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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釜底抽薪(1/2)

    韩奇在别克郎的带领下来到市郊的一偏僻小酒吧处与线人秘密接触。

    二人是有备而来,自然不会蠢得以原来面目现身。

    韩奇带了一副模样显得粗造的面具,把他原本俊朗的面孔遮蔽无遗。除了那双表露在外显得晶莹剔易,给予人无限生机活力的五指外,无论外观亦或无形中所表现出来的气质,从哪个方面看都俨然如一名茫茫人海中随手一把抓的普通大汉,不再有任何引人注目的特征。

    这层伪装当然瞒不过有心人的双眼,特别是韩奇那双让人一看就毕生难忘的手。

    以二人的精明他们何曾没有发现这个显眼处,所以除了此刻韩奇将那双予人无限奇异感觉的手拿出来把玩手中透明的玻璃杯之外,一直将手插在口袋中。

    别克郎就坐在他三桌临门处一桌,酒吧内外有任何动静休想瞒过他一双犀利的眼神。一身混混模样的装扮,最妙还是得助于他脸上那张带着可怖刀疤脸的面具,使得原本浑身上下就流露凛冽味道的他更添一种诡异的气氛。

    本来人数就不多的酒吧更因为多出了这个瘟神使得人人对他避退三舍。就连服务生也是对他这位特别的客人也显得颤颤,在别克郎视线难及处流露出厌恶的眼神。

    哪知别克郎就像背后生了眼睛一样看到他的表情般,倏的回身,眼神中爆出神芒,冷冷的将他罩定。

    一时间空气中有若凝固了一层寒霜。那服务生迎上他有若实质的犀利眼神,那会是他的对手。一时间噤若寒蝉,哆嗦不语。

    在场的众人均感到了异样的氛围,纷纷向别克郎这一桌望来。

    此时任谁都知道别克郎这外表看似凶神恶煞的人绝对不好惹,极可能大有来头,不由暗地里为这名倒霉的服务生捏了一把汗。

    其中一些稍微胆小怕事者这时已经借机先行,惟恐殃及城池。

    只有韩奇知道别克郎打的是什么主意,知他绝不会因为芝麻大的小事而真的与那名服务生一般见识。因此毫不担心的继续把玩手中的玻璃杯。

    恐怕此刻全场只有他有这份悠闲的心情。

    果然只见别克郎顿了一顿,眼中的犀利眼神忽然尽收敛,改作不屑色,低声沉喝道:“滚!”言语中嘴唇牵动脸上有若千丌条蚯蚓不断爬动的刀疤处,令人有一种份外恐怖的感觉。

    服务生闻言如获大赦,忙神色慌张的退下。

    别克郎虎目忽然徐徐声辉,一声不满意的冷哼,犀利的眼神横扫全场,似是不满全场之人关注的眼神。其间凡是他视线所及之处,先前视线向此处投落的众人接触到他这瘟神的眼神不无纷纷低头,不人敢试其缝,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恐怕一不小心惹怒了眼前的大凶人,以至惹祸上身。

    当别克郎的眼神转到韩奇处时,正好迎上后者似笑非笑的眼神。

    别克郎在众人视线难及处给韩奇打了个一切正常的手势后,忽然猛的一拍桌子,高声道:“今天这里老子全包了!识相的跟老子走人!帐由老子付!”

    此言一出自上大快人心,众人此刻正苦于无法开这是非之地。闻言正求之不得,纷纷起身位。不出半刻功夫整个酒吧就只剩他们二人。

    二人相视一笑,均可以看得出彼此眼流露中之意。

    韩奇笑,是因为揶揄别克郎这个“坏人”做得不够彻底。倘若他真的是块做坏人的料,就不会因为出他人而生出内疚之情提出为他们买单。这实在是一招画蛇添足之举。别克郎正是因为读懂了韩奇的揶揄之意,唯有抱之以苦笑,大为感叹原来坏人还不是这么好当的。

    正当二人为别克郎的言行莞尔不已时,缓步步入一名将帽檐压得很底的人,叫人看不清其长相。

    别克郎虎目精光一现,向来人打量去。

    韩奇就在那人的一只脚迈进酒吧时,把玩玻璃杯的手变戏法般收回到口袋中。收手的动作正好与那人的迈进的步伐形成了某种难以言明的奇异的规律性节奏,给人一种玄之又玄的感受。

    来者外穿黑色风衣,脚踏亮澄澄的黑皮靴,四肢身材均匀对称,自有一番不凡的气度与英姿。若说美中不足之处就是身型稍矮,缺少了男子那种汉顶天立地的气概。

    来人对别克郎微微抬手示意之后,径直行到他那一桌坐下。

    韩奇见状心中一动,知道此人就是别克郎在“黑色五月”的线人。同时心中掠过一丝奇异的感觉,虽然此君打自出现开始望都没望他一眼,可他感觉他自一出现就在运用精神能量不断窥视自己,借此以测试自己的反应。这是一种很高明的精神奴驾术,非思能到达一定境界者不能做到。

    他之所以有这种感觉也纯属是一种精神上的直观感受,并无什么道理可言。否此刻换做实力稍逊色于他韩奇的人,决不至有这种感受。恐怕被来人暗中探试了虚实还懵懵不知。

    知道对方正在暗中窥视自己的虚实,韩奇微微一笑,一颗心顿化虚无,无喜无忧,四大皆空,灵台一片空灵。天地丌物不再是以肉眼显现的分布而客观存在,而是以这个宇宙最基本的质感方式以纯基本能量粒子的方式被他毫无遗漏的感知。

    别克郎这时和来人对上了话。

    声音很底,却被韩奇以一种超越了听觉的方式滴水不漏的收获。

    别克郎道:“你知不知道他们这次来北京有什么阴谋?”

    那人正要开口说话,忽然发现一直被他暗中监控的韩奇忽然见变得深邃有若浩瀚的宇宙,他一直向韩奇处源源不断延伸的思能触角此刻如同投入大海的石砾,不见一丝轩波。这种经历他以前所没有遇见的,不由向将视线向韩奇处投去。

    正好遇见韩奇投来似笑非笑的眼神,只见他皓瀚如日月星辰的瞳目中闪现着虚若梦的色泽,有若一个美丽的童话开绽于生命激情的瞬间。一时间写意如清泉奔腾于清澈见底的溪流,如鹰击长空的畅然淋漓。

    那人感受到这种状况,不觉一震,深吸一口气道:“莫非他是……”

    别克郎微笑着点头,证实了他的推论道:“不错,他就是我先前向你提到的‘狸猫’韩奇。我们放心的继续我们的话题,今次由他把风。”

    趁着韩奇微笑着点头向二人打招呼的一瞬间,继续道:“我们此次打定主意要行刺你们此次前来北京的主事之人,只有这样才能破坏他们在北京的阴谋,使他们阵脚大乱,疲于应付。这样说雅思应该明白了吗?”

    韩奇尚是首次闻及别克郎直呼这个重要线人的名字,露出注意的神色。当闻及此人叫做雅思时不觉哑然失笑,这简直是一个极其娘娘腔的娘儿们的名字嘛!再听听他的声音,果然人如其名,有种娇滴滴的感觉。

    雅思显然没有注意当韩奇闻及他的名字时怪异的神情,沉吟许久,为难道:“我知道你们要我做什么。可是我的身份始终不够,不能打入他们高层中去。因此很难达到你们的目的。”

    言罢一顿,忍不住道:“你们这个大胆的计划到底有否经过了理性的深思熟虑呢?现在他们摆明了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你们来,你们这一去岂非正中他们下怀,这不是扬入虎口吗?”

    别克郎闻言虎目忽然精光一现,沉声道:“我们虽是他们欲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但我们还不至于荣幸得让他们动用潜伏在北京的秘密势力明目张胆的对付我们。这只是他们惯用的掩人耳目的伎俩,好转移他人的视线从容进行他们不可告人的阴谋。当然,如果能借这个机会干掉我们两人对他们而言最好不过。这样说雅思应当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