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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你剛才當衆調戲那位公子的行徑,實在是,實在是太有失體統了!“”有失體統?“笑嘻嘻的說著,轉過頭,一臉無辜,宋吟雪眨了眨她那雙靈動無比的大眼。”哪才一個女孩子家能當街調戲男子的啊?這種行爲,說輕了是輕浮,說重了那就是傷風敗俗!郡主,奴婢身爲您的貼身大侍女,是不可以眼看著您如此的!“較真的說著,一臉正色,此時的玫瑰,很少時候能這般挺身而出,這說明在她心裏,已經漸漸開始將宋吟雪當成自己的親人而並非是她趨炎附勢的家主。

    宋吟雪當然明白她此時的表觀意味著什麽,所以並沒多說什麽,只一臉輕風的點點頭,口氣似的撒嬌的說道:”好嘛好嘛! 最多我下次不這樣了!“”啊?“一看到宋吟雪如此反應,玫瑰愣的說不出話來原本,她己輕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準備接受宋吟雪最嚴厲的懲罰,因爲畢竟自己這麽說,是極大的以下犯上,按照宋吟雪以前的脾氣,不被打的個半死,就要好好的脫層皮!

    可是今天,現在她沒有聽錯吧?郡主她聽了這麽這麽嚴厲的話,居然沒有動怒,反而一臉笑意,隱有頑皮的跟自己說”下次不會了“天呐!她的心臟,簡直要承受不過來了!

    感動,溫暖,喜悅,激然,種種的種種,不斷充斥著玫瑰的心,讓她這一刻完全改變,誓死終生效忠宋吟雪,再也二心。

    宋吟雪不知道玫瑰心思的改變,只微微笑了下,接著擡腳往前走去。”走吧,玫瑰!再晚了,可就看不到我心愛的書離了呢!“”恩!“喜悅著上前,緊緊跟著,按著打探過來的方向走去。奕然間,玫瑰想起了一件事,驚訝了一聲,但隨即自己搖搖頭的否定了。”玫瑰,你怎麽了?“ 宋吟雪疑惑的問道。”沒什麽,郡主只要剛才想起了一件事,覺得很巧但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哦?什公事?說來聽聽!“反正走路也無聊,不妨聽一聽。”恩,是這樣的郡主!“心知不可能,就當隨順說著玩,玫瑰開始將心中的想法講了出來。”郡主,剛才那位公子好像叫‘上官玄玉’?“”恩他的侍從是這麽說的!“心中想起了那張可愛憤怒的臉,宋吟雪”嘿嘿“ 笑了下,便示意玫瑰繼續下去。”郡主,你難道不知道‘上官玄玉’是誰嗎?“接到示意,玫瑰點了點頭繼續道。”我爲什公要知道他是誰?“不解的反問,讓玫瑰不自覺的想要翻白眼。天呐,郡圭這病,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好啊?”郡主,這‘上官玄玉’可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是六國盛名的‘聖公子’,是大義的第一傳人!“”聖公子?大義?第一傳人?那都是些什麽東西?“聽的雲裏霧裏的宋吟雪,此時不禁停下腳步,一臉不解的看著玫瑰。

    見此,心下歎了口氣,無奈的開口,”‘大義’是天下禮節道義的發源之地,第一傳人便是他們的執義人,被尊稱爲‘聖公子’!“玫瑰細細的說著,見宋吟雪貌似仍爲不解,便垂了垂頭,再次開口道:”怎麽說呢?‘大義’卻說是一個狙織,但又不盡如此!就好比各國自有各國的國主做主著,江湖上,也會有各盟主統起著,這‘大義’,則是引領六國各教義之人,是他們敬奉的‘上人’!如果說天下是有國家之分,江湖自有幫派之別,但教義,都是沒才界線!它是完整的,統一的,高於國家之上的一種信仰!世上可不是這個六國,江湖可以不是這些幫派,但道義,卻是互亙古不變,代代流傳的!“玫瑰的話,說的振奮人心,眼中閃爍著堅定的信仰。宋吟雪知道,一種思想的引導,在那個時候,卻是怎麽的神聖與崇高!於是乎她沒有說胡,只靜靜的聽著玫瑰繼續道。”郡主,你知道嗎?,‘上官玄玉’四個字,是上人的代表,是信仰的象徵!他雖然沒有實權,但他的地位,在天下人的心目中,卻是神聖的,不可動搖的,乃至於高過仕任何個國家的國主!“”啊?這麽厲害!“聽了玫瑰的話,宋吟雪嚇了一跳,撇撇嘴的說道”你說小玉玉他……“”可能是同名同姓吧!“搖搖頭,玫瑰一臉”不可能“的說道,”女婢雖然沒見過‘聖公子’,但曾經聽聞過他的大名他能說會道巧辯如簧,十二歲那年便已極賦盛名,論遍天下無敵手才不會是剛才那個滿臉漲紅,結巴的連話都說不清的小公子呢!“”拜託,人家不是說了,他已經十九歲了,不小了其他人像他這麽大孩子都已經開始會叫爹了呢!“調侃的取笑著,宋吟雪一臉”你怎麽跟我一樣“的表情。

    聞言,玫瑰縮了縮腦袋,無奈的說道:”可是他看上去,真的像只才十五六歲的樣子嘛!“”額,這可不是他的錯……“無語於玫瑰此時的執念,宋吟雪當下搖搖頭,轉身擡腳而走。

    玫瑰見此,緊步跟上,邊走口中還邊嘀咕道:”奇怪了,聖公子那麽大的名頭,怎麽還有人敢跟他取一樣的名宇?真是想不通……“帶著疑惑,兩人一路而上,終於在城的西北方,找到了琴曲大會的舉辦點——帷榭水廊。

    這個帷榭水廊,只是一個提個供於表演的露天樓臺,只因環境清幽,位置極佳而得名! 當宋吟雪達到那裏時,正趕上書離素手撥弄著琴弦,被台下人山人海的聽衆觀圍著。

    一身淡雅,氣質譴綣,如墨的散發飄蕩在空中,閉著眼,全身心的投入,渾然忘我般迎著風,修長如玉的手指緩緩而動,悠揚的琴聲如泉水般汩汩而流,迷醉著每個人的靈魂,撞擊著每個人的心!

    宋吟雪靜靜的傾聽著他的琴聲,悠然中帶著一絲絲寂寥,清揚中含著一些些落寞,和著潺潺的音符跳動著,呼喚著。

    他,一定很孤獨吧!

    身在高處,沒有知己,縱有一身才華,卻只一人孤芳自賞沒有一個高山流水,真正能懂他的知音和他産生共鳴,與他分享心中的那份執念,有著的,卻只是台下,平淡無奇,附庸風雅的聽衆們……書離,你在等待你心目中的余伯牙嗎?縱使覺得這大會無趣,但你卻年年堅持,爲的,就只是想尋找一個真正知你,懂你的,甘願讓你爲之摔琴斷弦之人嗎?

    眸低深沈如水,嘴角緊緊的抿著,宋吟雪看著臺上眷雅如風,超然脫塵,但身影都隱覺得的有些悲涼的書離,心裏,似有一絲不忍在心頭……”台下還有哪位高手願意上來挑戰書離公子?“ 一曲奏罷一旁的主持官上來發話。

    聞言,衆人面面相覷,搖搖頭,一副不敢上前的樣子,而那些之前的敗陣者們,雖有些心有不甘,但迫於自己實在技不如人,氣餒之下,也都無奈的搖起頭。”如果再沒才桃戰者,那本次的勝者依然是——書離公子!“洪亮的聲音一出,台下一陣歡呼,在如雷的掌聲中,衆人心悅誠服真心爲他們的第一公子慶賀著。

    宋吟雪淡淡的看著書離,看著他那明明微笑著,但卻隱隱失望的空洞神情,心微微一動,接著整個人慢慢後退,消失在如海的人潮中。”紅顔獨憔悴臥笑桃花間一江春水只爲你擱淺把酒唱離別倦儔鴛鴦弦用生命換永遠駐你心間潮起潮落月缺月又圓滄海桑田春去春又歸緣起緣滅輪回落凡間天上人間醉無眠情思如夢愁斷白頭花開花落望穿多少個秋千年等候只爲破繭重逢一生的痛只願你爲我讀懂……輕盈、蕩氣的歌聲響起,夾雜在嘈雜的人群中,竟顯的十分清晰、亮麗,飄飄搖搖之中,直上雲霄!

    聽聞歌聲,書離渾身一震,接著連忙站起,震驚、驚喜的神情充斥在他那張俊美儒雅臉上,心,下一刻,不禁微微顫抖著。

    是他,是他……是誰?到底是誰?書離不清楚,他只知道,他便是他,苦苦找尋了多年,都從不曾得以相見的人!

    激動著xiōng口,上下起伏著,閉著眼,聽著歌一臉幸輻洋溢著!慢慢的坐下,纖手再次撥上琴弦,和著音曲,娓娓彈奏而出。

    無懈可擊的配合,震憾、沈醉著在揚的每一個人,隨著心裏那一波又一波的澎湃,他們久久的,不能自拔著……書離的心,越來越激動,指尖的音符在悠長的不斷飄蕩,就在他四下尋覓,最終在一棵不高的樹上發觀了那一林倩影時,他的心,開始不受控制的緊緊收縮著……,“是他!”上官玄玉不敢置信的站在人群中,看著遠處的身影,整個人都楞的說不出話來。

    “公子,遠處那個唱歌之人,怎麽這麽像我們剛才碰到的那個死斷袖啊?”身後,沒有認得出宋吟雪的茯苓,撓著腦袋不禁說著,一臉疑惑的神情。

    上官玄玉沒有說話,只僵直著身子,直直的看著。怎麽可能是他,怎麽可能會是他?那個龍陽喜好的斷袖之人,怎麽會是此時吟唱著如此超凡回腸歌曲的人呢?不可能,不可能的!

    滿眼複雜的望著心中起夥不定。茯苓因爲沒有和宋尹近距離接觸過,所以他一下子沒能認的出,但是自己不一樣,自己被宋尹調戲時,曾和他面對面的近距離對視過,所以此時在心裏,一下子自能認出是他!

    這,怎麽可能……上官玄玉定定的看著那遠處之人,腳步,不自覺的向前走去,身後,茯苓叫著去拉,但無奈四周人數衆多,一時間失了聯繫。

    書離的琴聲越彈越生動含著久逢知音的興奮,宋吟雪看著這樣的他,慢慢的閉了口,悄悄轉身,從並不是很高的樹下跳了下來,按著裝柞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走了回去。

    隱蔽在樹後,看著那一抹倩麗的身影走過,上官玄玉屏住呼吸,靜靜的站著。真的是他,是他……一種複雜的,不知如何作解的感覺,不斷的湧斥著他的心,看著那身影隱入人群,再無任何動作的和一旁的小廝交談著,玄玉的心,不禁的,有一些失落……“公子,您剛才去哪里啦?怎麽一轉眼就不見了人影?”見到宋吟雪回來,玫瑰略感奇怪的說。

    “我一直在你後面啊,剛才人多,你沒看見我!”擺擺手笑笑的說道。

    “哦!這樣啊!對了公子,您剛才聽到歌聲了沒?那麽美的歌聲,那麽動人的曲調,女婢還是第一次聽到呢!”

    “恩,我也是!”宋吟雪看著一臉興奮的玫瑰,在擡頭看著臺上仍然沈浸不覺於此的書離,俊美的嘴角微微扯起了一抹微笑,緊接著轉身而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啊?可是書離公子他……”玫瑰想說的是:可是書離公子還不知道我們來過了呢!

    “回去吧,他也許並不樂意見到我!”淺淺一笑,別有深意的看著臺上那素手撫琴的男子,轉過頭,宋吟雪說的淡然。

    “哦知道了!”聽聞此言,玫瑰不再多說什麽,乖乖的跟在身後,慢慢隨之遠去。

    “公子,可算找到你了!你怎麽跑到這兒來了?”气喘吁吁的茯苓,終於在一棵樹旁找到了站立已久的上官玄玉。口中難格的興奮說道。

    沒有回應,只靜靜的站著,腦中不知是在想什麽。

    茯苓見著這樣的上官玄玉,心下奇怪,但都不知究竟是爲了什麽,只一個勁的撓著頭,乖乖的陪站著。

    “走吧。”許久後,當帷榭水廊的聽衆都已走的差不多的時候,上官玄玉低低的開口,慢慢轉身而去,恰好與己回過神,匆匆尋找芳人倩影的書離,擦身而過。

    第六十一章 牽牛之花

    日落時分,一身男裝的宋吟雪和玫瑰回到了汝陽郡主府。褪去男裝,梳洗更衣,恢復了原來的裝束後,宋吟雪隨機轉出。

    “郡主,祈月公子在外求見!”門外,玫瑰稟告的聲音低低響起。

    祈月?聞言一怔,眼中明暗不定,宋吟雪在略想了一會兒後,慢慢開口說:“讓他進來吧。”

    “是!”一聲領命,門,隨即被推了開來,一個清雅俊儒的身影慢慢走了進來。

    “郡主,這是府上近一個月的賬目,請你過目一下。”雙腿幾步上前,將東西擱在桌子上,隨後又慢慢退了回去,靜靜等待著。整個過程裏,祈月的頭始終微低著,沒有去正眼對視宋吟雪一眼。

    宋吟雪擡眸微微的打量著他,漂亮精致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祈月,我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

    話,很留面子的只說了一半,接下來的時間,宋吟雪只淡淡的看著他,沒有再開口。

    祈月一聽她這話,全身不由自主的一震,緊接著,一股酸酸澀澀的味道在心裏不斷湧起。

    他知道,她想說的是:祈月,我記得我曾對你說過,以後彙報公事,就到書房去,不要進臥房,憑空惹人非議……她這是在提醒他?在和他劃清界線!滿眼複雜,頭低得更下了,不想讓她看出自己此時的受傷。

    其實,他又何曾願意來這?可是不知道爲什麽,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雙腳!這個房間,自從上次他衝動的跑來要侍寢之後,就再沒踏進過半步。

    宋吟雪如她說的那樣,真的大小什麽事都放在書房處理,從沒有越雷池半步的舉動,這讓他的心,久久忐忑不已。

    他忐忑什麽?他說不上來!但是總覺得心裏有什麽事揪著,讓他終日寢食難安。

    自那日他的放手後,她對他的態度,就變了。冷淡的話語,漠然的神情,雖仍有溝通交流,但感情,永遠都是這麽一成不變,沒有一絲溫度。

    他錯了,他錯了嗎?他錯在自己那日不該無情的放手嗎?可是那時的他,並不知道真相……糾結中,緊緊壓抑自己的心潮,祈月擡了擡頭慢慢望向宋吟雪,當在看到她那淡然的沒有什麽表情的臉時,心,不禁隱隱的一陣刺痛!

    這個臥房,臨風可以來,冥淨可以來,甚至其他人都可以來,但獨獨他不可以來……是不是他在她的心裏,已經……沒有往下想,但也許是不敢往下想,祈月怔怔著表情,環顧了一下這個充滿女性柔美氣息的臥房,最終慢慢的開口轉身:“請郡主見諒,祈月一時忘記了。”

    忘記了?真的是忘記了嗎?不!不是!他是故意的!

    今日本是月初,是他向宋吟雪彙報上月賬目的日子。他原本在書房等了一會,在知曉宋吟雪是在臥房中時,他的心,猶豫了。

    是去?還是不去?

    去——他想起了宋吟雪之前的告誡;不去——他又控制不住自己內心,那份糾結得連他都講不清到底是什麽的莫名渴望!於是在腦子一熱,心一橫之下,他決定前往一看。

    祈月轉過身,邁著步子,身影卻是有些失落,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狠下心,好不容易的決定,卻換來她一句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反問,這讓他,深深的苦澀起來。

    有時候平淡的反應,卻是比冷酷的對待更能傷人心!冷酷的對待背後,至少說明了對方還很在意,即使這種在意是仇恨的,憤怒的,但最起碼,這也代表了一種感情。可是平淡呢?絲毫不在意的態度,漠不關心的表情,就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予,這種被人忽視、冷漠的感覺,就是一種無形的枷鎖般捆綁著他,壓得他喘不過起來。

    “我們去書房吧!”一見祈月轉身,宋吟雪拿起桌上的賬本跟著走了出去。

    聞言,祈月擡眼看了看,一副欲言又止的複雜表情,終是在最後無奈的點了點頭。

    “恩?郡主?你們怎麽出來了?”門口,一見著兩人出來後,玫瑰驚訝的叫了起來。天呐,這也太快了吧?又是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呐!

    宋吟雪看著玫瑰有些誇張的表情,知道她又開始想歪了,心下翻了個白眼道:“玫瑰,我要去書房了!”

    “是是是!奴婢這就伺候著。”一聽這話,玫瑰知道這是宋吟雪示意自己不要多問,當下縮了縮腦袋,知趣的先行一步了。

    走在長廊裏,穿過水榭,宋吟雪和祈月漫步而走。門前,帶著一絲喜悅,一絲遺憾,一絲孤寂的書離,落寞失魂的走了進來,無視乎眼前的兩人。

    話說著,示意著書離同走,見此,玫瑰一個上前,清脆響亮的甩了她一個巴掌。

    “你……”捂著臉,萬分不甘的,牽牛咬著牙,恨恨的瞪道:“你,你爲什麽打我?”

    “打你?你居然還敢問我爲什麽要打你!”說話間,玫瑰瞟了一臉無表情的宋吟雪,再見她沒任何示意後,上前狠狠地踹了牽牛一腳,直將她踹翻在地上。

    “牽牛花,你當真太放肆了!”雙手一叉腰,望著想發作又不敢發作的牽牛,玫瑰一臉兇狠的說道:“我打你,那是在教導你!我身爲王府的大丫鬟,不能眼看著你錯而不改!”

    “我,我犯了什麽錯……”紅著眼眶倒在地上,牽牛委屈的說著。

    “犯了什麽錯?”玫瑰一聲冷喝,手指一指道:“第一,你目無尊卑,見了郡主首先不行禮,而後肆意支配書離公子行事,更可惡的是,在你對郡主回話的時候,居然將你自己的稱呼排在了書離公子之前,你說你這般以下犯上的行爲,究竟該不該打?”

    玫瑰氣呼呼的說著,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第二,我看你沒搞清楚一件事吧!書離公子是郡主的夫君,郡主還在此呢,什麽時候輪得到你給發號施令,讓她回去就回去!第三,剛才你在說要走的時候,郡主可有曾答應於你?你居然敢在沒得到郡主的允許下私自讓書離公子跟你走,牽牛花啊,牽牛花,我看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玫瑰一口氣將話全部說了出來,聞言,牽牛雖認錯的低下頭去,但嘴巴上,卻仍不死心的辯解著:“奴婢是因爲有事才讓書離公子回去的……”

    “哦?有事?有什麽事?說來聽聽!”這時候iu,宋吟雪開口了,她慢慢的上前,一身高貴優雅,眼眸直視著遠處,始終沒垂下過。

    “這、這……”牽牛一見宋吟雪如此高傲的對待自己,心裏恨得要死,嘴上略有氣的講話:“工資之前吩咐奴婢辦的事,奴婢現在辦好了,正等著公子回去確認呢!”

    “哦?確認啊?好吧,聽牽牛你這麽講,那這肯定是什麽重要的事了!這樣吧,反正我也好久沒去書離閣了,不妨就趁此機會去一趟,一來是關心一下書離的近況,二來……也順帶看看你這急事,到底是什麽?”

    “啊?”沒想到宋吟雪會這麽說,牽牛頓時沒了主意。她剛才是看不過汝陽郡主一直盯著公子,這才隨便找了個藉口出聲阻止。本以爲那個好色的郡主礙著祈月公子在身邊,不會對書離公子有想法,可誰知道她那麽吃著鍋裏,看著碗裏的!

    自作聰明的小伎倆,給此時自以爲是的牽牛帶來了難題,她這左不是,右不是的絞盡腦汁想著對策,卻無奈智商有限,當下是怎麽也想不出來。

    “怎麽?還不帶路!”心底冷笑一聲,面上毫無表情,宋吟雪此時垂下眼眸,聲音低低的說著。

    “郡主,這都是小事,就不麻煩你大駕了……”爲難著不知該說什麽是好,此時的牽牛花,心裏一開始有些隱隱害怕。

    “既是急事,那又怎麽會是小事呢?這可不是自相矛盾了嗎?呵呵,牽牛,你是在騙本郡主的吧!還是……你故意不讓本郡主靠近書離?”

    話語,淡定而又清然,沒有一絲波瀾,可正就是這種沒有波瀾的話語,讓牽牛不自覺的驚得渾身微顫。

    “郡主,我、我、……”

    “放肆!郡主面前,你膽敢自稱爲‘我’!牽牛,我看你真的是越來越活得不耐煩了!”一聲叱喝,玫瑰跳立而起,手指著滿臉怒容。

    “公子……”一見此情形,心知是逃避不了,牽牛花揚臉開始向一旁的書離求救到,希望他能幫自己解一解圍。

    “公子,郡主在問你吩咐奴婢的是什麽事……”

    想著讓書離幫她將謊話圓下去,宋吟雪看出了牽牛此時的想法,故意順應的看向書離,口中笑意淺淺道:“夫君,你到底吩咐牽牛花做了什麽事呢?”

    書離原本就沈浸在覓得知音,但卻又轉瞬失去的落寞中,此時聽宋吟雪這般說道。想都沒想的無意識應聲:“我並沒有吩咐她幹什麽。”

    我並沒有吩咐她幹什麽!此話一出,宋吟雪冷笑一聲於心底,而牽牛,則瞪大著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公子……”他怎麽能這般對她!她對他這麽好,全心全意服侍他,她怎麽可以,怎麽可以這般至她的生死於不顧!

    心中,隱隱湧出恨意,牽牛花緊咬著自己的嘴唇,一聲不吭的望著他,望著那個她認爲辜負了自己一片癡心的男子,臉,怨怒的緊皺起。

    應書離啊應書離!你居然這麽對我?我這可全都是爲了你啊!你怎麽能,怎麽能這般的忘恩負義!

    不甘心,她真的好不甘心呐!

    第六十二章 怨怒

    牽牛花怨怒的瞪著書離,心下一片憤慨.

    宋吟雪見此,一臉"我也沒辦法"的樣子看了看她,然後再看了看一旁的玫瑰.

    見此,後者會意,立刻上前一把去拉地上的牽牛花,要將她帶走.

    "你幹什麽!你要幹什麽!"不知道是宋吟雪授意,牽牛一見玫瑰前來,不由得大叫出聲:"走開,不要碰我!"犯了錯,理應受罰,本郡主覺得玫瑰沒有做錯啊."一聲淡淡的輕笑,優雅斯文,宋吟雪此時微上前兩步,身影直直而立.

    "郡主饒命,郡主饒命!"知道此時巴望不上書離了,牽牛花開始心中害怕,不住的跪在地上磕頭哀求道.

    沒有任何表示,宋吟雪臨風而站,唇角挂著淡淡的笑意,"玫瑰,你身爲王府的大丫鬟,對於今日牽牛的錯,自是因爲知道怎麽處理的吧……"“是,郡主!按照家法,若以下犯上,欺騙上者,將處以掌摑五十,關入柴房思過一日!”玫瑰欠身應答,得意一笑,接著無比自豪的擺起她大氣丫鬟的架子,一個用勁,便連拖帶拉的將仍在不住磕頭的牽牛花帶了下去。

    “夫君還真是好狠的心呐,那牽牛花服侍你這麽久了,你卻都不肯爲她說上一句話,其態度之冷,真另人心寒啊!”調侃著書離,宋吟雪微微而笑。

    聞言,書離慢慢的轉過身來,語言平靜而冷淡,“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我的確沒有吩咐她爲我辦任何事情。”

    “好!有原則!夫君的這個觀點,要是讓牽牛花聽到了,還指不定要傷心成什麽樣呢?自己朝夕服侍的主子,居然兩次在自己爲難的時刻袖手旁觀,這樣的打擊,又是多少人能接受的了的?”

    淡淡而說,話語中夾雜著嘲諷,是對牽牛花,也是對書離.

    記得自己第一次見書離時,就曾拿過當時還叫喇叭花的牽牛威脅過他,說自己若是要處置那個謀害主子的她,他會怎樣辦?

    郡主請隨意,手下不必留情!

    一直記得他當時的回答,冷漠,無情,和他俊雅的氣質極不相符!怎麽說也是跟在自己後面一年多的人兒,就算一點感情沒有,但也不至於這般冷漠呀?就如今天,如果書離肯開口爲牽牛花園上一句謊的話,那至少面子上,牽牛花不必落著這麽慘!書離啊書離,在你心裏,究竟是怎麽樣的呢……宋吟雪靜靜的看著他,看著他那抱著古琴的修長身影,以及那儒雅如風的氣息,心中微微忖思著。

    見此,書離沒有直接接她的話,而是慢慢擡起頭,淡淡看了一眼前方道:“傷不傷心?又或是接不接受的了?這些於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陳述一個事實……”

    低低的話講完,書離不再發一言的走開,那身影依舊孤獨,寂寞,甚至還帶著點淡淡的憂傷,直讓人看著忍不住想上前安撫一下……祈月憋了很久,這場戲中,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個字,只是一個勁的擡眼看著宋吟雪,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一皺眉,一淺笑,然後都深深的,貪婪的印在心裏。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此時的申請有多專注,專注的世界上好像只有宋吟雪一人,而其他的,都不過只是天外的浮雲,點綴而已。

    蕭祈月當然沒有意識到他內心的感情已經這麽深了,那天在崖上,他的心,他的魂,都已經被那唇邊凝著微笑的人兒佔據,再沒有任何的轉回餘地……什麽都沒有意識到,就像一個迷路的小孩找不到方向般,祈月擡起頭,深深的看著宋吟雪,而當看到她一直注視著書離遠去的方向時,心,隱隱的酸酸疼疼了起來……時間,過了一天,當牽牛花頂著被打的紅腫的如小山似的兩腮回到書離閣時,書離正坐在琴邊,雙眼出神的望著窗外,一副不知在想什麽的樣子。

    “公子,奴婢回來了!”滿口怨氣,很大力的轉身將門關上,來到書離面前,牽牛花黑臭著臉,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恩!”沒有多看一眼,在一看到面前裏人時,書離淡淡應了一聲,接著低頭垂眸,慢慢的撥弄起手中的琴弦來。

    “公子昨日爲什麽不幫奴婢?”果然還是沒忍住,面壁思過了一夜,她得出的結論還是心有不甘,想要親自問個清楚。“我爲什麽要幫你呢……”沒有擡頭,話語低低,專心於手中的琴弦,書離整個人看上去,唯美的如畫境中人一般。

    “你!”聞言氣結,xiōng中似有怒氣在聚積,牽牛花隨即語氣不好的開口道:“奴婢這麽做,可全是爲了公子呢!公子你不是一直很討厭郡主的嗎?又怎麽會願意和她多做交談!”強給自己的佔有欲找個理由,此時的牽牛,話說的理直氣壯。

    “奴婢實在是看不下去公子被自己討厭的人糾纏,故才上前解圍,可誰到頭來,卻是、卻是……”

    咬咬牙,沒有將心底那難聽的話給罵了出來,面對著自己喜愛的男人,她還是給予了他極大的寬容。

    “我並沒有要求你爲我解圍,所以自然也就無需幫你。”乾淨,簡明的話響起,聽得牽牛花聞言一怔,緊接著濃濃的恨意鋪天蓋地而來。

    “公子,你這是何意思!”

    “沒有意思,就是叫你以後我的事少管。”手,沒有停下,話語直直的說著。

    見此,牽牛花雙臉氣的通紅,那被打的高腫的臉上,火辣辣的,並且因爲她每一句的開口說話,生生的牽的痛。

    “爲什麽!我是你侍女,爲什麽你的事不要我管?”分不清主次狀況的牽牛花,此時強詞奪理的駭人。聞言,書離微擡起眼,俊美的薄唇低低說到:“是,你只是我的侍女,而不是其他什麽!所以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Cāo心。”

    “呵!輪不到我來關心?”一句反問的話,牽牛花似是很受傷,她不禁後退了一步,面色慘澹的看著書離,眼中有著不甘與憤怒。

    “爲什麽?爲什麽!爲什麽我對你這麽好,你卻要如此回報我!我不相信我在你身邊這麽久了,我對你的感情你是一點也不知道!”

    “不知道。”笨不欲與她多說,書離此時索性閉上眼睛,慢慢輕彈著他的琴弦。

    “騙人!你騙人!”一見他此時的神情,冷漠,傲慢,拒人千里之外,牽牛花那被怨怒噬咬著的心,一下子爆發了出來。

    “應書離!”一聲大喝,手指一指,口中似有兇狠的說道:“你不知道?你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一年多裏,我向你暗示過多少次了?你就再是塊木頭,也早應該有所意識了!怎麽可能到現在還是不知道!”

    “牽牛,就算我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不要忘了,你只是我的侍女,所以此刻,請注意一下你的態度!”

    “我的態度?我什麽態度!應書離我告訴你,憑我的長相,怎麽可能終身只做一個區區的侍女?我要的,是你的夫人之稱,正妻之位!”態度囂張的牽牛花,此時已完全撕破了臉皮,她今日,直接將心裏的想法講了出來,爲的,就只是能有個最後的說法。

    “你想要的,會不會有些可笑了點。且不論我現在名義上的妻子是郡主,就算日後不是了,但論資格,論身份,怎麽,也不會是你……”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書離靜靜的閉著眼睛,話語淡然,只是如果你仔細聽的話,會聽出他那淡然的話中,包雜著濃濃的諷刺“是嗎?真的是這樣嗎?我看,也不見得吧……”悠然的環抱著手臂,臉上一片得意的神采,牽牛花此時,直直的盯著書離,嘴邊不自覺的勾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公子,侍奉你這一年多來,你還真當我什麽都不知道嗎?如此,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自信的話說著,含著十分的得意。聞言,書離一直撥弄琴弦的手微微頓了一下,緊接著那雙俊朗明亮的雙眼慢慢張開,丁丁的看向前人。

    “你說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難道公子覺得我講的還不夠清楚嗎?非要我徹徹底底的全說出來?”燦爛一笑,自以爲很美,但卻是眼下腫的跟豬頭似難看的臉,招搖的搖晃著。

    “公子,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之所以叫我少管你的事,又不喜我經常跟在你身邊,爲的,也無非就是怕我知道了你的秘密會泄漏出來,從而壞了你的大事!可是我想告訴你,其實從很早以前,我就已經知道了你的秘密!我一直暗中忍著不動聲色,爲的就是想著哪一天,就比如像今日,手中能握著和你談判的籌碼,以此來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牽牛話說到此時,眼中不斷泛著光芒,仿佛願望就在她面前,自己下一步便能達到一樣!洋洋得意的笑著,一眨不眨的看著,直看著聽到此話後,眼前之人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你想要得到什麽?”此時放下手,表情也漸漸認真了起來,書離此時,一改他淡雅如風的感覺,整個人看上去有點冷冷的。

    “我想要的,我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你的夫人之稱,正妻之位!”

    “不可能。”

    淡淡的沒什麽溫度的話在耳邊響起,聞言,牽牛花猙獰著臉,惡狠狠的咬牙切齒道:“不可能?好!那我就去將你暗中私通別國,意圖逃離汝陽王府的事情告訴郡主去!”

    自信的邪笑,威脅的表情,陰狠的話語,再加上醜陋的相貌,讓牽牛花整個人看上去極其扭曲。

    她說完後,直直的看著書離,等待他的回應。見此,書離不說話,只靜靜的回視著她。

    誤將這種回視當成挑釁的牽牛花,已經自己只不過的隨口亂說,並不知道實情,於是高傲的站直身體,輕咳一聲道:“怎麽,你不相信我說的?哼!讓我清清楚楚的告訴你,每個月的月中,你都會在我熟睡之後悄悄潛出去見一個人,而那個人是誰?來自哪里?相信公子你也不需要我說明白了吧,畢竟當初應府滿門獲罪時,或多或少也和他沾了點關係……”

    “很好,繼續。”聽著牽牛花的話,書離沒有說什麽,只是點頭讓她繼續說下去。

    見此,牽牛花微微一笑,牽動了腫的老高的臉頰繼續說到:“雖然我不知道公子你們在盤算什麽,但我知道,你一直和那個人聯絡著,爲的就是有一天能離開汝陽,我說的對嗎?”

    書離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眼中有種不明的深意在流動。

    牽牛花見他此時沒了聲音,以爲是被自己嚇住了,當下心裏開心的又談起了自己的條件來:“公子,只要你起誓說日後會帶我一起走,並答應娶我爲正妻,我就將我所知道的秘密統統爛在肚子裏,一輩子也不說出來,怎麽樣!”

    自以爲自己開出的條件很好,一定會得到書離的肯定回答,可誰知書離在聽到她這番自以爲是的話後,只淺淺一笑,接著口氣淡漠的說道:“你的條件,我無能爲力。”

    “你!”氣憤的仿佛每根頭髮都要豎了起來,牽牛花緊緊的盯著書離,一臉恨意道:“難道你真不怕我將你的事告訴郡主嗎?那個郡主,她可是生性脾氣壞!如果被她知道了,她好不容易從法場上救下的男子,居然天天在謀劃著想要離開她,甚至還有可能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你覺得,她會用怎樣的態度對你呢?”

    挑釁的神情,威脅的話語,就在牽牛花再次想開口說什麽時,書離慢慢的閉上眼,手中的琴聲再次響起,隨意的,淡淡的撥弄著。

    “書離這一生,最討厭的就是被別人威脅!我不在意你去對宋吟雪說什麽,也不在意她知道後會怎樣對我!各人有各人福,如今的我,並沒有什麽覺得在意的,而至於其他,就你請自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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