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88-93(2/2)

、第九一章

    番外(五)

    于是安之华丽丽地成了熊猫,成了老佛爷,出入都是国宝级待遇。

    九个月后,一声啼哭,步小安出世,步家乐得只差没有烧香叩头了。

    步家男丁兴旺,女孩不多,步长空四个儿子,四个儿子后面是四个孙子,唯一只有一个孙女步明月,独生女就是好哇,又是最小的,生下来就成了掌上明珠,大一点点就宠成了小霸王,再大一点点,宠成了小魔王,长大后,成了女王。步小安的出世,动摇了步明月在步家长达二十多年的女王地位,接下来迅速瓦解女王政权。

    步明月哭哭啼啼地抱着舒生求安慰求包养:“舒生哥哥,我只有你了,她们全部爱小安子去了!”

    易舒生忍住笑,摸着她的头:“乖,哥哥给你糖吃。你要庆幸,她们的视线终于转移了,从此以后没人逼你学这学那了。”

    步明月乐得一下跳起来:“对啊对啊,哈哈哈,小安子要步上我的后尘了!我要幸灾乐祸地看着她被奶奶和婶婶逼着学这啊,学哪啊,哈哈哈!”那狰狂的模样就像白雪公主她后妈。

    易舒生看着小安子的姑姑,脸上的笑更温柔了,姐姐有孩子了!他当了舅舅了!他内心激荡,有一种创作的冲动。这几年,他的名气越来越大,才华毕露,不但弹琴,还作曲,著名的《青山乐章》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孩子满月,步家大宴宾客。席上有人质疑孩子的身份,毕竟步家的长孙订了一个婚就没有下文了,还据说订婚人都没到场,事隔几年后突然冒出来个孩子,是个人都会怀疑。

    步轻风脸都气绿了,“啪”的一声将结婚证摆上来,行为很幼稚,很二。可是结婚证只有少数人看到了啊,不行,得给老婆补上一个盛大的婚礼。这一提议得到步家大多人支持,少数人不支持,那少数人只有一个,木安之。

    请客累,太累,比训练还累,脸上的笑要僵掉,不住地点头,脖子酸涨,而且,她对婚纱有点怕怕,第一次穿婚纱是出任务那次,她的□在外的肩膀多处被玻璃扎破,惨不忍睹。步家是个讲求民主的家庭,民主条例就是,少数服从多数,于是,安之以孤零零的一票惨败,被带到那里试婚纱,带到这里试戒指,带到这里拍相片,左摆,右摆,微笑,露齿,带到那儿认亲戚,大姨小姨,大姨夫小姨丈,大表哥小表妹。

    安之脚踏三寸高跟鞋子,摇摇欲坠,身穿拖地婚纱,生怕脚下缠绕的婚纱绊到脚下没长眼的高跟鞋。一整天提心吊胆,比在贩毒份子里当卧底还艰难。

    木家人来了,木北,木随云。木伯恩自木林死后一直呆在疗养院,不再问家事,但是当木北告诉安之结婚的事,木伯恩好久未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特别是听说生了孩子时,更是喜上眉梢,眼睛里明显带着渴望之色。婚礼后,步轻风和安之抱着步小安,去了疗养院看望木伯恩。

    木伯恩比几前年苍老多了,头发渐渐灰白,从前,他的头发保养得很好,又黑又整洁。步轻风和安之乖巧地叫“爷爷”,并把孩子递到他的面前,木伯恩双手小心翼翼地接住,眼睛发亮,笑得像一朵太阳下的菊花。

    “好,好,没有见过安之小时候的样子,总算见到了她孩子小时候的模样,真俊哪!”木伯恩感慨万分,四个月大步小安粉啄玉砌,脸粉嘟嘟,手粉嘟嘟,腿粉嘟,一双眼睛如星墨,安静地看着木伯恩,突然嘴角一勾,云轻风淡地笑了。木伯恩更激动了,他的小曾孙女儿对他笑了,笑了!

    步轻风说:“爷爷,她叫步小安。”

    “步安之之后尘。步小安,好听,好听!”木伯恩开怀大笑。

    安之附在木老爷子耳边说了几句话,木伯恩一愣,连连步头:“好!好!”

    回到家里,女儿被才当奶奶不久的人抢去过瘾去了,步轻风抱着女儿的妈妈,脸在她脸上蹭啊蹭,轻轻问:“给木老爷子说什么了,惹得他那么高兴?”

    “告诉他两件事,木森在部队,宝藏上交了。”

    “他们不会找来?”

    “不会找到。”安之笃定地说。

    步轻风点点头,附和老婆的话:“对,不会找到。”老婆的话是圣旨,绝对不能让木家找到。

    第二天,两人抱着孩子去了方家。一进门就看见方跃的儿子方飞在院子里蹲马步,胖胖的脸上显着一付要哭的表情,方跃在旁边倒也没闲着,也蹲着马步。

    “哟,这是父子对练么?”步轻风笑嘻嘻的。

    方跃收起架势,他儿子随即跟着收起,父子二人相当有默契的一人拿起一条的毛巾擦脸上的汗。

    “孩子不能输在起跑线上。懂吧。”方跃说。

    夏婆婆和方招闻声出来,这两老的,越活越年轻了,脸色红润,精神矍铄,两眼有神,尤其是方招,大有晚年逢甘露,枯木也逢春之势。

    方跃有一次偷偷跟步闲庭戏谑道,要是他爸能给他添个弟弟或者妹妹就好了。步闲庭两眼放光,立即上网查询,还跑去医院咨询专家医生,那医生正好认识步云海,有一回两人碰见,顺便告诉了步云海他儿子这个奇怪的问题。步云海开始时也愣住了,转而一想,笑了,立即明白他是帮谁问。

    自从夏婆婆在方家住下后,步闲庭三头两头往去讨教武艺,三头两头跟方跃切磋几招,功夫倒是提升得很快,也比以前务正业多了。不过这六十多岁还想生孩子的事可不是能靠努力就可以解决的。

    夏婆婆接过孩子,一脸慈爱。步轻风突然说:“婆婆,等小安四岁了,我把她交给你。以前怎么样带安之的,以后也怎么样带小安。”

    夏婆婆笑了,“有安之这么刻苦的孩子少,再说了,她爷爷奶奶也舍不得孩子受累受苦,女孩子,有条件就娇养,安之也是被逼的,她一心要保护弟弟。”

    “不怕,我们以后生个弟弟让她保护。”步轻风看着安之笑。

    安之瞪了他一眼,说生个弟弟就能生个弟弟么?是她们能控制的?要是是妹妹呢?

    小安三岁半的时候,气质就出来了,跟安之很像,话少,笑少,眼神干净宁静,神态不慌不忙,外形也像安之,大眼睛小嘴巴瓜子脸,夏婆婆一看见小安,就不住叹息,这分明就是昨天的安之啊,安静,倔强,偏生又乖巧。

    步轻风退伍了,这一年,他三十九岁,大校军衔。

    轻风复员后主动申请去了B城刑警队任队长,陶哥副队长,哥俩见面,啥都不说,两手紧握,两视而笑,默契尽在不言中。

    陶哥给步轻风出注意:“你回来了,把弟妹也调回来吧。”他简直跟谈头一样了,看见好手就惦记。

    步轻风也觉得可行,于是,直接帮安之写报告了。报告行文流畅,理由合理,要求明确,请求简单,木安之请求复员。谈头虽然舍不得,还是大笔一挥,同意。安之的档案立即转到了B城刑警队,生孩子后上班。从此,刑警队更牛了,一下子添了两员大将。

    阮重阳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他说出了多年前的一个秘密,某年某日,一个叫蒋未龙的恶霸调戏了舒生,并且多次在公共场合盯他的梢。阮重阳答应过舒生不告诉安之,果然遵守承诺,但他随时关注舒生安危,自从那日搬出步家,蒋未龙对舒生虽然没再公开强抢,但经常出现在舒生附近,虎视眈眈。这件事如一根刺,刺在阮重阳心上多年,却无能为力,无法为舒生讨会公道,现在步轻风回来了,这事交给他吧,保护那对姐弟,是他的义务。

    步轻风冷笑一声,蒋未龙是吧,他上任第一天查的就是他的案子。他爷爷步长空说,这个人恶霸多年,一定要将他拿下!绝不手软。

    三个月之后,步轻风将蒋未龙绳之以法,整个蒋末龙恶霸团伙一网打尽!B城无不拍手称快。陶哥激动地抱住步轻风,“***这个土匪,我忍他好久了!苦苦找不到有力的证据,终于把他办下来了!兄弟,办得好!无论手段还是心计,哥哥我服!从此,跟你混了!”

    喜上加喜,正好安之又怀孕了,从基地退了回来,步轻风果断地将步小安往夏婆婆那儿一送,甩甩手回来开始跟着老婆转,心满意足地做他的老婆奴。

    全家人又开始围着孕妇打转了。安之将衣物一收,去了方家,前脚走,后脚步轻风也来了方家。两人挨坐一起,一边吃着新鲜的李子,一边看步小安蹲马步,另一边,方飞在背夏婆婆教训条例,背到十二条,后面硬是记不起来,结结巴巴地磕,偏偏不远处,夏婆婆在那儿泡茶,近一点,方跃皱着眉毛看着儿子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密。安之看不下去了,正想替他回答,突然一个清冷的脆脆的声音接了过去:“夏婆婆教训第十二条,任何时候不要低估你的对方,须知,狮子搏兔,尚须全力。”

    这下不止安之吃惊了,连泡茶的夏婆婆也吃惊了,她根本没有教过她这些啊。

    安之问:“小安,你怎么会背?”

    “飞哥哥天天念,听会了。”小安淡淡地说。

    只听扑通一声,方跃坐着的凳子歪了。他要喊天了,到底是天不帮他还是他方跃的基因太差啊?他让儿子提前进入起跑线,可后来三年的明显要赶上!

    夏婆婆走到步小安的身边,摸摸她小小的脸,“来,给姥姥全部背一遍。”

    为什么叫姥姥?这是步小安自己定的。有一天方飞很骄傲地跟步小安说,“这是我奶奶,武林高手。”步小安看了一眼方飞,不紧不慢地指着夏婆婆说:“这是我姥姥,武林高手。”

    这一声“姥姥”把夏婆婆叫得泪眼花花,她教了安之十年,心中早就把她当女儿。没想到安之没直接认下她,倒是被这机灵的小丫头捷足先登了。当安之听女儿叫姥姥时,眼圈也红了,她一向内敛,情感不外露,女儿叫出了她的心里话,终于圆满了。

    ☆、第九二章

    番外(六)

    步小安蹲马步的姿势不变,小巧的嘴,口齿伶俐,声音清脆,吐词清晰:

    夏婆婆教训第一条,世上最可靠的人是自己。

    夏婆婆教训第二条,没有找到绝对信任的人,不要把后背空出来。

    夏婆婆教训第三条,警惕任何人任何事,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坏。

    夏婆婆教训第四条,未知对方实力之前,不要轻举妄动,一旦抓住对方弱点,一击致命

    整整十八条,一条不漏,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方跃屁股下的凳子又歪了。他终于认清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在天才儿童面前,他儿子必须低下高贵的头颅,不是方飞起跑得迟,而是对手太强大。想当年,他败给安之后,又败给小狼后,寄希望于下一代,一定要让儿子给他找回这个场子,可是,苍天无眼,有时候,场子丢了就丢了,真的找不回啊。眼前那个小女孩,那神态神韵,那气质气场,比木安之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身上还有步轻风的基因,那是个更难惹的!

    夏婆婆被彻底征服,对安之说:“这孩子就是你的翻版,你当年也是这么一条一条地背给我听,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唯一不同的是,你的脸没她的干净。”

    说罢竟然开心地笑起来,又好像回到多年前那幢破旧的院子里。当年她根据《津县志》里半张藏宝图和父亲的指示,认出藏宝的地方就是青山村那一片,只不过到底图不完整,她找不出具体地方,为了等待仇人来挖宝,她买下了一幢旧房子,请人修葺,然后住进去,这一住就是多年,后来她收了一个小徒弟,这个小徒弟带着一条小尾巴,就是这个倔强的孩子,打破了她寂寞死沉的时光,陪伴她多年,给她带来快乐和希望。如今,她已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孩子,还像当年那样给她带来快乐和希望。她想,上天还是待她不薄,让她晚年有痛惜她的丈夫,有关爱她的儿子,有可爱的孙子,有安之这个女儿和步小安这个外甥女,值了!

    步轻风跑到步小安面前,在她小脸上连亲几下,狂笑:“我小宝贝儿真给爸爸长脸,没办法啊,基因太好了!”那狂,那得意,那炫耀,相当欠扁,可借几个胆也没人敢上去扁步轻风,以前在苍龙大队,再多的功劳和荣耀没人知道,可自回B城,办下蒋恶霸,又拿下几个悬案,名声B城尽知,黑道闻风丧胆啊。

    方跃幽怨地退到一边,和他儿子一起郁闷去了。

    “哎呀,这里竟然这么热闹,安姐姐,你来也不叫我。”步明月人未到,声先闻,再见肚子,再是整个人,后面跟着她的老公易舒生。

    明月怀孕七个月了,跟安之一样,也受不了在步家被当成熊猫的待遇,逼着舒生送她来方家。于是,两个孕妇捧着一筐新鲜的红艳艳的圣女果,一下子就见底了,舒生立即又送上一筐小桔子,三下两下又见底了,当第三筐草莓见底时,舒生有些傻眼,这也是孕妇特征?

    夏婆婆在一边笑:“胃口好就好,多吃水果,将来孩子皮肤好。”

    明月开心地笑:“我家小宝贝的皮肤一定像他爸。”

    齐刷刷的,一众人的目光看向舒生,果然,唇红齿白,皮肤白皙富有光泽,端的有气质有风度,温文尔雅的一位标致公子。舒生在台上弹琴,被成千上万的人观看,镇定自若,视若不见,今天几个人的目光倒让他脸红了。

    安之微微笑起来,他的弟弟,就要当爸爸了!时间过得真快,记忆就像在昨天,舒生靠着她的肩膀,轻轻地喊,姐姐,姐姐。

    舒生看着安之,也笑了,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他的姐姐,眉目之间全是幸福。而他,也是如此幸福。他们从那个偏僻落后的山村走来,在这个繁华的城市,受过伤,受过痛,但她们都找到了为之渴望的东西,那就是幸福。

    安之和步小安住这里,步轻风下班也直奔这里。步明月也不回去了,赖在这里,舒生一天要往这里跑上几回。方跃不敢亏待两孕妇,让人到处搜罗新鲜的水果,弄得别人还以为方大老板想朝水果市场发展。

    步闲庭常常也来光顾,一坐就是半天,捧着筐子一吃就是半筐,阮重阳听舒生说安之回来了,立即往方家奔,这一来二去混熟了,常常不请自来,将“妖皇夜总会”的长期包房退了,直接到方家包房子了,这里有人陪聊,有人指点武术,还有孩子逗乐,还管吃管喝,方家嫂子热情大方,还有新鲜的市场上难买到的水果,这么好的待遇,谁想去上班啊,所以也和步闲庭一样,一坐就是半天,捧着水果筐子一吃就是半筐。

    一个人找,多个人吃,方跃怒了,意气难平哇,指着步闲庭和阮重阳,滚滚滚!这里不养大爷!两大爷很能耐,各自掏出电话,没过几天,每人送来了一小四轮水果。然后热情地招呼安之,明月,招呼步小安,方飞,招呼夏婆婆,方招,方家嫂子,来来来,刚从广东运来的热带水果!完全无视主人方跃。

    他一个当家人,活生生地被人嫌弃了!生气啊,真想拿扫把扫这些不要脸的出门,可是他爸爸他妈妈喜欢得紧哪,都说家里好多年没这么热闹过了,真好!偏生那两不要脸的对他没好眼色吧,对这两老的,一张嘴比泡了蜜糖水还甜,哄得二老眉开眼笑,这一笑,更显得年轻快活。方跃放弃拿扫把了,年轻吧,最好能给他生下弟弟妹妹出来!

    有一天,木北带着一个女孩子也来了,说是新交的女朋友,先给姐姐姐夫过目。安之见那女孩长得清清秀秀,人略显拘束,看得出是个老实本份的女孩,微笑点头,这一点头的后果是,方家又多了两个经常串门的人。

    步家的孙女、孙媳妇、曾孙女加上两个孙子步轻风、步闲庭,全在方家,步奶奶和步妈妈也开始往方家跑,今天送这个,明天送那个,加上老太太们话多,热闹上叠热闹,没有最热闹,只有更热闹。

    明月终于生了,剖腹产下一个七斤重的小子,痛得她死去活来,抱着舒生哇哇哭。“舒生,舒生,我感觉自己就是头被杀的猪,被按着压着使着劲儿挤,还听到了刀子划破肚皮的声音,崩崩崩的”

    舒生心痛得不得了,亲着明月的额:“乖,不哭,以后我们再也不生了。”然后按照明月撒娇的指示,这里痛,摸这里,那里痛,摸那里,反正一头栽进舒生怀里不肯起来。等从怀里起来了,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吃糖,一会儿要吃果果,将温文尔雅的年轻音乐家指使得像坨螺。

    一边的明月妈妈实在看不下去了,“安之也生孩子呢,没见你这么娇贵。”

    步明月甘愿落后,“我跟安之姐姐不是一个档次的。”

    明月妈妈脸黑了,有这么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么,狠铁不成钢地点点女儿的额,“你就不能抬当自身档次!”

    对舒生说:“你去给家里报个喜,让孩子爷爷奶奶也知道,最好把他们接来见见孙子。”

    舒生走到外面,看见安之朝他这里走来,他迎上去,扶住姐的手臂,“姐,我当爸爸了!”

    安之看着舒生,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她抬起手,还像从前一样,拍拍他的手:“舒生,恭喜你。看到你幸福,我好开心”

    舒生将头靠在安之肩膀上,这肩膀多坚实,这么多年一直靠着他,是他的依靠和信念。

    “让爸爸妈妈来看看吧,他们一定很高兴。”安之说。

    “姐,你给孩子取个名字,你是他姑姑,最有资格。”舒生说。

    “叫易津好不好?”

    “好,就叫易津,等他长大了,我告诉他,津县那片土地,有一个叫青山村的地方。”

    安之一直住方家,步轻风也赖进她的房间,现在,她的肚子越来越大,步轻风趴到老婆的肚子上,静听孩子的动静,突然里面一动,他惊喜得叫起来:“老婆,老婆,咱儿子动了!”

    安之看他傻乐,“又没照过,你怎么知道是儿子?”

    “必须是儿子。一子一女,刚好继承他父母的优良传统。”儿子得像他,像他多好,功夫好,车技好,又帅又疼老婆,优良传统不能丢啊。步轻风笑嘻嘻地脑袋供上来,吻住了她的嘴唇,真软,真甜,他不住地吮吸。手摸上来,哺乳过孩子的胸又柔嫩又丰胸,一手不能掌控了。他的嘴移下来,含住舔吸,趁儿子没在,先抢粮食。

    安之被他一吸一舔,越来越敏感的身子软了,酥酥麻麻的,内心充满渴望,直到他小心地进来,安之满足地呻.吟出来,眼眸如水,媚态如丝,哪有半点当日杀手之气。

    步轻风快乐地咬着她的耳垂,说:“老婆,我好幸福。”

    安之没有说话,抱住了他。

    孩子生下来,很给步轻风长脸,一个萝卜头,一生下来不像有的孩子眼睛打不开,皮皱皱的,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乌溜溜转,皮肤光润得像苹果。

    方跃在步轻风面前邀功:“多亏我天天给她们买水果哇,新鲜的,不打激素的,不带转基因的水果。要不你儿子会长得这么好看?”

    步轻风想了想,询问:“要不,你带上你老婆来我步家生娃?我给她天天买新鲜的,不打激素的,不带转基因的水果。成不?”

    方跃蔫了,这不打击人么?想生也要有生啊,他老婆自生了方飞后,肚子就没动静了。

    步小安很有姐姐风范,站在妈妈身边看弟弟裂着嘴朝她笑,一双手向她张开,安之突然想到了她房间里那副图,上面的宝宝可不就是这模样,她常常想,那双手是向谁张开的呢?终于有了答案,向姐姐。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舒生也是这么张开手臂,口里喊:“姐姐抱,姐姐抱。”于是,她蹲下小小的身子,抱起小小的弟弟。

    现在,只见步小安抱起弟弟,明明这样搂着不舒服,可步小风笑得咯咯地,一坨坨口水直往下流。正好舒生看见了这一幕,他久久地注视着这对姐弟,回忆越过了千山万水,越过时间上一道道陈旧的结,回到了青山村,回到了小时候,他想,姐曾经也是这么抱着他的罢?那时姐姐比小安还要小,他比小风还要大,仅仅比他大一岁半的姐姐就是这样把他带驼大抱大的吧。

    他朝姐姐望去,却看见姐姐也望过来,两人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笑。那艰难的美好岁月啊!

    步轻风搂住安之,悄悄地说,弟弟交给姐姐了,我们去补个蜜月吧。

    他们有了孩子后才补结婚仪式,可蜜月没补啊,现在老婆越来越水灵,越来越温顺,眉宇之全间全是母性的光晕,柔和温婉,他抱着就不想放,人家都说夫妻久了,爱情谈了,亲情多了,可他为什么爱恋的感觉那么浓烈呢。

    安之说,我们蜜月了,小风怎么办?他还要吃奶。

    步轻风说,小风可以喝牛奶羊奶,你的奶,爸爸帮他喝。

    安之睁大了眼睛,然后,脸红了。

    ☆、第九三章

    步小安五岁生日,一家四口兴高采烈去逛街,方向由小寿星手指,只见一支白白嫩嫩的小手指指向街边一笑容可掬的老头,此老头名叫山德士,代号肯德基。四人正欲推门进去,突然传来一个女声,“轻风?是你吗?”迟疑中带着惊喜,惊喜着带着激动,激动着带着温柔。

    步轻风回过头,只见一位身着时髦的卷发女子站在他身侧三米处,一双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着他,步轻风突然颤了一下,有点像狗盯上狗骨头的感觉。

    “请问你是”步轻风觉得面生。

    “你,你居然不记得我了!”卷发女人声音骤然悲切,眼睛里的光华慢慢散去,“我是邵莫儿,邵华的孙女,当年和你相过亲的。”

    听到邵字,步轻风就想起了,当年借相亲约会之名,撞破他男男奸.情的就是她,说起来还没说感谢。

    “原来邵小姐,听闻你出国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你。”步轻风浅浅微笑,突然腰上一痛,一只手拧着一块肉转了一圈,步轻风心缩了一下,脸上不动声色。

    邵莫儿当年撞到步轻风的圈套里,又急又恕又羞,一气之下出国了,次年嫁了个老外,生活和美,本以前生活就这么和和美美下去,不想去年突然暴出老外老公有个小三,两人长达六年之久,邵莫儿又恨又痛又伤心,一纸离婚书一拍,回国了,今日却碰到她少女时代的恋人,还是那么英俊帅气,威猛中有儒雅,大气中有内敛,她一颗受伤的心开始沉沉浮浮。

    “轻风,我已经回来了,不出去了。”

    “这是我老婆安之,这是我两孩子,小安,小风,叫阿姨。”

    安之朝邵莫儿笑笑,藏在后面的那只手还没从步轻风的腰上放下来,小安盯着邵莫儿看了看,笑眯眯地喊了一声“阿姨”,转头对安之说,“妈妈,你好年轻。”小风说话还不利索,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却是不开口喊人,将脸贴到妈妈脸上,奶声奶气地抱着妈妈脖子,“不要阿姨,要妈妈。”

    步轻风抚额,真是她妈妈的宝贝儿女啊!还会声东击西打击人。

    邵莫儿脸色一变,看向安之,不得不承认那张脸容光涣发,无一比皱纹,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而她,奔四了,内心长叹一声,可又不甘心,“轻风,可以约个时间聊聊吗?我好久不回国,找不到朋友了。”

    落在步轻风腰上的那只素手加大了力气,当着我的面约我的老公,当我是死的,死的!

    步轻风全身打颤,不敢叫出声来,还要保持脸上的风度,“邵小姐,真不好意思,我除了上班,剩下的时候都是属于孩子的。”说罢,点点头,“孩子饿了,我们先进去,邵小姐再见。”

    再不进去,腰上那块肉要拧下来了。

    进去找位置坐好,步轻风顾不得抚摸腰上那块可怜的肉肉,屁颠颠去排除买全家套餐,扭头朝老婆孩子看去,心里又开始打颤,却见小安在跟安之说话,那张红嘟嘟的小嘴得巴得巴不停,全是一付打小报告的小土匪模样,安之一边听,眼睛一边瞟着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步轻风心里拴了十五个吊桶,端着托盘走近,小安朝他笑嘻嘻,小风朝他笑嘻嘻,安之也朝他笑嘻嘻,一个个笑得他没底。

    “来来,吃**翅,吃**腿,吃蛋挞”步轻风热情地给老婆孩子分布。

    小安拿着**翅啃,小风拿着蛋挞舔,安之拈了一根薯条,研究了一番,开始算账了。

    “听说,某天你跟一个姑娘在游乐场约会?”

    真的翻出来了!步轻风心里呜呼一声,脸上堆满笑,“老婆,真的冤枉,小安三岁的时候我带她去游乐场玩,像今天一样,有人上来打个招呼,而已,而已。”

    “听说那个姑娘也是你相亲对象?”

    “呃?我真不记得了。”

    “听说,某天你接小安回家的路上被一个姑娘表白了?”

    “老婆,这纯属污蔑!那个姑娘真的是问路!”步轻风觉得肯德基大厅里空调太高了,怎么有出汗的感觉?

    “问路的人找你要电话号码?”

    “小安,你要给爸爸作主啊,真的是问路!”

    小安抬起啃得带劲的头,作主了,“真的是问路,问完了要电话号码,还约你去看球赛。”

    “哟,小祖宗,**翅可以吃,话要说清楚说完啊!”这半句半句的,搞得他真的很不清白。

    “不过爸爸拒绝了,很酷地拒绝了。”小安受不了爸爸没骨气地求饶。

    步轻风有心终于在悬空中找到了块基石,安全着陆,“老婆,听到了吧,你老公可是很有气节的!”

    “听说小安大班的老师总喜欢找小安打听她爸爸的事?”安之继续审案。

    步轻风才安稳的心又悬起来,装傻,装到底,“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对,这事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就接过小安三回!”

    “三回全是同一老师接待?”

    步轻风流汗了,那花痴老婆看见他,就跟个傻大姐似的看着他,他知道他有魅力,可迷个傻大姐他没有成就感啊,更主要的是,他是有妇之夫,有妇,有妇!

    “老婆,一辆车子逆向行驶,撞到路人,责任不是路人,也不是各打五十大板,而是行车人的错啊,老婆,你不带这么追究的!”委屈了,冤枉了,被出卖了!

    安之想了想了,终于把那根薯条吃进去了,又吸了一口可乐,开始训话,“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了,有家有室有孩子,少出去招花引蝶,追蜂逐浪,就算不会谋害到小花小蝶的,可是害到老花老蝶也是不道德的。以后出门少笑少妖少摆酷,年纪大了,这形象不适合你,你还是老老实实做个宜家宜室的好男人吧。”

    步轻风抚额,真想喊天啊,世上还有比他更宜家宜室的好男人吗?可这么一喊又怕招来小花小蝶老花老蝶,还是罢了。

    小安很可怜爸爸,悄悄趴到爸爸耳朵边嘀嘀咕咕,然后,步轻风一愣,笑了,笑得风花秋月,真是,真是啊!

    小安说的是,“爸爸,你要庆幸那些花呀蝶呀是在结婚后找上来,要在结婚前,指不定没我和弟弟了!”

    小寿星以为一针见血,可孩子还小,不明白妈妈的实力,无论多少花花蝶蝶,不够木安之一手拍的!

    步轻风老实了,人前,见家人亲人以外的女性,目不斜视,耳朵不灵,人后,缠着老婆要奖励,要补偿,要包养。

    步小安见惯不怪,背着手出去了。步小风一脸鄙视,老跟他抢妈妈,幼稚,也背着手出去了。

    两人世界,天下太平,又不太平。

    小安上幼儿园,后面跟着两条小尾巴,一条叫步小风,一条叫易津。两人拖着个鼓鼓的小书包,苦着脸跟在姐姐后面。

    “姐姐,等等我,等等我。”

    “姐姐,我的书包要掉了。”

    小安转身,两条小尾巴来不及停顿,全撞在她身上。碰,碰,小风长得像个肥球,一下就滚倒,小津长得像个优雅的小王爷,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巴扁扁,要哭。

    那个肥球立即跳起来,拉起小津,威胁。

    “不能哭,姐姐说,哭了不带我们上学了!”

    小津鼻子吸了吸,没哭,双手却向小安张开了,软软糯糯地喊,“姐姐抱。”

    肥球又跳起来,凶巴巴地吼,“不能抱,姐姐说了,谁要她抱谁就没长大,不能跟姐姐上学!”

    小津回忆了一下姐姐的话,不能哭,不能抱,不能闹,不能哎呀,好多不平等的条约啊。爬起来,拖着小书包继续跟在姐姐后面,慢悠悠地走,嘴里还在嘀咕,姐姐,抱一下下好不好?

    教室里,两萝卜头又小又矮,因为家里打个招呼,老师又不能把他们赶出去,于是在教室最前面放了一张小桌子,让他们坐一起,后面坐着小安。可是两萝卜头不喜欢看前面,前面除了黑板,就是老师,一点也不好玩。两小脑袋瓜子凑一起商量了一会儿,第二级课时,老师和同学们发现,两孩子坐反了,面对同学们,屁屁对老师。

    老师头痛,于是将两萝卜头又转过来对黑板,肥球不干了,小王爷要哭了,老师出汗了,她是保姆?难道是保姆?

    “学生都是要看黑板的。”老师决定讲道理。

    “黑板前面没有姐姐。”小王爷很委屈。

    “黑板前面没有人,不好玩。”小肥球很憋屈。

    “黑板前有老师。”老师脸黑了。

    “老师没姐姐好看。”小王爷实话实说。

    “老师没姐姐好玩。”小肥球也是诚实的孩子。

    “你们想要前面很多人是吧,那我把你们的桌子放到后面去,好不好?这样全班同学你们都能看见了。”

    “不要,坐到后面只能看见背,全是背,不好玩。”

    “不要,坐到后面只能看见你的脸,你脸上有好多麻子,不好看。”

    老师的脸和黑板一样黑了,破孩子,有这么损人的吗!哪有好多麻子,分明就只有几颗小斑雀而已!牙齿一咬,你们要这么坐就这么坐吧,可怜她的小心脏承受不住打击啊。

    坐位搞定,两小萝卜头顿时笑逐颜开,小安平静的脸上也露出微微的笑来。两萝卜头一见,两手伸出,四手一拍,“耶”了一声,开始翻他们的小书包。

    于是,全班同学不淡定了,眼睛不看黑板了,全部骨碌碌盯着教室最前面的桌子,只见上面堆满了零食,巧克力,奥利奥,夹心糖,旺仔小馒头,光看看堆着不动也就罢了,偏偏两小萝卜头跟小老鼠似的,一口一口啃得带劲,舔得甜蜜,咽得幸福。

    还不忘记将好吃的送到姐姐的嘴边,乖巧地讨好,“姐姐,这个好吃,给你。”

    “姐姐,这个是你喜欢的,来吃。”

    “姐姐不爱吃糖,她喜欢旺仔豆豆,这个。”小风还记得姐姐的习惯。

    “不对,昨天姐姐都吃糖了。”

    “笨,那不是糖,那是打虫虫的药。”

    “糖也可以打虫虫吗?”

    “说了是药!”

    “哦。”小王爷大眼睛转了转,“虫虫是在嘴巴里吗?”

    “我妈妈说了,是在肚子里。”

    小王爷嘴巴一扁,眼泪就在眼睛窝里打转了,“姐姐,虫虫在吃你的肠子了,姐姐,你要死了!”

    肥球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跳起来,一脸紧张,“姐姐,你真的要死了?不对,姐姐吃了药,不会死。”

    “哦,是哦。”小王爷眼泪又压回去了,不能哭,不能哭。“姐姐吃块糖吧。”

    话题歪了,又被强大的扯到了原地。同学们的眼睛直了,齐刷刷地全部凝聚到一张桌子上花花绿绿的小山上。

    老师突然觉得脸上真的长麻子了,不然为什么脸皮总是一抽一抽,心总是突突的呢?难道她老了?上帝,她正值妙龄,还没找男朋友好不好!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送菩萨一样,看着那两个小祖宗拖着扁扁的书包,尾巴一样跟在姐姐身后,寸步不离,然后走来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迷人地朝她一笑,两手一挽,抱起两条小尾巴,低下头亲了小安一下,细细地听小安说些什么,眼睛里的神采宠溺而温柔,笑容越来越旺,越来越阳光,像一晕神光将她笼罩。

    关于番外的番外

    步闲庭(委屈状):怎么他们都有番外,我没有?

    作者(斜了他一眼):你有暗恋女主?

    步闲庭(打抱不平):小叔叔明明暗恋,你为什么不写?

    作者(沉思):嗯,可以考虑。

    步闲庭:那你至少也该给我配个老婆吧,连木北都带女友出场了。

    作者:木兰至今还惦记着你,要不,成全她算了?

    步闲庭(屁滚尿流):大大,我不要番外了,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小叔叔(搓着双手):给我写个番外?

    作者:写你什么呢?

    小叔叔:……

    作者(兴奋):要不给你来段禁忌之恋?

    小叔叔(怒):靠,我都躲到到米国了,还不放过!

    木北:给我来段吧,我都木家掌门了!

    作者(鄙视):作为多次陷害女主的帮凶,也配有番外?

    木北(陪笑):彼时年少不懂事。

    作者:现在懂事了?

    木北(挺挺胸):懂事了。

    作者(怒吼):懂事了还来要番外?

    方跃(幽怨):我也对女主动心过,为什么不给我写番外?

    作者:打酱油的,哪来的番外?

    方跃(愤怒):你这个……

    作者:你这个后妈生的。

    木林:我其实不想死,可你把我写死了,写个番外以作补偿吧。

    作者(惋惜):你死时把话都说完了,没东西可写。

    木林(怒):这也是我的错?

    木随云:你把我从开始折磨到最后,是不是也给我来个番外?

    作者:炮灰的使命就是,该出现时,少不了,该消失时,彻底消失。

    木随云(大怒):无良作者!

    夏婆婆和方招:为我们美丽幸福的黄婚加个番外吧,为社会主义夕阳红作点贡献。

    作者:这个可以有。不过,写什么呢?

    夏婆婆和方招:……

    作者(无奈):写你们天天圈圈叉叉,叉叉圈圈?你们一把年纪,写出去也没人相信啊!

    夏婆婆和方招(黑脸):……

    木伯恩(傲然):给我写个番外,额外加银子。

    作者(不屑):至今没写死你,至今没见你加银子,还想要番外?

    木伯恩(双目怒睁):木家几世宝藏就修了青山村一条马路,全让你败光了,要你写个破番外又肿么了?

    作者(反思):又不能写死你,又不能写你进号子,写什么好?

    木伯恩(羞射加扭捏):

    作者(眼皮一跳,不好的预感):你倒是说啊!

    木伯恩(脸红,语气嚅嚅):方招那小子都老残阳了,还能红,我好歹也是一夕阳,可以红一把么?

    作者(恍然):你看上了夏婆婆,哎呀,你早说啊,你早说我就写给你了,恩怨百年了,平添一段香,你早说啊,怎么不说呢,你说了我一定把她写给你啊,心中有爱要说出来,不说出来人家怎么知道呢?为什么不说呢?

    木伯恩(哭了):你再说下去,我要死了!

    郁雪(凶猛):喂,那谁,给我来段番外。

    作者(鄙视):都死了,写番外给鬼看?

    郁雪(郁闷):死刑不能再缓个几年么?

    作者(决绝):不能,你不死难以平民愤!

    郁雪(大怒):行,走着瞧,老娘做鬼也不放过你!

    作者(惊慌状):木兰,你拿着刀做什么?

    木兰(凶光满目):我要砍死那个无良作者!竟然把我写得那么坏,她在哪里,我要砍死她!

    作者(手指远处):她在那边。

    木兰持刀追随而去,作者脸色如土,灰溜溜地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休息两天,后面是舒生和阮重阳的番外。另外,《风里狼行》续期正在创作中,写的是安之的女儿步小安的故事希望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