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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回 归乡(1/2)

    岳清近三年没有回家,不由担心起道爷来,六人先入一家富户打了一起横财,便租了两辆马车,赶往滕县——岳清的老家。

    不过三天,六人就来到滕县,山下农夫们忽然见来了这么一群鲜衣怒马,美过天仙的贵人,不由都惊掉了眼珠子,一个个说不出话来。未了,才看出那位锦衣的公子竟然是山上的小道士!

    不及与众乡亲招呼,岳清急急赶到山上,临到观门时,他浑身一震,把目光落到一座观前的土丘上,那是一个土坟,上面写着“仙道尊,古松之幕,龙村集立。”

    岳清表情呆滞,身后几人看出不对来,问,“怎么啦?”

    岳清指坟道,“那是我道爷!”虎目中热泪滚落,这时,一群人走来,正是方才山下村民。

    当中挤到岳清跟前,正是当年借驴的李大爷,他叹道,“小岳啊,你家道爷自你走后,每天都到村口望上一望。还自语着说,‘我家岳清定能搏个功名回来,再娶房媳妇,我也不枉此生啦!’”

    “起先一个月他还好,可是见你老是不来,道爷就急了,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又没钱出远门,无法探望,只是每天在村口乱转。唉,可怜啊,大冷天,他一站就是一清早,冻的嘴唇都紫啦,还不肯离开。”

    “就这样,他盼了一年,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连净房驱鬼的活计也不做了。只是呆呆的看着村口,年关的时候就不行了,咱们村里人劝他想开点,说不定过几天你就回来了。可道爷不听,临闭眼前还说,‘你们看吧,我家岳清定然搏得功名,为我生下一堆孙儿。’唉,你放心吧,道爷是笑道走的,死前没伤心!”

    岳清再也忍不住,趴在坟前大哭起来,哭的昏过去无数次,五女也陪下不少泪。

    哭过一阵,岳清忽然起身,朝众人跪下道,“岳清谢过各位啦!我道爷就是我亲爹,各位与我有无比大恩,请受岳清一拜。”说着对地就是三个响头。

    众村民连忙把他扶起,都道,“这个不敢,如今小岳也是体面人物,怎么能向咱们这些人下跪!快起来。”一起把岳清拉了起来。

    岳清给了李大爷十两银子,算是陪他的驴子,又每户给了五十两,算是报答葬父之恩。一行人便离开了本地,一路行向青露家,原来青露尚有一个幼弟,寄宿在姥爷家中,她要去接来同住。

    如此马不停蹄,天色将晚之时,终于赶到了青露母亲故乡-归辛。青露对具体的住址记不太清,只好寻人问了住处,这才总算是到了一座自己依稀有些印像的大宅子。

    青露笑道,“没错了,就是这里。”上前叩了叩门。

    不久,一老仆开了门,探出半个脑袋观望。见是一富家小姐,便问,“姑娘找哪个?”

    青露道:“请问这是秦老员外家吗。我是他外孙女。”老仆满是皱纹的脸上先是惊讶,既而是喜悦,叫道:“你是小青?怎么?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徐伯,你还拔过我的胡子来着!”

    青露细看时,果然隐隐有些印像,笑道:“对,我是小青,外公他老人家在吗?”

    “在,在,跟我来。”老人高兴之下,哪注意到青露带来的一班人。

    向内匆匆行走,边跑边喊:“青露回来了,青露回来啦!”就这样,几人刚进内院,一伙人便迎了上来,当先两位是对老夫妇,老妇一见青露,上前搂住哭道,“我苦命的孙女儿,你跑哪儿去啦?五年来没了你音迅。幸你回来,不然,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啊!”

    老爷子也跟着陪泪,青露哭道,“我被一个妇人用迷药迷走,转卖了几家,最后被王府买了作妾。”

    老妇人骂道,“我乖孙那时才十二岁,是哪个挨千刀的把你迷走,我要天天咒她一遍。”说着呜鸣哭将起来。

    这时老爷子往后一看,竟还有几个人,但都不识得,便问,“青儿,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青露便将事情大体一说,听得二老唏嘘不已。

    进了房子,各自落座,而得知岳清为外婿后,二老就十分热情起来,又是上茶,又是递水。对几个可爱的小娃儿一个个抱在怀中亲了又亲.

    这时,一名约摸六七岁的小童,自内房跑出,见了岳清几人,不由一呆,叫道,“喂,你们是什么人?”

    青露一把抱起他,亲了又亲,“好弟弟,我是姐姐,你当然不记得我啦。”

    小童看了看青露,叫道,“姐姐!”

    青露流泪道,“好小宝,咱们终归又在一块啦!姐姐一辈子也不再怀你分开。”

    小童指着岳清问,“姐姐,他们是谁啊?”

    青露脸一红,低声道,“他是你姐夫、姐姐,和我一样亲,你知道么?”

    小童点点头,竟叫道,“姐夫,姐姐。”

    岳清与四女欢喜不尽,各自将他抱过来亲了亲。

    十人就在这里住了下来,而小宝也开始显出他的顽皮本性。这一日,小宝忽然对岳清道,“姐夫,咱们外面耍子去,有个好玩儿的地方。”岳清笑道,“什么了玩的地方,你说来听听?”

    小宝一眨眼,“一会再说吧。”青露宠他,什么也没说。

    饭后,岳清果然与小宝来到一处水塘,“你说的就是这个池塘吗?”岳清向小宝问道。

    小宝点点头,“不错的,就在这个水池里有一条大鱼,全身火红火红的,这事连外村的都知道,还说过几天就来捉呢。不过这条鱼厉害的紧,已经接连伤了十几个人。所以虽然很多人知道它,来捉的却不多。”

    岳清奇道:“鱼还能伤人?”小宝朝岳清露了露洁白的两排细齿,意思是说‘没见识’。说道:“这鱼精怪着呢,它有半人多长。大尾巴一甩,就将人的半个身子抽的青紫。那东头的渔王‘岳九’被抽的几个月下不得床,现在还在家躺着呢。”

    岳清笑部道:“你是想让我捉住他?”

    小宝嘻嘻笑道:“你这样厉害,不让你捉不是亏了这身本事。”

    岳清刮了他一下鼻子,笑道:“怕是你想尝尝大红鱼的味道。”小宝不以为然道,“鱼这样大,我能全吃光吗?当然大家都有分。”

    岳清想了想,应道:“好,我就去会会这条大鱼。”说着就脱外衣,转身对小宝说:“你可乱跑。在这好好呆着。”

    小宝挖了挖鼻孔貌一新道,一脸不屑,道,“真是的,这片地方上还没我不知道的。想跑丢都没机会。快去抓鱼吧。”

    岳清自嘲一笑,‘扑通’一声跳入水中。水池外面虽然并不显的很大,里面却是很深。岳清已经下潜了大约三丈仍不见池底。正想继续往下潜,忽然一股绝大的压力逼过来。岳清一惊,心说“来了!”

    双掌蓄力撞向压力来的方向,感觉身子一沉,五脏六腑一阵巨震,自己却整个退了几丈远,可想那来袭的力道有多大了。

    岳清还未缓过劲来,那巨大的压力再次来临。情急之下岳清不及细想,运起真力没头没脑的全力向来处推去。感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