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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们也没别的意思。让水灵和范磊他们过来,一方面是想他们能偶尔帮您和爸做个饭什么的,另一方面也是想您和爸能接济他们一下。”海洋这句话仿佛触动了老太太,她转过头来,望了海洋一眼,仍然没有接腔。海洋接着道:“您也知道,水灵、范磊他们两口子一直不富裕。水灵早下岗了没工资,范磊当保安一个月就那300多块钱,现在小水上了学,经济上就更难了。我想如果让他们住过来,大家在一个锅里吃,说不定能省下点。我们每个月给您和爸的那些生活费就是算上他们一家,应该也还是够的。”说到这儿,海洋顿顿,观察老太太的反应。见老太太微微点了点头,他又继续说下去:“您也明白,谁都有自尊心,我要是直接给水灵他们钱,他们肯定不能拿,所以,我想要是从您这拐个弯,说不定他们还好接受一点。您看,您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您看着他们日子过得紧巴,心里肯定也挂念不是。”

    老太太在电视屏幕那点亮光制造出的光影里幽幽地叹了口气,又沉默了半晌,终于再次开口道:“明儿一早你给水灵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住吧,把被子褥子都搬过来了,别再夜里冻着孩子。搬过来,我有空还能帮着他们看着点小水。”

    海洋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努力绷着笑称赞母亲说得对:“就是,爸这回再上厕所就不冷了。”

    让母亲觉得这样的安排并非是儿女们照顾她,而是让她能继续庇护和帮助这一家人,老太太的面子和大家的劳动成果终于都得到了保全。对这个自尊到了自负地步的妈,海洋又是敬爱,又有点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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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家的路上,海洋迫不及待地问起宝贝女儿的情况。听着谢言说猫猫像吹气球一样短短时间内长胖了五斤,完全没了刚从医院回来时的孱弱,海洋又是开心又有点失落。女儿像小蘑菇一样疯长,一天一个样,作为父亲,他却没能见证这最初也是最奇妙的过程。其实年前妈虽然再次昏迷,但情况始终没有超出医生的控制能力,自己匆匆忙忙赶到,能做的也只是等待而已。当时不顾一切马上回去,是听了大姐夫的话,猜测妈的病已经危急到了可能是最后一面的程度。现在回想起来,大姐夫似乎言过其实,而且叫自己回去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

    出于本性,海洋并不愿意无端地怀疑谁别有用心,但是沈致公的一些言行尽管都能解释得通,却难掩刻意。还是在紧张地装修着房子准备迎接老太太回家的时候,沈致公曾经象征性地回去看过一次,其间特地拉海洋单独聊天,为沈林的事感谢了两句就切入正题——希望海洋从中穿针引线,带他去大连拜访一趟那位调到了大连市委组织部工作的海洋同学。对这个名叫刘小建的同学,海洋是没一点印象,沈致公为了启发他回忆,拿出了一张联络图,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用匪夷所思的复杂曲线和箭头联系着,高层竟然还联系到了一位据说是老乡的部级干部。在联络图的帮助下,海洋才知道这个刘小建实际上不过是个比自己晚了三届的校友,跟自己的另一层关系是,他是自己小学同班同学张翠霞的妹夫。

    这联络图让海洋大开眼界,也感慨于大姐夫的用心良苦。大家都是亲戚,海洋虽然不想掺和官场里的这些汤汤水水,但还是接受了大姐夫的安排,择道大连坐飞机回京,自然,临走前陪着大姐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