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杀了你也没关系?”他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左传雄微笑着点头。
青年迷惑了。
三分钟静寂,浓重的呼吸声充斥压抑的空间。
“骗人。”青年突然抬起右手,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支柔软的金色羽毛,明明是纤弱轻薄的东西,却因边缘太薄闪出刀锋般的寒光。
左传雄眯起眼睛,仍然淡淡的微笑,神情自然得像等待情人亲吻的痴情少年。
金色的羽毛抖了一下,然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划下来——
“砰!”
青年踉跄后退。一缕闪着金光的血从他额头流下。
“王——!”
花白头发的瘦高青年神色凛然的站在左传雄身前,刺刀般锐利的目光分尸似的刻划四人的脸。
“你们是谁?”
“你既属禽类,竟敢向王挥拳?”钦原反问。
花翎吃了一惊。
“当年你尚为雏鹰,我不与你计较,现在你有一千年的道行了,怎么还不晓事?”
花翎的脸色越发凝重,“我知道你是谁了。”
“把郑彦交出来。向王请罪。”
花翎低头看左传雄,半边脸青紫,双手双脚血流不止,微微抽搐。
“谁伤了他?”抬起头,冰封的眼睛里冷火在烧。
“是我,你敢怎样?”
花翎衣袖摆动,钦原被狂风掀起十米高,狠狠摔在地上。
“花翎,你干什么?”青鸟吼道。
花翎看一眼金发青年,只有一眼。“我父母双亡快要饿死时,王在哪里?同类在哪里?郑彦是我的主人。只有他收留我,养大我,教我飞。所以我要先对得起他。哪怕是王也不行。对不起!”
“恶人养大的鸟果然与众不同。”赤鸟说。
“恶人养大的狗和马也不白给。”调侃的语调响起。
左传雄身边又多了两个人,一个黝黑健壮,一个眼睛像黑葡萄一样水亮。
“下面的事交给我们。”啸天说。
花翎点一下头,若非万不得已,他不想跟王动手。
“不用谦让了,你们都得死。”比翼鸟红了眼,一齐冲过来。
“有没搞错,两儿打一个?我不打女人。”
啸天架开青鸟的拳,却被赤鸟击中。
追风加入战事。
钦原也来帮忙。
啸天和追风始终不能对赤鸟痛下杀手,钦原的加入令他们手忙脚乱。他身上带尖的东西都是毒刺。
“禽兽也这么麻烦。”头领上方掉下冷冰冰的一句。
“时代不同了。”另一个声音笑道。
房梁上斜靠两个人,面色一红一白。红棕头发青年的眼睛闪着妖异的红光。
“不帮忙就别说风凉话。”啸天一分心,又被赤鸟狠揍两拳。
“我谁也不帮。等你们两败俱伤正好开饭。哼,伙食不错。”
花翎皱眉,忽道:“冰晶,你师父知道怎么说?”
“袖手旁观的又不只我一个。”冰晶懒洋洋的回敬。
“花翎不方便跟他们动手。”左传雄缓过神来说:“你们帮帮啸天和追风吧。”
“你在求我吗?”红刺瞳孔收缩,表情古怪。
冰晶不禁侧目。他什么意思?
“我求你,求你们,阻止他们,别让他们再打了。”
“我照办,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好。我答应。”
不会上当吧?冰晶想。“传雄,你不再考虑一下吗?万一他狮子大开……”
红刺捂住他的嘴,盯着左传雄,“这可是你说的。我要你答应……”
毒刺划破追风的手臂,他的左手不能动了。
“不管什么我都答应。没时间了。”
红刺从屋顶掠下,直取钦原。毒刺向他刺来,他看也不看,毒刺刺入肩头,他的牙也咬住了钦原的脖子,“嘶啦”连皮带肉扯下一大块。惊骇远远超过疼痛,钦原连反抗都忘了。这是什么打法,完全不要命的。
“这么瘦怎么下饭。下酒还不错。”
两人一起倒下。
“红刺,你还好吧?”冰晶担忧地看着满身血迹的他。
红刺边嚼口中的肉边说:“放心,那是他的血。”
“贪吃的家伙。味道怎样?”
“没一点儿鸟味儿。真难吃。”
钦原昏过去了。
“冰晶,我不能打了。这家伙的毒刺厉害。”
“看我的。”
啸天、追风和比翼鸟的战斗正酣,斜刺里冰晶突施扫膛腿,角度刁得出乎意料,比翼鸟双双跌倒。
膝盖顶住赤鸟咽喉,冰晶冷笑,“不要轻举妄动。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女人。”
青鸟立时全身无力。啸天和追风乱拳下去,把他打得满口喷血。
“住手。”
众人回顾。金发青年手中抱着钦原。
红刺躺在地上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