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水泥方砖地上,领子烧没了。他顺利摘下金牌。
这块金牌,一面雕龙,一面是用小篆写成的两行字,好奇怪,他不懂书法,却看懂了这画一样的文字:“大明天子皇孙朱XX,XX年XX月XX日XX时生。”
他的眼睛从金牌转到地上的女孩儿,她的衣角还燃着火苗,面孔被熏得漆黑……
天雷巨响惊动了附近的人们。一个人跑过来,抱起红绢,替她拍打衣服,扑灭火苗。
“红绢,你怎么了?”
左传雄看到近前呆若木鸡的青年。“又是你。你对她做什么了?”
“你叫她什么?”他答非所问。
左传雄顾不上理他,红绢的呼吸没了,他忙不迭地给她做人工呼吸。
“红绢,你醒醒。别吓我!”
远远的传来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
青年目光涣散,身体开始颤抖,剧烈的颤抖,最后终于站立不稳,“咕咚”跪倒在红绢面前。
红绢在医院里醒来已是第三天了。左传雄抓着她的手,欣喜若狂。
“我没有死。”她纳闷。
“这家医院神了。你都没呼吸了,他们居然把你救活了。等你出院,我要送一面锦旗给他们,就写‘悬壶济世’如何?”
为什么不是“治病救人”、“救死扶伤”之类?为什么要用那个古老的词汇?
“喝口汤吧?”张笑一打断她的思路,“是周大哥熬的,还热着呢。”
左传雄拿过保温瓶,舀了一勺汤送到她嘴边,浓浓的鱼汤香气中混杂着草药的味道,她什么都明白了。
“他呢?”
“谁呀?”左传雄这么说,目光却投向门外。那个失魂落魄的青年已经跪了两天,不管别人说什么,劝也好,骂也好,他就是不起来。
红绢艰难地坐起来,他身上的戾气全消,满面泪痕,透过这副神情,依稀可以看到那个熟悉的影子。
“让他进来。”
“他是疯子,万一……再说他偷你的东西也还回来了。”左传雄拿出金牌。“看他怪可怜的,饶了他吧。”
红绢再也控制不住,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可是…他没偷东西,金牌本来就是他的。”
左传雄和张笑一异口同声:“原来你认识他?!”
“我和他在孤儿院认识的,金牌是他留给我的纪念。”红绢实在佩服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编故事骗人。
“你知道他是谁?”当病房里只有红绢和冰晶两个人的时候,红绢说。
“郑彦。”
“不对。他是左传雄,他今世只有这一个名字。”——
“师父,真的要我跟妖怪做朋友?”
红绢已经解释得没法再解释了。
“恶人跟妖怪做朋友会笑死人的。”
“我不但要你跟他们做朋友,还要你保护他们。如果有一天左传雄苏醒了,你要拦住他不杀他们。”
“恶人吃妖怪天经地义,您见过跟火腿跳舞的人吗?”
“没变成火腿时,人还可以跟猪作朋友。”
冰晶举起双手,“我投降。”
2004年2月21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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