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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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兽王子 34

    “蛇……诅咒?”

    我下意识的喃喃著──听了萨巴的话,为何眼前浮现的都是他背後那神秘的图案?

    交互噬咬的蛇……总有什麽令人不安的东西。

    “那这个女人呢?”

    我指著手持利剑的女人问道。

    萨巴凝视了一阵,却转身对我微笑。“那是造物主赐给Μα?ρο leopard解除封印与诅咒的宝物,如果没有她,Μα?ρο leopard一生只能维持一种形态……”

    “莫非……她是Aclla?”

    我颤巍巍的说出自己的猜测。

    “没错,壁画上的女人叫做Aclla,从此以後,凡是能够令Μα?ρο leopard变身的,都将被赐予这个名字。”

    我意外的知晓了Aclla与Μα?ρο leopard的来历,难怪法埃会说他们两个在精神上是相互吸引的。Aclla从一开始就被注定Μα?ρο leopard的伴侣,这就是我的命运。

    但让我接受却是另外一回事。

    我一直在思考的是,如果我没有进入这片雨林,那麽我跟zu的命运是否还有交集?没有我的存在,他是否一直还是黑豹的模样?

    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才能令zu变身。

    我对萨巴说:

    “我想起来一个童话,《青蛙王子》──被诅咒的王子只有接受公主的吻才能恢复真身。与我跟zu唯一的不同是,那个吻是要充满爱意的,而在这里,不需要这种肾上腺素的分泌。”

    萨巴没说话,沈默了半晌才低声道:“我想,zu对你还是抱有情意的,只能说方法欠妥……”

    我抬头对他一笑,“你果然还是站在阿斯坦波曼族的立场。难道他爱上了我、又用暴力占有我,我就一定得要接受他吗?”

    萨巴愣了愣,像是在思考什麽,随後又似乎焦躁的在洞穴里踱来踱去,仿佛要做出什麽重大的决定。终於,他下定了决心对我说:

    “我帮你逃走,离开这里。”

    “什麽?”我吃惊的看著他,随即嘲弄的说道:“这算什麽?暂时的安抚之计?想让我老老实实留在这里复兴你们的种族?你竟然没有法埃那麽坦率,虽然他说的话很自私,但也从来不在我面前隐瞒这一点。相比之下,当初帮著zu来强暴我的你,我凭什麽要相信?”

    说完我便拂袖而去。我因为他那不切实际的承诺而再次动怒了。但萨巴却一把抓住我,不让我离开。

    “你做什麽!”

    “我道歉。”他急急的说,紫色的眸子因为激动而明亮起来。“我为那时不得不陷你於不义之地而道歉,因为我也别无选择。”他的声音在微微颤抖,几乎不能自抑。“但这次,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这里的,不是现在,我会找时机帮你逃走。”

    我怔怔地看著他,忽然有种感觉,觉得在我面前拼命辩解的男人很可怜。我松开他的手,平静的问道:“你为什麽要救我?”

    从一开始就很奇怪,他以花花公子的身份接近我,言语中不时露出同情我的感情,就像说要救我出去,也不止这一次。想来上次他说这种话的时候,身边的zu及时喝止了他──我情愿相信,他是真的要帮助我。

    但面对我的疑问,他却沈默了。

    “你真的会帮我?”

    见他不想回答,我便换了别的问题。

    “会,我会帮你逃走。”他立即说道。“只要能避开zu跟法埃,我便有办法带你离开这里。”

    “不是开玩笑?不再让我以身相许?”

    他摇摇头,诚恳的盯著我。

    身体里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一样,这麽多天来,我紧绷的神经终於因为萨巴的话而有了一丝放松。我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吓得他惊问:“你怎麽了?”

    我却紧紧抓著他的衣服,闭眼说:

    “我求求你,让我离开这里……”

    迟疑了片刻,一双温暖而有力我的手臂环住了我……

    野兽王子 35

    我回到了神殿,装作什麽都不曾发生过的样子。

    萨巴需要等待时机,在这之前,他劝我依旧要显得很不甘心防止引起别人的怀疑──我知道他说的“别人”指的是法埃。

    正如他对我在此时此地的出现而感到好奇。

    Zu跟法埃正在神殿里学习古老的文书,绳结、黏土板散落了一地,要是以前的我,看见这幅景象说不定立即就会扑过去,如饥似渴的阅读,但是现在,我却站在门口不再踏进一步。

    对於我的到来,zu表现出了惊喜,他从案头上匆匆站起来,刚要开口说话便立即意识到了什麽,随即从英挺的人类化身为黑色的豹子。一旁的法埃看在眼里,不做声的皱了下眉头。

    “小雨──”

    看到它上前了一步,我下意识的後退,黑豹顿了顿脚,随即停了下来,金色的眸子闪过一瞬的失落。

    大厅里刹那的静寂後,法埃说道:

    “既然宋小姐来了,不如留下来吧。”

    “什麽?”

    “这些文书说不定你会感兴趣。”他转身指著案头上的绳结、黏土板──我真想拿镜子偷偷看看,难道我脸上的渴望表情是如此明显吗?

    “小雨,你是我的巫女,这些文书你也有权利阅读的。”

    眼前的豹子仰著脸望向我,一副央求的模样。如果是以前,它会咬著我的裙角不由分说拉著我过去,但现在却是诚恳的询问。

    如果说我对身为人类的zu恨意有10分的话,那麽对豹子的它显然会心软得多。毕竟我跟zu相处了那麽长时间,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或许我所讨厌的,是人形的zu,而不是豹子。

    所以当zu以黑豹的形态来央求我时,我忧虑了一下後便答应了。

    Zu显得很高兴,它欢快的跳回案头,黑黝黝的前爪搭在桌子边,用肉团似的手掌挪动著笨重的黏土板,绳结它抓不到,唯有让法埃来帮助它。

    看它笨手笨脚的模样,我实在忍不住了,便说道:“变成人类不就行了?”

    它转过头,咕噜了几声才犹犹豫豫的说:“我习惯这个样子了……”然後仿佛小姑娘害羞似的垂著头。

    我也不再去理会,毕竟眼前这些的记载著阿斯坦波曼族历史的文书要更加重要。

    身为统治者需要学习的,便是自远古流传下来的传承。这一族的历史都被记录在小小的黏土板与细长的绳结上。

    可惜我看不懂黏土板的文字,打著结扣的绳结到底代表什麽意思我也毫无头绪。我只在教科书里知道这是一种记录文字的方式,印加人有自己的语言,却没有发明文字,而是一直采取了结绳记事的古老方式来记述自己的历史。绳结语是印加用作数学计算和记事的一种系统。它是一种古老的计算器具,十分巧妙。绳结语使用的是五颜六色的绳和麻线,上面打了许多结,结与结之间的距离各不相同。不同的彩绳代表不同的物事,譬如:蓝色代表宗教,红色代表国王,灰色代表地方和城市,绿色代表人民等等。一条黄线可能代表黄金,一条白线则可能代表白银。绳上的结意指数字,比如时间的长短。在绳结语官员的手中,它可以用於各种事务,从事件的记录到仓库的存货单,可以说它具有不可胜数的功能,只有受到过专业训练的抄写员才懂得这种绳结语。然而不幸的是,几乎所有的绳结──它们是曾经记录一个民族历史最详尽的统计材料──都在西班牙人的统治期间被毁掉了。

    但在阿斯坦波曼族中也发现了同样的绳结语,只能说明这种记录方式也是起源於他们的吧。只是这里并不仅有绳结语,黏土板的印记显而易见代表著某种文字,但是继承了阿斯坦波曼族文化的印加人学会了用绳结来记录,为什麽偏偏没有学会他们的文字系统呢?两种记录方式有著天壤之别,後者更是一个文明诞生的标致──一个民族的文字。