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21-30(2/2)

后都会很疼,而且达不到目的。

    所以至今也只能继续活在栾永祺宠溺的了然的目光里生不如死。

    说他知道吧,他从来都不许她有太过暧昧的接近。

    说他不知道吧,他又偏偏一直到28岁了才匆匆相亲结婚。

    他总是肯一直一直地给她希望,却又似乎从来都不知道这种虚渺的希望一旦破灭了,将会演变成完完全全让她陷入没顶的崩溃的绝望。

    chapter 26

    将被浸上鱼汤的发丝部分洗了洗,换了件外套,栾漪泡了杯咖啡坐在电脑屏幕前目不转睛。

    门突然开了,栾永祺走进来,看到栾漪正盯着看的东西,怔了怔。

    栾漪一惊,手忙脚乱地去关屏幕,关音响,情急之下却什么都没弄好,音箱里仍然传来时有时无的“嗯唔咿啊”声,她自己则身体僵直地挡着屏幕,十九寸的宽液晶屏幕要想完全挡住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栾漪在他温和坦然的目光之下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好看吗?”

    栾漪下意识地摇头。

    “还不如自己来。”

    “嗯。”

    栾永祺走过来,轻轻抬起栾漪的下颔,指腹温柔地摩着她的唇——

    “咔哒。”门真的开了。

    “姐——”声音突然卡住,栾玉清望着盯着屏幕一脸陶醉的栾漪,声带有点儿发紧,说不出话来。

    “干嘛?没看过?”栾漪被他打断幻想,也不着恼,只是扬扬眉,随手用鼠标点了一下播放器右上角的“最大化”。

    恰恰好一个正面器官特写放出来。

    栾玉清别过脸好一会儿才又转回来,颊上却仍有淡淡可疑的红。

    “你要出去还是进来?别站在门口,把门关上。”

    栾玉清往里走了一步,关门,上锁。

    “他们走了?”

    “嗯。”

    “那你还上锁干嘛?”

    栾玉清脸又红了。

    栾漪坐在椅边撑着头望住他笑,“栾玉清,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你十五岁时可比现在出息得多了。”

    栾玉清走到椅边,一手从栾漪腋下穿过去,一手挽起她小腿,将栾漪横抱起来,“出息没出息,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语气维持一贯的清淡冷然,脸却红得更厉害。

    “不急,”栾漪的手指轻轻拂过栾玉清的唇,划了划,指尖被他抿入口中,一颗一颗牙齿轻轻滑过去,落到臼齿上,温软的舌尖抵在指侧,私密且温柔——同样是禁忌,他倒是大方得多。栾漪忍不住微笑,“先看看吧。”

    栾玉清含混地嗯了一声,抱着栾漪坐到椅上。虽然是两个人挤在一起,但感觉居然不错,靠在他肩上舒服得几乎可以睡着。

    栾漪双手勾着栾玉清的颈子,轻轻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喂我——”

    栾玉清随手在电脑桌上半敞着的蜜饯盒里拈了一枚果脯喂到栾漪嘴边,栾漪咬住了,却并不含下,只是双手勾着栾玉清的颈子,略抬了抬下颔——

    这样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只是栾漪一开始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放着的片子根本没有选过,从两个人坐下来到现在,画面就一直在重复人类亘古不变的小范围活塞运动,栾玉清再怎么镇静再怎么想,也亲不下去。将椅子一转,直接抱了栾漪一路朝床边吻过去,却不料位置估算失误,离床还差着半米,两个人就那么滚到地毯上。

    栾漪本来以为自己肉垫是当定了,可不知道栾玉清到底是怎么摔的,居然有惊无险地趴在他身上了。四目交接,栾玉清本来就颜色略深的眸子此刻更是暗邃得摄魄勾魂。

    怦动,怦动……是谁的心在跳?

    “嗯嗯啊啊”溢满一室的情色音效一直都是似有若无,此刻混搀在杂乱的心跳声中却是格外地清晰——

    chapter 27

    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黑的发,黑的眼,白的毡,粉的唇,一地缭乱的诱惑。

    “栾漪——”栾玉清的声音轻轻的,几乎有些颤。几年来刻意维持的清冽冷漠在此刻终于分崩离析,“栾漪……”他的呼吸在她的肌肤间辗转。

    栾漪栾漪,我居然可以就此得到你……

    相对于他的投入,栾漪则是明显的应付敷衍,几次不动声色地挪开被栾玉清撞痛的身体,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栾玉清,你是不是处男?”

    栾玉清怔了怔,还没等他斟酌好回应的字句,栾漪就已经开始推他,“哎,让开让开,不来了不来了!”

    “栾漪!”他想不到她竟然这么任性,匆忙间只能利用身体压制她,“栾漪,我——我不是……”可是栾漪根本不听。

    几番挣扎之下,口头的谎言永远抵不过身体的诚实,耳厮鬓摩的贴近,肢体交缠的磨擦,让他再也抑不住身体的震颤,羞耻郁忿地就此将自己的初次交付在栾漪硬扯回来隔在两人体间的外套上。

    再争论“来不来”这种问题好像已经没有了意义,栾漪的手停住了,栾玉清的表情她根本不敢看。

    栾玉清阖了阖眼,浓黑的睫往玉白的脸庞上一盖时总有一种近乎绝情的决然。他咬牙扳起栾漪的脸:“现在不算是了,可以了吗?”

    这样也可以“算”或“不算”的吗?

    栾漪蹙起眉,——栾玉清突然加大的手劲让她的下颏有即将碎裂的痛感,

    “栾玉清,放手!”

    她确实居心不良地想过要拿栾玉清当作替代甚至是消遣,可是“感情”这东西的苦她自己都在沉溺中,又怎么会不知道?栾玉清想要的东西若是这个,她根本就给不起。

    “栾玉——”挣扎踢打都像是扑在铁板上,全无效用,栾漪提高了声音叫他名字,嘴巴却被他空出手来捂住,他的情绪沉沉地郁在眼中,让她看不懂,“栾漪,我还没有卑劣到再对你用一次强的地步。”

    栾漪嗯唔了几声,用力去扳他的手,却屡屡徒劳,指甲都在栾玉清手上留下抓痕来,栾玉清也只是俯了头重重地吻着她。

    有灼热的液体静静落到脸上,滚入唇间时微苦的咸涩融合着他再度被她咬破了唇的甜腥。

    他说他不会再像当年一样对她用强,那么现在他是在做什么?!

    说话不算!

    食言而肥!

    挣扎,再挣扎,可力气总有耗竭的时候。

    渐渐的,她失了气力,索性不再动弹,栾玉清反而慢慢松了手,一件一件帮她把衣物重新穿上,偏偏此时栾漪的别扭劲儿上来了,看他什么都不顺眼:“那衣服脏了,我不要穿!”

    是了,那些他都碰过,所以衣服脏了,她不要穿;

    就连她的人,他也想要碰的,只是可惜太过干净,她不要玩。

    栾漪栾漪,其实你真的不必客气,完完全全可以再残忍一些也没有关系!

    两个人还在僵持,门外却传来欲闯关不得而转为敲门的声音,

    “喀——叩叩叩!栾玉清,栾玉清!”

    chapter 28

    是栾娈。“栾玉清,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不开门我去拿钥匙了喔!”

    栾漪一怔,一面匆匆举手捂住栾玉清的嘴巴不许他出声,一面想从栾玉清怀里挣起来收拾掉地毯上凌乱的衣物。

    栾玉清的手松松地环在栾漪腰间,既不拦阻也不相助——

    这些都不重要,

    重点是他似乎根本无意重新穿好衣服。

    “栾玉清,”栾漪的声音低低的,从地毯上捧起他的衬衣——已经皱了,挑剔如栾玉清,断然是不会肯再穿了,“穿上好不好?”

    不待栾玉清有所回应,栾漪已经将他扶抱起来,下巴搁在他肩颈侧边微微用力勉强算是固定住,以防万一他突然耍赖不肯起来——只是,这样会有效果吗?

    答案飘渺得让栾漪自己都觉得沮丧,以至于向来从不自省的她都开始后悔生平第一次误碰到窝边草。

    栾玉清任栾漪像待小孩一样环抱着为他穿衣,自己却只是依在栾漪怀里静静微笑,“姐,你害怕?”

    栾漪从小就一直对栾玉清的这种笑容深恶痛绝。栾玉清自己一直都很清楚,也一直都很识相,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这样笑。

    但今天似乎是禁忌破灭日,她先破坏原则地招惹了他,现在她的把柄在他手里,不得不低头,他自然也不会肯放过了……

    她确实喜欢招惹栾娈,激怒栾娈,可她并不希望某些事通过栾娈的嘴巴来呈现在另一个人面前。

    “玉清……”风水轮流转,顷刻到君家。适才栾玉清求乞与屈辱并存的泪水的涩感还留在唇边,现在她却已经不得不低了姿态小声哀恳。

    而从栾玉清的角度,只能看到她深陷在唇间某处白色釉彩似的微光,暗暗的,依稀快要映出暗红的血来……

    损人八百,自伤一千。

    他比她更痛。

    栾玉清用手在地上撑了一下从栾漪怀里起身时居然下意识地抚了一下xiōng口——总这么下去,也许有一天,真的会有血从那里直接空荡荡地淌出来吧?怎么都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有办法学得跟栾玉漱一样,禽兽一把之后就躲到国外去混得一身仙风道骨云淡风轻呢?

    “栾漪,她进不来,”栾玉清在心底太息——他连继续吓一吓她的狠心都拿不出来。蹲在栾漪面前,双手捧住她脸颊,指尖微微用力,强迫她微张了口放过她自己的唇——原来并没有出血,只是这样,已经让他轻易从命了。

    两个人里,到底还是她比较厉害。

    “栾玉清,栾玉清!”栾娈的声音似乎又转到楼梯上,“栾玉清,出来啊!”

    她是真的不知道。

    栾漪长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哗地一下归位,自己也随即重新躺回地毯上伸展四肢,“那你不出去吗?”

    这种没心没肺的话也只有栾漪才能这样理所当然地说得出来。

    她甚至可以根本不必好奇为什么明明栾娈是找他,却会站在她的房间门口又敲又喊……

    chapter 29

    “咦咦,我的衣柜里怎么会有你的衣服?”栾漪趴在地毯上,看着栾玉清脱下刚刚她帮他穿了一半的衬衣,再打开自己的衣柜重新拿出干净的来穿——她的四合一衣柜,他的衣服竟然占了三分之二。真是令人惊奇。“不会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在我这占山称王吧?”

    栾玉清看也不看她,只是自顾自地整理,着装。

    从小到大,看过不计其数的争执吵闹的男女,已婚的,未婚的……他从来都是只觉厌烦加鄙视——栾漪总说,合则聚,不合则散,何需恶语?

    现在想来,那些人其实倒是值得羡慕的:至少他们都还有可以大声发泄不满的权利。

    而他和栾漪,不管是怎样的好或不好,只要栾漪在众人面前摆出长姊的姿态道个歉,天大地大的委屈,他也只能合着打落牙齿的血一起咽到肚里。

    像现在,暗示要他的人,是她;一转身,一反脸,要将他推出门外的人,还是她。

    不是没有怨怒的,只是就算想要对她吼叫,也得有立场有资本——他有的,却只是作为堂弟的身分,游戏由她选定,规则由她告知,他惟一能做的只是选择参与或是不参与,又能跟她争什么呢?

    啧,生气了。

    这一家里,好像除了栾永祺,谁的脾气都比她大。

    “栾玉清,”栾漪的声音又开始软下来——她要原谅他好像真的很容易,“你还是不穿衣服比较好看一点。”

    很中肯的提议,只是当事人似乎并不作此想。

    “多谢谬赞,”栾玉清衣服已经穿好,走到她面前蹲下,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还要再看看吗?”

    “不了,谢谢。”

    “看看吧,啊?别客气。”

    栾漪本来真的不想和他计较,可栾玉清未免太小气,难道只是这样讽刺她一下也能让他有快感?

    “那你再脱了吧。”

    栾玉清果然僵住不动,面无表情地看她。

    栾漪嗤笑一声,爬起来披上衣服去关电脑。虽然房间的隔音效果她自己知道,可是这种音效混合着栾娈的叫声真的很奇怪——栾玉清栾玉清栾玉清……难道他们一家大小全都有问题?

    才刚关了播放器,栾玉清已经跟过来,“栾漪,你自己说的。”

    “我说什么了?”栾漪怔了怔,马上矢口否认。

    “你不是要看吗?那你自己来啊!”他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衣扣上,强迫她解。栾漪想挣开,可栾玉清的手劲比她大,自己手腕都快折了他还是纹丝不动,夺了几次都夺不回来,栾漪也火了,索性再扑上去用咬的——

    “喀哒!”门开了。

    栾娈站在门口看着栾漪挂在栾玉清身上叼着他中午就已经被她咬伤的右腕。

    栾漪讪讪地松口,无比庆幸自己先关了播放器,“看什么看?没见过打架吗?”

    “见过打架的,没见过咬架的。”栾娈的语气不会比栾漪平和到哪儿去,也呛得很,只是到底还是小孩子,说话逻辑都有问题,连同栾玉清也一起被她骂进去。讽完栾漪之后又马上眼巴巴望住栾玉清,“哥,我爸妈有事,你带我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一声“哥”,拖得又长又娇,颇有韩剧风范。

    栾玉清还是没什么表情,不答应也不拒绝,低头望住因为长外套下衣衫不整而不敢离开他半步的栾漪。

    栾漪只差没双手合什求他快走——万一栾娈突发奇想跑进来抱着栾玉清撒娇,她以后就只能永远戴着面纱见人了。

    栾玉清抬起手,把栾漪的外套衣领揪拢了些,随手将她扔到床上,声音清淡,“回来再跟你算。”

    说完走到门边,拎上栾娈,带上门出去了。

    他的手劲并没有用大,栾漪被外套裹着“飘”到床上之后几乎怀疑栾玉清是不是练过什么“举重若轻”、“四两拨千斤”什么的。

    令她比较头痛的,是栾玉清最后那句双关语。

    chapter 30

    “回来再跟你算。”

    栾玉清居然那么不负责任地丢下这么一句话就闪人了。

    可她为什么要等他回来算?栾漪当然更不负责地直接跑人了。

    其实很早很早以前栾漪和栾玉清都听说过那个很出名很浪漫叫做“蝴蝶效应”的理论,可惜谁都没想过自己竟然也会成为“蝶翅”中的一支,并且招惹无穷后果:

    若不是栾玉清那句话里隐含的威胁和暧昧,栾漪也许就不用躲去酒吧消遣;

    若不是一去了酒吧就会以嗑药来当自己“无意间”放纵了的借口,栾漪也许就不会遇到邵迩耶;

    若不是一大早醒来发觉自己竟然睡了曾经怎么躲也躲不掉的人,栾漪也许就不必鸵鸟地又逃出去几个月;

    若不是才刚答应过栾永祺这次不会早早跑掉却又马上食言,栾漪的信用副卡怎么也不可能被停掉……

    若不是信用副卡被停掉只好匆匆忙忙逃回来,也不会沦为朝九晚五族之一——

    千言万语说不尽,万语千言道不完。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归根结底就一句:

    “栾玉清,都是你害的我!”

    栾玉清靠着椅座闭目养神。一语不发。

    人前的他,向来都是冷漠少言的。无根无底,工作才三年,职位却如同坐上直升机,一升再升,他有太多可以被人拿来八卦的话根。以静制动是他最习惯的保护色。

    况且让栾漪跟着他上班这要求也不是他提出来的——那天他提着栾娈出去让她交出自己偷偷复制的房门钥匙,也不过是十来分钟时间,栾漪居然不声不响一跑出去就又是一个多月,惹得全家担心,连向来惯着她的栾永祺也暂时没了心情继续包庇她,所以沈念珍一说让栾漪工作,家里几乎是全票通过;而沈念珍又“恰恰好”知道栾玉清身边缺了个文员,加上清水衙门工作轻松,顺便也可结识青年才俊,于是理所当然就成了第一棒。

    栾漪要为这个怪他的话,实在太牵强。

    司机老傅偷眼从后视镜里瞄着栾玉清和栾漪,故作镇定认真的眼神里有几经掩饰之后的暧昧。

    栾局是年轻有为没有错。但这样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仅凭了Q大的本科学历还是远远不够的——若没有市长爱女袁晴误打误撞闯进行管局办公室惊鸿一瞥之后的恩怨纠缠,以栾玉清的年龄资历,没根没底,就算才华横飙到太平洋去,只怕到现在也还只是个普通科员。

    花无百日好啊,就算是袁克明亲自见面确定过又怎样?谁又想得到整个市府办公大楼都知道的冰山雪窖竟然也有狐狸尾巴呢?——这不,还没正式定下来呢,情儿都要带到办公室了,“栾袁”只怕过不了多久就要“难圆”了。

    “栾玉清栾玉清,你上班,我逛街,好不好?”栾漪目前在家里算是大势已去,连向来纵容怜宠的栾永祺都开始对她实行经济封锁,现在还能哄哄骗骗的人,也只有栾玉清了。

    “先报到。”言简意赅,声音清淡。多说一个字都会牙疼的死样子。

    这样子的栾玉清——很陌生。

    栾漪盯着栾玉清阖眼假寐时轻覆在脸上的长睫好一会儿才忍住了没扑上去。

    别开脸透过车玻璃望着窗外,手指却一寸一寸地悄悄顺着椅套挪移,去找栾玉清的手。

    摸到了,掐住手腕。

    栾玉清也不挣,只是不动声色地反过来将栾漪的手攥在手里,掌心温暖。

    死变态!栾漪轻轻用气声说一句。

    栾玉清显然听到了,仍是阖着睫,唇角却微微扬高了0.1毫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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