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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还要猛,看那动作,我就知道了,真正的车神是一女孩。”步轻风浅笑,转头问我:“这么危险的事,你怎么要去做?”

    我低头,还不怨他?我原本在俱乐部做得好好的。

    “这个赚钱快,安之说要赚钱,赚好多好多钱。”阮重阳说。

    “你不知道赛车多危险吗?是你带他赛车的吧,没你的名和车,她进不来。”步轻风严肃地说。

    “我要早带她赛车就好了,不至于让她把自己卖给她爸了,也没你的份了!哼!”阮重阳瞥了步轻风一眼,突然眼皮一跳,赶紧正眼看人。

    步轻风笑了:“我倒真是因祸得福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学赛车的?”

    “从俱乐部辞职开始。”我说。

    “这么说,是我的错了?”步轻风没想到祸首竟然是自己,呆了。

    我小声说:“不是你是谁?”

    “好了,车王也让你拿下了,钱也赚得差不多了,以后,不许去。”步轻风果断地说,手指阮重阳,“你的赛车敢给她用,我就砸了它。”

    “安之现在买得起赛车了!”阮重阳笑。“小富婆了,我都没她有钱!”

    “她买也不行!另外,只要她去赛车,我会取消你赛车的资格!”

    阮重阳跳起来,手指步轻风,愤愤道:“这不公平,她赛车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取消我的资格?”

    “她不是用的你的名字么?”步轻风笑。

    阮重阳瞪着他,痛心疾首地说:“好不容易挣个车王来,突然不赛了,对得起广大赛车观众?对得起广大赛车手?对得起那一叠叠钞票?!”

    舒生端了面出来,招呼我们吃面,看到阮重阳滑稽的样子,桃花眼里全是不甘心,笑了,对我说:“姐,你不要去赛车了好不好?太危险了!以后我也可以去打工,老师说可以帮我找几个家教,也可以去大酒店里弹琴,收入都不错的。”

    “舒生,别想着打工了,你姐姐已经很有钱了,把她的钱全部取出来,你数一天也数不完!”阮重阳一边吃着面,一边给我炫富。

    “都不要打工了,以后安之当老板娘,坐在屋里安静地数钱!”步轻风也坐一起吃面。

    “你就一当兵的,安之当什么老板娘?”阮重阳不屑地问。

    “你以为那赛场是谁搞起来的?”

    “难道是你?”阮重阳睁大眼睛。

    “猜对了。”

    “不可能,你好多年没出现了!”

    “让人帮我打理的。现在老板娘有了,不用花钱请别人了!”

    “疾风,风哥,你太牛了!这幕后的老板藏得好深啊!安之,你真的不用打工了,我敢肯定,这B城最有钱的就是他了!你知道每赛一场他的收入是多少吗?最少这个数,还是保守估计!”阮重阳朝我伸出了手掌,比了一个数字。

    我一呆,有这么多?

    “这么羡慕你也去办啊。”步轻风笑。

    “谁有那资金作后盾,谁有那强硬的手段作背景,能办早有人办了,谁不知道里面的油水多!”阮重阳一声长叹。

    步轻风对舒生说:“舒生,以后你帮你姐数钱。”

    舒生笑,我也笑。我知道,所有人都在装轻松,怕给舒生压力。舒生也在装轻松,他怕给我压力。

    木北妒嫉地说:“我也很会数钱的。”

    “你去数木家的钱,一定要拿下整个木家,这是给你的任务。有困难找姐夫。”步轻风对木北下达任务。

    “姐夫,我一定做到!”木北重重点头。

    “以后最重要的是提防郁家,他们人多枪多,又在暗处。舒生以后住学校,我的意见是舒生暂时退学,住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这些账了了,再读书不迟。另外,木老爷子动机不明,要暗中留意。安之你看呢?”

    我点点头,看着舒生。舒生看着我,柔柔地浅笑:“姐,我听你的。”

    “可哪个地方才安全?”木北问。

    “舒生跟我住吧。”阮重阳说,“我一定全力保护舒生。”

    “安之,你和舒生一起住到步家去,愿意吗?重阳一个人也不能时刻在他身边。步家时刻有人,会比较安全。而且,就算有人想动,也会忌惮步家的势力。”步轻风问我。

    “姐,姐夫说得对,我同意住到步家。”

    我想了想说:“舒生的事不能闹得众所周知,我们有什么理由住进去?”

    “这个交给我。”步轻风拍拍我的头。

    我点点头。暂且这样吧,除了步轻风,我不知道要依靠谁。

    ☆、第三九章

    39

    步轻风立即行动,也不知道他跟步家怎么说的,将我和舒生带到了步家。

    步老夫人一见舒生,喜欢得不得了:“这孩子怎么长得这么清灵、干净,跟大悲寺的小佛一样,仙气十足。”

    步轻风对舒生说:“这是奶奶,这是爷爷。”又指着他爸妈,“这是伯伯,这是阿姨。”

    舒生乖巧地一一跟着叫。浅浅梨涡,彬彬礼节,一下就征服了步家两夫人。

    步夫人对舒生赞不绝口:“真正长得精致!一尘不染的人儿!”

    舒生给人的感觉,空灵,温润,似从云端中走下来的仙家一般,他不是世家公子,身上却有股世家公子没有的清贵气质,清宁,淡雅,让人一见生爱。

    我住在步轻风的房里,舒生住我对面。步轻风在家的时候少,睡书房。我请了几天假陪舒生,又去学校拿回了舒生的一些书籍和衣物,暂时没有办退学,帮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我看到了那本《津县志》,爷爷要我拿,说津县是我爸妈呆过的地方;木兰让人偷,说书里面有宝藏。我问木北,木北说他从没听过书里有宝藏的事。我拿着那本书去了老宅。

    老宅里,我意外的看到木家男人们都在,这个日子并不是木家人聚会的日子,他们突然聚在老宅是为了木兰?

    我无视他们的眼光,将书递到木伯恩的手上,语气平静:“爷爷,这本书还给你,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翻过它一分钟,更没在里面找到宝藏,我对木家的权势与财产没有半点非份之想,小叔叔的房子,房产证我也带来了,全部还给木家。”

    掏出一张卡放到书上,“这里有一百万。当初我来时,木家给了我养父养母三十五万,后来又给了四十万,剩下来二十五万,就当是我这几年在木家的费用,不要说不止这些,到底止不止,有人比我更清楚。我希望从此以后,跟木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这些,我转身就走。

    木伯恩手杖一顿,“安之,你先站住,听我说几句。”

    我站住了,听他说几句也无妨。

    “安之,我一直很欣赏你,从来没把你当过外人,你是我木家的希望啊!小叔叔的房子,是小叔叔甘心给你的,谁也没有权利收回。我给你的书,目的只在让你了解一下你父母花过力气改革又不幸丢失你的地方,说它是宝藏,其实是一笔精神财富,与木家的什么权势和财产没有一点关系。孩子,爷爷能理解你的悲伤和愤怒,可你不能迁怒于所有木家人。谁犯下的错,谁自己承担,木兰已经进了监狱,刚才我们大家一直在讨论,要不要插手,我的主张是不要,我必须还你一个公道。木家欠你的,欠你们姐弟的,实在太多,我们要慢慢弥补,你的血管里流着木家的血,无论你怎么划清界线都改变不了,你不能,我也不能。你的爸爸,他是一位失职的父亲,他为他的失职付出了代价,谁愿意看见自己骨肉相残?但哪个父亲又不爱自己的孩子?他无害你之心,安之,原谅我们这些日渐老去的亲人。或者,你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看到了!”木伯恩的语气竟然无比苍凉,我转过身,直视着他的眼睛,可我看不出任何的虚伪,他的眼睛浑浊,没有往日的精明,却充满真诚和期盼,在这一刻,更像一个风烛残年的孤独的老人。

    “刚才你父亲求我去步家退婚,安之,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木家不应该拿你一生的幸福换取木家的利益。你放心,这门婚事我一定会去给你退了!我只希望你不要太记恨木家,不要太记恨你的父亲。木兰这样,他心痛,你这样,他也心痛。人心都是肉长的,孩子,接受你爷爷和你爸爸的歉意吧。”

    木随云看着我,眼睛里有深深的痛:“安之,爸爸对不起你。”

    我知道我在这两双痛苦的眼睛面前妥协了,他们抓住了我的死穴,吃软不吃硬。

    婚事我没要木伯恩退,我也没告诉他们我和步轻风相爱的事,小叔叔的房产证我又拿回来了,那本书我没拿,万一里面真有什么藏宝图之类的东西,我绝对会成为追杀的对象,而且听木兰的口气和小叔叔以前的话,再加上木伯恩书房不能随便进出的禁忌,有可能真有什么秘密。

    我的宗旨是,珍爱生命,远离秘密。

    但五元的家我绝对不让舒生回了,那儿很不安全,木兰能随便出入,别人也能。而且,那儿对舒生来说,是一个永远的恶梦,一个不可痊愈的伤,一个不可恢复的痛。

    我回到步家,还没走进,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笑语。

    “金阳,金星,来见过你嫂子。”步轻风迎出来,牵着我的手进入步家大厅。“这是二叔的孩子,双胞胎。眉心有颗小痣的叫金阳,没痣的叫金星。都在部队,你肯定没有见过。”

    步金阳和步金星齐齐叫“嫂子”。两人长得一个样,浓眉大眼,目光有神,两人都身着军服,肩章上面一杠三星,上尉军衔,不知道步轻风是什么军衔。

    步闲庭看见我“哼”了一声,我装作没听见,彻底无视。

    “闲庭,你不是说佩服前天晚上胜出我的车神吗?现在就在你面前了,怎么不见你敬茶?”

    “那不是阮重阳吗?”步闲庭说。

    “阮重阳,你相信他能跑得过我?”

    步闲庭头往上一挑,一付不屑的表情:“哥,你忽悠我也用个靠谱点的招数。”

    “就你那浆糊脑袋瓜,再忽悠一下就报废了!”

    步闲庭不说话了,眼神充满猜疑,上上下下打量我,半晌问道:“真的假的?”

    “臭小子,我的话你也敢质疑!”步轻风一个巴掌拍向步闲庭的脑袋。

    “都没想到大哥保侍多年的记录让嫂子破了!”金阳满脸吃惊。

    “好久没玩了,一起玩一次?”金星看上去满心满眼的痒痒。

    步闲庭手一拍,“行,咱们五人,大哥、大嫂,二哥、三哥,加上我,谁最后,谁在京华楼请客吃饭。”

    步轻风笑着看他:“你可以准备好钱了!据我的了解,你是最差的一个!”

    步闲庭脸一仰,“我看你准备钱的可能性最大!”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我输了,当然是步轻风出钱请客,我不作声,微微一笑。

    步明月清脆的声音适时响起:“我赌大哥第一,三哥第二,四哥第五,每人一千。”推了一下她身边的舒生,“舒生哥哥,你也赌大哥赢吧,下注到大哥身上我从来未输过。”

    舒生摇头笑:“我姐会赢。”

    “下注下注。”步明月喊。

    舒生问:“可以下多少?”

    “上限一千,下限一百。”

    “我下一百吧,我姐第一。”舒生说,步明月顿时黑脸。

    “又开赌了?”一个豪爽夹着兴奋地声音跑出来,“喂,你们都出来都出来,今天轮到谁做庄了?”

    “爷爷,今天轮到你做庄了。”步明月笑嘻嘻地说。

    随即,步长空的儿子媳妇们都出来了。

    “赌什么?”步远山问。

    “大伯,哥哥们加上嫂子,赌赛车。爷爷做庄,我们都下注啊,爷爷的银子最好赢了!”

    “哈哈哈,轻风第一,金阳第二,闲庭第五,每人一千。”步远山听了步明月的话,立即行动。

    步明月不知从哪找来本子和笔,交给了舒生:“舒生哥哥,你帮爷爷记录,别给爷爷赖账了!”

    “小丫头,爷爷什么时候赖过账!”步长空两眼一瞪,大有被污蔑被冤枉之委屈。

    “还没有,奶奶就说你赖过账!”步明月一点也不被威胁,得意洋洋地曝□。

    步老夫人抿着嘴笑。步长空颇为头痛地对着老夫人皱眉:“有些事不要对小孩子说啊,你怎么这么笨呢?”

    步千潮下注:“我赌轻风第一,闲庭第五。每人一千。”

    步云海叹息:“闲庭,全赌你第五,我只好随大流了,别说我不帮你。轻风第一,闲庭第五。每人一千。”

    步闲庭不理他亲爸爸,喊:“妈,你来给我压第二,五千!我保证给你赢回来!”

    步云海的夫人李金林斜眼看着儿子:“你拿什么保证?”

    “你儿子玉树临风才貌双全,魅力无上限,妈,你不在我身上下注一定会后悔!”

    “才貌双全?魅力无上限?你确定你有过?”孩子妈显然不相信,不止孩子妈不信,全家人一付嫌弃的表情,都不信。

    步云海哼一声:“下注到你身上才会后悔。”

    李金林笑道:“闲庭,我和你二伯母都不压,要压的话,都压你第五。”惹来一阵大笑。

    步闲庭磨牙:“你们太不厚道了,打击人才!”

    步长空手一摆,大喝一声:“是骡子是马,拿出来溜溜!其他话少说!”

    我想笑,是骡子是马没大区别吧,都是牲口。

    作者有话要说:木随云这个真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不过,说到底他还是没害人之心,虐他在后面。

    据说,虐人的最高境界不是让他死,而是让他生不如死。

    感谢绝世妖娆鸨妈妈和某ge地方的地雷。很响,很给力。

    ☆、第四十章

    40

    步明月摇旗呐喊:“还有下注的没的,还有没有?”趴到舒生的手面前,一清点人数,又喊起来:“大伯母和奶奶,你们要不要下?”

    步夫人说:“我赌安之第一,五千。”

    老夫人跟着说:“我也赌安之第一,五千。”

    我黑脸了,这个场捧下来,我会摔死!

    步长空脸更黑了:“老规矩,上限一千!上限一千!”

    “安之第一次参加,破个例,上限五千!”步老夫人发话,佘太君挂帅一般,一锺定音。

    我终于知道基地的那些队员们开口成赌的习惯哪里来的了,分明就是步轻风从步家带去的恶习!队长喜欢并擅长,队员能不追捧并擅长吗?

    我听到步轻风轻轻跟舒生说:“下五千,你姐赢。”舒生只笑没动,步轻风推他,又推他。

    我笑了,难为舒生了,只怕是第一次玩赌博,而且数目这么大。

    “下,你姐姐姐夫都是财主。”步轻风还在极力鼓动。

    舒生看着我笑,慢慢将将自己的一百改为五千,脸色看上去颇为为难。

    步明月拿起纸,宣读了一片,朗声问道:“各位,数据有问题吗?”

    步长空问:“舒生五千下他姐身上?轻风,我进来时明明听到舒生下一百的,怎么变成了五千?臭小子,绝对是你鼓动!”

    “步明月,在比赛开始之前,可以改动吗?”

    “可以。”想来步明月常做步家裁判,一付大义凛然之势,正气浩荡。

    然后,步轻风看着步长空笑,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步长空指着他的儿子们:“都压轻风第一是吧?压轻风的一千全部交上来,这注我能赢定!”

    几个儿子都笑,“不是还有后一注吗?老规矩,赛后清账,一手交钱!”

    我一直没有说话,不知道他们要如何比。

    步长空说:“安之开云海的车,地点就从家里到三华码头,这条路新建才开放,人和车不多,正好你们玩一玩。不过,一起开出去还是太招摇了,一个到,另一个开,车上有计时表,自动计时。你们五人抓阄,决定顺序。这下轻风没有办法让安之了。哈哈哈。明月,找几张麻将牌来,东南西北中,依次跑。”

    李金铃说:“爸,我看还是赌点别的吧,赌车不安全,撞到人了怎么办?”

    “撞到人?凭他们的玩车几十年了,还会撞到人?嗯,撞到人了,你们就不要回家了,也不要说是步家的孩子,我丢不起这个人!”步长空大气地说。

    步明月这位妹妹相当积极,立即找了几张麻将牌过来。伸过来几只手,一人一张,剩下的一张,步明月给我翻了,“嫂子,你最后一个。”一张红中。

    步闲庭第一跑,步轻风第二跑,步金星第三跑,步金阳第四跑,我第五跑。

    我才发现步轻风几兄弟都有自己的Murcielago R-GT,都是赛车手,步闲庭的车跑出去,半小时后,步轻风的车跑出去,然后是步金星的车,再是步金阳的车。

    我开着步云海的车出来,这是一辆黑色的蓝博跑车,性能很不错,我脚一踩,车子冲出去,连挂几档,速度一下提上来。三华码头我和舒生去过很多回,运河经过B城三华区,那儿正好有一个码头,码头两边都是护栏,护栏对面是三华山,我们常常靠在护栏上看水,看水对面的山,看水上的蓝鸟白鸟自由地飞翔,天蓝,白净,我和舒生都喜欢这地方的开阔和宁静,舒生很可爱,脱掉鞋子坐到码头边,将脚伸进水里拍打着水面,像个快乐的小男孩。

    想起这些,我嘴角露出微笑,无意一瞥间看见前面右边的岔道飞速奔出一辆法拉利,眼看就要跟我的车子撞到一起,我冷静地将身子往左一歪,方向盘一打,在电光火石之间,车子斜斜闪过法拉利,只见那辆法拉利方向一转,竟然死死地跟上了我!原来是故意的!原来早在这里等着我!我眼睛一眯,脚下一动,车子更加疯狂,另一个斜道在望,我早有留意,果然,又冲了辆一模一样的法拉利!我不躲闪,档位挂到最高,脚踩到底,一瞬间车速暴满!车身擦着法拉利的车头而过!两辆车子紧追不舍,我想起了三华码头那个近乎180度的发夹弯,冷笑一声,拿出了电话,步轻风的声音传来:“安之,开跑了吗?”

    “我被人咬上了,你马上疏散一下右边大弯处的人和车,我要让他们有去无回!”我知道他一定明白我的意思,从五年前的茶吧里那彼此注意的目光和三个手指的暗示开始,我们的默契程度相当好,心有灵犀一般。

    眼看离码头越来越紧,后面的两辆车在我的故意缓慢下死死咬住了,呈左右夹攻之势逼向我,我似不敌,加快速度,两边两车更是加了速度,眼看那片水域近了,我嘴角冷然一翘,换档,轰油门,转换,眼看我的车就要冲到水里,突然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转,刺耳的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尖利的破空声,我的车弯到了另一条道上,与来时路的方向背道而驰。

    同一时间,耳边传来剧烈的碰撞声,然后是水面的轰击声,我知道,那两辆法拉利刹车改道不及,收势不住,一辆翻下去,另一辆也跟着翻到水里去了。

    我走下车,步轻风朝我跑过来,没等我说话,突然搂住我:“宝贝儿,你太棒了!已经报警了,这事会有人来收场!希望那两人没有死!”

    “一直有人在暗中监视我,我的一举一动全落在他们眼里,可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我有些懊恼。

    “乖女孩,不要怕,有我在,以后你到哪,我也到哪。这两天我们一直在一起,他们不敢下手,今天见你好不容易落单了,就下手了!我一定会揪出背后的那只黑手!”

    警笛响起来,几辆警车来了。步轻风上去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就带我回了步家。

    一下车,却看见步闲庭跑到我面前,恭恭敬敬地向我弯下腰:“大嫂,以前是我不对,有眼无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我一回。”

    我脸一红,后退了两步。

    “现在知道你大嫂的厉害了吧!”步轻风拍了一下他的头。

    “阮重阳那小子绝对转不出那么漂亮的弯来!赛车手中能转得这么干净利落的人,没有几个。我服了!”步闲庭服服帖帖地说。

    “还要不要让你大嫂给你唱《玫瑰玫瑰我爱你》?”步轻风笑。

    步闲庭额头冒汗:“大哥,你就不要再提了!我错了!”

    “这小子活该,总有一天要坏在这张嘴上!”步金阳也笑。

    步金星也过来拍了一下他的头,一付你活该的表情。

    步闲庭哭丧着脸:“我都认错了!还拍!”

    步明月跑出来,兴奋地问:“谁第一?是不是安姐姐?”

    “是她。”四个人同时回答。

    步明月大叫起来:“舒生哥哥,你赢了!你赢了,安姐姐第一!”

    我看见众人傻眼,笑起来,他们大概想不到步家的女王、小霸王、掌上明珠,竟然吃内扒外,不帮亲人帮外人。

    步老夫人向步长空伸出手:“给钱,五千。”

    步长空问:“真的安之赢了?轻风,你要不得,放水啊。”

    “爷爷,我和二哥三哥亲眼所见,嫂子确实第一。”步闲庭为了讨好他哥,也知道向我这边靠拢了。

    步长空顿时眼冒精光,露出意外的表情,突然转向步轻风,义正词严:“小子,我给你找了个这么厉害的媳妇,你也该奖励我吧?”

    我觉得这一家人真可爱,又直爽,又豪放,又快乐。

    步轻风拉着他爷爷进了书房,说是给奖励。一会儿,步远山、步千潮和步云海全部被叫进去,直到吃饭时才出来。

    晚饭后,步轻风牵着我进了房间,我忽然想起来,步风轻的假期只有一个星期,他早就该走了。

    步轻风抱着我坐下来,头埋在我脖子里:“我延期了,你现在正是多事的时候,我怎么能走?”

    “部队据说要求很严格。”

    “是严格,不过我好几年的探亲假没休,这次一并休了。”

    我问他:“你好几年没有回家?”

    “不敢回,一回家就老逼我相亲,宝贝儿你看我,像是找不到老婆的人吗?”步轻风蹭着我的脸,笑嘻嘻的。

    我不看他,他的手托着我的脸,一定要我看,我只好说:“不像,不像。”

    步轻风咬一下我的嘴角,“这还差不多。”

    我心里挂念着那两辆法拉利的事,问:“那两人伤势如何?可以问话了吗?”

    “那两人很容易查,曾玩过赛车,后来又吸毒,被警方拘留过,早有案底在身。上次是枪,这次是车,下回是什么呢?不过我和爷爷都觉得这两人跟黄花山那两人不是一伙,他们没有用枪,而且除了开车,也没有什么身手,不是专业的杀手。说明要对付你的人走的不是黑道。爸爸怀疑是木家人,因为像你这么单纯的人,只和木家有关联,不要急,等那人的口供出来就知道了。”

    “木兰的事定案了吗?”

    “就在这几天可以定了,木家没一人出面,看来我的女孩那把枪很有威慑力。”步轻风笑着亲我的脸。

    “他们会不会对付舒生?”这是我最担心的问题。

    “应该不会。舒生手无缚**之力,无论哪方面对他们都没有威胁,他们会不屑一顾,那种卑劣的手段只有没有的人才用。他们的主要目标是你,所以后面我们都要小心。这些天不让他出门,我请老师来家里。”

    我点点头,如果连步家还不能护舒生周全,那么,无论我带他藏到哪去,都没有用。我松懈下来,靠在他的怀里,他呼吸的热气喷在我脸上,有股潮潮的温暖。他又想咬我的嘴唇,我想起一件事,用手挡住他:“你那天赛车,车上坐的是哪个?”按阮重阳的说法,每辆赛车上都得坐一位美女,那么他那天车上坐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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