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黄公略传(2/2)

李立三令第一军团攻打南昌。七月,朱毛部与公略会,组第一军团。

    朱毛师屯樟树镇,召诸将会,拒立三令。议定西渡赣江,与德怀部会。公略统军出南昌,入浏阳。后,突袭国军戴斗垣旅。八月二十三日,伏兵文家市东南山中。翌日晨,击国军,斗垣。后入永和,与德怀会。二十八日,德怀复攻长沙,何键败之。键初胜,欲溃围而出。九月四日,令湘军陶广率二师出猴子石。公略令下击之。擒杀千八百余。

    后,随朱毛出长沙,入赣。十月五日,拔吉安。后,东渡赣江,入赣中。

    十二月,蒋公令国军张辉瓒挥师入境围剿。五日训诫诸将于南昌。辉瓒曰:“誓必奋勇直前,取朱毛首级,献于主席座前。”蒋公赞之曰:“有石侯此语,吾安心矣。”辉瓒遂引军行。三十日,雾弥天,公略密伏第七、八、九师于龙冈黄竹岭。晨,辉瓒率第五十二、五十三旅及师部八千兵,欲道龙冈奔君埠,入伏中。公略令击,大破之,尽灭其众,擒辉瓒。毛公闻,书词曰:“万木霜天红烂漫,天兵怒气冲霄汉。雾满龙冈千嶂暗,齐声唤,前头捉了张辉瓒。”以嘉其功。初,毛公欲释辉瓒,辉瓒妻亦荷重金欲生之。而上峰令斩之,遂枭辉瓒首而馈之,其妻哀号而去。归告国府,厚葬之。寻,湘府悬赏十万以求公略首。健令麾下两番入其梓,发其祖冢,暴祖、父骸骨于市,后投湘江。未几,键囚执其母妻于长沙,以要挟之。公略闻,痛号啕,仇键切骨,终不为所动。

    后,蒋公令公略从父黄汉湘除江西宣抚使,驻节南昌。汉湘甫至行辕,即遣公略异母兄梅庄携蒋公书及亲函入黎川,欲策反公略、彭公。梅庄至军,言以访昆仲。彭公素与公略善,尽知其家世。公略母为侧室,梅庄母为大妻,每多欺凌。突以造访,彭公讶甚。以公略故,具酒食以待。梅庄出委任状,乃知为说客。乃与代远、萍、国平等会议,众咸云当斩之。令使飞报毛公、公略,然之。乃电告克诚,立枭梅庄首,置木匣中令侍者持归南昌。蒋公得报,大怒,革汉湘职,遂绝招安意。

    二十年三月,国军复入剿。公略集众东固,休兵。十五日,毛公夜入东固,协公略同觅抵白云山隐径。旋,访山农而得之。公略引军夜道其径入白云山将军帽,伏于峰颠。翌日,国军第三十八师师长公秉藩统直属卒千人抵山坑,入伏中。公略挥军飞驰下,大破之。歼其大部,秉藩冒为庖厨遁归吉安,仅以身免。是役,缴得国军电台,乃得以与沪上、鄂豫皖诸地通。毛公书渔家傲词赞之曰:“白云山头云欲立,白云山下呼声急。枯木朽株齐努力,枪林逼,飞将军自重霄入。”至是,众乃号公略为“飞将军”。

    五月,蒋公自将率大军入剿。公略军进莲塘。俄,袭黄陂,歼国军第四十八师。九月六日,全歼国军第五十二师,俘五千人。

    十五日,战殁于东固六渡坳。临危,麾下诸将皆至榻。公略自知不起,谓参谋长曰:“为吾草家书,俱言于高堂、结发。言吾今亡,闺中小女,恨未谋面,实可痛也。今以业勋未成,高堂弃养为憾哉!”对曰:“将军高门何方?”公略笑曰:“如湘中,何人不晓黄公略耶?且付书与石穿。吾素与之善,恨不能别之矣!”言迄未几卒,年三十三。德怀归,知公略殁,悲之良久。

    翌日,公祭于兴国,毛公主祭。挽联曰:“广州暴动不死,平江暴动不死,如今竟牺牲,堪恨大祸从天降;革命战争有功,游击战争有功,毕生何奋勇,好教后世继君来。”后,共党立公略步兵学校于瑞金。二十一年春,筑公略亭于瑞金东北之叶坪,以祭祀之。

    史臣曰:吾闻公略好留侯之术,乃自号黄石。观其用兵,几通神乎!世人皆以彭黄呼之,号为国士无双。自为毛公爱将,一人独得三词之赞,当世无二。既殁,又得毛公祭。虽曰英年早亡,亦成节烈之名乎!殆至末岁,欲得此荣,安可求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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