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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享八夫 番外之魂歸無悔下

    銀晃晃的匕首.猛的對向了那一身惡俗的女子,就在蕭祈月奮力欲刺入時,一個修長俊美的身影突然從旁淩空而降,一個揮手打掉了他手上的兇器,然後轉身阻擋間,將他狠狠的擊倒在了地面。

    身子在重重的和地面接觸時,手臂上的皮有些被擦破了,可是蕭祈月並不感覺到疼,他兩眼猩紅的瞪著立於面前的兩人,俊氣的臉上儘是憤恨。

    “郡主,要如何處置這個人?”冥淨的聲音,從容平靜.沒有一絲波瀾讓人聽不出他的一絲喜怒。

    “哼,狗腿!”

    一聽這話,還不待宋吟雪回答,蕭祈月便搶先一口恕斥,不頓平時的君子禮儀,只像一個被惹恕的困獸,宣泄出他心中已至極點的憤恨!

    冥淨並不理會他的怒駡,依然淡定自若的等待著宋吟雪開口,在驕陽下,他,靜站的身子是那麽的筆直,筆直的讓人無法忽視他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息。

    “如何處置他麽……”

    轉動著眼眸,宋吟雪微思,耳邊不由的響起了那日宋宇傑悄悄對她說過的話:吟雪,實話不瞞你說,我不是看上了這個女的,我是看上了她未婚夫,你想啊,今日我要是將這個女的給姦污了,他日她未婚夫必定來找我尋仇,那到時候,我就可以藉口將其留在府裏,然後慢慢…

    一想起宋宇傑說到這個“慢慢”時的一臉yín蕩表情,宋吟雪心中就一陣反感,不由的排斥!可是如並未將這種排斥表現在臉上,而是換上了一副繞有興致的模樣上下打量著正慢慢站起的蕭祈月。

    他就是蕭祈月,大頌第一文公子,才女幕容清即將要嫁的未婚夫?

    宋宇傑喜歡他,想將他占爲己有,然後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去迫害了一個女子。如當時沒有能及時的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一來是不想在人前暴露了,自己真正的心性而引麻煩,二來則是當時沒考慮到宋宇傑真的敢這麽做,因爲當時的她,直覺的認爲他只不過是在做做樣子罷了。

    一時的錯判,導致了一個女子當街被汙,從而受不了這個打擊的懸梁自縊!初聽這個消息時,她是震驚的!是後悔的!是無比自責的愧疚的!

    這個人,他的未婚妻已經死了,而他自身,也被宋宇傑虎視眈眈的垂涎著。她該怎麽辦?是任其不問死活嗎?她已經錯了一次,害了一條人命,難道現在還要再眼睜睜的看著另一條生命消失嗎?

    罷了,罷了!是她沒能夠救的了慕容清,那麽對於她的愧疚和彌補,就讓她轉移到她的未婚夫身上吧。

    她要保住祈月,即便是讓他很她,她也要保住這個人!

    “郡主,到底要如何處置這個人?”見宋吟雪一直盯著蕭祈月看,但就是一句話不說,冥淨再次開口,話語依舊聽不出喜怒。

    回了回神,宋吟雪笑的一臉曖昧,她上前幾步摸著下巴,雙眼不住的玩味打量:“上次六哥哥說要抓一籮筐美男回來給我,結果到現在一個影兒都沒看到,我有些等不急了,索性就拿眼前這個來充數吧!”

    “郡主是說要將他收於府中做爲夫君?”冥淨總結性的發言,一語道破深意,聞言宋吟雪點頭,而一旁的蕭祈月則暴怒著臉。

    “荒唐!我堂堂七尺男兒,怎可被你這等賤婦收於府中?簡直可、笑、至、極!”

    “有啥可笑不可笑的?本郡主看上了你,想要納你爲夫君,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呀?就像書離一樣!你看他一個人在府裏多沒勁啊?不如和他一起玩玩,你們倆好作個伴。”

    面對蕭祈月的義正言辭,宋吟雪笑的花枝亂顫,一點兒也沒淑女的形象,簡直一個混事yín娃!

    冥淨不說話,深邃無垠的眼眸中異光一閃,一絲厭惡隱現於上,不過他掩飾的很好,在場的沒有一個人發現。

    宋吟雪不管其他人怎麽說,一副鐵了心的貪圖對方美色,定要納之爲夫君的有昂自!她嬌柔輕佻的想要伸手覆上祈月的xiōng膛,可是在手還沒有接近時,便被對方一把無情的推開了!

    “請郡主自重!”

    “自重?那是什麽東西?本郡主從來不知道!來嘛月月,跟我回房間,我教你許多好玩的東西!”

    宋吟雪說罷又要去拉對方的手,不顧周圍之人表現出一種“他們家郡主又開始發花癡了”的神情,滿口樂樂的說道。

    蕭祈月一把猛的甩開觸碰到自己皮膚的鹹豬手,在滿臉怒氣的對上那正笑的一臉惡俗,活脫脫一個豔麗女妖怪的人兒時,口中惡言相向:“宋吟雪,你做夢!我絕對不會如你所願的!”

    “如不如願,那可又不得你!”媚笑一省,擡眼示意冥淨,只見一瞬間之中,蕭祈月那已經跑出好遠的身子便被立刻抓了回來。

    “你這個狗腿,放開我!”怒目的吼向冥淨,蕭祈月掙扎,可是以他之力又怎麽能夠擺脫冥淨的束縛?只能喘著粗氣滿腹怨恨!

    “月月啊月月,我勸你就別再白費氣力了,既然被我看上了,那就乖乖的留在我府裏伺候我吧。你要知道,我這個人脾氣不好,你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跑。雖然我是捨不得動你,但是其他人麽……我到是不會客氣!就比如說你的全家……”

    要挾張揚的話說著,宋吟雪微微上前。此時,蕭祈月一口唾沫唾在了宋吟雪的臉上,口中狠咒:“卑鄙!無恥!宋吟雪,你給我記住,今生若不殺你,難解我心頭只恨……”

    “我管你恨不恨,只有襖我開心就好了。記住了,從今以後不准給我踏出王府半步,否則……我殺光你全家!我說到做到,不信你可以試試看。”

    笑笑的擦掉臉上的口水,宋吟雪揮手示意下人將蕭祈月帶下去,而自己則嬌滴滴的說自己累了,需要回房休息一下。

    轉身的瞬間,笑容淡隱,心中惘思,低低而道:蕭祈月,雖然使得你禁足,但也總好過被宋宇傑糟蹋。今後我會找個適當的時候還你自由,而在這期間,你如果要恨就恨吧!不管怎麽說,對於慕容清,她是真的抱歉了……

    慢慢的閉眼,步履遠去,沒有人在意到汝陽郡主此時臉上表現出來的淡淡哀傷,只是皆在心裏大罵其荒yín放蕩!

    ……

    “怎麽樣?怎麽樣?事情到底怎麽樣了?”大頌六皇子府中,一臉橫肉的宋宇傑急切的向手下侍衛打探道。

    “回殿下,屬下查到那慕容清回去後因不甘受辱,一尺白綾吊死在自家房中。”

    “什麽?慕容清死了!”

    初聽這個消息,宋宇傑全身一怔,似乎是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不過被色心迷惑了雙眼的他,只是開始有些驚訝,但隨後便將此事抛於腦後,關切起其他來,“那祈月公子呢,他如何反應?”

    “回殿下,祈月公子聽聞消息十分震驚,當即憤恨,說要報此深仇。”侍衛回復。

    “那他怎麽還不來啊?不是說要報仇嗎?那應該很急著來找我才對啊!”想著只要等祈月一來,他就將他困住,從此不讓其離開自己的身邊,宋宇傑心裏急切,不由的嚷嚷出聲。

    一臉爲難,侍衛低頭,猶豫之中,緩緩道來:“呃,啓稟殿下,祈月公子他昨日已經去尋仇了,只不過不知道爲什麽,他找的是郡主,而非您。”

    “什麽!他找吟雪幹什麽?又不是吟雪上的他女人!”一聽此話,宋宇傑暴跳了起來,那有昂自直感覺到一副不可思議。

    “好像是祈月公子不知道從哪里聽說殿下之所以輝姦污慕容姑娘,皆是受了郡主的挑撥,所以一氣之下他就、就……”

    “那吟雪沒把他怎麽樣吧!”見著侍衛吞吞吐吐,宋宇傑不知道爲什麽心裏居然有一種隱隱的不安,眼皮都開始有些跳。

    “郡主她、她……她看中了祈月公子的美色,硬是將其搶了去當夫君了、”侍衛小聲。

    “什麽,她敢搶我的人!不想混了?走!我這就去將我的祈月搶回來……”宋宇傑聞言,勃然大怒!猛的一拍桌角,也不顧手上那辣辣的疼痛,擡腳邁步,火一樣的沖了出去!

    ……

    “宋吟雪,宋吟雪,你給我出來,出來!”走在汝陽王府裏,宋宇傑一邊氣勢洶洶的大叫,一邊到處急躁的亂轉。

    見此,滿身濃豔的宋吟雪笑的一臉燦爛的扭捏走出,那惡俗的脂粉香味弄的周遭的空氣裏到處都是!

    “哎喲,六哥哥,什麽風把你給吹過來了呀?”綃帕一甩,話語揶揄,宋吟雪慢步來到宋宇傑面前,滿臉笑嘻嘻的問。

    “哼,你少給我裝!我爲什麽來?我就不信你會不知道!”憤怒的壓低聲音,此時還是有所顧及的宋宇傑,不滿的瞪著眼睛,一口惡狠狠的對宋吟雪說道。

    “我怎麽會知道六哥哥爲什麽會來啊?真是的,我又不是屬沖的。”揮手示意四下皆退,宋吟雪一臉興致的對上眼前。

    “宋吟雪!你明知道我做了這麽多都是因爲祈月,你居然還霸道的將他占爲己有?你真是想氣死六哥哥我啊!”一見四下無人,宋宇傑也不再顧及,氣氛的大叫出聲來。

    見此,宋吟雪理直氣壯,一副厚顔無恥的樣子說道:“六哥哥,這我也沒辦法啊?小月月長的那麽俊美,我看了芳心直動,所以爲了我不至於日後夜夜失眠,所以我便將他留了下來,好天天陪著我睡覺。”

    “六哥哥,正所謂‘君子有成人之美’嘛!你也不希望吟雪天天夜裏睡不好的折磨人,所以還是算了吧,別在這裏大吵大鬧,給人看見了多不好?反正‘肥水沒留外人田’,你睡我睡不都一樣嘛!”

    宋吟雪笑的花枝招展,宋宇傑氣的眉須亂顫,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聲切齒的說道:“吟雪,我那天明明跟你說的清清楚楚,我要那個蕭祈月,就只要那個蕭祈月!六哥哥知道你好色,喜歡美男,六哥哥可以去爲你找很多過來,隨便你睡!但是你不能這樣橫刀奪我所愛,知道嗎?”

    “六哥哥,算了,我不要那麽多美男了,我看月月挺順眼的,覺得就這樣讓他和書離兩個人輪流著伺候我挺好的!”宋吟雪笑道。

    “吟雪,你真的不放人?”知道宋吟雪的脾氣,通暢她話講到這裏就代表著沒有商量的餘地,宋宇傑不悅的板起臉,冷聲而道。

    “不放。”

    “當真不放?”

    “六哥哥見我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嗎?”

    “好,你給我等著!我去找二哥給我評理去!”猛的一甩衣袖,宋宇傑怒走。

    身後,一臉淺笑的人兒,眼放微光,衣服篤定確信的輕聲徑直而道:“去吧,不過我敢肯定,在這個上面,那個人,他始終是站在我這一方的……”

    ……

    “哎喲,六殿下,今兒個怎麽一副悶悶不樂的有昂自啊?莫非是翠翠哪里伺候的不好,惹殿下你不開心了?”醉香樓裏,花魁翠翠做嗲的說著,那樣子柔情似水,眉眼橫波。

    “去,別煩我!今日本皇子沒有心情!”一把推開直往自己懷裏鑽的翠翠,宋宇傑,沈著臉,一口一口的喝著悶酒。

    真的想不通,爲什麽二哥要幫著吟雪!難道就是因爲他們兄弟幾人就只有她這麽一個妹妹嗎?

    說什麽要疼愛幼小,禮讓女子?可是他也不看看吟雪那樣,是幼小,是女子嗎?那簡直比吃人的老虎還兇猛,還殘忍,是他長這麽大以來,見過的最強大的一個女的!

    一擡頭,又是一杯酒下肚,宋宇傑酒過愁腸,一臉苦悶:什麽嘛,明明是他先看上的祈月,憑什麽讓那個丫頭給捷足先登了!

    祈月他是那麽好,那麽清澈,一想到現在他有可能正被吟雪那個yín蕩的丫頭壓在身下蹂躪,他這心啊,就揪著起來疼!

    “怎麽了,殿下,你不舒服嗎?”

    一旁的翠翠看見宋宇傑捂著心,關心的連聲上去問,可是那宋老六並不領情,一個揮手甩開她,“走開,你們這些個庸脂俗粉!一聞到你們身上的香味,就讓本殿下噁心詳圖!”

    眼簽滿是那日蕭祈月樹下摘紙鳶的情景,清風儒雅,淡笑淺俊,風景美的跟一道畫一樣,久久的震撼著他的心靈。

    “月……月……”不自覺中,口中低低的喚出了這個名字。

    聞言,好不容易坐正了身子的翠翠靈機一動,口中恍然的叫出聲來:“哦~~原來殿下今日想找小月啊?不過小月她前幾天已經從良了,不好再侍奉殿下你了呢。”

    “滾……”

    感覺像有個蒼蠅般在耳邊飛來飛去,宋宇傑一聲大吼,嚇的翠翠花容失色,連忙起身逃了出去。

    正這時候,六王府下的侍衛帶著幾個手被捆綁著的男子走了進來,然後一臉畢恭畢敬的說道:“殿下,屬下在城中抓了幾個長像貌似祈月工資的男子,還請殿下過目。”

    “是嗎?我看看!”一聽這話,宋宇傑來了精神,萬分激動的擡眼去看!

    可是當他的視線在那幾個男子身上掃過來又掃過去的時候,他猛的一摔酒杯,憤怒的站起,然後一腳踹在侍衛身上的大聲喝道:“瞎了你的狗眼!就這幾個歪瓜裂棗,還說長的像祈月?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滾!都給我滾!再不滾的話,小心我把你們幾個統統剁了喂狗!”

    xiōng口劇烈的起伏著,那小小的、下陷的眼睛也不由的突瞪了出來。此時的宋宇傑,在看著那幾人鼠竄而逃之後,心裏忿忿怒道:“宋吟雪,咱們明著不行來暗的!你給我等著……”

    ……

    夜幕之下,宋宇傑一身夜行衣,肥胖的身子終於在侍衛們艱難的合力之下,搖搖晃晃的爬上了汝陽王府的圍牆。

    “殿下,要不你就在這兒待著,我們幾個去替你將祈月工資給偷出來?”壓地了聲音,侍衛們小聲的說,氣勢在他們心裏,不是真的擔心宋宇傑累著,而是怕再這麽拖拉下去,這人還沒見著,自己的身份反而給暴露了。

    “不行,我一定要去!我要親自去把月月給偷出來,然後再親自的把他抱回府裏去!”執著之下,宋宇傑堅持,話語聲令得一旁的幾個侍衛頭聲冷汗直流,皆翻翻眼睛,鬱悶的望著天。

    “走吧,我大廳過了,現在月月正被吟雪安置在西院更名後的祈月閣,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是!”

    隨著一聲命令兒下,侍衛們抱拳,開始趁著夜色緩慢前行,當然,他們這個緩慢不是因爲他們功夫不好,而是因爲要等後面的“某人”

    ……

    “祈月,我的心肝,我的寶貝!你別害羞呀,來,快給我親一個!來嘛來嘛~~”祈月閣中,汝陽郡主的聲音高亢的響著,此時,不需要用眼睛去看,是人都能想象的出當下裏面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這個吟雪,他竟然敢糟蹋我的月月!”黑暗中,宋宇傑大怒,緊緊的捶著拳頭,恨恨而道。

    “噓,殿下,你小聲點,小心驚動了郡主。”侍衛回頭,好心告知。

    聞言,宋宇傑一個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口裏忿忿罵道:“噓你M個頭!還不快想辦法將吟雪弄走?要是真讓她玷污了我家月月,我唯你們幾個是問!”

    “啊?”

    “啊什麽啊?快想!”

    “哦!”

    侍衛們低頭,微微一思,然後快速的對看了一眼,異口同聲道:“聲東擊西!”

    “那還不快點兒?還等什麽!”又是一巴掌,一人腦後一個,宋宇傑快速說著,樣子著急。

    “是!”侍衛們得令,開始揀起地上的小石頭往閣裏扔,想著一會兒將宋吟雪引出後由兩人上前去支開她,然後另外兩人偷溜到閣裏去抓人!

    “誰?誰在外面?月月啊,你等一下,我先去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麽事,然後回來再和你纏綿。”

    房間內傳出了宋吟雪曖昧的話語,然後在對方一陣茶杯摔落的響聲後,宋吟雪奸笑了兩聲,然後一句“你一定要等著我哦~~”的話語中,濃豔的身影慢慢走了出來。

    “是哪個不怕死的東西?居然敢擾本郡主的好事!”

    呵斥的聲音傳出,宋吟雪雙眼不由的四下轉著,而當她眼尖的看到那黑夜下躲藏的肥胖身體後,不由的心中好笑。

    一個身影從眼前躍過,接著又是一個,原以爲宋吟雪那丫頭會好奇的追上去,可是第三個身影過去了,她卻依然站在門口,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道:“這大晚上的黑漆抹烏怪嚇人的,還是進去找月月玩比較好!嗯,剛才看見了幾個黑影,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還是待會讓冥淨過來看看比較好!要真的是什麽不乾淨的,改明兒請個道士來,但要是有人裝神弄鬼的話……我讓他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不管是誰!”

    放了狠話,宋吟雪轉身走進房中,在目光略有深意的瞟了瞟一眼旁邊之後,笑笑的樂聲高喊:“月月,我來了!今天晚上,我要跟你奮戰一個通宵!”

    奮戰……一個通宵?

    聽了這話,宋宇傑的嘴角不自覺的抽了又抽,他一臉絕望的看著那房內的燈火,在冥淨的腳步漸漸到來之時,被侍衛們硬生生的拉了開去。

    “殿下,我們走吧,郡主她今晚是不會出來了!萬一真被冥淨那小子給看到了,把我們都當成刺客殺了就不好了!”

    勸說中,宋宇傑的身影慢慢離去,回眼不舍中,他的心底深深的呼喚:月月!我的月月……

    ……

    “蒼天在上,我宋宇傑今日以宗家名義發誓,從今往後,再不會糾纏蕭氏祈月,如違此誓,天誅地滅,死無葬身之地!”

    之前說過的話,言猶在耳,揪心刺骨的痛,宋宇傑絕望的一杯接著一杯猛灌著白酒,那樣子使人看的分外悲傷。

    “傑,別喝了!不就是個誓嗎,用的著這麽痛不欲生嗎?難道在你心裏,那個蕭祈月真的就這麽好?好的你可以去爲他死?”

    身旁,六王妃明玉一把奪下宋宇傑的酒杯,滿臉心痛悲憤看著,手不由的緊緊握起。

    “明玉,把杯子還我!”心痛中,宋宇傑伸手欲奪,但笨重的身子卻不怎麽靈活的給予配合。

    “我不!”

    見此情形,六王妃揚唇苦笑,她那還算是漂亮的臉上盡顯諷刺,“傑,難道在你眼裏,所有人都比不上他嗎?他是個男人,是個男人啊!”

    “明玉,你不懂,你不懂。月月他雖然是個男人,但是你不知道他對於我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麽?沒有他,我的心不會活,不會活……”

    苦澀的搖頭,索性端起酒壺,宋宇傑張口,“咕咚咕咚”大口喝著。

    六王妃滿眼心碎,輕輕的放下杯子,她無力的擡頭,自嘲而苦楚的道:“不會活?不會活?原來你的生命,就只是爲了一個男人而活!呵呵,呵呵呵呵,宋宇傑啊送進,我愛了這麽久,忍受了你所有的不堪,只是希望有一日你在玩累了,鬧夠了,一個人夜深人靜時能夠想起我,能夠明白不管怎麽樣,在王府裏,始終有一個人在真心的等著你!可是你卻、你卻……”

    “我傅明玉,一輩子爭強好勝,雖然知道你並不是那個能給我幸福的良人,但是只要是我愛上的,我就一定會爭取到底。”

    “我放縱你完了,任由你胡鬧,甚至容許你一房小妾接著一房小妾的往府裏娶,但是我卻不能夠接受你對別人動真心,尤其是對一個男人動真心!因爲小妾我可以一個個弄走,但是一旦心動了,我便怎麽也拉不回來了!”

    “傑,傑哥哥,你愛我吧,愛我吧!雖然你哪里都不好,可卻依然是小時候那個捨身救過我的傑哥哥!我從看見你的第一眼起就發誓獎勵要嫁給你,可是我不想到頭來我所嫁的人,在他心裏只裝著一個男人,一個我連輸,都不知道是輸在哪里的男人……”

    低控訴說中,六王妃哭了,依稀中記得宋宇傑也哭了,他們各自爲抱,淚痕斑駁,只是心中觸動,並無相同……

    ……

    “什麽,你說吟雪她跳崖了!那可有看見祈月!”六王府中,聽得侍衛回報,宋宇傑全身猛的震站起來,一臉的明滅不定,晦暗交轉。

    吟雪死了?她就這麽死了?難道剛才在大殿上,他對她,是猜錯了?心頭洶湧不定,澎湃起伏,宋宇傑沒有做作片刻猶豫邁開腿的向外沖去。

    “月月!”

    當他看到一臉失魂,全身落魄的祈月踉踉蹌蹌的從山上走下來的時候,他的心,疼的都快要碎了。

    “月月,你沒事吧?”

    他知道祈月對吟雪的感情,就像他一樣,深的無法自拔!越是靠不近就越想靠近,掙扎著心裏久久無法平靜。

    “月月,真的沒事吧?”想要伸手去扶,可是手卻被一下子甩開,祈月空洞而茫然的眼神與他對望一番,卻是在頃刻間,驚的讓他覺得連呼吸都痛。

    那是一種什麽樣的眼神啊?仇恨,自責,愧疚,深愛,仿佛突然間世上所有東西都不存在了,只剩下那毀天滅地的怒潮久久的憋壓在心底,怎麽,也無法釋放。

    那一刻,宋宇傑知道祈月是死了,帶著對宋吟雪的愛,和靈魂一起化爲了幻滅。

    看著祈月無意識的往前走去的身影,夕陽下不再那麽清儒俊美,而是染上了一層濃濃的哀傷,宋宇傑的雙眼慢慢的閉上了,口中無力的苦澀:“你死了,我也死了,而且早在立誓的那一天,就已徹底死了……”

    ……

    “稟殿下,暗衛之力已全部交接于三殿下,期間並未引起一絲異動!”暗林前,一個黑衣侍衛半跪的身子而道,樣子十分恭敬。

    “嗯,我知道了。”聞言,宋宇傑雙手於後,輕點著頭示意其退下。

    偌大的暗林中,靜靜的只有宋宇傑一人,他微微的歎了口氣,緩緩的仰天低道:“吟雪要回來了,所以我必要帶月月走,不然時間晚了,二哥他說不定……不行,我不能讓二哥傷害月月,我要保全他,必須要保全他……”

    “開門啊,月月,快開門……”

    門外“砰砰砰”的敲門聲,宋宇傑大力的敲著,然後在許久無人應答後,“嘭”的一聲一腳大力踹開門,然後提步邁腳走了進去。

    “月月,原來你在書房啊?我說我怎麽敲了半天的門你都不應呢,敢情是沒聽見。”嬉笑中揉著腿,宋宇傑一步步靠近。

    見此,滿臉清冷的蕭祈月,迅速起身,聲音寒厲:“你來幹什麽!”

    “我來接你去我府裏住啊!嘿嘿,月月,我是吟雪的哥哥,你是吟雪的夫君,如今吟雪不在了,理應由我代爲照顧你的!走嘛走嘛,我府裏可是應有盡有,怎麽著也比你這兒強!”

    “我不去!宋宇傑我告訴你,你若是再要糾纏,就休得怪我翻臉不認人!”身子往後退著,手裏緊緊的攥著硯臺,祈月告誡,一臉怒恨。

    “別這樣嘛,月月!跟著我保管你吃香喝辣,今世再無憂愁!走啦走啦,我這馬車都在外面給你備好了呢!”

    說罷就要上前去撲,宋宇傑一臉yín笑。見此,祈月高舉硯臺,寒聲說道:“宋宇傑,你要是再往前一步,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呵呵,月月真是淘氣,居然這般嚇唬於我?我知道你捨不得下手的,所以我才不怕!”微微轉動著眼眸,宋宇傑滿有深意的看了下祈月手中的硯臺,然後笑嘻嘻的上前,伸手就拉。

    “啪!”的一聲不假思索,祈月用盡全力一下子狠狠的砸在了宋宇傑的腦門上,當場讓他痛的眼冒金星,兩腿發軟。

    這個月月,下手還真是狠啊!

    當一道鮮血不停的從額頭上流淌下來的時候,宋宇傑心中好笑的說道。

    不過他並未將此表現出來,而是捂著傷口,一臉憤怒的誇張大叫道:“蕭祈月,你竟敢傷我?我今天要是不把你拖到府裏好好蹂躪一番,你就不知道我宋宇傑這三個字是怎麽寫!”

    作詩要抓,但因鮮血迷糊了眼,宋宇傑卻總是抓偏。

    祈月見到這情形,自知今日並不得善,立刻扭頭轉身,飛快的向府外跑著,然後一下子躍上了宋宇傑那原本用來接他入府的馬車,快速的往前駛去。

    “蕭祈月,你給我站住!今日我一定要抓住你……”

    鮮血直流,宋宇傑吃力的“追”到了門口,看著那絕塵而去的馬車後,慢慢的停下腳步,站在門旁重重的喘著粗氣,臉上卻不禁的揚起了笑容:跑吧,月月,跑的越遠越好!我說過要保你周全,今生就一定保你周全!

    ……

    保你周全?我做到了!

    當冰冷寒厲的劍瞬間穿透宋宇傑的身體時,他想到的,最先就是這一句話。

    笑笑的倒下,滿足的閉上上演,唇邊凝著幸福的笑容,口中無聲,但卻是在真真切切的感慨:月月,我做到了,做到了,即便那代價,是要讓我付出鮮血、和生命……

    我宋宇傑,一生渾渾噩噩,不知爲何而活,但唯有這件事,永遠、

    無悔。

    月月,我走了,今生不能再看著你,唯有託付吟雪,好好對你。

    是誰說“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雖然在這場感情裏,從來都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但是他卻從未後悔,曾經在某一日的樹下,他見到了,那個伸手摘紙鳶的男子,那個男子,他是那麽乾淨,那麽清澈,只一瞬間,便將他的心靈浸透……

    如果有來生,他還是會義無反顧的選擇遇上他,然後愛他,不計代價的保護他!只是希望下輩子,他們不要是同一性別,哪怕就是“君生我未聲,君老我未老”的蒼涼,那也總好過世間最無奈的道德束縛強……

    ……

    夜風之下,蒼涼山邊,蕭祈月俊雅的身影靜靜站著,面向遠方,目光沈凝。

    “宋宇傑,我原來你了,連同清兒的死,連同你曾對我造成的困擾……”

    “宋宇傑,我沒有辦法回應你對我的愛,但是在你走之後,我還是要真心的,向你說一句,‘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如果愛,請深愛!我想這個道理,我一輩子記在心中,一輩子,一輩子……

    坐享八夫 番外之汝陽郡主的番外

    “爹,吟雪不喜歡三哥哥,他總是那般沈默的嚇人……”

    說話間,一個三歲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跌跌撞撞的張開雙臂,微苦著小臉向面前一個俊美高大的男子撲去,其邊撲還邊口中委屈的叫道。

    “雪兒。”

    抱起小女孩,男子面露異色,不過對於自己的女兒,他還是極其寵溺的摸了摸她粉撲撲的小臉,話語輕輕而道:“雪兒,怎麽了?”

    “嗚嗚,爹爹,雪兒不要三哥哥!三哥哥就像是冰塊,冷冷的,看的雪兒心裏害怕。”小女孩三歲的年齡,雖然她被譽爲大頌的小神童,大是在看到一些讓他覺得很是凶凶的人和偶,她也還是會表現出三歲孩童那般的膽怯。

    聽到自己女兒的話語,男子先是一愣,俊美的臉上一絲痛苦的表情閃過,他低歎了聲,輕輕的摸著人兒的小臉,話語輕柔而又勸慰道:“雪兒,你不能不喜歡三哥哥,這個世界上,你可以不喜歡的人和物很多,但是唯獨他,你不可以……”

    “爲什麽,爹?爲什麽雪兒不能不喜歡三哥哥呢?他那麽凶,好像跟誰都有仇似得,雪兒不喜歡。”女孩嘟著嘴,委屈而烏黑的大眼中竟是不解。有時候孩子便是孩子,天真,直率,讓人無法去說。

    “雪兒,你記住,今後無論怎麽有昂,你都要保護好你三哥哥。因爲那個孩子,他實在太苦、太苦……”

    內疚的,滿是蒼涼、自責而無奈的話語,低低的在女孩的耳邊慢慢響起,那一刻,雖然她不是那麽完全懂事,但是就這一句話,她一直銘記心頭,知道多年後想起,依舊言猶在耳,痛心難徹。

    “雪兒,爹對不起那個孩子,我們一家,都對不起那個孩子……”

    ……

    “三哥哥,這塊糕點給你吃,是我娘親手做的哦!”四歲的小女孩一臉笑吟吟的說道。

    “姨娘做的?”十余歲的少年接過女孩手中的糕點,沈默寡言的臉上露出絲絲的表情:“吟雪,今天是你生辰?”

    “是啊,三哥哥真聰明,一猜就猜對了!”貌似自己的生辰被人記住,小女孩很開心的露出了甜甜的笑。

    “這個有何難的?這種千層糕,只有在你生辰的時候姨娘才會做。”少年說道,伸手將糕點塞進嘴巴,輕輕的咬了一口,慢慢咀嚼。

    “三哥哥,好不好吃?吟雪就最喜歡吃這個千層糕了!可是娘說再好的東西吃久了也會邊得無味,所以無論我怎麽求,她也只肯在我生辰的時候做給我吃。”

    似乎被這一奇怪的舉動所不解,小女孩微微的撅著嘴,張口狠狠的咬了一下手中的糕點,然後大口的吃著,津津有味的點著頭,“嗯,好吃!”

    少年看著女孩,一向清冷的眼神中不由放出了和色,嘴角也微微變的隱有柔意。

    估計無論是何人,再對上這個眼前可愛無比的小人兒時,都會心中覺得歡喜的吧?更何況這個小人兒,還是他的妹妹,是他一父同胞的親妹妹……

    “吟雪,今天是你的生辰,你想三哥哥送你什麽?”難得一次主動開口,少年墨色的眼眸裏壓抑流淌著兄妹間的親情。

    “嗯……吟雪什麽也不要,只想要三哥哥對吟雪笑一個。”歪著頭,女孩天真的講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儘是真誠的期盼。

    “吟雪……你爲什麽想要看三哥哥笑?”似乎是有那麽一瞬間的愣怔,少年眼見著女孩所提的要求,口中遲疑。

    “因爲吟雪覺得三哥哥如果笑起來,一定很好看很好看,比爹還好看!”笑笑的吞掉了最後一口糕點,女孩上前,撒嬌的去拉少年的袖子。

    見此,少年不語,緊抿著唇不知道是在想什麽。

    “三哥哥,娘說心痛的人就不會笑,三哥哥莫非也心疼了?要是真這樣的話,吟雪幫三哥哥揉揉,揉揉後三哥哥就不痛了。”

    踮著小腳,伸手壓向少年的xiōng口,女孩淺笑,漂亮的小手輕輕的開始揉著。

    “吟雪,你爲什麽要對三哥哥這麽好?你以前,不是很不喜歡三哥哥的嗎?”一手抓住女孩的小手,輕輕的握在手裏,少年開口,表情凝然。

    “爹爹曾說過,這個世界上吟雪可以不喜歡的人和物有很多,但是唯獨三哥哥,吟雪不可以不喜歡。以前吟雪還不很明白,但是現在好像有些懂了。”

    “那吟雪懂了什麽了?”少年低頭,目光深幽。

    見此,女孩燦爛一笑,漂亮可愛的小手緊緊抓著道:“懂三哥哥其實是這世間最好的!雖然三哥哥平時不笑,但是卻總那麽令人安心,尤其是站在你身邊久了,吟雪心裏就自然的有一種親切感,揮之不去!”

    “親切感嗎……”少年無語,一臉沈默,只是那抓住女孩的手卻不由的微微握緊。

    “三哥!吟雪!”

    一聲稚氣未脫的喚聲,一個八九歲大的微胖的男孩招呼著向這邊走來,跟在他身後的,是四個十余歲的少年。

    “六哥哥!”聽到叫喚,女孩轉過頭,笑嘻嘻的對上面前那個微胖的小子,然後同時對其身後的少年行禮:“大哥哥,二哥哥,四哥哥,五哥哥,好!”

    “吟雪,你在幹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