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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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马。你看他给马取的名字,什么嘻哈大少,开心大少,叫得这么直白就是提醒别人他才是长子嫡孙,最关键是他想他老子记住他的大少爷身份。但有什么用,失势了就是失势了。元配养的又怎么样?”

    宋家明也是人精,“我们家可没那么多房太太,你也知道,我爹就娶了我妈一个,而且我也没有旁人养的小兄弟。”

    “但你有亲兄弟呀,——家聪是专业人士,在美国一心搞航空科技不回来,可家豪呢,人又聪明能干,又娶了一位好太太。你们是亲兄弟,在父母的眼中自然是一样的,宋家又不是像李家那样讲究长子继承的,那就是说你和家豪都有机会,但比太太,你就差得远了,人家娶的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诸多方面都有助力,你呢?除了她生了两个儿子,还真挑不出一个好来。最近又闹出这样的事,惹得大家看笑话。我看你父母已然嫌恶了她,你现在站在太后的立场上,那将来太后就得全力助你。”程敏叹了口气,“我并不是挑拨你们兄弟的关系,但是我劝你早点摆明立场,免得家豪多了心思,还有,你搬出大宅吧,姜雪儿这样住在婆婆跟前一点好处也没有。”

    “我也只是为了孩子们能常陪着母亲呀。”宋家明脑子转得也快,但在心上人面前还是要搬个梯子自己下得台来。

    “一样的,反正他们现在都送到国外上学了,只放假回来,说起来,姜雪儿这么多年都没能进得门槛,以后也不可能有太大的长进。与其这样在跟前讨人嫌,不如搬出来反而比较容易相处。”

    宋家明想想自己的兄弟们,“别人不敢说,家豪一直对我很尊重的。”

    程敏笑道,“平素你也精得哩,怎么你就不懂人心会变得呢?你这样想,家豪是这样想的么,家豪那个太太呢,那郑家呢?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轮到你自己身上就犯浑?旁的不说,今年你家老爷子办生日,郑家可是出动了大场面来祝寿,杂志上都写强强联手,你心中就没有触动?”

    宋家明听得程敏的话句句在理,叹了口气,“当初真不该选这样的人做太太。”

    “后悔了?”程敏讶异,“真不像你。”

    宋家明要酒喝,程敏从厨房拿了香槟和两个杯子。

    宋家明一杯下肚,这才继续说道,“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当初只想娶一个绝色的,怎么样也不能比你的风头差,现在想想多么浅薄,结婚并不是儿戏,总听老一辈人讲娶妻娶贤,我觉得落伍,如今倒觉得老话儿自有道理,光漂亮没有脑子有什么用?”

    “算了,人家讲你同你家老爷子是一模一样,除了风流,能干也是有口皆碑的,守得住接班人的位子也不枉你努力这么多年。”

    宋家明淡淡一笑,“如果能得一知己长伴左右,这些虚的名利抛下了又如何?”

    程敏瞪他一眼,“真是够麻烦的,我开解你半天,你就要看破世事了?枉我白作一次小人。”

    “也就在你面前说些疯话罢了,我哪舍得这花花世界?”宋家明看着酒杯里的汽泡,“我也并不是不顾念兄弟的情分,可像你讲的,我辛苦这么多年,如果真的败在小弟和郑家的手里,那真是窝囊死了。”

    说起宋家豪的岳父,正是城里有名的珠宝大王郑家瑜,虽说是珠宝起家,这些年,他又玩地产又玩娱乐的,真是哪个赚钱就捞哪门。程氏在香港地产失了两个小标的,就是输在郑氏的手里,虽然也谈不上多大的损失,但毕竟竞争的苗头已经出现了。

    就算不为程家打算,程敏这番作为也是为自己铺路。

    程敏夫家的生意主要在北美和欧洲,这十几年,因为移民潮闹得,香港各大家族都纷纷把势力扩张到海外,尤其是李家和宋家,势头最猛。

    她插手宋家的家事并不是仅为了兄嫂站定立场,最主要的也是为将来程帆能在家族中站稳脚跟打基础,寻找支持者,宋家无疑是她需要的助力之一。那么宋家明和宋家豪兄弟两个,她当然希望最终掌权的是家明。

    两个人各有思量,都闷闷的喝着酒。

    暗战(下)

    周末,程敏三人去赴宴。很意外的,宋家人都在,包括宋震铠。

    这天程敏穿了一件宽松式暗青色丝麻短旗袍,配饰却没有带玉,而是一对硕大的钻石耳环,左手无名指上是一只五彩钻戒,造型夸张奢华,虽然这身打扮乍一看过于朴素,再看得第二眼却还是能瞧出她一贯的美艳华贵路线。

    家豪的妻子郑丽媛看到宋家父子三人眼中流露出的激赏,笑着上前拉着程敏的手,“怪道听老一辈人讲若说穿衣打扮还得是看Miss程,能把个素色旗袍穿得这样明艳动人,也只得敏姨你一个罢了。”

    程敏不露痕迹得摆开了郑丽媛的手,“看旗袍穿得华丽富贵得是大姐,你们小的近水楼台也没学到一招半式,到底是年轻人,不懂得欣赏罢了。”

    她同谌霭玲拉了下手,又像是才看到宋震铠似的,“姐夫也在家,难得难得,来,见见我外甥女儿。”

    她伸手召唤许意宁,许意宁从程帆身边走过去,向宋震铠行礼,“宋叔叔您好。”又向谌霭玲行礼,“阿姨好。”

    许意宁今天穿得是在苏绣订制的一套中式裙子,上身是月白色右衽宽身软缎短襦,衣襟下摆绣着一只带荷叶的莲耦,荷叶上还蹲着一只小青蛙,□是翠绿色的百褶及膝短裙,斜挎了一只小小的圆形红色丝绒小包,脚上穿了一双大红色的漆皮圆头系带芭蕾鞋。

    宋震铠一打眼这粉妆玉琢的女童就心中欢喜,又见她小小年纪却彬彬有礼落落大方,立刻好感十足。

    谌霭蓉笑着伸出手,“好孩子,今天打扮得真是漂亮!”

    许意宁笑吟吟的走过去。

    “哎呀,这衣服真别致!”郑丽媛看到许意宁上衣后身下摆绣着一对荷花,一只盛开而另一只却是含苞待放。“怎么看着眼熟?啊,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妈咪的朋友顾小姐的外孙女也有件类似的。”

    姜雪儿就惯瞧不上郑丽媛在哪儿都要抢风头的样子,“弟妹对别人穿戴真是格外的上心呢。”

    “是啊!”郑丽媛索性大方的承认,“我不但对衣服上心,对账单更上心呢。”她呵呵的笑,全然不把脸色骤变的姜雪儿放在眼里。

    她们妯娌两个互动,谌霭蓉却没往心里去,——她不但是觉得许意宁今天格外精致漂亮,此刻更看着她脖子上用红绳挂得那块玉眼熟。

    谌霭蓉突然想起那是自己的嫁妆,是几年前初见小姑娘时送给她的见面礼,知道许意宁是上了心的特别戴着来做客,心中更是对她喜欢得紧。

    宋家明听着妻子和弟妹拌嘴又全然落在下风,心中暗骂她没有眼色。眼见着父亲一直满眼带笑得看着佳客,这时听着儿媳们说话,眼神又深了一点, 忙走到他身边,讲道,这就是和佩华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那个小孩子。

    宋震铠奇道,“是么?原来如此,看来这小姑娘和咱们家还真有缘呢。”

    宋家明笑道,“不然这样,母亲一直为没有个女儿遗憾,不如认了做干女儿。怎么样?”

    这话说到了谌霭蓉的心坎儿上。

    姜雪儿正在心里用眼睕着郑丽媛,随口说道,“弟妹这胎没准儿就是个女儿呢,婆婆抱孙女也是一样的。”

    她这是向郑丽媛示威,——郑丽媛结婚几年这才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可自己早就为宋家生了两个孙子!

    郑丽媛就听不得别人说她怀得是女儿,不由冷哼了一声。

    宋震铠道,“人家是名门的千金,咱们再喜欢,真心想认干女儿也须经过许将军伉俪点头同意才行。”

    程敏笑道,“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亲自去讲,肯定让大姐如愿以偿。”

    谌霭蓉拉着许意宁的手眉开眼笑,“那我可就拜托你了,敏儿。”

    宋震铠又同程帆聊了一会儿,就开宴了。

    既然是宴席,自然不会像平素那样讲究食不言。

    吃的是中餐,宋家有好厨子,且不止一个两个。

    宋震铠见许意宁既不像大儿媳战战兢兢的小家子气,又不像小儿媳那样任性挑剔,由始至终神态从容举止文雅,正合了妻子那种海派贵族的风范,心中赞赏小姑娘家教好,觉得妻子想认干女儿多半也是喜欢得成份多些。

    因为许意宁不谙粤语,谌霭蓉坐在她身边只是偶尔帮她夹菜,或是说一两句。主角自然而然转到了爱说话的郑丽媛身上。

    她夹了一块笋尖,似乎无意间对谌霭蓉说道,“妈咪呀,我看你这么喜欢小孩子的,大哥呢又要搬出去了,不如我们搬回来大宅陪您呀?”

    这句话一说出口,姜雪儿就放下了筷子,侧目盯着婆婆的反应。

    宋家明之前同她讲要搬出去另过,她还以为自己听差了——这可是从结婚前她就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惊喜交加之下问丈夫为什么,宋家明懒得同她解释,只是让她收拾好东西,宅子都是现成的,说搬就搬了。

    她想着这回离开婆婆的监控范围,终于可以过上正常人的日子了,可是高兴的劲儿一过又开始想东想西。

    姜雪儿的家人都在澳大利亚,有时一年也见不着一次面,自打她与宋家明订婚之后,同以前的朋友就没什么来往了,既然没有真正贴心的亲戚朋友在身边,她的爱好无非就是泡美容院和一班闲人太太们偶尔喝茶逛街聊聊八卦。

    早有绯闻说宋家兄弟倪墙,美容院的“朋友们”都说这未必是空穴来风——郑家当然是宋家豪夺取接班人的助力。但宋家豪的问题是结婚多年一直没孩子,而姜雪儿最大的倚仗当然就是那一双儿子。

    现在,郑丽媛怀孕了,这对姜雪儿来说是个十分大的冲击。所以听到她要求搬到大宅来住,不由得心惊,生怕婆婆答应了。

    宋震铠夫妻两个听了这话,同时迅速的扫了小儿子一眼,见家豪很惊讶的看着妻子,再去瞄宋家明夫妻的反应,宋家明好像没听见似的,让佣人给小姨子姜咏儿拿一份刀叉来。

    佣人马上行动,还麻利的把这位小姐面前掉在桌上的食物都拣走了。

    程敏暗赞一声:两个媳妇都不及格,儿子都还好。这下宋老爷子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谌霭蓉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只招呼着许意宁。

    餐室内突然就沉静下来。妯娌两个都开始心不在焉,也不怎么吃饭了,剩下的人也都默默的吃着菜,只有姜咏儿,换了刀叉吃东西的确是麻利多了,只是声响太大。

    吃过饭,谌霭蓉要亲自泡茶,——程敏今天特地送来了上好的雨前龙井和碧螺春两种茶叶。

    姜雪儿跟着婆婆去帮忙,孩子们移到娱乐室,大人们都去到泳池旁的休闲室聊天。

    喝茶的时候,郑丽媛再次提出了想到大宅来住的愿望,这回多加了一条理由,她好不容易得了个儿子,怕照顾不好,婆婆有经验,可以多多指导她如何抚育孩子。

    话说到这个份上,不能再没反应了,谌霭容喝了一口茶,放下了茶杯,“说起来也不是我不欢迎你们的,只是我和你们父亲到底上了年纪,经不得吵闹,再说了,你们年轻人不是都爱过自己的小日子么?我可不做那讨人嫌的婆婆。”

    三言两语,两个儿媳都敲打到,谁也别得意。

    宋震铠心中大赞妻子厉害,看来呀,到底是不能小觑老妻——想她最近一改平素低调作风,居然大张旗鼓的吃起醋来,再看她此刻饮茶仪态高贵的模样,倒另有一番风采!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大人这边暗流涌动,孩子那边也没消停。

    娱乐室里程帆在电脑前给两个宋家的孩子讲网络,再加上实际操作,许意宁坐在程帆身边,仔细聆听,——虽然已经被教过好多次了。这四个人到是玩得开心,无形中把姜咏儿冷落在一边。

    姜咏儿认为自己大姐是堂堂宋家的大少奶奶,突然来了一个黄毛丫头不但把自己的风头都抢尽,而且早前在商场里害大姐在众人面前出丑,现在有机会,当然要好好“教训”她一番。于是刚进来的时候就用粤语把许意宁夹枪带棒的好一顿骂。

    许意宁听不懂,程帆听个大概,宋佩文宋佩华兄弟两个听得懂但压根儿不接茬,甚至当听不见。  尤其宋佩文,已经很懂得事理了,虽然许意宁和程帆高出他一辈来,但也不妨碍他以主人家的姿态殷勤招呼。

    程帆听说他们的电脑刚装上World Wide Web,但不晓得怎么用,于是自己就在电脑前给这小哥俩讲起来。

    姜咏儿见自己的亲外甥都转向外人,心中又气又急,于是嚷嚷着太热了,但谁也不睬她。

    玩了好一会儿,许意宁看看时间不早了,于是说要找阿姨回家。

    四个人边走边谈,谁都没在意少了一个人。

    休闲厅中,宋震铠谈及九月份港选议员的事,让程敏务必催促程纾赶快回港,很多事情都得严阵以待了……

    程敏点头答应,见孩子们过来了,知道该告辞了。

    大家正在话别,只得外面“扑通”一声巨响,似乎东西什么砸进水池里了。

    众人都站到落地窗前往外看去,宋家明宋家豪更是冲到室外。

    此刻天色已经黑了,泳池边只开了地灯,光线并不好,不一会儿,宋家兄弟回来了,只是家明脸色如常,家豪却带着莫名的笑意。

    原来是姜咏儿穿着热裤和内衣跳到泳池里游泳去了。

    郑丽媛笑道,“果然是一家人,大嫂,我看她的身材不比你当年的差哟!”

    隔这么远天又这么黑,能看出身材来才真的有鬼。

    姜雪儿咬着牙不敢去看公婆的脸色,宋家明走到她身边低声说,“赶紧把她弄走,嫌不够丢人么?”

    程敏带着孩子们告辞,宋家明兄弟两个相送,程敏对家豪说让他去陪太太,这个时候要小心些。

    宋家明把程敏等人送到门外,程敏示意程帆两个先上车,轻声说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顺序可是一步一步来的,赶紧快刀斩乱麻吧,郑家已经动了,你要小心。”

    战争

    宋家明心惊,回到新家里,一夜辗转难眠,第二天一早就去找程敏,二人谈了一个多小时,宋家明离开程家之后直奔办公室,召了律师开会,让他们准备离婚文件。随后,晚上去大宅向父母表明自己的决定。

    宋震铠和谌霭蓉一直不喜欢长媳,对他们这段婚姻也根本不看好,但儿子突然讲离婚,令他们非常意外,第一界民选议员即将公布选票,在这么要紧的时候离婚……

    宋震铠想了想,点点头,嗯,表示认可。

    宋家明这天就住在父母家。

    谌霭蓉大事都听丈夫的,但也不免询问,“这个时候?……”

    宋震铠轻笑,“咱们家孩子闹离婚怎么都要上报纸头条,这个时候正好。这小子,办事又果断又会选时机,有长进。”

    谌霭蓉随即明白了,议员名单一公布,哪一位当选哪一位落选,少不了就有许多陈年旧账也好最新绯闻也好,正要铺天盖地而来,只看落在谁身上,也许哪个都跑不掉,在名单揭晓之前办离婚,虽然开始声势猛烈,但总会被最新的八卦遮掩过去。

    看似忙乱的,却是最佳的时机。

    由此,宋家明的判断能力进一步得到了父亲的认可。_

    谌霭蓉又开始觉得儿子可怜,摆脱那么个蠢妇固然是轻松了,可是刚四十出头却要离婚了,这么大岁数了,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看来是没有婚姻福气的。

    但宋家明有工作,离婚的事完全交给律师们处理,他只在公司里忙里忙外,任凭外面传得沸沸扬扬,一点儿都没有受影响。跟着他工作的人都暗自佩服。

    若说姜雪儿在城中的几个美容院朋友里真有一个仗义的,那是一个小建筑公司老板的太太,主动联系姜雪儿,听她诉苦,帮她找律师、联系媒体,势必要用正义来挑战强权豪门来给这位前香港小姐讨回公道。

    宋家的人,尤其是宋家明一在公众场合露面,一些小报记者就疯狂堵截,询问事情真相进展幕后如何如何……

    宋家明根本理都不理。

    在一次公司的新闻发布会上,又有一家不知名媒体跳出来,问宋家明“离婚真相”。

    宋家明朗声道,“这次是为公司最新楼盘的奠基礼而召开的发布会,并不是为我私人而设置的,但我还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向大家表明我的态度,但这是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我只想说结婚时是靠着冲动的感性,离婚时必然是冷静而理性的。我现在很冷静,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有报纸上讲宋公子离婚是为了迎娶最新一任港姐,可是真的?”那记者不依不饶没完没了。

    “哪家报纸这样讲的?你不如去采访他们好了。我已经说过,这是我最后一次回答有关我个人的私人问题,今后,我都不会再讲自己的事,谢谢大家。”

    城中现在最火爆的话题仍然是宋家明离婚,有说是因为婆媳不合的,有说是因为宋家明太过花心的,一会儿又说姜雪儿精神崩溃。

    程纾到港后,这个阶段也没闲着,抢了郑氏投标的两块地。

    宋氏捐了一间新医院,在挂牌仪式上,宋震铠和妻子公开发表声明,支持儿子的决定,坚决站到儿子这一边。

    姜雪儿的某不知名闺蜜开始还总在小报记者面前声援给好姐妹打抱不平,后来也不知去向——真正细心的人会问,这人到底是谁呀?

    姜雪儿天天饮泣豪门的新闻越来越少人关注,越来越多人嫌烦——咦?这女人怎么翻过来覆过去总是讲这些。公众的同情心也是有限额的,用完为止。终于,9月,第一批由选民选出的议员进入香港立法局,大家开始关注民生话题,关注最新一批议员的花边新闻,宋家明姜雪儿离婚事件终于淡出大家的视线。

    宋家明由始至终都把精力投入到工作里,连女明星都鲜少来往,宋氏董事局最新召开的会议,任命宋家明为宋氏的副主席,宋家豪被派到海外。

    舆论中夺嫡大戏收关:宋家明大胜。

    离婚却并不简单,一开始,姜雪儿就狮子大开口,要钱要房要珠宝要游艇要飞机要儿子……

    律师们一项一项谈。

    要钱?

    宋家有钱,宋家明没钱。现在宋家明的住宅是公司的,珠宝游艇飞机统统是家里的。宋家明是宋氏的员工,说白了,就是个打工的,只有月薪,而且还是属于比较低的。

    要儿子?

    两位小公子都已经在国外求学,凭经济凭环境凭社会认可,宋家明占有绝对优势。关键是两个孩子的态度是倾向父亲和祖父母,对母子之情并不太热衷。

    律师冷眼看看姜雪儿,“姜小姐,……”

    “叫我宋太太!”姜雪儿被灌输只要要得多,他们不愿意给自然就离不成婚,就算真离了婚,你有了巨额财产也不赔的。她现在还没离婚,那么就仍然是宋太太。

    “我提醒你,不要最后得了一点儿钱连律师费都付不起。”

    宋家的律师是真正的好心,姜雪儿请的这个则是被老板告之拖越长时间越好。

    拖来拖去,最后还是协议离婚,姜雪儿签字的时候都穿上貂皮了。

    宋家为了两个孙子的颜面也没亏待姜雪儿,条件就是她得在媒体面前封口,不得讲说宋家的家事,不得接商业娱乐演出等等等等,一系列条款及附加条款签到姜雪儿手软。

    律师不忙叮嘱她,破坏条款的话,就意味着没钱拿。

    姜雪儿在父母的陪伴下离开香港。

    这小半年的时间,程氏同李氏宋氏三家联手,把最大的一个标搏到手,对手呢,就包括郑家在内的几家。之后,程氏和宋氏连连出手,郑家在地产这一块一点便宜都没占着。

    程氏还对外宣称可能进军娱乐界和珠宝界——郑氏不得不忍一时之气,宋家明得以在旧历新年之前重新变成单身,成为城中最有价值最受追捧的王老五之一。

    郑丽媛11月的时候生下个男孩子,郑家瑜当下表示要大摆满月酒,不巧,孩子满月的时候宋震铠携妻子飞北京,宋家明同行。

    办完正经事,宋家三人特意去上海拜会许绍仁将军,正式认了许意宁做干女儿。

    认亲那天,陆雅茹特别包下苏公馆,许意宁依足了老规矩给父母和干爹干妈磕头敬茶,收了份量十足的红包和认亲礼。

    宋家明电话中告知弟弟们父母认了干女儿,家豪之后随口对郑丽媛说了此事,郑丽媛大发公主脾气,“一个外姓的小丫头倒比正经的孙子都重要,你父母什么意思?”

    宋家豪冷下脸来,“那要看你父母什么意思了,别把你家里那些姨太太的把戏搬到宋家来,若不是你们郑家太过分,我爹的妈咪至于这样冷淡孙子么?”他之前听了姨父程纾的话才明白郑家一直来做的手脚,但妻子那时正怀着孩子,他不愿意在这件事上纠缠,所以一直装着不知道。

    郑丽媛和宋家豪做了六年夫妻,家豪一直体贴而且温柔的,从来没这样粗声精气的说过话。

    “什么把戏?你倒说说看,我们郑家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还用我说么?你当世界上只有你们父女两个最聪明?”

    郑丽媛非要宋家豪把话讲清楚,宋家豪干脆得讲出来,“你们不就是想我和大哥争位子么?”

    “这难道不是为了你?为了我们儿子?”

    “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争也没用,何况我一直也没想争过。是你爹地太贪心了,他又不是没儿子,家里外头那么多的儿子不管干嘛要支持我?我提醒你,你已经嫁了我,就是宋家的人,没道理要帮着你爹把宋家的产业换成郑家的姓吧?你非要搞这些把戏的话,就别怪我不念夫妻感情,我宁愿学大哥那样变成孤家寡人,也不愿意自己做郑家的傻子傀儡!”

    家豪向来是单纯的阳光的热情的,从来没有这样yīn沉过。两口子冷战几日。

    郑丽媛的母亲听女儿诉苦,过来相劝,郑丽媛很是惊讶,“妈咪,家豪不好都是他舅舅舅妈挑拔的,怎么你也帮着人家说话?”

    “傻丫头,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帮着你爹真个把宋家都搬了来,还不是你那些兄弟的?你又能得什么好处,以往我劝你,你总说你爹是真疼你,不信我的话,你爹再宠你,嫁妆也是有限的,什么满月酒办得再风光不过几十万,给小老婆们买香水的钱都不止这个数。将来呀,真正的实惠不还是那几房的儿子占着?是我没用,没给你生个兄弟,但你既然进了宋家的门,家豪那性格又向来是好的,也不花心,你又何必为了娘家和丈夫生了嫌隙?真要是家豪走了你大伯的老路,你才真正没地方哭闹去呢。”

    郑丽媛细细品味母亲的话,开始检讨自己,终于向丈夫低头认错,两口子感情更胜从前,她抱了孩子跟丈夫去往北美,再不管娘家的事了。

    宋家明得到姨丈弟弟,最关键的是得到了父亲的支持,正式成为宋氏的接班人,宋家上下一心,香港大陆海外三线同步发展,真正从危机中重新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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