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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果然把临安惊到了,临安点了点头说:“不知道。”可他沉默了会儿,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又说:“不对吧,宋茉茉,你该不会怀疑我早知道了她离婚的事,却有意瞒着你吧?”

    宋茉茉有些郁闷,还别说,她起初就是这么想的,更何况今天李裴裴的那句话也是这意思啊。

    临安瞅见她这般反应,也有些哭笑不得:“你也不想想,我们俩总共就见了两次面,这次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找我看病的,这种事她可能在看诊的时候说?”

    临安的话有理有据,宋茉茉歪了歪嘴唇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也许是这天她和临安的谈的事情太多了,有关婚房的事情她也就没再继续追问。倒也不是宋茉茉不想问,而实在是今天的谈话需要她有段时间去消化,。如此,婚房的问题就这么搁在她的心里,而就在她想要再次追问时,有些事终究打破了他们的轨迹。

    郑岳兰早在他们公开关系时就派人查了有关宋茉茉的资料,可她始终不信临安当初解释的那番话。她的儿子自小就是个慢热型的人,怎么会那么快的就与宋茉茉闪婚,而闪婚后又必须隐婚的理由也并不充分,这些问题早盘旋在她的脑海里,直到有些鲜为人知的事被她查了出来。

    39茉茉很正经!

    郑岳兰从牛皮纸袋中抽出一叠资料,A4的纸张整齐的装在里面。她的目光从第一行看起时眉宇就跟着起了变化。寥寥几页,翻到最后时,她眉宇紧锁,脸上的怒色也越发明显。

    纸张重新放回牛皮纸袋中,她拿起手边的电话拨了出去。

    刚把小菌菌哄睡着,宋茉茉朝着阳台正伸着懒腰,不料电话却打来了,拿起电话时,就听见对方在电话里说道:“在家做什么呢?”

    是她的婆婆,语气有些不善,这样的口气倒还真是她第一次听到。

    “刚哄了小菌菌睡下,怎么了妈?”宋茉茉恭敬的回道。

    “小保姆在家能照顾菌菌吧,你单独过来一趟。”

    “好。”宋茉茉吐了吐舌,放下了电话。

    她敲了敲隔壁屋的房门,和小月嘱咐了几句就出门了。因为婆婆找她似乎有什么急事,她顾不上坐公交就直接打了的过去。

    上车时她还望了望挂在天空的太阳,惨白的天际唯有阳光的地方才略显生气,以前她最喜欢的就是冬季,可现在莫名的心里多了几分烦乱,却说不清为何。

    到临宅时她才知道陈颜带着儿子去学钢琴了,而公公也在军区的另一个院办公,家中只有她婆婆一人。

    郑岳兰看着穿了件橘色羊毛衫的宋茉茉就站在对面,她的脸上并没什么笑意,只抬着手指了指她身后的一间房屋,冷言道:“随我来吧。”

    宋茉茉一怔,这样的气氛让她很不舒服,她推开了屋门见婆婆已经坐在一张竹藤椅上,婆婆面朝着窗户的方向,窗外还有绿色的灌木阳光打进来时更显的几分生气。

    宋茉茉抿了唇单单的站在门口,只见郑岳兰站起身她用目光示意自己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等她刚坐下郑岳兰也坐在她的对面,目光直直的看向自己。

    “会泡茶吗?”郑岳兰的视线看着她们面前的茶具。

    “会一些。”她淡淡的回着,泡茶的手艺还是临安教她的,临安不爱喝咖啡,钟爱铁观音,而她自有次尝了临安泡的茶,渐渐的也喜欢上了喝茶。当然她更喜欢的是泡茶时一道道的工序,动作优雅甚至能让人在期间练就一些养性,她喜欢了那过程。

    宋茉茉从一旁的茶壶里接了些纯净水,待烧开后从茶叶包里取出铁观音,一遍清,二遍泡,烫过了茶具,再端起茶盅时,一抹清淡的香味迎面绕绕。

    郑岳兰已经喝了三杯茶了,可她依旧没有说话的意思,坐在她对面的宋茉茉显然有些不安,她不知道婆婆找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虽知道自己不讨喜,可她却不想让自己的印象在婆婆眼中变得更差。她爱临安,她愿为临安包容这一切,因为她知道爱一个人就该爱他的全部,包括他的家人。

    郑岳兰让她泡茶也是另有目的,她一直在观察宋茉茉的反应,如果宋茉茉真如资料上所说的那种女孩,至少在泡茶上就能看出一二。

    宋茉茉在泡茶时显得极为安静,她没有应付了事,甚至很认真。只静静的沏茶、倒茶、端茶,期间一句话也不说。而就在郑岳兰疑虑宋茉茉该不会心机极深的女孩时,却见她倒茶时没拿稳紫砂壶只听“砰”的一声,紫砂壶被她弄翻了。

    “嘶”宋茉茉被热滚滚的茶水灼伤了手指,她立马收回了手,表情也有些痛苦。她刚思想有些跑神,没专心泡茶,一直在想婆婆叫她来到底为了什么,没想到竟打翻了茶壶烫伤了自己。

    “人若不专心,到最后伤害的只会是自己。”郑岳兰淡淡的说着,从手中递给她一条湿凉的毛巾。

    宋茉茉接过毛巾,敷在灼伤的手指上,她抬眼看着郑岳兰,更觉迷茫了。

    “刚在想我到底为何把你叫来吗?”郑岳兰端着茶盅,轻抿了口。

    “嗯”她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你很诚实,我希望你接下来依旧能诚实的回答我。”郑岳兰点了点头,她对宋茉茉此时的表现还算满意。

    宋茉茉一听这话,心反而一提,究竟能是什么事情?

    郑岳兰并不急于让她看自己调查的资料,她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茶几上的残局,问了句:“告诉我实情,你和临安是怎么认识的。”

    她身体一僵,如雷贯耳。这话明显让她惊呆了,她从没想过婆婆会再度翻旧账,这件事当初临安有意保护自己,并没有说太多,可如今单被婆婆找来,明显她是查处什么了。

    宋茉茉不安的咽了咽喉咙,手也不知该怎么放才好,她脸上的惊慌与失措尽收郑岳兰的眼中。她咬了咬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我说了,要听实情。”郑岳兰倒也不急,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我和临安最初是在……酒吧认识的,后来才知道大家是在一家医院上班。”宋茉茉的手撕扯着身上的毛衫,毛衫被她揪的拧巴巴的,她的心也在沸腾、翻滚。她不知婆婆到底查处了什么,有些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郑岳兰眯着眼眸,她直直的望着已经不安的宋茉茉,暗想果不其然,她收回了眼眸,知道宋茉茉没说全,而她也不打算继续追问了。

    婚,已经结了,她现在只是要一个态度,自己虽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媳,可毕竟相处了这么久,除了医院给出的风评让她不是很满意外,还有的就是她查处的事情。宋茉茉和自己的儿子是什么相识的,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可一个巴掌拍不响,若真论错难道她儿子就一点错也没有?她今天就观察宋茉茉泡茶时的动作就已经看出了这丫头不会真如资料里所说的那种风尘女子,人年轻的时候谁不会犯个错,知错了知道弥补这才是正确的。

    宋茉茉见婆婆一直没再理她,她心里更不安了,心如高空跌落般没了底,她不知何时会坠落悬崖,会摔的粉身碎骨。直到自己把嘴巴咬破了皮,感觉到血腥她这才有了些回神,一摸脸颊,湿滑滑的,自己竟然流泪了。

    郑岳兰递给她一张纸巾,竟站起身走到她跟前,用手抚了抚她的肩背,叹了声气,道:“行了,这事就过去了,以后你们两口子好好过,我不希望再出什么错。”

    郑岳兰的反应几乎让她始料不及,她心里虽松了口气,眼眶却跟着飙泪了,她哭的有些惨兮兮的,不知是因为被她婆婆看出了不光彩的事情,还是因为至今都没让婆婆喜欢上自己。

    “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非要说出个所以然,只是要你一个态度。”郑岳兰见她依旧在哭,一时也跟着心软,又道:“都是当妈的人了,以后这事儿我也不会再提,你公公更不知道。我可没招你的眼泪,别再哭了。”

    宋茉茉抽泣着擦了擦眼中的泪水,抬眼看着婆婆时,喃喃的说了句:“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这事不能全怪你,我不是不明事理的老太婆,以后此事就此打住,谁都不会再过问一句。”郑岳兰疼惜的把她抱在怀里,暗想幸好自己没生个女儿,养了这么大女儿终究还要嫁到别家,不说吃穿愁不愁的,单一样与婆婆相处就够这孩子憋屈了。

    “谢谢妈……”宋茉茉这次哭的倒是歇斯底里了,能得到她婆婆的原谅在此之前她几乎从没想过,她抱着郑岳兰,眼泪也沾湿了衣服。

    “好了好了,待会儿我让临安把你接回去,瞧你哭的样子吧。”郑岳兰故作怒色,拍了拍她的背,这才让宋茉茉好些。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宋茉茉摇了摇头,破涕而笑。

    就当都以为事情会趋于正轨发展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郑岳兰一边收拾着茶具一边随口嘀咕道:“你们住这套房子就挺好的,原来的那套啊怎么瞧着都不合适。”

    宋茉茉本还在帮她,她手上的动作一顿,一脸狐疑的看着婆婆,她似乎嗅到了一丝异样。那套婚房已经不止她婆婆一人提过了,就连李裴裴也提过同样的话,就算她再迟钝也不会连这些都察觉不到。

    “哦,也是,前几天李裴裴回来时也提到了。”宋茉茉漫不经心的说了句。

    “咣当”一声,茶杯从郑岳兰的手中滑落砸到了其他的茶杯上,她失色的望了眼宋茉茉,脸上顿了顿,转而怒斥道:“她还有脸提那套婚房?真是个没脸没皮的人啊,当初临安买下那套婚房的时候,她怎么没想着回来啊!”

    一句话把宋茉茉心里所有的疑惑都打开了,而内心也像空瘪的气球般没了力气,婚房原来是为李裴裴准备的,当一切的疑惑都迎刃而解时,她却不知自己在临安心里究竟算什么。

    40临安很正经!

    宋茉茉不记得是怎么和婆婆道的别,她也顾不上婆婆当时怎么看的自己,只模糊的记得在临走前,婆婆一脸担忧的问了句:“宋丫头,你一直都不知道婚房的事吗?”

    她回望了郑岳兰,嘴角却泛着苦笑。

    宋茉茉坐在出租车时,目光变的呆滞,当司机问她去哪里时,她就随口说了句:“江南路。”

    江南路,那套婚房就在那里,已经大半年没去过了,原来临安一直避讳的问题就是这套婚房,她只是稍微试探了婆婆而已,没想到自己却把临安捂的严严实实的秘密轻易的揭开了。她不知是该说自己精明还是该说自己愚钝,结婚一年多了,居然连婚房的事情她都不知道,那套房子原来不是一个所谓的临安的朋友的,而是临安专门买的婚房,为了……李裴裴。

    打开那套房子的大门,里面的家具早已布满了尘埃,她走进去时借着窗外的夕阳就能看见屋内尘土飞扬,模糊了视线却怎么也模糊不了自己的心。

    卧室里早已空荡荡的,宋茉茉瞧着原来放床头柜的地方,当她想到自己曾把专门为临安买的手表藏在那里时,她的嘴角就不由得上扬。那时,她还傻乎乎的以为当她送了手表后临安会诚心待她。

    她咬了咬唇似乎脚上没太多力气了,顺着墙边她瘫坐在地上,而目光依旧没从刚才那个位置移开过。

    当临安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时,他的门诊前还有一位病人,可他母亲的话却着实把他震惊了,这事不怪自己母亲说漏了,若怪也只怪自己当时就没把事情坦白的说出来。

    有些事非要发展到无路可退时才觉后悔,临安拧了拧眉头,他不知宋茉茉此时在哪,他往宋茉茉的手机上打了好几个电话却一直没人接听,等他再打到自己家里时,小月也说没见到。

    这下倒把临安弄的心里毛毛的,她能去哪?B市这么大,和她玩的好的朋友也就张瑶和谢楠。此时谢楠还在医院,而张瑶也在自己的公司里上班,临安焦急的有些无措了。

    他开着车四处乱逛,还不时的往宋茉茉的手机上打电话,拨了几个过去,后来对方索性直接关机了。而临安的脑子里突然冒出婚房的事情,他索性一转方向往江南路开去了。

    许是地板太过冰凉,屋内也没暖气,等宋茉茉发觉腿脚麻木时,她这才吃力的从地板上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在客厅里她扶着墙壁正要走到玄关时,手轻轻推了下书房的门,竟然“吱呀”一声的打开了。

    在她眼角的余光下才发现这个屋子居然没什么变化,书架上除了临安常用的那些书籍被搬到新房以外,其余的摆设都还在。因当初搬的急,外加新房里的设施也一应俱全,他们就没怎么动这边的家具。

    书桌上落满了灰尘,桌案上还散落了几张文稿,她走上前扫了几眼,原来都是他曾经写论文时打印的资料。当宋茉茉收回视线时却见书桌的一个抽屉上有片白乎乎的东西,她转过眼眸仔细看时,原来是张白纸只露了一角。

    她瞧着好奇就轻轻的打开抽屉,里面只放了一个黑皮本子,一块手表,和刚刚她发现的那张白纸。

    白纸一个字都没写被宋茉茉放到了一边,她拿起那只表仔细的瞧了几眼,开始只觉得眼熟,等她看到表带背面磨光发白的地方时,手上的动作就僵直了。

    房门是敞开的,看着里面的脚印倒让临安稍稍放松了,当他的视线落在书房,看到宋茉茉正瘫坐在一角时,他的脚步就停驻了。

    他拧着眉,看着书房里一片狼藉,里面的东西似乎能砸的都被她砸了,地面上散落着纸屑和杂七杂八的陈列。他缓了缓神,慢慢的走向宋茉茉,等他刚想启口说话时,却见她的身旁正摊着一本笔记。

    那笔记他不看也知道是什么,那本笔记里记录着他刚和李裴裴分手时的一些心情,虽不多但那些内容直到现在他都没再次翻起过,当时的狼狈潦倒是他这辈子都不愿记起,回味的。

    宋茉茉感觉周围站了一个人,她下意识的慌张了下,等她抬眼看出是临安时,视线又重新落下,嘴巴连丝苦笑都懒的做了。

    临安蹲下/身,也靠着她的身旁坐下,脑子里正盘旋着怎么解释这件事。

    她用手撑着地板,缓缓站起时又被临安钳住了胳膊,她冷冷的看了临安一眼,道:“放手。”

    “你不想听我说点什么吗?”临安眯着眼眸,他看着宋茉茉的反应。

    “不想。”她冷笑着回绝了。

    “可有些话我有必要说明白了。”临安拧着眉头,他不知自己的话究竟还有没有说服力。

    他见宋茉茉除了沉默再无别的回应就说道:“我和李裴裴的事,之前我也告诉了你不少,可这婚房的问题当初因你怀孕在身,我怕扰了你的心情,就一直瞒着没说。”

    “哈,我到底有多柔弱啊,让你连个婚房的事情都如此犹豫不决?临安这样的理由未免太冠冕堂皇了,你怎么不说这才是理由!”她冷眼看着身旁的黑皮本子。

    “你的本子里不是清清楚楚的表达着属于你们两个人的回忆,不会让我这个外人知道吗!”宋茉茉的表情有些激动,说话时连脸颊都变得通红,她原本就干裂的唇瓣被这一声吼绽裂了,鲜血沾满了唇瓣,可真正疼痛的地方却不在那里。本子上记录的时间是她和临安刚结婚的时候,原话是“手表被我摘下了,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记忆我不愿再记起,更不愿被第三个人掀起。”

    临安顺着她的手扫了眼本子,她指的那一页刚好是她说的地方,就是他们结婚刚搬到这里时,他把手表摘下后随手写的一段话,若不是今天被她发现,他根本不记得这件事了。

    写在这种本子上的心情虽是真切的,可这毕竟仅代表着当时的感受,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了,他的生活里早已被宋茉茉填充着,而李裴裴也慢慢的淡出了自己的世界。

    宋茉茉平静从他身旁走过时,他才意识到他们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有些难以控制的地步,解释早已变得苍白无力,她在气头上再过多的解释也只会是徒劳。

    于是他也站起身,走到宋茉茉面前,轻声问道:“如今,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她抬了抬眼眸,因为屋子里并没有开灯而天色也早已暗淡,临安的面容就变的模糊不清,她吃力的认了几眼,却更觉的陌生。

    “你和我本来就是从最陌生的关系中被迫扯在一起的,我曾被你感动过,也曾因为你的举止动心过,可每次都在我想要和你拉近距离时,你就把我推之门外。我们之间的距离从未消减过,你的世界里一直住着一个李裴裴,即使你们现在是分开的,可那个人从未消失过。就像现在,她回来了,而我就该像平时电视剧里的女配角……到了该谢幕的时候了。”

    她满脸的泪痕淹没在黑暗的空间里,临安只凭着哭腔知道她在流泪,却似乎没有资格帮她擦干泪水了。

    “你不是女配角,不知从哪天开始的,你就已经成为我世界里的主角了。”临安拉着宋茉茉的手,眼神里充满着真挚,只可惜黑漆漆的房间里,他们谁都看不清对方。

    宋茉茉吸了吸鼻,努力的让自己笑了笑,道:“我不是个没谈过一场恋爱的黄毛丫头,这话若是放在没菌菌的情况下,兴许我会感动一下,记得仅仅只是一下。”当宋茉茉说到他们的女儿时,她不由自主的捂住胸口,心似乎被铁锤狠狠的砸了下,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该如何选择,她早已分辨不清了。

    “那你的打算是?”临安一听见她提到菌菌时心里猛然一惊,他已经拿捏不住宋茉茉的反应了,他快步走上前,问话时也略显慌张。

    “如果我们没有孩子,我大概会不假思索的和你……离婚,而现在我想冷静冷静了,先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宋茉茉抿了抿唇,“离婚”二字她提出时也觉得心口如撕裂般疼痛,这毕竟是她精心经营的。

    “分开?”

    “反正我的产假也没结束,我带着菌菌回R市一段时间好了,如果期间你想见她或者爸妈想见,随时可以。”宋茉茉点了点头,最伤心时还好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可以依靠。

    临安拧着眉沉默了会,才道:“也好,那由我送你们回去。”

    41茉茉不正经?

    宋茉茉当然知道临安口中的“送”指的是,由他开车把她和小菌菌直接送回她的爸妈那里,可她也没再坚持。由他送回去就省了她回家时的一些口舌了,回家的路上她和临安都没再说一句,只在到了家她收拾回娘家的东西时,临安才和她嘱咐了些生活上的事情。

    因为生小菌菌,她已经大半年没工作了,自己手头上的那点存款也花的差不多了,如呆回去的时间太久,她自然手头上会紧缺。临安从卧室门口走到她身边,抿着唇说道:“菌菌还小需要用钱的地方不会少,这些钱你先拿着。”

    宋茉茉把菌菌的小衣服放进度箱后,抬眼朝他的方向看去,临安手里正拿着一叠纸币,估摸着有一万多,若只有她一个人这钱她必然不会要,可因为有菌菌,她琢磨了会儿还是接下了。

    此时早已是深夜,根本不可能在这会儿开车回去,于是这一晚也是他们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同床的最后一晚。宋茉茉换了睡衣早早得就躺下了,临安从浴室里出来也跟着躺下,这次唯一的不同就是宋茉茉背对着他。

    临安知道她还投睡着,就清了声嗓子和她交代了点生活上的事隋,而宋茉茉也跟着应了几声。这么一来二回的反倒聊了一些,只不过闭口不谈婚房和李裴裴的事情。

    之前的气她也捎了一点,此时细想想临安对她也并不是没有半点感情,可她还是过不了心里的疙瘩,分开在现在看来是形势所趋了。

    “如呆你觉得在家无聊,我认识R市三院的院长,不如你先去那里?”一来宋茉茉本就不是个愿意在家专职带孩子的人,和他更是提过几次想继续工作的事情,二来他担心宋茉茉越是清闲就越容易钻牛角尖,倒不如让她有些事做。

    宋茉茉虽不想再承他的人情,可一想到回家除了带孩子几乎无事可做,她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而后又加了句:“谢谢。”

    这一微不足道的举动却刺痛了临安,她这一声客套已经拉远了他们彼此的距离,而他却暂时投有主动权。

    第二天一清早临安就向医院请了假开车把她们娘俩送回R市了,期间宋茉茉还接到郑岳兰的电话,她的婆婆一晚上都没睡的安稳,她役想再瞒婆婆,就说自己带着菌菌回R市了。

    郑岳兰一听这话倒急了,刚想反驳又突然意识到是自己儿子有错在先,她只好生闷气的沉默了会儿,才跟着嘱咐了几句,要她多留心菌菌的事。就在宋茉茉打算挂电话时,郑岳兰语气深长的说道:“宋Y头,纵使临安瞒你瞒的是不对,可你们毕竟结了婚,还希望你多慎重考虑啊。”

    宋茉茉一旺,这还是她婆婆第一次用着近乎祈求的口气和她说话,她心里更觉挣扎,这场婚姻若说放手,连她自己都会心痛可惜。

    “知道了,妈。”她捂着胸口,淡淡的回了句。

    保姆小月跟着宋茉茉一起回了R市,临安提前给她支付了一季度的保姆费,临走前他更是交代了很多事,却越发觉得交代不清,更怕漏了什么。他亲了亲宋茉茉怀里的小菌菌的脸蛋,软乎乎的小脸皮肤嫩白。临安不由自主的从她怀里接过小菌茵,把茵菌抱在怀里疼惜的亲呢了一会儿,再度送回她怀里时,自己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我走了,你多注意身子。”

    当宋茉茉目送着临安的车子从自己身旁飞驰而过,这场景就如去年将要过年时一样。他为了她的安全直接选回R市,他们还在R市的小旅馆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在分别时她第一次有了依依不舍的感觉。今天这种依依不舍的感觉再度重现,眼眶的泪水夺出,涌落在她怀里小菌苗的脸颊上,她不由自主的举起小菌菌的手,软声道:“跟爸爸再见。”

    小菌菌不知自己的妈妈因为什么才哭的,却似被感染似的哺声哭了起来,宋茉茉看着临安的轿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泪水更是浸满了面容。

    自家女儿突然抱着外孙女回家,宋家二老乍一见时自然一头霉水,当他们刚想闩临安怎么没跟来时,就留意到女儿红红的眼圈和身后跟着的保姆,他们默契的不去过问原由,一脸笑容的迎接她们了。

    中午容茳亲自掌勺做了一桌子宋茉茉爱吃的菜,又专门问了小保姆喜欢吃什么也做了几样,吃饭时一家人其乐融融好似投发生什么似的。宋祁知道自己女儿心里郁结,就拿了白酒借着接风洗尘的由头和女儿喝了几盅。

    宋茉茉开始还顾及还要给小菌菌喂奶,可心口一直被什么东西堵着,酒醉时反让自己轻松许多,倒也不是借酒消愁,只是人的大脑在棍沌的时候总会放弃思索,半瓶子的白酒都被她灌进肚子里,人是越来越懵,哭声却越来越大,后来索性放声嚎啕大哭,哭够了,哭累了才昏昏睡去。

    宋荣茉再没提过她和临安的事情,宋家二老更没过问,当然他们也通过临安和小保姆的口中知道了一些,容茳责备了临安几句,可后来还是抱着希望他和自家女儿和好的心态,表示自己会劝劝嬷嬷的。

    之后的一个月宋茉茉的生恬里除了每天需要照顾菌菌外,还有的就是去R市三院上班。临安在回B市之前亲自拭的三院的院长,也没说太多,只说希望让宋茉茉在医院里工作一段时间,当散心了。R市三院的陈院长自然知道宋茉茉就是临安的妻子,他与临桥临政委是几十年的交情,这点事他没多问就答应了。

    她的生活又重新变得充实与忙碌,期间接过几个谢楠和张瑶打来的电话,她们似乎都知道一些自己回娘家的原因,因而都没在她面前提及过,只是说闲下来时会去R市看她。她心里自然高兴这个,毕竟在这里除了父母她也投什么交好的朋友了。有些心事不能对自己的父母敞开心扉,孤寂一时涌上心头。

    让宋茉茉意外的是接到梁彦的电话后就直接见了他本人,那天梁彦脱下了平时的白大褂,穿了件加绒的黑色棉大衣出现在她的门诊前。她做的还是自己的老本行,秘尿科医生,只不过自己少了平日里的玩略,表情里多了几分凝重。

    “突然见到我出现在这里很意外吗?”梁彦弯唇笑了笑,他清秀的面容下遮掩不住见到宋茉茉时的喜悦。

    “嗯,是挺意外的,我开始还以为你只是随便打个电话而己。”宋茉茉低了低头也跟着笑了,这是她回到R市以后见的第一个朋友,心里自然很开心。

    “已经下班了,不如我们待会儿出去吃々”梁彦看着手腕里的表,试探的问了句。

    “好啊,那你等我一下。”她点了点头待梁彦离开门诊,她才换下白大褂穿了件羽绒服出门了。

    R市并不大,商业街也就那么一个,他们选了个四川菜馆坐下,宋茉茉往家里打了个电话说B市来了位朋友就不回去吃饭了。

    等她挂了电话,却突见梁彦脸上的笑意更浓,她不解的问了句为什么。

    梁彦继续含着笑,温声道:“你把栽当朋友,我有些意外了。”

    “是么?回想当初,用句意外是不过分。”宋茉茉想着当时自己被梁主任派遣到妇产科,这才渐渐的与梁彦熟识,等她想起当初的一些趣事时,竟忍不住笑出声。

    一顿简单的晚餐吃的还算轻松,他们并没有聊什么沉重的话题,当然临安就必定是个禁忌话题,不过梁彦还是捎带着提了几句临安的近况,他知道宋茉茉心里是想了解的,他没必要瞒着她。

    临安最近过的并不好,脸上的憔悴更是他们能看出的,可他平时除了去医院上班外就再没别的娱乐项目,连偶尔和几个交好的医生出去喝酒的习惯也役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宋茉茉在听完后淡淡的说了句。

    “我要听的不是你口中的感谢,我不要这些。”梁彦皱着眉,他的语气也稍稍激动了。

    宋茉茉并不看他,她别过脸看向窗外的行人,看着行走在大街上一对对的情侣,自己就出神了。

    “我要的也不是这样的现状。”她默默的说了句,而这话她并不是说给梁彦听的,倒像是自言自语。结媚生子,她原本可以一直幸福下去的生活就这么打破了,把她整的措手不及。

    梁彦见她这般失落,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竟抓住她的手,梁彦激动的说着:“他既然辜负了你,你为何不想再重新开始一段?”手机用户访问:m.hebao.net

    宋茉茉猛然一惊,她用力的抽回了手,恶狠狠的瞪了梁彦一眼,语气冰冷的说道:“他辜不辜负我都是我们之间的事,请你放对自己的位置,你和我目前还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她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票子扔到桌上,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梁彦因为结账的事被服务生绊住没宋茉茉猛然一惊,她用力的抽回了手,恶狠狠的瞪了梁彦一眼,语气冰冷的说道:“他辜不辜负我都是我们之间的事,请你放对自己的位置,你和我目前还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她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票子扔到桌上,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梁彦因为结账的事被服务生绊住没能追上她,她就趁机拦了辆出租车匆匆离开了。

    刚坐上出租车她包里的手机就响了,她烦乱的接起电话,看也不看的就怒吼道:“你怎么那么招人烦啊,我和临安的事情你能不管吗?”

    “嗯?我是临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