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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新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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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影已经落下,战争已经开始。

    但云轻舞却只是在等,并没有下达任何作战的命令,她的脸上有着伤感,但是,却并没有无助。

    时间过得很快,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厮杀声此起彼伏,惨叫声在耳边回荡。

    一个一个的魔兵倒在地下。

    他们的脸上有着恐惧的表情,但是,他们却并没有人求救,至始至终,都没有一个魔兵喊着求救的话语。

    更没有一个魔兵去责怪云轻舞没有开口指挥。

    黑影在魔兵中纵横着,那冰冷的刀剑,就像死神索命的镰刀一样令人心中生畏,无数的魔兵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

    近百魔族都统和副都统们咬着牙,抵挡着那一道道交错的黑影,身上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华,额头上的魔眼与天际间的星辰相辉映。

    夜,似乎已经不再那般黑暗。

    天际,一道泛白慢慢升起,那是黎明的曙光。

    这一夜,过得很慢,无数的生命在这一夜消失,但这一夜,同样过得很快,因为,当你的眼睛闭上的那一刻,便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铁丘部落的城墙上,有着诡异的安静。

    无数道目光望着战场中那与黑影交织在一起的魔兵,他们没有说话,他们只是安静的看着,等待着。

    就像战场中那一袭在夜风中等待的白色身影一般。

    那是一件白色的长裙,风吹动白色长裙,发出微微的响声,如一朵盛开的白莲花,在这黑暗的夜,黑暗的影,黑影的盔甲之中,显得那么的夺目。

    而就在这个时候。

    一道光芒在云轻舞的不远处亮起。

    那是一道蓝色的光芒,蓝的像天空,那么的纯净。

    光芒中,一件天蓝色的长袍鼓动着,发出咧咧的响声,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庞仰着头,望着那微微发白的天际。

    在那张脸庞上,有着一双如黑洞般无神的眼睛。

    除此之外,在那双眼睛的上方,还有着一个字符,一个如同雕刻在额头上的字符,很简单的一个字符,但是,却让人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就如同那个字符中包罗着世间万物一样。

    而现在……

    这个字符正在缓缓的变化着。

    点点光芒在那个字符的周围凝聚着,而随着那些光芒的凝聚,字符也开始变得复杂,越来越复杂。

    那是一种新生。

    从无到有,从简到繁的新生。

    无数的光芒汇聚到那个字符之上,亮起越来越璀璨的光芒。

    似乎,那就是万物。

    万物的变化。

    又或者是一种从生到死,从死到生的轮回。

    随着字符的不断变化,光芒也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

    铁丘部落上的寂静在这个时候被打破。

    无数双目光都从黑影的身上移到了那个亮起的璀璨光芒上,每一道目光中都有着一种无比的震憾。

    “残阳!”

    “难道,残阳他……”

    “这不可能!”

    一个个声音响起,每一个声音中都透着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情绪,那是一种极端复杂的情绪。

    “嗡!”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巨大的嗡鸣声也突然响起,那仿佛是一种天地间的低鸣,又或者说是一种震颤着天地的波动。

    而与此同时。

    一道光芒也亮了起来。

    那是一道金色的光芒,从纯净的蓝色中透出来的金色光芒,璀璨而夺目,将整个天空都几乎完全照亮。

    “师傅!”云轻舞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

    当黑影从天际落下的时候,她没有开口,当无数魔兵们惨死在地的时候,她同样没有开口。

    但是,当这道金色的光芒亮起的时候,她却开口了。

    只不过……

    她却只说出了两个字。

    师傅。

    而当这两个字说出口的同时,两滴晶莹如钻石一般的眼泪也从云轻舞的眼角滑落,慢慢的顺着那张绝美的脸庞,掉落在地上。

    鲜血,早已染红了地面。

    云轻舞的眼泪,当然不可能在地上溅起水花,当那两滴泪水掉落在地之后,便慢慢被尘土和鲜血所掩埋。

    无声无息。

    但残阳却已经缓缓的转过头来。

    那仰望着天际的目光慢慢的看向云轻舞,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就这样看着云轻舞,那里没有任何的光华。

    但是……

    那里面却蕴含着无声的语言。

    就像残阳额头上那个无比复杂的金色字符一样。

    从简到繁。

    无声无息的变化着,但是,却是一种新的生命,而在这段新的生命里,似乎又在倾诉着一段往事,或者说是在讲述着一段心声。

    “好徒儿!”残阳开口了,声音同样嘶哑,同样那般有气无力。

    但是,所有正在激战中的魔族都统及魔兵们却都将目光看向了残阳,即使,只是激将中那么匆匆的一眼。

    因为……

    他们都非常清楚。

    虽然,云轻舞对残阳一直是以师傅相称,可是,残阳对云轻舞的称呼却一直都是轻舞,而不是徒儿。

    徒儿。

    这个词,在任何师傅的口中几乎都是时常念叨的一个词。

    但残阳却没有叫出来过。

    即使,是在云轻舞跪下拜师的那一刻,残阳也没有用这个称呼叫过云轻舞,他只是亲切的叫着云轻舞的名字。

    而现在,残阳却叫了。

    这个普普通通的称呼,残阳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才第一次叫出了声。

    他的声音不大。

    但是,却淹没了战场中所有的厮杀声,就如同一个父亲在女儿耳边的轻唤,震荡着所有人的心灵。

    在某一刻,所有人都有一种错觉,那是一种在嘈杂中发xiàn

    宁静的错觉,仿佛,耳边的厮杀声突然间消失了。

    云轻舞没有说话,但是,她眼中的泪水却再次滑落。

    平阳的脸上原来还充满了愤nu

    和急切。

    可是,这一刻,她脸上的愤nu

    和急切同样消失,剩下的只有震憾与担忧,一种源自于内心的担忧。

    那双清沏如水的眼睛就这样看着残阳,鲜嫩的嘴唇慢慢的张开,有些微微的颤动,那是一种害pà

    。

    一种从未在平阳身上出现过的害pà

    。

    池孤烟的手早已经松开。

    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