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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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是呀!公子没去过该寺吗?”

    “没有,大人说该寺有一个怪钟,只要天yīn,它便会自行嗡嗡叫,不准小孩前去乱丢石头或指指点点,我就没去。”

    “就是此钟。”

    “这……既然如此,我该趁早送回去。”

    “这……公子带着此钟在外,恐有不便,何不雇车押送呢?”

    “这……好呀!我明日就……啊!不行!”

    “怎样?”

    “我……我身无寸缕,哪有银子雇车呢?”

    “在下可以效劳,公子不妨暂居剑阁。”

    “为什么?”

    “在下已吩咐家丁为先主人在剑阁庄中设立灵堂,公子既然已经与姑娘合体,理该先守灵,再于百日内成亲。”

    “等一下,你说我该守灵,再成亲,什么意思?”

    “这……公子是真的不懂,还是另有他意?”

    “哇操!我真的不懂啦!”

    “这……公子还记得方才和姑娘在一起的情形吧?”

    “记得呀!她中了媚毒,我帮忙!”

    “那情形是不是夫妇才该做的事?”

    “这……可是,咱府中以前有位婢女……不……不说也罢!”

    因为,他想起小柳事后投环自尽,舌头吐得好长的恐怖情形,他担心他一说出来,会被附近那姑娘学去哩!

    “咳!公子!敝姑娘的悲惨遭遇全被你瞧见,俗语说,‘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你就好心些吧!”

    “有呀!我曾向你们老爷说要继续追荆泉呀!结果你们老爷一直流血,吓得我连喊救命呀!”

    “原来哪些,先主人原来是被你的真诚所感应,才会七孔流血呀!”

    “真有此事呀?”

    “是的,你日后不妨向别人探听。”

    “不必!我相信你!你再说下去吧!”

    “公子,先主人中年丧子绝媳,辛辛苦苦抚养姑娘至今,哪知竟会发生这种惨事!你看敝姑娘今后该怎么办?”

    “是呀,她好似打不过荆泉哩!不过,荆泉的左臂已断,你再帮你们姑娘,一定可以对付他。”

    “这……事情不是如此单纯,敝姑娘已经和你那样子,她今后还能再嫁别人吗?她若不嫁人,崔家不是要绝子绝孙吗?”

    “哇操!我懂,很严重哩!怎么办?”

    “只要公子与姑娘成亲,一切事情自可迎刃而解。”

    “成亲?她当我的老婆呀?”

    “是的!”

    “这……我!我很穷哩!我又没爹没娘哩!”

    “英雄不怕出身低,公子日后必可飞黄滕达!”

    “可是,我该禀报庄主呀!”

    “在下送神钟之后,自会莅府提及亲事,如何?”

    “这……我可否和你一起返长安?”

    “这……公子该守灵呀!”

    “可是,你认识敝庄主吗?”

    “是不是蔡长寿?”

    “不是啦!蔡长寿是他的儿子,他叫做蔡进财啦!”

    “不!蔡老庄主已经在五年前死去,当时摆流水宴三天,极尽良荣,至今仍有不少人在津津乐道哩!”

    “什么?庄主在五年前就死啦?”

    “是的!在下当时虽没前往吊唁,却正在渭水附近,故得知此事。”

    “这……五年?对了,你看我好似几岁?”

    “这……二十出头吧?”

    “不!不可能,我八岁离府,才没隔多久呀!”

    “这……在下眼拙!”

    “算啦!我遇上‘大帝爷公祖’之后,再问他吧!对了,蔡老庄主一死,他的那些太太及细姨呢?”

    “在下不清楚!”

    “这……既然庄主已经改成蔡长寿,你就别去徵询他的意见,我就在剑阁守灵并与你们姑娘成亲吧!”

    “谢谢!谢谢!”

    “不过,成亲之后,我必须返长安一趟喔!”

    “理所当然,理所当然!”

    “好!没事了吧?”

    “是的!请公子擦身及穿衣吧!”

    宗来道句好,便托钟行去。

    史建阳不由暗咋宗来的神力。

    宗来走到桶旁,一见尚有半桶余的水,那少女低头背对他站在二十余丈外的树旁;他便置钟擦拭下身。

    他拭净下身,又略拭全身之后,立即自树叉上取下包袱。

    包袱一打开,一双锦靴,一套干净的蓝色长衫及内衣裤赫然在目,宗来穿上内衣裤,不由叫道:“哇操!挺合身哩!”

    他拉着儒衫,叫道:“哇操!这么长呀!我要扫地哕!”

    哪知,一套儒衫,居然还瞧见双踝,他怔了一下,立即叫道:“哇操!史建阳,你看我约有多高呀?”

    “六尺一、二吧!”

    “唔!真的有这么高呀?难怪我一直撞到壁顶。”说着,立即穿上那双锦靴。

    “哈哈!挺合脚的哩!史建阳,你挺会挑的哩!很好!”

    他一再脱口道出心中感触之情形,不由使少女二人暗诧他是否真的如此心机,若然,他为何会如此坦诚呢?

    只见宗来托起大钟扣环,道:“走吧!”说着,便将包巾朝袋中一揣并顺手要提桶。

    史建阳忙上前捧桶,道:“公子请随在下来吧!”说着,顺手倒光水疾掠而去。

    宗来一见他飞出老远,边暗羡边奔去。

    他一奔近少女,立即叫道:“姑娘,不,老先生唤你阿曲,你是崔曲吗?”

    “是……是的!”

    “好!我叫宗来,你今后就唤我阿来,我唤你阿曲,如何?”

    “阿来”,“阿曲”成啥体统呢?

    崔曲暗怔了!

    不过,她仍然轻轻点头,道:“是!”

    “哇操!免客气啦!我还要陪你守灵,再与你成亲,咱们可说是自己人,你一客气,我就不好受哩!”

    “我……好的!”

    “哈哈!很好,咦?史建阳飞远了,咱们快赶吧!”说着,他立即朝前奔去。

    崔曲下身的裂疼一暗。咬牙施展轻功一直与宗来保持着半步之遥,不过,她却暗诧他为何不施展轻功身法?

    没多久,她由诧异转为惊骇了!

    因为,宗来虽然奔速相同,可是,他的足尖只在草尖轻轻一踩,草尖稍稍一弯,他便又继续朝前方奔去。

    这种情况不但不限于一株草,而且随着时间的消逝,草尖被踩得弯度越来越小,有些稍壮的草枝根本只是微微一晃。

    天呀!太不可思议了!

    她惊诧之下,浑然忘了下身的裂疼。

    她在擦身之际,全身骨骼既酥又酸,又疼又麻,她从未体会过这么复杂的滋味,她险些发呆。

    她方才默默听着宗来的每一句话,仔细想着每个字的含义,她对宗来的概括印象是:坦白,没心机,甚至不知人情世故。

    宗来的满头乱发已披散在背部上方及胸前,它们随着他的奔驰波浪起伏,而且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异香味道。

    那味道嗅之心旷神怡,她不由一阵悠然。

    不久,当她发现自己已经落后丈余远之时,慌忙吸气疾催功力掠去,刹那间,她便顺利地赶上进度。

    不过,下身却一阵剧疼哩!

    而且,两条大腿内侧皆湿粘哩!

    她知道下身已经再度裂出鲜血,不过,她不便吭声,只好咬紧牙根朝山顶方向的羊肠小径掠去。

    宗来根本不知道自己奔行之际,只在草尖轻轻一沾而已,他只觉得越奔越爽,他便愉快地奔下去。

    他在奔行之际,体中所吸收的怪兽精华自然而然地出来“捧场、助阵”,怪兽与生俱来的异香便透体飘出。

    可是,宗来却不知道。

    崔曲一直与他保持半步之遥,因此,一直薰陶于异香之中,她越来越觉得精神爽,连下身的裂疼也减轻了不少哩!

    她明知宗来全身赤裸,衣衫乃是史建阳携来,根本不会有这种异香,她不由暗诧宗来为何会飘出这种异香。

    思忖之中,她跟着他掠过山顶,倏听他叫道:“史建阳,是不是可以直接掠到山下呀?我在那块豆腐大石候你,如何?”

    前面的史建阳及后面的崔曲皆怔住了!

    因为,山顶跟山下至少有九十丈,又是在夜晚,按常理而言,即使在白天,根本不可能瞧见山下的景物呀!

    可是,他们知道山下的确有一块豆腐般大石,不少人干脆在石上刻着格子及楚河汉界,没事之时,便下几盘棋哩!

    立听史建阳应道:“好呀!不过!天黑谷深,小心些!”

    宗来道:“安啦!”立即朝下跃去。

    原来,宗来方才一见山顶距离山下的高度不但比不上他白天跃下之高度,而且还瞧得清山下之物,他就安心了。

    他一见史建阳腾跃的身法颇为不错,他自知无法在一时之间学会,所以,他干脆就搭上“直达车”了。

    崔曲二人刚掠到半山腰,便听见宗来站在大石上,叫道:“哇操!以大石做棋盘,挺有意思的哩!很好!”

    崔曲二人暗羡之余,便加速掠去。

    不久,他们顺利地掠立于石旁,立见宗来指着石上的两个浅印苦笑道:“哇操!可真巧,我正好踩在帅、将的位上哩!”

    “大吉,大吉,公子日后必是将帅之流,恭喜!”

    “哇操!别吃我的豆腐啦!我什么都不懂,连当‘豆瓣酱’、‘蟋蟀’的资格都没有,怎能当将帅呢?”

    “这……哈哈!有意思,哈哈……”

    宗来跟着哈哈笑了!崔曲也听得一阵莞尔。

    好半晌之后,只听史建阳含笑道:“再掠个十余里,就抵达庄中矣!”说着,立即朝前掠去。

    宗来便托着大钟奔去。

    崔曲倏地想起爷爷惨死之情景,她的心儿一酸,便戚容掠去。

    他们绕过山脚不远,便瞧见一座雄伟的城堡依山临江矗立着,一块镌有两个斗大的“剑门”金字之大匾高悬在门楣上方。

    左下方题字者赫然正是崔瑟二字。

    只是门上高悬着以白纸包妥之大竹篓,纸上分别写着一个大“崔”字,分明庄中有人逝世正在治丧哩!

    倏听崔曲悲呼一声:“爷爷,您死得好惨呀!”立即趴跪在地上边哭嚎边低头朝大门内爬去。

    宗来瞧过这种孝女及孝孙女奔丧之方式,他稍一思索,立即将大钟向上一抛,然后,迅速地趴跪下去。

    站在门口的史建阳及两位青年不由神色大变。

    哪知,那个大钟却似一张纸般落在宗来的肩部到臀部一带,宗来的身子根本未发出声响或晃荡丝毫。

    面对这种前所未见的神技,史建阳三人不由瞧傻了!

    宗来原本低头而爬,没多久,他便想起父亲惨死娘伤心而死之事,他越想越心酸,泪水不由自主地簌簌滴下。

    崔家的院子既长又广,厅前又有三十二级的宽敞台阶,宗来掉泪而爬,足足地过了好一阵子,方始爬到厅口。

    倏见一位清瘦老者在史建阳的低语之下,上前朝宗来一跪,道:“老奴崔鹿恭请姑爷节哀!”说着,立即上前欲抱起大钟。

    只见他张臂朝钟壁一抱,立即提气向上一抬。

    只见他的身子一晃,马步顿时一浮。

    史建阳慌忙掠到对面合抱着大钟。

    他这一合抱,只觉钟身沉重,他们边对宗来的神力及精湛修为心服口服,边小心翼翼地抬钟进入厅中。

    宗来一见崔曲抚棺痛哭,他立即步入客厅轻搂崔曲的酥肩,劝道:“阿曲,人死不能复生,别再伤心啦!”

    崔曲便抽咽地低头拭泪。

    只见一名妇人双手各持着三炷香来到宗来二人的面前,宗来接过那三炷香,立即跟着崔曲朝灵前下跪。

    崔曲咽声唤道:“爷爷!”立即泣不成声。

    宗来不由自主地泪下如雨了!

    中年妇人拭去泪水,上前劝道:“姑爷,姑娘,请你们节哀。”

    宗来拭去泪水,立即陪着崔曲起身。

    两人插妥香,立即坐在一旁大师椅上。

    只见崔鹿上前道:“禀姑爷,姑娘,老奴已托丐帮传出老爷归天之恶耗,并擅自择吉于下月初七大殡!”

    崔曲咽声道:“崔老,一切偏劳您啦!”

    “不敢当,由于时间急促,灵堂尚未完全布置妥,祈勿见怪。”

    “别客气,有否荆泉那畜牲之下落?”

    “没有,不过,老奴已传出那畜牲大逆不道之事且邀请全武林同道共剿此子,谅必他会在近日内落网。”

    “那畜牲熟谙本庄的各处通道及布置,宜多提防。”

    “老怒已令人封闭我处通道出入口,并已加强戒备。”

    “偏劳矣,管家!”

    立听史建阳应道:“请姑娘明示。”

    “备妥车,明晨启程护送神钟返长安,另择四人同行。”

    “是!”

    “暂勿对外宣布姑爷之事,以免惊动那畜牲及发生意外。”

    “是!”

    “总管!”

    “老奴在。”

    “烦你带姑爷赴书房歇息!”

    立听崔鹿应道:“是!姑爷,请!”

    宗来便跟着崔鹿朝屏风后行去。

    绕过屏风,便是一条通道直通花园回廊,宗来—走入回厅,便瞧见院中植满各式各样的花木,阵阵花香随风扑来。

    他的精神一畅,顿时边行边瞧着。

    不久,他进入右侧一楝独立庄院,那庄院乃是两层建筑物,不但厅、房、浴、厕俱全,而且另有一间藏书甚丰的宽敞书房。

    每个房间皆幽雅、清洁,宗来虽然自幼生长于长安首富察家,乍见这座庄院,顿觉先前蔡家俗不可耐!

    只见崔鹿含笑道:“姑爷若有何差遣,请拉坛上细绳,自有下人前来侍候!”

    “很好!”

    “此时离天亮尚有一段时间,请姑爷稍歇吧!老奴告退。”

    “很好,对了,你可否别自称老奴,也别唤我为姑爷,挺别扭的哩!”

    “请恕老奴方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法规必须以礼来维系,此种阶级分别的称谓不可废除。”

    “这……好吧!那我就和阿曲唤你为崔老,如何?”

    “老奴幸甚!”

    “崔老,咱们聊一下,如何?”

    “是!”

    “您请坐!”

    “是!”

    “崔老,此地计有多少人?”

    “八十三人,自此刻起,你和姑娘掌理本庄,老奴忝为总管,下有两名管家!分别负责本庄对内,对外之事。”

    “史建阳就是管家吗?”

    “是的!他负责对外,老爷昨天被那畜牲设计诱出良久,史管家便率领四十二名手下外出寻找。”

    “嗯!挺有制度的哩!”

    “老爷膝下只有姑娘一人及那畜牲一名传人,其余之人皆为仆妇,除八名待婢,及二十三名仆妇子女外,余皆成家居于本庄。”

    “很好,我瞧大家挺合作的哩!”

    “不错,老爷在世之时!待下人犹如子孙,甚得民心。”

    “可惜,好人不长寿,我非逮到荆泉那家伙不可。”

    “姑爷神功无敌,必可替老爷复仇!”

    “全仗诸位协助及指导矣!”

    “不敢当!”

    “好啦!你也该歇息了!”

    “是,老奴告退!”

    崔鹿一走,宗来立即脱去儒衫上榻歇息。

    他已经甚久没有穿衣裤睡觉,不,他也有多年没有正式躺在如此舒适的榻上歇息了,他一时挺不习惯哩!

    他辗转难眠之下,干脆坐起身子。

    他由窗旁望向远处黝暗的耸峙高峰,心中一动,立即坐在椅上默默地望着远处群山及史建阳的上纵下跃姿势。

    好半晌之后,突见一只兀鹰自东北方向破空飞来,倏见它的双翅一张,身子立即在空中盘飞着。

    他的双目一亮,仔细地打量那只兀鹰。

    那只兀鹰正在觅食,俗语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它正是要力行这句格言,所以天未亮,就来到此地。

    倏见三只鸟儿自林中飞出,它们亦是要遵行这句格,所以起得特别早,哪知,却变成兀鹰心目中的“虫儿”。

    只见兀鹰不吭半声地一振翅,立即俯冲而下。

    只见它的利喙一动,立即啄中一只鸟儿的颈部,只见那只鸟儿拼命地挣扎十来下,便软绵绵地被啄走。

    兀鹰顺势斜里一飞,右脚便抓住另外一只边喊救命边仓惶飞去的鸟儿,这份速度及巧劲,不由令宗来站起身子。

    只见兀鹰旋身一飞,右翅一握,左脚再一抓,另外的那只鸟儿便被捩得迷迷糊糊任由兀鹰抓去。

    兀鹰愉快地飞向东北方了。

    宗来遥望远处,脑海中顿时浮现方才所瞧见那三只鸟儿的飞掠、闪躲及那只兀鹰的追捕情形。

    没多久,他不由忖道:“哇操!史管家的纵跃只是方才那些鸟儿所施展的招式之一种嘛!看来还是鸟儿比较高明哩!”

    他便启窗,朝院中跃去。

    这一跃,他跃出十余丈,方始停在墙前。

    他满意地微微一笑了!

    于是,他张开双臂充当翅膀,开始在院中跃来纵去了!

    没多久,他的双掌煽动了。

    他的身子在空中弯来转去了。

    远处的巡夜人员瞧傻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