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36-40(2/2)

队过来再……”

    “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冷静,”谢清江深深望了对方一眼,镇定开口,“我是可以无限期的等,但我的妻子等不了,况且从一个丈夫的职责出发,我也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在那样的险境里等太久。”

    拦着他的那位警务人员深深一震,在看清对方眼底的担忧和坚定后,终于明白了这位年轻的副市长对结发妻子的感情有多深厚。

    穿着防护衣,用湿毛巾捂住口鼻的谢清江再次来到楼前时,被熊熊的火势顶的一步都不能往前。

    “田苗,田苗!你在里面么?回答我!你听见就回答我!”

    此刻,他的心也仿佛正承受着火焰的煎熬,焦急期盼着妻子的一声回应!

    两分钟后……

    “我在里面!谢清江,是你么?”田苗的声音隔着重重灼热的火浪,从里面传来,无异于最动听的天籁。

    谢清江不再有任何犹豫,捡着一处火势较小的缺口,一鼓作气冲了进去。

    ……

    谢清江进入到楼里后,用毛巾将袖子跟裤脚的火苗拍灭,很快发现了已经倒地昏死过去的男人,以及双眼紧闭紧贴着墙角趴在地上的田苗。

    “你没事吧!”他立刻跑过去将湿毛巾捂在对方脸上,随即用力摇晃着对方的身体。

    “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田苗悠悠睁开眼,狠狠地抛过去一记眼刀,“刚才听见有人叫我,还以为是产生幻觉了,没想到还真是你……谢清江,我说你TM是不是活得太腻味了,你TM进来干嘛啊,会死人的你知道不,赶紧给我滚出去!”

    “你现在让我往出滚的话,好像还真有点难办。”谢清江到了媳妇面前还是像往常一样的嬉皮笑脸。可原本清俊的一张脸现在瞧着黑漆漆的,笑起来可没有平时那么好看,让田姑娘见了只想照着他的脑壳狠狠削两下。

    “二百五,疯子……”动手是没力气了,田苗只能有气无力地动动嘴骂两句。

    “我要不是个疯子,怎么可能爱上你这个傻子,遇着什么危险让别人先走,结果自己跟女儿被困在这儿……”

    “甜甜呢,她怎么样了?”被谢清江的话一提醒,田苗猛地想起自己最宝贝的女儿。

    “她安全着呢,不用你操心,你现在该想的是咱们怎么才能逃出这个鬼地方。”谢清江说话的时候咳嗽了两声,手臂将眼前人抱得愈发的紧。

    “能逃出去我早逃了,你人都进来了,难道还没有等死的觉悟,这儿通风不好,劝你少说两句,说不准还能多活两分钟。”田苗一边咒骂,一边将捂在自己鼻间的湿毛巾重新拍回到对方脸上,“还你,破玩意儿简直闷得我喘不过来气,咳咳……”

    “到这时候就别逞强了,”谢清江望着她剧烈咳嗽的样子,心疼地用湿毛巾重新为她将口鼻掩好,“再撑一会,消防大队的人马上就来了。”

    田苗这次没做抵抗,顺从地任由他做完一连串的动作,红着眼圈窝在对方怀里:“谢清江,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你这么进来就不怕自己会后悔?你对得起爸妈么,对得起甜甜么,万一你也跟着出了事儿谁来照顾他们,你就为了一个我,啊?你说说你自己对得起谁啊你……”

    谢清江紧紧拥着怀里的人,手在对方背上一下接着一下安抚地轻拍:“人活一辈子总得有几个对不起的人,别人我顾不了那么多,全世界我只对得起你一个人就够了。”

    “拿这假招子想来骗谁啊你,到这时候你还非得赚我一把眼泪是不是,我告儿你,没人吃你那套……”田苗说这话时早已泪眼滂沱,一拳擂在对方胸膛上。

    “我说真的,没骗你,”谢清江抱着爱人一起慢慢摇晃着身体,连同说话的口气都带着一种宠溺的诱哄,“这么多年了,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以前答应过不会再骗你,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说过的话都永远算数……田苗,你是我媳妇儿,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大的挂念,是我最不想、也绝对不可能辜负的人。”

    “给我闭嘴,有什么话留着出去再跟我说,我现在不想听……”田苗硬是从流泪的空隙里断断续续挤出几句话来。

    “那你现在想干什么?”

    “我想亲你……”谢清江还没反应过来,某个柔软的物体忽然朝着自己干涩的嘴唇重重撞了过来,跟着是舌尖的探入,带来细腻的润湿感……

    在灼热密闭的空间中,两个人紧紧搂着对方的脖颈,抵死缠绵般拥吻在一起。

    一吻完毕,谢清江微微喘着气,笑着问被自己搂在怀里的人:“你这算是要以身为报么?”

    田苗闭阖着双眼一言不发,胸口微微起伏着,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出任何多余的话了。

    “我跟你说,这点好处可打发不了我,你给我好好撑着,等咱出去以后,我再连本带利一起跟你讨回来……”谢清江间杂着咳嗽的调笑渐渐低了下去,随着温热的呼吸消失在田苗耳边……

    ……

    片刻后,消防车以及救护车相继赶到,队伍训练有序,方针精密,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火势控制住。

    救援人员踏入楼内时,谢副市长正一手紧紧护着意识模糊的妻子,镇定地指向走廊另一侧:“那边还有个昏迷的男人,先去救他。”

    很快,男人被放上担架抬进了救护车。

    “副市长,这里不易逗留,我带你们撤离到外面安全区,好赶紧跟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几个戴着面具的消防官兵走过来意图帮忙。

    谢清江点点头,扶着田苗慢慢站起来:“还能走么,用不用我抱你?”他虽然声音不大,还是足以让周围人听清。

    田苗的脸色骤然转红,暗恨他说话没溜儿,使劲儿瞪过去一眼:“甭劳驾了,我腿脚还算利索。”

    谢清江无所谓地笑笑,没再坚持,扶着对方的手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松开。

    一行人走到门口时,谢副市长正要低头对妻子说句什么,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头顶一截还在焚烧中的木梁正摇摇欲坠,马上就要落下来。

    “当心!”来不及做反应,谢清江在发出一声警告后,本能地将田苗推向一边……

    下一秒,木梁果然垂直砸了下来……

    ● ̄ε ̄●

    半月后的某一天,也是谢副市长出院的第一天……

    当晚,夫妻俩哄着宝贝闺女睡下后,蹑手蹑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谢清江躺在床上,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摆弄着妻子柔顺的头发。

    “手欠是不是,再欠待会儿就都给你剁了,做成泡椒爪子吃。”田苗趴在他胸口,漫不经心地恐吓了他一句。

    “你也太狠了,我差点都成独脚大仙了,难不成你还想再赐我一个独臂大侠的名号?”谢清江装模作样地叫屈。

    “谢清江,”田苗忽然一骨碌爬起来,特严肃地望着他,“你知不知道在幼儿园你把我推开那会儿,我心里在想什么?”

    “不知道。”

    “你猜。”

    “猜不着。”

    “滚你丫!”田苗一掌抡过去,被对方轻巧躲开。

    “不过吧,我估摸着你应该不会感动,没准还特想揍我。”谢清江砸吧砸啦嘴,感慨了一句。

    “看不出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田苗重新趴回去,下巴壳顶在副市长大人的肩膀上。

    “可我不懂为什么,你给我解释解释呗。”

    “还用我解释?结婚那会儿你怎么答应的?你抓着我的手,说一辈子到死都不会放开,你做到了么你,你还说不会骗我,这还叫不骗?我恨死你了谢清江,你说的一点儿没错,我就是特想揍你,揍你一千遍都不解气!”田苗越说越生气,照着眼皮底下的肩膀就一口咬了下去,又狠又准。

    谢清江这次没闪避,也没叫痛,他伸出空闲的一只手宠溺地搂住对方,眼睛望着天花板,幽幽地说:“我没骗你,我说这话的时候,确实以为在这世上没什么事儿能让我对你放手,可我发现,其实还有那么一种我从来没想到过的情况:如果放手对你来说才是最好最安全的,你说我怎么舍得让你继续跟我一起承担危险?你嫁给了我,我就得有义务对你好、让你笑、给你幸福、保护你,做不到这些点,我就没资格再继续抓着你……所以不是我要舍弃你,而是在那天那种情况下我不得不那么做,我出事儿没关系,但我不能让你出事儿,在我心里,到了任何时候你都比我重要,所以说我现在特平静的跟你说这些,我一点儿都不后悔,真的。”

    “去你妈的不后悔!”田苗一边死咬着对方不放,一边泣不成声地痛骂着,“骗子,你这个骗子,你以为你出了事儿我还活得下去么……”

    “你能,你一定能,为了甜甜你也必须得好好活下去,”谢清江笑着掩饰着自己喉咙里的哽咽,“可我做不到,我清楚自个儿是个什么德性,你骂我没出息也好,可说真的,如果出事儿的是你,我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做出点什么疯狂的事儿来……都说谁离了谁不是一样的活,可是田苗,你信么?离开你,我可能真的马上就会死,就算不死,活着的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我了,谁也不是,也许就是个行尸走肉,没有感情,也没有思想……”

    谢清江的话才说了一半,胸前忽然一凉,睡衣扣子居然被人硬生生给扯开了。

    “你要干嘛?”他有些错愕,搞不懂对方要干什么。

    “还债啊,”田苗抹了把眼角,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那天在火场里你不是跟我说,让我出来以后连本带利还给你么,我这人欠谁的不喜欢拖太久,就现在吧!”

    “但是……喂喂,等会儿,你先打住,我脚还没好呢……”

    “那你就老实儿躺在这儿,等着我来好好服侍你吧。”田苗忽然抬头露出了一个诡异笑容。

    谢清江狠狠打了个冷战,一阵恶寒沿着脊背涌上来,心里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我说,现,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么……”

    “来不及了,晚了……别乱动,再动还咬你。”

    “不行不行不行,哎呦喂,你压着我伤口了……”

    “哪那么多事儿,还做不做,不做就关灯睡觉!”

    “……做……但是媳妇儿……你轻点成么……”

    两军对垒勇者胜,一夜激战俱无眠……

    第二天早上,市政府的职员们隔着一扇玻璃,清楚地看见他们的副市长拖着重伤未愈的残腿和两个硕大浮肿的黑眼圈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

    大家不禁大受震撼,纷纷泪洒当场。

    有了这么一位带病工作、操劳憔悴的好领导做表率,每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从早到晚更加干劲十足,效率比平常提高了五倍。

    谢副市长错愕之余,大感欣慰。

    而另一边,刑警大队的警员们则诧异自己一向脾气火爆的顶头女上司居然一反常态地带着满面春风的笑容来上班,说话的语气也温柔了不少。

    大家在既不解又有些心惊胆战: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暴风雨前的回光返照?于是办起事来也愈发认真谨慎,不敢出现丝毫差错。

    他们自然不会知道,阳光灿烂并非偶然,而是备受下属敬爱的副市长在床上做了巨大牺牲才换来的……

    工作的间隙里,田刑警队长整理好手上的档案后,忍不住暗自偷笑:过了昨晚,估计某人往后半个月内都会保持在有贼心没色胆的状态,不敢再提那方面的要求,自己终于可

    38、番外(下)

    以每天到家后好好歇一歇,睡个好觉了。

    与此同时,谢副市长坐在办公室温暖的大皮椅里打了个喷嚏,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空:一片乌云正要将太阳遮住……

    唉,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上理想中的性福生活啊!

    作者有话要说:很坑爹有木有,天雷滚滚有木有,各种崩坏有木有(つ﹏?)~

    总之番外篇终于告一段落了吼吼,再写估计也要等到正文完结了~

    调整状态呦喂喂,接下来我们要回归正剧了各位,别走开,精彩的还在后面~

    39

    39、得偿所愿(伪更个图)

    婚礼当天,场面正如预想中那样隆重。

    到场的宾客里不仅有很多市级领导,一些跟谢华扬交好的中央干部也纷纷赶来捧场庆贺。

    谢清江曾经留学海外,归国后在谢华扬的安排下又很早进入官场历练,应付这种场面自然游刃有余。

    相比之下,田苗平时在警局工作,接触范围狭窄,人际脉络单一,面对这样的情形难免会有些忐忑,从早上到中午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夏小萌在惊羡之余自然也不忘做好伴娘的本份工作:“瞧你那样儿,严肃得马上要去跟出任务似的,紧张什么啊,新娘子来给咱笑一个。”

    田苗果真配合地笑了笑,很快又垮下脸去:“实话跟你说,我不是紧张,今天是庄严审查出结果的日子……”

    “又是庄严,我可真服你了,”夏小萌满脸痛心疾首,“就为他那点事儿你都惦记几天了,要是给你们家谢清江知道,你跟他结婚时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他得什么感受啊!”

    “话哪能这么说,”田苗也有些急了,“我担心庄严又不是因为我喜欢他,今天出事儿的换成我身边任何一个人,我都会一样放在心上。”

    “我知道,”夏小萌叹了口气,走上前来帮她将礼服的领口整理好,“但是你得明白,结婚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何况跟你结婚的对象还不是普通人,你看看外面,满场的领导大官儿都是为了你们的婚礼而来,所以说你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将新娘这个角色扮好。”

    田苗被闺蜜凝重的脸色逗得噗嗤一乐:“成了,你的用心良苦我明白,那些有的没的我暂时不想了。”

    “这才对嘛,”夏小萌欣慰地叹了一声,转眼又立马苦着脸抱怨起来,“你说你结个婚,怎么反倒我比你还紧张,这算什么事儿啊。”

    田苗忍着笑拍拍她:“差不多行了啊你,我去趟洗手间。”

    ……

    从洗手间推门出来要洗手的时候,田苗看见一个女人正低头对着哗哗的水流发呆。

    “姐?”瞧背影有些眼熟,田苗试探地叫了一声。

    谢菲肿着两个眼睛抬头,看见她也是一愣,勉强挤出个笑来:“哟,清江刚还问起你到哪去了,原来跑这儿来了。”

    田苗附和地笑笑,小心翼翼地问:“大姐,是不是学长那边出结果了?”

    谢菲神情一窒,缓缓摇头:“没呢,不过刚接了检察院那边朋友一个电话,说形式……好像不怎么好……”

    田苗的心跟着她的话重重往下一落,面上仍旧尽量维持镇定:“见过他人么,他现在状态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出了这样的事,恐怕他自己早都自暴自弃了,我太了解他的个性……”谢菲淡淡苦笑了一下,“反正也已经到这一步,你就别太挂心了,今天毕竟是你跟清江的好日子……”

    谢菲的劝慰田苗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敷衍地答应着,庄严神采飞扬的笑容总是在眼前挥之不去。

    她失魂落魄地出了洗手间,没走几步,撞上了前来寻人的谢清江。

    “怎么了,刚才还好好地,这会儿怎么哭丧着脸?”谢清江全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关切地去拽田苗胳膊,却被对方毫不留情的甩开。

    “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检察院门口我求你办的那件事儿?”

    “记得啊,怎么了?”谢清江有些诧异,很快有所顿悟似的,笑着来哄她,“你甭操心了,那件事儿我有考虑,这时候就别提它了,现在更重要的是……”

    “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能比一个人的前程更重要!”田苗的情绪有些激动,仰头质问着面前的男人,“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从一开始没打算要帮他?”

    谢清江皱眉,将伸到一半的手慢慢撤了回来:“田苗,你这是在向我兴师问罪?成,就算你要问明白这件事儿,哪天不行,你就非得挑今天这个日子?”

    “就得是今天,庄严的审查结果会在今天下午出来!”

    谢清江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让人看了心里很不舒服,“他的审查结果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他非亲非故的,再说他一个男人,做错了事儿难道还承担不起后果,要找女人来帮自己求情?对,我是刚升了司长,但在这个位置上也不意味着我就能滥用职权……”

    “借口,都TM是借口,谢清江,你现在抓一大把理由来应付我,当初答应我的时候你想什么来着?”田苗咬着牙恨声说。

    谢清江没有马上回答,静静地望着这个即将在今天嫁给自己,却在此时此地对自己怒目相向的女人。

    谢清江的沉默落到了田苗眼里却是心虚默认的表现,心狠狠地抽痛起来,以至于她整个人都由于过分激动而口不择言:“我懂了,你也用不着再费力气想解释打发我,叫你帮他一把能耽误你多少事儿啊,说白了你根本就是舍不得你辛苦爬上来的位子……”

    “田苗,”谢清江忽然一字一顿地叫出他的名字,目光里无法掩饰的沉痛慢慢流泻出来,“我们认识也有十几年了,到今天你心里要真是这么看我的,我只能说……我无话可说。”说完,苦涩一笑,转身离开。

    田苗望着面前男人的背影,眼角泛起一阵阵酸涩。

    谢清江今天穿了一套黑色的西服,西服很合身,将他挺拔颀长的身材一丝不落的显衬出来,又平添了几分儒雅的贵气。

    其实他穿什么都好看,他人本来就长得好看,天生的衣架子,什么衣服穿到身上那都是人抬衣服,不是衣服抬人。

    但是现在,这样的黑色却给人一种极度寂寥的落寞感,好像什么有什么东西正在跟随着他的脚步一起流逝。

    被抛弃的感觉这辈子经历一次就够了。

    赶在谢清江消失在转角处之前,田苗冲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他的腰,死活都不再松手。

    泪水顺着紧紧贴在后背上的脸颊丝丝缕缕流下来,将衣料都浸透了。

    谢清江有些慌了,着急地掰开她的手,想要回过身来看她:“别哭,哭什么啊……”

    “我错了,我不该跟你说那些混账话,我知道你根本不是那种人,”田苗一边稀里哗啦地掉眼泪,一边哽咽着道歉,“你要是心里有气就打我骂我,怎么着都行,就是别不要我成么,谢清江?”

    这一刻,留住这个男人的念头是如此的强烈,强烈到压过了所有的自尊心,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失去这个男人。

    他说得对,他们已经认识了十几年了,如果十几年的等待也换不来一份信任……再热的一颗真心也会冷却。

    谢清江对自己心冷绝望的情形,田苗只是想象一下,便觉整颗心都紧巴巴地疼起来,更遑论眼睁睁看着它变成现实。

    田苗这丫头,情绪失控的时候,力气往往大得惊人,谢清江挣了半天也没挣开,叹了口气,说:“你先放手,我人就在这儿,不走。”

    环在腰间的劲道慢慢松下来,谢清江转过身,让对方把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两个人就这样环着对方的脖颈,额头顶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

    “傻了是不,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我是不想跟你吵,也怕自己待会儿火气上来会跟你说什么难听话。”谢清江一边好言好语的安慰着,一边用西装袖口去擦田苗的大花脸,“看看,妆都花了,没见过谁结婚的时候哭成你这样,明明是你欺负我,不知道的还得以为我欺负你呢。”

    田苗张张嘴,刚要说话,老远被人一嗓子当啷打断:“三儿,你怎么跑这儿来啦,兄弟都找你半天了!我跟你说,这回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庄严这小子的事儿总算是谈妥了,你都不知道刚才在电话里,检察院那边的老家伙们可够滑头的……”这么大大咧咧的声音,自然非魏晋莫属。

    魏晋是从背对着谢清江的方向来的,等走到近边儿他才看见谢清江怀里还搂着一个人呢!

    “哟,我好像找你找得不是时候,不对,我不是来找你的,我就一来上厕所的路人甲,两位继续。”魏晋一溜烟跑进男厕所,隔着堵墙还能听见他欠揍的笑声。

    田苗脸涨得通红,低着头讷讷地说:“我刚说话太冲动了,不分青红皂白就质问你,而且在这件事儿上一点儿都没为你考虑,你刚被提起来,我怎么都不该都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你为难,还要你冒这么大风险去……”田苗的话还没说完,身体一轻,竟然被人给打横抱起来了。

    “干嘛啊你,赶紧把我放下!”身体在半空里紧贴着别人的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

    “不放,你那道歉太没诚意了,我得惩罚你。”

    “放屁,你少在哪得寸进尺,非得我给你下跪才叫诚意啊?”

    “不用下跪,等待会儿到了晚上,我教你怎么表现诚意……”

    “谢清江,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别贫成不成,让人看见咱们现在这样儿还不得笑话死,赶紧放我下来!”

    “放你?成啊,下辈子吧,”谢清江低头在某人脸上吧嗒亲了一口,笑眯眯地说,“媳妇儿,咱走着,结婚去!”

    ……

    当晚,洞房花烛夜……

    谢清江搂着媳妇儿又亲又啃,正琢磨从哪下手之际……

    “等等!”

    “怎么了?”

    “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

    “你准备避孕套了么?”田苗严肃地问。

    “没有。”虽然有些莫名其妙,谢清江还是如实作答。

    “咱屋床头有避孕药么?”

    “没有。”

    “你有不孕不育症么?”

    “……”

    “行了,我知道了,”田苗一头钻进被子里,“关灯,睡觉。”

    “但是媳妇儿,咱们还没……”

    “哦,之前忘了跟你说,你和我现在都处在事业的关键期,结婚三年内就先别要孩子了,既然今天的避孕措施都没到位,你懂的……睡吧。”

    “等等,其实我一点儿都不介意现在要孩子,你想想小孩儿多可爱啊,何况是咱们俩生的孩子,肯定像我一样聪明像你一样漂亮……”

    谢清江没来得及出口的后半截话被忽如其来的黑暗给无情地逼了回去。

    “睡吧,我今天特别累,真的,”田苗翻了个身,忽然主动凑上来亲了他一口,“这样行了吧。”

    谢清江一怔,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泛起了一阵温情。

    说实在的,他等这一天的到来真的已经等太久了。

    其实用不着做任何事,只是像现在这样抱着对方,在这么近的距离里感知对方的呼吸和体温,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睡吧,媳妇儿。”他轻轻附和了一声,唇角在没人看见的黑暗里扬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今晚JJ很抽……于是这是一个检验RP的时刻,能看到内容的亲请举手^^

    ps.今天吃晚饭时hand cheap点开了辛亥革命看,结果饭没吃两口泪流了一大碗,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码了一章出来,┭┮﹏┭┮,谨以惨痛教训告诉大家:不要在吃饭的时候看电影啊,尤其是辛亥革命!

    你们懂的:

    以上图片来源于微博^^

    40

    40、他是珍宝

    田苗下班的时候,看见警局大门外熟悉的位置那立了一个人,庄严。

    两个许久未见的人沿着马路一起慢慢地往回走。

    “你还好么?”庄严虽然消瘦了许多,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挺好的,你呢?”

    “我?”庄严低头一笑,“算不错吧,我现在已经不在政府上班了,下海经营一些小本生意……”

    “为什么?”田苗有些惋惜,他很有才能,其实完全可以发展的更好。

    “我本来就是学商出身的,再说出了那样的事,也不方便继续留在那儿……”庄严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你结婚了?“

    “对啊。”

    “没去成你的婚礼,心里挺遗憾的。”

    “不碍事儿,婚礼就是个形式,你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田苗狡黠一笑。

    “前段时间让你为我费了不少心……”庄严迟疑着开口。

    “别这么说,其实我没做什么,你要谢也应该去谢谢大姐,她对你真正算得上有情有义了。”田苗摇头。

    “那你呢?”庄严忽然停下脚步,定定地望着她,“昨天谢菲无意间跟我提起我才知道,你为了我跟谢清江大吵了一架,差点儿连婚都没结成。田苗,其实我在你心里还是挺重要的吧,我们本来是有机会在一起的……”

    “对不起,我对你的重视一直就只限于朋友间。”田苗斩钉截铁地打断他,“其实你想想,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是真的不合适,早就该走到一块了。”田苗说完这番话后,有些紧张地望向庄严。她其实也不想把话讲得这么重,但是没完没了更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你说得对,是我鬼迷心窍了,”庄严苦涩的笑笑,“你应该很喜欢他吧?”

    “错,我对他不是喜欢,是爱。”田苗认真地纠正对方,“我爱他,所以才心甘情愿嫁给他,跟他过一辈子,这是我做过的最不后悔的一件事儿。”

    庄严一怔,随即点点头:“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对了,我忽然想起还有笔货要谈,今天就先送你到这儿。”

    田苗看他强颜欢笑的模样,心里有些酸涩:“那成,你甭管我,我前面就到了……你自个儿走哪都注意点儿安全。”

    庄严笑了笑,没说什么,扭头走了,背影消失在街角。

    田苗低头看着脚尖,心不在焉地往前走。

    走到拐弯的地方忽然迎面撞在一个人怀里,她也没来得及抬头就赶紧向对方忙不迭的道歉:“对不住,我刚不小心……”

    “是挺不小心的,走着路还冒冒失失的,你这是不会是成心让我时刻惦记着吧。”

    “谢清江?你怎么来了?”田苗大惊。

    “逃班来的,你信么?”谢清江笑嘻嘻地贴过来占便宜。

    “你什么时候来的,来多久了?”田苗没工夫理会她,她其实有些心虚,怕谢清江看见自己刚才跟庄严在一起的场面会误会。

    “你没下班就来了,看你挺忙的,就一直开车跟着,瞧见没,车搁那边呢。”谢清江扬着脸示意了一下。

    果然,路边停着一辆眼熟的黑车,田苗在心里痛骂自己观察力太弱。

    “你都看见了?”她试探着问。

    “都看见啦。”谢清江也不掩饰,大方承认,回答得理所当然。

    “那你怎么……”田苗心里对他偷偷摸摸的行径有点儿憋气,但又不知道找什么理由跟对方发火。

    “放心,离得那么远我可什么都听不见。”谢清江噗嗤一乐,“我知道庄严出事以后,你们还能没找着机会见上一面呢,正好趁着这次把该说的说清楚,也省得你这颗心整天跟着提得老高。”

    “所以你就一直等他走了,你才过来?”

    “你没生气吧?”谢清江盯着田苗平平淡淡的脸色,有些摸不清她此刻的心思。

    “谢清江。”

    “嗯?”

    “你就不好奇我都跟她说什么了?”

    “怎么可能,光看着你跟他离那么近我心里都不舒服,”谢清江搂过她肩膀,“可我太了解我媳妇儿了,对你,我绝对放心。”

    田苗低着头,半天都没说话。谢清江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带给了她意想不到的震撼。

    信任,是他一直以来从不吝啬给自己的东西,也是自己对他所最缺乏的东西。

    她可定肯定自己深爱着面前这个男人,但是却始终做不到全心全意去信任他……也许在感情上,自己一直都是个残缺者,根本就配不上对方。

    眼睛有些酸涨,田苗想伸手去揉,却被谢清江一把抓住手腕。

    “怎么了这是,我没说错什么话吧?”谢清江看着她鼻尖红彤彤的样子,心疼极了。

    “你没错,其实每次都是我不讲理,还特爱矫情……谢清江,我能跟你商量个事儿么?”田苗吸了吸鼻子,使劲儿把头往下低,不想给对方看见自己的模样。她其实不是个软性子的人,可以说除了谢清江以外,她几乎都没在别的谁面前哭过。

    所以说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冤孽,笑也为他,哭也为他,挡都挡不住。

    “你说。”谢清江被她弄得有些紧张。

    “别老让着我成么,以后再碰上我什么事儿做得不对,你就可劲的骂醒我,把我这毛病给彻底扳过来,你总这样,我真怕自己被你惯坏了。”

    “这算是搞夫妻民主平等制?”谢清江故作深思状,“不错,这个可以有,明儿开个会好好商量商量,没准真能好好推行一下。”

    “……”田苗刚要溢出的泪瞬间倒流回去,这人怎么总在说正经事儿的时候正经不起来啊!

    谢清江正美滋滋地搂着媳妇儿往前走,忽然被对方拽着停了下来,死活往一边推过去。抬头一看,是间药房。

    “你生病了,哪不舒服?”

    “哪也没不舒服,你进去就知道了。”田苗奋起一脚将人踹了进去。

    五分钟后,两人亲亲热热走出药店……

    “媳妇儿,你太为我着想了,还特意陪我来买……我真感动。”

    “别废话,想做就快点回家……我警告你,只许一次,你要是敢……我保证没有下次!”

    “知道了,咱们现在赶紧回家吧,向前向前向前……”

    “……”-_-|||!

    ……

    当晚,两人回房就寝后,谢清江果然如约只做了一次之后,就沉沉睡去。

    他刚上任没多久,对接手的事务还不熟悉,近半个月总是早出晚归,竟比谢华扬还要忙碌几分。

    虽然从没听他抱怨过,田苗却也清楚,他的确是累坏了,需要好好地歇一歇。

    今晚的月色很透亮,田苗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像是第一次见到那样,细细打量着谢清江的眉眼。

    看着看着,眼前这张脸竟依稀跟记忆里清俊秀致的面庞重合了……

    其实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只是除了她以外,似乎没人记得了。

    十四年前,也是在这个房间,他叫她一声“媳妇儿”,她只当是玩笑听,还把他推了个后滚翻。

    那会儿的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十四年后的今天,自己竟真的成了他的媳妇儿,跟他躺在一张床上,做着世上最亲密的事情。

    以前她信命,是信爱情输给现实,现在她依然信命,命里缘分天定。

    我爱你。白天说不出口的话,在这样的夜里,她终于可以用口型对着他讲出来了。

    田苗相信,谢清江就是自己这辈子要找的依靠,而他的好,就是自己一辈子的珍宝,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幸运的遇到。

    明白这一点,在往后的日子里,她会更加懂得、也会慢慢学着去珍惜,珍惜这份爱情,也珍惜眼前这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试试能发吧,保佑别出岔子,保佑我有多多的留言……尼玛JJ再抽我就要暴风暴雨的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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