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1996年12月10日(2/2)

如石。

    当邢育端出热气腾腾且拌好的茄子打卤面放在餐桌上时,发现桌面上放着一条运动裤。

    邢凯拉过面碗,边开电视边随口说:“给你买的。”

    邢育在围裙上擦了擦水渍,小心翼翼地打开透明包装袋,还没看款式先看标价,她显然难以接受这种价位:“就这么一条运动裤……398?”

    “是吗?我没注意。”邢凯大口吃着面,邢育打卤一绝。

    邢育粘好封口,将裤子又推回邢凯眼底,说“我不要,退了吧。”

    邢凯瞪了她一眼,从上衣兜里抽出一叠水单,命令道:“拿着你的裤子记账去。”

    “……”邢育拾起散落一桌的票据,金额总数高得令她咋舌:“你才高二。”

    邢凯一拍桌子,邢育立刻起身,迈着“沉痛”的步伐回屋记流水账。

    他暗自吐口气,幸好邢育吃吓唬这一套,他每次都能顺利混过去。

    等邢凯吃饱喝足,跟没事人似地仰在沙发上瞎指挥:“先别收拾了,换上给我看看。”

    邢育放下碗筷,一分钟之后,穿上运动裤走回客厅。

    邢凯注视她一双笔直的细腿,搓了搓下巴,别说,一下子就把她身上那股土气掩盖不少。

    “挺好的,快谢我。”

    “谢谢。不过,有点肥。”

    “运动裤本来就宽松,你怎么个意思?还惦记退呢?”邢凯挑起眉。

    “……”邢育摇摇头,先回屋换上家居裤,再返回客厅收拾碗筷。

    “怎么又脱了?”

    “我怕弄脏。”

    “明天上学穿吗?”

    邢育挣扎了一瞬:“……穿。”

    邢凯这才满意地笑了笑,一转身向楼梯走去,早知道她穿上这么好看,应该多买几件。

    ※ ※

    第二天,邢育穿上昂贵的运动裤,走路姿势都变得谨慎。被邢凯嘲笑一路。

    当她一进教室,冯茜茜就注意到邢育的裤装,顿感头顶yīn雨密布。

    到了中午

    冯茜茜将邢凯拉上天台,终于爆发了。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邢凯不明所以,天台寒风刺骨,他倒想问冯茜茜是什么意思。

    “昨天还好好的,你又怎么了?”

    冯茜茜攥了攥拳,怒道:“昨天我就看上那条运动裤了,没看见我试了又试吗?我还以为你想给我买,所以我就没提,原来是我自作多情!”

    邢凯真不懂她的爆发点在哪,轻声一笑:“不就是一条运动裤吗?你喜欢我送十条给你。”

    “你究竟明不明白?问题不在裤子,是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

    邢凯见她气得小脸涨红,为求息事宁人,他立马服软投降,从身后环住她:“好好好,我错了,下次注意。”

    冯茜茜正在气头上,转身一把推开邢凯:“再说你给你妹买裤子有必要躲躲闪闪的吗?直接买就好了嘛!干嘛弄得跟见不光似地?!”

    邢凯的背部硬生生撞上围墙,围墙上刚巧有个突出的大铆钉,好死不死抵上邢凯的脊椎骨,他吃痛地揉了揉,没想到她出手会这么重。

    冯茜茜却不依不饶,对他推推搡搡,愤怒地说:“为什么你就不肯让我心里感觉踏实点?!我受不了你了邢凯,咱们分手吧!”

    ……

    邢凯停滞了一分钟,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再去哄她,而是平静地点点头。

    冯茜茜错愕地望着他,泪水顷刻模糊了视线。

    “我现在相信女人确实拥有第六感,对不起。”说着,邢凯旋身离开,她的怀疑准确无误,纵然他百般否认,依旧逃不过女人敏锐的洞察力。

    一旦爱已成了过去时,勉强在一起误人误己,更会伤害对方。

    虽然冯茜茜一直怀疑他已变心,但此刻却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瘫坐在地,捂住脸颊,扑簌簌地落泪。

    ……

    邢育见邢凯一人返回教室,脸色不太好,猜到他们又吵架了。而邢育想见到的结果并不是这种,他们却总是以争吵收场。

    不过今天很奇怪,直到下午课开始,冯茜茜依旧没回来。

    邢育有些担心,问了问冯茜茜的去向。邢凯却说不知道。

    她偷偷向邓扬明借来手机,响了很久,冯茜茜才接起电话。冯茜茜说她不舒服先回家了,如果方便的话,希望邢育可以帮她把书包送回家。

    ……

    放学后,邢育按地址将书包送到冯茜茜楼下,冯茜茜起初没说什么,但邢育决定离开时,她却抱住邢育大哭起来。冯茜茜讲出他们分手的事实,她说她当时正在气头上,说话确实有点没轻没重,恳请邢育帮她说说情。

    邢育安慰了冯茜茜一会儿,看她伤心欲绝,说实话,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

    邢育回到家,趁着替邢凯收拾房间的时候,故作有一搭无一搭地说:“原来冯茜茜下午没来上课是因为生病了。”

    “哦。”邢凯仰在床上看书,态度漫不经心。

    “你给她打个电话慰问一下吧。”邢育拿起座机听筒。

    “分手了。”邢凯看都没看邢育一眼,顺手推开眼前的话筒。

    “分手了还是同学,也可以关心一下。”

    倏地,邢凯将课本砸在话机上,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瞪着邢育。

    “你有病?”他不悦地质问邢育。

    “没病。”

    “你还记得你是我什么人吗?!”

    “记得。”

    “那你现在干嘛呢?当自己是观世音呢?!赶紧回屋偷笑去才是你现在该做的事!”

    邢育无奈地眨眨眼,端起水盆转身离开,临走前留下一句:“你才有病。”

    “?!”……邢凯朝她背影挥空拳,随后抄起书本,好你个邢育,叫你有恃无恐!叫你嚣张!妈了个巴子的,他决定了,头悬梁、锥刺股外带闻**起舞,非得凭实力考到85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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