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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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宋老六激動的聲音,將衆人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於是在一致之下,衆人開始向下看去。

    順著方向,只見剛才還在舞臺上吟吟唱唱的姑娘們,此時不知何時,都已慢慢退了下去。

    然後諾大空曠的舞臺上,頓時就只剩下一個蒙著面紗的薄衣女子,身材凹凸有致的在衆人的注視下,娉婷的靜立於上。

    女子的出現,使得原來熱鬧非凡的大廳,頃刻間變的鴉雀無聲。衆人此時皆瞪大雙眼,癡迷的一動不動的看著臺上。

    “額,她這是要幹什麽?還蒙著面紗?”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宋老六,不禁的摸了摸頭,表示自己的不解。

    見此,宋吟雪輕抿了一小口茶後,舉止優雅的擡起眼,慢慢開口說道:“想知道幹什麽?看下去不就行了?”

    “哦!”

    一個“哦”字話音剛落,只見臺上薄衣女子突然緩緩而動,嬌軟柔美的隨著音樂翩翩起舞,燭光忽明忽暗的照在她婀娜多姿的身材上,引起遐想無數。

    長舞廣袖,身姿搖擺,跌宕起伏,亦靈亦動,扣人心弦……最後在一系列的甩、跳、轉、起間,女子一個漂亮的迴旋後結束一曲,然後便再次的靜立而站,釁然的日光——掃過衆人。

    此時,笑的花枝亂顫的老鴇扭捏的走上台來,她對著台下的衆人一陣發嗲道:“各位容官,宿月坊十天一度的傾城夜,現在就要開始了!如果此刻,哪位客官看上了我們本次的瑩瑩姑娘,想與之雲雨一番,那就請趕快上臺來,展現一下你的技藝吧。乃時,我們瑩瑩姑娘會從中選舉出一位中意者,與之共度良夜,並且——分文不取!”

    老鴇的話剛說完,台下便是歡騰一片,大家個個摩拳擦掌,興奮激動的你爭我奪的朝台前湧去。

    “哎哎,大家不要急,不要急!一個個來,一個個來嘛!人人都有機會的,都有機會的!”老鴇大聲的叫喚著,努力維持著場內的秩序,生怕著些人因爲激動,而踏壞了舞臺。

    “胖子,這就是你說的好玩的嗎?”寧瀟冰有些無語的看著宋宇傑,爲他的這一決定而提出異議。

    這時,只見宋老六也有些莫名其妙的眯著眼,口中迷糊的道:“我也不知道啊?我逛了這麽多趟青樓,還從沒見過哪家像這樣的?”

    視線再次轉到了舞臺上,這時候,有一名男子,正急衝衝地爬上舞臺,然後審視性的在女子身邊轉了一圈,接著重重把頭一點,緊看著開始扭動起自己身子來。

    很少見到有男子會在這大庭廣衆之下扭擺身子,雖然看上去有些笨拙,但仍知是很賣力。

    亂扭了一陣後,第一名男子下去,接著又上來第二名,他不同於先前的那一陣舞動,而是選擇柔聲的輕唱情歌。

    第二名下去則是第三名,然後是第四名,第五名……見著這麽多男子輪番上陣,那宋老六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吟雪,他們這是在幹什麽?”

    “吸引那女子的注意力。就像發情的雄孔雀爲了吸引雌雀一樣,展開它漂亮的尾屏,不停的作出各種優美的姿態!”

    單手托著腦袋,回答的很是隨意,此時的宋吟雪,微眯著眼睛,心中一副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樣子。

    “吸引那女子的注意力?”好似感到很新奇,宋宇傑忍不住的探頭去看,口中喃喃說著:“這麽說的話,只要是上臺賣弄一番,然後讓那個女子看上了就行了?哈,這個好玩!那麽多人瘋狂的爲求一夜歡娛,竟不惜拉下臉皮,放下身段的去討好一個風塵女子,而這個女子卻可高高在上的任意挑選著她中意的男子?恩恩,這般違背倫理綱常的新玩法,還真是頗具吸引力呢,而且最關鍵的還是那姑娘她——不要錢!”

    什麽時候,無論是什麽人,當聽說有不要錢的便宜可占時,都不例外的會産生興趣,包括基本上是不在乎銀子的宋宇傑。

    “吟雪,爲什麽那個姑娘要帶面紗啊?這樣都著不清楚長什麽樣!”

    “因爲增加神秘感。宿月坊的女子是不既定的,凡是參加傾城夜的女子,當晚必須面戴白紗,且這白紗須等到女子選中男子後,與之共度良宵的那一刻方可摘下!”

    “是這樣……”宋宇傑的話說著,好像很有感悟的點了點頭。

    聞言,宋吟雪眼皮未擡的繼續隨意道:“宿月坊的姑娘,全都是自願前往,不存在強迫和威逼的狀況,所以她們的心,都是一致的。”

    人兒在說到這最後一句時,一旁的冥淨向她投去了探究的目光,連同無雙,都感到有些微微詫異。

    “好高明的手段!”略有所指的看著人兒,星眸璀璨,冥淨口中贊道,臉上不禁深意一片,“這個節目,表面看似是男子占盡了便宜,不僅得了美人,而且還分文不出!但其實這最大的贏家,卻是宿月坊本身,名利雙收!”

    “哦,此話何解?”聽著冥淨這般說,宋吟雪輕轉過頭,同樣也是一臉深意的問道。

    “高明有三,其一,宿月坊此舉,占盡了世人心中貪便宜的心理。試想當那些男人們,一聽說有如此不要錢的好事,便還哪里還坐的住?大家一傳十,十傳百……如此一來,便很快使得宿月坊的美名四傳,都不需要刻意宣傳,便能起到名聲大振的效果!”

    “其二,當波濤洶湧般的人群紛紛湧踏宿月坊之時,就勢必會引發一系列連鎖消費,不論是酒菜、糖果類之等。連消帶打的既大大打響了自身的知名度,又重重的創擊了同行對手的氣勢!”

    “其三,那就是讓女子面戴白紗出場,這樣不僅增加了整個場上的神秘感,而且還充分抓住了男子的胃口,這種望的著,摸不到,但卻時刻充滿的機會的感覺,會像毒藥一樣時時牽引著他們的心!讓他們不管是本次,還是下次,爲了尋求神秘的興奮感,都會情不自禁的再次跑來!”

    冥淨剖析的解釋道這其中的種種關係,那對上人兒的眼眸中,儘是不明深意的光彩,見此,宋吟雪沒有回避,直面迎上了他的目光。

    她知道他一向很聰明,所以對聰明的人而言,一切都不需要說的太明白。

    “恩,聽你們這麽一說,看來這個宿月坊的老闆一定是個聰明之人了!好,我最喜歡捧聰明人的場,這就下去和那些個男人一決定高下!”

    終於找到了可以去偷腥的理由,宋宇傑肥胖的身子立刻跳站了起來,興致衝衝的欲去。

    可正當這時候,台下突然響起一陣騷動,接著便聽見老鴇一陣尖利的呼聲:“哎喲——這可使不得!這可萬萬使不得啊!公子,這可是我們宿月坊的規矩,中意男子,必須要由我們姑娘自己挑選!”

    “我呸!什麽狗屁規矩,老子就是規矩!”

    一聲咒駡,囂張的從樓下傳了上來,聞言衆人皆作頭望下一看,就看見台下一身著花繡長衫的胖男人,此時正橫著一臉的肥肉,氣勢洶洶的正欲上前強搶那名薄衣的瑩瑩姑娘。

    “這不可以!這不可以!哎喲——”老鴇話還未說完,就見著被那胖子一把推倒在了地上,疼的在那直哼哼。

    至此,那個胖子見肉已到手,便瞪著他渾濁的小眼睛,一陣yín笑道:“都說宿月坊的娘們兒玩起來比較帶勁!今天,我倒要看一看,是到底傳說中的是怎麽個帶勁法!哈哈!”

    說罷就要伸手去扒瑩瑩姑娘的衣服,看來這個胖子今晚是想在衆人面前上演一出活色春宮圖!

    “tmd,哪來的胖子!居然敢跟本殿下搶女人!”本來正欲下樓的宋宇傑,一見自己好事被攪,氣憤的不禁破口大駡,連忙挽起袖子,一副準備幹架的樣子。

    “靠,胖子怎麽都一個德行!”寧瀟冰看到這情形,也怒由心生得厲聲道,只見她轉過身,第一次這麽有默契的跟著宋老六,掀開推門而出。

    宋吟雪不緊不慢的喝著茶,在身旁四人的注視下,一臉不動聲色。

    “哪來的瘋狗,到處亂咬人?給我們下來!”

    “對!下來!”

    台下謾駡聲一片,衆人們皆憤怒的瞪著,口中叫怒道,想要衝上前將這個擾亂秩序的混蛋毆打一頓。

    這時,也許是看出了衆人們的意圖,那胖子一邊拉這瑩瑩姑娘,一邊用他的小眼睛掃視衆人,口中得意的笑說著:“怎麽,想打人?哼,告訴你們,我妹妹可是當今三殿下君子楚身邊的貼身侍女,要是你們敢得罪了我,我就讓她去告訴三殿下,叫你們一個個吃不完兜著走!”

    很是了不得的高昂起頭,那胖子再次yín笑一聲道:“你們知道三殿下嗎?他可是當今聖上身邊最得寵的一位皇子,將來便是大儲的繼承人,我妹妹跟在他身邊,以後將不論怎樣都能混個妃子當當,到那個時候,我就是國舅爺!所以現在,你們這些下三濫的東西竟然對我無禮?是不是都不想混了!”

    狠厲的話,顯擺出了自己的後臺,聞言,台下之人皆是一驚,愣愣的不敢再上前,而樓上廂房中,在四人聽到大梁三皇子君子楚這句之時,皆一臉異色,眼下似有些什麽東西,在隱隱流動。

    “我說三弟,原來那個胖子是你未來的大舅爺啊?呵呵,我原不知道你跟琴心那丫頭還有一腿呢?上次我見我打她的時候,你並沒什麽反應,心想著你肯定不喜歡她,所以正準備過兩天去向你要了她呢?可是現在不敢了,你都準備要立她爲妃了,這個口,我可是萬萬開不得的!”

    此時,在另一間廂房之中,君家幾兄弟正圍坐著,眼看著這場好戲的發生。

    “哎,我說大哥,這琴心你是當然不能要啦!別說她性子跟個小辣椒似地見人就辣,就是沖著她是三哥的貼身侍女,你也不該開這個口啊!你想想,三哥從不近女色,身邊也就只有琴心這麽一個女的可以在寂寞的時候安慰一下,這要是給了你,萬一三哥哪天興致上來了……”

    接下去的噁心話,四皇子便沒有再繼續,他只是和對面的大皇子君子諾對看一眼,接著滿眼算計的又轉向了大廳的舞臺上。

    舞臺之上,那個挑事的胖子,正在吹噓著三皇子君子楚的種種“豐功偉績”,炫耀之情溢於言表。但是如果只要有人有心一聽的話,便可發現這其中的貓膩還不小。

    君子楚冷著臉,終於明白了爲什麽君子諾今日會這麽好心的叫他前來一同慶生?原來根本是留了後招的。

    “你們知道嗎?我們三殿下,那可是厲害的不得了,想玩死你們這些的個下等人,就如同玩死一隻螞蟻那般簡單!”

    挑事的胖子像是受了什麽人指示般對三殿下明褒暗貶,盡他的全力惹起衆人對三皇子君子楚的怒氣。

    這時候,廂房之中,君家的幾個皇子一臉得意,口中盡數諷刺道:“三哥教導手下之人有方啊,不想父皇看到了這情景,將會是個什麽反應?呵呵!”

    有意讓子楚出醜,大皇子君子諾一個起身站起,然後笑的玩味道:“走,我們去會一會這個子楚未來的大舅爺!”

    “好!”

    兄弟們全數站起,帶著有意搗亂的意圖而去,而這時候,臺上那胖子一見這情景,好像是事先說好的似地,一下子甩了下袖子,口中高聲叫道:“你們誰都不要攔我,我現在就要將這個女的在這裏辦了!哼,我有三殿下做靠山,你們要是有不怕死的儘管上來試試!看我怎麽叫你們不得好死!”

    手,猛的去扯瑩瑩姑娘那蟬翼的薄衣,隨著“嘶”的一聲,露出了一大塊雪肌,這時候,正當挑事的胖子伸出他那鹹豬手,正欲非禮侮辱之時候,一聲“tmd,住手!”,讓六胖子宋宇傑正義出場!

    坐享八夫 第074章你說誰也在?

    “tmd,住手!”

    一聲怒喝,宋老六如正義的使者般占到了臺上,然後雙手叉腰的腆著肚子,吹鬍子瞪眼的一臉橫肉亂顫。

    “你是何人?竟敢管我的事!”一見到有人打擾,挑事的胖子一把放開手中的女子,然後一臉兇狠的回眸看著,神情很是不屑。

    “tmd,我是你大爺!”一聲怒駡,看起來不慣挑事的胖子的發揚跋扈,宋老六一個上前就要去腳去踹,可是他忘記了,對方並不是他府裏的奴才,可以任由他打罵而不還手。

    琴心是子楚的佩劍侍女,武功不算好,但也不會太差,所以作爲他哥哥的挑事胖子,拳腳方面自然是略懂一二,最起碼是要比宋宇傑這個什麽也不會的強。

    那宋宇傑也是個囂張慣了的人,他看道自己的滿心興致被人打擾,心中很是不爽,立頓想要上前教訓一番,於是在一個衝動之下,他沒經大腦的向對方踢出了很有力道的一腳,甚至還在心下想著:小樣,看我踢不廢你!

    身影,微微的一讓,挑事胖子一個側身,然後反肘將一腳踢空,重心不穩的宋老六一下子打倒在地,然後橫著臉的一腳踩在宋老六那圓圓的肚子上,用力的碾了又碾。

    “哼,你們看到了吧?這就是得罪我,得罪三皇子的下場!”故意借題發揮,挑事胖子用他那渾濁的小眼睛一掃台下的衆人,以起到他威懾的作用。

    這時候,宋宇傑疼的大叫:“tmd,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踩我?我讓你們家三皇子廢了你!”

    “呵,就憑你!”唾了一口唾沫,確定在大梁的達官貴人中,沒有這胖子這號人物,琴心的哥哥,也就是那挑事的胖子,強霸的笑容般說道。

    見此,一旁的寧瀟冰看不下去了,雖然她並不喜歡宋老六,可她卻也不能放縱那個挑事的胖子囂張下去。

    一個縱身,身影直向臺上那立著的人而去,快如疾風的動作,讓人還沒看清楚出手,便只聽一聲“嘭——”的重響,挑事胖子已經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四仰八叉。

    “靠,你小子敢踩我!我讓你踩——我讓你踩——”

    這時候,一見對方倒地,宋老六立刻猛地爬起,狠狠地用腳踢著對方,邊踢口中還邊憤罵道。

    “你們、你們反了!竟然連三殿下的人都敢打!好,很好,你們給我等著!”寧瀟冰的一拳,隨打的不重,但卻靈巧的打在了挑事胖子的穴道上,使得他摔得猛重,一時半會爬不起來,只得逞口上只狠。

    “等著就等著,我就不信我害怕了你們君子楚不成!”

    哼,想當初在大頌的時候,那君子楚還曾是他們家吟雪的夫君呢?所以按輩分上,他還得喊他一聲好聽的呢!

    宋老六心下得意的想著,轉身去扶一旁摔倒在地的瑩瑩姑娘,然後看著她那有些衣不蔽體的樣子,心頭既春意蕩漾,又不好太過表露的關心道:“瑩瑩姑娘,你沒事吧?”

    一副色迷迷的眼睛,一個勁的往人家xiōng口瞧去,另一隻扶著人兒的手,也不禁緩緩地摸著。

    見此,那瑩瑩姑娘吟看著別人救自己的份上也不好多說什麽,只是微微的不著痕迹的掙脫而開。

    寧瀟冰看不過去六胖子的做法,一把上前將他揪了過來,然後正準備開口大罵之時,走廊之中,君子諾德一聲譏笑,將全場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呵,子楚,你那未來的大舅爺都被人打趴下了,你難道就準備這樣袖手旁觀嗎?”

    帶領著君家衆兄弟,君子諾慢慢的走上舞臺,雖然以他的長相並比不上子楚,但是出生皇家之人,又豈會是一般平常相貌。

    瀟灑倜儻的走上了舞臺,眼神和地上那躺著的挑事胖子略有交彙,然後只見在君子諾一臉的玩味的面向衆人之時,那個琴心的哥哥便開始一聲哭號。

    “三殿下,我是秦雄啊!我被人欺負了,你可要爲我做主啊!嗚嗚——”一邊哭號,一邊爬著去抱子楚的大腿,琴雄開始了他委屈之時的“胡言亂語”。

    “嗚嗚,三殿下,這兩個人他們不識好歹,居然敢不將你放在眼裏!我本想替殿下你教訓他們,可是由於我技不如人,只得,只得……”

    哽咽的好似很傷心,琴雄再也說不了任何一句話的緊緊拽住子楚的衣角。

    這是,子楚冷著臉,玉樹臨風的俊臉上一片冷漠,直直的一個“滾”,冷凍了全場。

    “哎喲,我說別啊!子楚,怎麽說他都是你大舅爺嘛,你怎麽能這般無情呢?呵呵,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要人家妹妹的時候,就說萬事報你的名,可真當到了有事之時,你就叫人家滾了?話說這個樣子,恐怕有些不太好吧……”

    拐著彎兒的往人兒身上潑髒水,就想這借此在衆人面前讓子楚丟人出醜,君子諾的這片用心,可以說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你到底滾不滾?”冷漠的沒有一絲表情,子楚俊眼一掃腳下,然後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臉拉回自己被琴雄攥在手裏的衣角,接著慢慢開口道:“如果不滾的話就報官吧,相信一切之論,官府自有定斷。”

    一句冷冷的話,將之前君子諾費苦心營造起來的氛圍全部打碎,且不僅沒有能使得衆人們對子楚的影響變差,還反而爲他博得了一些好名,直氣的一旁君家幾兄弟一臉憤恨。

    宋宇傑看著這一幕,知道原來不是狗仗人勢,而是有人自以爲是,於是心下一樂,口中笑道:“哎呀,君子楚,還好你沒幫這個禽獸都不如的東西,否則我可有你好看的!”

    “六皇子。”淡淡的點頭示意,並沒表現出太多的熱情,因爲在他君子楚的印象裏,這個宋宇傑是一向和人兒不對盤,所以眼下要不是看在他當日在大殿之上有幫人兒說過話,以他的性子,他現在是絕對不會理的。

    都說熟見面分外親熱,可是宋宇傑並沒有感覺到,所以當他見著子楚這般之時,不禁皺著眉頭而道:“喂,我說君子楚,怎麽才幾個月不見,你就變得更加死氣沈沈的了?”

    更加死氣沈沈?或許吧!沒有心中所愛,沒有前進的目標,他的人生,又怎麽會有活力?

    不答應宋老六的話,覺得沒有必要再在這個無聊的地方浪費時間下去,君子楚轉身,擡腳正欲門口邁去,可是正在這時候,他看見了一個人。

    “李、李總管?李兆良!”同子楚一樣,一見到這時候前方走來的人,宋老六大睜眼睛,在眨巴眨巴兩下之後,一臉詫異的驚叫出聲。

    靠!這個死老頭,他不是已經被吟雪送到鄉下去養老了嗎?怎麽會、這麽會出現在這裏!

    暈

    百思不得其解的宋宇傑,眼睜睜的看著曾經是汝陽王府大總管的李兆良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的對當下各位殿下請安,然後自我介紹道說:“各位殿下,小的是這宿月坊的掌櫃的,如有什麽不敬之處,還請各位殿下多多海涵。”

    “你、你是這宿月坊的掌櫃的?”靠,不會吧!剛才冥淨還下廂房誇你這宿月坊的東家手段獨到呢?竟想不到這結果居然是這個樣子!

    “正是,老奴,六皇子。”李兆良轉眸的向宋老六致敬,此時已不管他臉上驚訝的表情,正淡淡的一臉淺笑。

    有時一句六皇子,此時不知道李兆良前塵過往的君家兄弟們,沒有對他此時的出現而産生驚訝,而是對宋宇傑的身份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六皇子?哪國的六皇子?子楚之前一直呆在大頌,難道說前面的這個滿面肥肉的胖子,他會是大頌國的六皇子……

    “雪兒,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你才是這宿月坊的真正的東家……”這時候,當樓下衆人思議一片之時,廂房中,冥淨的話語,慢慢響起。

    人兒不說話,只是淡淡的看著台下,手指一下又一下的輕敲著桌面,一臉深邃。

    沈默已經代表了一切,這裏面的四個人,誰都不是傻子,怎麽明顯的默認,他們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震動,探究,贊佩,心疼。

    宋吟雪,到底你還有多少事是不爲人知的?在你的那顆小小的心裏,究竟藏了多少事,多少謀劃?

    很想緊緊的將她擁在懷裏,然後用自己的一輩子去心疼這個女人,讓她今生不用活的那麽苦,那麽累,此刻的四人,皆緊緊微微握著手,心底有著一種同樣的情愫,那就是憐惜,痛惜,珍惜,感惜……

    宋老六有些看不懂眼下的局勢了,他歪著頭,口中喃喃無意識道:“呵呵,這可真是有緣了,李總管你在這裏,正好吟雪她也在。”

    一句“吟雪她也在”的話,本是說的很低,基本上沒人在意,可是這兩個字,對某一個人來說,確實極其敏感及致命的!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只見猛一回頭,一改冷漠冰冷的表情,子楚雙手握住宋老六的肩膀上,一臉失控及激動的說道:“你說誰?誰也在——”

    第075章 給我滾

    “你說誰?誰也在——”子楚猛的一把握住宋宇傑,神情激動的用力搖著他的肩。

    見此,宋老六自知自己失言,一副後悔的緊咬著嘴巴,爲難的抓耳撓腮的回答道:“沒!沒誰!呵呵呵呵,我說三殿下,肯定是你聽錯了,我根本沒說誰啊?”

    “不!你說了!你一定是說了!宋宇傑,你說她在這裏?你說她也在這裏!”

    子楚激動的不禁收緊了自己的雙手,那無意識的力道,直扣的宋老六皺著眉頭滿口叫痛。

    “哎、哎喲,痛!痛!我說三殿下,你握的我很痛!”用力的想要掙脫子楚的束縛,宋宇傑一把用力想要去推開,可是這時候,子楚身形一頓,整個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般的立刻雙手放開,然後一臉急切的四處張望尋找。

    “哎,哎——”宋宇傑因爲用手去推的關係,身體的力量集到了一邊,可是由於子楚的突然放手,讓他猛的失去了平衡,整個人一下子往前栽了去。

    “君子楚!”身體在險些和地面做了個親密接觸後而支撐住,宋老六一臉鬱悶的回眸怒瞪,可是這時候,人兒並沒有理會他,只是俊面深切的不斷著急的看著四下。

    他聽到的是“宋吟雪”,他發誓他聽到的一定是“宋吟雪”!宋吟雪,宋吟雪,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腳步,不斷的尋找,忙走在大廳的四處,一個廂房接著一個廂房,一間房間連著一間房間,只爲找尋著那心中的人兒。

    衆人不解得看著子楚此時的反應,有些想不通的覺得他是不是瘋了?而君家幾兄弟們此時也面面相覷,一頭霧水的連連心中詫異。

    這還是子楚嗎?還是那個幾個月以來一直冷漠如冰的子楚嗎?看著他那急切的樣子,和那一臉渴望卻不可及的神情,君家幾兄弟第一次感到了莫名了怪異。難道子楚他……

    跟著那淩亂的腳步,君家幾兄弟興致四起。可是這一切,那個人並不知道,因爲此時在他的心裏,他只知道一件事:他要一一找到她!

    尋找無果,痛苦仰面,站在四目注視的大廳,子楚心中一片寒涼,那絕望的失落感,像是一寸寸在吞噬他的心一般。

    宋吟雪,宋吟雪……

    心裏,默默念著,慢慢睜開俊美的眼,可是此時,正當他心灰意冷之際,他的目光,卻在不經意之間,突然對上了-雙深不見底的墨眸。

    全身一個激靈,雙眼睜得大大的,子楚愣怔著身體,視線直望向二樓廂房處。

    是、是她……腳步,不自覺之中慢慢靠過了去,沒有太多的想法,只任由自己xiōng腔裏的一顆心,不停的一下一下跳動收縮著,緊緊的充斥到四肢百骸。

    那是一雙洞悉一切的眼睛,城府,但卻清澈;算計,但又靈動,時而狡猾如狐,時而清純如羊,處立在對立統一的邊緣上,使他這一輩子,刻骨難忘。

    對,是她!他可以百分之百得確定,那一定是她!

    跌跌撞撞,在君家幾兄弟們的跟隨下,子楚一把推開廂房之門,裏面所見的景象,讓他的眼神一滯,呼吸在一瞬之間,猛的停止了下來。

    不說話,只雙眼緊緊的看著,雙艱一眨不眨的,全身微微的泛著顫抖。

    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因喜悅與震驚而表現的失態,子楚邁開腳步艱難的一步步走到人兒面前後,身子下蹲,然後一把握住人兒的手,緊緊的再也沒放開。

    無雙,冥淨,書離,祈月,他們四人誰也沒說話,也許正是因爲此情此景,喚起了他們心中相同的執念,讓他們心中感同身受的深切,所以一時間裏,沒了話語。

    “你……”只一句話,便再也說不下去,子楚定定的目光直視,俊美修長的手指不由得緊緊收攏。

    座上人兒,雲淡風輕,一臉的從容與淡定,她輕斂著眼瞼,濃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眸,讓人一時間看不出她是在想些什麽。

    “哈,三哥,我沒看錯吧?難怪你要不近女色呢,原來竟是對男子有興趣啊!”這時候,一旁君家兄弟中的老四開了口,那神情極盡諷刺與蔑視。

    “是啊,還真是沒想到!原來我們最受父皇疼愛的三皇子,竟是個有龍陽之好的人呢?呵呵,這可怎麽辦才好呢?皇位大儲歷來要身正名清,如果被父皇知道了這件事,這皇儲之位恐怕……”

    似乎找到了打擊的理由,大皇子君子諾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暗冷,口中跟著嘲諷道。

    “就是,就是!三哥,我們可真爲你擔心啊!”其他皇子見機附和,態度同樣惡劣囂張。

    見此,子楚抿著嘴,頭也不回的臉上盡顯示冷漠:“滾,我不稀罕!”

    “你!”自己日思夜盼都得不來的東西,在別人的嘴巴裏說出竟是那般的不屑與無所謂,君子諾xiōng口像是堵了個什麽東西似的,氣都有些接不上來。

    “好!到底不愧爲父皇看上的繼承人,說話做事就是與常人不同!”拍著手掌,君子諾不打一處來。

    見此,一旁的君老四搭上腔的說道:“大哥,三哥他是何許人也,當然不同于常人了?撇去他是父皇最疼愛的兒子不說,你忘了他曾經有多光榮的歷史了?”

    這時候,已經不管什麽大梁國主曾經的告誡,君老四一臉惡毒的開口數落道:“呵呵,論到不同常人,誰還能有三哥這般當仁不讓呢?要知道,他可是曾是天下第一yín婦宋之汝陽的衆位夫君之一呢!哈哈——”

    “對!老四你說的太對了!我們的子楚啊,在這一點上,還真是無人能與之相媲美呢!”也己經氣紅了眼的君子諾,很快的加入的諷刺的行列,那鄙視神情中所透露出來了積怨,並不是存在於一天兩天了。

    “呵,難怪三弟對身邊的女人都不感興趣,原來是上慣了汝陽郡主那種yín婦?呵呵,聽說那汝陽郡主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三弟你若是不介意的話,還是給我們講講那個賤人,是如何在床上迷得你神魂顛倒的吧?”

    “就是,就是!三哥,你就給我們說說那個宋汝陽她,到底在床上是怎麽個yín蕩法啊?她技巧好嗎?會勾引人不?還有還有,她那裏——緊不緊?

    哈哈,我可聽別人說了,這種事情幹了多的女人,通常那裏都是會很松的,我想那宋汝陽平時人爲放蕩,又有那麽多的夫君,所以她的那裏,應該是不會給你帶來什麽快感吧?呵——”

    “四哥,你忘啦?我們三號又不同常人,也許他就喜歡這種鬆弛的沒有一點張力的地方呢?哈哈!”

    “對,對!也許他就是喜歡這種地方也說不定——”君家兄弟放肆無忌的大笑著,yín蕩的表情盡顯猙獰。

    這時候,座上的四人有些不悅,隱忍的正要發作,可是不等他們站起時,子楚一個轉身,一個拳頭猛的揮向剛才笑的最爲誇張的君老四,其力道之猛,將他的整個身子打的揮出了好幾米遠。

    “嘭——”的一聲,是身體落地的聲音,眼冒金星,頭冒火光,君老四嘴角流血的半趴在地上,好似怎麽也爬不起來。

    “老四!”

    “四哥!”

    君家兄弟趕緊上前,一把扶起四皇子,在盛怒之下,君子諾一手指著子楚呵斥道:“君子楚,你瘋了!你竟敢打自己的同胞!”

    “滾!”

    一個冷冽的聲音,冷漠無比的響起,對上前面的幾人,君子楚表現出從未有過的決絕。在他心裏,他可以忍受他們的嘲笑,但是他絕對不允許他們對她,有半絲的不敬與侮辱。

    “給我滾——”

    沒有半絲的表情,直直的定眼兒望,這種冰冷的氣息,讓站在最前面的君子諾不禁心底打了個寒戰。

    “君子楚,你太過分了!你就不怕我將這事告訴父皇!”心中不知怎的,竟然有些父皇,君子諾強作鎮定的狠聲給自己助陣。

    這時候,仍沒有半絲表情的子楚,那俊美的臉上一片寒涼,在聽到君子諾的那句“你不怕我將這事告訴父皇”時,臉上微微出現了諷刺之情。

    “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滾——”

    忽然中有種強勢寒冷的壓力,壓的君子諾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狠狠的咬著牙,拳頭握著緊緊的,對於此時承受到的羞辱,他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

    “好,君子楚,你給我記住!你縱容手下蠻橫霸道,不顧念情誼私自對兄弟動手,甚至還在大衆廣衆之下和一名男子拉拉扯扯,這種傷風敗俗的斷袖行爲,你就等著受父皇的懲罰吧!我們走——”

    一個甩袖,君子諾滿身恕氣的示意身後兄弟跟自己離開,然後在離開之時,不經意的對上了宋吟雪那張滿是趣味的臉,不由身子一怔,感覺像是在哪里見過,但好似又想不起來。

    眼看著君家兄弟的離開,人兒眼中略閃深意的微光,她這一生,一向是不會放過得罪過她的人,所以剛才的那幾個,她記下了。

    子楚沒有表情的眼見著他們的離開,在轉身對上面前熟識的四人後,目光深情的看向那一臉淡定的人兒,眸底痛意無限,“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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