:“娘,不是我绝情,您知道吗?那时候爹病得那么重,他来信告诉我他在新疆的情况,我见他的情况还好,就把父亲有病的事告诉了他,希望他能寄钱回来,谁知他竟然到爹死都没有回来。娘,这事等解放结完婚,我再慢慢给您说好吗?,我不是有意为难三弟,你不知道我当时身无分文,看见爹被病魔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我有多么得痛苦和为难,谁又懂呢?”

    年轻人不解地追问道:“哥,你啥时候给我说爹有病要寄钱的事了?要说了,我能不回来吗?”

    平娃瞪了他一眼,反驳道:“那地址不是你给的吗?怎么会错呢?难道是送信得弄丢了不成?你还狡辩?才做了几天的老回回,就变成这样了?”

    大婶这会倒是平静了许多,她扶起跪在地上的平娃说:“起来吧,许是你三弟真的没收到信儿呢?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家里过事呢,亲戚朋友也多,你们兄弟俩就别为这事互相争吵了,免得别人听见了笑话,等着解放结婚这事办完,亲戚们都走了,我们再慢慢商量,相信这事一定会弄个明白的。答应我,这两天亲戚在,你们兄弟俩不要再闹,别让我丢人,我最后再强调一遍。”

    兄弟俩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好的,娘。”

    给读者的话:

    不知道什么心情?几天?曾经那个人似乎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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