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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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郡主!”一看見宋吟雪前來,祈月心中就不自覺的開心了起來,仿佛只要能看見她,再多的等候,他都覺得無所謂了。

    “嗯。”沒有太多的話,始終保持的冷漠的距離,宋吟雪轉身進房,坐在了桌前的太師椅上。

    伸手翻開桌上早已經擺放好的賬本,一頁頁認真的看著,那神情,專注的眼前幾乎看不見別的任何東西!

    靜立中,祈月偷偷的擡起眼看著,不知道爲什麽,他就是喜歡看這樣的宋吟雪,睿智,淡然,渾身散發出知性的美,直教他自己,挪不開目光。

    雖然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對他冷淡,但是經過了上一次的震撼,他心中,已經完全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念她,靠近她!只不過他不敢做的太表面,只能站在她身邊,偷偷的看著她罷了。

    “祈月!”一聲叫喚,將他從思緒中拉回,擡起頭,略有些不解,口中隨即應道:“什麽事?是不是賬本有錯?”

    “沒有,你做的很好,賬面沒有任何瑕疵。”合起賬本,宋吟雪擡頭而道。

    “哦!”

    沒有錯就好!垂下眼,祈月心中不禁暗自感歎道。

    看著他此刻一副乖順的樣子,再想起幾個月前他兇狠的態度,宋吟雪淡笑在心,口中不住的說道:“祈月,我記得你以前,好像很恨我的啊?”

    一聽這話,祈月心中一驚,不明白她究竟是何用意,口中不由回應道:“那個……是我之前誤會你了……”

    “哦?你怎知道是誤會我了呢?畢竟有些話,從我六哥哥嘴巴裏說出,可又不太牢靠!”

    調笑的話說著。一見此言,祈月心中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說:“不,我不相信你!”可是反應歸反應,迫於面子,最終,他還是沒有說出口。

    宋吟雪看著他不說話,也不去理會他心中到底怎麽想,只目光徑自看著前方,淡淡而說:“祈月,還記得我曾說過,你給我府上做一年總管。一年之後,無論結果怎樣,我都會答應,放你離開。”

    “你?”心中,沒由來的一驚,聽著宋吟雪此時談及這個,祈月瞪大著眼睛,不由的直直望著她。

    不去看他的反應,也不在乎他的反應,收起目光,微笑而道,似是有好,但卻是無情的開口著:“祈月,這些天來,你做得很好!所以我想,提前結束約定,從此你,自由了!”

    淡淡的話,沒有意思不舍,沒有一點留念,直震的祈月四肢百骸。擡起頭,滿眼的震驚與心痛,幾乎沒有半秒鐘的考慮,他直直的反駁出聲:“不!我不同意!”

    “哦?你不同意?”轉眸耳聞,笑的無良,輕擡起眼,宋吟雪直直的問道:“說說你的理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之前的你,可是十分巴望著能走出這座囚牢的呢!”

    第七十八章 書離的出逃

    “說說你的理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之前的你,可是十分巴望著能走出這座囚牢的呢!”

    宋吟雪說的直白,聞言祈月擡起頭,全身震的不能動彈,他張著嘴,口中,斷續無力的說著:“我——我——”

    見了他的樣子,宋吟雪並沒有什麽心軟,因爲她是一個記仇的人,她曾經奮不顧身的救過他,而換來的,卻是他袖手旁觀的冷眼,所以,現在她對他,除了冷漠之外,再不會有其他。

    “祈月,我放你走,你應該覺得高興才對啊!畢竟你之前,費盡心思不也只爲逃出這個牢籠?怎麽如今實現了,卻全是這種表情呢?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太高興了,才會顯得這般手足無措,對嗎?”

    沒什麽良心的話,揶揄諷刺!站起身,不顧祈月驚得有些蒼白的臉,宋吟雪擡眼看著窗外,淡淡的等待。

    她宋吟雪,從來就不是什麽好人!腹黑記仇,有怨必報!只要曾經是傷過她的人,又或是未去過她的人,她都不會客氣相待!就如祈月現在,雖然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是占什麽位置,但是有一點她敢肯定,他對她,是動了心了。

    她不管這動心的程度有多少,哪怕是只有一點點兒,但是看著他現在有些糾痛的樣子,她墜崖當日所受的悶氣,算是有些出了。

    “我,我……”祈月不明白爲什麽突然間,她便要他走!難道他是做錯了什麽?又或是被厭惡了?

    他承認,一開始的時候,他確實是想離開這裏!可是隨著日子的推移,他的心,已經慢慢的變了。不管是在工作上所得到的充實與滿足,還是心中對宋吟雪的改觀與信賴,都讓他那顆已死去多時的心,又慢慢開始重新跳動了起來。

    自從知道清兒被辱的真相,以及她囚禁自己的原因後,他對她的恨,就已經慢慢在減少。

    他無法思量他對她的感覺,只是在那一次她中春藥時,他卻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他喜歡她,不想她受傷,想看見她笑,想看見她古靈精怪狡黠模樣!

    他的心,是矛盾的,是掙扎的!他爲自己喜歡上這樣一個聲名狼藉的女子而矛盾,爲自己很想壓抑但卻怎麽也壓抑不住的感情而掙扎!

    多少次,他想要逃避,可卻是到最後,又不得不心甘情願的回來。很無奈,很挫敗,但是卻又,很甜蜜!

    是的,看見她,他很甜蜜!那仿佛久在黑暗中,但卻突然看見陽光般得感覺,雖然此言,但又拼命向往。

    他向往她,想一直待在她身邊,靜靜的守候著她,關注著她,在他沒有衝破自身的重圍之時,就這樣默默的看著她。可是爲什麽突然間,她會說出這樣的話,提前解除約定?他不要,他不要!他不要自己以後再也看不見她,不要承受那不想割捨卻又不得不割捨的痛苦!所以一聽她的話,他的第一刻反應,就是不假思索的拒絕了。

    宋吟雪站在窗邊,嘴邊淡淡的含著笑,她見祈月始終沒能說出原因,不禁轉過身,直眸而對,“祈月——”

    她話剛開口,也許是怕她再說出什麽令自己傷心的話句,祈月臉色一凜的連聲打斷,xiōng口微微有著疼。

    “郡主,祈月不能答應你!因爲祈月無法保證自己出了府,會不受到六殿下的騷擾!”

    情急之下,擡出宋宇傑作擋箭牌,宋吟雪在微怔之際,轉眼低下眸來,“你的意思是說,只要六殿下能保證不去騷擾你,你就會答應出府,是嗎?”

    “是!”騎虎難下,反正他話已經說出口,現在只得硬著頭皮往下講著。

    宋宇傑,千萬,千萬不要放棄我!這時候,一時可笑無稽的想法居然湧現在了祈月的腦子裏。從沒有這般渴望宋宇傑對自己的糾纏,因爲只要他糾纏,那自己就有了繼續留在王府裏的藉口了!

    自欺欺人的想法,只是因爲當局者迷!祈月連他自己的驕傲的男性尊嚴都可以變相捨棄了,這麽強烈的感覺,又有什麽道理,什麽理念沖不破的呢?又何必徒勞傷神的獨自掙扎、矛盾……

    宋吟雪微微點點頭,心下思考著他的話,覺得其實也沒錯!雖然自己的計劃要休夫,但對於祈月這般身份尷尬的,最起碼是保證他今後的安全。那宋宇傑yín人野心,總是暗中覬覦的祈月,如果真讓他給得逞了,那她的心裏,可怎麽也會過意不去呢!不是因爲她心疼祈月,而是不想看到如此俊雅斯文的美男落入宋宇傑的yín口,白白便宜了那肥小子!

    “好,我會讓他答應的!”沒有再多說一句話,淡笑的轉身走了出去,身後,祈月雙拳不禁握緊,心,有些不受控制的開始收縮著。

    月夜風高,談不上是殺人之夜,但對於出逃,卻是再好不過的了!

    一身暗裝,靜走在汝陽王府的側門旁,應書離輕輕推開門,慢慢向外走去。這裏平時是有守衛把守,只因他早已花錢打通了關係,所以通行上,還算是暢通。

    邁出王府,心情無比晴朗,沒有回頭去看這座他住了一年多的府邸,有的就只是毫不猶豫的擡腳。

    “就這麽走了嗎?”一句聲音不算大的調笑,卻在這個四下靜寂的深夜顯得格外清亮。

    正在書離剛邁腳走出第一步時,身後,有個纖美的身影慢慢走了出來,臉上笑顔淺淺。

    聞言震驚,猛的回頭!在出乎意料的對上宋吟雪那在夜幕下,並不算看的十分清楚的清顔時,書離不禁雙眼放大,俊美的臉上儘是一片不可置信!

    “你!”

    開口詫異,不禁深深的皺起眉,看著在此時此刻出現的宋吟雪,應書離心中在不解之餘,也有著清楚的認識。

    爲琴而生,爲琴而癡,他應書離就是這樣!原本今日計劃好要出逃,卻是想不到行動已被人知曉,沒有其他任何話好說,只有平靜的接受下來。

    “是牽牛花告訴你的?”站直了身,放下包袱,事已敗露,便沒有什麽再遮掩的了!

    “不是!”淡淡的笑著,輕搖著頭,宋吟雪微上前一步,話語說的低柔。

    “不是?”聞言疑惑,大爲不解,心底不禁暗自猜測:既然不是牽牛花說的,那宋吟雪又怎麽會知道呢?畢竟自己一直以來的行動都很秘密!除了舅舅,便再沒有其他人知曉了。

    滿眼複雜,直直的看著。見此,宋吟雪不禁莞爾一笑,開口低低的說道:“你心裏是在猜測我爲什麽會知道你的計劃對嗎?其實這很簡單!”

    “你說?”聽出她對自己計劃的滿不在意,書離心中不禁隱隱有些反感。這個草包花癡的郡主,她到底又懂些什麽!

    知道他是對自己不爽了,宋吟雪故意擡起頭,挑釁般的微眯起眼,口中揶揄著道:“很簡單啊!因爲你花錢買通的那些守衛,他們收了你的錢後又害怕擔責任,所以通通跑來我這告密啦!”

    當然不會真的說出自己是怎麽知道的,此時的宋吟雪,爲了氣氣書離,故意拿一些刺激他的話打擊他。

    信以爲真,不禁懊悔,在後悔自己太粗心大意之時,也不禁對那幾個守衛投去了憤怒!而可憐的守衛們,日後不僅要受他們應有的懲罰,還要提前承受書離的無端怨恨,話說這幾個錢,拿的也太TM不容易了!

    知道東窗事發,一切已無力回天,心中豁然的書離,索性無所謂的聳聳肩,一口隨意的問:“既然被郡主抓得正著,那書離也不多辯解了!只是不知道郡主會怎麽對付書離,說出來,也好讓我有個準備!”

    不願意向她低頭,書離話說的挑釁。

    聞言淡淡笑了笑,雙眸裏閃出了兩道過人的深邃,宋吟雪嬉笑著上前說道:“怎麽書離認爲,我這是在害你嗎?呵呵,其實不然,我這是在救你呢!”

    “救我?”無法想象人怎麽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明明在此擋住去路,斷了他今後的人生,可卻還在這大言不慚說這是在救他?試問這世間上,還有比她更不要臉的人嗎!

    心中,不禁有一團怒火在燃燒,厭惡的看著那張他認爲是天底下最醜惡的臉,書離忍不住狠狠的撇過頭去,不再看她。

    知道他心中所想,宋吟雪也不解釋,只是含笑的在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斂去笑容,一臉嚴肅的開口說道,“你不信我在救你?好!那我說給你聽!”

    轉身猛的對上眼眸,眼中有著隱隱的攝人心魄,宋吟雪此時話語清冷,言語中有著毫不客氣的直白。

    “我問你,你這是要到哪里去?”

    “無可奉告!”

    因爲不知道宋吟雪對他此次的出逃到底瞭解多少,爲了避免牽累到舅舅,所以對於她的問話,他一概不回答。

    “你不說我也知道!不就是東平國嘛?”根本毫不掩飾的說出他的目的地,在看到書離那滿是驚訝的表情中,宋吟雪冷冷的笑了笑。

    “怎麽?很吃驚?覺得你這麽隱秘的事,我爲什麽會知道,對嗎?”

    殘忍的剖析出他心底的疑惑,宋吟雪冷的眼繼續說道,“書離,我不禁知道你要去的是東平國,而且我還知道此次來接應你的人,正是你的親舅舅,東平左相大臣石弘浪,對嗎?”

    擲地有聲的話在這個午後的深夜清晰而起,宋吟雪不理會書離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微揚起笑意繼續說道:“書離,其實確切點來講,早在一年多錢,在你進入我汝陽王府沒多久後,你便一直暗中和你的舅舅有著聯絡,謀劃著有朝一日能離開這裏!”

    “一個人被另一個人禁錮,心裏自然想著要離開!這一點,我不怪你!但是我怪你的事,在你離開之後,所去的地方居然是東平!光沖著這一點,今天,我是怎麽也不會讓你如願以償的!”

    宋吟雪話說的清狠,表情而已隨之鄭重,對此,書離雖然看的不是太清,但從人兒身上散發出的冷冽氣息,他卻是切切的感受到了。

    “你……你是什麽意思?”皺著眉頭而問,心中有太多不解,不明白爲何在她的話裏,好像對自己的出逃還隱隱支援?這,實在是太奇怪,太詭異了!

    舉眸望向她,俊臉上沈思一片。見此情形,宋吟雪搖搖頭,諷刺的出言提醒:“敢問書離公子,你之前,是因什麽獲罪!”

    “東平國奸細!”一聽宋吟雪問及這個,書離想也不想的開口答道,可就在話音剛落後,他卻突然渾身一震,臉上表情恍然一片。

    “你是說……不會的!不會的!根本沒這個必要!”搖著頭,一臉詫異,書離模棱兩可的話說著。

    聞言,哂然,宋吟雪微挑起眉頭說道:“什麽不會?什麽沒必要?你真的是這麽認爲的嗎?”

    “應書離,我問你!以你一介白衣,最多是琴藝當衆,爲什麽有人要上書陷害你?就算你母親隱瞞她是東平國人,但這又能說明什麽?且不說她早就過世不在人間,就算她尚在,以她那個不得幹政的身份,她又能探聽到些什麽?”

    “可是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麽荒誕!以這麽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將你處斬,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我當然覺得奇怪!可是任意Cāo縱人命,這不是你們皇家一貫的作風嗎?”貌似說到了痛處,書離也變的尖銳起來!回想起自己父親曾跟隨著汝陽王出生入死過多次,最後還落得個馬革裹屍的下場,那個皇帝宋宇阡,又怎麽忍心下令將他這個應家唯一的血脈處斬街口呢!

    憤怒,憎恨,不禁讓書離紅了雙眼,自己怎麽都無所謂,但一想起這些個不公,他又忍不住怒上心頭。

    宋吟雪見了他此時的反應,並沒有再說什麽,知道他是爲自己的父親感到不平,所以便只靜靜的低看著他。

    “書離,如果你夠聰明,你就應該明白,既然宋宇阡可以因爲這樣無稽的原因治你的罪,那在他心裏,根本就是存心要你死!”

    “還是那句話!你一個不過就是琴藝出衆的平民,最多算是將領之後,和他又沒有什麽厲害衝突,爲什麽他要那麽存心置你於死地呢?這其中,當然會是有原因的!”

    宋吟雪當然不會告訴他,宋宇阡之所以要殺書離,皆是因爲書離他爹曾是汝陽王的心腹大將!用一個很爛的藉口借題發揮,一來是怕書離繼承了他爹的遺志,到時候號召喜愛他琴者之人支援汝陽郡主,二來殺了他,不但斷了後患,而且還可以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叫那些仍然支援汝陽王的老傢夥們,知道和他宋宇阡作對的下場。

    這個原因影響甚大,宋吟雪在此不會漏底的和書離多作解釋,她背過身,意味深長的看著天際,口中低淺平穩的說道:“書離,不管宋宇阡是因爲什麽原因 ,總之他想殺你,這是沒有錯的!那麽你認爲,對於一個他想殺的人,他會這麽容易放過嗎?”

    “你是說,他會在半路截殺我?”眯起眼,說的一臉嚴肅,此時的書離,心中對宋宇阡,是恨到了骨頭裏。

    “不!他會讓你離開,順利的去到東平!然後,光明正大的聲討你!”

    “他爲什麽要這麽做?”因爲不知道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所以書離此時,並不是太明白宋吟雪話中的意思。

    宋吟雪定定的看著他,看了很久,心中,突然有一種憐憫,一種羡慕湧上心頭!他其實,是個很孤獨的人,只一味沈浸在他音樂的世界中,純淨,直白,沒有太多的算計與勾心鬥角,這樣的境界,鑿實也讓人向往。

    “因爲他要圓他的謊,他要名正言順的將你定爲奸細,然後駁了爹的功績,毀了他的名聲,讓他永遠背負起污點!”也借此打擊汝陽王的聲望!

    這最後一句,宋吟雪只在心底裏默默的說著。擡起頭,淡笑的看著他,口中,緩緩說道:“應書離,如果我話說到此,你仍要前去東平的話,那我此刻,也絕對不會多加阻攔!”

    “你……”從未見過這般正色,這般是嚴肅的宋吟雪,直讓著書離吃驚不小。

    以前的宋吟雪,刁蠻玩縱,任性粗野,又何曾如現在這般,全身散發的攝人的氣質,高雅的自信。

    看著此時眼中有些不定的書離,宋吟雪單手於後,臉上笑的清淺動人,“應書離,你不過就是想離開汝陽王府而已,去不去東平,其實在你心裏,一點兒也沒所謂,對嗎?”

    “……”

    此時一聽宋吟雪這麽說,書離先是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擡起頭,堅定著臉說道:“是!只要能離開這裏,去哪兒我都無所謂!”

    簡潔,肯定的話,道出了書離的心聲,宋吟雪含笑的看著他清冷淡定的眼神,心中不由一哂,嘴角慢慢扯出了個微小的弧度:“好,我可以讓你走!但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第七十九章 戲

    “好,我可以讓你走!但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帶著點邪笑與算計,宋吟雪雙眼直直的對上書離的眼眸,閃亮的耀眼的光彩,直看的書離一陣疑惑。

    “你是說……你讓我走?”

    “沒錯,讓你走!只要不是大頌和東平,隨便你去哪兒!”

    肯定的話語說著,宋吟雪此時擡頭看看天上並不明朗的月亮,玩味而戲笑的說道:“哎呀,這大晚上的,跟一個男子做交易,影響還真是不好呢!”

    一聽她這麽說,反射性的以爲她想幹那檔子事兒,書離俊氣的臉上不由閃過一絲鄙棄,緊接著開口說道:“如果是想讓我侍奉你,那請你最好還是免開尊口!我寧願一輩子被困這個牢籠裏,也不願和你沾上半點關係!”

    書離劃清界限的話說著,聞言宋吟雪淺笑一片,不禁雙掌輕鼓,口中諷刺的說著:“好!很好!書離公子果然非同一般,一身錚錚傲骨,清高不輸任何人!呵呵,不過你放心,你清高,本郡主比你更清高!你不想侍奉本郡主,本郡主還不樂意讓你碰呢!”

    “如此甚好!有郡主這句話,那書離也便放心了!”挑釁的回望著宋吟雪,態度算不上囂張,但卻有些惡劣,此時的書離,輕拾起地上的包袱,話語緩緩的講著:“既然郡主不是要書離侍奉,那書離就不知道還有其他什麽是可以幫得上郡主的?”

    “很簡單,陪我演一出戲!”不理會他的態度,轉過身,面朝府內,宋吟雪此時臉色沈靜如水。

    “哦,戲?什麽戲?”反聲直問,面面色不屑。

    聞言,宋吟雪沒有一絲的猶豫,俏面含笑的說道:“休夫戲!”

    “休夫戲?”震驚,再一次震驚!甚至震驚到無以復加!這……這還是那個好色成性的汝陽郡主宋吟雪嗎?她剛才明明說的是……休夫?

    不解、疑惑、驚訝、震撼!此時的應書離,臉上各種表情交替變換著,可就是沒有一種是相信!

    真的!太突然了,太反常了!想不到有朝一日,這個“休夫”的兩個字,會從她的嘴巴裏說出!真叫人難以置信!

    知道一時間他不會相信,宋吟雪也不多做解釋,只擡腳慢慢的向府裏走著,口上扔出了最後一句話:“放心吧,不必擔心我會反悔!事成之後,我會派人親自護送你出大頌!”

    清冷的話,伴隨著清麗的身影慢慢遠去,身後,仍愣怔的沒有緩過神來的書離,直直的望著那一抹纖塵,心中,翻湧一片……

    這天天色未亮,六王府上,一聲淩厲的驚呼震驚了所有人!

    慌亂的穿一出門,尋找著聲音的發源地,衆人急忙推門探看,想知道府上到底出了什麽事!

    才一推開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只見望著屋內,衆人個個瞪大著眼,張著大嘴,一臉一副難以接受的表情。

    “夫,夫人……”不敢置信中,只見牽牛花全身赤裸,身上佈滿了歡愛後的痕迹,正扯著被子擋在xiōng口,一臉茫然無措的表情。而在她身旁,此時正仰躺著一個也同樣全身赤裸的陌生男子,舒服的呼呼打著酣。

    “他、他是誰?爲什麽會在我房裏!殿下呢?”

    受了驚嚇的牽牛花,此時蜷縮著身子,淚眼婆娑,依稀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不知道爲什麽,昨天晚上她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犯暈,暈眩之中,於是就先上床休息了。到了半夜,感覺有人摸進了她的房間,然後直接抱起她就是一陣狂親,就仿佛像是吃了春藥般那樣孟浪。

    被挑逗的欲火焚身的她,迷迷糊糊中還以爲來人是宋宇傑,於是萬般欣喜之下,便開始了熱烈的回應!她記得他們兩人,糾纏著,啃咬著,抵死交戰了不知道多少回,直到了後半夜精疲力盡,這才昏昏沈沈的睡了去。

    本以爲昨晚的狂野,是宋宇傑迷戀自己的表現,心下還開心不已!可誰知道第二天一睜開眼,這個世界就全變了!

    在她的身邊,躺著的是醜陋難看的陌生男人,那脫的光光的身子上,甚至還佈滿了好久沒有清洗的污垢,肮髒的,灼熱的刺痛了牽牛花的眼。

    “他是誰!他是誰!”歇斯底里的叫著,不敢相信這是事實,牽牛花此時不住的搖著頭,心中恐懼一片。

    完了!她完了!她失節了!

    本來如果就算是她失節,只要不是在進入王府後,那都還說得過去,畢竟府上有一些其他侍妾,也是出自青樓的!可是眼下她的狀況不同,她是先進府,後失節,形同偷人出牆,這個罪名,對一個已婚女子來講,可是萬萬承受不起的!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滿眼震驚的瞪大著眼,再對上下人們鄙夷的眼光,牽牛花知道她就完了。

    她平時就喜歡作威作福,擺些架子,對待下人不是辱駡就是責罰,基本上是沒有什麽人緣。如今,她出事了,看著那些下人們個個幸災樂禍的表情,牽牛花這心裏頭,恨得跟什麽似的。

    她是被陷害的!她是被陷害!怎麽辦?怎麽辦?

    “殿下呢?我要見殿下!”這時候,意識到只有宋宇傑才可以幫自己,牽牛花緊捂著被子掙扎著起身,向外不住的探望。

    “殿下昨夜宿在王妃房裏,此刻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這時候,知道牽牛花大勢已去,有個別下人已經開始公然頂撞了起來。

    銀牙咬碎,暗恨疊生,正當牽牛花還欲說什麽時,屋外,一個豔麗的身影喝退人群,慢慢走了進來。

    “都站在這兒幹嘛,沒事做了嗎?”嚴厲的聲音,清冷的表情,在身後一幫侍妾的跟隨下,六王妃慢步走進房來。

    “發生了什麽,大清早就在這邊嚷嚷?”故意的不去看床上淩亂的兩個人,六王妃將眼撇向一邊。

    知道她是什麽用意,身後一名侍妾故意裝的誇張的驚叫道“呀,天呐!牽牛花的床上,竟然有個男人!”

    “男人?”半眯著眼眸,六王妃這是才將眼轉了過來,然後沒有一絲驚訝的開始說道:“牽牛花,這個你怎麽解釋!”

    “我、我不知道!我以爲他是殿下!哦,不不,我不認識他!”著急的想解釋昨夜自己的誤會,但隨即一想,這樣不就是等於變相承認了她與這男人有染?於是情急之下,牽牛花又矢口否認了起來。

    見者她一會兒說這,一會兒說那,六王妃心底一陣冷笑,但面子上,卻裝的平靜自若,“牽牛花,你一下子說這男人是殿下,一下子又說自己不認識他,到底真相是如何啊?”

    “王妃,還問什麽真相!真相就是牽牛花她偷人!大家看看她身上的紅印,可想而知昨天晚上,他們是怎樣一個瘋狂!”這時候,一名侍妾挺身而道,頗有正義感的說出了事實!

    於是乎立刻間,便有人承接道:“是啊是啊,這已經再明顯不過了,牽牛花她就是背著殿下偷人!天呐,殿下那麽寵愛她,幾乎天天晚上留宿她房,只是偶有一次不去,她既然就這麽耐不住寂寞,緊跟著偷起人來!真是個不知羞恥的賤貨!”

    “對!她就是個賤貨!”

    “不知廉恥的下等貨色,簡直比青樓的妓子還不如!”

    “……”

    一時間,謾駡聲一片,罵的牽牛花有些招架不住!她哭喊的搖頭,不住的大聲叫道:“我不是!我不是!我根本不認識他!”

    “你不認識他?那他怎麽會在你的床上!”冷笑一聲,眼中閃著無比嗜血的光芒,六王妃此時,擡手示意著身旁的下人,上前去喚醒那名男子。

    推動中,男子緩緩的張開眼,當他看到眼前有這麽多人的時候,表情一下子呆住了,“你,你們……”

    “我們?我們什麽?”始終冷笑的看著一切,六王妃此時一聲呵斥,怒眼朝男子瞪去:“混賬東西,你好大的膽子,居然連殿下的夫人都敢私通!”

    “奴、奴才沒有!是夫人她自己找上奴才的,說是暗戀奴才已有多時,昨夜正好趁殿下不在,強行將奴才拉進房間欲和奴才交歡!王妃明察,奴才家境貧寒,一直還沒娶上媳婦,昨天夫人拉奴才進房時,說了好多yín詞豔語,奴才聽了一個沒忍住,所以就、就……”

    忙跪下身來不住磕頭求饒,男子那肮髒的似乎還帶著臭味道的身子,此時徹底暴露在衆人面前,不禁引起發嘔一片。

    六王妃微捂著鼻子,臉上嫌棄一片,她看著男子,口氣不佳的說道:“你叫什麽名字?在哪里執事?”

    “回王妃,奴才王二,是府上負責倒大糞的,所以經常在晚間出沒!”低眉順眼的回答著,像是之前就串通好的臺詞,此時的六王妃,一聽男子這麽說,立刻兇狠的向牽牛花喝去:“好一個不知廉恥的賤人,既然連這樣一個下等的男子都不放過,簡直辱沒了殿下的尊嚴!來人啊,那這個賤人給我拖下去,重大四十大板!”

    “是!”一聽到王菲指示,幾名男下人立刻欲上前執法。

    見此狀況,牽牛花大喊一聲,一臉凶相:“慢著!我看誰敢打我!要知道我肚子裏,可是已經有了小王子呢!”

    “這……”一聽牽牛花這般講,下人們猶豫了。

    聞言,六王妃薄嘴一抽,冷笑無比的說道:“王子?就你這般下賤的身子,也配懷王子?我看還指不定是誰的孽種呢!”

    說話間,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男子,見此,男子立刻心知肚明的連聲說道:“這可不關奴才的事啊!雖然奴才多次和夫人苟且,但奴才每次都很小心的!”

    前言不搭後語的話,明明之前說昨晚自己是被牽牛花強迫才有的第一次,而現在卻又說已經苟且了多次,這不明顯自相矛盾嘛!

    可是當下,沒有人去管這個,他們只知道牽牛花對六殿下不貞,並連帶著肚子裏的孩子也來路不明!所以個個表情憤怒不已。

    六王妃此時聽聞此言,高傲的一擺手,聲音冷酷道:“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敢這般侮辱殿下,來人啊,給我把他們倆一起拖出去,各自重大四十大板!”

    “是!”下人領命。

    “等等!”話音剛落,六王妃轉過身,臉上陰曆一片的笑道:“雖說這兩個東西可惡,不過本王妃仁慈,既然他們倆都有了孩子,本王妃就當做回好人,待他們各自領完罰後,就讓牽牛花隨這個王二去吧!”

    “不——不——你不可以這樣!我要見殿下!我要見殿下!”一聽自己的美夢破碎,牽牛花瘋狂的叫起來,嚷嚷著要見宋宇傑。

    可那些人又豈會給她機會,二話不說直接拖起,不顧她還沒穿衣服的光裸身子,駕著就往外走去。

    “是你害我!肯定是你害我!”拖拉中,牽牛花心中已完全明白是怎麽回事,她憤怒的要朝六王妃撲去,可無奈雙手被縛,只能瞪著眼睛朝她吐著唾沫!

    牽牛花被拉走,衆人便移步出去看熱鬧。此時,房中就剩下六王妃和那個王二了。

    “王妃,小的演的怎麽樣?”王二此時,一改之前害怕無用的樣子,一臉笑嘻嘻的說道。

    “油嘴滑舌!還不穿好衣服出去領罰!”同是一臉笑意,六王妃聞言回道。

    “是!小的這就去!不過這賞金……”點頭聽命,眼中不禁露出貪婪的光芒。

    “不會少了你的!你放心!只要你幫我把事情辦好,我會多出你兩倍的價錢!”

    “好!王妃爲人就是爽快!你放心,不就是將那個女人弄死嗎?小的我有的是辦法!”賊賊的笑著,一臉陰森,王二開始穿起自己的衣服來。

    “好!你辦事,我放心!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事成之後,還是老地方見吧!”低低的說著,此時的六王妃,一臉陰謀得逞後的得意。

    “好!”穿好衣服,準備走門,卻是在臨去之前,王二回頭,對著六王妃邪邪一笑:“王妃,那個女人玩起來很帶勁,可否容許小的多玩個兩天再將她弄死?”

    “隨你!我只要結果!”

    “好!一言爲定!”得意的身影慢慢走去領罰,而在屋外牽牛花的一片慘叫聲中,六王妃陰毒的眯起了眼。

    敢跟她鬥?這就是下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