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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八十章 婚礼(三)

    “换好了么?我们去那边开始吧!”

    陆少帆就像是她身上的追踪器,当她刚踏进宴会现场时,本还在招待客人的陆少帆就转过头,俊脸上,慢慢地浮现出满意的笑意,朝着她,步履优雅地走过来。

    闵婧盈盈一笑,也默契地走向陆少帆,她穿着玫红色的旗袍,披着雪白的披肩,明艳雅致,高挑纤美的体资,踩着高跟鞋,就像是画中走出的佳人,慢慢地走进属于她的才子。

    纤白的手臂环上陆少帆的臂弯,两人就这样站在宴中,却已赚尽了宾客的眼球,金童玉女,男才女貌,天造地设,当他们在宴桌间穿梭时,耳边是各式的赞美之声。

    作为伴郎的沈晋函和安远南,早就准备好了烟酒,只等陆少帆带着闵婧开始向在座的宾客开始敬酒。

    “走,去爷爷那张桌!”

    陆少帆从服务员那里端过两杯红酒,递给闵婧一杯后,就牵着她来到陆峥嵘那张主桌边,和陆峥嵘坐一块的,除了穆鸣森就是陆少帆的叔辈,都是在官场和商场上打拼的任务,打量人的眼神犀利而精锐,却没有穆鸣森的目光来得专注。

    闵婧刻意忽略那两道深沉的目光,举着杯子,带着微笑,和陆少帆一起向陆峥嵘敬酒。

    “穆司令,请。”

    陆少帆从安远南手里接过红酒,亲自为穆鸣森倒上,才拿过自己的酒杯,跟闵婧一起态度谦和地敬酒。

    穆鸣森深深地瞅了一眼,略显紧张的闵婧,并没有摆官架子,端起酒杯,在陆少帆和闵婧的注视下,一饮而尽,给足了面子。

    “鸣森的酒量更胜从前啊!哈哈!”

    看着陆峥嵘愉悦地拍着穆鸣森的肩膀,夸赞地聊天,闵婧才松了口气,陆少帆淡笑地对几位叔伯点头,才拉着她,朝另外的宴桌而去。、

    陆少帆之前受了枪伤,还未痊愈,所以,并没有一杯又一杯无忌弹地灌酒,都只是轻抿一口,尽到礼数即可,几桌敬下来,也没有故意为难的客人。

    “祝两位早生贵子啊!我就干了这杯!”

    和陆少帆年纪相近的宾客,都表现得比较豪爽,看到新郎和新娘,到站起来,又是敬酒有是要新郎亲新娘,陆少帆始终是翩翩贵公子的形象,也是有求必应,淡笑地一次又一次吻上她的红唇,带着酒精的气息喷洒在闷热的脸颊上在他再次堵上她的唇瓣时,闵婧忽然觉得,陆少帆似乎不亦乐乎?

    当敬酒进行到中途时,一道戏谑轻蔑的男声,硬生生地打断了宾客们的祝贺,闵婧心头一紧,自然知道那是谁!

    “陆少帆,要不是孬种,就喝了这酒!”

    重物被狠狠地扔置在桌面上,发出的响声也吸引了宴会宾客的目光,闵婧闻声握着杯脚的手收紧,一回眸,就看到瞿懿辰邪笑地依靠在椅背上,那轻狂的脸色充斥着轻蔑的笑意。

    菜肴碗盘被扫到桌边,空敞的半张圆桌上,是一箱还未开封的酒水,闵婧不解地眯眸,模糊在箱子上看到“伏特加”的字样,而瞿懿辰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边,挑衅地睨着陆少帆,眼角的余光却是落在闵婧身上,刚硬的唇线坏坏地一勾,口气是着实地欠揍!

    “陆少帆,你敢么?”

    和瞿懿辰同桌的宾客都知趣地转移了桌子,只剩他一人,闲散地坐在杯盘狼藉的桌边,挑战者陆少帆温雅有礼的底线。

    不管瞿懿辰是刻意地刁难还是无意地玩笑,拿这么一大箱烈酒闹事,如果陆少帆明天还想好好地站在她面前,这酒,他是绝对不能喝的!

    闵婧刚想迈出脚步,却被一旁的沈晋函拉住,只看到沈晋函示意她不要出头的眼神,而安远南也低声附和道:“嫂子别急,要真的不行,不是还有我们两个么?”

    他们是想为陆少帆代喝?可是,张狂如瞿懿辰,会允许事情朝着这么简单的方向发展么?

    闵婧猜得一点也没错,当瞿懿辰邪笑地从箱子里,慢悠悠地拿出一瓶又一瓶的高浓度伏特加时,伴随而来的是他讥诮的嗓音:“别想着让其他人代喝,今天是你陆少帆结婚,如果真心爱新娘,就喝了这些以表心意。”

    瞿懿辰的说辞截断了陆少帆所有的后路,拿陆少帆对她的感情来当赌注,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未免太过卑劣!

    闵婧注意到身旁的沈晋函和安远南面色的yīn沉,也明白,瞿懿辰那些针对的话语估计就是说给他们两个听的,到底是怎么的恩怨,会让瞿懿辰这么不计后果地挑衅陆少帆?

    男人之间的冲突无外乎金钱,名利,女人……

    闵婧倏然直视着一脸蔑笑的瞿懿辰,一身军装,不辞辛苦地从北京赶来,还和陆少帆是旧识,当太多的巧合凑到一起时,她不得不将一个人的名字和瞿懿辰联系在一块。

    “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我们就不要凑热闹了!”

    闵婧能听到不远处陆峥嵘的劝说声,目光偏转,就看到陆母正一脸担忧地从椅子上起来去,却被陆峥嵘及时地制止住。

    依陆峥嵘对陆少帆的期望,他是绝对相信陆少帆有能力应付瞿懿辰的为难,就算过程会比较麻烦。

    “瞿懿辰,你够了没!”

    女子冷冽的呵斥声,在门口响起,是穆琳秋,闵婧刚才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名字和眼前这张喷薄着怒气的脸庞,瞬间重合。

    穆琳秋没有穿笔挺的军装,一袭高雅的晚礼裙,穿在她修长清瘦的身体上,有些宽松,即使是这般柔美的打扮,也无法遮掩她清冽干练的气质。

    穆琳秋有些气急,胸膛上下剧烈的伏动,一头短发有些紊乱,她穿着高跟鞋走路有些不稳,却还是努力踩稳每一步,不减她傲然自信的本色,疾速地走向陆少帆他们。

    “你还是来了啊!”

    和穆琳秋的怒发冲冠相比,瞿懿辰笑得有些没心没肺,刚才和陆少帆对峙的冷肃神情在对上穆琳秋愠怒的目光时,一扫而空。

    爱一个人有很多种方式,或单刀直入,或默默守护,而瞿懿辰却是要选择第三种,为心爱的女人夺回心上人么?

    “瞿懿辰,你快给我离开,立刻,马上,给我回北京去!”

    闵婧在穆琳秋脸上找到了难堪和怒意,瞿懿辰今天的言行,是在帮她出气,可是,骄傲如她,又岂会领下这份情,在她看来,瞿懿辰这般刁难陆少帆,只会让给她在人前更加抬不起头来。

    “这是一小时后的机票,如果你真把我当朋友,就请你马上离开这里!”

    穆琳秋手中是一张机票,她望着瞿懿辰的眼神,带着决绝的无情,在这一刻,闵婧有些同情瞿懿辰,他和穆琳秋两个人,一直周而复始着一个执念,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瞿懿辰直直地凝视着愤怒的穆琳秋,脸上的笑意却越发的浓烈,带着痞笑的目光掠过一干人,最后稳稳地落在一脸冷漠的陆少帆身上,轻哼道:“我只是laugh祝贺老战友结婚,见证他们恩爱的时刻罢了。”

    “瞿懿辰!”

    穆琳秋的警告隐忍着气恼,但是瞿懿辰并没有离去的意思,刚硬的五官上邪魅的笑意,浓眉一扬,无聊地叹息:“本来还想看陆少帆动心后的痴情决定,看来,也不过尔尔!”

    瞿懿辰慢吞吞地将桌边的伏特加扔进箱中,轻视地扫过陆少帆,唇角得意地勾起:“小秋,机票给我吧,昨晚从部队出来,好像忘了请假!”

    最后一瓶伏特加从瞿懿辰手中滑落,只是,并没有落入箱内,一只骨节分明的白哲大手,轻稳地拖住瓶底,宴会内,除了瞿懿辰嘲讽的话语,还有陆少帆清冷极致的声音。

    “我是不是真心爱我的妻子,那就请瞿中将睁大眼看清楚!”

    掷地有声的宣告,让本晃神的闵婧蓦然循声望去,却只看到陆少帆挺拔的身影,还有他手中,还未开启的一瓶伏特加。

    “哦?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瞿懿辰又重新坐回椅子上,歪着头,嘴角挂着讥嘲的笑意,不理会穆琳秋对他的怒气,紧紧地注视着陆少帆的一举一动。

    服务员拿着开瓶器,不到一分钟就轻松地打开了瓶盖,又将伏特加递回了陆少帆手中。

    闵婧不晓得她是怎么来到陆少帆身边的,当陆少帆为了证明对她的感情,不顾身体要喝下那一瓶甚至更多瓶烈酒时,她体内的愤怒因子咆哮地冲破了理智。

    气陆少帆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气瞿懿辰的步步紧逼,也气自己为陆少帆带去的麻烦!

    难道在所有人眼里,她就是那样地柔弱无依么?需要陆少帆一个人,一次一次地面临他们婚姻路上的荆棘和阻挠?

    沈晋函和安远南,不是没有拉她,只是当她坚定了心头的意念时,选择了毫不犹豫地甩开沈晋函的阻拦。

    纤柔的小手骤然抓住陆少帆高抬起的手臂,在陆少帆错愕的神色下,垫脚夺过他手中即将倾泻而出的烈酒,转身,倔强地迎上瞿懿辰惊讶却又玩味的眼神。

    “少帆是不是真心爱我,我比谁都清楚,相反,作为妻子的我一直没勇敢地对少帆说出我对他的爱,今天,我想要告诉他,我的真心!”

    闵婧目光灼热,不予动摇地直视瞿懿辰,忽略穆琳秋怔愕的神色,也不去在意周围宾客的目光,她挺直脊梁,举着酒瓶,扬起脑袋,没有一丝畏惧地将烈酒倒入口中。

    冰凉的液体滑过咽喉,似要将喉舌冰封,胃部仿佛有熊熊大火在燃烧,闵婧有些微醺,却没有退却,还欲往口中倒酒时,皓腕被一只大手紧紧地箍住。

    略带迷离的眸光,迟缓地转到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庞上,不见往日的温润儒雅,朦胧中,她似乎看到了他眼中的心疼和自责。

    手中的酒瓶被拿开,当她不满地想要去夺回时,纤柔的身姿,被一股大力霸道地掠入怀中,淡淡的薄荷香让她逐渐涣散的意识一点点的回拢。

    “你对我怎样,我比谁都清楚,不需要证明!”

    陆少帆抱着她的力道在加大,耳畔是他有些气恼的责怪,闵婧娇憨地仰起头,灯光下,看到他清隽眉间的褶皱,愣愣地探出手指,轻柔地抚上他的眉间,为他抚平那些折痕。

    “是不用证明,可是,一直让陆少帆独自一个人去面对那些硝云弹雨,也是会累的!”

    “所以,这一次,就让我保护陆少帆一次,好么?”

    他英俊的脸在视线中时而模糊,时而清晰,闵婧不真切地伸手,在触到那片温热时,才安心地露出甜美的笑容,望着他下撇的唇角,赌气地送上一吻,想要吻去他的不悦,也想吻去他对自己的担心。

    “如果我醉了,陆少帆,你要在我身边!”

    明媚的笑靥在小脸上展开,闵婧没有去拿回陆少帆手中的酒瓶,因为她知道,陆少帆不会给,所以,她忍着晕眩,指使着看好戏的瞿懿辰道:“把瓶盖都打开,快点!”

    五瓶伏特加一字排开,整齐地放置在她的跟前,闵婧深吸口气,不去管陆少帆收紧的手臂好阻止的力道,探出身,将一瓶伏特加揽入手中。

    冰凉的瓶口刚触碰到唇瓣,就被大力地挥开,握着瓶身的小手背上是干燥的手心,陆少帆拥着她的力道,紧得足以让她窒息。

    闵婧吃惊地抬眸,只看到陆少帆白净的脖间,喉结上下滚动,还有液体下咽的细微声响,高纯度的酒味刺激着她的神经,也让她不安地在陆少帆怀中挣扎起来。

    “陆少帆,你如果爱我,就把瓶子给我!”

    正文 第八十一章 醉酒

    安寂的宴会上,一张凌乱的圆桌上,歪歪斜斜地倒着几个空瓶,一身优雅装扮的新娘,正从桌边掠过一瓶酒,仰头往嘴里倒。

    周围是凑热闹的宾客,她都无暇去顾忌,只要她的身后,还是那堵温热的肉墙,她就有勇气喝下瞿懿辰所给的刁难。

    辛辣苦涩的液体流淌过咽喉,犹如火焰般,吞噬着她的器官,眼前是一片五彩绚烂的模糊,她机械地灌着伏特加,胃部涨得难受,似乎酒水已经涌到咽喉里,可是,她还是没有停止往嘴里倒酒。

    肩上的大手在收紧,即使是在意识抽离身体的时刻,她还是能体会到陆少帆对她的心疼和责怪,怪她不该逞强,可是,面对那些挑衅的阻力,她做不到一声不吭,只是做一个躲在他身后的小女人。

    陆少帆喝下这些烈酒,不只是想要证明他爱她,更多的是,想要给她安全感,让她相信,陆少帆不是个懦夫,连自己的妻子和婚姻都守护不了。

    是她以前表现得太过敏感,爱错后的不自信让他不得不像个战斗士,面对瞿懿辰的挑衅,冲动地喝下这些对他的伤势会雪上加霜的烈酒。

    她既然是他的妻子,就该分担他身上背负的重担,如果一定要给瞿懿辰和穆琳秋一个了断,那么,也务必让她陪着他,而不是他一个人,孤军奋战!

    他一次次地想要夺下她手中的酒瓶,却都被她的倔强弄得束手无策,那双清隽的眉眼间,担忧和自责在延展,搁在她肩头的大手,捏得她骨骼发疼。

    陆少帆,穆琳秋曾经为你做的,我没有办法回到过去,重复她对你的付出,可是,在你的未来里,我希望那个为你不顾一切的人,是我,也只能是我!

    当瓶口和唇瓣之间,再无冰冷的液体流出,闵婧蓦然将酒瓶置桌边,忍着胸口烧烤火燎的难受和上涌的酒嗝,被酒意染红的桃花眸,直视着还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的瞿懿辰。

    “酒也喝了,戏也散场了,瞿中将,不送!”

    结婚的大好日子,新娘子当众赶客的大胆行为,在政要的圈子里着实少见,如果不是喝了太多的酒,闵婧也不会有这个胆,敢当着这么多高官的面,冲撞瞿懿辰这位中将。

    只是,当被搅乱婚礼的不快在酒意的熏染下,瞬间扩大无数倍,若不是陆少帆正拥着她,指不定早已冲上去找瞿懿辰开架。

    闵婧的无礼只是让瞿懿辰扬眉一笑,挺拔的身姿悠悠地站起,没有再把目光投向相拥的陆少帆和闵婧,转身,看着一脸神色难测的穆琳秋,淡淡道:“看清楚了么?这个男人的真心,还有他的女人的,如果你还是不肯放手,我可以……”

    “闭嘴!”

    穆琳秋的身体有些颤抖,狠狠地瞪了眼瞿懿辰,望向陆少帆的目光忧伤得让闵婧本能地环住陆少帆的身体,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还不忘抬头瞅瞅陆少帆的表情。

    陆少帆只是淡然地看着穆琳秋,眼神有同情,也有无奈,唯独没有穆琳秋奢求的爱意,他的爱,都给了怀中的女人,给得太明显,也扼杀了穆琳秋继续自欺欺人下去的理由。

    穆琳秋苦涩地一弯唇角,眼圈有些微红,却还是笑着对陆少帆和闵婧道:“祝福你们!”

    穆琳秋走得很潇洒,转身之际,闵婧隐约看到她眼角飘落的泪滴,就算是脆弱,她都是独自一个人扛着,在陆少帆跟前,永远是那个能干理智的女人。

    “小秋!”

    瞿懿辰一改嬉皮笑脸的德行,深味地看了眼陆少帆,就急匆匆地追了出去,也预示着结束了一场闹剧。

    处于战备状态的大脑顷刻间松懈下来,闵婧的眼皮一沉,浑身无力地倾靠在陆少帆的怀中,难受地凝起眉头。

    “以后不要再逞强了,我不希望和我在一起的你,还是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熟稔的悦耳男声,拨开云雾传入她的耳内,闵婧的脑袋蹭了蹭陆少帆的胸膛,才茫然地抬起头,愣愣地盯着陆少帆。

    “我以为我给你的会是终生难忘的婚礼,没想到,真的是终生难忘,难忘我的怯懦,难忘我给不了你完整的保护。”

    陆少帆自嘲的语调让她心疼,酸涩感在鼻尖缭绕,也让她生气地紧紧搂住他的腰身,整张嫣红的小脸埋在他的胸前,闷声道:

    “陆少帆,是我做得不够好,才让你这么辛苦,你在我眼里,从来不是胆小的懦夫,我们真正的婚礼,是爱尔兰那一次不是么?那会是我一生都无法忘怀的幸福时刻!”

    陆少帆的手臂收紧,牢牢地圈锢着她,闵婧紊乱的意识中,似听到恶劣他的轻叹声,甜甜地漾起唇边的笑意,回拥着他,不想就此离开彼此的温暖。

    伏特加的后劲很大,当闵婧满脸通红地在陆少帆怀中轻吟出声时,陆少帆立刻让服务员去拿湿巾,担心地为她擦拭潮红遍布的小脸。

    宴会没多久就结束了,陆母一边送着宾客,一边赶到陆少帆身边,看着喝醉的闵婧又是疼惜又是无奈,嘱咐陆少帆道:

    “你先送小婧回房间吧,这里交给我好了。”

    陆少帆没有推脱,眉宇微皱,瞧了眼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的宾客,将湿巾丢在桌边,抱着闵婧朝电梯走去。

    闵婧晕晕乎乎地依靠在陆少帆的怀中,闻着他身上清淡的香味,痴痴地轻笑出声,两只小手不安分地扯着他笔挺的领带,娇艳的红唇娇憨地撅起,随着陆少帆的步伐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

    闵婧打了一个酒嗝,闻着浓烈的酒精味,皱起黛眉,因为酒精而猩红的脸颊,似有烈火在不断的焚烧,让她难受地往陆少帆清凉的胸前靠近,想要减轻身体的不适。

    “叮!”

    朦胧的意识里,突然出现的响声让她柔软的身体猛然一怔,美眸微掀,迷糊中,瞅见自己身侧的那张俊美的脸庞,才安心地又闭合起眼。

    有陆少帆在身边,什么都不用担心……

    总统套房的门被打开,一阵暖气扑面而来,淡黄的灯光射入她的视野中,闵婧慵懒地打着哈欠,扁着红唇,身体往前倾,想要离开陆少帆的怀抱。

    “小婧,乖,别乱动!”

    陆少帆诱哄的嗓音在她晕眩的世界里萦绕,闵婧眨眨眼,聚焦着迷醉模糊的视线,一转头,就看到陆少帆那张熟悉的俊脸,还有他宠溺无奈的神情,不禁傻傻地笑弯了美眸:

    “呵呵,是陆少帆……嗝,不对,老公,是老公……”

    摇晃的身体一个不稳,就要往地上栽去,却被陆少帆的大手托住腰际,醉醺醺的闵婧没有注意到,陆少帆在扶住她的那刻,眉宇间的微蹙,那是牵扯到伤口的痛楚。

    优雅挽起的发丝有些凌乱地垂落在鬓间,肩上的披肩早在她进入房间时,就被她胡扯着丢在角落,美眸疲倦的微眯,脖颈无力地低垂,将脑袋埋入陆少帆的颈间。

    冰凉的鼻尖,轻蹭着陆少帆的脖子,憨憨地嚷道:“老公,我好热,想要洗澡!”

    “好,先坐在这里,我去放水。”

    陆少帆温柔地摸了摸她熏红的脸蛋,将她扶到床边,看到她安稳地坐下,才起身朝着浴室而去,还不忘回头注意着就像是老僧入定般,垂头坐在那里的闵婧。

    哗哗的水声从浴室内,隐隐地传来,闵婧突然睁大眼,眼媚的桃花眸中,闪烁着清明的亮光,丝毫不见醉酒者的窘态,倏然起身,一个没站稳,重重地跌倒在床上。

    “怎么了?”

    清越温雅的男声就像是一道清风,吹拂过闵婧被酒气熏染得迷醉的大脑,侧躺在床畔,美眸里,走入一道欣长而优美的身影,清俊脱俗的完美外貌,雪白的衬衫,两只袖子被卷得高高的,露出他白皙精瘦的手臂。

    闵婧望着朝她走近的陆少帆,思绪迟钝了几秒,然后头疼地捂着太阳穴,缓缓地从床上爬起来,摇晃着身形,就要往外走,还没走出几步,就被陆少帆的大手扶住晃动的纤身。

    “不是要洗澡么?怎么还乱走?”

    关切的声音近得让闵婧停下脚步,扭过脑袋,上下瞅着陆少帆的五官,黛眉一拧,纠结地咬着红唇,美眸转动着,似在思考着什么。

    “先把旗袍脱掉吧,不然等一下在里面不好脱。”

    当那只大手袭上她胸前的盘扣,闵婧骤然瞪大美眸,警惕地大力拍掉那只准备脱她衣服的修长大手,一脸羞愤地瞪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儒雅斯文的男人。

    “拿开你的咸猪手,不然本小姐告你非礼!”

    闵婧轻嗔一声,推开面色略显讶然的陆少帆,就迈着踉跄的步调,往门口走去。

    “小婧,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

    陆少帆几步追上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臂,俊眉不解地蹙起,清润的黑眸观察着闵婧晶亮的目光,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想甩开却没成功后,闵婧懊恼地盯着陆少帆,不客气地回道:

    “当然是回家去啦,难不成还在这里过夜?”

    回家?陆少帆微眯着黑眸,扫视过闵婧红润的脸颊,和清亮得过分的眼眸,恍然地弯起唇角,长眉高扬,望着闵婧对他张牙舞爪的模样,淡笑着道:

    “小婧,我们今天结婚了,你不会忘记了吧?”

    “结婚?”吃惊的音调在攀高,闵婧不敢置信地瞅着眼前这个笑得春风得意的英俊男子,皱眉思忖了几秒,才恍然大悟地指着陆少帆,呵呵一笑道:“你是新戏的男演员吧?就说嘛,长这么好,一定是化妆和灯光的效果!”

    陆少帆嘴角微不可见地一抽,看着闵婧目光四处张望,像在寻找着什么,无可奈何地叹息,宠溺地将她轻拥在臂间,柔声哄道:

    “小婧,不早了,先去洗个澡,然后我们睡觉吧!”

    “我们?!”

    闵婧质疑地重复着自己听到的字眼,美眸一眨不眨地盯紧眼前这个,脸不红气不喘说出这般暧昧露骨词眼的男人,大脑中的机能迅速地运转。

    “当然,我们是夫妻。”

    陆少帆理所当然地接下闵婧的反问,温和一笑,修长的手指,已经主动地去解那些繁琐的盘扣。

    柔软的天鹅绒被上,她慵懒地仰卧在雅致的床头,性感的乳白色衬裙半挂在她纤柔的身体上,将她诱人的曲线勾勒得若隐若现,润顺的长发铺落了一枕,削肩上的吊带,俏皮地滑落在臂间,纤白圆润的指尖被她含在唇边,媚眼如丝,她只是单纯地望着他,却足以成为最蛊惑他心神的迷药。

    “不是说洗澡的么?”

    闵婧迷糊地嘟囔着,神智被酒精主导得忘了身置何处,身下柔软温暖的被褥让她舒服地像只小猫,轻嘤地叹息:

    “难道有安排床戏?可是……我头真的好晕,能不能明天拍啊?”

    “床戏?”

    床边屹立的男子放置旗袍的手一滞,回头看向床上胡言乱语的性感女人,自喃着那两个字,俊脸上的温润儒雅渐渐地散去,在闵婧准备从床上爬起来时,倏然欺身而上,修长的手指捏住那削尖光滑的下颚,细细地摩挲:

    “小婧还演过床戏?怎么演的,能给我示范一下么?”

    亲昵温柔的低语,薄削的唇瓣,轻轻地贴上她玉润般的耳垂,清新的薄荷味让她暂时寻回几抹清醒,呆愣地盯着眼前这个两手撑床,虚俯在她身上的男人。

    干净雅致的俊颜带着蛊惑人心的浅笑,黑眸眯起,蔷薇色的唇畔稍稍地勾起,明明是性感而优雅的迷人模样,却让她莫名地一个冷颤,感觉到危险的靠近,害怕地缩起纤瘦的身体。

    “其实,那个……尺度很小,就是拉拉小手,亲亲……”

    对着那张笑意更甚的俊脸,闵婧一咽口水,所以的话语都噎在了喉底,酒意随着他略带酒味的呼吸而在体内上涌,疲倦地闭合美眸,嫣红的双颊是醉人的妩媚风情。

    “你让开,我真的要回家了!”

    凭着仅剩无几的清晰意识,闵婧勉强地撑起无力的上身,仰着醉醺醺的小脸,对着和她只有几厘米之差的男人,命令道。

    两手推着他精瘦的胸膛,却毫无作用,闵婧气恼地抬头,迎面而来的是始料未及的火热深吻,缠绵悱恻的吸允,若有似无地啃噬,丰满的浑圆上,被一阵炽热包裹,暧昧的揉捏让她如雷击,倏然睁大眼眸,迷离的眸中闪过惊慌和震惊。

    “老婆,怎么了?”

    他痴迷地吮吻着她饱满的红唇,对于她忽然的走神,被情欲控制的黑眸内,盈起淡淡的不豫,好看的大手一点点地,带着诱哄,想要褪去她的衬裙,耳边是他,满意的轻叹声。

    “老婆……”

    他深情缱绻的轻唤只换来她的战栗,两只小手抗拒着他的亲热,却又阻止不了他的进一步索要,她就像是受他掌控的木偶,只是无措地躺在他的怀中,任他予取予夺。

    美丽的锁骨上,落下火热的吻痕,他迷恋地轻啄她白洁的肌肤,一道又一道冲破理智的欢愉,在她的大脑中肆意游走,她仿若置身于他营造的情潮中,在慢慢地沉沦。

    耳边响起警铃的威胁声,闵婧惊愕地低头,模糊地望着在自己身上点火的男人,一个猛颤,眸底精光闪过,突然伸手抓住他的大手,柔声撒娇道:

    “我们换种方式好么?”

    她娇媚地一眨美眸,秋波流转之际,是让他身体内的欲望疯狂地蔓延,穿透血液,冲击着他理智的边界。

    她翻身而上,妩媚蕴藉的瞳眸紧紧地盯着他染着热度的黑眸,纤长洁白的小手抚摸过他的胸膛,缓慢地掐上他的脖子,在他专注的目光下,缓缓地坐在他的腰际,小脸上,是女王般高傲的露骨风情。

    “你这是在诱惑我么?”

    嘶哑的低沉男声,泄露着某种信息,炽热的眸光中,闪烁着强烈的欲火,俊雅的面容上是纵容宠爱的笑意,伸过手,紧紧地扣住她纤细的蛮腰。

    她挑眉斜睨着他,忽然俯下身,玉葱素指触上他的唇瓣,忽略着那熨烫的温度,在他灼热的注视下,嫣红的唇,轻轻吻着他笔直高挺的鼻梁,娇柔沙哑地低声喃语:

    “不要说话,闭上眼。”

    深邃的黑眸内,滑过耀眼的亮光,唇角微微地勾勒出愉悦的弧度,大手抚过她的纤腰,循着她优美的曲线,就要上移到她的柔软上,却被她捣乱的小手按住,停滞在她平坦的腹部。

    “不是让你闭上眼么?”

    她娇嗔着瞥了眼同时敛起俊眉的男人,却未停下另一只手的动作,纤指有条不紊地揭开他的皮带,绯红的脸颊上,红晕直延至脖颈,他就像是看穿了她的紧张,低低地笑出声,大手覆上她轻颤的小手:

    “有些事,还是男人主动点比较好。”

    她仿佛是被老师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