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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磊尴尬地将澡盆放在地上,刚跨过门槛的一只脚还没落地,又慢慢缩了回去。“妈,您瞎说什么呢?哪有这种事,快让范磊进来吧!”海洋跟出去招呼范磊,可老太太固执地伸手拦住他,仍然不松口:“不行!这不是小事!快去,别一会客人都来了,乱糟糟的,楚先生有话不好说。”

    老太太的话让范磊窘得脸色发灰,他求救地望望水灵。水灵知道丈夫的难堪,主动把手里的酒递给海洋,拉住丈夫的胳膊道:“走,我跟你去。”两人快步走出了院子,海洋情不自禁埋怨母亲:“您说您这是干吗呀妈,这让范磊他们心里多别扭啊!”

    老太太哼了一声,恨恨不已地道:“你别给他说好话,我现在看见他就来气!什么本事没有,就能胡闹!你看水灵这些日子脸色都成什么样了!”海洋这才明白,老太太对范磊的刻意的刁难和挑剔原来是源于他让水灵计划外怀孕了这个“错误”。不过,凡事也都有个“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海洋觉得照他对水灵两口子的了解,他们不至于成心制造这种“意外”出来,可就妈那种执拗脾气,一时半会儿也劝不过来,只有找出这件事情的根本症结所在,说通了水灵,才能消妈的怨气。

    老太太操办酒席的确是一把好手,每个细节都照顾得很周全,正午时分,五六桌宴席已经井井有条在院子里摆开,每张桌上都高朋满座。原先宽敞的院落被填得满满的,但不耽误在院子一角安置台子,摆了电视和卡拉ok机权充舞台。歌声跟几十个人或高声或低声的寒暄热谈浑然一体,端的是精确体现了老太太的初衷——热闹。

    寿星老爷子在席间的风头被不到四个月大的孙女抢了个十成十。三四十位街坊里跟老太太岁数差不多的大妈们占了一多半,个个都要把猫猫接过来在手上掂掂斤两,说些“这孩子壮实”之类的恭维话哄老太太开心。长得可爱这会儿也成了罪过,每个人看着猫猫乖巧漂亮的样子都忍不住揽过来又是亲又是在脸上蹭,猫猫都数不过来自个儿挨了多少下这种善意的袭击。

    谢言在一旁看着娇嫩的女儿在大妈们不知携带了什么可疑细菌病毒的手中传来传去,被讲究不讲究的人一概大大咧咧地往脸上蹭口水,心里不悦又不能直说,眉头微蹙,无可奈何。终于,孩子被折腾急了,示威似的大哭起来,谢言瞅准空子伸出手去将孩子接过来,冲大妈们陪笑道:“可能是饿了,我喂喂她去。”恰在这时,范磊和水灵陪着楚先生进了院子,范磊的脖子上系了条喜红色围巾,在气温已经过了20度的暮春显得不伦不类,他告诉老太太,这是楚先生教他能化解自己跟小侄女犯冲的方法。老太太一听来了兴趣,赶紧请楚先生给猫猫看看命怎么样。

    “我看这小姑娘命硬而且坚强,生的时候我估计可能颇多磨难,但最终都能逢凶化吉,遇事呈祥。”楚先生微笑着对老太太说:“所以您担心范磊和她相剋实在大可不必,范磊根本不是小姑娘的对手。”老太太深信不疑,这才算暂时放过了范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