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十四章(1/2)

    宛良今天可是不同以往,来时背上的一个人回时便成了一双。不过,这对于宛良来说,倒也算不了什么。按宛良的体魄,就是再驮这么多的分量也没事,况且背上驮的是自己的主人。一路上,它尽可能走的稳一点,快一点,因为它知道主人今天有要紧的话要说,有要紧的事要做。

    “灵芝。你在姨姨家说我是叫什么虎?”路上,扶苏问。

    “石虎。”

    “你自己瞎编的?”

    “你没听说过天鸦和石虎的故事?”

    “什么天鸦石虎?没有。”

    “你看,东边那座山,看见了吧?那座山的顶端圆圆的,很光滑,下雪时雪花在上面落不住,人们叫它是‘天鸦扫雪’。在天押山的北部,有一座石虎庙,庙的旁边有一块像鼓一样的大石头,刮风的时候,石头就发出咚咚地声音,像有人在敲鼓,人们叫它‘风吹石鼓’。它们是石城八景中的两大景观。”

    “你不是说它们还有什么故事吗?”

    “我也是听村里的老人们讲的。说是从前有一位姑娘在她出生时她家房前屋后的树上站满了哇哇乱叫的乌鸦,大人就给她取名为天鸦。天鸦到了十六岁时,已成为方圆百里有名的美女。可是,她的命却不好,年纪轻轻就得了一种病,饭不想吃,觉不想睡,身体一天天消瘦下去。母亲看着心疼,她听人说村前的小溪是神水,就劝天鸦每天去喝。可是,喝了半年的时间,天鸦的身体依然没有见好。这天,天鸦喝了溪水正坐在石头上伤心落泪,一只乌鸦在天鸦的头上盘旋了几圈后丢下了一棵仙草,天鸦就把这棵仙草拿回去熬了水喝,几天后,她的病就彻底好了。一天,天鸦同母亲赶集回来在过小溪时不小心崴了脚,正在为难,来了一个后生把她们扶到了岸上,并且背着天鸦的母亲,一直把她们送到家中。天鸦和母亲很感激。问后生就什么名字......”

    “叫石虎,对吧。”没等灵芝说完,扶苏就接上了话茬。

    灵芝从背后轻轻地捣了扶苏一捶,继续说:“天鸦的母亲看石虎为人忠厚,得知石虎还没有成家,就问石虎愿不愿意娶天鸦为妻。石虎一听,喜出望外,说......”

    “愿意,愿意。我就是那个石虎。”扶苏笑哈哈地说。这次灵芝好象没有听见扶苏说的话,继续讲她的故事:

    “石虎当时发誓:我今后若有三心二意,身上长恶疮,死后变成鼓,永远被人敲,被人擂。”说到这儿,灵芝停了下来,见扶苏没有插话,就问:“公子,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害怕将来变成鼓被人敲,被人擂?”

    “灵芝,我不是害怕,而是我不愿意成为你故事中所说的那个石虎。”

    “我还没有讲完,你怎么就知道石虎不是个好人?”

    “因为现存的天鸦扫雪和风吹石鼓已经告诉我故事的结局。不过我还是愿意听你把它讲完。”

    “天鸦的母亲答应了石虎,石虎和天鸦成亲后,勤勤恳恳,不几年,家里的光景就过的红红火火。谁知,光景好过了之后,石虎慢慢就变得懒惰了。天鸦虽然好心相劝,但石虎一点也听不进去,到后来干脆连家也不回,在外边同坏女人们鬼混起来,等身上的银钱花光了,他就回家骗天鸦,说他打算到城里做点生意,希望天鸦能给他筹点钱。天鸦以为他真的回心转意了,就把自己织的锦缎卖掉,连同手中的一点积蓄全给了石虎。石虎把银钱骗到手又出去鬼混,没多长时间,戚钱花的一分没有了,被人家赶到了街头,变成了乞丐。这天,已经几天没有吃饭饿的头昏眼花的石虎看到天上有一对乌鸦把嘴里含着的大红果子丢在他跟前,他拿起来狼吞虎咽一般吃到了肚子里。没想到,隔了不大功夫,身上就长出了一身疮,疼的他在地上直打滚。原以为石虎回心转意的天鸦自石虎走后,就在家中一心一意地伺候母亲,等石虎回来。这年冬天,下起了大雪,天鸦惦记着石虎,边走边扫,来到山顶。茫茫大雪中,只见两只乌鸦哇哇叫着,那声音像是说石虎来了,石虎来了。痴情的天鸦看看四周,白茫茫一片,哪有石虎的影子。可她并没有灰心,而是站在那儿,从早到晚,一直等着,直到自己变成了一块望夫石。这个山顶,因为当年被天鸦扫过,所以直到今天,不管下多大的雪,山顶上也落不下雪花,好象被人打扫过一样。就在这个时候,石虎拐着腿一步一步艰难地从外边走了回来。到了小溪边的那座神庙前一下跌到在地,变成了一块像鼓一般的大石头。每逢刮大风时,石头就发出了‘咚咚’的声音。风吹石鼓,敲啊擂啊,没有停息的时候。”

    宛良驮着扶苏和灵芝,急急地走着。中午,路上没有一个行人,时值农历五月,地里的谷子已经有一筷子高,阳光下,依然是直挺挺的,很精神的样子;路旁的野草长的很旺盛,如同用绿色的毛线编织的地毯,其中还夹杂着各式各样的野花:有五颜六色的石竹竹,有火红的月季,有金灿灿的蒲公英,还有粉色的打碗碗......“讲完了?”过了一会儿,扶苏问。

    “完了。”灵芝平静地回答。

    “故事很悲惨。不过那是发生在石虎和天鸦两人之间的故事,而不是扶苏和灵芝之间的故事。相信我的话吗?”

    灵芝点点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