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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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了她一句,“你妈教得真是好,不晓得到别人家作客要带点心意的。”这一句话说得中间打了十多个磕巴,也是,之前做完手术还有后遗症呢。

    许意宁笑嘻嘻,“第一,我可不是来作客的,也没那心思,第二,我是有很大的心意要送给你,方芳呢?”

    一提方芳,程一锦说话都利索多了,只是说的时候,嘴巴撇撇的,许意宁看着十分有笑感。

    方平听着程一锦把方芳吹成了花儿一样,在一边如坐针毡,几次想把话说出来,都说不出口。

    “意宁……”方平终是鼓起勇气,“姐夫想求你件事。”

    “你说。”

    “方芳……”

    方平只提了个名字,程一锦就插嘴,“我们方芳做生意,本来是想请你那个有钱的妈投点儿,可她是属铁公**的,一根毛都不肯拔的,可是我们方芳争气呀……”

    许意宁的笑容是那么刺眼,笑得让方平真想挖个洞把老婆扔里……

    程一锦显摆完了,喝水,轮到许意宁开始说,“我来的意思呢,就是告诉你们一声儿,方芳违法走私的事儿是我查出来的,只要你们两个,再加上方芳,千万别再骚扰我妈和我,这事儿我就当不知道,如果你们不听,我就让他们两个住到有栅栏围着有专人持枪站岗的地方去过日子。”

    方平看着许意宁,呆若木**。

    程一锦想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你老公没对你讲呀?”许意宁笑着瞥了方平一眼,“你的好女儿正在走私,她现在是真能耐呀,犯法的事儿都敢干。我查了查有关的法律,按她现在的倒腾的数字,能判十年以上,再玩儿下去,判个无期也很轻松呀。”

    程一锦瞪着许意宁,“你胡说,你看不得我们好,你就编瞎话来污蔑我们方芳。是不是陆雅茹教你说的?你把她给我叫来,我当面骂她。”

    许意宁冷笑一声,“程一锦,你叫谁叫得这么轻松,我妈的名字你没那个资格叫,我今天是来警告你,因为以后我也不想再见你们,——所以我讲的话你一定要记住了,别再去骚扰我妈妈,如果让我知道了你主动去找我妈或是求她办事要钱或是骂她,我就让你女儿坐牢去!”

    许意宁冷冷的看着他们,“也别再去拿这件破事儿烦我爸爸,他已经不认你们了,而且这事他也知道了,你要存心让他不痛快,我就会让你们很难受。”

    方平看着许意宁,他难以置信,以前那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儿怎么会这样的可怕……

    许意宁要走,方平拉着她,“意宁,意宁,”

    她好歹是你姐姐,是你亲姐姐,方芳是你的外甥女,你们是真的有血缘关系的,你不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狠心……

    许意宁冷冷看着方平,“所以我就该你们辱骂,所以我妈就该你们欺负,所以你们花我妈妈的钱就是天经地义,你们的脸皮真有够厚的,你们的心肠也真有够好的,我无法做像你们一样的人,这让我恶心,有你们这样的亲人真悲哀。不过,还好,我可以选择不认的,你们要来烦我的父母,我就能做得出比让方芳做牢更绝的事,让你们后悔一辈子。”

    看,伤人心的话许意宁也会说,所以,当她拥有了力量,又凭什么再忍受所谓“亲人”的欺负?

    她看着程一锦扭曲变形的脸,觉得痛快,忍了十几年了,她终于说出来了,她终于长大了,她终于能保护妈妈了。

    许意宁上了车就给程帆打电话,哥哥,我终于做了一直想做的事……许意宁哇哇大哭。

    跟着她的司机莫名其妙,回到许家讲给老魏听,“……说什么终于做了想做的事,终于不用受人欺负了,说完就哭了,然后接着说的都是英语。”

    老魏现在才是真的和许达均一样,开始偏心了——小女孩儿从几岁就开始忍受大姐家的冷言冷语,两姐妹闹成今天这样,谁能忍心责怪许意宁呢?

    方芳第二天一早就拉着父母来许家闹,方平的意思是三个人好好求求陆雅茹,大家把话说开了,还做一家人。但他们连大院儿的门都进不去。

    许意宁早防着呢,她要和老魏去做个了断。

    到了大门口,许意宁冷冷看着他们,程一锦和方芳都是怒气冲天,方平一脸哀求。

    许意宁冷笑道,“你们当我说的话不算数么?这是逼着我当检举英雄呀。”

    方芳的气焰还是嚣张得很,指着许意宁骂道,“臭丫头,你跟谁说话呢?”

    许意宁出手把方芳的伸过来的手打掉,反手抽了她一个嘴巴,这一下子抽得非常狠,清脆的声音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程一锦过来打许意宁,许意宁直接把她推到方平身上,方平勉强扶着程一锦,不让她摔倒。但程一锦直接往地上躺,哭着闹着要见许达均,问他还管不管,怎么任这个小老婆生的野丫头如此欺负她这亲生女儿……

    许意宁转回头,对着老魏,眼神直接,“看到了?”

    老魏惭愧,他要求许意宁看重亲情,但程一锦有把许意宁当亲人么,准都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来为难许意宁!

    老魏出场了,他把警卫班的负责人请出来,当面递给他一份文件,里面夹着一张报纸的复印件,那是几年前许达均登报与程一锦脱离父女关系的声明,然后是程一锦的照片以及身份证的复印件,“从今天开始,照片上的这个人和声称是她家人的任何人,将军一律不见。”

    程一锦止住哭声,问道,“魏叔叔,这是什么意思?”

    “同样的文件会发到你的单位,还有许一山许一河那里,将军说,这是他最后为你做的事——你少了他的名字做靠山,也能少做点错事。”

    程一锦摇头,他欠我的,他凭什么不管我,他凭什么只宠着小的,凭什么?

    方平倒是听明白了,这就是釜底抽薪吧。

    程一锦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就知道她爸是真的不管她了,于是倒在地上——我就是要大家都看着你是怎么对待我的,我就是要你丢人,……至于谁丢人,她不管。

    老魏拉着许意宁进大院,告诉战士,该怎么办怎么办……

    那天,把程一锦送回家的不是部队上的人,是她单位里保卫科的人,大院方面讲,下一次就让警察来。

    方芳在这边和母亲闹了一天,她丈夫正带着小姑娘在他们新租的办公室熟悉业务呢。

    “潘总,这些都要用英文记么?您英语真好,您真的是加拿大人呀?”

    “潘总,我听说您创业没多久就成功了,真是商业奇才呀!能为您工作真是我的荣幸,我可真幸运。”

    “潘总,您喝水么?我来给您倒……”

    几重逢

    方平在程氏的会客室里等了两个小时,陆雅茹开完会,又和助手交待了几件事,这才过来。

    方平倒不敢猜是陆雅茹故意晒着他。但陆雅茹面对他时的冷淡和疏离,方平还是觉察了。

    “你好,有什么事?”陆雅茹心里不痛快,但习惯这样问一句,问完之后,自己又冷笑一下,然后沉默不语。

    “雅茹……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方平没有办法的是,方芳不肯收手——钱这么好赚,当然要多赚才行。她不相信会出事,更不相信出了事没人救她,就算外公不管,那她还有两个舅舅呢。

    方平想找小潘谈,方芳根本不让小潘见他。

    这件事她一直瞒着小潘呢,至于说为什么,方芳的小心思不难猜:回国之后,许达均是她在小潘家最重的砝码。在小潘亲戚那边,她是让人唾弃的第三者,如果没有钱,如果没有地位,她在那个家怎么混呀。虽说她是不想同那些人来往的,可小潘是孝子,他们两个在上海住,假期里总是有来旅游或是开眼界的亲戚朋友们过来,在这些人面前,方芳还得要做个名门千金的样子,这是她在这场婚姻中占优势的地方。

    方平急得没有办法,又来找陆雅茹商量。

    陆雅茹叹了口气,“这和我有关系么?”

    “雅茹……你,其实,以前你和一锦的关系是最好的,方芳小时候也最喜欢你,最粘你……她……”

    陆雅茹轻笑,“她是成年人了,做什么她自己心中有数,就算闯了祸,也得自己负责。”

    方平一看陆雅茹铁了心的不管,于是把程映琳搬出来,“你好歹看在一锦母亲的面子上,她可是于你有恩的。”

    陆雅茹脸色骤变,“哼哼,原来你们打得好算盘呀,就凭着我表姐当初养我,……是了,就是因为这个,我这么多年就得负责你们家的烂帐,不但要管着花钱,还得微笑挨骂……”

    方平自知说错话,但这也是大实话:这些年陆雅茹为程一锦做的事不少了,但他们为什么觉得理所应当?还不是一直因为觉得陆雅茹当年是受了程映琳的恩惠,所以才有今天的地位家庭等等等等。

    陆雅茹的声音愈发的清冷,“以前那些事我不计较,但看着我女儿小小年纪就知道要为妈妈出头了,所以我必须得改变自己,我不能再让那么小的孩子为着你们心中充满了仇恨和憎恶,我要把她讨厌的人和事都排除在我们的生活以外。给你们奉献,我还不如多为她做点事,让她快乐,让她和别的孩子一样不用为大人的丑恶怀疑整个世界,所以,你们家的事,我是再也不会管了。”

    陆雅茹是认真严肃的,方平连叹息的力气都没有,陆雅茹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停住了脚步,转回头,“还有,我,不欠你们的。至于说早年的那些情义,我做的也足够还清了,今后,咱们不必再来往了。”

    陆雅茹的绝情彻底把方平打击倒了,他回家的路上开始想,想女儿从什么时候起这样不让人省心的。

    从方芳在大学里出了那件事开始,他就有不详的预感,他觉得方芳平平常常最好,要是出事,一定不是好事——和市长儿子订婚,就闹出了比之前流产更大的丑事;和小潘结婚,那是当了第三者插足;这次做生意,居然是走私……

    方平想着回家之后和程一锦商量,自己的女儿只能自己管了,总不能看她在这条上越走越远吧,那后果只有一个。想着想着,方平自己都打寒战。

    程一锦这两天听女儿讲,她做的生意根本就不存在风险,哪有许意宁讲那么严重,她这就是把外国卖得便宜得东西拿到国内高价卖——“嫉妒,她们就是看我能干,赚钱容易眼红了呗。就只能她们过好日子?陆雅茹靠着什么有今天的?还不是靠着外公和舅公一家,我是顶看不上她这样的,我谁都不靠,这才是真正的厉害呢。”

    这话程一锦爱听,于是骂方平杞人忧天听风就是雨,自家的孩子信不过还要信那个小老婆养的?……

    方平气得不行,怎么有钱在前面摆着,什么危险就都不看了?你再这样——

    方芳梗着脖子,怎的?

    “我就去举报你!”

    程一锦骂方平让陆雅茹迷了心窍,居然要害自己的孩子,虎毒还不食子呢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狠,……也行,你要告,那咱们这日子也别过了。

    方平气得搬到了父母家——一把年纪了,连个家都没了,他是有苦说不出。

    *

    快过旧历新年了,许达均约程纾提前去苏州。于是许意宁也开始收拾东西,陈平平上楼来敲门。

    他的表情有点儿怪,许意宁不爱猜人心思,但也八卦的想,难道是美女老师的事?

    果然,陈平平开口了,“有人说要过来看我,嗯,……”

    许意宁哈哈笑,这么大个人了,还害羞么?

    “可是,首长和师傅那边……”

    “放心,有我呢,让她来好了。”

    “嗯,我会安排好他们的,不过……”

    他们?

    许意宁当是女老师带着朋友或者是家人,“家里又不是没有地方住,一块儿去苏州好了——哦,或者你们喜欢二人世界?”

    陈平平愣了一下,“什么二人世界呀?”

    “不是有人来看你么?”许意宁把“有人”二字说得特别重。

    “嗯,是风间说假期太无聊了,与其浪费时间,不如过来和我练练……”

    “风间?”平平哥,你们什么时候混得这么好了?许意宁很意外的。

    陈平平难得的露出点笑意,男人么,更容易打出友情的。

    风间人不坏,但鉴于国籍和他复杂的身份,陈平平觉得把人领家来有点儿不靠谱儿,反正大院儿他是不敢带风间来的。

    “那去舅舅家,我同大哥讲。”有朋自远方来,得好好收拾收拾他。许意宁觉得在自己的地头儿上,怎么也得给风间点颜色看看,最近新学了几招,正好拿他练手……

    第二天,许程两大家子人去了苏州,陈平平和许意宁去机场接风间。这位少爷排场不小,两个保镖,六大箱行李——亏着陈平平事前早有准备,另外找了一辆车来。

    许意宁来接他,风间是没想到的,他有点不好意思。

    许意宁眼睛尖,看出来他心不在焉,居然就在机场大厅里搞偷袭——幸好,风间那两个保镖是见惯这两个人打闹的,不然非出手不可。

    他们闹成一团,自然吸引了很多人看——俊男美女,居然这么滴……暧昧,大家都以为是小情侣打打闹闹,都笑着看热闹。

    风间挨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但他失了先手,又被拿住了难受的地方。帅哥狼狈的时候也是帅哥,他咬着牙不吱声。

    许意宁反拧着他的胳膊,问,“认不认输?”

    风间哼了一声,“你耍赖。”

    陈平平觉得许意宁有点过分,“不能回家再打么?”

    许意宁摇头,“就是趁他坐长途飞机之后反应慢,要不然,我怎么赢得了?”

    你还知道呀?——陈平平和风间都无奈。

    索性,许意宁占完了便宜,见好就收,她收了手,还在显摆,“怎么样?这招厉害吧?我新学的……”

    风间活动了一下肩膀,——这臭小子,这么用力——他压根儿就没当许意宁是女孩子。

    一行人到了机场大厅外面,车子驶过来。

    许意宁看着风间的一堆大行李箱,出言损他,“大少爷,至于么?拿这么多行李,怕我亏待你呀。”

    风间拉着脸,“本少爷听说你家里人多,所以礼物也多带了些……”

    许意宁笑着打了风间一拳,“行呀,”回头对陈平平用中文讲,“这孩子挺懂礼貌的哈!”

    这话听得陈平平都笑了。

    因为最近家里的气氛怪怪的,风间的到来还真是件好事,最起码,他一出现,许意宁就轻松多了。

    他们分别坐上两辆车子走了,张遥和张琦才从大厅里出来,张遥看着张琦的表情,心里叹气,——本来你们也可以这样要好的,可惜呀。

    张琦居然和风间同搭一班飞机到上海的。

    风间少爷和两个保镖坐头等舱,因为这三个人太打眼儿,所以张琦在上飞机的时候就多看了几眼。刚才张琦取行李就只看见那两个保镖了,出匣的时候,居然看到那英俊的男生正和女友打闹,仔细一看,那女孩子竟然是许意宁。

    一年不见,许意宁更加标致,在人群中愈发耀眼,远远的看着她灿烂的笑容,张琦心里五味杂陈。

    小钟情

    风间来了之后,每天和陈平平讨教——他和陈平平对打就和许意宁对他差不多,所以被陈平平收拾了之后,他还是偶尔喜欢收拾一下许意宁——找回点自信心和成就感。

    许意宁不乐意了,打不过风间就咬牙切齿的。——他真的很讨厌呀。

    陆雅茹请风间去苏州同大家一起过年。

    风间不想去,但又不好推辞。

    许意宁白他一眼,“装什么装,大过年的跑别人家还这么装模作样的。”

    风间让她损得不好意思说话了,只低着头,耳根发热。

    陆雅茹教育女儿,“哪有这样和朋友说话的?”

    许意宁嘟囔,意思就是犯不着和他客气。

    陆雅茹同风间解释,自己的女儿太粗鲁无礼了,但绝对没有恶意。

    ——恶意?什么是恶意呢?许意宁真想趁着他现在装乖的时候掐他脖子,打他鼻子……

    看风间在妈妈面前又有礼貌又有教养,还想再踹他两脚。

    日本是在元旦那天庆祝新年的,所以风间不知道或是忽略了中国人到了旧历新年才团聚。他是真的不愿意去凑热闹,但又没办法拒绝陆雅茹的邀请,只好做了“不被欢迎的客人”——风间长相好,虽然不懂讲中国话,但给每个人都备上了礼物,就冲这一点,除了许意宁,大家都挺欢迎他的,包括许达均也没排斥他。

    程帆那边知道风间居然跑到中国过年,心里不是滋味,他那边忙得走不开,有点时间就打电话,恨不能24小时对许意宁监控,可是许意宁玩起来是从来不带电话的,程帆几次电话拔过去没人接就郁闷得不行,到底是赶在除夕夜跑到了苏州,这回换成大半夜的接美国公司的电话。不过能看得见人,还是心安的。

    其实许意宁和风间相处,比和陈平平也就多了几分随意,陈平平好歹是大师兄,实力在那儿摆着呢,但风间就不同了,和她差不多年纪,别说对陈平平,就是对随便哪一个警卫战士,都讨不到好去——许意宁就奇了怪了,自己同老爸那些警卫员儿比,情形和风间差不多,怎么直接同风间比试,自己就差好多?

    许意宁不开心了,哼,平时都哄着我玩儿呀。

    程帆哄妹妹,没关系,你看,哥哥我就打不过你的,许意宁拉着程帆试了两招,程帆倒在垫子上认输。

    小丫头开心了,嗯,果然还是哥哥最好。

    老魏在一旁看着,觉得程帆真把这丫头宠上天了,看这架势,这辈子是抬不起头了……许达均的眼睛果然毒辣。

    许达均问老魏,“那个小日本儿怎么样?”

    “人不坏,其实也挺单纯的,但是不及程帆好。”

    许达均笑,“我哪是问这个,我是觉得他和咱们宝贝倒挺投缘的,小陈不是查过他么?”

    “风间家算是日本最有势力的家族之一,是以前老江户的贵族之后,虽说是操纵黑道的,但毒品是不沾的,而且旗下的公司都是合法经营,属于平衡两边关系的势力,总体上算是比较有正义感吧,而且这个家族存在这么多年肯定有其不衰的道理,看风间的教养就知道。多个朋友多条道,将来对意宁和程帆都有助力。”

    “那就行,这世界真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她老子打小日本,宝贝要和他们交朋友——哈哈,这世道,变得太快了。”

    只呆了三天,程帆就得回去赶着开会,许达均比较善解人意,让许意宁同程帆一起走。

    程帆心里高兴,但又不好表现得太露骨,很狗腿的跑到厨房里给许达均做了条鱼,兴奋得没放盐,陆雅茹又烧了点浓汤酱汁浇上之后才算他这道菜没白做。

    回程的飞机上,风间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yīn盛阳衰——上飞机,程帆就打开箱子,给许意宁换上毛绒拖鞋,宽松的居家服,连眼罩毛毯都自带,吃饭的时候也是程帆照顾许意宁,就差喂她了。和自己坐一侧的陈平平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看来,这只坏脾气猫咪真的是让大家给宠惯的——咦,这情景怎么这样熟悉。风间一时间有点恍惚。

    程帆不能睡,在飞机上忙着工作,忙着整理资料准备开会。

    许意宁拉下眼罩,整个舱内除了程帆头上的灯都是关上的,看着他忙碌的样子,许意宁心里一动,“哥哥不睡么?”

    程帆以为是自己打键盘的声音吵到了她,于是找耳塞,许意宁摇头,把身体靠过去,“累不累?”

    “就差一点了,我马上就做完,你快睡吧。”

    “等你做完一道睡。”

    程帆笑了,手上敲键盘的动作加紧了。

    陈平平那边听着皱眉,觉得怎么很纯洁的意思,听上去却挺怪的……

    熬到了下飞机,程帆得直接去公司开会,陈平平和许意宁坐了风间的车子回家。

    风间一进家门,就觉得怪异,空气中淡淡的香味——莫非?

    风间先把一楼的客房搜个遍,没人,上了楼,那完全是自己的空间了,难道?

    风间拉开卧室的门,果然,床上躺着个人。

    *

    许意宁拉着陈平平不让走,留下来吃饭吧——家里只有他们两个,那意思是说,平平哥,你做饭给我吃吧。

    陈平平手艺不错,弄点家常菜或是煎个牛排什么的不在话下。

    可许意宁非得让他熬粥——哥哥没休息好,喝粥最好了。

    陈平平忍不住,“意宁,你干嘛不学做饭呢?就学一两样拿手的也行呀。”

    许意宁摇头,人家不要做么——靠着哥哥还怕没吃的?哥哥不在,不是还有你么?

    但小姑娘很精的,大实话不会讲,只是说,“我会洗菜,我会刷盘子洗碗……”你负责做,我负责清理,这还不行么?

    可是现在是做午饭,你哥也不回来吃。

    ——平平哥,是我想喝粥啦!

    陈平平直摇头,被你哥惯得将来还能嫁得出去么?——也是,我看他就是盼你嫁不出去呢……

    他这边淘米做饭,米还没下锅,有人按门铃。许意宁一看,风间站在外面呢。

    “干嘛?”

    “上来待会儿。”

    风间叫了人来收拾房间。他不喜欢自己的家里有外人,所以这个时候,只能换他出来了。以往,美智子会在他不在家的时候打扫,美智子走了,他也会让人安排他不在家的时候打扫,遇到像今天这种情况,他会去公园或是道场,但现在,他终于又多了几个去处。

    “我们在煮粥,可是没有你的份。”许意宁一有机会,就想欺负风间。

    “嗯,”风间直接走到厨房,看着陈平平打了声招呼,然后就站着也不说话。

    陈平平暗骂——这都什么人教出来的大少爷大小姐,边骂边去拿米。

    风间还没来得及说句客气话,门铃又响,许意宁开门一看,——嗬,美女,大概二十岁左右,个子和自己差不多,长得很是柔媚,“请问,风间龙吾在这里么?”

    又一个未婚妻?许意宁朝里面喊,“风间,找你的。”快把他带走吧,烦人精。

    谁想那美女掩口而笑,“我不是来找他的,是来拜会你的……”

    许意宁诧异,仔细打量一下,这美女身着连衣裙,走的是同程敏一样的华美路线,只是她年轻,妩媚中更有朝气。

    既然来拜会,那么就请进吧。风间听许意宁喊,迎到玄关处,皱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你怎么上来了?”

    “臭小子,有这么和姐姐讲话的么?”

    姐姐——

    许意宁转头再仔细看这美女——果然,有点像呀。

    陈平平听着外面的喧哗,出来看的时候正赶上美女做自我介绍,

    “我是风间龙吾的姐姐,风间琴美,请多关照。”她抬起头,正对上陈平平的眼睛,……

    有了真正的女人,厨房里就不用许意宁充数了,大小姐和大少爷坐在厅里的沙发上打游戏。

    风间琴美和陈平平在厨房里。

    陈平平刚和这位美女互相见礼,他就想着是不是又该往锅里加米了,陈平平说要去做饭,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风间琴美内心震憾,表面却不露声色,踩着高跟鞋在厨房里帮着陈平平择菜递刀,看到陈大帅哥拿起厨刀来是真的熟门熟路,眼睛里闪烁的已经不是惊奇了。

    本来他们从上海带来了许多酱菜,陈平平只打算再拌个沙拉,多开一瓶鱼罐头,和许意宁两个人就可以开饭了。多了个风间不算外人,可是,现在又多了一位,那么就得加菜了。

    “有什么忌口的么?”陈平平问,

    风间琴美摇头,目光打量着陈平平。

    陈平平背心外面只穿了件白衬衫,一副完美身材在动作间展现无疑,风间琴美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学武高手,从他的身材到从容的行动还有锐利的眼神——这样战神模样的人居然在厨房里做饭!天,冲击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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