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盆子两钱,龙舌兰三钱,含羞草三钱,金银花二两……毒蜘蛛丝百斤,蚕丝百斤,雪水半斤,无根水两担,玉露二两,水银三斤……千叠岩百斤,花岗岩五十斤,钟乳石百斤,硫磺三斤,硝石四斤,玉石两斤……赤金百斤,白银百斤,黄铜百斤,铁矿百斤,锡矿百斤……”
听得众神都愣了。太上老君也未必记得住这么多草药和矿物。
没了,加上一句,“最后一项工续是我发明的咒语,念错一个字就前功尽弃。”
“是吗?”说了这么多材料都是障眼法,咒语才是重点。
“可是这个咒语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兄台,你只问制作此网的材料,是吧?”
“好像是的。”可恶!
“以兄台之聪明,当可以轻而易举编出比我高明许多的咒语。我就不献丑了。”
白白浪费大半天时间听他胡扯,解开大网还是不得要领。
“兄台不忙赶路,和我一起用餐如何?”
情不自禁,他望向大网。
“兄台想吃百鸟宴,没问题。”
“唔…我不饿。”
“客气什么。我看这只呆头雁就不错。”
大雁向后躲,郑彦笑着,眼波却似初冬的湖水将冻未冻冰冷刺骨,伸手一探抓住大雁的脖子,从网里揪出来。
“兄台想吃全熟的,还是半熟的?”郑彦捋袖子。
“不忙不忙,咱们再说会儿话。”
“说得口干舌燥。”郑彦用空出来的手灌一口酒,“有酒无菜,嘴里都淡出鸟来了,刚好有鸟,放着不吃太可惜了。”
“兄台,我正在吃斋。”
“怎不早说。”
郑彦把大雁塞回大网。它扭着肥胖硕大的臀部钻进鸟群深处。
他眼中第一次出现笑意。
“我看兄台是知书达理之人,因此有个不情之请。”
狐狸要露出来了。
“请讲。”
“我日行一善,今天还没行善事。”
郑彦心道,你跟我待了一天,不作恶就罢了,还行什么善?
“哦。那怎么办呢?”
“我想……”他斜瞟大网。
“兄台想放生?”
“还望兄台成全。”
“不是我驳兄台面子,这些呆鸟是来为他们主子报仇的,这回放了他们,他们还会找我麻烦。”
“不会。我保证他们不会再来找你麻烦。如果哪个再敢寻仇,生死由命。”
“干嘛这么费事?我在这里住上一年半载,把它们吃光岂不省心。”
“你杀了他们,他们的后代必然放不过你,冤冤相报何时能了?”
“兄台说的也是。只不过,白白放了他们,我心有不甘。”
“放生的主意是我出的,自然要赔偿你。你开个价吧。”
“永远不要与我为敌。”郑彦淡淡说出这句话,未经丝毫犹豫和考虑一般。
“什么?”郑彦看出我的真面目了?不会吧。我把仙气隐藏得这么好。
他干笑两声,“这算什么要求?太轻了。”
“珍珠财宝才轻,君不闻一诺千金。”
“我富可敌国,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兄台不诚心就算了。”眼光瞥向大网,“我真的饿了。”
“不要逼我!”声音透出森严,震怒激起的戾气犹如狂风,吹得郑彦衣袂飘飘。
“主动权在你手里。我怎敢逼你。”郑彦微笑,“你不会想杀我吧?”
折扇连摇,他的心情从未如此凌乱。
“奉劝一句,就是杀了我,也解不开这张网。”
“你——!”折扇被他扭断。
“多好的一把扇子,可惜。”
“你何时看出我不是常人?”
郑彦心道:能穿破我设的结界走到如此荒芜的所在,在灰烬里坐了大半天还能白衣胜雪,想不怀疑你的身份都难。
“阁下已经失去耐心了?”
“你猜出我是谁了?”
“没有。”郑彦扬起漂亮的黑眼睛看着他,“作为凡人我不敢妄自揣测神祗,但是我可以感觉到你我之间的差距,你就像天空一样浩瀚无穷,而我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砂砾。我永远不要与你为敌,因为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琥珀色眼睛中的怒气缓和下来。
“刚刚的对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