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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曾赫找到了(2/2)



    曾良旺拉着朱广,直接往那座古宅的大门口走去。

    幽深的小路上,砖头缝里都已经涨满了草,低矮的墙头上绿油油的一片,因为潮湿,墙头上长满了苔藓,老人们叫它:鸟旱烟。

    土灰色的大门上,瓦楞离也长出了蒿草,两扇厚重的木制大门上有一对粗重的门环,因为生锈,两只门环挽在一起,门环上,吊着一个大锁,锁身是黑色的,已经斑斑驳驳,缩孔里微微泛红,看样子,好久没有人来过了,缩孔开始生锈了。

    “叔,咱们还是爬树吧,从树上爬上去,再跳进院子里,这样不容易被人发现。”朱广似乎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曾良旺说话的神态,吞吞吐吐,显然,他开始感觉到不安了,否则,就是正在犹豫这什么?

    比如,进门后看到不该看到的,招惹一身的邪气等等,曾良旺毕竟是大人了,好多事情,他都不愿意相信是真的,可有的时候,面对真相的时候,他又不敢不信。

    比如,深夜在嘎子岗上听到有人在哭,回头看的时候却发现眼前出现的红火球,这种惊吓是他有生以来从没遇见到过的,后来,他回来的时候正值女人临盆,孩子生下来了,母子平安,曾良旺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但奇怪的是,孩子生下来不到一个月,曾良旺的妻子就疯了,抱着不满一月的儿子骑在墙头上,唱什么凉秋燕。

    曾良旺有找阴阳先生看过,妻子的疯,和他晚上看到的那只红火球有直接的关系,这让他不得不害怕这邪得离奇的经历,他给谁说谁都说他那是造谣,可实际上呢,自己的老婆确确实实就是他遭遇红火球不久才疯的,之前她可是好好的。

    朱广怎么知道曾良旺在担心什么呢?他哪里经历过这么可怕的事情呢?

    这些时候,他唯有装在心里,从内心不得不相信这些本该不存在的东西,他心里的那种恐吓和担心,谁又能懂呢?

    无奈,现在是救自己的儿子曾赫为主,害怕是另外一回事,救儿子又是另外一回来,再者,他怎么会对一个敬重他的小辈朱广说他怕,他害怕呢?

    他不能也不敢,于是,他憋足了一口气,学着朱广的样子,爬上了那棵粗壮的大树,这棵树,足足有三个成人手拉手围起来那么粗,曾良旺小心翼翼地跟在朱广的后面,一点一点地爬,虽然是白天,但树上的阴凉足可以渗进骨头,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地腐蚀他的骨头了。

    朱广最先跳进院子里,这个院子的形状就是一口棺材的院子,院子中间是一棵很大的核桃树,粗壮的枝干像一个老妪干枯的手指,硬邦邦地叉开。“啊?这哪是什么住人的地方啊?这是凶宅啊。”朱广的舅舅是个风水先生,因此朱广这点还是看得出来的。

    曾良旺的腿脚不是那么灵活,好不容易从墙上跳了下来,却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磕了脚,一股钻心的疼痛让他没有力气说一句话。

    过了好久,他才说:”广娃,不要乱说也不要乱转,咱们先去上房看看曾赫在不在,别忘了,咱们这次来是为寻人而来,不是为了别的。”

    曾良旺说这些的时候,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得很,找到曾赫是此行的一种目的,可是已经到这来了,他怎么可以不闻不看的就走了呢?虽然说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阴森和恐怖,但他还是想进一步了解这所宅子曾经发生过的那些往事。

    推开上房的门,房子里面散发出一股莫名的霉臭味,曾良旺和朱广不由得捂住了各自的嘴巴。

    “叔,您看,这是什么?”朱广好像发现了什么,曾良旺走过去,发现这里是一堆刚烧过的灰烬,还有一些没有烧完的残留片角,朱广用手指夹了起来,仔细一看,好像是一张画,至于什么画就不得而知了。

    曾良旺吩咐朱广:“去到别处看看,曾赫在不在?”其实,曾良旺是看到那张红木方桌上放着的遗像了,他知道,这个人可能就是这座宅子的主人了,他想支开朱广,拜拜这位主人,好让自己尽快找到自己的儿子曾赫。

    毕竟,对于他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从妻子疯的那天开始,他全部的希望就集中在曾赫的身上了,他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希望曾赫能够平平安安地,他就很知足了。

    朱广出去了,关上了门,真个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那堆灰烬和方桌上那张遗像,端详镜框里那个陌生的照片,他的心里不由一种敬佩,敬佩这个人曾富甲一方,建起了这个村子上最漂亮的房子。

    如今,只是一个空壳,桌子上立着他的灵位,造型别致的香炉里,已经好久没有人进香了,上面罩上了一层蜘蛛网,曾良旺轻轻地用手拨掉,端正地放在桌子的正中央。

    只见他拉开桌子下面的抽屉里,取出几根香,点上,举过透顶,插进香炉,叩拜,连拜三下,嘴里念念有词,大概都是无意闯进来冒犯之类的话,起身作揖,准备离开。

    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曾良旺急急忙忙去开门。“叔,快开门,我找到曾赫了。”听到朱广的喊叫,曾良旺不知道是喜还是忧,他的身子颤抖个不停,大概是因为听到找到曾赫了,一时激动得不行吧。

    “在哪?曾赫在哪?”门开了,曾良旺急忙地问。

    “叔,您跟我走吧。”朱广的脸是很难看的颜色,不带一丝感**彩。

    “曾赫到底怎么了?在什么地方?你咋这么神神叨叨的。”曾良旺开始紧张起来,也许朱广找到的只是曾赫的一具尸体吧,看这小子的脸色,有点那个意思。这个时候,曾良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保持着应有的镇定,跟着朱广继续往前走。

    这是一个侧房,房子里面空荡荡的,靠窗子的边上,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有一盏黑乎乎的煤油灯,好像好久没有用过了,里面的油都干了,那灯捻也变得硬邦邦的了。

    朱广掀开一个木头盖子,哦,原来这有条通道。里面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

    “你是说?曾赫在这下面了?”曾良旺指着这条通道说。

    “是的,我们下去吧。”朱广说着自己先跳了下去。

    “您慢点,我悠着点,小心把脚歪了。”朱广吩咐着。

    这是一条很深的通道,通往哪里不清楚,只感觉越走越潮湿,越走越阴暗,走了大约半个来钟头,忽然感觉前方有光亮,这是一块空地,不,应该是谷底的一块空地,要真正爬出去还是很困难的,曾良旺望了望透顶,好像就是青蛙掉在枯井里一样,就能看见筛子那般大的蓝天。

    “叔,您过来,曾赫在这里。”曾良旺闻声赶了过去,这个地方恰好就在能看见天的那块地上,只见曾赫躺在那里,晕迷着,他的脸部和头部都没有受伤,这就奇怪了,他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呢?

    曾良旺扶起曾赫,大声地喊叫着,朱广也是,凑到耳边一个劲地喊叫:曾赫——曾赫——,但依然没有丝毫反应。

    朱广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大喊着:“这里有出口,我们找到出口了。”听到朱广的喊叫,曾良旺忽然感觉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独自背起儿子曾赫一拐一拐地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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