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十一章(1/2)

    第二天早上,蒙恬照例又骑马去了工地。扶苏起来洗漱完毕,用过早饭后开始温习前天蒙恬讲过的孙子兵法。他的眼睛看着绢上的字,心里想的却是昨晚的事,脑子里老是晃着灵芝那张充满魅力的面孔。

    那张面孔太吸引人了,他无法从他的脑海中把她抹去。他放下手中的绢,出了府门。

    虽然神头这地方天冷,春来的迟,但毕竟是节令不饶人啊。山上的树发了青,路边的灌木出现了米粒大的嫩牙,山洼里那株杏树出现了一朵朵粉色的花儿。那天,蒙恬还在外边捕捉到了一只鸟儿。这只鸟儿的头顶有一块红,叫起来很好听,当地人称它为“叫雀”。对,昨天灵芝说她爹就在这儿修长城,是个伙夫,叫什么他想不起来了。反正这儿又没有几个伙夫,去了问问不就知道了。

    33靠山庄的人昨天晚上可算见了大世面。那么多的骑兵,一个手里擎着火把,领头的那个将军更是威风凛凛,相貌堂堂;还有在灵芝家吃饭的那个公子,生的天罡饱满,地罡方圆,一脸的官相,肯定不是个一般人。今天,全村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什么也不干了,都在议论昨天的事。他们成群结伙来到灵芝家,你问那个公子姓甚名谁,他说那个将军官居几品?其实,灵芝和她娘也比村里强不了多少。扶苏昨天也就是在她们家呆了有一个时辰,吃了一顿莜麦窝儿,吃饭中间她们也没有向人家打听什么。可村里那些人不信,以为灵芝和她娘不说实话,出门时一个个黑着个脸,有几个老婆子私下嘀咕:是不是有有在外边闯了什么祸,让人家找上门来?要不就是打听到她家有个漂亮闺女,上门求亲来了?

    人们的不满归不满,猜测归猜测,昨天,是灵芝家半年多来最热闹也最开心的一天。扶苏的到来更证实了爹的消息,扶苏的出现像一道闪电照亮了灵芝的心灵。扶苏走后,灵芝感觉到的心里空空荡荡,好象少了些什么。扶苏走时,她站在村口,一直望到那些骑马的人们拐了弯什么也看不见。她看到扶苏走时步子迈的很小,很慢,好象在故意磨蹭时间;她还看到,扶苏看她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好象有一种很是特殊的东西;她好象听扶苏温柔地说了一句:谢谢你,我改天还会来看你的。夜里,她翻来复去怎么也睡不着,鸡叫三遍了,心脑子里还清清楚楚,一点儿也不糊涂。

    她老是翻身,几次惊醒了娘。娘问:“是不是身上难活?”

    “不是。就是不瞌睡,怎么也谁睡不着。”

    娘说:“那你把眼圪挤的紧紧的,不要睁,过一会儿就瞌睡了。”

    她试了试说:“不顶用,圪挤住和不圪挤住一样,看人看的清清楚楚。”

    娘不楞一下翻过身来盯着她问:“看见谁了?是死人还是活人?”

    她说:“尽是活人。”

    “是谁?”

    “在咱家吃莜麦窝儿的那个后生。”

    娘啪地拍了一下炕说:“坏了!”

    34吃过早饭,有有和其他几个伙夫就开始洗锅刷碗,等洗涮完之后,又得洗菜和面,为民夫们准备午饭了。一个年纪在五十左右的人一边刷碗一边说:“有有,我们几个已经回过家了,这回该你了。”

    有有说:“还有小王哩,等他来了我再回吧。我离的近,不像你们那么费事。”“付师傅,要不你先回吧,我迟回几天没关系,家里有兄弟姐妹照顾老人。”正准备出去挑水的小王站在有有跟前说。

    “我迟回几天无所谓,你要是回的迟了给你说的媳妇跟上别人跑了可就坏了醋了。”有有拍了拍小王的肩膀,笑嘻嘻地说。

    正说着,扶苏一撩门帘,钻了进来。

    “公子来了,快坐,快坐。”见扶苏来了,大家都站了起来,热情地打着招呼。有有说话间从一边拿过了一只凳子。

    扶苏也不谦让,很随意地坐在那里,问:“窑洞里阴不阴,要是感觉到阴了就过过火。”

    大家说不用,不用,已经快立夏了。

    扶苏又问:“这几天大家对伙食满意不满意,要有意见就提出来,能解决的就尽管解决。”

    有有说:“公子,大家都没甚意见,他们都感谢公子对他们的关心。说他们的命好,有福气,遇上了公子这样的好人,大家从心眼里感激你。”

    “其实该我感谢大家。人人都是父母养的,家家都有妻室儿女,你们从天南海北背井离乡来这儿修长城,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国家,为了让更多的人免遭匈奴的侵害,我应该代表父皇向诸位表示感谢。真的,要没有你们,就没有国家,就没有江山社稷。有些人不理解,说父皇修长城是劳民伤财,得不尝失,这些人不知道,边境上的老百姓遭受着多么大的痛苦。他们辛辛苦苦干上一年,打点粮食,织些布匹,攒点银钱,匈奴一来,什么也没有了,让给抢的一干二净,丢了东西银钱还算幸运的,不少人连性命也给丢了,小孩老人让杀了,年轻男女让带走了,男的做了奴隶,女的成了别人的妻妾。这样的事情一年说不定要遇到好多次,再不采取措施行吗?所以父皇才批准了咱们蒙将军想出的这个主意,把秦国、赵国、燕国原来修的长城连在一起,设上岗哨,他们就不能什么时候想进来什么时候就进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修长城是要用好多的人力,好多的物力,可不修行吗?”扶苏的一席话,把在坐的人们说的心悦诚服。原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