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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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方跃看着我,半晌,问我:“为什么想见他?”

    “想知道一些事,如果答案是我想要的,我帮你拿回这本书。”

    “现在?”方跃抬手看看表。

    “现在。”我坚定地说,这个答案我等了好久了,如今近在眼前,我绝对不能错失时机,谁知道明天又会发生什么事。

    方跃站起来,接过我手中渐冷的杯子,说:“走吧。”

    我坐进方跃的车里,给步闲庭打电话,告诉他我有点事,不要等我。不等步闲庭朝我抗议地大叫,我挂了机,一会儿,手机响起来,我一看,还是他,直接按掉关机。

    方跃笑了:“你就不怕我害你?”

    “你会吗?”

    方跃看着我不说话,一会儿,轻轻地说:“怎么以前就从没看见过你呢?”

    我浅笑,没有回答,以前?以前我所有的时间就是忙着赚钱和充电。没这个闲功夫认识你这阔少。

    “你是步轻风的未婚妻?”

    我点头。

    “家族联姻?”

    开始是,后来不是,点头。

    “后悔吗?”

    “不后悔。”我回答。

    方跃点头,“要离开木家,步家倒是挺好的选择。”

    我知道他误会了,不过懒得解释,没这个必要。

    在方家大厅,我见到了方跃的父亲方招。他看起来比木伯恩还要老,满脸沧桑。

    “爸,我给你带来了个小客人。”方跃说。

    方招看着我,点头微笑,“还是个独臂客人。”

    我笑了,向他微微弯个腰:“您好,我想向您问几个问题,你可以说,也可以不说。”

    “小姑娘问我什么问题?问吧。”

    我看看四周,方招立即懂了,带我去了书房,并让方跃在外守着。

    我单刀直入:“我想知道您为什么要找那本书?”

    方招沉吟地看着我,显然在考虑要不要回答。

    “如果您想要那本书里的宝藏图,您早就要了,不会等到现在,请问,为什么要找那本书?”我重申这个问题。

    “有人委托。”方招还是说出了答案。

    “这个委托人是不是姓夏?”

    方招紧紧地盯着我,眼睛里有深深的疑惑,然后点点头。

    “是不是一位老婆婆?”

    疑惑越来越深,还是点头。

    “她现在哪里?”我内心狂喜,终于有夏婆婆的消息了!

    “你是她什么人?”方招反问。

    “我是她的弟子,她的亲人。”我止不住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

    “哦。”方招颔首,“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哪里,她说她会来找我。”

    “她身体好吗?我已经好多年没有看见过她了!”

    “还算硬朗,习武之人身体比同年龄的人都好。”

    “当初在津城你是不是就知道夏家还有后人?”没理由不知道,原本多少人,死了多少人,他作为主导者,最是清楚。

    方招点头:“我知道,当初我们查出夏家一共五口人,死时却只有四个,跑了一个女儿,还带走了一本书。我怕有人继续追查夏家这条漏网之鱼,就报了一个假消息,说人全死了。幸好这一念之慈,不然,我的手上又要多出一条夏家的命。生生灭门啊,我日夜寝食难安。后来我被调到大西北,那里远离B城,荒凉困苦,我才好受点。今天夏家人找上门来,我愿意付出我的所有,弥补当年我犯下的错误。”

    “夏婆婆知道是木家人在背后指使吗?”

    “在找到我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我全部告诉了她。”

    我一惊,那她会不会去木家?方跃说了,那儿有暗哨!

    “你有联系她的方式吗?我担心她。”

    “没有,我承诺她,一定帮她找到那本书。她说她会来取。”

    我向他弯了个腰,“打搅您了,这本书的事交给我。另外,她若再来,烦您转告,她的弟子易安之在这里,这是我的手机号码,现在,我就得去找她。”

    方招点头,喊了一声“方跃”,方跃应声进来。

    方招说:“你陪这小姑娘,她去哪,你跟去哪,好好保护她。”

    我和方跃走到外面,我说:“借你的车一用,你不用陪我去,那儿有危险。”我要去的是木家老宅,方跃探过的地方。

    “上来。”方跃语气不容置疑。

    我皱眉,不再啰嗦,上了车。

    方跃开着车,突然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爸很老?他其实不到七十。”

    我没有吭声。

    “津县那件事成了他永远的痛,他自愿放逐在大西北十五年,一生未娶。我不是他亲生孩子,是他收养的孤儿,他除了忏悔,就是培养我成人。”

    我想起“妖皇”夜总会里那些五大三粗的打手,笑了,这就是所谓的成人?

    “我不是黑社会,只不过做我这行,需要一些势力来维持次序。你的世界太单纯,除了白就是黑。我不白,也不黑,一定要说我是什么颜色,可以说是灰。偏向白色的灰。”方跃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像是有些郁闷。

    我管你白也好,黑也好,灰也好,别落到我手里就行!步轻风说过,对和错的评判,自有人来完成。

    “你的伤没好,我们不要进去,埋伏在外面听听动静。”方跃继续说。

    我一愣,我好像还没说我去哪里。

    方跃笑了,“你不是想潜进木家吧?我们没有什么准备,要不明天晚上我陪你来,今天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坨坨手痒痒了,又开新坑,《狱女妖娆》,亲们,帮忙点个收藏吧。风里狼行首页有链接。在此谢谢了。

    ☆、第七三章

    73

    我不语,手臂这么挽着确实不方便行动,于是,点点头,同意他的方案。

    车子接近老宅时放慢了速度,尽量不发出声音。找了一处隐避的地方停车,我和方跃轻手轻脚地下了车。

    老宅被一垛三米来高的青砖围墙围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从外面还是可以看到里面有灯亮着,却无声音,显得异常沉寂,yīn冷。我想,夏婆婆此刻应该没有在这里,心里放松。呆了半小时,仍然没有一丝声响,整个老宅尤如在睡梦中,我们像是走过它梦边沿的人,丝毫不影响它的梦境。

    我向方跃示意,我们走吧。

    两人又轻手轻脚上车,迅速离开。

    我对方跃说:“你要的书其实也就是我婆婆要的书,我现在需要找到我婆婆的人,然后才能去找书。你人手多,消息广,可以帮这个忙吗?”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怕她孤身一人来找木伯恩。

    “这事交给我。只要人在B城,一定能找到,你不要单独行动,很危险,这事我方家脱不了关系,所以,你做什么或者需要什么,都要告诉我,我全力配合。”方跃沉稳地说。

    我想,这个人也不是很讨厌,除了那长头发。

    我回到步家时,步闲庭竟然还在客厅,抬头看表,凌晨二点。步闲庭一看见我人就弹起来,一脸焦急与关切之色,低声吼:“你竟然关机,竟然关机!你要出了什么事,我哥会打死我!我不心痛你的命,我心痛我的命啊!”

    我让他安静,“你不是想学我的拳术吗?我师傅来了B城,你有机会了!”

    “真的假的?”步闲庭不信。

    “真的,目前正在寻找。”

    “需要帮忙吗?”

    “方跃他会大力寻找,我也会去街头碰运气。”我说。

    步闲庭对寻人这件事表现出异常大的热情,非要参加寻找,他说他一定要见见将我训练成杀手模样的师傅是什么样子。

    我也不推让,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回到房里,我将脖子上的纱布拿掉,也有好些日子了,手臂不用再吊着了,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又从角落里的花盆里挖出我从烈阳身上偷来的手枪,埋下时已被我拆卸,现在我一样一样装好,子弹原本九发,那夜为了引那几个杀手出步家空放一枪用去一粒,在三华山消灭三个杀手用了五粒,现在只剩下三粒,我一粒一粒装进弹匣,检查保险栓,是合上的,放到右手,比了比,右手有力,沉稳,不带一丝晃动,心里满意,伤口没有影响到我的射击水平。又拿到左手比了比,手枪轻巧地在我的手指上旋转一圈,轻轻放到枕头底下。

    白天我和步闲庭开着车大街小巷到处晃悠悠地逛,晚上和方跃早早就潜伏在木家老宅外边,一连几天,都没有发现我想念的那个身影。

    这天是星期天,舒生回了步家,我没出去,陪舒生在家说话,做菜。舒生说,还有十天就比赛了。我问他紧张么?舒生安静地摇头,不紧张,当手一放到琴键上,台下观看的,打分的,什么也不存在了。我欣赏地点头,舒生,他是个天生的钢琴王子,他自我构造了一个音乐世界,这个世界里,全是他自己涂抹的美丽的色彩。

    我悄悄问舒生,“你和明月是不是……”

    舒生耳根红了,“姐,你喜欢她么?”

    “姐喜欢她没用,要你喜欢她。”

    “那姐觉得明月怎么样?”

    “很可爱,性格开朗率性,挺不错。”我是真欣赏她,活得轻松自在,没有一般富家女的傲气和贵气,更重要的是,她对舒生好,凡是对舒生好的人,我全自动地将她们归于善人和朋友。

    舒生没有作声,低头切菜。我问:“你觉得她怎么样?”

    “除了姐,就是她对我最好了。”舒生说。

    我笑了,舒生是个最敏感的人,谁对他好,他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喜欢她,就去追她。姐支持你。”

    舒生沉吟半晌,说:“姐,我要是有了女朋友,你会不会不像以前那样对我好了?”

    “怎么会?你是我弟弟,我永远对你好。”我郑重承诺。

    舒生微笑,眼神干净,神情满足。

    我电话响了,一看,是方跃的,擦擦手,接起了电话,随着方跃的声音,我的心越来越激动,越来越喜悦,手机一挂,拉着舒生的手,“走,我们去见一个人!”

    舒生说,姐,我围裙还没有脱。我一看,我身上的围裙也没脱。赶紧取下,拉着舒生就往外跑,步闲庭一手拿着一个苹果,口里还包着一口,见我行动匆匆,立即跟上来,含含糊糊地喊:“等等我,等等我!”

    步明月在背后喊:“舒生哥哥,你们去哪里,我也想去啊!”

    舒生只来得及说一句:“我也不知道姐带我去哪里。”

    步闲庭脚下的油门一踩,车子飙出去了,鼻子里还在打着哼哼:“就不让她去,叽叽喳喳没个停,吵死人!”

    车子开出好一会,步闲庭问:“去哪?”

    大概是刚才为了逃避明月的追赶,才将车子开得逃命似的不择路就跑。

    “方跃的家。不会走就我来开。”

    步闲庭不干了:“笑话!B城有我步闲庭到不了的地方?”方向盘一转,油门一踩,车速加快。我留意一下舒生的脸色,舒生乖巧地笑:“姐,我没事,可以坐快车,我和明月经常坐闲庭哥的车出去玩。”

    步闲庭,其余很不错,面恶,心善,嗯,孩子气。

    车子停到方家门口,我拉着舒生直奔屋里,我看见了夏婆婆,她的样子和几年前变化不是很大,皱纹多了几条,头发有些灰白。眼神还是那么锋利,脸上的笑还是那么少。

    舒生先喊出声来:“夏婆婆。”

    我没有说话,慢慢走近她,一眼不眨地走近她,生怕她会消失似的,然后,眼泪控制不住地顺着脸额流出来了。

    夏婆婆长叹一口气:“你这孩子,当初那么苦那么痛也没见你哭过,现在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

    我抬起袖子擦眼泪,可怎么也擦不干,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出来。夏婆婆上来,抱住了我,手一揽,又抱住了舒生。“别哭了,舒生在呢,你哭他也要哭的。”她给我擦眼泪,我看见舒生的眼睛果然红了。

    “婆婆一直没消息,姐好担心。”舒生说。

    “傻孩子,有什么担心的,跟你说过,不要多想,不要自给负担。”

    我不好意思地擦擦眼睛:“婆婆的话我都记着呢。”

    “都坐都坐,站着干嘛!”方跃看了半天戏,终于开口了。

    我有好多话要跟夏婆婆说,可一时不知道从哪说起,只是乖乖地坐到她的身边,舒生乖乖地坐到她的另一边,她是我的师傅,也说得上是舒生的保姆,我练功时她就照看舒生,时不时给他买糖和饼干,偶尔也丢给我一两块,舒生自己少吃,还偷偷给我藏一两块,跟婆婆练功,虽然苦虽然痛,但也有甜有快乐。

    “婆婆,我是木伯恩的孙女,二十二年前我在津县一生下就被人抱走,八年前被找回木家。”我低低地说。

    旁边,方招一脸惊奇。夏婆婆更是一脸惊奇。

    “你是木随云的女儿?”

    我点头。

    “天意,天意啊。”夏婆婆喃喃地说,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脸上露出无比悲伤:“安之,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住你!”

    “婆婆,你说什么?”我有种不安的感觉。

    夏婆婆仰天长叹:“这都是什么孽债!我竟然害了安之!”

    “婆婆,我很好,真的很好,你怎么会害我!”不安越来越大,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跟我有关的事,而眼下,就要揭密了!我紧张又渴望。

    “木随云去津县改革,首先改革土地,那就是迁坟。我夏家的坟就在第一批迁移之列。我怀疑木随云改革是假,探宝是真,正好其他祖坟被迁的家族也意见很大,我和他们合伙商量,买通了一帮人对木随云进行威胁,迫使他离开津县。木随云不受威胁,我们又将目光移到他怀孕的妻子身上,对家属进到威胁,企图达到木随云离开的目的。但木随云并没有带着他妻子离开,他妻子生下一孩子,被我们买通的人偷偷抱走,留下一张条子:‘立即滚出津县,否则孩子死!’木随云终于妥协,答应离开,在离开的当天,那伙人告诉我们,孩子已经还给他们了。却原来,孩子根本没有还!我更没想到,那个孩子就是你!易成德和杨莲花结婚几年没有孩子,突然出现个女孩,我怎么可能想到你就是木随云丢失的那个孩子啊!你们说,这是不是天意?是不是天意?安之是木随云的女儿,木随云是木伯恩的儿子,木伯恩是木慈的儿子,木慈是杀我全家的仇人!”夏婆婆痛苦地闭上眼睛。

    我彻底呆住了!这中间弯弯扭扭,缠缠绕绕,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盘根错节,如何能泾渭分明!

    “婆婆,我觉得我赚大了,无端得到了一个好姐姐,又治好我的病,现在又把我养得安安稳稳。我是最幸运的人!”舒生红着眼睛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夏婆婆千唤万唤终于出来了,是位高手,不过年纪大了,还是不要打架了,老人家嘛,还是喝喝茶带带孩子,享受黄昏的好,是吧。

    这几章会结束B城恩怨,故事接近尾声。希望童鞋们收藏我的新坑新作,《狱女妖娆》,谢谢。

    ☆、第七四章

    74

    我牵住夏婆婆的手,“婆婆,其实我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在青山村,我和舒生放牛,我在你院子里练功,舒生在一边吃棒棒糖,趁你没注意,偷偷将糖放到我的口里含一下。那些日子虽然苦,虽然累,但我认为很快乐,很富有。我从来没有抱怨过我的命运,也从来不觉得我比别人卑微低贱。我活得很好,我甚至庆幸我在青山村长大。婆婆,你没有对不起我,真的,我以后还要养你,将来我退伍后,陪你一起生活。”

    “安之,安之,我苦命的孩子!”夏婆婆抱住我,不由老泪纵横。

    方招叹息,“你也是无心之举,并没有真心害人之意,这事错不在你。而且后来你对安之有师徒之情,也算弥补了这一错举。现在,安之生活得很好,你就不要内疚了,若真的在木家长大,未必能长成现在这般出息。木家的女孩子多少也听过,没有出色的。”

    “婆婆,你的东西我会帮你拿回来,有事弟子代劳。你年纪大了,就好好住着,你一生也没过几天好日子,现在,也该我们来侍候你了。”我擦着婆婆的眼泪,还担心她去找木伯恩算账。

    “如果不嫌弃,就在我家住下来吧。我家房子多,人少,一点也不热闹。”方跃笑道。

    “不要住这里,婆婆,我家房子也多,人也多,热闹,住我家去,我还要拜婆婆为师呢。她太小气了,功夫不外传。”步闲庭抢前一步,急急地说,还用手指着我,控诉。

    “你是?”夏婆婆疑惑地看着他。

    “我是安之的另一个弟弟。她是我嫂子。”不等我答话,步闲庭笑容满面地抢着回答。

    “安之,你结婚了?”

    我点点头。

    “婆婆,姐夫和姐姐是相爱结婚的。”舒生说。

    “我怎么听说是联姻的呢?”方跃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闲到欠扁。

    “谁说联姻就不能相爱了?”步闲庭横着他,小声嘀咕着,“司马昭之心。”

    夏婆婆看着我,不理他们所说。

    我说:“舒生说的是对的,我们是相爱结婚的,不是家族强迫。婆婆,见到他你会喜欢他的,我打不过他。”最后一句我凑到她耳边说的。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不过教训第一条不能忘。”

    “婆婆,我全记着呢。”教训第一条,世上最可靠的是自己。

    “还有教训条例啊,我也想听。”步闲庭凑过来。

    婆婆用手一指我,“打赢安之,就可以听。”

    我和舒生笑起来,步闲庭脸垮了,方跃看着我,笑着说:“婆婆,我打赢安之,您住到我家,成不成?”

    方跃一心为父还债,从这点上看,方招养的儿子算是成功的。

    “可以。安之,让我检查一下你的功夫有没有荒废。”婆婆脸上的悲伤已去,又恢复了严肃和沉着。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大厅中间,其余的人纷纷退开,让出一大圈地方。婆婆,今日安之,已非复下阿蒙。

    “想打赢我嫂子?”步闲庭舒畅地笑起来,“还练个十来年吧。哎呀,可惜没把明月带来,不然又可以开赌了。”语气挺遗憾,完全忘记了他出门时像躲债一样躲开明月的。

    方跃不理步闲庭话里的讽刺,身上衣服一脱,露出里面一身紧身T恤,T恤里包着隆起的大块胸肌,一眼就能看出是个练家子。

    我站着不动,眼神耳朵无不留意着他,忽然他上前一步,向我发出一记冲拳,我一闪身,随即一条腿到了我面前,原来冲拳是花招,这条腿才是正招。我一个铁板桥,向后弯去,身子几乎与地面平行。他一条腿踢空,另一腿扫来,我双手一架,身子后跃,顺势翻身。转眼十招过去,我只闪、躲、跳,并不还手,我也想看看他的功夫,记得那天晚上,方招对他说,好好保护我,显然对他儿子的功夫很有自信。

    我见陪他玩得差不多了,结束吧,感觉背后风声虎虎而来,我身子微微一蹲,臀部猛然向后撞去,随即一个旋身,一腿飞去直抵方跃面部,在一手掌厚的地方生生停下,这一招正是当初苍龙基地考核失败的新队员挑衅步轻风时,步轻风还击的那一招,特色是快,很快,快得不可思议,我知道快不过他,可眼下,却达到了相同的效果。我以金**独立的姿势站着,另一条腿的攻势不变。

    方跃后退几步,笑了:“我输了。”

    方招“啪啪啪”鼓掌,不止点头:“身手相当好,快!准!这小子说得对,方跃要打赢安之,还要练个几年。”

    婆婆问我:“最后一招应变好快,真的不错,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还可以更快。”我说。

    “安之,我真庆幸在妖皇那夜没有挑衅你。当时你走进房间,面对那几个汉子面不改色,我还以为你只是胆子大,原来是个绝顶高手,早胸有成竹,我错得离谱。”方跃认真的说,“婆婆,您住我这儿吧,也给我指点一下。”

    夏婆婆说:“师傅引进门,修炼在个人。比如最后一招,就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不是我教的。”

    我不好意思了,这分明是偷的步轻风的!还是以后让步轻风演给婆婆看吧,更快,更准。

    “夏天碧,你就住下吧,方跃这孩子是真心想留你。我也希望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弥补一下,我欠你的太多了,能弥补多少算多少。等安之和舒生有自己的房子了,你再搬过去也行。”方招说。

    我才知道夏婆婆的真正的名字叫夏天碧,真是好听的名字。

    我想到五元小叔叔留下的房子,不行,那原是木家产业,我突然后悔当初没有买房子了,要是买了,现在婆婆就可以住过去了。

    “好吧,我暂时就住这里。”夏婆婆说。

    “婆婆。”步闲庭苦着脸,“他就没有打赢嘛,婆婆怎么答应他了?”

    “好孩子,婆婆无缘无故去你家做什么,这老头欠我的,我吃他的住他的是应该的。”夏婆婆微笑。“不过安之,木伯恩那儿我一定要去的,家仇血恨,我一定要亲自讨回,哪怕只有一个说法。”

    “婆婆,我陪你一起去。”我说。

    “我也去。”方跃加进来。

    “我也去。”步闲庭干什么都要踩一脚的毛病又发作了,他以为他是国家总理吗,事事要抓。

    “不行。”我说。

    “这事关系到方家,婆婆,和我,跟你没半点关系,你去只会添乱。”他代表的可是步家,一插手,只会越来越复杂。

    步闲庭虽然不甘心,但也能明白其中利害,只好摸着受伤的小心脏,眼睁睁地看我将他排斥开来。

    星期天去木家老宅不方便,木家人都在。我认为过两天再去比较好,夏婆婆听我安排,没有异议,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急这一两天。

    这两天,方跃也不去管他的夜总会了,步闲庭也不去他的公司了,我严重怀疑他的公司就是个幌子,天底下有这么随意轻松的老板吗?步闲庭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嫂子,你这种观念要改。会赚钱的老板都是别人做事,自己玩,不会赚钱的老板都是自己累得像牛,员工随意散慢,这就是管理者与被管理者之间的差别。”

    我说不过他,不理他。

    他跟着我天天光临方家,天天缠着婆婆指点功夫,方跃也在一旁比划,夏婆婆倒也随意,给他们指指点点。

    步闲庭被婆婆挑剔的厉害了,相当郁闷,就坐一边喘着气休息,指着我问:“婆婆,你怎么看上她的?”

    婆婆笑:“我看上她的时候应该不到四岁吧?那么点大的孩子护着弟弟像母**护着小**似的,自己被打得青鼻脸肿也不让弟弟受人欺负,我感触很深,我弟弟身体也不好,我爷爷没让他练武,却教我武功,可我没有保护到他。看到安之那么保护弟弟,我想,我不是个好姐姐,眼前这个小女孩是个好姐姐,我得教她功夫,让她变得强大,更好的保护弟弟。她果然没让我失望,再苦再累再痛,从来没流过一滴眼泪。我教她时很严格,没做到我要求的,不准去吃饭,不准去睡觉。她没抱怨过,一声不哼地支撑到最后。闲庭啊,不是我打击你,你再怎么练也练不出安之这个身手了,你天赋不足,耐力更不足。”

    方跃看着我笑,步闲庭讪讪地抓脑袋,又去重复刚才那个动作了,很想证明自己既有天赋又有耐力。我悄悄笑了。

    婆婆对方跃说:“你不错,只是教你的师傅功夫差了,所以你进步不大。”一席话说得方跃乐呵呵笑个不停。

    “方跃的功夫全是我教的。倒是我耽误他了。”方招从屋里走出来,我发现他这两天变得年轻了,压了几十年的心病终于去掉了,就像医生拿掉了埋在身体里的几十年又痛又痒又难受的肿瘤一样,人心情一好,容貌变年轻很正常。

    “方跃,以后多跟婆婆讨教,以安之为榜样。”方招笑眯眯地说。

    方跃靠近我,压着嗓子问:“你不是普通的兵吧?特种兵?”

    我沉默。

    方跃又说:“我原来就是想去考特种兵,还私自学习摩斯密码,学习各种技能,还是没通过。这个愿望再也实现不了了。以前我还不服气,现在看到你的身手,服了。”

    我想,你的愿望实现不了,就把你学习到的东西应用到你打手身上?

    步闲庭一边扎着马步,却是不安份,眼睛珠子观四路,见我和方跃说悄悄话,急得大喊:“嫂子,你不要和他多说话,大哥知道会劈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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