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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致公把沈林送到武汉,才知道沈林为什么排除万难也非要上武汉大学——敢情还是跟他的四川网友有关。像上次去洛阳见面一样,考大学,俩人也约了个中间城市,如今如愿以偿成了同学,可以朝夕厮守。

    那个姑娘看上去文静漂亮,待人接物也很得体。沈致公他们过去,她接到了站台上。沈致公在武汉逗留的几天,那姑娘都一直跟他们在一起。沈致公对这姑娘颇有好感,自己先在心里默许了这个未来的儿媳妇,还特意照了三个人的合影,拿回家给家里人相看。

    大家都对这个姑娘赞许不已,唯有水兰有点担心。沈林可是第一次脱了父母的管,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跟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天天呆在一起,俩人本来就有感情基础,现在的年轻人思想又都开放,要是闹出什么事来,终归对谁都不太好。没想到老太太却想得开,说反正现在大学生也可以结婚了,要是沈林真和那丫头好上了,那干脆就连念书带把婚也结了,一毕业就生孩子,他们老两口只要一口气暂时咽不了,没准还能抱上重外孙儿。

    老太太的话招来了大伙儿的哄笑,都说老太太纵容孙子不学好。可老太太待大家笑完笑够了,却严肃起来,眼光斜斜瞟着水兰和沈致公认真地说道:“你们别埋怨沈林。沈林啊是个重情的孩子,要不也不能就那么一门心思考到武汉去,而且人孩子也有那个本事,说考就考得上。不是我吹,这重情啊是咱家的遗传。水兰、致公你们俩看看你们自己,不也是一样吗?当初好得哟,晚上致公送水兰回家,俩人恨不得在家门口能磨叨半夜,让我和你爸看得都不好意思。”

    大家听到这里,才明白老太太拿沈林说事儿的真意。水灵和范磊不禁对望一眼,又去观察水兰和沈致公的反应。水兰低着头,眼睛望着脚前的一小块地面,仿佛追忆起了母亲所说的那段时光,已经神飞天外。沈致公则在一旁默不作声,神色中透出隐隐的不安。

    老太太一番话里点拨的意思谁都听在耳朵里,沈林一走,水兰和沈致公也都用不着避忌什么,这段关系到底要往哪个方向走,也该到了水落石出的时候。水兰很感激母亲的良苦用心,也想把这个机会当成一个新的开始,可婚姻毕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示好的表示如果得不到另一方的回应,最终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现在所有修复关系的希望都寄托在沈致公身上,尤其是他从武汉回来后的第一晚,如果他还坚持分居,那就意味着,这个家是真的马上要分崩离析了。

    沈致公去上班的第一天,乔家老两口和水兰都心照不宣地默默等着那个结果。三口人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演的什么却都毫无印象。一直到凌晨两点,家里的门也没有像大家期待的那样,被沈致公推开。水兰给他的手机打了好几个电话,每次都只听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水兰觉得自己的心随着客厅里那个挂钟上的秒针一圈圈走动,已经一点一点沉进了冰冷的绝望里。她不想让父母看出自己的万念俱灰,简单地跟老爷子打了声招呼说先睡,便自己回到卧室。关上门,她把自己狠狠地扔在床上,用枕头捂着脸,失声痛哭。

    老两口在客厅里难过地望着水兰紧闭的卧室门,心情也沉重到了极点,在客厅里相对无言地坐到天亮。这一夜,沈致公都没有出现。

    “爸妈,沈林走了,我姐和姐夫他们都忙,你们要不就搬回来住吧。”第二天,水兰照常去了剧团排练,范磊过来替老两口做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