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三章(六)(1/2)

    有关举行血统论辩论的消息瞬间传遍全校,几乎每一个人的热情都被调动起来。按捺不住激情的学生站在不同立场奋笔疾书,针锋相对的大字报很快就覆盖了全校的每一面墙。人们似乎并不在意马碎牛的感受,更多的是关于血统论理论上的探讨。文化墙上那些写满了马碎牛三个字的大字报很快被覆盖了,这让马碎牛多少有些失落感。

    秃子闲不住,平整地面抬课桌,热心地帮着谢凯打下手。晚饭后,校园的路灯亮了,简陋的辩论台也搭建完成了。方方正正、平展如镜。左右两侧摆放着两把椅子,权当台阶、便于上下。

    第二天早上,关心辩论的学生都要绕到这里看上一眼。仿佛这个不大的辩论台承载着某种信念、某种理想。

    马碎牛啧啧称道,赞扬过谢凯的手艺后说道:“我说俊良,你几乎一夜没睡。翻书翻报纸,又列提纲又打草稿,看样子你想在这个辩论台上演一场诸葛亮舌战群儒的大戏呀?”

    “我只是把各种观点和有可能的辩论走向整理清晰。上不上台要看今天擂台上辩论的结果。如果我认为是正确的观点占了上风,我就不上去了。”

    “那你就不对了。”马碎牛点拨赵俊良:“你要抢先上台发表自己的观点,砍翻那些挑战者、封锁那些相近观点企图登台自我炫耀者的自信。不能躲在最后,让人以为你是坐收渔人之利,还不见得有机会上台。要像诸葛亮那样,敢于出头才能赢得人心。”

    “那是你的作风。——奇怪,你咋不积极准备?事件是因你而起的呀!”

    马碎牛难掩得色:“我只负责制造问题,剩下的是你们这些文人的事。”

    谢凯来了,一个大跳飘身上台。他故作谦虚地请大家提意见,下面就一片赞扬声。谢凯说:“离大辩论开始还有两节课时间,希望大家多提建议,尽量把这个台子搭的更加牢靠。”

    马碎牛笑道:“又不是比武招亲,弱不禁风的文人过招,塌不了!——你就不要假惺惺地谦虚了。”

    第三四节课是法定大批判时间。各班学生不约而同涌到了辩论台前。有人捏着笔记本、拧开了钢笔帽,笑容谦虚,似乎随时准备记录辩手即将展示的能够令人耳目一新且不同凡响的论点。有人卷着发言稿,或踌躇满志或躁动不安,不是急于亮相就是心中无底。只有少数人沉稳不语、气度不凡。那淡然的微笑和胸有成竹的表情,在稍嫌幼稚的矜持中掩藏着难以觉察的自傲。马碎牛觉得,除他以外,这里人人都是有备而来的。

    辩论台正面已经人满为患,数百人翘首以待。两侧是留给辩手上下的通道,因而就少有人接近。人们期待着却又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辩论,也不知道怎样表述自己的观点。多数人有登台的冲动却又胆怯,盼望着别人率先打破尴尬,演示辩论的形式。

    马碎牛站在正面中间最靠前的位置。他知道自己的短处:理论不是长项,急了就想动手。但他也并不怯火成为辩论的核心,马碎牛三字能够被人频繁提及正和他的心意。另外,他也希望通过这个辩论台提高认识、认清敌友。

    秃子以百米速度从侧面冲向辩论台,看样子是要跑上去。三虎瞧见了,抢上几步把紧靠在台侧作为台阶的椅子猛然拉开,来了一个釜底抽薪。秃子并未减速也不惊慌,只见他双手搭在台沿,一个飞身大翻转嘭地一声就站在了台上。台下数百人齐声喝采、回声如雷,马碎牛都不得不由衷地叫好。秃子逞能,沿着台子边沿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