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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上还有一个“豆腐块”大小的节目介绍也被红笔标示了出来:“最受观众欢迎节目颁奖……”。她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一股激动从心里涌出来堵在她喉头。她直起身,对刘英说:“亲家母,什么都甭说了,我推您去!”

    共同克服困难看电视上谢言上台领奖的经历极大地拉近了四位老人的距离。看着电视里光彩照人的儿媳捧着奖杯侃侃而谈,刘英第一次发自肺腑地称赞了谢言的本事,也对亲家两口子的教育能力大加赞赏。谢楚德和许萍嘴里谦虚着,心里自然比抹了蜜还甜。这位原先是“麻烦”代名词的亲家老太太,在许萍眼里第一次显出了可爱之处。

    父母都去了二哥家,水灵却没有感到生活有丝毫轻松。范磊还是没个固定的营生,天天只靠推着三轮车拉点儿散活。天越来越冷,有条件的都愿意坐出租,没人喜欢坐个敞篷的三轮,所以范磊的生意是越来越差了。而水灵自己,也刚刚再次失了业——干洗店赔得太厉害,勉强维持了几个月之后,水兰的那位同学再也不愿承担每个月房租水电的损失,决定把店子关张大吉。

    老太太对女儿就好像有心灵感应一样,恰在水灵回家的这天,她在夜里梦到小水因为考试没及格自己坐在家门口哭,还说被学校开除了。老太太在外孙子揪心的哭声中猛的惊醒,从这一大早就开始觉得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她放心不下,给技监局打了电话,这才知道范磊已经早就不在技监局干了,再把电话打给水兰,又意外地从水兰那儿得知就连水灵也已经丢了饭碗,现在两口子都闲着,老太太的心再也无法安定,可远隔千里,又没办法帮女儿分担些什么,老太太一着急,这一天几乎都在偷偷躲着以泪洗面。

    亲家老太太一整天都闷在屋子里不出门,连午饭都没有出来,而是由老伴给送进屋里,许萍和谢楚德都有些担心。问亲家老爷子,他含含糊糊地打马虎眼说老太太腰疼。许萍特地去医院买了火罐说帮亲家母治治,一敲开门,刘英半靠在床上,刚擦去泪痕的眼睛还是红的,身旁的毛巾上明显有一大块颜色深了一层。“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太疼了?”许萍惊讶地在亲家母身边坐下,让她翻身趴下好给她拔火罐,一边小心地问道。

    “唉,既然是一家人,我也不嫌寒碜了,水灵他们两口子又都下岗了!您说我这小闺女,她怎么就那么命苦!”刘英说着,鼻子一酸,眼泪又要往下掉:“都怪我短视啊,当初水灵学习那么好,我非让她退了学接我的班,要是学个一技之长,也不至于今天这么难!我总觉得对不起我那老三。那回我还跟您掰扯,非说生四个好。可说心里话,生是好生,养可是难呀!现在一看见言言,我就想起水灵来,她俩年纪就差一岁,可言言过得多热火!水灵要论聪明、用功都一点不比言言差,可就是家里条件不行,供不起她往上念了,就这么着,把孩子一辈子都给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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