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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大腿,把面前摆着的罕见的清一色风牌、门清满贯牌推倒,高叫一声:“自摸!”

    “摸”字刚一出口便戛然而止。大家眼前一花,老爷子就躺在了地上,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轰然倒地的。在他软垂在身体一侧的右手前,一张玲珑剔透的红中委屈地跳了几跳,钻进了桌子底下,终于不动了。

    “范磊,爸这回到底情况怎么样?”突然听到老爷子昏迷的消息,海洋跟谢言都大惊失色。海洋工地上碰巧出了些急事,所以先给谢言买了火车票,让她当天就连夜赶回老家。在夏日清晨闪烁着淡金色泽的寂寥阳光里,范磊在火车站的出站口迎到了嫂子。一见妹夫,谢言就心急火燎地问起老爷子的病情。

    范磊停下脚步,满面愁容地半转身望望嫂子,轻轻摇了摇头:“嫂子,不是我丧气,昨天下午开始,爸脚肿开了。俗语说了,男怕穿靴,女怕戴帽,你说这兆头……”

    “别瞎说!”谢言赶紧截住他的话头,沉着脸道:“躺时间长了,谁的脚都肿!”

    “但愿吧!”范磊招呼谢言坐好,自己蹬上车奋力往前骑,“老天有眼的话就不能让爸有事,爸那么好的一个人!”

    老爷子静静躺在一年多以前老伴曾经躺过的医院里,跟那时的老伴一样,身上连着各种监视仪器,整个脸几乎都被笼罩在氧气罩下,没有任何表情。要不是偶尔嗓子里会发出呼噜呼噜的轻响,还有心电图仪上绿色曲线的微弱波动,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生命的迹象。他布满老年斑的脚已经肿得像馒头一样高高坟起,连血管都看不到了。水灵拿着热毛巾一次次敷在父亲脚上,希望能加速血液循环,让浮肿消下去,可这些动作似乎只是徒劳。看着父亲倍显老态的脚,水灵忍不住将它们抱进怀里,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谢言一来,就看到老爷子的脸因为呼吸困难憋得通红,觉得老爷子的病可能不止脑梗塞这么简单。他们请来了当时给老太太看病的马主任重新给老爷子检查,结果发现,入院时知会过接诊大夫的心脏病史却没不知何故没被写进老爷子的病历,老爷子实际上还同时犯了严重的心衰,这两天却都没有给药,病情这么耽误了一下,想缓解就更加困难了。

    “说实话,这两个病,哪个都是要人命的。我们这儿不是心脏专科医院,所以治疗力量不是特别强,现在我们是尽全力了,但是最后情况怎么样……”马主任望着围在他身边的乔家儿女们脸上急切的神情,微感抱歉地摇了摇头:“你们家属还是要有个心理准备吧!”

    “那……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谢言强忍着心里汹涌的难过,不甘心地追问:“比如做手术,或者转到北京的大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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